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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告教官,回家煮饭-第4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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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兵们听了差点儿想骂娘——就这么简单?详细的“战争背景”呢?注意事项呢?!

    宁韶明说完之后,还就真的不管他们了,哼着曲儿往回走。

    歼龙的士兵们冒了出来,给他们分发简陋的地形图,至于口粮和装备,早就在上卡车的时候就分发好了。

    走到一半,宁韶明忽然又想起什么,拿着喇叭对新兵们补充道:“哦,对了,要挂的时候记得放求救信号,不然你们得在这片山里待到明年春天哦~顺带,会有‘敌军’在林子里对你们随即围剿,祝你们好运~~~”

    这一瞬间,新兵们看着宁韶明的眼里都写着几行字——去他喵的春天!去他喵的敌军!!去他喵的选拔!!!

    他们只要一想到这个人可能就是他们未来的长官,就觉得前途无望——他们是脑子抽了才来参加特种兵选拔的吗?

    不过这个时候也没人说要退出,就是冲着宁韶明那个轻视的眼神,一群新兵也牟足了劲,想要证明给他看——他们才没有那么差呢!

    宁韶明没管接下来的事情,优哉游哉翻过陡坡之后就是歼龙大队目前的大本营,他看到了抱着胸站在一棵树边的常笙画,对方的角度正好能够围观刚才的整个过程。

    宁韶明没了刚才那股藐视天地的嚣张劲儿,傲娇地对常笙画哼了一声,表示不满——昨晚的事,他还记得呢!

    常笙画笑了笑,意有所指地道:“年轻人就是火气足,撩拨两下就大脑充血了。”

    宁韶明瞪眼,“你说谁呢?!”

    常笙画很无辜,“说那群新兵啊!”

    宁韶明觉得自己老是炸毛不好,于是强作镇定道:“哦。”

    常笙画的肚子里忍笑得不行,还要一脸淡定地说:“你跑回来了,谁来宣布选拔开始?”

    宁韶明没好气地道:“这种小事还需要我来说吗?”

    “你是老大嘛。”常笙画一副给他顺毛的语气。

    宁韶明懒得跟她说话,翻了个白眼之后就走开了。

    然后常笙画就听到了一阵密集的枪声,她侧头看过去,看到刘兴他们嘻嘻哈哈地拿着枪对着这群新兵扫射,逼着他们全部往林子里退。

    刘兴还大喊道:“孬兵,跑快点!不然老子的枪就打爆你们的屁股!!”

    常笙画看着他们像是驱赶羊群一样把所有新兵都赶进了林子里,不由得笑了笑。

    这股嚣张劲儿……还真的是什么样的将带什么样的兵。

    虽然恐吓新兵说是选拔允许死亡率,但是还真的不能让这群刚入伍的年轻孩子真的埋骨雪山了,所以新兵们刚一进林子,歼龙大队这边的十几个人各自分成两人一组,然后每两个人就和第九师第三步兵营那边分出来的一队人配合,一边给新兵制造麻烦,一边保护他们。

    因为两方人马结怨已久,常笙画也没提议提前分配,都是临时组成队伍的,谁也不让反对,就让他们立马滚去守着新兵了。

    几百个热血少年呢,精力堪比赵日天,少盯两秒钟,估计都喊进熊窝撩拨人家黑瞎子了。

    孙营长自然也是要带一队人的,为了确保这个大老粗不把自己的兵弄死,宁韶明很自觉地和他搭成一组了。

    和宁韶明组队的是常笙画——鉴于她微笑着把所有歼龙队员看了一遍。

    辰津还想争取一下和她交换的,他都不知道这两人在一队里能闹出什么事情来,不过常笙画的目光硬生生把他逼退了。

    ……算了,真要发生什么奇怪的事情,他也阻拦不住。

    于是乎,宁韶明不得不和刚调戏过他的女魔头一个队,他用死鱼眼瞪了对方半天,最后高贵冷艳地又哼了一声,还是不搭理她。

    常笙画也不在意,笑了笑,转身去跟孙营长说话了。

    孙营长简直要哭了——这女的能不能离他远点啊,他不想和她说话啊,感觉一个不小心就要割地赔款了啊!!!

