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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魔狩猎-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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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两个……”叶国昌老灵士眼睛中射出熠熠光芒，盯着易俊手心中的石头仔细数着那些亮起的孔洞，越是计算，心中的震撼越是强烈起来。
三百六十一个孔洞，在易俊的把握之下竟然亮起了三百四十五个，仅仅十几个不亮。
叶国昌老灵士的内心被震撼到难以复加，心中的担忧也到了难以复加的地步，因为他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这黑色的石头乃是五域大陆测试灵士通灵能力强弱的宝物，名叫测灵石，并非人工打造而成，而是天生生出。
测灵石通体乌黑，不论大小，每个都有三百六十一个互不连通的孔洞，每个孔洞都有迥然不同的灵性。不可切割，切割后便化作一蓬烟雾飞扬，里面的奇异力量也随之消散。
当一个灵士沟通这种奇异石头孔洞中的灵性的时候，这孔洞中便会发光，通灵能力越强，光芒便愈发耀眼，而所通灵性越多，孔洞亮起来的数量也就越多。
现在，易俊基本将这颗测灵石的所有孔洞都点亮了，这意味着他几乎能够通所有灵性，然而，这么多亮起的孔洞却没有一个特别亮的，每个孔洞所散发出来的光芒都几乎一样，不能说是强，甚至一般都算不上，只是刚刚让一个孔洞发光――发出最弱的光芒。
叶国昌老灵士揉着眼睛，几乎是将自己四境巅峰的所有灵力都运用到眼睛之上，盯着这三百四十五个发光的孔洞，想从中找出一个稍微亮一些的，但是，足足搜寻了十几遍，最后老灵士悲伤的放弃了。
三百四十五个孔洞发出的光都是一样的，都是微微亮着，没有一丝的不同。
“哎！”一声叹息从老灵士口中发出，他不由得摇了摇头。
“怎么了？我能够让这么多的孔洞发光不是好事吗？”看到老灵士脸上失望的神情，易俊心中不由得一紧，急忙出声问道。
………………………………
第十七章 那些灵性（二）
“让这么多的孔洞发光自然是好事，唯一不好的是你发出来的光太弱了，而且毫无区别，没有强弱之分。”老灵士再次叹了一口气。
对于老灵士的这句话，易俊不是十分明白，自己现在刚刚开始接触通灵，没有经过哪怕一天的专业训练，光弱难道不能练吗？时间久了不就会越来越强吗？
看着易俊不解的神情，老灵士再次叹了一口气，他这次又没有直接回答易俊的问题，而是向易俊传授着另外的一些知识。
“天地有灵，世间万物皆有灵性，比如来自天上的雷，天上的闪电，天上的各种光……这些东西的灵性统统称为天灵。”
“地上的土，地上的石，地里的金，地里长出的花草树木，山上的雪，江湖湖海中的水，天地间游荡的风……这些灵性统统称为地灵。”
“天空飞的鸟，水里游的鱼，地上跑的各种狼虫虎豹，飞舞的蝴蝶、蜜蜂，甚至是小小的蚂蚁，尤其是我们灵性最充裕的人类，这些灵性统统称为魂灵。”
“天灵灵性最为强大，所蕴含的灵气也最为精醇，能够沟通天灵，运用天灵之气的叫做天灵士。”
“地灵灵性最弱，多数都是凝滞厚重，很难被沟通，但其中蕴含的灵气却也算十分庞大，若能沟通，灵力日积月累也能到达一种可观的程度，能够运用地灵之气的灵士叫做地灵士。”
“魂灵灵性最多，也是最为变幻莫测、机巧敏捷，非常难以沟通，尤其不同物种，灵性隔着厚厚的壁垒，截然不同，而即便是同一形态，也是千差万别，若想通灵，难上加难，一百灵士中才能出一名魂灵士，然而，魂灵因为形体太小，所能容纳的灵气也是最少，即便能够沟通，成为魂灵士日后发展前途也不大，这也是实际上魂灵士比之这个比例更少的原因。”
