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告教官,回家煮饭-第5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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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韶明看了一下椅子的位置，总感觉一旦坐下去就好像跟万木华形成联盟，对莫爷三打一似的，他不在意是不是以多欺少，只是在考虑会不会影响后续的布局，所以便询问性地看向常笙画。

　　　　常笙画却不落座，只是在旁边的墙壁上倚着，姿态很轻松，好像就是来旁观似的。

　　　　宁韶明见状，便也在她旁边站定了。

　　　　常笙画不由得一笑，捏了捏他的脸，在别人察觉之前就松开了手。

　　　　比起他们两个还有空搞小动作，万木华和莫爷之间的气氛就僵硬多了。

　　　　万木华盯着莫爷。

　　　　莫爷注视着地面。

　　　　空气之中流动的空气都仿佛变得凝滞了。

　　　　常笙画也不着急，用微信给宁韶明发信息，也没说什么，就是在闲聊。

　　　　宁韶明也不知道常笙画是真的优哉游哉还是做出来的姿态，只好配合着她，在手机上聊些类似今晚要不要在外面吃个饭再回去的话题。

　　　　两个大佬自然是没他们这么有时间耗得起的，过了差不多五分钟，莫爷突兀地抬起头来，看向万木华。

　　　　“他呢？”莫爷问。

　　　　万木华毫不意外于她的第一个问题是在问梁平宇，冷冷地回道：“他不会再跟你有任何关系了。”

　　　　莫爷的手指用力蜷了起来，手背青筋暴突，“就算是不亲近的朋友，也有出席哀悼会的权利……”

　　　　万木华冷笑，“仇人总是连一个不亲近的朋友都比不上的。”

　　　　莫爷看起来像是想要暴怒，但是又顾忌着万木华手上的骨灰，只能徒劳地张握着十指，缓解她激烈起伏的情绪。

　　　　有那么一瞬间，宁韶明几乎以为她会开口央求万木华，或者是掏出一把枪杀了万木华，但是他很快就注意到常笙画在旁边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微笑，宁韶明就知道是他想太多了。

　　　　果不其然，莫爷的气息慢慢平稳下来，眼神里甚至带出几分估量的平静，“你想跟我谈什么？”

　　　　万木华淡淡道：“别拿他来当开战的借口，你明白的。”

　　　　莫爷居然笑了起来，“他在的时候，我怕世道太乱伤了他，现在他不在了，天下大乱又关我什么事呢？万木华，是你和他给了我开战的理由。”

　　　　万木华漠然道：“为了他不扩张势力？你自己相信这句话吗？”

　　　　莫爷神经质地扯起嘴角，“为什么不信？我这辈子都是绕着他在转，我做了什么事不是为了他？”

　　　　万木华不说话了，看着她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自欺欺人的可怜虫。

　　　　他不可怜她，他只蔑视她，用爱来撒谎了一辈子，最后自己都陷进了这个谎言里，再也走不出来。

　　　　“别这么看我，万木华，”莫爷注视着他，“我再怎么落魄，豁出去了，也能让帝都的天再变一变。”

　　　　万木华“呵”了一声，“他连骨灰都不打算留了，你能拿在手里的，就剩下帝都那点地盘，那是他的东西，你有什么权利全丢了？”

　　　　莫爷的瞳孔微微一缩，“我知道你想要什么，万木华，骨灰给我，我答应你的任何条件。”

　　　　“包括我让你去死？”万木华问。

　　　　莫爷没出声。

　　　　万木华笑了，讥笑的笑，“做不出来，就别说大话，莫薇汶，你的命对我来说还不如平宇那一捧骨灰，但是你自己不舍得，我能答应你什么？”

　　　　莫爷冷冷地看着他，“也许等帝都先乱了，我们再来谈比较好。”

　　　　她这几乎是赤裸裸的威胁了，万木华的脸色却毫无波澜，说了三个字：“金明锐。”

　　　　莫爷的脸色愈发难看，“原来他真的留了一手……”

　　　　这个“他”指的是梁平宇。

　　　　万木华寒声道：“如果不是你对他身边人下手，你以为你斗得过他？”

　　　　“他留了一手，但他没杀我……”莫爷仿佛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死死拽住了就不放手，“他怎么可能……他怎么可能不爱我？！”

　　　　常笙画突然开口道：“梁先生说，‘谁都得不到，这才是最残酷的报复’，莫爷，这十几年里你过得痛苦吗？”

