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球生存笔记-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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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红纸是普通的大红纸，纸质一般，表层沾水后易褪色，可以写春联可以贴海报，以前还有拿来当染料染红鸡蛋用的，路边的士多店一般都卖五毛钱一大张，买多了还可以便宜些，当然，周煜并不关心红纸，他关心的是那张红纸上写的内容…。

　　　　红纸上的字很多，所以字体写得比一般的招聘广告要小了些，不过写字的人应该是练过毛笔，用正楷写出来的毛笔字还是有笔有划，哪怕是隔了十来米也能让周煜看个一清二楚，上面列出的一大串空缺职位几乎是服装厂里除了厂长以外的所有职位，所开出的薪水在这个工业区来说确实算高，承诺的福利也很好，招人的公司是莫言服饰，最下面一行还把厂址写得很清楚，甚至还用几笔画了一幅简单的地图，不过，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红纸最上面的四个字，那占了很大版面的四个黑色大字：“紧急招聘”。

　　　　“他的厂真就这么火吗？”

　　　　不就是莫言服装厂嘛，不就是城西那个成龙嘛，风声水起了！了不起了，招工广告都贴到老子厂门口来了！周煜有些不屑地想道，他甚至有些觉得气愤…。成龙的底细他是知道的，做事畏首畏尾，属于那种小富即安的人，开了十几年服装厂，规模从没有扩大过，在工业区里几个相熟的本地老板的面前总是摆出一付愁眉苦脸的样子，不是烦这费那税，就烦货款催不到，烦没订单，烦水烦电，总之是什么都可以拿来烦…。为这个，后来还被人起了个外号叫哀怨帝…。

　　　　哀怨帝到现在也没有改变他的习惯，就两天前的聚会，他又哀怨了，不过这次明显带着些显摆的意思，在大家还都聊着生意不好做了，该怎么拉订单的时候，怎么降成本的时候，他在一边埋怨招不够员工，产量提不上去，这怎么不成为众矢之的，就那几十号人的小厂，只要待遇开得起还怕招不满人？工业区里大大小小几十家服装厂，什么时候缺过熟手…。。

　　　　“德性！”

　　　　随着一句咒骂，周煜把烟头扔到地上，然后伸脚踩下去，刚刚扔掉烟头的手轻轻在额头擦了擦汗水，眉头皱了皱，一直没有离开过那张红纸的眼神中流露出一点烦躁，最后终于收回目光，嘴里长长地吸出一口气，转过身拖着脚步往那个在保安亭旁只有一米宽的侧门走过去。

　　　　右手在自然地摆动中不轻意地碰了下裤袋，手中感觉到一种厚实感，周煜的脚步顿了一顿，随之而来的是一种心焦，他记起来了，那口袋里面装的是两个信封，两个在一个月前同时交了辞工书的员工的工资，过完这个下午，他们就不再是自己的员工了，他们两个是多少年前来的？五年还是六年前吧？记得那时候他们可还都是毛头小子，连电烙铁也不会抓，可是现在他们都已经是熟手修理工了，厂里三个修理工一下子走了两个，以后的坏品怎么办…。

　　　　好聚好散吧，他们来打工也就是为了多赚点钱…。。周煜再次叹了口气。

　　　　三层的厂房只有一层在半开工，那熟悉的机器声已经多久没有全部响起了，那些上下班时的涌动的人流，发工资时的欢声笑语，下班时的热闹从什么时候开始已经慢慢变了，这个只在通行大货车的时候才开启的门是多少天没有开过了？这个原本那么朝气的厂子里怎么变得这么沉闷了？这一年多来，生产规模是一缩再缩，利润甚至已经抵不上了厂房的租金…。。

　　　　在这种时候我还为一个招工广告发了半个小时的呆？周煜狠狠地鄙视了一下自己，然后整理了一下衣衫，继续往那个侧门走去，天还没塌下来，日子还要过…。

　　　　“哇！快看，快看！”一声惊呼过后是一个女孩子的声音。

　　　　大街上大嚷大叫的，真没素质！周煜吓了一跳，心中暗道，脚步继续，虽然心里的不爽又加深了些，但是他还是不想再让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干扰自己的情绪。