“天灵士、地灵士、魂灵士之间的区别并不是绝对的，地灵士、魂灵士一旦有机会沐浴星辉便能够成为天灵士，而天灵士也是所有灵士追求的晋身台阶，只有成为天灵士才能够迅速的修炼，才能够快速进入到更高的境界。”
“不过，不管是天灵士也好，地灵士也好，魂灵士也好，能通灵并且能够成为真正灵士者无不有容纳山河湖海的气魄，有不为外物动摇的意志，有百折不挠的勇气，易俊，你通灵的资质只能算是中等，甚至可以说是偏下，以后修炼更需要勤学苦练、永不言弃，就如同你在山梁上奋力爬行一般。”
说到这里，老灵士皱眉向着营帐外看了一眼，接着转身向着门外走去。
营帐外，身材修长的九皇子李青正站在那里，红袖陪伴在他身边，神情默然而又倨傲，见到老灵士从营帐中走出来，他脸上严峻的神情才微微缓和。
“最后一枚乌木令被八王爷家的小包公子得到了，殿下，你们明日就启程吗？”看到李青和红袖，叶国昌微微躬身行礼，接着开口问道。
“既然已经得到了进山的许可，当然不能耽误，早些日子去，早些和那些神庙的天王、天后熟悉可是比沐浴星辉更重要的事情，明日一早我们就启程，我走后，老师便带着他们回京去吧。”李青点了点头，向着叶国昌吩咐着。
“是，皇子殿下。”叶国昌点了点头。
李青抬起头来，目光仿佛穿过眼前那扇厚重的石门看到房间里面的人，他接着问道：“你给他测了？”
对于这个“他”，叶国昌当然知道是谁，只是有些诧异为什么李青对于易俊如此上心，要知道易俊的资质李青应该也心中有数，通灵虽然十分敏感，但并不能算是强。
不过，虽然诧异，但他还是如实答道：“是，他亮了三百四十五孔，但没有特别亮的。”
“亮了这么多？”听到这个答案，李青一双眼睛顿时瞪的溜圆，迅速扭头紧紧盯着叶国昌问道：“你确定不是他吗？这个测试结果已经非常相似了。”
“通灵敏感的灵士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一万，也有八千，并不是每一个都是那人的儿子，再说越是强大的灵士灵性越是凝练，越不容易传到后代身上，后代中普通人的几率反而更大些，皇子殿下多虑了。”叶国昌老人有些不悦，对九皇子李青说的话也随之有些不客气起来。
李青并没有生气，他摇了摇头。
“此事事关重大，不由得我们不谨慎，易俊的年龄和那个孩子如此相似，身为一个五境大灵士，让一对普通人相信他们有一个刚出生的孩子并不是特别难的事情，我看过一些普通人的医书，一个女子刚刚生产以后长途跋涉，吃不好、穿不暖，还要承受塞外那么狂猛的风沙袭击，即便不死，也要落下严重的病痛，但是，我听李连胜回来说，易文静的妻子脸色红润、身体健硕，完全不像有病的样子。”
李连胜便是曾经随着戴宗去过易俊家的黑脸汉子。
“而且，你别忘记了灵儿师姐，她十六岁便已经到了四境巅峰，直追你们圣堂三老！”李青说完这话再次将目光落在面前那扇厚重石门上。
“那件事已经过去十几年了，也不是殿下应该操心的事情，殿下现在最应该关注的是你的境界，你的实力，要在神庙中学到尽量多的知识，那样才能够回到京城有所作为，而不是关心这些跟你无关的事情，操这些虚无缥缈的心。”听着九皇子李青的分析，看着他那张一本正经的小脸，叶国昌心中更是不喜，言语便愈发不客气起来。
“老师是四境巅峰灵士，只差一步就迈入到大灵士的行列之中，我对老师的眼光有信心，我只是怕此事落在我身上，连累到我而已，既然老师这么说，我就放心了。”李青见叶国昌真的生气了，冲着他一拱手，接着转身向着来路走去。
红袖也跟着向前走去，只是，她走了几步，忽然转身，看着叶国昌微微一笑说道：“叶大人，圣女对您是敬重有加，但是，并非是依仗。”
说完，她风一样的转身，随着李青去了。