　　　　莫爷的眼神像是嗜杀的狼一样杀了过来。

　　　　宁韶明的心一下子提起，不明白他家女魔头为什么突然挑衅对方。

　　　　常笙画仿佛没有留意到莫爷尖锐的目光，“他折磨自己，就是在折磨你，所以他不走，也不杀你，留在你身边，日日夜夜让你不得安宁……然后他发现这没有用，你很痛苦，但是你不会愧疚，也不会后悔，他觉得没意思了，他杀了自己，唯一的理由就是他不想和你纠缠下去了。”

　　　　既然第一次的时候没有杀成莫爷，梁平宇就看开了，干干净净地走，只愿轮回路上，别再碰上她了。

　　　　——这才是来自梁平宇的最后的报复。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常笙画这种仿佛在分析病情的语气，莫爷听罢，竟是没有震怒，她有些恍惚地道：“他就没有一点在意我吗？”

　　　　常笙画沉默了一会儿，才说：“谁知道呢，他已经死了，这些事情不会再有答案了。”

　　　　莫爷的眼里仿佛有什么东西在破碎，那些在刚才极致痛苦下流不出来的眼泪，无知无觉地就掉了下来，“对啊，他死了。”

　　　　常笙画走到莫爷面前，蹲下，和她平视，“你知道他为什么会疯吗？因为他下不了手杀你，可是你杀光了他身边的人，他能怎么办呢？他只能用梁家来保住万先生和其他人，然后把自己逼疯了，我不知道他在不在意你，但是你能活到今天，都是他在手下留情。”

　　　　莫爷死死地看着她。

　　　　常笙画的手落在她的手背，将指甲掐进肉里的指头逐一掰开，干净的毛毯上再次染上了斑点的血。

　　　　常笙画看着她的手，忽得叹了一口气，“他放过你那么多年，你就放过他一次吧，除了你，就只有当年梁家的人才记得他的风采了。”

　　　　莫爷愣住，眼前画面如浮光掠影，骤然浮现出十几年前梁家一呼百应的繁华之景，那个温雅的男人被簇拥在人群之中，偶一回头，灯光落进他的眼里，淌出温柔的河流，他和那时的她对视，河流淹没了她，又为她带来了能淹没一生的情愫。

　　　　当年灰色道上义薄云天引英雄竞折腰的梁爷，如今又有几人谈起他呢？

　　　　莫爷闭上了眼，眼泪顺着脸颊砸落下来，砸在了手背上。

　　　　锥心之痛，姗姗来迟。

　　　　常笙画不再说话，起身悄然往外走，宁韶明左看一眼右看一眼，只好跟着常笙画一起离开了。

　　　　走到走廊上，宁韶明才低声问：“搞定了？”

　　　　常笙画淡定地点头，“不然呢？”

　　　　宁韶明简直五体投地，“你这算是催眠呢还是暗示呢？”

　　　　常笙画奇道：“我就不能是有理有据地说服她么？”

　　　　“……不，”宁韶明老实道，“我在怀疑我看了一出奇幻剧。”

　　　　女魔头不会真的是会摄魂术之类的吧……

　　　　常笙画的指尖点在了自己的额角上，“关上你的脑洞，谢谢……我只是找准了她的软肋而已，也许不够情真意切，但是她爱梁平宇，这点就够了。”

　　　　只要是感情，就会有破绽，哪怕只是裂缝，常笙画也能想办法把它撕出个大口子来。

　　　　当然，这还是要归功于常笙画之前一直在为梁平宇提供治疗方案，这期间和莫爷接触过很多次，又和自杀之前的梁平宇深谈过一番，才能把握住这个点。

　　　　不过一旦失了分寸，那常笙画估计下半辈子就会面临灰色势力的全面追杀了，只是为了能稳住对方，常笙画也算是豁出去了。

　　　　……大不了失败了的话，就让万大佬挡枪好了。

　　　　常笙画内心无情地想道。

　　　　等了一会儿，万木华也从房间里出来了，常笙画看过去，对方一点头，她便知道万木华这是和莫爷谈妥了。

　　　　莫助理突然从隔壁的书房里走了出来，毕恭毕敬地道：“我送三位出去吧。”

　　　　万木华盯着他看了几秒钟。

　　　　莫助理面不改色。

　　　　万木华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接下来有一场硬仗要打，莫薇汶伤势严重，就麻烦你多费心了，万家这边会有人联系你的。”

　　　　莫助理不卑不亢道：“那就先谢过万先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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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七十章　有你的参与

　　　　万木华很快就带着梁平宇的骨灰离开了，莫助理安排了一辆车送常笙画和宁韶明回去，本来还想安排个司机的，不过常笙画说他们自己开就行，回头让人再让人开回来，莫助理也不介意，直接就点了头。

