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不吃软饭-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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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想到这个苏墨晚就控制不住胸中的怒火，连带着对宋初文也就不太客气了。

　　　　对于她这么不客气的表示，宋初文倒是不介意，而是抖了抖官袍，道：“这倒的确是疏忽了，不过，这里面显然不简单，虽然不是我经手，但一般情况下也会按照正常的程序走，你这个朋友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

　　　　宋初文说的含蓄，但里面的意思很清楚。

　　　　苏墨晚当然也早就想到了，不仅如此，她甚至都想到了在背后的那人是谁，只是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找到凶手，或者证明倾城的清白。

　　　　于是苏墨晚也不想多说，直接道：“事不宜迟，现在就去倾城坊吧，宋侍郎前面请。”

　　　　宋初文觉得自己提点过，就已经算是不负本心了，见她催着启程，遍野不恼，点了点头就往自己的轿子那边走去。

　　　　苏墨晚乘的是马车，所以就走在了宋初文的前面。本来想让封越吧七公主送回皇宫，但是七公主一听，死活不走，没办法只能把人带上了。

　　　　倾城坊和万花楼在同一条街上，只是倾城坊在结尾，万花楼在街头，热闹程度不一样。

　　　　特别是倾城坊不对外开放，只有官府款待官员的时候，才会表演一下歌舞，平时几乎没人，所以才寻了这么一处僻静的地方。

　　　　大概十来分钟，马车便到了倾城坊门外。

　　　　苏墨晚先下了马车，然后扶了一把后面的七公主，等站定了，便抬头将倾城坊扫了一遍。

　　　　回身往大街上看了一眼，还不见宋初文轿子的影子，于是苏墨晚便迈出脚步，沿着倾城坊周围绕了起了圈。

　　　　七公主看的新鲜，也跟在后面左看右看，好几次苏墨晚停下脚步盯着某一点沉思的时候，她都想张嘴问一下看出了什么来。

　　　　但是一看苏墨晚沉浸在自己的状态里，便只好闭着嘴老老实实跟着打转了。

　　　　苏墨晚一共将倾城坊绕了三周。第一圈的时候只是粗略的看了一眼周围建筑格局，第二圈的时候便注意了倾城坊墙面、窗户以及离得近的高大树木。

　　　　第三圈，则是重点看有问题的地方，然后再根据自己的猜测进行反向设想。

　　　　三圈转完，苏墨晚的脸色更凝重了。

　　　　好在宋初文也到了，见她站在倾城坊侧面的墙边出神，招呼了她一声，示意可以进去了。

　　　　七公主赶紧凑到了她身边，小声问道：“嫂子，你刚刚――”

　　　　“别问那么多，安安静静的跟着就是了。”

　　　　“……哦，好吧。”七公主扁了扁嘴。

　　　　倾城坊本来就冷清，出了事之后感觉蒙上了一层沉沉的死气。教导嬷嬷精神并不好，虽然强打着精神和宋初文打招呼，依然难掩浓浓的颓丧。

　　　　倾城和渔歌是倾城坊的宝贝。倾城是已经成名，渔歌是等着接替倾城，成为倾城坊下一个当家舞姬，教导嬷嬷是下了心血栽培的。

　　　　如今一个死了，另一个成了凶犯。

　　　　如何能不颓丧。

　　　　更别提，今年宫里又要出来选人了，教导嬷嬷更是愁傻了。

　　　　宋初文也并不在意教导嬷嬷的态度，只叫人带着往渔歌生前的房间去了。

　　　　苏墨晚也沉默了跟了上去。

　　　　教导嬷嬷先前并没有看到苏墨晚，她原本是站在宋初文后面的，此时宋初文往前面一走，跟在后面的苏墨晚自然就落入了教导嬷嬷的眼中。

　　　　教导嬷嬷先是一愣，因为苏墨晚边上居然站着七公主，随即眼睛一亮，拦下了苏墨晚和七公主，先是恭恭敬敬的对着七公主行了礼，然后才殷勤的问苏墨晚：“姑娘，你是哪里人士？可有兴趣来我们倾城坊学舞？”

