涤世记-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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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书静静地看着她，并没有立刻问她什么。唔，霏国早期与华夏接触较密，留学去那的女孩多多少少都有点古典气质，这点在她身上是可以很明显地看出来的。

　　　　“听说你的专业是霏国文化研究？”白书对她选择去霏国留学很不理解，“霏国现在的文化，大部分传承于盛华，霏国至今仍保留着盛华的诸多风物。你却大老远地从华夏跑去那里，是不是有点浪费啊？”

　　　　霏国与华夏一衣带水，自古以来就是相邻的两个友好国家。虽说中间有过一些悲惨的记忆，但总体来说霏国与华夏还是有太多相似的地方。霏国在盛华时期派了很多人来华夏，目的就是向盛华学习先进的的知识和文化。所以即便是现在，霏国各地的华夏派建筑物还是比比皆是，盛华时期的书籍典藏更是不计其数。就算霏国在后来加入了本土的内容，并延伸出其他本地化的部分，白书也不觉得有必要跑到这个国度去研究这些。既浪费时间又浪费金钱。

　　　　“我觉得那不是浪费。”展珂想了想轻轻地答到：“我选择去霏国留学，是觉得有些老祖宗的传统，在我们的社会更替中被抛弃了，而霏国却还保留着。于是，就演变成我们自己的好东西，在华夏找不到却能在霏国一一查知这种让人无奈又遗憾的事。”

　　　　“哦？那你是想去霏国把这部分被遗失的内容找回来咯？”白书挑了挑眉，眼睛里闪出一丝兴趣，“这个想法倒是不错，只不知如今的你学到了多少，又找回了多少？”

　　　　“若是没死，我在霏国的学业很快就结束了。”展珂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我写了一本关于这方面的书，里面记载得都是遗失部分的资料，这会都已经给到我母校去考证了。”

　　　　“那么你后悔吗？”

　　　　“后悔，但不是后悔救人，而是后悔不该如此莽撞。”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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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5章　我想陪着她

　　　　“见她一面吗？”听了这么一大段话，白书看向展珂的眼神多了些欣赏。“这事对我来说倒容易得很，只不过，你这不太有求人的样子哦。”

　　　　“先生想要我如何求法？”展珂看着突然变得有点痞的白书，一时有点发愣。她看了看白书左右两边的柳玉和云碧，又低头看了看自己，愣愣地看着白书道：“先生觉得我哪一点能为先生所用？”

　　　　“噗嗤！”云碧一时没忍住笑出了声，她偷偷瞪了一眼白书，走过去拍了拍展珂的手，安慰她道：“你别误会，公子不过是开个玩笑。”

　　　　“公子？”展珂心里有点奇怪，公子这个词古典文学里倒是经常出现，可对方分明是个潮男。刚才冥差提她上来的时候，只说是冥界特使要见她，所以她觉得以先生称呼之应该比较妥当。这会他们居然唤他公子？他是什么公子？在地府待了这么久，怎么不知道还有这种官职？

　　　　“咦？明南带你来的时候没说公子的身份吗？”白堂瞅了眼明南，却见明南木着长张脸一声不吭。白堂撇了撇嘴，暗自腹诽明后，跑过去拉着展珂的另一只手，走到白书跟前：“来来来，我现在郑重介绍一下哈，我们公子，就是近期新出世的倚魂谷谷主，兼冥界特使――白书！”

　　　　“哦，原来你就是那个倚魂公子啊。”没有白堂想像地那样惊喜，也没有白彬想像地那种惊慌，展珂听到这些，除了眼光稍微亮了一点外，没有任何特别的举动。

　　　　“如何？要不要换种求人的方式？”她眼睛里那一闪即逝的亮光，白书看到了。但白书不只看到了亮光，他还看到了那愈加深重的愧悔。白书心里一叹，对她也不禁有些怜惜。“放心，我已有冥侣，且，我也没那么不堪。”