　　　　只是短短几个小时而已，原本还在请求常笙画帮他的莫助理——莫烽已经隐隐有了几分威势，像是家中顶梁柱砸落，他用自己的脊背撑起了这份家业。

　　　　宁韶明想到万家和常笙画——加上她背后的势力会把莫烽推上莫爷如今的位置，就觉得他有这样的变化也不奇怪了。

　　　　如果他还是唯唯诺诺低声下气的样子，宁韶明才要怀疑常笙画这一步棋是不是下错了呢。

　　　　司机把车子开了过来，常笙画想上驾驶座，然后毫不意外地被宁韶明拎开了，坚决杜绝她摸方向盘的可能性。

　　　　常笙画耸了耸肩，也不和他争，转头就去了副驾驶座。

　　　　宁韶明见她勒好了安全带，这才踩下油门离开了这栋别墅。

　　　　车子拐出大门的时候，正好路过梁平宇的房间所在的窗户下面，宁韶明看了一眼后视镜，正好看到莫爷站在那扇落地窗后。

　　　　夏日阳光明媚，她整个人却犹如被阴影笼罩，只是匆忙一眼，都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宁韶明差点儿被吓出一身白毛汗。

　　　　“我说……”宁韶明忍不住道：“你真的确定莫爷不会秋后算账？”

　　　　虽然从莫爷在外的名声听不出她是个疯狂的人，可是宁韶明见过她这么多次，还知道了这么多秘密，完全明白她骨子里装着的是怎么样腐朽的血肉，宁韶明还真的对她不放心。

　　　　常笙画闻言，并不紧张，“放心吧，等秋后了，就不是她能做主的时候了。”

　　　　宁韶明眨眨眼睛，“她毕竟当家作主了十几年……”

　　　　“莫烽也不是第一天跟着她的。”常笙画说。

　　　　宁韶明顿时狐疑——难道那位莫助理看着老老实实，实际上是个肚皮黑的，背着莫爷在暗地里揽权？

　　　　常笙画看出了他的疑惑，摇头道：“莫爷很少在道上出面，现在还很多人不知道她是男是女，莫烽是她对外的代理人之一，换句话说就是莫烽更经常去见她的下属和合作伙伴，甚至是敌人……梁平宇当年被软禁，莫爷接管了他的势力，现在风水轮流转，也不奇怪不是吗？”

　　　　宁韶明总觉得自己知道了什么大秘密，咽了咽口水，“卧槽，你不会是打算自己幕后遥控个势力来玩玩吧？”

　　　　难不成常小花被万木华那厮带坏了！？

　　　　常笙画挑眉，“你想多了，莫烽不是那种任人摆布的角色。”

　　　　“……听起来你还有点遗憾。”宁韶明道。

　　　　“哪有？”常笙画矢口否认。

　　　　宁韶明懒得吐槽她，只问：“先找个地方吃饭？刚才都没吃饱。”

　　　　“嗯……我看看附近有没有什么特色店。”常笙画拿出手机来开地图搜索了。

　　　　宁韶明有些稀奇，“你对这里的特色菜很有兴趣吗？”

　　　　他一直觉得常笙画对食物没有什么特别的偏好，或者说她对吃饭这种事情就没什么兴趣。

　　　　如果能开发出科幻里描述的营养药剂，吃一口就顶一天的能量消耗，估计常笙画直接吃那个营养药剂就完事了。

　　　　总而言之，女魔头可不是个有生活情趣的人……

　　　　结果常笙画说：“还好，就是想带你去尝尝。”

　　　　宁韶明眨了眨眼睛，“为什么啊？”

　　　　“什么为什么？”常笙画不解，“就是觉得想带你去试试。”

　　　　宁韶明的脑子转了一下，联想到之前信封里的一摞照片，忽然就理解了她的逻辑。

　　　　——因为我来了这个地方，所以想带你尝试一下，看我见过的风景，尝我吃过的东西，好像我的生活里从来都有你的参与。

　　　　宁韶明的心情有些微妙，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常小花。”

　　　　“嗯？”常笙画的目光从地图里移出来，专注地看向他。

　　　　宁韶明盯着前方的路，轻声道：“没什么，就是又突然多喜欢了你一点。”

　　　　常笙画理所当然地道：“你不是爱我爱得不可自拔吗？”

　　　　宁韶明哑然失笑，“那就是在爱你的基础上又更上一层楼。”