　　　　“……”

　　　　苏墨晚无语表示，没有兴趣。

　　　　就算不是舞刀弄枪，也该是舞文弄墨。

　　　　也怪她没有让清荷给梳已婚妇女的发式，她先前嫌弃太繁琐，索性就简单的披散着，两边耳后垂了两条细细的辫子。

　　　　七公主看了教导嬷嬷一眼，没说话，嘴角含笑。

　　　　教导嬷嬷见她不给反应，便又再争取道：“这位姑娘别怪我唐突，说实话，我还很少看到姑娘这样的，很适合学舞，如果姑娘愿意，我保证――”

　　　　“你不用保证了，这是我嫂子，我三皇兄心尖上的人，你说能来你这学舞么？”七公主实在是看不下去了。

　　　　教导嬷嬷惊诧的看向苏墨晚。

　　　　苏墨晚淡笑不语。

　　　　这一下子可把教导嬷嬷惊得不轻，她迅速将苏墨晚上下大量一眼，心里道着‘可惜’，嘴上却是连连道歉。

　　　　“还请王妃千万不要见怪，是奴婢有眼不识泰山！”

　　　　王妃都喊出来了。

　　　　这还是第一个直接喊她王妃的呢，苏墨晚淡淡的笑了，简单的道：“没事，我今天来，是想看看渔歌姑娘的房间，嬷嬷有事就去忙吧。”

　　　　教导嬷嬷听她这么一说，非但不走，而且十分激动的道：“王妃您是来查案的？”

　　　　算是查案吧？虽然她没什么名头，但有宋初文在，就算是个查案帮手也行。

　　　　于是苏墨晚点了点头。

　　　　教导嬷嬷眼里的颓然不再，立即就充满的希望的央求道：“您一定要还倾城一个清白啊！倾城是无辜的！这孩子是个孤儿，从小就能吃苦，奴婢是看着她长大的，她是什么样的人奴婢最清楚不过，她不是凶手啊！”

　　　　见她情绪有些激动，苏墨晚赶紧就安抚道：“嬷嬷放心，只要人是清白的，就一定不会被冤枉。”

　　　　已经走到二楼去的宋初文，被教导嬷嬷的动静弄的又往回走了几步，凭栏往下看来。

　　　　苏墨晚只好急急的对教导嬷嬷道：“您别激动，现在宋大人就是来查案的，有什么重要的线索，您可以直接对宋大人说。”

　　　　楼上的宋初文挑了挑眉，扶了扶头顶上的官帽，沉声道：“对，有什么线索一定要告知本官，这样本官才好将案子尽早查清楚。”

　　　　教导嬷嬷别提多激动了，连连到了两声谢，拥着苏墨晚上了二楼去，带着几人一路到了渔歌生前住的屋里去。

　　　　渔歌的尸体已经不在屋里了，苏墨晚问宋初文：“放哪儿去了？”

　　　　宋初文当然知道她指的是什么，十分正直的道：“应该在府衙内。”

　　　　“是是是，人在府衙里，还没来得及下葬。”

　　　　教导嬷嬷连连点头。

　　　　苏墨晚将屋里的摆设与格局看了个大概，走到床边看了一圈，又往窗台边走了几步，忽然皱着眉头道：“宋大人，我觉得我们还是需要先去看一看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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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8章　倾城坊，潇潇

　　　　第218章　倾城坊，潇潇

　　　　宋初文也同意苏墨晚的看法，于是一行人就准备去刑部衙门，教导嬷嬷一看人要走，急忙就说自己还有话要禀告。

　　　　苏墨晚见她实在是上心，便道：“嬷嬷请放心，我们就是过去看一看，还要再过来的，等我们回来再说。”

