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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告教官,回家煮饭-第1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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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常笙画下意识地往前踏了一步,刚好看到宁韶明弯着腰出现在屋子原本属于大厅的位置,眼瞧着还有三四步就走出来了,手里还拎着一个盒子状的东西。

    余庆栗在不远处高兴地喊了一声“老大”,然而他的笑容还没来得及展开,就已经定格在了惊恐的表情上。

    “小心!!!”

    因为就在宁韶明即将冲出来的时候,他忽然被脚下的砖瓦绊了一下,也就是耽误了这么一秒钟,那半塌的房子再也承受不住,竟是轰然就倒了下去!

    常笙画惊得当时就想伸手去拽他,然而他们的距离差得太远,屋子的倒塌也导致了村落里堆积的泥石失去平衡,常笙画被蜂拥过来的泥土撞开,等她爬起来的时候,宁韶明已经整个儿被埋在那间屋子下面了!

    “操!”常笙画瞬间骂了一句脏话,恐怕她这辈子都没有这么口不择言过。

    那个老婆婆也被这个场景吓到呆滞,尖叫一声就昏了过去。

    余庆栗赶紧把人背起来,然后惊恐地跑到常笙画身边,“教、教官……老大……”

    常笙画大声道:“慌个屁,去找人过来啊!”

    余庆栗当即就连滚带爬地往临时安置点冲过去。

    常笙画狠狠地拧了一把自己的大腿,让自己的情绪稳定一些,然后就按着记忆中宁韶明摔倒的位置跑了过去――挖!

    没一会儿,余庆栗就带着齐葛他们冲回来帮忙了,这个时候谁也想不起会有二次滑坡的事情,他们只想把自己的战友和上司救出来!

    幸好的是老婆婆的屋子很老旧,用的都是很容易搬开的砖石碎瓦,压塌房子的泥层也很柔软,在几个人通力合作之下,很快就把蜷缩在地上的宁韶明挖了出来。

    虽然事情发生得突然,但是宁韶明有自保的本能,并没有被重物砸中要害或者是被沙石掩住口鼻,就是有点缺氧和体力消耗过度,加上泥石的重击,一下子就晕在了泥层下面。

    余庆栗他们飞快地把宁韶明搬出来,常笙画检查了一下他的呼吸和心跳,然后也顾不上有没有其他伤口,毫不犹豫就俯身下去给他做心脏复苏和人工呼吸。

    齐葛“呃”了一声。

    其他人也下意识地干咳起来。

    虽然知道现在情况紧急,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看着这一幕,他们忽然就觉得自己的脖子凉凉的……

    感觉到宁韶明过于微弱的呼吸和心跳有所恢复了,常笙画这才停止了急救的动作,冷冷地扫了众人一眼。

    “还愣着做什么?”常笙画道,“还不走?”

    这一句话让余庆栗等人立刻回神,脚下的泥沙层太不稳固了,他们七手八脚爬起来,齐葛自告奋勇地把宁韶明背了起来。

    其实他们担心宁韶明的内脏有问题或者是有外伤,但是这会儿不是在这里浪费时间的时候。

    等常笙画他们带着宁韶明刚跑到临时安置点不远处,身后就再次传来“轰隆――”的声响,吓得幸存者纷纷惊叫或者是大哭。

    歼龙的成员们心情沉重地对视了一眼。

    山……再次滑坡了,外部的救援工作就更难展开了。

    宁韶明的受伤让幸存者们议论纷纷,他们就算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事,但是被吓昏了的老婆婆醒了之后就抱着他们大哭,连说带道歉之下,众人也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队员们却没空计较这些事情,他们都在忙着给宁韶明处理伤势。

    常笙画蹲在了老婆婆面前,把那个脏兮兮的首饰盒递给了她。

    老婆婆浑身僵硬。

    常笙画冷冷地道:“他拿命换来的,你不要吗?”
………………………………

第三百零六章 漫长的雨夜

    余庆栗一扭头,就看到常笙画蹲在那个老婆婆面前,老婆婆拼命推让着那个首饰盒,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地说对不起宁韶明,所以她不要这个东西了。

    常笙画只是眼神清冽地看着她,无悲亦无喜。

    余庆栗内心大叫不妙,知道他们教官这是迁怒了,赶紧小跑过去道:“教官,老大身上有外伤。”

    他知道怎么样最快转移常笙画的注意力,常笙画果然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然后放下东西,就去宁韶明那边了。

    余庆栗松了一口气,俯下身去安抚那个老婆婆,顺带安抚其他因为第二次山体滑坡而惊慌的幸存者们。

    常笙画的脸色还是很不好看,走到齐葛身边,问道:“怎么样?”