　　　　常笙画对这个答案满意了，重新低头去看手机。

　　　　开车转悠了一圈，他们还真的找了个当地比较出名的特色店来用餐。

　　　　可能是万木华那边跟万克泽通过气，所以疗养院那边一直没人打电话来骚扰他们，他们这顿饭吃得很是舒心。

　　　　口味偏淡的宁韶明还真的喜欢上了两道菜——分别是清炒板蓝根和凉拌四珍，前者就是类似于野菜，炒一炒当青菜吃，后者却是树花、树皮、蕨菜和云耳……

　　　　常笙画夹起一片据说是树花的东西，挑眉，“宁小明，你居然喜欢吃草？”

　　　　宁韶明一头黑线，“顶多算是野菜吧？”

　　　　常笙画把树花放进嘴里嚼了嚼，然后啧了一声，没评价什么。

　　　　宁韶明嘴角微抽，“出任务的时候吃的树皮比这个难吃多了。”

　　　　起码这玩意儿能上桌，还挺多人喜欢吃的。

　　　　“吃过很多树皮啊？”常笙画怜惜地摸了摸他的狗头，“真可怜。”

　　　　宁韶明无语地拍开她的手，“说得好像你没有吃过似的，难道你以前没有去过生存训练？”

　　　　常笙画理所当然地道：“没吃过啊，又是没有别的东西可以吃，而且You…Kno…ho又不是专攻这个的，也没进行过很多次这种训练。”

　　　　宁韶明顺着常笙画的性格去联想了一下，表情古怪道：“如果要吃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你不会是忽悠别人帮你吃了吧？”

　　　　常笙画但笑不语。

　　　　宁韶明：“……”

　　　　女魔头果然是宇宙第一大忽悠。

　　　　其实歼龙大队做类似的生存训练的时候，都会逼着新队员们尝试吃一些野外救急的东西，很恶心但必须硬逼着他们吃，才能让他们到关键时刻还记得能用这玩意儿救命。

　　　　不过You…Kno…ho的外勤任务跟歼龙大队差得十万八千里，生存训练顶多是让他们多个保命的技能好跑路，并不特别强制要求，所以常笙画刚来歼龙大队的时候，去雪山进行长途拉练，经验只停留在理论上的她差点儿把自己都冻僵了，还死撑着不说话，几乎骗过了所有人。

　　　　宁韶明想起来就不高兴，忍不住为难一下这个女魔头：“你喜欢吃甜豆浆还是咸豆浆？”

　　　　常笙画忽然凑过去亲了他一口，然后点头道：“甜的。”

　　　　这是什么操作？宁韶明茫然，“什么意思？”

　　　　常笙画露出暧昧的表情，指尖在自己的嘴唇上划过，“你是什么味道的，我就喜欢吃什么味道的……”

　　　　宁韶明继续蒙圈，“啥？”

　　　　常笙画眼睛一弯。

　　　　宁韶明后知后觉听懂了她的意思，瞬间脸色爆红，一头把自己埋在饭碗里不出来了。

　　　　盯着小狮子冒烟的头顶，常笙画微微一笑，露出“无敌就是寂寞”的表情。

　　　　哎呀呀，小狮子还是这么害羞，看来距离赶上她的日子还远着呢~

　　　　吃饱了饭，又调戏了小狮子，常笙画心满意足地表示要回去干活了。

　　　　宁韶明憋屈地瞪她一眼，快手快脚去开车，心里已经决定要回去多跟余庆栗借几本言情，学一学撩人的套路！

　　　　哼，总不能让女魔头老是占上风吧！

　　　　虽然晚饭已经吃过了，但是他们从别墅离开的时候还早，等他们开车回到疗养院，太阳都没落山呢。

　　　　万克泽显然是让人随时关注着他们的，宁韶明刚把车放好，就有人过来请他和常笙画去万克泽的临时办公室了。

　　　　常笙画环视四周一圈，注意到疗养院内的警戒已经松了几分，便知道万克泽那边的排查工作基本上收尾了。

　　　　临时办公室里。

　　　　万克泽显然已经和万木华通过气了，常笙画和宁韶明一进门，他也没问莫爷那边的事情怎么样，直接就跟他们说了一下疗养院内部排查后的结果，还提到押送金明锐的专机已经顺利抵达帝都了，至于钓出了多少大鱼，大家心知肚明就行了。

　　　　常笙画翻阅了万克泽手头上的文件，然后点了几个名单，“这几位都是业界内出了名的专家，他们有参与金明锐的狸猫换太子计划？”

　　　　万克泽顿了一下，道：“他们带的几个学生有参与，上头的意思是不排除一切嫌疑。”

