本王不吃软饭-第4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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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千雪自己也熬了药服下。

　　　　这回，楼千珩可算是等到机会了，楼千雪自己不能带儿子，他就来得殷勤，羽儿喜欢鸟，他便日日给羽儿捉。

　　　　楼千雪心想，怎么说，楼千珩也是羽儿的表舅父，等羽儿长大后，也是要和他来往的，现在培养点关系，也不是坏处。

　　　　院子里只有她一个在，安静得很。

　　　　楼千雪翻了干棉花和布料出来，要给羽儿做一身新袄。

　　　　就在要起线的时候，有弟子进来，给她递了一份薄薄的信，还说有人在谷外等着回信。

　　　　楼千雪赶紧拆开。

　　　　那信纸上空旷得很，只有寥寥几个字。

　　　　只不过，这已经足够了。

　　　　楼千雪让那弟子先走，说自己写好了回信，会自己送出去。

　　　　等弟子一走，楼千雪就匆匆起身收拾，她先是换了一身衣裳，然后对镜一看，侧脸上的疤痕还未消散，淡淡青红。

　　　　想了想，她从妆奁里掏出胭脂水粉来。这是去年三月份买的了，她几乎不用，放得久了，有些潮。

　　　　扑到脸上之后，有点怪怪的。

　　　　楼千雪索性擦干净，然后去了姜师姐的院子。一听说她要借用胭脂水粉，姜师姐笑了笑，顿时就明白了。

　　　　她临走的时候，姜师姐问了句：“不带羽儿出去见见？”

　　　　楼千雪道：“外面风大，等下回吧。”

　　　　她出去见苏墨白，说起来算是偷偷摸摸，舅舅不喜欢他，她自然不敢让他进来。

　　　　抱着羽儿出去，动静太大，以后有的是机会。

　　　　楼千雪出谷是常事了，没人会格外留意，她很快就到了外头。

　　　　离谷口约摸二十丈远的地方，停着一辆马车，楼千雪快步走过去。

　　　　原本，她以为苏墨白在车里头，谁知，并没有。那马车是来接她的，赶车的，正是酒庄那个伙计。

　　　　马车行到镇上，便停了下来。

　　　　楼千雪正要问怎么停了，一扒开前帘，就与熟悉的面庞对上了。

　　　　苏墨白见她呆住没反应，微微扯了唇角，出声道：“外面风大，快让我进去。”

　　　　“……”　　楼千雪赶紧低眉往边上一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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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29章　白转千回（222）

　　　　马车停在了镇上。

　　　　此时新年还未过十五，镇上比平常冷清很多。

　　　　伙计很识趣，他独留两人在马车上，自己好不容易找了个远远的小面摊坐了。

　　　　马车里，苏墨白一进去，就挨着楼千雪坐了。

　　　　第一句话，便问：“儿子怎么样了？”

　　　　有时候，这样简简单单的一句关心，就足够说明他是把羽儿放在心上的。

　　　　楼千雪道：“已经没事了，舅舅说，如无意外，以后都会好好的。”

　　　　苏墨白是知道她的性子的，属于报喜不报忧那种。

　　　　所以他凑近了一些，“真的？没骗我？”

　　　　他身上有淡淡的青竹香味，挨得近了，格外清晰。

　　　　楼千雪不着痕迹地挪开了点，“我骗你做什么。”

　　　　苏墨白是有点累的，前两日，他刚知道了关于墨晚的噩耗，后面又连夜赶路来江南，可以说是身心俱疲。

　　　　只是，看楼千雪暗暗往边上挪，他倒不好意思再凑近了。

　　　　他轻轻咳了一声，问：“既然儿子没事了，怎么不带他一起出来？”

　　　　这是与他血脉相连的儿子，他是很期待的。

　　　　他想知道儿子长得什么模样，像他多一些，还是像楼千雪多一些。

　　　　楼千雪也听得出来。

　　　　她心里好受了不少，嘴上道：“虽然羽儿已经无碍，但不宜出谷。”

