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周山-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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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老头说的鹰鹿兽是什么东西？”逸希关心的问道。

　　　　“那一种野兽，”叶阙看了看北方，说道，“拥有苍鹰般的脑袋和雄鹿般的身躯，它们狡猾凶残，聚集在浮若河的上游，经常会对我们奇风人的家园进行袭击，猎杀我们的族人。”

　　　　“啊，”逸希惊道，“那叶娲岂不是很危险。”她的心逐渐沉重下来，这些全都是萨东他们搞的结果啊，原来他们一直都在骗我，说什么这里都是未开化野人，都是没有思想与情感的野兽，原来一切都是骗人的，他们全都是有血有肉有感情的人。我要去找叶娲回来，告诉她根本不必进行什么比试，转身就要出屋。

　　　　“逸希姑娘，你要去哪里？”叶阙追上去问道。

　　　　“我，”逸希咬了咬嘴唇，说道，“我去把叶娲找回来，告诉她根本就不需要什么比试。”

　　　　叶阙抚摸着逸希的头发，温声说道：“别傻了，孩子，那里很危险。是我向长老和族人们推举自己的女儿，我相信她。”说着又把逸希拉近了些，颤声道：“这就是命，这就是叶娲的命，也是我们奇风人的命。就好像姑娘你一样，不是吗？”从看到逸希的第一眼起，在叶阙的心中，她就一直认为逸希也是某个部族的姑娘，只是命运的捉弄，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联想到自己部族的悲惨命运和即将失去的女儿，眼泪不停的流了下来，口中不停的喃喃道：“苦命的孩子啊……”

　　　　“不，不是……不是这样的……”一时间，逸希也不知该说些什么，想到萨东左伊那些卑鄙的谎言，想到自己不久前还想着夺去叶娲的双腿，看着叶阙那潸然而下的泪水，突然的，扑在叶阙的怀中大哭了起来。她不清楚自己到底是怎么了，她觉得此时此刻的自己完全不像自己认识的自己，她只觉得她想找个温暖的怀抱好好哭一场。

　　　　不远处站在房门边的尼宏，看着两人拥抱的情形，长叹一声，转身走进屋内，在一个用铜树木雕成的祖先神像面前，拜了下去，他在默默的为叶娲祈祷，因为他知道，送去猎捕鹰鹿兽只是一个幌子，凶残的鹰鹿兽岂能单独抓捕，恐怖的巢穴处处充满危机。每次比试的结果，回来的那一个必定是血迹斑斑，遍体鳞伤，而另一个却永远不会再回来了，能够活着回来就已经是得到上天的眷顾，足以证明他就是部族中最优秀的。

　　　　又或许两人都没有回来……

　　　　又或许两人全都回来……

　　　　他在祈祷，祈祷叶娲平安归来，祈祷只有叶娲一个人活着回来。
………………………………

第四节

　　　　入夜，两天连续的赶路，叶娲有些疲倦，在河道里顺手抓起两只灌鼠，借着流水剥洗干净，匆匆塞入肚子，她不敢用火石取火，因为这里离鹰鹿兽的巢穴已经很近，稍微的不留神也许就会给自己带来意想不到的危险。

　　　　填饱肚子的叶娲，放慢脚步，尽量寻找坚实的地面前进，她不想发出任何的声音。头顶的血丫子的巨大枝干与树叶遮住了漫天的星空，方向已经很难辨别，叶娲回神望了望远处的河流旁一个已经有些模糊的巨石，这里就是应该转弯的地方，前面需要更加的小心与谨慎。

　　　　四周出奇的安静，叶娲已不敢简单的在地面上行走，她爬上巨大的血丫子，在粗壮的枝干之间寻找前进的道路。越是小心，叶娲的心里却越感到奇怪，这一路来怎么没有丝毫的动静。是自己的小心躲过了所有的陷阱？还是自己的粗心已经进入了野兽的圈套？她不敢多想，只能加倍的提高警惕。