    齐葛忧心忡忡地道:“老大的背部被石头砸中了,可能会有内伤……”

    常笙画把目光移到躺在简易的塑料布上的宁韶明,他趴在那里,后背上有一道长长的狰狞的血口,还有一大团乌黑发青的重物撞击后的痕迹,看着就让人揪心揪肺。

    歼龙的队员正在急着给宁韶明止血,他当时晕在泥石流下,跟失血还是有很大关系的。

    常笙画帮忙撒药粉,但是他们带来的物资大部分花在了在泥石流下挖出来的伤员身上,这会儿明显不太够用了。

    齐葛压住出血口,急急地喊道:“栗子,你那边还有止血粉吗?止血带也行!”

    余庆栗急忙去翻自己的口袋,然后哭丧着脸道:“我也没有了……”

    常笙画猛地起身道:“来的时候,我看到路边有一些草药,我去找点回来!”

    “不行,教官!”余庆栗惊叫道,“又滑坡了一次,地形肯定又变了!”

    常笙画没理会,穿上雨衣就想往外走。

    一个年迈的老人突然出现在了她的去路上。

    常笙画皱着眉想绕开。

    但是那个老人颤颤巍巍地把一个塑料袋从怀里拿出来,递给常笙画,小声地道:“同志,这药草能止血的……”

    常笙画顿住脚步,伸手接过来一看,果然是一些晒干了的草药,还是他们平时野外生存时常用的。

    常笙画沉默了。

    那老人推了推她,“去吧,先去救那位解放军同志!”

    常笙画对他深深地鞠了一躬,然后就往回走,小跑到宁韶明身边,和齐葛一起帮他止血和包扎伤口。

    大概是因为他们几个的表情太凝重,临时安置点里的气氛也很沉滞,大家伙儿都不怎么敢说话,只是偶尔有几声婴儿的啼哭。

    除此之外,唯有外面连绵不绝的雨声还在继续,听得人心烦意乱,众人盯着仅有的那几盏大灯和篝火堆,眼神看起来都有点绝望。

    天灾,总是无情又突然的。

    临时安置点是选在村落附近的一个山坳里,头顶有突出的悬崖挡住了冲刷的雨水,还有不少地面是半干着的,余庆栗他们发现这个地方的时候满心都是惊喜。

    这个山坳依靠着特殊的地形躲开了泥石流的冲击,离村子也就半里路,原本歼龙的队员还打算时不时往村子里走一趟,能救人就救人。

    但是这会儿听着外面时不时响起的小规模的泥石崩塌声,歼龙的成员们都不敢出去了,还得防着那些幸存者一时激动跑出去救人。

    因为有常笙画之前的鸣枪警告,众人都还不太敢反对他们的安排,倒是无形之中减轻了歼龙众人的压力。

    毕竟他们就六个人,宁韶明还昏迷不醒,要是这群村民再情绪不稳做点什么事,他们就真的无力招架了。

    常笙画看了一下时间,已经是凌晨五点十五分了,如果顺利的话,救援大部队应该能在两个小时内到达……

    但如果不顺利呢?

    常笙画的指尖在湿透了的裤子上缓慢地敲击着。

    “教官……”齐葛走过来,有点为难地道:“很多幸存者都被雨淋透了,现在有点感冒发烧……”

    常笙画回神,淡淡地道:“抢救出来的物资里没有感冒药?”

    齐葛点头,“有,但是不多……”

    “那就先分给急用的人,”常笙画道,“有意见的,就让他们来找我。”

    齐葛只好点了点头。

    可能是常笙画刚才那简单粗暴的一枪让所有人印象深刻,所以没人敢来提意见。

    余庆栗倒是于心不忍,提出再次去村子里转一圈,能拿多少东西就拿多少。

    这一晚实在太难熬了,救援部队什么时候能进来还真不好说,毕竟山里的情况太过糟糕了。

    常笙画听罢之后,起身道:“我跟你去一趟。”

    另一个队员自告奋勇道:“教官,我和栗子去吧。”