　　　　苏墨白嗯了一声。

　　　　在他心里，儿子已经有了具体的形象――娇娇弱弱的小药罐子，估计和小姑娘一样文静乖巧。

　　　　他从慕容景那里知道千年雪芝已经到手了，所以挤出时间过来看看用药效果如何。

　　　　当然，慕容景也告诉了他，那千年雪芝来得很不容易，其中曲折，虽只是寥寥数语，但足够他体会。

　　　　他没说话，稍稍歪了头，定定瞧着楼千雪的侧脸。

　　　　楼千雪正在找话说，察觉到他视线，思路便全乱了，脸上有点烧。

　　　　他看的那边，正好就是受伤的。

　　　　她扑了不少粉，应该是瞧不出来的吧？

　　　　虽然心里这么想着，身体却已经先做出了反应：她下意识微侧了脸。

　　　　这一动作，就完全暴露了。

　　　　苏墨白这样聪明的人，还能不明白么？他伸手，往她脸上轻轻碰了一下。

　　　　楼千雪窘得脸更红了。

　　　　粉扑得有点多，他只轻轻一摸，手指上就沾了不少……

　　　　她本来就白，正常情况下，扑不扑粉几乎没差别，只是这样一来，那点淡淡青红色的疤痕就更明显了。

　　　　楼千雪迅速伸手，将那边脸捂住了。

　　　　“你到底要说什么。”

　　　　苏墨白看着手指上的脂粉，没说话。

　　　　这种心情，真是太难形容了。

　　　　楼千雪并不爱涂脂抹粉，这个他是知道的，这回却抹了这么多，无疑是想遮掩脸上的伤。

　　　　不知道是不是该庆幸慕容景和他说过，不然，他是决计看不出来她脸上异样的。

　　　　她这性子，让人心疼。

　　　　苏墨白坐直了，伸手，轻轻揽她，动作不容抗拒。

　　　　楼千雪靠上去了，却觉得有点难为情。

　　　　只不过，想想苏墨晚和秦王那些黏糊糊的举动，她和苏墨白这样，好像也没什么。

　　　　正想着，只听苏墨白低低道：“我之前就想来一趟的，只是后来抽不开身。”

　　　　那一次，他将楼千雪送出帝都城门，便想着过几日就去看她，给她一个惊喜。

　　　　谁知道，心里打算得挺好，却做不到。

　　　　楼千雪当时已经明确说了不要他来，所以这时候，她并不知道苏墨白这话后面的意思。

　　　　“你忙你的就是，来做什么。”

　　　　苏墨白道：“当然是来见你。”

　　　　这话说得很自然，甚至都不用过脑子。

　　　　楼千雪就觉得浑身都别扭起来了。

　　　　这不是苏墨白以往说话的风格。

　　　　只不过，想到他之前那些个不正常的举动，这话也不是太令人惊讶了。

　　　　他说得自然，可惜，听在楼千雪耳朵里，那就是十分刻意的。

　　　　她不自在地动了动。

　　　　苏墨白还以为她是要起开，揽着她肩臂的手立即紧了紧。

　　　　他以为，楼千雪是在抗议他那句话，便低了头道：“怎么了？难道你不想见我？”

　　　　“……”

　　　　楼千雪当然想见他，可是，好像有哪里不对。

　　　　她想了想，终于知道哪里不对了。

　　　　最开始，苏墨白和她刚刚认识的时候，就是这么温柔的。

　　　　后来，他这种温柔就变成了陷阱，或者说，是个笑话。

　　　　她心里一直有阴影。

　　　　所以，他现在这样，楼千雪就觉得他又有所图谋了。

　　　　总之，不是出自真心。

　　　　“别说这些不要紧的。”楼千雪觉得自己的心是虚浮在半空中的，她得想办法落地。

　　　　这反应对于苏墨白来说，无异于吃了个闭门羹。

　　　　他想了想，对她来说要紧的事，无非就是那一件。

　　　　现在单府已经被灭，大仇已经报了，只剩最后一个阶段，离落幕，应该不远了。

　　　　琉夏那边已经可以预见结局，按理说，他该许给她一句明确的承诺了。

　　　　可是，墨晚这边……

　　　　想起这个，苏墨白的心情就沉重起来。

　　　　他揽人的那只手，轻轻握了握楼千雪的手臂，“千雪，你再等等，等墨晚生了，我会给你……”