    宁韶明远远地跑在前头,不经意间一回头,看到常笙画和孙营长在一起“有说有笑”的,他又不开心了。

    跟那个大老粗有什么好聊的?哼!
………………………………

第三百九十章 是你的常家

    虽然说不能对新兵的要求太高,但是不体验那种生死一线的紧迫感,肯定是选不出适合特种部队的好兵的,毕竟在歼龙大队这样作战性质的特种队伍里,是不可能不杀人的,要是他们连承担自己遇到生死困局的压力的能力都没有,谁还能指望他们上阵杀敌呢?

    宁韶明不会觉得特种兵就高人一等,事实上特种兵是最苦最累但是想晋升是最难的,但是不同的工作就该有不同的要求,就像是老陆连打靶都打不好,但是对养殖业有一种生来就带有的天赋,那么就算是待在看似毫无前途的养殖业,他也能做出成绩,站在表彰大会上接受将领大佬的颁奖。

    行行出状元,不是说一个人在每一行都能干得出成绩,而是每一行都有这么一些人能干出好成绩,取决的往往是他们的天赋和努力,缺一不可。

    非要在不适合的领域钻牛角尖的人才是最可悲的,天生我材必有用,那也得先找到自己这块木材适合怎么雕琢才行,不然就是一块烂木头而已。

    宁韶明坐在一棵大树上,抱着枪,叼着一根松针,难得在思考人生哲理。

    这个时候距离选拔开始已经四个多小时了,新兵们早就被各个小队驱散到了不同的地方,分散得零零落落,这个时候新兵的体力也差不多都到了极点,正在不同的地方修整。

    而负责找麻烦和保护他们的歼龙大队和第九师第三步兵营,这会儿也能暂时休息了。

    说实话,比起在选拔的新兵们,其实他们这些出题者和保护者还更累,一人分饰多角,还要精准地判断什么样的形势才符合选拔标准,什么时候要出手让这些新兵不至于被折腾到崩溃,这活儿还真的不是人干的。

    歼龙大队适应得还好,就是第九师第三步兵营很少碰这种事情,被折腾得有点呛。

    熬了几天做规划的宁韶明也有点累,坐在树上漫无目的地发呆,放空一下自己的情绪。

    常笙画拿着热好的干粮,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宁韶明。

    他坐在高高的大树上,没有树叶的枝丫遮挡不住他的身形,但是存在感很低,足以迷惑敌人,他也不是有意保持这样的状态的,只是这么多年的军旅生活把这些行为变成了深入骨髓的习惯。

    常笙画知道宁韶明是在发呆,他的双脚在空中轻微地摇摆着,满是迷彩的脸上没什么特别的表情,显得很空白,眼帘低垂,头盔的阴影挡住了他的小半边脸,肩膀上点缀着从树梢上落下来的白雪,像是童话故事里漂亮的王子落了难,成为了游走荒野的骑士。

    ——其实这很贴合现实,不是吗?

    常笙画走神了一瞬,倒是宁韶明先发现了她,低头问道:“干嘛?”

    常笙画把手里的东西往上一抛,“你的。”

    宁韶明在空中很轻松地接过还有余温的干粮,也不多说,拆开包装就吃了起来,毕竟现在是零下十几度的气温,不赶紧吃的话,这些刚加热好的干粮就又会冻成铁疙瘩了。

    估计那些新兵得享受一顿铁疙瘩了,第一天进来,他们还真不一定能找得到生火的技巧和时机地点。

    常笙画也不走开,就这么站在树下,吃着她自己的那份干粮。

    孙营长坐在自己的士兵的队伍里,远远看着他们一上一下一坐一站,莫名觉得还挺和谐。

    常笙画和宁韶明难得享受了一顿安静的午餐——他们两个人凑在一起的时候,没有互相挤兑对方的时间还真的不多。

    宁韶明吃得快,收好食物的外包装之后就低头看向常笙画,后者也不知道是不着急还是不想吃,动作挺慢的,透着一股慢条斯理的优雅劲儿。

    这种姿态,就好像是她不在雪林里吃着简陋的午餐,而是在某个豪华的星级酒店里吃着大餐,带着客套的微笑和对面的商人在做生意谈判。

    宁韶明一开始就觉得常笙画不像是一个士兵——当然,You…Know…Who出身的人的确也不纯粹是个军人——现在就觉得她一点儿也不适合待在军营里,她应该站在某些衣香鬓影的场合,谈笑风生之间覆手云雨。

    宁韶明莫名地想,如果她不是被常宫锦厌弃的话,那么女魔头肯定就是常家铁板钉钉的下一任继承人了,那种世家之间风云诡谲又粉饰太平的场景多么适合她啊……

    “常笙画,”宁韶明这么想着,就开了口,他难得那么认真地喊对方的名字,“你想不想回常家?”