　　　　“就是电视上的那个莫言服饰在招工啊？那可是大公司啊！怪不得待遇这么好，”女孩子的声音继续响起，嗓门挺大，一听声音就知道是个干活麻利的人。

　　　　是的，以前的一个拉长也是这样的，干活麻利，又会管理，简直是车间里的一道风景，可惜，订单少没了加班后她就走了，都走了…。。周煜有些黯然。

　　　　‘那算个屁大公司！那就是一个小破加工厂！几十号人，十来台机，连老子的电子厂都不如…。’周煜顿下脚步，在心中腹悱道，他并没有回头，看与不看似乎都没有什么意义。

　　　　“车工，板工，什么工种都要啊，要求也不算高啊，还不限生熟手，真想去试试，要是我能得进去就好了，莉莉，要不我们去看看…。”大嗓门女孩一边叫嚷着一边憧憬道。

　　　　‘去吧，去吧，你铁定进得去，哀怨帝现在是个人他就要，不过等你们看到他那厂房就会后悔了，莫言服饰…’周煜咬了咬牙，鼻孔很是不屑的哼了两下…。

　　　　“兰兰，那家厂就在前面转角不远，那厂子很小很烂的，加班也不多，你真的要去？”一个反对的声音，声音虽然低，但是在马路上没有车经过的情况下，耳尖的周煜还是听了个清楚。

　　　　“为什么不去试试？能做出那么多的好广告，还肯给出这么好的待遇，你认为这样的工厂还会永远这样烂吗？老板能做出这样的广告，肯定很有远见，要是我能进去，以后公司做大了，我还是元老功臣呢…”大嗓门女孩并没有被吓倒。

　　　　“可是，我有点怕是骗人的，要是进去了拿不到工资怎么办…。”低声的女孩子似乎有了些动摇。

　　　　“我们只是先去看看，难道我们不会问问厂里的人吗？何况他们广告做得那么好，怎么会骗我们这点工资呢？”一直在坚持已见的大嗓门女孩似乎获得了争论的主动权。

　　　　丢！广告是广告公司做的，和哀怨帝根本就没有任何关系，这点常识都没有！周煜忍不住再次腹悱，他甚至考虑自己是不是该出声提醒一下这两个可能会误入‘岐途’的少女…。

　　　　不过，周煜的考虑已经毫无意义了，随着清淅的脚步声越来越远，待周煜回头的时候，两个靓丽的身影已经往那个方向走去，在一张写着“莫言服装厂：前方一百五十米处的路口右转直走约一百米即到”的路标前停留了一下，然后继续往她们的目的地走去…。

　　　　望着两个远去的背影，周煜愣了一下，心中就像打翻了五味瓶…。

　　　　“不就一个广告，值得她们这么相信吗？电线杆上的老中医，电视里面卖假药的，她们怎么不信…。”

　　　　“哀怨帝的破公司，不就是靠那几个破广告才有今天这番局面的吗？这广告的效果就这么大，不过他们做的广告确实很有意思，有意思…。”

　　　　“麻洲街，高门广告公司…。”

　　　　想到哀怨帝在那次聚会时说的那个令他扬眉吐气的广告公司的地址后，周煜咬了咬牙，快步往厂区里走去：“把手头的事搞定后就去看看，这什么高门广告公司到底有什么了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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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五章　：乘风破浪2

　　　　第一百二十五章：乘风破浪（2）

　　　　这地方和想象中的模样有一些不太一样，是的，不太一样…。

　　　　匆匆一眼周煜看到这个门面算得上是冷清的店子里面摆着几个箱子，再往里面是一个简易的办公区，几个年轻人或坐或站挤在办公区的一个办公位里，除了一个单独坐在一个办公位上一边讲电话一边抄抄写写什么的女孩子之外，所有人的目光全集中在一个坐在办公区正中的女孩子的身上，女孩背对着门口，看不出有什么表情动作，只能从头发和身材分辨出是个女孩…。

　　　　他们在干什么？面试？不太像；录像？开什么玩笑，在门口的时候就能听到电话铃声，讲话声等等混杂在一起的声音，这样的环境适合录像吗？何况这里有录像的样子吗？照相？在这光线黑暗连背景布都没有的地方拍什么照？就算是，也太草率了吧？

　　　　周煜在心里猜测的同时，脚步又往店里面走了几步。

　　　　越往里面走，那个讲电话的女声音越来越大，也越来越清淅了，还没有走到最靠近门口的办公桌前，他就看到了一台架在三角支架上的摄影机，摄影机旁边站着一个西装革履的年青人，镜头的方向正对着坐在办公区正中的那个女孩子，很显然，年青的摄影师没有发现自己。