    常笙画看了一眼昏睡着的宁韶明,摇头,“照顾好你们老大,我们很快就回来。”

    说罢之后,常笙画就和余庆栗一起走进雨里了。

    有幸存者往他们的方向看了一眼,很快又收回了视线,继续发呆。

    几次小型的泥石流让地面变得更加难走,几乎步步艰难,常笙画和余庆栗是互相扶着往前走的。

    余庆栗忧心忡忡地道:“灾情太严重了,我担心那些被埋着的人撑不下去……”

    常笙画依旧是那副冷冷静静的样子,“我们现在做不了太多事情。”

    如果他们不过来,或者是执意让大家一起救人,那么临时安置点里的那百来人也得遭殃,两相取舍之下,他们只能先保住之下活着的人。

    余庆栗也不是不知道这个道理,只是心里依旧很难受。

    别说歼龙大队只有一半人过来了,就算全部过来了,也仍然是杯水车薪。

    余庆栗忽然就明白了之前他们老大和教官为什么急着想吸纳新人,当时他们一群兵还担心新人进来之后影响歼龙的氛围和实力,但是余庆栗这会儿就觉得他们的想法太狭隘了。

    正所谓人多力量大,这句话并不是什么骗人之语。

    五百多米的路,他们相互搀扶着走了十多分钟,才回到已经面目全非的村子里,好些屋子看起来都是摇摇欲坠的,因为有宁韶明的先例在,他们就算艺高人胆大也没敢以身试法,只能挑相对安全一些的屋子去收集物资。

    “教官,我找到一大袋子的姜!”余庆栗兴奋地拎着一个蛇皮袋跑过来,道:“刚才转移的时候,齐葛扛了一口锅过去,我们能煮点姜水来暖身子了!!”

    常笙画点了点头,“很好,带走吧。”

    余庆栗拿的都是一些吃的比较多,常笙画则是主要收集一些还算干净的衣物和一些零碎有用的东西,两个人用塑料布裹着背了回去。

    把东西丢给齐葛他们处理,常笙画回到宁韶明那边,问守在那里的歼龙队员:“怎么样了?还没醒吗?”

    “没……”那个队员有点着急,“体温已经上来了,我用了酒精给老大擦身,但是降不下来。”

    重伤之后的发烧并不是好的征兆,常笙画心里一沉,俯身去看宁韶明,果然看到他的面色发红,甚至红得有点病态。

    常笙画去摸他的皮肤,发现他已经开始发抖了,她立刻冲余庆栗喊道:“煲姜汤,快点!”

    “是!”余庆栗手忙脚乱去架灶去了。

    不一会儿之后,宁韶明的体温果然高到了接近四十度,伤口也有化脓的迹象,急得歼龙的队员们额头都出汗了。

    常笙画找出卫星电话,冒着雨出去找信号,老半晌后,她才和辰津断断续续地联络上了。

    辰津给她报告了一下支援部队的情况,但都不是什么好消息――二次滑坡导致地形变化太大,本地驻扎的部队并没有相关的山地救援经验,只能先从外围清理道路,然后等另一个区调派部队过来,他们至少还要再等两三个小时。

    常笙画冷声道:“调派?等他们调过来,尸体都凉了!”

    辰津也是无奈,“当地的部队都是一些新兵,入伍也就一年,山里的地形都摸不清楚,让他们进去,跟送死有什么区别?”

    常笙画有点烦躁地道:“那就给我弄辆直升机过来,你搞不定,就联系斯文德。”

    辰津有点吃惊,“出什么事了么?”

    他很少听到常笙画有这么不耐烦的时候。

    常笙画耐着性子跟辰津解释了一下宁韶明的情况。

    辰津当即也急了,“行,我会尽快想办法,如果直升机进去之后不能落地,我就让他们空投物资!”

    常笙画这才挂断了卫星电话,沉着脸回到临时安置点。

    歼龙的队员们一看常笙画的表情,就知道救援工作恐怕很不顺利,但是又不敢在幸存者面前表露太多。

    余庆栗用行军壶装着一壶浓到刺鼻的姜汤,小心翼翼地走过来,“教官,你也喝几口?”

    常笙画用下巴示意了一下地上的宁韶明,“给你们老大。”

    余庆栗只好先去给宁韶明喂姜汤,但是宁韶明的牙关紧咬,怎么都灌不进去,急得余庆栗满身大汗。

    常笙画皱眉,道:“灌进去……我来!”