　　　　不远处，几颗巨木堆砌成一段坡路，叶娲停留在一棵血丫子之上，她仔细观察着坡路已经坡路的周围，因为她已看到在坡路的尽头就是黑压压一个洞口。虽然鹰鹿兽只是野兽，但也颇有灵性，虽然是成群的在这里生活，但它们却有自己不同的家族，每个家族都独自建造一个独居的巢穴，这一片漆黑的森林不知道深埋着多少个洞穴，藏匿着多少只野兽。

　　　　叶娲一动不动的蹲立在树干上，算算时间，还是很宽裕的，但她没有要休息的意思，她要赶在方楠之前尽快的猎捕一只回去，这是她的使命，也是她的愿望。她轻轻拿出早已经准备好的石子，抛向漆黑的洞口。“当当……”只有石子落地的声音，再无其他任何声响。又过来一会，叶娲再次投出一颗石子，依然没有任何的动静，她觉得应该没有问题，于是悄悄抽出腰间的一柄短刀，嗖的一声蹿到洞口。

　　　　洞穴内很黑，却很干燥，叶娲走的很慢，她每踏出一步，都要小心的观察一下四周，这样幽暗的环境，即便是在白天进了洞穴也一样是漆黑一片，叶娲心想着，继续缓慢的移动着。

　　　　不大会的功夫，叶娲感到自己已经走到了洞穴的尽头，用手触碰着前方的墙壁，她确信已经没有了道路。凭借奇风人天生敏锐的眼睛，她小心而仔细的这个比洞口要大上许多的洞穴，没有任何异样。

　　　　她取出火石，用洞中的干草与鹰鹿兽吃剩下的一些别的野兽皮做了一个火把，空空荡荡的洞穴展现的叶娲的面前，除了几处干草外别无他物。也许这个洞内的野兽出去了，毕竟她刚刚剥取的一小片兽皮还是比较新鲜的，也许它们很快就会回来，想到这里，叶娲赶紧熄灭手中的火把，小心翼翼的向洞外摸去。

　　　　踏出洞口的叶娲飞身爬到不远处的一棵血丫子之上，她要寻找下一个洞穴。很快，她又发现了一个，一样的投掷石子，一样的没有动静，一样的摸进洞内，一样的小心谨慎，结果还是一样，空无一物。

　　　　一连探寻了数个洞穴都是如此，叶娲不禁有些疑惑，怎么回事，野兽哪里去了？她不知道鹰鹿兽是怎么想的，也不知道鹰鹿兽都去哪里了，但是她没有泄气，而是继续寻找洞穴。

　　　　又是一个漆黑的洞，叶娲手持短刀，机警而小心的迈着步子往洞里走去，这时，她感到不远的前方有一丝的响动，很微弱，只一下便消失了。叶娲心中不禁笑了起来，这一次终于让我抓到你了。

　　　　高兴归高兴，叶娲丝毫没有放松警惕，这时候，她又听到一丝声响，这声响很是耳熟，分明是她刚才投掷小石子的声音，但她刚刚听到这一下，绝不是她自己发出来的，而且这声响是从洞内向外发出的，叶娲本能的警觉起来。

　　　　“叶娲？”洞内传出一个声音。

　　　　“啊。”叶娲的吓了一跳，心中不免吃了一惊，“谁？”紧接着握了握手中的短刀，摆在胸前。这时，洞内亮出一道火光，跟着走出一人。

　　　　叶娲看到走近她的竟然是手持火把的方楠，于是放下短刀，问道：“怎么是你？”

　　　　方楠看了看有些惊吓的叶娲，笑了下，随即低声说道：“走，先离开这里。”