    常笙画也不介意他突然冒出来的和现况毫不相关的问题,只是咽下嘴里的东西,淡淡地道:“这种只会显示你很愚蠢的问题……你也问?”

    她又不是没说过类似的话题。

    宁韶明也不生气,又道:“我是说,创造一个属于你自己的常家。”

    毁了现在的这一个,然后建造一个新的常家,不是将门世家常氏,而是常笙画的常,他相信常笙画有这样的能力——虽然她现在还只是一个光杆司令,待在歼龙大队里避风头。

    常笙画终于把最后一口干粮咽下去了,脸色如常地道:“没兴趣。”

    宁韶明露出有点困惑的表情。

    常笙画抬起头来,眼神很平静,语气很平静,一点儿都没有被宁韶明刚才描绘的场景有所影响,“不是什么人适合什么事,就一定要去做的。”

    “啊?”宁韶明和她对视。

    “就像是电视电影里都在说军人很光荣,但是体能好的人那么多,也不是每个人都会来参军的,”常笙画淡淡地道,“天赋只是决定你能成为什么人,兴趣才决定了你愿意去做什么人。”

    宁韶明觉得自己听懂了,但是又似乎什么都不懂,“但不是每个人都知道自己的天赋和兴趣的。”

    “选择权是在你自己手里的,”常笙画淡淡地道,“你选不了喜欢的,起码可以放弃不喜欢的,不过很多人宁愿死磕也不愿意放弃手头的蝇头小利,还要哭着喊着身不由己,这个世界唯一能困住你自己的,其实只有你自己而已。”

    宁韶明歪了歪头,“你这些话听起来真愤青。”

    “愤青,美德,梦想,这些词在社会上变成笑话和代表着‘不可能’三个字的时候,往往是因为大部分人都在堕落,并且嘲笑不肯堕落的人,自己做不到,就要说服别人也不要去做,也挺搞笑的,不是吗?”

    常笙画用很平淡的语气说着特别毒鸡汤的话。

    “我不愤青,也没什么美德,但我起码知道,自己没去做的事情,就没资格嘲笑别人,天赋也好,兴趣也好,往往都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你愿意去做什么,不然的话,你智商二百也只是个蠢货。”

    宁韶明喃喃着道:“我只是设想一下而已,你就拿那么多大道理来堵我……”

    该死的是他还被说服了……

    常笙画露出一丝微笑,和刚才语气平静眼神冷淡的她完全不一样,“脑子不好使,就少想一些奇怪的事情。”

    宁韶明翻了个白眼,“你才脑子不好使呢,老子的智商在平均线以上好么!”

    “哦,”常笙画应了一声,“那你高考成绩多少?”

    面对已经拿了博士学位很多年的常笙画,宁韶明瞬间就:“……”

    常笙画低笑一声,“我说了,有脑子但是不拿来用,智商二百五也是……”

    宁韶明捏了个雪球砸过去,恼羞成怒地道:“你才二百五!”

    常笙画躲开雪球,慢条斯理地说完最后两个字:“……蠢货。”

    宁韶明被气得哇哇乱叫。

    远处,孙营长莫名其妙地看着闹腾起来的常笙画和宁韶明,一脸懵逼。

    现在到底是谁在选拔新队员啊,凭什么他们在劳心劳力干活,那两个混蛋就在旁边打情骂俏?!

    虽然在忙里偷闲秀了个“恩爱”,不过真要干起活来的时候,宁韶明还是很卖力的,把他负责的那批新兵追得鬼哭狼嚎,不过一个白天就淘汰了十五个人,这些新兵被卡车统一接走的时候,看起来都快要哭出来了。

    宁韶明顶着一张油彩遍布的脸,还嘻嘻哈哈地道:“毛没长齐呢,哭啥啊哭,过两年等你们长毛了,老子还来找你们哈!”

    这话说得跟怨鬼报仇似的,活生生把那群新兵吓得哭不出来了。

    宁韶明见状,拍着大腿哈哈大笑,显得特别没心没肺。

    等那群被淘汰的新兵被送走了,常笙画走到宁韶明身边,道:“这么安慰他们,就不怕你走在路上被人套麻袋?”