　　　　虽然没有被发现，但是为了避免意外的发生，周煜还是往后退了两步，慢慢打量着，等着不知道藏到哪个位置里去的导演或者摄影师喊出那个cut。

　　　　站到了一个箱子的旁边，周煜在观察那个女孩子的动作之余，耳朵也开始注意听着店里面的声音，试图从这些声音中分析出一些有用的信息，这样可以在接下来的时间里和这个店里的人进行更有效的交流。

　　　　也正在这个时候，响起了一阵电话铃声，那个方才还在讲电话的女孩子快速的拿起听筒…。

　　　　“您好，高门广告公司…。”

　　　　周煜看到，这位带着巨大的黑框眼镜的女孩子歪着脑袋，用脑袋与肩膀夹起那个红色的听筒，一边说，一边抓着笔抄着…。

　　　　“…。嗯，明天我们老板不在…。后天也不在，您在四天后来正合适，对…。他最近有点忙…。是的，有业务要谈…。”

　　　　‘他们的业务真有这么忙吗？不知道这个老板是什么样子，看来架子还不小啊…’周煜心中暗道，嘴角也微微上扬，目光往店里其他人的脸上扫去，除了一个女孩子看起来有点紧张之外，其他人的表情都很正常，那些应该是店里的店员吧？看他们习以为常的样子，这种情况肯定是时有发生，那么，坐在中间的女孩子在干什么呢？

　　　　事情很快就有了答案。

　　　　“呃…。陈总，停一下，我实在是不想喝了，一定要喝光这瓶吗？”坐在中间的女孩子终于有了动作，她打了个饱嗝后说道，不情愿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嗲…。

　　　　“再喝完这瓶就好了，如果不喝完，会影响整个广告的完整性，要不你先去上个洗手间或者我让人买点花生送送？没关系，我们可以等…。”一个还带着些稚气的男声响起来，礼貌之余却似乎还带点笑意。

　　　　“算了，我喝…。要不要重新开始？”女孩的语气总让人感到一种类似于迫于无奈的感觉。

　　　　“不用，摄影机一直没关，我会在后期剪辑的…。”陈国彬的话没假，摄影机是一直没关，不过，他忘了说明一点，摄影机它自从摆上架子之后就一直没有开过。

　　　　绿色的啤酒瓶在女孩子的纤纤玉手中被举起来，轻轻放到口中，随着骨碌骨碌的声音响起，可以看到那瓶里的液体在快速地减少…。

　　　　娇柔的身影轻轻的晃了一下，最后的液体进入了那个看不到面孔的小嘴，那只玉手轻轻地把啤酒瓶移到胸前，然后对着镜头发出娇嗲的声音：“啤酒，我只喝珠江啤…。”

　　　　“好好！做得不错，很漂亮，现在拍摄结束了，”带着稚气的男声再次响起，再之同时响起的是他的掌声，然后是几个反应迟钝的店员的掌声…。

　　　　“这样就可以了吗？”拿着啤酒瓶的女孩并没有站起来，而是问道，明显她对这样的结果有些怀疑，一切并不如她想像的那样。

　　　　“当然，回去等消息吧，等我们把广告片制作好了我们就会和你们公司联系的。”陈国彬爽快地说道。

　　　　‘他们是在拍广告，拍珠江啤酒的广告，就在这样的条件下，这也太荒唐了吧？一个女人坐在一个没有什么布景而且黑呼呼的地方喝光一瓶啤酒，这就叫广告…。’周煜开始对自己的决定有了些怀疑，但是更令他感到不解的是，珠江啤酒真的会让这家店拍广告，他们真的找不到广告公司了吗？

　　　　“洗手间在哪？”喝啤酒的女孩子问道…

　　　　“左走五米那个门推开就是…”话音未落下，女孩子就已经快步走过去，另一个女孩子也提着两个提包跟了过去…

　　　　还未容周煜多想，那带着眼镜接电话的女孩子已经走到他身边柔声问道：“先生您好，请问您有什么事吗？”

　　　　“我想来这里看看…。呃…广告…。”周煜礼貌地答道，即便心里的信心有了些降低。

　　　　“不好意思怠慢了，我们呃，有点忙…先进来坐下聊吧…。”

　　　　椅子，是喝啤酒那女孩子刚刚才坐过的椅子，坐上去还能感受到一些从不雅部位传来的余温…

　　　　“你好，我叫陈国彬，是这里的老板，你叫我小陈就好了，要不要喝两杯？”陈国彬问道，握手，然后指了指自己办公桌上两瓶未开封的啤酒，那本来是他买来给那个叫做周婷婷的女孩子喝的道具，不过，显然到了最后他还是不忍心了，虽然他刚刚又听到了来自洗手间里的咒骂声…。