看着两人消失的背影，叶国昌脸上阴云遍布，半晌他低头叹息了一声，用几乎不可闻的声音说道：“又不是魂灵士，学着耍这么多心眼干什么？不让人感觉到可笑吗？”
说完这话，他转身推开石门，重新走回到自己的营帐之中。
………………………………
第十八章 那些灵性（三）
营帐里，易俊已经吹熄了那放射微弱光亮的油灯，正襟危坐在那里，手中拿着那块测灵石左看又看。
正如叶国昌老人说的那样，这颗犹如蜂巢一般的石头绝大多数的孔洞都射出微弱光芒来，这些光芒照耀着易俊的脸，让这张年轻的脸孔有些光怪陆离。
然而，虽然如此，他脸上那丝焦虑依然不可避免的显现出来。
“还在找哪一个亮一些？”看到这里，叶国昌老人顿时笑了，他已经看出来易俊已经理解了他刚才说的话。
那就是如果找不出哪一个孔洞更亮一些，易俊就没有办法选择通哪一类的灵。
现在看来易俊能够通三百四十五类灵，甚至更多，但是，他不可能真的去通这三百四十五类灵，因为毕竟人力有时而穷，即便是再聪敏的人也不可能掌握世间所有的知识一样，易俊想要有所成就，必须找到一种或者是几种精心研究，什么都通的结果就很可能就是什么都不精。
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理解了叶国昌老灵士的话，并且努力的进行选择，这让叶国昌十分欣慰，这孩子不但聪明，而且明智，懂得这世间的道理。
“一个都找不到吗？”也是因为看到易俊的明智，叶国昌老灵士因为刚才会见九皇子李青和红袖的那丝不快也飞到了九霄云外，他不由得打趣起易俊来。
易俊额头上出一层细密的汗珠，他将测灵石放下，冲着老人尴尬的笑了起来，“找不到啊，老大人，我眼睛都花了。”
“这么小一块石头，里面三百六十一个洞，盯着看，我眼睛也会花。”听到易俊的回答，叶国昌老人更乐了，接着用手指指着易俊的脑袋说道：“应该用这里啊，用你的精神力感知，感知哪个小孔发出来的光芒更让你欢喜，更让你感觉到感动。”
“感动？”易俊不由得皱起眉头来，今天是叶国昌老人正式给他讲解通灵诀窍的第一天，他先前对于这些技巧一无所知。
“是啊，所谓通灵便是通他物之灵，不管是天空中飘着的云团也好，地面上的枯叶也罢，若是相看两生厌，还谈何通灵，通灵便是喜欢。”
“喜欢？”听到这个词，易俊身子微微一震，接着眼睛中放出喜悦的光芒来。
叶国昌看到这里也是心中大喜，急忙问道：“有吗？你有特别喜欢的东西吗？”
“有，我特别喜欢画画，尤其是特别喜欢吹笛，只是，我的笛声因为经常把野狼招来不敢吹。”易俊急忙说道，说到最后却是有些感伤。
是啊，有什么比喜欢却不能做这样的事情更让人感伤甚至悲伤的呢？
只是这种感伤并没有引起叶国昌老灵士的共鸣，他趁热打铁的问易俊道：“那你喜欢画些什么东西？喜欢吹奏什么样的曲子呢？”
“我喜欢画所有我看到的东西，天上的云，天上的日月，天上的星辰，远处的山，脚下的草地，捕食的狼群，逃奔的驯鹿，畏畏缩缩的小兔子，这些我都喜欢画，而我最喜欢画的就是那些我从前没有见过的风景，没有踏足的土地，至于横笛，我并不喜欢固定吹奏某个曲子，而是喜欢谱曲，谱写新的曲调进行吹奏，感慨我的过去，希冀我的未来。”听到叶国昌这样问，易俊立刻口若悬河的说道。
听着易俊这样说，叶国昌不由得有些傻眼。
易俊的爱好实在有些广泛，可以说正如他的通灵一般，并不能通过这些来判断他对哪些东西更喜欢一些，当然也不能用来决断他应该去通哪一类灵。
“对于一个十六岁、这样的少年来说，确实是难了一些，他对人生还没有深切的感悟，又谈何对什么更喜欢一些呢？能够喜欢这么多的东西只能说明他对生活热爱，这决不能进行批评，更不能进行批判。”
叶国昌虽然心中这样想，但他还是忍不住吐槽道：“你还真是博爱啊，你知道中域大陆公认的第一高手颜宗皇子吗？”
“颜宗皇子？”对于这个名字易俊当然是陌生的，他摇了摇头。