　　　　教导嬷嬷这才目送人出了门去。

　　　　等人全走了，一个舞姬便凑上前来，道：“嬷嬷，依您看，宋大人能不能把案子查清楚？”

　　　　教导嬷嬷敛了刚刚的神色，侧头对着舞姬道：“宋大人岂是咱们能在背后议论的，练舞去！”

　　　　舞姬被训的缩了缩脖子，小声道：“嬷嬷您就是偏心，总是对我这个严厉，对倾城就是和颜悦色的。”

　　　　语气里带着一丝丝的嫉妒，闻言，教导嬷嬷转过身，仔仔细细打量了舞姬一眼，最后严肃的道：“潇潇，就算倾城出不来了，这倾城坊的当家花旦也轮不到你。”

　　　　这舞姬正是倾城在倾城坊最好的姐妹，潇潇。

　　　　潇潇人长得挺漂亮，但也就是漂亮，没有什么特色，是那种乍一看吸引眼球，再一看也就那样的类型。

　　　　不过，她之所以能和倾城成为最好的姐妹，自然是很能吃苦的，平日练舞是倾城一样用功。

　　　　但她就算再努力，也是比不上倾城的，因为天赋不够。

　　　　此时被教导嬷嬷说出心中的小心思，潇潇脸色尴尬，有些下不来台，局促的绞着手指想要狡辩但却心虚。

　　　　教导嬷嬷叹了一口气，终究还是太年轻啊。

　　　　最后，也不再为难她，毕竟倾城坊现在发生了这样的事，教导嬷嬷也没心思管的太严，只挥了挥手，有些疲惫的道：“行了，我就不说你什么了，只一点，你如果还抱着刚刚那样的心思，这一辈子都不会有所成就的。”

　　　　话刚刚说完，人便已经往楼上去了。

　　　　这时候另一个舞姬从楼上下来，对将要错身而过的教导嬷嬷行礼问好，等教导嬷嬷走远了，才将站在原地的潇潇打量了一遍，语气不无嘲讽的道：“哟，这不是倾城的好姐妹嘛，怎么被嬷嬷给甩脸色了？难但是因为在背后讲倾城坏话，被嬷嬷听见了？”

　　　　潇潇怒目而瞪，本来被教导嬷嬷拆穿自己见不得人的心思就已经够让她难堪了，这时候又冒出一个说风凉话的，气得她咬牙。

　　　　但偏偏她还真的有把柄在人手里，只得狠狠地瞪了人一眼，回敬道：“莲城，别以为我就怕了你了！要不是因为――”

　　　　叫莲城的舞姬截了她的话，不阴不阳的道：“对啊！你当然不怕我。因为倾城现在进去了，说不定以后还出不来了，你自然用不着怕我了。我就算是知道你什么龌龊事，倾城估计也没机会听了。”

　　　　“你！”

　　　　“我什么我？俗话说的好，身正不怕影子斜呀，你这么恼羞成怒做什么？不就是在背后挑拨了几句么？我也没说人就是你害的呀！”