　　　　二人迅速离开洞穴，双双爬上一棵血丫子，方楠在前，领着叶娲在树枝上行走了一会，确定离鹰鹿兽的巢穴有些距离之后，才停留了下来。坐在一棵树枝上，借着偶尔才会闪闪发亮的星光，方楠看到叶娲的脸上依然有些紧张，低声说道：“这里应该不会有危险了。”

　　　　“还是小心为妙。”叶娲同样低声的说道，同时小心的观察着四周。

　　　　再确定一切正常之后，叶娲取出水袋喝了两口，问道：“看到鹰鹿兽了吗？”

　　　　“没有。”方楠答道。

　　　　“你什么时候来到这里的？”叶娲接着问道。

　　　　“应该比你早一些，”方楠突然语气中带有一丝的得意，“你进第一个洞的时候，我就发现你了。”

　　　　“哦？”叶娲突然感到有些后怕，幸好是方楠发现的她，如果是鹰鹿兽，情况如何就不好说了，也许她已经遇到了危险。

　　　　“我只比你先到那里一点点，”方楠继续说道，“要知道我可是比你先跑的，那会你还在和家人道别呢。”说着不免露出一丝微笑。

　　　　“嗯，”像是被看穿心事的小姑娘，叶娲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头，虽然她知道此时方楠根本看不清她的脸，随后开口问道，“你觉得是什么情况。”

　　　　方楠静静的思索了一会，低声说道：“目前为止，还不是很清楚，本来不应该会是这样的情况，我听长老们说，这里遍地都是鹰鹿兽，根本不知道有多少，可是现在居然一只也看不到，真是太奇怪了。”

　　　　“对，”叶娲随声道，“真是太奇怪了。”

　　　　“不过没事，”方楠哈哈一笑道，“这样我们正好可以好好休息一下，我相信你也和我一样，有些疲惫了。”

　　　　“嗯。”叶娲低头随口答应道，心里却想着野兽的事。

　　　　“这样，”方楠接着开口说道，“你先睡，我来守夜，之后换班。”

　　　　“这……”叶娲喃喃的小声说道，“这……这好像不和规矩。”

　　　　听到这话，方楠又是一笑，随即道：“也对，要凭个人的力量。”说着转身就要离开，踏出两步之后，方楠转身又拐了回来，低声悄悄的对叶娲说道：“如果明天还是这种情况，我们还在这里见。”

　　　　“好。”叶娲答应道，抬头看了看方楠，这时她发现方楠的腰间竟然没有水袋，随即问道：“你的水袋呢？”

　　　　方楠摸了摸腰间，随口答道：“哦，从河道拐弯的时候，我就把水袋什么的全都扔了。”说着，转身离开了叶娲，身形已跳上了另外一颗树干。
………………………………

第五节

　　　　依靠着挺拔而坚实的树干，叶娲半坐一条粗壮的树枝之上，确实有些困倦，不敢熟睡的她只能稍微放松一下精神，半睁半闭着双眼模糊的望着漆黑幽静的森林，脑海中隐隐约约浮现出小时候母亲在床边轻声低唱的情形，温柔的抚摸伴随着清心悦耳的旋律，跟着那熟悉的歌声她似乎也睡着了。

　　　　一缕阳光透过层层枝叶的缝隙，打在叶娲的脸上，天已经大亮，她警觉趴起身子，半蹲在那里，小心翼翼的观察了四周。一样的巨树，一样的青草，远处似乎还能听到涓涓的流水声，一切都是如此的平静。收回手中的短刀，她目前最需要的只是一顿早饭而已。

　　　　浮苦林中有一种鸟，奇凤人叫它们“浮鸟”。这种鸟身体小巧，叫声如石块碰撞的声音，数量很大。它们速度极快，而且十分灵活，想抓住浮鸟几乎是不可能的，但是它们固定的窝巢却建立在血丫子的上层枝干间。叶娲很轻易的在血丫子的树干上攀爬着，在一个浮鸟的窝巢中，她摸出几个鸟蛋，不需要任何的加工，敲碎蛋壳直接就灌入口中，原本有些腥气的味道，叶娲却丝毫没有感觉的到。