　　　　“我会等的，多久都等。”

　　　　楼千雪厚着脸皮打断了他，虽然她不知道为何要先等墨晚生了，但她并不着急。

　　　　闻言，苏墨白并没有松一口气，反而觉得自己欠她更多了。

　　　　他忽然有种冲动，想把墨晚的事告诉她，可是想想，又觉得不妥。

　　　　她独自一人带儿子已经够累了，怎么能再让她与他分担这些痛苦。

　　　　他也会心疼人了。

　　　　想起儿子，苏墨白心头更柔软了两分，他垂眸问：“儿子长得像谁？”

　　　　楼千雪想着羽儿的眉眼，公正地道：“像你多一些吧。”

　　　　“真的？”

　　　　苏墨白顿时就有点欣慰了，每个父亲都希望儿子长得像自己，一眼就能看出来是自己的血脉。

　　　　那种感觉，会很奇妙。

　　　　他脱口而出道：“千雪，我想见见羽儿。”　　楼千雪这才想起来自己不舒服，她立即将他的手掰开，直起身子道：“我染了风寒，不能抱羽儿出来，你也不能多待，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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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30章　白转千回（223）

　　　　靠着他的时候，她脸上的脂粉又蹭掉了些，所以这时便有点显眼了。

　　　　苏墨白的关注点不在她撵他走，而是在她脸上。

　　　　已经过去了快一个月，还只是恢复成这个样子，想必原先伤得十分严重。

　　　　他伸手轻抚。

　　　　这回，楼千雪倒是没躲。

　　　　“辛苦你了。”苏墨白道。

　　　　楼千雪微微摇头，“小伤而已，早就好了。”

　　　　苏墨白心想，他说的辛苦，并不止这一次，墨晚如今的状况，更是让他意识到，亲人之间，需好好珍惜。

　　　　他由衷道：“我欠了你们母子很多。”

　　　　楼千雪不喜欢听这话。

　　　　她希望苏墨白是因为喜欢她而选择在一起，而不是因为欠了她。

　　　　所以她道：“你不用这么想，儿子是你的，也是我的，我能照顾好他。”

　　　　苏墨白的唇角动了动，原本就有着淡淡的弧度，这时候，就有点像笑了。

　　　　“你能照顾好，那这脸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楼千雪打开他的手，她不信他不知道。

　　　　“这伤又不是好不了，很难看吗？”

　　　　苏墨白直言道：“是不太好看。”

　　　　“……”

　　　　楼千雪心底有点憋闷。

　　　　是他自己跑过来的，她又没有非往他眼前凑，难看也只能受着，怪不得她。

　　　　见她不说话，苏墨白补救道：“虽然不太好看，但也不难看。”

　　　　“……”

　　　　楼千雪真想瞪他。

　　　　好不容易见一次，她不想两人就说这些没用的。

　　　　她想问几个问题。

　　　　“琉夏单府灭门的事，是不是你做的？”

　　　　苏墨白见她关心自己的事，便配合道：“是我做的。”

　　　　血海深仇已报，虽然手段太不讲究，但时间紧迫，他只得如此。

　　　　大仇得报，他定然如释重负，楼千雪替他高兴，“那你后面，是不是就……”

　　　　苏墨白懂她意思。

　　　　“是，很快，我就会拿回太子身份，等到那时候，我就无事可做了。”