　　　　莲城说着，勾着嘴角得意的将气得说不出话来的潇潇扫了一眼，然后十分嚣张的扭着腰走了。

　　　　留在原地的潇潇，死死盯着莲城越走越远的妖娆背影，眼神一下子就变得幽暗起来，透出一丝凶狠。

　　　　要说相貌，其实莲城比倾城也差不到哪里去。而莲城本来也不叫这个名字，是在倾城改了名之后才一起改的。

　　　　要说舞技，除了倾城之外，莲城是天赋最好的，但是莲城没有渔歌肯下功夫练习，所以认真算起来，她还得排在渔歌后面。

　　　　有一点，莲城不喜欢潇潇，虽然莲城也不喜欢倾城，但莲城从来不会对倾城不阴不阳的说话，对潇潇的态度，却是以看不上居多。

　　　　潇潇也知道自己和倾城交好让很多坊里的人嫉妒，但她从不觉得自己巴结倾城有什么可耻的。

　　　　但莲城刚刚说的，她在背后说过倾城坏话是真的，所以才会心虚。特别是，她挑拨的是倾城和渔歌，现在一个死了，一个进了诏狱寺，她心里不安是无疑的。

　　　　她现在就怕莲城把这个告诉教导嬷嬷，然后教导嬷嬷再把这个当成线索交代上去，那她嫌疑就大了。

　　　　所以在莲城的身影消失在视线里之后，潇潇便脚步一转，朝倾城坊外走去。

　　　　而苏墨晚这边，已经到了刑部衙门，守在衙门口的两个小捕快见她直直的朝着衙门口去，警惕的便要喝一声，但是一看她身边跟着七公主，立即就慌慌张张的行礼。

　　　　七公主可没忽略两个捕头刚刚差点就要吆喝人的举动，顿时便把脸一板，恢复了刁蛮本性。

　　　　“你们两个是不是没长眼睛？还是说本公主最近大变样你们认不出来了？居然敢对着本公主露出那种表情，是不是不想活了！”

　　　　苏墨晚心里也对这两个不问缘由就想甩她脸色的小捕快没好感，见七公主帮她出气，便沉默的站在一边看好戏，不置一词。

　　　　两个小捕快脸上显出苦色，连连认错告饶。

　　　　苏墨晚是不知道七公主以往的‘恶行’的，所以便有些奇怪两个小捕快为何如此怕七公主。

　　　　就在她这么疑惑的时候，七公主便十分大度的甩了甩袖子，道：“我是无所谓了，反正我每次来你们都没好日子过。但你们知道这是谁么？这是我三嫂子！真是瞎了你们的狗眼！要是让我三皇兄知道了，还不扒了你们的皮！”

　　　　经过七公主这么一敲打，于是两个捕快便又对着苏墨晚连连道歉，就差跪到地上去了。

　　　　苏墨晚最见不得这种狐假虎威的小人，当下也不表态，只是对着七公主淡淡的道：“小七，咱们还是找个地方坐着等吧，我站的有些累了。”

　　　　七公主可随时注意着呢，此时听她这么一说，立即就紧张了起来，对着两个不长眼的捕快斥道：“没听见吗？还不让你们大人出来迎接！要是小皇孙有什么差池，你们担待得起么！”

　　　　两个衙役见七公主一只手扶着苏墨晚，另一只手小心翼翼的护在苏墨晚小腹前，其中一人说了声稍等，便战战兢兢的就往府衙里跑。

　　　　剩下一个只好小心的赔笑。得罪了秦王殿下的妃子，他们脖子上的脑袋可就危险了！

　　　　苏墨晚见人也吓得差不多了，便转身看来时的路，小声道了一句：“宋侍郎怎么还不见人影。”

　　　　七公主立即就接了一句：“估计还要等一会儿呢，咱们是马车，他那是轿子，就算使出吃奶的劲儿，也跑不过咱们哪！”

　　　　七公主话音才落，视线的尽头就出现了轿子的影子，于是七公主咳了一声道：“看来还真是使出了吃奶的劲儿啊，嫂子的面子就是不一样，就连宋初文都巴巴的赶，生怕多耽误一会儿，比衙门的人上道多了！”

　　　　站在一边赔笑的衙役身子又抖了抖，快要承受不住了。

　　　　幸好在他快要崩溃之时，衙门里终于传出了动静。

　　　　先是一个年约五十的官吏冲了出来，身后跟着三个随从，其中一个正是刚刚进去通告的衙役。

　　　　那官吏边跑边将目光扫了一圈，最后将目光定在苏墨晚处，人还没跑到近前，就已经开始告罪。

　　　　“下官不知王妃和七公主大驾光临，有失远迎，罪该万死！”

　　　　说着就往地下普通一跪，身后的几人赶紧也跟着跪了下去，原先站在对面赔笑的衙役也赶紧跪下了。

　　　　于是刚刚到站的宋初文便间接的享受了一场浩大的迎接礼，笑着下了轿，对着一言不发的苏墨晚道：“就不要一般见识了，反正本官都习惯了，咱们进去吧？”