　　　　几枚鸟蛋下肚，叶娲的精神好了许多，脸色跟着也红润了起来。要想在白天猎捕鹰鹿兽，难度是相当大的，因为白天同样也是这群狡猾野兽活动的时间。先去看看情况再说，叶娲心想着，随即小心翼翼的在树干与树枝间找寻道路。

　　　　来到野兽聚集地的叶娲悄悄的躲在树干背后观察着，时间过去了很久，这里居然出奇的安静，竟看不到一只鹰鹿兽，连影子都未曾发现。但这并没有影响叶娲，她清楚的知道此时此刻她最需要的就是耐心，耐心是一个人最好的品质。

　　　　太阳已经渐渐落下，转而又到了漆黑的夜晚，叶娲的双腿早已有些麻木，一整天的时间，她没有发现任何一只野兽。那些鹰鹿兽去哪里了？叶娲心里琢磨着，慢慢回到昨天休息的地方。

　　　　收起短刀的叶娲，斜靠在树干之上，微微的闭上双眼，回想着这一天她的一举一动，回想着她所看到的洞穴场景，没有任何的异样，到底哪里出了问题，叶娲希望自己可以找到答案。这时她闻到一股熟悉的味道，睁开眼，方楠竟然拎着几只烤熟了的灌鼠蹲在她的面前。

　　　　“啊，”叶娲心想，“我竟然没有发觉有人过来，真是该死。”

　　　　方楠看到叶娲惊诧的表情，笑殷殷的说道：“怎么样，有什么发现？是不是和我一样，什么都没发现？这个拿去。”说着把手中的烤肉递了过去。

　　　　“嗯，”叶娲并没有伸手去接，而是盯着方楠道，“你不是说你把火石什么的全都扔了吗？”

　　　　听到叶娲的问话，方楠狡猾而得意笑道：“嘿，我说扔了你还真信啊？我只是为了让自己在猎捕时身子更加的轻便与灵活，把用不到的东西暂时藏在了河边而已。”说着又往前递了递手，道：“怎么样，不吃吗？再说了，就算没有火石，就不能生火吗？”

　　　　看着方楠真挚的眼神，叶娲伸手接过烤肉，慢慢的送入嘴里。一旁的方楠看着叶娲滋滋有味的吃着，心里有一种莫名的欢愉感，开口说道：“那边，我还留了一些，明天早上不用爬高掏鸟蛋吃了。”说着指了指身后，接着说道：“不过都是生的。”

　　　　顺着方楠所指的方向，叶娲看到几只已经剥洗干净的灌鼠悬挂在一根树枝之上，是啊，如果是烤熟的就会有味道，就有可能引来凶猛的野兽，叶娲心想着，又看着方楠笑眯眯的眼睛，想象着他冒着危险在河边剥洗灌鼠，取火烧烤，心中有一丝说不出的滋味，是疑惑？是担心？是不解？还是感激？她自己一时也说不清楚。

　　　　“其实，你知道，”方楠开口说道，“我们不该这样。”

　　　　“嗯。”叶娲随口答道，她心里也十分清楚他们这样破坏了两个部族间比试的规矩，虽然没有人知道，然而她和他是知道的。

　　　　“但是这里太奇怪了，”方楠接着道，“也太诡异了，白天的时候，我检查了许多洞穴，这些野兽如同举家搬迁，没有留下任何线索，就好像凭空消失了一样。”

　　　　“对，”叶娲回答道，“我也注意到，它们的洞穴里，什么都没有剩下。”

　　　　“嗯，到底是怎么回事呢？”方楠思索着问道。叶娲没有说话，低头吃着烤肉，内心也在不停的寻觅着。

　　　　片刻的安静，方楠只是呆呆的看着远方，待叶娲吃完烤肉之后，方楠突然转身面色凝重的说道：“叶娲，有件事我想对你说，我知道这样不对，但我还是要说，因为这里只有你。”