　　　　“周煜，华美电子厂，生产电暖器，饮水机之类的小家电。”

　　　　“周总此行是想让我们做广告？”

　　　　“有这个打算，莫言服饰的老成介绍说你们这里很不错，所以先来看看，想听听你们的意见后再作打算…。”虽然心里的念头已经有些快被打消了，但是周煜还是很礼貌地说道，即然来了，总要有些收获。

　　　　“哦，我们是为莫言服饰做了一些广告，现在我们就直奔主题吧，冒昧问一下，周总的公司都通过了什么认证？”

　　　　“呃…。”做个广告问这么多干嘛？我还只是问问呢，还没有决定要做呢，周煜心中有了些不满。

　　　　“iso18000？iso14000？iso9001？”一个个问题都得到了摇头之后，陈国彬提出了最后一个问题：“那产品的3c认证总通过了吧？”

　　　　通过你妹！认证你妹！你这破广告公司又有什么认证？老子都快破产了还有钱去送那帮爷搞什么认证？周煜心中发泄着极度的不满，不过，脸上还是露出微笑轻轻地摇摇头，他早就学会了不动声色。

　　　　“周总，问这个完全没有什么别的意思，只是我们最近业务比较繁忙，规模一时半会又不能扩大，看来你只有另请高明了…。”9527的要求要服从，虽然陈国彬自己并不看重那些什么认证，但是他怕了9527的破坏力，所以回答只能够尽可能婉转…。

　　　　“我本来也不是一定要在这里做广告的，”周煜的语气有点重，他气了，傻瓜也看得出来这个前恭后据的家伙就是冲着没通过认证这回事，也可以说是对自己公司的蔑视，这一点让他很不爽，于是有些话便是不吐不快了：“不过，你能不能告诉我莫言服饰又通过了什么认证？”

　　　　“iso9001，他们原来做的是出口产品…”意识到对方的气愤，陈国彬说完这句又解释道：“周董，我们的业务实在是繁忙，实在没有别的意思…。”

　　　　当婊子还要立牌坊！让他们倒闭去吧！不在这里做广告，还不能到别家去做？大不了在几个批发市场里拉业务去？周煜哼了几下鼻后终是扬长而去…。当然，此时的他并没有想过自己在不久之后还会再来，而且…。这是后话。

　　　　作为一个潜在客户的周煜快速到来与离开并没有让陈国彬感到可惜，当然，也没让他觉得轻松，在他这富有传奇意义的一天中，在店里的工作总算是靠了一个段落，那两个珠江啤酒的女孩子很快就会离去，就算不走，李冰一个人就可以处理好了…。。

　　　　当然，他并没有因此而可以轻松一下，下午的事情甚至有些打乱了他或者说是9527的计划，他甚至来不及与他的员工们庆祝一下这真正意义下第一笔业务的达成，珠江啤酒交过来的那些合同时，给了那两个已经发布在网络上的广告一个很高的购买价，这一价格已经远远超过了当那三天保镖的价钱，合同签下，广告通过邮件发过去后公司帐户就可以收到一笔汇款，当然，大头不是这一笔钱，而是在后续的广告计划里，不过那需要慢慢商谈…。

　　　　陈国彬抱起那条狗推着自行车离开了店铺，根据9527的说法，第二天的保镖工作还是有很多准备工作要做，而现在正是去做这些事情的时候，因为拿到了行程的路线图，陈国彬从来就想让自己的身体在半夜三更的时候被9527控制着在各个街道上做出一些骇人听闻的事情，所以有些事还是亲力亲为比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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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六章　：乘风破浪3

　　　　第一百二十六章：乘风破浪（3）

　　　　踩单车穿行在香洲市的各条街道上并不是什么值得高兴的事情，特别是在这样的大热天下，穿着一身西装的陈国彬，不过令他欣慰的是，至少9527没有提出更多的要求，也就是说不需要再添置什么设备或者其它保护装备，这同时也就意味着不用再花更多的钱。

　　　　当然，这种情况只在于未知路程，当完全了解了9527的计划之后，陈国彬就崩溃了，是的，从三灶机场进入到市区就有三十几公里，而第一个行程就是从机场到达九洲的一家大酒店，具体距离是四十还是五十公里对他来说已经不重要了，是的，在几个小时里踩着个破单车来回上百公里，想想都让人觉得疯狂，但是，无从抗拒…。