　　　　也就可以陪她和儿子。

　　　　楼千雪没有顺着他的意思接话，又问了另一个问题：“我听秦王说，你在找离魂蛊的解药，有眉目了吗？”

　　　　苏墨白的眼神黯淡下来。

　　　　那不是简单的离魂蛊，而是无解的子母离魂蛊。

　　　　这是他潜入灵溪公主的寝殿听到的，由皇后单氏亲口所说。

　　　　没人知道那一刻于他来说，是怎样的晴天霹雳。

　　　　后来，他急匆匆回了云墨，第一件事就是去秦王府找墨晚。

　　　　墨晚见瞒不下去，和他承认了。

　　　　正是这个噩耗，让他心底一下子垮了。他束手无策。

　　　　他一直不是个称职的兄长，这事来得突然，他自责，懊悔，痛苦难当。

　　　　只要在墨晚面前多待一刻，他都会受不住。

　　　　所以他离开了，听了墨晚的话，来看楼千雪和儿子。

　　　　也就是路上这几日，他想到了一个办法，虽然希望渺茫，且伤天害理，但他还是想试一试。

　　　　“有眉目了。”

　　　　他这样和楼千雪道。

　　　　楼千雪眼底一亮，隐隐激动，又小心翼翼：“真的吗？”

　　　　“嗯。”

　　　　苏墨白眸底藏着晦暗，“真的，已经有眉目了。”

　　　　他已经有了主意，只是还在犹豫，没有彻底下决心。

　　　　“那就好。”

　　　　楼千雪点头，又催道：“那你快些走吧，别再耽误了。”

　　　　“不耽误。”

　　　　苏墨白忽然微微前倾，抱住了她腰身，将下巴搁在她肩头。

　　　　“我有点困，送你回谷，等到了谷口，你喊醒我。”

　　　　这突如其来的脆弱让楼千雪怔愣了一下。

　　　　她正要点头说好，苏墨白却不等她，直接挪了挪，半倚在了她怀里。

　　　　这姿势怪异得很。

　　　　男人抱女人才这样吧……

　　　　楼千雪微微转了脖颈，就见他靠在她肩头的脸，白皙的面庞，漂亮的眉眼，眼底却有着淡淡青黑。

　　　　显然是很久没有休息好了。

　　　　他闭着眼，呼吸轻缓。

　　　　楼千雪伸手，将他拥住，轻轻出口道：“找解药固然要紧，你别把自己累坏了。”

　　　　这话一说出来，她就觉得自己自私了。

　　　　完全没有站在苏墨白的角度。

　　　　易地而处，如果自己的亲妹妹中了蛊，她就是不眠不休，也要尽快找解药。

　　　　不等苏墨白出声，她急忙道：“是我糊涂了，找解药要紧，从镇上回谷里，需两刻钟，你睡一会儿。”

　　　　苏墨白没睁眼，抱着她的腰，轻轻应了一声。

　　　　没一会儿，那伙计就回来了。

　　　　楼千雪让他回谷，想了想，又特意交代一句：“不用太赶。”

　　　　伙计脆声应了，喊了声驾，马车徐徐而动。

　　　　楼千雪悄悄偏头看苏墨白，只见他闭着双眸，眉宇舒缓，并没有什么反应。

　　　　原本只需要两刻钟的路，伙计硬生生赶出了三刻钟。

　　　　当然，他已经尽力了。

　　　　马车停稳的时候，楼千雪心底涌起淡淡的不舍，斜倚在她怀里的苏墨白呼吸轻缓，显然是睡着了。

　　　　他居然真的睡着了，在她怀里。

　　　　这一刻，楼千雪觉得他像个孩子，就如羽儿一般，也需要人疼。

　　　　初见他时，她惊艳。

　　　　先是惊艳于容貌，后来惊艳于才华。

　　　　再后来，见他经常受伤，便有了心疼。心疼着心疼着，就喜欢上了。

　　　　现在的心疼，比从前更甚。

　　　　他好不容易解决了血海深仇这个重担，却不得解脱――另一个重担又砸在他肩上了。

　　　　她能感觉到苏墨白心底的惶然。

　　　　手指刚刚摸上去，苏墨白的眉眼就动了动，楼千雪赶紧收回来。

　　　　“苏墨白，到了。”