　　　　面对突如其来的沉重语气，叶娲有些不知所措，低声道：“你说，我听着。”

　　　　“明日我要进它们的主巢。”方楠严肃的说道。

　　　　“啊，”叶娲惊道，“不行。”听长老们说，鹰鹿兽的聚集地内有一个主巢，那里面住着它们的头领，是最凶残也最有智慧的怪物，有许多强壮而暴躁的野兽日夜守护着，那个主巢就在这里某地的最深处，只是传说而已，谁也没有进去过。

　　　　“我必须去，”方楠继续道，“你知道的。”

　　　　“嗯，”叶娲点点头道，“我知道，所以我也必须去。”

　　　　“不行，”方楠打断道，“这两天来我仔细想过，我们之间的这场比试对你我两个部族来说，也许只要有一个回去就可以了。”

　　　　“哦？”叶娲从未想过这样的问题，她只是单纯的想着如何取胜，如何代表整个奇凤人接受上天的惩罚，以保佑整个部族的安宁。

　　　　方楠继续低声的问道：“叶娲，你觉得呢？”

　　　　“这，这……”叶娲喃喃道，“这不公平。”

　　　　“嘿，”方楠无奈了笑了一声，“公平？把你我挑选出来交给上天接受惩罚，这件事对咱们公平吗？”

　　　　“这是我们的使命。”叶娲听到方楠言词，立刻严肃的说道，“也是我们的责任。”

　　　　“对，”方楠接口道，“这是你我二人存在的意义。所以就算我回不去，还有你可以为部族尽力。”

　　　　“这……”叶娲默然不知该说些什么。

　　　　“我要说的并不是这些，”方楠盯着叶娲的双眼，悠悠说道，“我要说的是，如果明日我没有从那里出来，我想让你照看一下我的母亲，在你所剩不多的时间里，多去看看她。”
………………………………

第六节

　　　　翌日，叶娲依然在高大的枝干上小心移动，此时，她并不是在寻找鹰鹿兽，而是在寻找方楠的身影。一夜的辗转反侧，她告诉自己绝不能让方楠一个人身陷险境，在不破坏比试规则的情况下，远远的看着他行动也好，但是如果情况十分危急，她又当怎么做，她自己也不知道，她不敢再往深处想，她有些害怕，这时候她只想快点找到方楠。

　　　　太阳已经爬到了头顶，叶娲依旧没有发现方楠的踪迹，这时，她的眼神停留在不远处的一片巨木之上。乱糟糟的巨型树干横七竖八的散落着，直觉告诉她这绝不是自然而成，像是被什么东西冲撞过才会如此的零散。再往前看，是一块不大不小的开阔地，碎石与枯草杂乱无章的布满整块空地，让她感到奇怪的是那些碎石枯草竟然全都深陷在地面之中，应该是被什么东西狠狠的践踏之后形成的。叶娲心想着，也继续观察着。

　　　　空地的一端，有一大片野草引起了叶娲的注意，这片野草生长的极不自然，好像是有人故意如此播种，在掩盖什么。那里一定有问题，叶娲断定，随即飞身上前。果然，这片野草的背后竟然有一个洞口，这会是野兽的主巢吗？

　　　　叶娲握紧短刀，仔细聆听洞内的声音，心想：“也好，既然我先发现了，那就由我进去好了。”随即躬身钻了进去。洞口虽然不大，但洞内却异常宽阔，叶娲谨慎的前进着，每走一步都要回头观察一下，一路走来，竟然没有丝毫的可疑之处。

　　　　站在洞内的大堂中，叶娲制作了一支火把，看着光秃秃的四周，她有些泄气，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嘛？这时候，她又再一次听到石子投向地面的声音，“方楠。”叶娲叫道。