　　　　白书这么一说，展珂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了。她张了张嘴，想说他误会了，想了想最后却没说出来。看白书还在等她的回复，心里又觉得有点过意不去，便扯出一个淡淡的微笑：“求您帮忙，我绝对是真心的。只是，我即无法像柳玉姐姐那般为您办事，也不能像云碧姐姐那样随侍在侧。不知这样还能不能得到公子的帮助呢？”

　　　　“哦？为何你不能如她们一样？”孙李倒是有些诧异，他可是看出来白书对她的欣赏了。聪慧如她，当然也看得懂公子想要提携她的意思。

　　　　“我，我想陪着我妈妈。”展珂想了想，还是说了出来。“公子可能知道，我爸爸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出车祸去了，从我五岁开始，我就是跟我妈妈相依为命的。我刚才说这件事上我也有错，是因为原本妈妈是要我过几年再去的，我却因为自以为是地想让她少累一点而坚持要立刻就去。妈妈她，拗不过我的心思，终究还是顺了我的意。”

　　　　“于是，你觉得对不起你妈妈，便要在她有生之年陪着她？”她的这种孝心，孙李能理解，但却无法赞同。“你的心虽好，却不实际。你应该知道，阴魂未经允许是不能向活人托梦的。就算有一天你练出鬼体，在没修成鬼仙且未得到冥差官职之前，你也不可能自由出入阳间。这种情况下，你要如何陪伴她？”

　　　　“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展珂接到：“但我同时还知道另一个办法。”

　　　　“另一个？”柳玉先是一呆，马上想到了一件事，不禁急了起来：“难不成你要转入畜生道？！”

　　　　“嗯。”虽然惊讶于柳玉这么快就猜到自己的意思，但展珂也没打算瞒着谁，“我听一个老鬼说过，如果自愿放弃做人，转为动物，我就可以提早离开地府，投个猫猫狗狗，就可以去找妈妈了。妈妈喜欢狗狗，狗狗的寿命也有个十几年，我就陪她一个狗生，就算是全我一片孝心了。”

　　　　“你是不是傻啊？”白堂听不下去了，“你妈现在才五十岁，一条狗活的最长记录也不过十五年，你的狗生结束，你妈也才六十五岁，那她之后二三十年又要怎么过？！而且，她先是经历失去女儿的伤痛，又再经历失去爱犬的伤痛，她受一次伤还不够，你还要让她再受一次伤吗？你这样做，到底是为她好？还是只为自己良心不安的解脱？”

　　　　“我……我……”被白堂劈头盖脸地训了一顿，展珂一下子懵了。她想为自己辩解什么，却发现那话是如此苍白无从反驳。一时间，她不禁悲从中来，眼泪啪嗒啪嗒地掉了下来。

　　　　“妈妈的痛妈妈的苦，我都知道我都明白啊！可我除了这样，我还能怎么样呢！我死了！我已经死了啊！我再也不能陪着她再也不能抱着她了啊！”

　　　　“我后悔啊，牛芳华那个没良心的女人，我当时到底是哪只眼睛看得她啊，怎么就会觉得老乡就一定要做好朋友呢？那么个无情无义的朋友，害得我客气异乡！杨文杀我的时候，通往生的那道门关得死死的，牛芳华就在那道门后面，她却不肯给我一丝希望！”

　　　　“我恨杨文，他扎了我二十四刀！我身上有二十四个血洞，没有一处好地方，血顺着那些洞汩汩流出，我就躺在那汪血泊里，痛苦挣扎着不甘心地死掉了！”

　　　　“不恨？！那是鬼话！我恨不得一把火活活地把杨文和牛芳华烧死！活着让他们也感受下我的绝望！可是！我现在已经死了，那些警察查了一年了！杨文活着！牛芳华活着！我妈妈却要承受一个又一个失望和锥心之痛！凭什么？！你们说凭什么啊？！”

　　　　展珂像是崩溃了一样，歇斯底里地发泄了好一会，终于安静下来了。她捂着脸蹲在那默默地流泪。“而我现在唯一能做的，就只有在这黑漆漆的地下，静静地看着他们，看着妈妈……！倚魂公子，你说我除了这么做，我还能做什么？”