    常笙画蹲下身去,毫不客气地用蛮力掰开宁韶明的嘴巴,示意余庆栗赶紧灌。

    余庆栗看着他们老大下巴上被捏出来的红印,那叫一个心惊胆战,赶紧把姜汤灌进去,心里想着回头应该怎么脱罪,避免被他们老大暴揍……

    他们老大也是欺软怕硬的,揍不了教官大人,只能折腾他们了……

    也许是因为暖胃的东西入了口,临时安置点里的幸存者都心情安定了不少,惊惶了一夜的神经开始放松,一时之间,很多人都坐在地上开始打瞌睡了。

    齐葛他们不敢睡,时不时地来回巡视着,怕睡着的那些人会出什么事。

    常笙画则是坐在宁韶明旁边,半闭着眼想事情,偶尔掀开眼帘,看着他发红的脸颊,心情沉浮不定。

    到了凌晨六点半,救援部队没有来,宁韶明的高烧还是没有退。
………………………………

第三百零七章 戳疼的软肋

    无论是迟到的救援,还是宁韶明的高烧,都让歼龙的队员们心情愈发沉重。

    可能是因为疲劳过度,这么一倒下,所有的隐患就都浮了上来,宁韶明身上的温度越来越高,摸上去都烫手得吓人。

    常笙画让余庆栗他们反复给他物理降温,但是成效都不大,宁韶明已经烧到神志不清,浑身打颤了。

    “教官……”齐葛都快急哭了,满眼期待地看着常笙画,指望着她能拿出办法来。

    如果放在平时,常笙画一定会分析他们这么依赖自己的原因,但是在这个情况下,她没有心情想太多学术性的东西,只能揉着眉心道:“等等吧,我让人空投物资过来,退烧针和速效药都会有的。”

    齐葛便时不时跑出去看蒙蒙亮的天空,然而黑压压的乌云遮蔽了天光,本该早就大亮了的天色依旧是灰蒙蒙的,看起来像是天还没亮。

    这样的天色,未免让人心生绝望。

    余庆栗带着另外两个队员也偶尔偷跑出去,偷渡一两个伤员回来,缺胳膊断腿的都有,伤药不够的情况下,也只能做最简单的处理了,但是余庆栗他们的脸色仍然越来越颓败,恐怕见到的死者比伤员多得多了。

    常笙画并不理会他们的小动作,只是坐在地上,盯着宁韶明的侧脸发呆,目光却没有什么焦距,显然已经陷入沉思之中。

    可能是难受得紧了,宁韶明的眉头皱得死死的,嘴里还发出了细微的呻吟,还嗫嚅着说了些话,含含糊糊,听不太分明。

    常笙画被惊动了,下意识地低头看了他一眼,然后凑过去仔细听他说什么。

    本来常笙画以为他是在说自己难受或者想要水之类的,但是听了一会儿,她才隐约捕捉到清晰的字眼,宁韶明是在喊――妈。

    常笙画心里有一瞬间是颇不是滋味的,她很难说得清那时候自己在想什么,她只是觉得,这样的宁大少看起来……还真有点可怜。

    给宁韶明又喂了一些水,常笙画犹豫了片刻,最后还是把手搭在了他的后背,轻轻地拍了拍。

    常笙画放缓声音,音调显得和平时不太一样,“安心睡吧,已经没事了……”她微微一顿,“韶明……”

    宁韶明的眉头几乎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放松了,他的手都无意识地伸了出来,试图抓住那只早就不存在了的温暖掌心。

    常笙画盯着他的手看了好一会儿,直到宁韶明再次难受得蹙起了眉头,手无力地往下坠……

    常笙画终于伸出五指,接住了他滚烫的手,然后微微用力,合拢。

    宁韶明脸上的急切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犹如回到母亲怀抱里的放松和安心。

    常笙画相信,在他的梦境里,一定有一个美丽的少妇抱着他,轻声唤着“韶明”二字,那是他永不可企及的梦,唯有在最脆弱的时刻才能让这个梦跑出来,然而没有回应的梦只会把心脏扎得更加鲜血淋漓。

    一个人有太明显的软肋,一戳就疼,这样真不好。

    常笙画如是想。

    但是她没有松开自己的手,任由宁韶明抓着她不放,他沉沉地昏睡着,眉目舒展,仿佛任何病痛都无法折腾他。

    与此同时,大山之外,刘兴率领的幸存者队伍终于抵达安全点,他们是第二支有效救援的队伍,因为路上遇到二次滑坡而耽误了行程。

    ――第一支是岳中校带领的护送物资的队伍,他们放弃物资,改为了护送幸存者,趁着二次灾难之前出了山。

    岳中校收到消息,快步冲了过来,见到刘兴就抓着他问道:“歼龙大队吗?你们的中队长呢?”