叶国昌老灵士并没有对颜宗皇子的生平多做解释，他要说的也不是这，而是另外一点儿，只听他说道：“颜宗皇子刚刚发现通灵能力的时候，手握测灵石只有一孔发光，但是，当时没有任何一个人敢于质疑他的通灵能力，因为当时他用测灵石检测的时候，那一孔放射出来的光芒几乎闪瞎了所有在场者的眼睛，后来，短短十几年的时间，他便成了五境大灵士，中域大陆无人是他对手。”
听完这话，易俊不由得沉默了。
“他的叫做通灵能力强，而你不过是通灵敏感，不可同日而语，所以现在，你必须选择出一个你比较喜欢的东西来，集中所有的精力来通这种东西的灵，让它们听你的话，嗯，如果不知道哪个最喜欢，那就想想哪样东西最让你感动吧。”叶国昌启示着易俊。
“感动？”听着这个词，易俊再次一愣。
“是的，感动，如果什么都喜欢，那就从中间挑选一个最让你感动的吧。”叶国昌微笑着，但是，他却并没有指望易俊能够立刻说出答案来。
因为他觉得如果把这些小孔比作是可以追求，可以倾诉爱慕的女子，那么，没有恋爱，没有相知相守，没有死生契阔这个过程又怎么知道哪个让你最为感动？
易俊只有十六岁，还没有经历这些东西，所以，老灵士不认为他能够回答出来。
不过，叶国昌依然希望易俊能够慎重回答，于是他接着说道：“别急着回答，我们回去的路程上的是时间让你思考，你可以画几张画，吹几首曲子，然后告诉我最让你感动的东西是什么。”
易俊知道今夜老灵士和自己之间的谈话已经到了尾声了，他再次站起，冲着老灵士深深一揖，然后退了出去。
走出老灵士的房间，有山间的冷风吹拂过来，吹过易俊的身体，让他不由得微微一凛，接着抬头，他便看到了天上那几颗寥寥但却异常明亮的星辰。
“你们原来是活生生的人啊。”看着那屈指可数的十几颗星，易俊不由得如此感叹道，心中有些感慨。
想象一下过去的所有时光，你对世界的了解都来源于道听途说，直到有一天，你能睁开双眼阅读关于天穹的故事，甚至开始参与到这个故事之中，通天穹之灵，现天穹之秘，这该是多么令人感慨、感叹的事情啊。
“我即将成为一名灵士了啊！”易俊不由得这样说道，因为感叹所有声音有些大。
………………………………
第十九章 那些少年
“你不过是个蠢货罢了。”突然，有细微且阴冷的声音从旁边传来，如丝丝冷风般钻入易俊耳畔。
易俊急忙扭头，便看到一身淡蓝色棉袍的少年如幽灵一般从叶国昌老灵士房间石门的另外一侧走了出来，清秀的脸孔没有丝毫表情，而那双犹如深潭般不见底的眼眸中偶然精光闪动，显示出一丝阴沉和怨毒。
看着这少年，易俊不由得微微倒退了一步，双腿微微法力，做好了战斗或者是逃走的所有准备。
但他很快的就放弃了这种想法，因为此时他已经认出来这少年是谁了。
这少年赫然是坚持到最后一道山梁的吴次郎，在九皇子的营帐中和韩舞一起晕倒的孩子。
易俊不由得有些生气，因为一天下来他已经被赐予了三个不雅的称号了，绿袖赐予了自己两个，笨蛋、白痴，现在吴次郎将这两个称号升了一下级，变成了蠢货。
饶是易俊理解他们此时的心情也不由得有些恼怒起来。
“若我是蠢货，你又算什么呢？你也不是没有获得前往神庙的资格吗？听说你比柯幼常还要强一些。”易俊不由得开口反击过去。
听到易俊如此说话，吴次郎停止了脚步，一双眼睛向着易俊脸上扫来，虽然无形无质，但是，易俊依然感觉到浑身发冷，仿佛看到了毒蛇的信子一般。
易俊不由得悚然心惊，这就是二境的力量吗？但是，二境又是什么，叶国昌老灵士今天还没有跟自己讲。
吴次郎眼睛中的怨毒一闪而逝，接着他扭转过头去，微微叹了一口气，接着说道：“不错，按照这个标准，我们两个都是蠢货，只是，我的蠢和你的蠢并不相同。”
说完这话，吴次郎转身向着远处走去，步履有些沉重，但是，走了几步便消失在易俊视线之内。
“小俊。”突然，远处传来一声轻微的呼喊，却是一直等候在自己营帐旁边的戴宗看到了易俊，轻轻喊叫起来。