　　　　大概是刚刚觉得他像个孩子一样让人心疼，所以此刻，喊着他的名字，她一点压力都没有。

　　　　苏墨白动了动，然后抱紧了她的腰，只短短一瞬，就松了力道。

　　　　“你保重，告诉儿子，我下次来接他。”

　　　　苏墨白的声音很好听，此时带了喑哑，便显得很是郑重。

　　　　楼千雪应道：“我会告诉他的。”

　　　　她收拾好裙摆，就要下车。

　　　　苏墨白忽然伸手，拉住了她。楼千雪回眸，其实很不舍。

　　　　“还有什么……”

　　　　话说到一半，尾音就这么断了。

　　　　苏墨白倾身，气息忽近，不过，他只是轻轻碰了一下，就退开了。

　　　　蜻蜓点水般。　　只听他低声道：“幸好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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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31章　白转千回（224）

　　　　苏墨白说，幸好有你。

　　　　这句话，比任何甜言蜜语都好听。

　　　　他之前不是没说过哄她的漂亮话，但在楼千雪看来，都没有这句来得动听。

　　　　她对他来说，是有点价值的。

　　　　这算是一种肯定。

　　　　楼千雪很高兴。

　　　　以至于回到谷里的时候，脸上的神情，让她像个情窦初开、初入爱河的姑娘。

　　　　她没有直接回院子，而是先去了一趟姜师姐那里。

　　　　颜师兄不在，所以两人说起话来，就不用顾忌。

　　　　“脸上的脂粉去哪儿了？”姜落雁笑着问。

　　　　明明是要遮盖疤痕的。

　　　　临出门前，楼千雪还特意和她确认过两次，一定是看不出来了才肯走。

　　　　现下，疤痕原原本本露出来了，那些厚厚的脂粉却没了踪影。

　　　　楼千雪知道，姜师姐这话有故意的成分，想打趣她罢了。

　　　　“他知道，所以……就给擦了。”

　　　　姜落雁一看楼千雪这神情，就知道这次见面有点意思。

　　　　她倒是很替楼千雪高兴。

　　　　“那苏公子，他问羽儿了没？”

　　　　“问了。”

　　　　楼千雪生怕姜师姐误会似的，迅速道：“他还想见羽儿，我没让。”

　　　　姜落雁当然知道她的顾虑，幸灾乐祸道：“师父现在很不喜欢苏公子，你不让他见羽儿，是对的。”

　　　　楼千雪降低了音量道：“慢慢来吧。”

　　　　舅舅之所以不喜欢苏墨白，是觉得苏墨白不喜欢她，对她和羽儿不上心。

　　　　等他以后有时间陪羽儿了，舅舅应该会对他改观的。

　　　　姜落雁疑惑道：“千雪，他到底在忙些什么？就算当官，也不是一点时间也没有的。”

　　　　其实，姜落雁真正想问的是，苏墨白为何还不迎娶千雪。

　　　　只是，这话说出来，可能会让千雪不开心，所以她换了个说辞。

　　　　楼千雪知道，姜师姐问的，正是很多人都想知道的，包括舅舅。

　　　　可她不能告诉他们真正的原因。

　　　　于是胡诌道：“他，不久就要升迁，所以很忙。”

　　　　“升迁？”

　　　　姜落雁吃惊道：“他现在不就是兵部侍郎了吗？再往上升，那是兵部尚书？”

　　　　楼千雪心想，这话扯大了。

　　　　她轻咳了一声，心虚道：“好像是吧。”

　　　　姜落雁半信半疑，却还是恭喜道：“看来苏公子果真不一般，等你过门，就是尚书夫人了！”

