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有鬼-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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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距离太远，看不清楚究竟是什么。

　　　　吴非招呼我们躲在箱子后面：“大家小心，不要被发现了！”

　　　　青木结手印开了法眼，却好像还是看不清远处那个庞然大物，他皱着眉头问我们：“你们都看到了吗，那是什么？”

　　　　没有人能回答这个问题，知道是什么的话，也不至于这样躲躲藏藏了，只要能知道船员们的目的，就能想办法摆脱这种窘境，这么大的船，一定有控制室，占据了控制室，或许可以让船调头。只不过航线我们可能拿捏不准，茫茫大海黯淡无光，很难找到来时的陆地。

　　　　这个想法不切实际，于是就打消了念头，继续盯着海面上那个巨大身影，黑影似乎正在靠近，它变的越来越大，仿若一座大山一般巍峨。那些人丢进海里的东西居然是尸体，一具具血淋淋的尸体被抬着丢下海，看到这些人忙的不亦乐乎，我直感觉脊背发凉。

　　　　我甚至看到了刚才那个被抓走的女人，她一动不动地躺在甲板上，被两名船员抬着丢进了漆黑的大海中。船身晃动，是那个巨大的黑影逼近造成的，由于身躯庞大，随着它的移动，海里仿佛出现了一个巨大的漩涡，漩涡的直径已经超出了船身，我们的处境很危险，一旦船被漩涡吸进去，后果不堪设想。

　　　　“看到了吗，那怪物有触手，船员在喂怪物吃死尸，这箱子里同样有尸体，等会儿可能会检查我们这个区域，大家一定要注意躲藏！”吴非看出了其中的猫腻，立刻提醒我们。

　　　　我脑袋里就像灌了浆糊，一团糟，眼前发生的这一幕幕跟做梦一样，本来出现在这种奇怪的地方，都已经让人无法接受了，又出现一个奇怪的庞然大物，恐惧瞬间笼罩在心头，我觉得我们可能会死。但我不会向命运低头，纵然吴非常把命运挂在嘴边，我想他也不会轻易服输，至少目前为止，还没有人发现我们，可以继续躲藏。

　　　　这时除了躲藏似乎也没有别的办法了，船员们一开始都聚集在船边，往海里丢尸体，随着庞然大物接近，船身晃动的更加厉害，它们不得已只好暂停，退回到甲板上，人员比较分散，我们不可能在众目睽睽之下回到货仓。

　　　　眼看着巨大的怪物越来越近，船员一个个都面目表情，丝毫不畏惧，这说明在此次之前，它们已经接触了一个怪物。我一直相信海洋中有巨大的生物，那些生物是迄今的科学水平无法发现的，却想不到地下会有这么大一片死海，在这死海中，却见到了世界上最为庞大的生物。

　　　　老船长的身影我也看到了，他在众人的簇拥之下，稳稳地站在甲板上，目视正在逼近的怪物，等到了一定距离，怪物停了下来，借着众人手中的夜光石，可以隐约看到怪物的两只眼睛在反光，每一只眼睛都有井口那么大，仔细看的话会发现，它的眼睛呈现出一种暗红的色彩。看到这个怪物的真面貌时，孟兰无法控制自己，忍不住发出了一声惊呼，声音并不大，而且我及时捂住了她的嘴巴，可我看到那只怪物的眼睛转动了一下。

　　　　等水面平稳，船身不再晃动，众人继续将甲板上的尸体抬起来，丢进大海，这时便看到怪物身上的触手在动，触手卷起尸体，送进嘴里。从船舱里，时不时出来几名船员，每次出来，它们都抬着一具死尸。

　　　　“到底有多少尸体，这些害人的东西，它们竟杀了这么多人！”青木咬牙切齿，恶狠狠的说道。

　　　　“嘘！”吴非示意他不要说话，继续看。

　　　　从那只怪物的体型来看，它每次进食量应该都很多，这些似人非人的船员显然也是做足了准备，出海的目的恐怕就是为了给这只怪物送食物。我只是想不明白，它既然能生活在暗无天日的大海中，海里不可能没有别的生物，为什么一定要吃人的尸体。船员们又是怎样跟这只怪物达成了协议，为它提供食物的好处是什么？