　　　　苏墨晚扫了一眼还跪在地上不敢起身的官吏，淡淡的嗯了一声。

　　　　那官吏后知后觉的对着宋初文问好，宋初文知道这是想找台阶下，遂对他态度淡淡的道：“李大人快别跪着了，前面带路吧。”

　　　　李大人小心的看了苏墨晚一眼，赶紧拎着官袍就起身，转身就要带路，动作却忽然一滞，回过头来问道：“不知道王妃和宋大人大驾光临，是要做什么？”

　　　　苏墨晚朝着宋初文一瞥，宋初文只好笑着答道：“本官来查案验尸，就是今天上午倾城坊的命案。”

　　　　“哦，可是这桩案子已经定案了啊？”

　　　　李大人不明白几人为何纠着小小的命案不放，眼神一闪。

　　　　苏墨晚捕捉到他眼底一闪而过的变化，冷笑一声，目光凌厉的道：“已经定案了？这案子是李大人亲自负责的？”

　　　　李大人被苏墨晚的眼神瞧得心虚，但依旧故作镇定道：“是、是下官亲自负责的，这桩案子人证物证俱在，凶手也已经归案了。”

　　　　好一个凶手已经归案了。

　　　　苏墨晚已经可以确定，面前这个李大人肯定受了背后那人的教唆，才敢大着胆子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将案子定了下来！

　　　　“既然李大人说人证物证俱在，想必凶手已经签字画押了？我和宋侍郎想看一看，还请李大人把这些东西摆出来我们一观！”

　　　　李大人被苏墨晚的眼神逼的退了一步，手心都冒了虚汗，正想着怎么把人挡回去。

　　　　宋初文一见他这表情，就知道有问题，于是便一锤定音道：“李大人先前面带路，一切等本官先验了尸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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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9章　狗官，验尸，我来

　　　　第219章　狗官，验尸，我来

　　　　见宋初文这个刑部侍郎都发话了，李君莫虽然有心想阻止，但是也不敢硬拦着。

　　　　于是只好硬着头皮将人往衙门里带。

　　　　苏墨晚不知道李君莫的职位，但看样子应该不低，她心里暗暗想着，既然李君莫亲自承认了倾城的案子是他亲手负责的，到时候差个水落石出，给倾城翻案之后一定要把李君莫从这个位置上撸下来！

　　　　这样的官能撸一个是一个！虽然不是掌权者，但苏墨晚替云墨着急，要是这样的官员多起来，民怨积攒到一定程度可是一个大隐患！

　　　　宋初文不知道她心中所想，一身官威往里走，直吓得李君莫大气不敢出。苏墨晚不清楚宋初文的身份，李君莫可是知道的清清楚楚的。

　　　　宋初文是他的顶头上司，宋初文的父亲又是他上司的上司！

　　　　李君莫哪里敢吭气！除非不想混了！

　　　　当然，他是不知道自己的前途已经被苏墨晚在心里画上了一个大红色的叉。

　　　　几人先是到了大堂上，李君莫还想让人给上茶，企图化解一下紧张又尴尬的气氛，苏墨晚抬手阻止，冷着脸道：“李大人不必麻烦了，我和宋大人是来查案的，不是来和你闲聊的！”

　　　　一边的七公主见她脸色难得的不好，赶紧也跟着出声道：“是啊！李大人你这遮遮掩掩的是想干什么？糊弄我们吗？”

　　　　宋初文则是一脸公事公办的表情，吓得李君莫双腿发抖，他的确是心虚。

　　　　见几人都目光灼灼又脸色不善的盯着他，李君莫只好擦了擦额头的冷汗，道：“七公主息怒，这、这查案子有查案子的规矩……”

　　　　“你要什么规矩？刑部侍郎都站在这里了，难道宋大人居然还做不了主？”