    刘兴不清楚他的身份,只是看了他的军衔,以为是组织救援的人,便老老实实地道:“他还没出来。”

    岳中校愣住了,“什么?”

    刘兴解释道:“山里还有一个村落属于山体滑坡的范围,老……中队带人去那边组织幸存者避难了。”

    知道那边村落遭受二次毁灭性滑坡的岳中校顿时咬牙,“这个疯子!”

    居然骂老大,难道又是仇敌?!刘兴不高兴地甩开他的手,“不好意思,我先走了。”

    “你们去哪里?”岳中校发现歼龙大队的人都在集合,不解地问道。

    刘兴勉强忍耐住把他踹开的冲动,道:“我们回山里接应我们中队,他那边还有一百多个幸存者,被掩埋的失踪人口也还没有找到,大部队不熟悉路,我们正好可以带路,就不用等隔壁区抽调的部队了。”

    岳中校这下真的愣了,“还去?你们最应该做的是休息!”

    “哪有时间休息?”刘兴好笑道,“人命关天呢!”

    说罢之后,刘兴就离开了,顶着一身一脸的泥站在歼龙队员们面前训话,然后各自抓了两支矿泉水和一袋面包,就这么背着装备边吃边跑步前进了。

    岳中校傻眼地看着他们离开,好半晌,才摇头道:“疯子!一群疯子!”

    可是细听他的语气,却又听不出贬义的意思。

    大山里。

    清晨七点半,又一个漫长的一个小时过去了,睡梦中的幸存者们陆陆续续醒来,然而周围还是很寂静,没有他们想象中的军绿衣服的人走来走去的场景。

    他们终于迟钝地发现救援部队还没有到来,但是这一发现也让他们陷入了恐慌之中。

    “教官,大家都想下山了,他们说要是我们不送他们,他们就自己走……”齐葛小跑到角落里,小声又忧虑地道。

    闭目养神的常笙画睁开眼睛,不动声色地把自己被宁韶明抓麻了的手缩回来,“自己走?”

    齐葛点点头,“他们的村干部说的。”

    常笙画淡淡地道:“那就让他们走。”

    “啊?”齐葛吃惊地睁大了嘴巴,“可是……”

    常笙画抬手示意他不用废话,嘴角勾起几分冷意,“让他们去吧,他们能走出一百米,我就给他们写个‘服’字。”

    齐葛顿时明白自家教官的意思了。

    于是乎,在村干部组织大家往外走的时候,歼龙大队的队员们并没有阻止,只是低声地劝了几个重伤的伤员和家属。

    可是刚一出那个山坳,就有一半人望而却步了。

    泥石流造成的灾难几乎是毁灭性的,在深夜里看到的场面和白天看到的并不相同,夜里还有夜幕的掩饰,可是此时天光大亮,雨势减小,大自然残酷的一面**裸地展示在他们面前,还能看到人类的残肢拼命向上挣扎,最终只定格在痉挛垂死的那一幕中。

    好几个意志脆弱的幸存者都绝望地抱着头蹲了下去,隐隐发出几声悲泣。

    幸存者队伍的挣扎持续的时间并不长。

    走出前十米,就有三分之二的人不愿意走了。

    走到第三十米,剩下的一大半人也掉头回来了。

    走到第五十米,最后一个梯队的幸存者也一脸惨白地往回走了。

    不是他们身体条件太差,意志太薄弱,而是没有有效的组织、身边亲友不愿意走、伤员又太多的情况下,仅凭一腔热血,是走不出这片被上帝玩弄了一遍的土地的。

    常笙画这才从临时安置点里走出来,站在了一个高高的山丘上。

    幸存者们目光麻木地看着她。

    常笙画和他们对视,眼神没有一分被撼动的痕迹,她的语气都沉稳得和几个小时刚来时一模一样,让人从心底自发地涌出力量:

    “我可以很诚实地告诉你们,山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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