　　　　估计有几十具尸体被丢下海，很快就被那只巨大的食物吃的精光，它应该是没有吃饱，发出了一声低吼，这阵吼声让船身一阵轻微的晃动，可想而知这怪物有多可怕，只要它想，这艘船顷刻间就会沉下去。船长正在跟船员们交代什么事情，交代完就看到船员们纷纷朝我们这个方向走了过来，我心里一阵寒意，该不是发现我们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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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7　扭转

　　　　此时此刻，如果被它们发现，必定会被它们抓住，有百分之九十的可能会把我们丢进大海，百分之十的可能，那只巨大的生物不喜欢吃活着的人，要不然为什么要把人弄死在喂它吃。不管是哪种可能，被发现了都是死路一条，它们也可以把我们弄死，再丢进大海，想想都觉得可怕。

　　　　没等它们来到跟前，我们便开始找地方躲藏，箱子摆放的太整齐，连个缝隙都没有，想躲起来也不是那么容易的，弄不好就会被发现。

　　　　“快躲进箱子里！”吴非打开了其中一个大铁箱，那里面是一具女尸，尸体已经腐烂，散发着恶臭。箱子足够大，勉强挤进去四个人应该没问题，不过要踩在女尸身上，对死者很不敬。都到了这个时候，我们也顾不得那么多了，眼看着船员们就要到跟前了，没时间犹豫，我们纷纷跳进了铁箱里。

　　　　将箱子打开一条缝往外看，那些船员已经来到跟前，它们手中都有钥匙，正在一个个开箱，打开箱子之后，将里面的尸体抬出来，两个人一组，将尸体抬到怪物跟前，丢进大海里。这些人看起来都身强力壮，可我注意到一个细节，它们似乎力气不大，就连身体瘦弱的女尸，也要两个人抬，并且看起来很吃力的样子。

　　　　“快想个办法，我们迟早会被发现！”青木说话的声音都有些颤抖。不止他在担心这个问题，我已经出了一身冷汗，心脏扑通扑通狂跳，光是这种感觉都快要吓的我血管爆裂，一旦被发现就全完了！

　　　　“别出声，见机行事。”吴非依旧用他不冷不热的语气吩咐着我们。嘴上说的容易，见机行事，如今都成了瓮中之鳖了，还怎么见机行事，只能期待会有奇迹发生，也许用不了那么多尸体，我们就可逃过一劫。

　　　　前面那只巨大的生物吃了几十个人，这里有一两百个铁箱，每个铁箱里一具尸体，就是一两百个人，它真的能吃这么多死尸。箱子是并排着的，还没有轮到我们，不过也快了，既然有这么多尸体，我想一定不会剩下，不然尸体就会腐烂。

　　　　又有几十具尸体被丢下大海，第一排的箱子已经全部打开，被推到了一边，我们在第三排，还能多活一会儿，我宁愿快点轮到我们，别再受这种心理上的折磨，我快要疯了。孟兰此刻紧紧搂着我的胳膊，或许是明白我们在劫难逃，带着哭腔跟我们说：“对不起，是我连累了你们，都是我不好！”

　　　　“傻丫头，这个时候还说傻话，正如吴非所说，这就是一个人的命，如果真的要发生，反正横竖都是个死，临死之前也要弄死几个再说！”我摸着她的头，愤怒开始从心底燃烧起来。

　　　　我不想死，没有哪个人会嫌自己命长，既然无法做出选择，能在临死前拉几个陪葬的，也算是赚了，它们想让我们死，我们同样也想让它们死！

　　　　“老白说的对，不过大家不要被他蛊惑，听我的指示，兴许能逃过一劫！”吴非喘着粗气跟我们说。我不知道他又有什么鬼点子，都到了这步田地，我不相信还能扭转乾坤。

　　　　第二排箱子已经全部打开，被推到了一旁，接着船员们开始对第三排箱子下手，就是我们藏身的这排，从右边开始，很快就会轮到我们藏身这只箱子。我似乎看到了鬼门关，死到临头，反而不再感到害怕了，或许这就是我们的宿命，死了也许就能见到我爷爷了，真的很想他。

　　　　“老白，匕首借我用用。”吴非说着话，不等我答应便从我小腿上把匕首抽了出来。我似乎想到他要干什么了，这的确是一个转机，刚才太过于紧张，根本没想到还可以这样干。

　　　　还有一只箱子，就轮到我们了，船员们两个一组，比较分散，每次打开的箱子会敞开着被推到一旁，每次两名船员抬着一具尸体离开，期间要过几秒钟，下一组船员才会到来。也就是说，我们有几秒钟的时间干掉两个船员，然后将箱子移动到一旁，运气好的话，能躲过去，运气不好就大开杀戒，反正不能坐以待毙。