    宁韶明很嚣张地说:“揍我?这群兔崽子练个十年都碰不到我的衣角!”

    常笙画了然,“那你果然是在安慰他们了。”

    宁韶明的眼皮子登时就抽了起来,对她竖了个中指:“安慰个鬼啊,老子是看他们那副要哭不哭的样子不顺眼!”

    常笙画迷之微笑。

    宁韶明刷拉就把手指头缩回来了。

    常笙画拍了拍他的肩膀,“别害羞,我懂你。”

    宁韶明的脸色登时就绿了,“懂个毛线啊你!”

    常笙画但笑不语,溜达到孙营长那边去商量今晚的突袭计划了。

    怎么说呢,虽然逗小狮子的事业不能停止,但还是要适当保持距离的。

    宁韶明看着常笙画去找孙营长,又不爽了。

    又不是一个部队的,这两人哪来这么多话说啊!?
………………………………

第三百九十一章 可怜的新兵

    武征是一个新兵。

    一个刚大一毕业就跑来参军的新兵。

    一个参军之后顺利通过考试进入了歼龙大队第二轮选拔的新兵。

    当然,这么多描述都抵不过一个最鲜明的特征——武征就是那个因为不屑宁韶明的存在、而被他拿大喇叭直接喷了的那个新兵。

    作为杀鸡儆猴的那只鸡,武征可谓是在新兵里出了一把风头,和他从同一个连队过来的两个新兵都忍笑不已地看着他,直到被赶进林子里了,和那两个损友分开了,武征才松了一口气。

    但是在路上遇到其他新兵,他们也要笑不笑地看着他,还有人问近距离被那位长官喷了一顿,能不能瞧出什么特别的事情出来。

    武征很郁闷,心道他能看出什么来啊,又没有读心术,难不成是看出对方特别帅就能猜得出他是个刀子嘴豆腐心的人吗?

    不过新兵们也只是苦中作乐一下罢了,谁让这次考核比他们想象中变态多了呢,他们以为就是大家一对一打一架,晋级之后就来个野外竞赛,谁知这歼龙大队的手段这么可怕,直接把他们丢在零下二三十度的山脉里头了。

    老天啊,他们这里有一群南方来的瓜娃子,一下地就直接冻麻爪了,要不是一开始被那位不知名长官气得肾上激素飙升,估计就直接给冻僵在那里跑不动了。

    还真的有可能被子弹爆屁股呢……

    此时已经是夜深时分,武征跟着几个新兵聚在了一起临时组了队,靠着他以前高二参加暑假驴友爬山活动的一点经验弄了个过夜营地。

    然后一群新兵窝在一起瑟瑟发抖,勉强抓紧时间睡一会儿。

    其实他们觉得今晚不太安全,在白天被追成狗,天知道那群老兵今晚还会怎么折腾他们……

    就算是只在新兵连里待了两个多月,他们也能充分领略到老军痞的恶趣味了。

    武征是值第二轮班的,也就是凌晨一点到四点,正是气温最低的时候,武征和另一个叫做彭贵贵的新兵一起值班,两个人靠在一起,互相听着对方的肚子咕噜咕噜作响。

    没有经验就代表在冬天的林子里找不到能吃的东西,给的口粮绝对是撑不过三天的,这个时候合理分配食物的能力就特别重要了。

    接下来还要熬足足两天时间,第三天中午十二点是最后截止时间,他们很难提前很多抵达预定地点,而干粮都冻得能崩掉大牙,这个时候谁都没吃饱,只能在林子里忍饥挨饿。

    新兵们这两个多月学的东西都很皮毛,野外生存也就进行了几次,只学到一些基础知识,领悟力差点的人连生火的窍门都摸不着。

    结果他们突然就被丢进这么个鬼地方,在生存都有问题的情况下,还要被一群神出鬼没的老兵像是猫抓耗子一样逗弄,好些个新兵连第一天都没有撑过去就崩溃了。

    之前啃着硬邦邦的“晚餐”时,武征这个临时队伍里的一个新兵啃着啃着就哭了,喊着他想家想妈妈的,眼泪变成冰渣子黏在脸上,瞧上去可凄凉了。

    武征倒是不同情他,来这里的决定都是自己做的,哪怕是后悔了,武征就是跪着也要爬到终点。

    当然,最好是能够跑到前三名,然后用这个成绩在白天那个长官面前扬眉吐气地打脸……

    武征还是有点野心的,他的高考成绩不错,读的大学和专业也很吃香,可他就是想当兵,还要当最好的兵!