　　　　展珂看着白书，眼泪还在掉，却不见半滴水珠。她低下头，看到自己透明的身体，眼睛里的悲伤更多了一层。阴魂是没有实体的，她还没有修成鬼体，她还只是一缕魂魄，就算有机会能托梦，妈妈也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影子。妈妈！她的心一想到这个字眼，就觉得魂心又被狠狠地扎到了。

　　　　白书看着展珂，发现那眼里之前出现的光芒，现在一点都不见了，剩下的只有无助和哀痛。白堂刚刚的话，虽然够狠，却也一针见血。

　　　　“你错了。你能做的不只是看着，你还可以扭转现在的局面。你可以让你妈妈今后的生活恢复开心快乐，也可以让伤害你感情，伤害你性命的人付出代价。”

　　　　如今你什么打算？

　　　　你能帮我见到我妈吗？

　　　　唔，明天是头七。你倒是可以回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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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6章　识人要用心！

　　　　在明南和姜宇去安排见牛芳华这事期间，白书拉着已经平静下来的展珂进了里间，说有些事要单独跟展珂嘱咐。聊的内容是什么却没人知道，因为孙李他们都被白书撵出去了。不过，一个小时后当他俩出来的时候，展珂的脸色竟神奇的有了血色！

　　　　“公子是怎么弄得？”白堂总是最好奇的那个，他仗着自己最小，总是主动发问。“展珂现在还没去转型司，她那副壳子又还拿不到，怎么脸上能有血色？那血液要从哪里流淌？”

　　　　“你若想知道，干嘛不直接去问公子？”云碧斜了他一眼，“我又不是公子，我哪知道。”

　　　　“碧姐姐，你干嘛老拆我台嘛。我这不是没啥文化，寻思着问问孙叔和月哥哥嘛。”白堂嬉皮笑脸地瞅着孙李和月卿。

　　　　“你还是问你月哥哥吧，我这老根八叉的，哪知道这么高级的法术。”孙李瞥了一眼白堂，甩了这么句话后转身就走了。

　　　　“你这嘴几时能不能不这么欠？看看，这又把孙叔给惹毛了，看你下次有事求人家怎么办！”黎原扯扯白堂的胳膊，瞪了他一眼。

　　　　“叫他孙叔怎么了嘛，公子不也这么称呼他嘛。”白堂两手一摊，表示自己很无辜。“公子说了收我做弟弟，那不是他叫什么我便跟着叫什么嘛。”

　　　　“我可没叫月卿做哥哥。”

　　　　让柳玉把展珂暂时带下去后，白书就坐在茶几前假寐。

　　　　展珂之前太平静了，给白书一种“死得很惨的人不是她，她只是旁观者”的感觉。被人杀掉被人背弃而能做到不恨的人不是没有，可那都是死了很久很久，久到快记不起自己是谁的老鬼。展珂？白书认为绝不可能。

　　　　所以，从一开始，白书就知道展珂表现出来的是个假象。因此，孙李和白堂挤兑展珂的时候，白书并未出声，也是希望她能把心中的怨愤全部发泄出来。

　　　　之后的展珂总算有了点新魂该有的样子，白书便把她单独叫到一边，详细问她当时的情形。这案子之所以搞到一年还没审判，说白了不就是当事人中的那两个觉得展珂已死，死无对证便想蒙混过关嘛。这在阳间困难重重的事，在白书这根本就不算事。当事人一共就仨，那俩要是配合便罢，不配合搜魂术一出，别说是这点事，就算他们有前世记忆都能一锅端咯。问展珂，不过是想把一些关键点连在了一起，整理成册，好方便警察们查阅罢了。和展珂谈完，正巧明南回来，白书就让他做个精神结界，先困住牛芳华，以便保证晚上见面的顺利进行。又请姜宇帮忙，把整理好的内容发到了展珂妈妈的邮箱里。