　　　　运气和努力同样重要，我们现在拼的就是这一点点的运气，我也做好了准备，只等着箱子打开，以最快的速度解决两名船员，然后伪装它们的样子把箱子推到一旁，希望不要被看出来。

　　　　“来了，动手！”箱子被打开的那一刹那，吴非已经搂着其中一名船员的头，匕首刺进了它的喉咙，再顺势用力一划拉，船员的脑袋就耸拉了下来。不等另一名船员反应过来，我也已经行动，将它按住之后，捂住它的嘴巴，吴非解决了刚才那个船员，迅速将匕首抽出来，刺进它的后背。

　　　　整个动作一气呵成，丝毫不拖泥带水，从我们解决这两名船员，再把它们拖进箱子里，只用了几秒钟时间。也就是这几秒钟，远处有两名船员已经走了过来，不过它们看上去很累，低着头，没有注意到我们。

　　　　“快出来，移动箱子，不要被它们发觉。”吴非吩咐着，便已经从箱子里跳了出去。我也急忙出去，低着头开始推动箱子，此刻箱子里三具尸体两个活人，快把箱子装满了，好在是这些船员要搬运尸体，身上没有携带夜明石，光线比较暗，不仔细看应该发现不了。

　　　　我能控制住自己的动作，却控制不住慌乱的心跳，抬尸体的船员和我擦身而过，那一刻我腿发软，生怕露出破绽，直到它们将另外一只箱子里的尸体抬出去，渐渐走远，我这才松了一口气。

　　　　“快跳进去躺好！”趁这个时间，我俩迅速跳进箱子里，躺在孟兰和青木身上，而他们两人身下躺着三具尸体。箱子几乎已经装满，这种箱子绝不是为装尸体而打造的，一口箱子里躺七个人绰绰有余。

　　　　就这样在箱子里躺了许久，不时探出头来打量一下工作进度，所有箱子均已打开，很幸运，没有发现我们，不过看到船长招呼一群船员向货仓走去，我平复的心脏又开始剧烈跳动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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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8　鱼骨

　　　　“情况不妙啊，看样子是去找我们的，你猜找不到我们，会有什么后果？”吴非小声问我。

　　　　“还要多久，压死我了！”青木在吴非身体底下喘着气。

　　　　“忍一忍，压死总比被丢进大海要好。”吴非没好气的回答。这时那些船员已经进入货仓，片刻后匆匆出来，跟船长汇报着情况。不知何时，水里那个庞然大物已经不见了，看样子已经吃饱了，船长要找我们，铁定没什么好事，还好我们躲在箱子里，它们想破脑袋恐怕都不会发现，我们就在最明显的地方躲着。所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这句话的真正含义我深有体会，我们几个的命可以说是捡回来的。

　　　　它们说的什么，一个字也听不懂，总之船长神色慌张，立刻吩咐船员们展开了行动，不知道是找我们，还是做别的事情，只看到船员们四下散去，船员望着大海驻足片刻，也转身离去。随着人们离开，甲板上再次陷入一片黑暗中，这时船身已经不再晃动，想来水中那个庞然大物已经离开了。

　　　　这并不意味着我们脱离了危险，相反，事情越来越糟糕，之前我们杀死的小怪物幼崽应该还没被发现，刚才干掉的两个船员也还在我们身子底下躺着，但过不了多久，它们一定会发现少了人。这两具尸体加上箱子里那具尸体，自然是要丢进大海里，至于会不会怀疑到我们头上，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

　　　　将尸体拖出来之后，就要动手，忽然闻到一股恶臭，是从刚才被我们杀掉的船员身上传来的，按理说人刚死，不应该有尸臭，即便它们不是人，短时间内也不会腐烂的。青木突发奇想，将尸体拖出来之后对我们说：“为什么不趁这个机会好好研究一下尸体，看看这是什么玩意儿？”

　　　　“不可，它们随时会回来，赶快把尸体丢进海里，找个地方躲起来。”吴非斩钉截铁般说道。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我们就躲进货仓，它们绝对想不到，我们还会回来。”孟兰倒是跟我想到一块儿去了。

　　　　吴非思忖片刻，似乎觉得这个办法可行，没有再加以制止，于是我们将两具尸体抬进了货仓，剩下的那具，自然是丢进大海里喂鱼了。将尸体丢进海里之后，我转身就要走，忽然看到水中泛起波涛，顷刻间有一个巨大的东西露出水面，将尸体拖了下去。