    歼龙大队的这次选拔对武征来说绝对是个意外之喜,因为他进军队之前就是奔着特种兵来的,大一一年都在学武术锻炼身体,但是老兵都说他们起码得等两年,还要是最优秀的那一批才能参加特种兵的选拔。

    谁知没一个月之后,歼龙大队这个馅饼突然就从天而降。

    那时候武征简直像是打了鸡血一样训练,然后直接被新兵连的连长挂上了推荐名单,又参加了一场奇怪的文化考试,最后……呃,窝在这个林子里冻成狗。

    想象很美好,现实总是那么骨感,武征有点受打击,但是不服输的脾气也上来了。

    他就不信了,白天那个小白脸长官也能当特种兵,他怎么可能做不到呢?!

    远处,被腹诽是“小白脸长官”的宁韶明打了个喷嚏。

    孙营长嫌弃地看着他,“有点专业素质好不好,就算新兵的警觉性低,你丫的也不能这么轻视人家啊!”

    宁韶明也嫌弃脸看他,“有本事你把脚边的火堆给灭了,大晚上烤火,生怕新兵不知道你在这里么?”

    孙营长:“哼!”

    宁韶明:“哼!”

    常笙画一脸嫌弃地看着他们——加起来超过六十岁的两个大男人,能不能不这么幼稚?

    宁韶明和孙营长同时炸毛:“你这是什么眼神呢?!”

    常笙画很淡定,“安静。”

    宁韶明和孙营长:“……”

    第九师第三步兵营的士兵都不忍直视地捂住了脸。

    孙营长被常笙画训了,有点挂不住脸,回头就吼自己身后那群兵,“还猫着干嘛呢,孵蛋啊!还不准备干活?!”

    宁韶明立马吼回去:“那么大声干嘛,怕新兵耳朵不好使是吧?!”

    孙营长:“!!”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再说回武征那边。

    他觉得夜里的时间太难熬了,熬来熬去,也就才凌晨两点而已,连天亮的边儿都没碰着。

    和他一起值班的彭贵贵摩挲着藏怀里暖着的干粮,饿得直咽口水,“武征,要不咱俩吃一口干粮?”

    武征很有骨气,“不吃,谁知道最后会不会就差这一口干粮就输了?”

    彭贵贵的手滑到了肚子上,哭丧着脸道:“可我真的饿……”

    武征的目光落在不远处的白雪上,出了个馊主意:“不如你喝两口雪?跟喝水管饱一个道理!”

    彭贵贵真的要哭了,“那不是真要由里到外冻成冰疙瘩了?”

    武征咽了咽口水,嘴唇都干裂破皮了,“那也没办法,这破地方连挖草根都挖不出来。”

    彭贵贵迟疑了好半刻钟,但还是忍不住肚子饿的感觉,真的跑去一块没踩过的地方,开始刨干净的雪,捏了两个雪球带回来。

    彭贵贵问:“你也来一个?”

    武征接了过来,牙一咬心一狠,就直接丢嘴里了,然后瞬间就:“……”

    彭贵贵看着武征的脸都绿了,有点瑟缩,但是想了想,还是大无畏地往嘴里一塞……

    两个新兵对视一眼,眼泪都快哗啦啦留下来了。

    “砰——”

    突然一声枪响。

    脑袋都被冻木了的武征和彭贵贵傻眼了。

    一颗子弹打在了他们的脚边,差之毫厘就把他们给淘汰了,但这绝对不可能是对方枪法不准的原因,这是在逗他们玩呢!!

    正在睡觉的新兵们都被吓醒了,还有点迷糊呢。

    武征最快反应过来,大喊一声:“跑——”

    喊着的同时,他就已经蹦了起来,飞速把装备全部背上,把还手忙脚乱的彭贵贵推到了一棵大树背后,然后就扑过去把还迷糊着的新兵全部摇醒。

    枪声陆续密集地响起。

    七八个新兵连滚带爬往林子深处跑——玩命的那种跑。

    追击在他们的老兵似乎也不急着淘汰他们,东一榔头西一榔头的,就追着他们屁股后头打,也没打在他们身上。

    武征听着后面的枪声,看着前方漆黑的林子,觉得有点不对劲,在经过一道斜坡的时候,他大喊一声:“别跑了,可能是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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