　　　　苏墨晚耐心已经快用完了，在心底狠狠地骂了一声‘狗官’！

　　　　这话显然是不想宋初文置身事外，宋初文配合的先了点头，然后目光冷冷一扫李君莫，道：“李大人如果要将规矩的话，本官倒是可以带你到刑部尚书面前去，重新学一学规矩。”

　　　　到刑部尚书面前去，那不就等于乌纱帽没了？

　　　　李君莫吓得差点就要跪下来，“下官知错，下官知错！宋大人息怒！宋大人息怒！”

　　　　“本公主还怒着呢！”

　　　　慕容语又往火上浇了一桶油。

　　　　“你还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胆啊！你知道不知道你胡乱定罪的人是谁？那可是我三嫂子最好的朋友！算是瞎了你的狗眼了！等我嫂子和宋大人把案子查清，你就等着进大牢吧！”

　　　　李君莫一听是秦王妃的好朋友，一抬眼又见苏墨晚脸上带着显而易见的怒气，当即就软了一双腿，‘噗通’一声麻利的跪在了几人面前，还连连磕了三个头。

　　　　嘴里不停地道：“王妃息怒！下官该死下官该死！下官不该偷懒匆匆便定了案！下官给您赔罪！这就带您进去验尸！还请您给下官一个机会！”

　　　　现在知道赔罪了？刚刚还拖拖拉拉企图拦住她！

　　　　苏墨晚心里火大，但知道现在不是发作的时候，只好看了宋初文一眼，然后冷着脸道：“那就给你一个机会！要是让我发现你企图隐瞒什么，后果就不是进大牢那么简单了！”

　　　　声色俱厉的两句话将李君莫吓得一个哆嗦，赶紧连连点头，然后颤颤巍巍的起身，弓着身子在前面带路。

　　　　老老实实的道：“这边请这边请！”

　　　　七公主从鼻子里不屑的哼了一声，才抓着苏墨晚的胳膊道：“嫂子，咱们先别生气，等到拿了证据，让宋大人宰了这个狗官！让他死的明明白白！”

　　　　这话虽然属于悄悄话的范畴，但声音不算太小，衙内又比较安静，便一字不落的进了李君莫耳朵里，顿时心里又叫苦不迭。

　　　　李君莫现在是肠子都悔青了。这本来也就是一桩看起来很普通的命案，物证是没有，但人证还是有的，而且嫌疑人也承认自己深夜进过被害人的屋子，也拿不出证据证明自己的清白。

　　　　这样的案子，就算按着正常的规矩，拖上几天，拷问几次，基本上也就画押了。

　　　　他本来也想这么干的，谁知道这嫌疑人居然和人有嫌隙，那人派人来命令他尽快定案，然后将人迅速押入诏狱寺关押，再尽快行刑。

　　　　李君莫一个四品的官，不大也不小，也不敢得罪那位。但是现在却发现自己简直就是倒了八辈子的霉，踢上了更了不得的铁板！

　　　　那叫一个痛！

　　　　没一会儿，就到了一个阴气很重的地方，李君莫叫人打开房门，浓重的阴气便泄了出来。

　　　　“人就、就在里面，王妃请，七公主请，宋大人请！”

　　　　见他似乎就要守在门口，慕容语立即斜眼看着他，道：“李大人前面带路，亏心事做的也不少，还怕一个死人？”

　　　　李君莫点头也不是，摇头也不是，一脸苦相看着几人。

　　　　苏墨晚是一点也不想看见这狗官，立即就道：“李大人还是留在门外面吧，谁知道进去了又会不会出什么幺蛾子。”

　　　　说着，先宋初文进了停尸间。

　　　　宋初文刚刚从怀里掏出来一方干净的帕子要递给苏墨晚，慢了半拍人就已经进去了，只好捏了帕子追上去，示意苏墨晚捂着口鼻。

　　　　七公主也跟了上去，十分赞赏的看了宋初文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