　　　　那是什么东西我没看清，不过吓的不轻，愣了半天没反应过来，只感觉双腿像是灌了铅，想转身回去，却迈不动脚步。直到孟兰过来问我是不是有什么发现，我这才回过神来，立刻拉着她回到了货仓。

　　　　货仓中，青木拿着打火机，吴非用我的匕首正在解剖两名船员的尸体，尸臭确实是从它们身上传来的，解开这两人的衣服，臭味更加明显了，吴非拿着匕首迟迟没有动手，我发现他的手在颤抖。

　　　　“不可能，这绝不可能！”吴非的匕首掉了下来，额头上渗出豆大的汗珠。

　　　　“这两个人看样子已经死亡多时了，在我们杀死它们之前，它们就已经死了！”还没等我们开口问他，他已经做出了解答。这个结果是我们始料未及的，我们只是知道这些船员有问题，究竟哪里有问题又说不上来，这时才知道哪里有问题，不过随随即而来的是更大的问题。

　　　　在我们杀死它们之前，这些东西就死了，那我们杀死的是什么？

　　　　吴非擦了一把冷汗，拿着匕首迅速在其中一具尸体胸口划拉一下，腹腔就这样被打开了，露出里面的内脏。一瞬间，一股恶臭传来，熏的我们纷纷后退，整个货仓被恶臭充斥着，却不敢把门打开，害怕甲板上有人，会看到亮光。

　　　　我们掩住口鼻，走近一些再看，发现死尸的内脏似乎严重脱水，肠道已经黏成了一坨，即便闻不到恶臭，看上一眼也会让人忍不住干呕。“内脏已经腐烂，怪不得臭气熏天，它们的确是人，至少曾经是！”吴非用袖子掩住鼻子跟我们解释着。

　　　　曾经是人，那现在是什么，如果是尸体被脏东西占据了，那刚才我们杀死的只是两具尸体而已，怕是它们很快就会找过来！为了弄清楚这到底是什么东西，吴非似乎下了很大决心，居然强忍着恶臭，用双手撑开了死者整个腹腔，这时看到死者的内脏几乎全部已经腐烂，黏糊糊的一大团，内脏下面是血红的液体，相当恶心。

　　　　“大家注意看，这不是人的骨头，是鱼骨！”吴非用匕首将死者身上的肉割开，露出了原本该是肋骨的地方。人的肋骨和鱼骨，不可能分辨不清，这的确是鱼的骨头，细而长，且骨头有些发黑。

　　　　这下让我们更加疑惑了，刚才我还以为这些人是被那玩意儿上身了，它们就像是行尸走肉，没有思维，只是身体里的脏东西在操控它们。看到死者身体里不是人的骨头，而是鱼骨，刚才的那番推测自然要推翻，也许它们原本就不是人，而且身体里有可能还有脏东西！

　　　　“鱼会成精吗？”青木问出了这样一个问题。

　　　　吴非让我拿出矿泉水，给他洗了洗手，将匕首洗干净还给我：“鱼会成精吗，这个问题涉及面太广，很难解释清楚，先不要管那么多了，赶快把尸体扔进大海。”

　　　　我的抬着两具尸体，丢进了大海中，急匆匆的回到货仓，吴非喘着气说：“刚才我看到水里有什么东西冒出来，不过没看清楚。”

　　　　那应该就是我刚才看到的，我不说，是不想让大家感到不安，面对这帮怪物，我们要保持冷静，起码心理防线不能崩溃，怪物可怕，别忘了我们是人，人狠起来比它们更可怕！

　　　　又过去了大半天的样子，短时间内船员们可能不会搜查货仓，我们还有时间休息，该来的总会来，至少不是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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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9　包围

　　　　我们又加强了防范工作，将一切能派上用场的物件摆好，设下重重关卡，只要门被推开或窗子打开，一定会弄出很大的响声，以便我们及时警觉。这次干脆也不用人来看守了，大家全部找地方休息，能睡多久睡多久，养好精神，才能和它们对抗。