　　　　来人正是方楠，他看了看手持火把的叶娲，上前问道：“不是不让你来的吗？”

　　　　“这个……”叶娲不想告诉方楠她是怎么想的，犹豫了一下说道，“我也不知道这就是你说的主巢啊。”

　　　　“你，”方楠无奈的摇了摇头，说道，“哎，找找看有什么线索留下吧。”

　　　　二人各自举着火把，在洞穴内仔细寻找着。这时，叶娲发现在深处的一个角落里有几点借着火光会发亮的小东西，开口叫道：“快看，这是什么？”

　　　　方楠顺着叶娲的声音，走过去弯身检查起来，不大会儿，起身把那几个小东西托在手里说道：“这应该是石晶，岩石变成的，据说要经过很久很久才变成这样。”

　　　　“这里怎么会有石晶？”叶娲问道。

　　　　“不知道，”方楠答道，“走，这里没什么了，先出去再说。”随即二人转身爬出洞穴。

　　　　站在凌乱的空地之上，方楠来回踱了几步，说道：“这里明显经历过踩踏，还有这些圆木散落的如此错综复杂，应该是受到什么强烈的冲击，会是什么呢？”

　　　　叶娲同样在思考这些问题，联想到两日来这里的异样与安静，联想到鹰鹿兽的残忍与暴虐，突然大叫一声：“不好！”

　　　　“啊？”方楠听到叶娲的尖叫，赶忙跑上前来，问道：“怎么了？”

　　　　“这里的碎石块只能是被鹰鹿兽践踏，这里的巨木也只能是被鹰鹿兽撞击，”叶娲说道，“之所以会产生如此强烈的效果，只能有一种原因……”

　　　　“啊，对，”听到这里方楠也恍然大悟道，“快走。”说着拉起叶娲的手，飞奔而去。

　　　　一大群凶残的鹰鹿兽聚集在一起，疯狂的践踏着地面，在得到指示后，肆无忌惮的冲出家园，它们只能有一个目标，那就是奇风人的家。

　　　　耳边的风声呼呼作响，叶娲恨不得自己可以奔跑的再快一些，身旁的方楠面色凝重，焦躁与不安笼着他们二人。为什么会这样？鹰鹿兽为什么会突然大举出动？他们只希望他们的猜测是错误的，他们只希望自己的族人家人全都平安无事。

　　　　将近两天的路程不是一朝一夕就可以赶回，更何况他们来的时候也可以说是全力飞驰。已是一片夜色，漆黑环抱在他们周围。

　　　　“停下吧。”叶娲突然说道。方楠没有理会叶娲，而是继续奔跑。看到毫不理会自己的方楠，叶娲深吸一口气追了上去，抓住方楠的手臂，喊道：“停下来。”

　　　　“干什么？”被叶娲强行拦住的方楠大叫道，“你不知道他们有危险吗？”

　　　　“你以为我不知道吗？”叶娲反问道，“你以为我不着急吗？”

　　　　“着急为什么要停下来？”方楠道。

　　　　“现在着急有什么用？”叶娲继续反问道，“亏你还是西部选出来的。”

　　　　被叶娲这么一说，方楠反而冷静了许多，心想：“对，我怎么如此的不镇定，居然还不如一个小姑娘。”随即温声说道：“叶娲，你说的对。我们是应该仔细想一想我们应该怎么做。”

　　　　看到心态有些平复的方楠，叶娲接着说道：“你和我临走时，东西两部的部族应该有数百人。他们有长老和骁勇的战士，还有整个奇风人都是坚强的，我相信为了部族，他们一定会竭尽全力守卫咱们的家园……”

　　　　“可是……”方楠低声摇头道，“我不是不相信他们，只是我担心母亲，她不能像族人们一样去战斗。”

　　　　“怎么？”叶娲看着方楠哀怨的眼神问道。

　　　　“她……”方楠支支吾吾道，“她的腿摔伤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