　　　　“9527，保安公司的人说了，明天他们会派车，所以就算是我们去踩点，也应该是坐汽车去才对，比如说打的…。”面对这样的问题，已经不能再省钱了。

　　　　“不，陈国彬，我们要详细了解整个路线的环境是不是与谷哥地图完全吻合，然后再对保护计划进行调整，骑自行车会让我们有更多的时间去对值得怀疑的地方进行更多的侦察…。”

　　　　“可是你真的觉得有必要吗？在保镖队伍里我们只是打酱油的，何况如果有人想从路边发动袭击的话，只要一枚火箭弹就可以了，你这样侦察有用吗？”

　　　　“火箭弹？谢谢你的提醒，我想我们现在需要一枚火箭弹来进行实验…。”

　　　　“你这个疯子，搞火箭弹？你还不如说一颗原子弹更容易些…。”陈国彬很是不爽地说道。

　　　　“9527的思维非常正常，9527不是疯子，为什么原子弹你可以搞得到而火箭弹搞不到呢？”

　　　　“原子弹一炸就什么都没了，而且我也搞不到…。算了我被你打败了，我们还是巡察路线去吧，虽然这并没有什么大的作用，现在由你来控制身体吧，我实在不想踩一百公里的单车…”陈国彬再次崩溃，这并不是最后一次，一切只是个过程，当然，他也猜不到结果是什么样的…。。

　　　　自行车晃悠悠地驶出麻洲街，通过解放街往中山大道驶去…

　　　　手机的信号突然变大，这种变化对于9527来说是可测量且可预知的…。

　　　　“小兵兵，你个狗日的这么久也没给我来个电话…”这种方式的来电让9527第一次在接听来电的时候感到郁闷，因为她不能说出那句开场白，当然，在明白对方找的是陈国彬后她还是转接了：

　　　　“陈国彬，你的电话…。”

　　　　“小彬彬，你现在在干什么啊？”电话那头传来了一个声音，那是熟悉的声音，一个从小学一直到高中的同学周小蛮，外号蛮哥，在陈国彬的心目中算得上是生死之交。

　　　　是的，生死之交，天朝人很容易吓唬自己，动不动就上纲上线，在疾病死亡划等号的年代，拿本新婚知识或者法制杂志当色情小说看的年代，是周小蛮把他带到了县城里藏在某条小巷的角落里，门口挂着黑布的小录像厅…。

　　　　在那个地方，陈国彬认识了叶子媚，叶玉卿，任达华，徐锦江还有李丽珍，再然后认识了名字是四个甚至是五个字的‘明星’，那时候，那家录像厅的门放那种片子时都是在从外边锁起来的，那时候一放那种片子总是关得屋里黑洞洞的，有时候分不清是观众的呼吸声还是片子里面的呼吸声，那时候，中场休息喝凉水是不要钱的…

　　　　成为生死之交的原因很简单，在某个伸手看得见五指的夜晚，老师到了那个由小宅子改装成的录像厅里抓学生，周小蛮在陈国彬翻不过那道高近三米的围墙时在墙头拉了一把，后果是他自己被刚好冲进来的老师看了个正着，背了个警告处分直到毕业，为此陈国彬特别内疚…。

　　　　“在街上闲逛。”陈国彬撒了个小谎，明显不能和蛮哥讲实话，要不怎么说，那个泡了很多mm的陈观西要来香洲，我要当他的保镖，现在是在巡察路线？不把自己当神经病才怪。

　　　　“跟你说个坏消息，”周小蛮显然对陈国彬的动向并没有多大兴趣，直接切入主题。

　　　　“坏消息？”听了这话陈国彬愣了愣，蛮哥并不是很喜欢八卦的人，就算是八卦也一向报喜不报忧，比如上次，就只是说了某个初中经常考鸭蛋的同学进了邮电局当上了正式工，因为他老爸的关系，而不会提起某个以优异成绩考上了中专，实习后在家老实种田的同学。

　　　　“你还记得黄圣洁吗？”蛮哥的聊兴很浓，浓得让陈国彬有些发渗…。

　　　　“黄圣洁？没印像…。”陈国彬努力的在脑海中回忆了一下，虽然大脑经常由于9527的胡作非为而间歇性失录，但是清醒无比的此时仍然对这个名字没有多大印像。

　　　　“真不记得了？初中的时候，四十六班的，水泥厂的，讲白话的屁股大大的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