　　　　找了个舒服的位置，我便躺下了开始休息，吴非说的没错，也许没有多少时间可以休息，危险随时会来临，在此之前我们什么都不用做，耐心等待就好。本来也是，船在开动，除非是有翅膀，否则离不开这艘船，又能躲到哪里去，与其躲躲藏藏，倒不如放开手脚跟它们对着干，我就不信治不了它们。一开始只是想躺下了养精神，并没有困意，过了一会儿，困意来袭，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大家快起来，有动静！”睡的正香，就听到吴非大叫了一声，我一个激灵坐了起来，看到他正趴在地板上，耳朵紧贴着地板，显然是听到了什么。

　　　　“有人在甲板上，准备迎战。”吴非说着话已经抽出了背上的匕首，并将长明灯吹熄，整个货仓顿时陷入一片黑暗当中。透过门缝，隐隐可以看到一丝亮光，看样子它们刚刚来到，迟一点也许就会看到货仓里的光，那时我们的行踪就泄露了。

　　　　我悄悄走到门后面，透过门上的缝隙向外看，发现甲板上有几名船员，它们不像是在找人，而是在移动箱子，将刚才弄乱的箱子重新盖上，重新摆放。本来以为我们的行踪要暴露了，原来它们还没找到这里，不过船员们在外面，始终是个威胁，我甚至想过出去把它们解决了，不过很快就打消了这个念头。解决了它们，那些箱子谁来移动，突然又少了几个人，更加让它们怀疑，而且还会将搜寻范围锁定在甲板这一片区域，岂不是自找麻烦。

　　　　“继续睡，这里我盯着。”吴非回过头，轻声说着。我原本是有些困意，此刻却不想睡了，我决定陪着吴非守在门口，看看它们能折腾到几时。

　　　　船员推动箱子弄出的动静很大，它们力气太往往一只箱子要四个人才能推动。吴非递给我一支烟，帮我点着：“老白，你还在生我的气？”

　　　　“你不说我差点忘了，那个女人确实不该死，或许我们该把她留下，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我生你的气她也活不过来，下次再有这种事情，我希望你能慎重考虑。”

　　　　“有件事，我不知道该不该和你商量。”黑暗中我看不到他的表情，听他的语气，似乎是有什么顾虑。

　　　　“你说来听听。”

　　　　“我不想带给你负面情绪，听了也许你会害怕，这只是我个人的理解，不可全信，你想不想听？”

　　　　“别婆婆妈妈的，这可不像你的性格。”我丢掉烟头对他说。

　　　　“据我观察，这些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原本是生活在大海里的，人的确是人，但已经不是曾经的人，他们死了，但却被它们利用了，只有借助人的躯体，才能到地面上去。”吴非说了这么一大通，让我听的云里雾里。他要表达的意思，我大概听了出来，而他没说的那么明白，主要原因是不确定。

　　　　他说的大致意思我也明白，就是说，船上的人原本是人，他们不会害人，只是后来因为某种原因，被那些东西杀死了，最后它们确实是上了船员的身，驱使他们去地面上抓人回来，献给海里的巨怪。如果分析正确，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我已经猜到了。我们杀死了两名船员，实际上，这两名船员并不是我们杀死的，在此之前他们已经死了，而他们身体内的脏东西，或许已经逃跑，相信很快就会告诉船长。

　　　　即便它们不告诉船长，我们也同样身处险境，反正横竖都是个死，想那么多干嘛。我想到一个细节问题，在我们杀死那些幼崽的时候，它们害怕火光，从上了船就没有看到过火，走廊里有长明灯，燃料还有很多，却不加以利用，想必火是它们的弱点，只要明白了它们害怕什么，对付起来就会相对容易一些。

　　　　我将我的猜测也说了出来，吴非表示很认可，不管它们怕不怕火，做几根火把还是有必要的。现成的木头，裹上一些布料，浇上长明灯里的人油，便可做出一根便捷的火把，而且能持续燃烧。

　　　　做了四根火把，燃料已经用完，外面似乎动静越来越大了，听到很多人在说话。我趴在门口一看，甲板上来了很多人，船员也在其中，此刻它们正注视着货仓的方向。我心里一阵紧张，想必已经被发现了，果然还是被我们猜中，那两名船员身体里一定有东西，是它们泄露了我们的行踪。

　　　　此刻大家纷纷躲在门后，做好了准备，一旦外面的人采取行动，我们就点上火把，带好全部装备，有必要的话可能要跳船。当然这是指最糟糕的情况，吴非已经明说了，除非性命攸关，不然不建议跳船，因为海里有一个庞然大物，那东西可是会吃人的，而且漫无目的的飘在海里，也很难回到来时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