易俊急忙迈步向着戴宗跑去。
来到戴宗身边，戴宗一把将易俊拉进自己的营帐。
“小俊，你刚才是在和吴次郎争吵吗？”进入到营帐中，戴宗显得有些惶急，问易俊道。
“不是争吵，只是斗了两句嘴而已。”易俊微微一笑，摇头示意戴宗不用如此紧张。
“我听说圣堂中来的这些学生数吴次郎心机最为深沉，性子也最是古怪阴沉，功力又高，说是仅次于兰陵和红袖、绿袖的，你可千万别得罪他。”戴宗告诫易俊说道。
易俊听了这话不由得笑得更欢畅了，“戴宗叔叔，你这是道听途说，做不得真的，我看这吴次郎性格古怪阴沉倒是有点，但是，说上心机深沉我看也未必啊。”
“怎么说？”戴宗脸上顿时现出惊讶神情，易俊不过十六岁啊，刚刚和这些圣堂学生们见面，怎么可能分辨出一个人的性格，他这是吹牛吧？
但易俊接下来的话却让戴宗不得不承认易俊说的是对的。
只听易俊说道：“这吴次郎根本没有什么心机，真正有心机的应该是红袖和柯幼常，两个人一见九皇子殿下走不动了，立刻说要陪着他在这山梁上坚守，而绿袖、韩舞、吴次郎这几个还傻乎乎的坚持前行，被九皇子放弃也是在情理之中。”
“只是……可惜了！”戴宗不由得喟然长叹。
“父亲临行时告诉我顺之一字的含义，没想到这么快便得到印证，我都不知道这算是幸运还是悲哀了。”但，即便是看出了事情的真正原委，易俊依然有些不高兴，甚至有些隐隐的愤怒。
从前，他好像是得到过很多这样的待遇吧，韩舞傍晚时候的那句“不公平”，他是不是也喊过很多次呢？
“忍一时之辱，去片刻之尊，换一生之进阶，易俊，你应该计算一下，这样很划算的！”戴宗此时也看出了易俊心中的郁闷，不由得开口劝解道。
“嗯！”易俊点了点头，但是，他又皱起眉头来：“如果是这样，那作为一个灵士和普通人又有什么分别呢？灵士辛苦修炼又是为了什么呢？全部违背本心，那我怎么能够找出最让我感动的东西呢？”
这些话有些和通灵有关，有些和通灵无关，但是，不管是有关还是无关，都不是戴宗能够回答的，他只是微微叹了一口气。
“洗洗睡吧！”
…………
第二天，易俊是被一片嘈杂声吵醒的，他急忙一咕噜爬起身来，穿好衣服正想向外跑，却看见门帘一挑，戴宗大踏步的走了进来，差点儿和正要出去的易俊撞在一起。
“你起来了，太好了，赶快，拔营了，我们回云京。”戴宗凝注身形大声对易俊说道。
“现在？这么快？九皇子殿下走了吗？”易俊十分惊讶，一口气问出三个问题来。
“殿下半夜就走了，我们早晨才得到消息，简述大将军正在整队呢，你快收拾，我们科不能落了后腿。”戴宗边说边收拾自己的行李，动作飞快。
“可是，我父亲还不知道我要到京都去。”易俊有些急了，走得这么急，父母不知道可是要着急的。
“我知道今天会走，所以，昨晚上你去和叶老大人说话的时候就去了一趟宁库镇，把你的事情跟你父母都说了，看，他们还给你带了一包腊肉和一罐咸菜呢！”戴宗嘿嘿笑了起来，伸手从旁边石墩后面拖出一个大包裹来。
包裹里有腊肉、咸菜，还有易俊换洗的衣服，这赫然都是父母给自己准备的。
易俊眼睛不由得有些湿润，知道迟早要和父母分别，却没有想到这一天来的竟然是这么快，这么突然。
“动作快点儿吧，到了云京，到了圣堂好好学习，争取混个好前途，然后你父亲的事情就好办了。”戴宗又在催促易俊。
但易俊依然没有动，“不对，九皇子这一去神山神庙，沐浴星辉要多长时间啊，我父亲的长白山赋怎么交到陛下手中？”他再次叫了起来。
戴宗顿时一愣，接着摇摇头说道：“这事也急不得，但是，如果你表现优秀，殿下也会记起此事，回到京都定然会把你父亲的长白山赋交到陛下手中的，一切还是要靠你自己才行。”
听了这话，易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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