　　　　说白了就是宁杀错不放过。

　　　　常笙画皱眉，“我和他们接触过，他们都是很值得敬佩的前辈。”

　　　　能让常笙画说得出“敬佩”两个字的，自然就不是什么等闲之辈，宁韶明立刻看向万克泽，冷冷地道：“如果你们是要搞连坐，那整个疗养院都可以直接换一批人了，从院长到清洁工，没一个是清白的。”

　　　　万克泽有点尴尬，“我们当然不是故意针对这几位老前辈的，只是……”

　　　　常笙画合上那份名单，平静地注视着他，“我没有干涉你的工作的意思，但是我对排查结果提出异议，希望你能重视一下。”

　　　　她说得轻巧，话里话外却是容不得人忽视她的反对意见，万克泽苦笑，“行，我就实话实说吧，上头其实是想重新换一批人进来，这些前辈都是敬业爱岗的好同志，去哪里都能发光发热，没必要在这滩浑水里掺和。”

　　　　“那也找个好点的理由和时机，”常笙画的眼神很冷冽，“前脚出了事，后脚就把他们撤下来，你是觉得名声这东西有多结实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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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七十一章　富贵险中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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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万克泽的临时办公室出来之后，天边已经是夕阳如火。

　　　　常笙画往外走的步伐有些大，宁韶明三步并作两步跟上去。

　　　　“常小花。”宁韶明唤道。

　　　　常笙画下意识地放慢了脚步，侧耳听他说话，“嗯，怎么了？”

　　　　宁韶明的眼睫毛扇动了一下，“名单里有你认识的人吗？”

　　　　常笙画不由得失笑，“就不能是我乐于助人伸张正义？”

　　　　“……你要听我说真话还是假话？”宁韶明问。

　　　　常笙画笑眯眯的，“说情话呗。”

　　　　宁韶明痛心疾首地道：“常小花同志，你这是在逼着我不能说实话，实在愧对我军优良作风啊！”

　　　　常笙画被他逗笑了。

　　　　宁韶明见常笙画没有刚才那么阴沉了，这才跟着笑了。

　　　　常笙画看了一下手表，然后道：“我去第六区走一趟。”

　　　　宁韶明点头，“我去一趟旁边的部队。”

　　　　知道他是要跟对方交涉疗养院的安全事宜，常笙画也不担心，道：“那晚点在宿舍楼下见。”

　　　　“好。”宁韶明刚往外走了一步，突然又倒了回来。

　　　　常笙画不解。

　　　　宁韶明干咳一声，飞快地在她脸上亲了一下，亲完之后撒腿就跑了。

　　　　被偷袭的常笙画先是一愣，随即就失笑不已。

　　　　排查工作做完了，而疗养院里还有那么多病人在，医生们还是要分批去岗位上工作的，只是有人会盯着他们干活而已。

　　　　常笙画去了第六区，因为这里涉及众多保密资料，所以防守变得更加严密了，常笙画拿了万克泽给的通行证进入了第六区，去了一趟张主任的办公室。

　　　　而张主任就在万克泽划出来的那张名单上。

　　　　——那个热情邀请常笙画一起总结符合Z国环境的精神分析理论的学者。

　　　　常笙画跟张主任打过招呼，坐在了他对面。

　　　　作为第六区高层的张主任肯定是知道常笙画的身份不对，但是他看起来并不紧张，还有心思乐呵呵地请常笙画喝茶。

　　　　常笙画也不急着问什么，坐下来陪他品了几杯茶，聊了一些闲话。

　　　　办公室外头，工作人员匆匆来回，他们身边总会跟着一两个部队士兵，那是万木华跟宁韶明借来的人手——外行，能打，不会泄密又能很好地起到监视作用，何乐而不为呢？

　　　　张主任往外看了一眼，忽然就叹了气，他道：“我没想到他们会走歪路，看来是我教得不好。”

　　　　常笙画觉得这话实在奇怪，“主任你研究了半辈子人性，难道还不知道人这种东西都是有欲望的？知识分子里也有斯文败类，底层盲流也有良心发现的时候，你何必把责任揽在自己身上？”

　　　　张主任沉默了几秒钟，道：“我还是不明白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常笙画放下手里的杯子，“名利财色，古往今来，也就这些东西恒久不变了。”

　　　　张主任的眼里浮现出深深的困惑，“他们也没有加官进爵，所以……钱就能收买他们吗？”

　　　　常笙画笑了笑，只是笑意里带着讥诮，“干一笔就能抵得上三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