　　　　楼千雪含含糊糊应了，像是害羞，其实是心虚。

　　　　待了一会儿之后，她就和姜师姐告辞，刚刚踏出院门，便看见楼千珩从隔壁院子出来。

　　　　乍然遇上，楼千珩慌了一瞬，忙结结巴巴解释道：“千雪，我、我刚刚捕到了两只很肥的大鸟，羽儿一个人也吃不了，我听爹说刘大娘身子不太好，所以就，就送了一只过来……”

　　　　楼千雪想到这几日周师兄和刘师姐走得近，便有些明白了楼千珩真正的意思。

　　　　她淡淡笑了。

　　　　“刘大娘身子的确不太好，我前些日子还看见她去后山透气了，珩表兄下次带羽儿去玩的时候，不如也带着刘大娘一起吧。”

　　　　楼千珩此时真有点骑虎难下。

　　　　他支支吾吾，最后道：“羽儿刚刚玩得很开心，我看他真的比之前好多了。”

　　　　楼千雪也是这样觉得的。

　　　　她嗯了一声，道：“我先回去了。”

　　　　要是放在之前，楼千珩肯定会说自己要跟着去，但是在这个当口，他说不出这话来了。

　　　　只得点头道：“你快回去吧！”

　　　　楼千雪一边走一边想，楼千珩真不地道，又在她这里献殷勤，又去刘师姐那里献殷勤，难怪刘师姐现在看不上他了。

　　　　而且，还是在周师兄对刘师姐表达出喜欢之后。

　　　　之前，楼千珩可是半点也瞧不上刘大娘的，现在居然会关心刘大娘身子好不好了。

　　　　若刘师姐能想明白，周师兄才是她的良人。

　　　　楼千雪轻轻呼出一口气，踏进了自己的院门。

　　　　刚刚进去，她就听见了儿子的声音。

　　　　呜呜哇哇的不知道在说什么，但听得出来很是兴奋。

　　　　快走了几步，才将院中情景看清楚。

　　　　羽儿手里拉着线，线的另一头，拴着一只翠色的小鸟，那鸟很小，即便儿子劲儿不大，它也挣扎不脱。

　　　　小家伙遛鸟遛得很欢喜。

　　　　“娘！”

　　　　乍然看见母亲，小家伙软软糯糯喊道，喊完，他就迈着小短腿，拉着鸟儿朝母亲奔去。

　　　　这时候他走路很稳了，能跑。

　　　　只是，鸟儿不太配合，挣得羽儿差点摔跤，小家伙停下看着那漂亮的小鸟，最后忍痛割爱，十分不舍地松了手。

　　　　看鸟儿扑腾着飞起，他才继续转身朝母亲跑去。

　　　　“娘！”

　　　　小家伙又喊了一声。

　　　　红药跟在后面喊道：“小公子慢点儿！”

　　　　楼千雪没有迎过去，而是蹲下了，等着儿子自己跑过来。

　　　　小身子扑进她怀里那一刻，楼千雪觉得异常满足。

　　　　她抱紧了儿子。

　　　　“玩得这么高兴，饿了吧？”

　　　　羽儿能听懂了，断断续续道：“糕……糕……”

　　　　说着，好像要流口水了。

　　　　楼千雪笑了，亲了亲儿子的小脸，将儿子抱进了屋去。

　　　　晚上的时候，她去找了舅舅，问舅舅什么时候才能请那个琉夏旧友来。

　　　　舅舅说会尽快。

　　　　楼千雪嘴上没说，但心里很感激，若是那人能快些过来，早点帮着解了秦王身上的离魂蛊，苏墨白那里也就少了很大的负担。

　　　　她始终不放心，就让谷外弟子留意着。

　　　　几日后，她得到弟子传信，信上说，苏墨白回了帝都，去了一趟惠安寺，从寺里出来之后，他去了秦王府。

　　　　翌日，他再次去了惠安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