　　　　“呃……”被白书一说，白堂顿时哑了。他郁闷地瞅着白书，是，你是没叫他哥，你叫他狐狸，我敢叫吗？我要是这么叫他，他估计一口就能把我吞喽。虽说我不怕他吞，可那儿又不是啥好去处，肚子里面又肠子肚子淅沥沙啦的，在那里边一日游？呕！想想都恶心！

　　　　“狐狸，等会你和展珂去见牛芳华。”白堂那脑袋里想的什么乱七八糟，白书是懒得理。不过，从他那脸色看，估计就是些恶心的玩意。别说被老孙怼了，就算老孙揍他一顿，白书都没意见。这小子嘴欠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该让他吃点苦头，省得不长进。他看都不看憋着嘴的白堂，接着跟月卿道：“我跟展珂都说好了，去了你只管看顾好结界，注意着点展珂的情绪就成，其它的你都不用理。”

　　　　“公子这次是打算怎么玩？”

　　　　月卿扫了一眼白堂没理会他的问题，却对白书对展珂去的这一趟的用意有点好奇。牛芳华是个什么玩意，到了这会大家都心知肚明。就算没有牛芳华，这个官司有他们在，那杨文也必死无疑。所以，此时再让展珂去，除了亲自质问对方最后把对方吓个半疯解了展珂的心中怨气之外，似乎也没啥必要。可这种做法过于草率，又有犯冥界律条的风险，这不符合白书怎么玩都玩不到自个身上的风格。

　　　　“no！no！no！你想的太多了，我可没想玩谁。”白书连连摆手：“我只是想让展珂真正看清她那个好友的真实面目而已。她认识牛芳华四年，楞没看清对方是个不靠谱的家伙，这说明她根本没用心去看，她眼睛看到的，不过是人家做出来想让她看到的表面现象而已。若这事没出，于她无碍，不知道倒也无妨。可如今死了死了的，总不能继续做个糊涂鬼吧。咱们都知道，有心结的鬼，对其以后的修行可是影响很大呢，到时用时太久，我可等不起。”

　　　　“嘿嘿，公子还是打算收了她嘛。”本来还在纠结的白堂一听这话，仿佛馋急了的狗狗嗅到了肉香一样，立刻把那些烦恼丢到了九霄云外。虽然看到黎原云碧他们一个劲地冲他使眼色，却还是想都不想地道：“我就说公子单独召见展珂肯定有事吧，你们还不信。”

　　　　“小堂，我你这修行有两千多年了吧？”白书眉头一跳回过头看了他一眼后，幽幽地问出一句。

　　　　“啊？啊是啊，这里除了月哥哥比我长外，没人比我长了。嘿嘿。”白堂抓抓头皮，虽然搞不懂白书怎么会突然问这个，却也没想太多。

　　　　“你说，我要是把你丢给二师父，回炉重造的话，会不会比现在的看上去可爱一点清醒一点？”白书眯着眼盯着他，看着他越加瞪大的眼睛道：“现在的你脑子越发傻了，又嘴碎的烦人，重铸一回应该就好多了。唔，这想法不错。”说着，白书自顾自起身，准备回房写个条子给关沧海说说这事。

　　　　“啊？！不要啊公子！”这话一出口，白堂彻底清醒过来了。他一抱搂住白书的大腿，死死的拽着白书的裤子不肯松手，一边呜呜哭着一边磨叨：“公子我知道错了，千万不要化了我啊！我修成这样太难了，化了我就完蛋了！我再也不多说话了还不行吗？哦不是不是，以后公子不问我我绝不出声，行吗？行吗？！呜呜……”

　　　　“你现在不还在说话吗？”白书被他吵得脑门子生疼，幽幽的声音从他上方传过来。

　　　　“啊！不说了！mmmmm，mmm，mm。”白堂一吓立刻闭嘴。”

　　　　“你够了啊！赶紧起来，别在这膈应人，一堆事呢没空搭理你！”被他哭的鼻涕拉瞎的样恶心到不行的明东，实在受不了了，一把把白堂从地上拉了起来。“赶紧滚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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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7章　永不再见（1）

　　　　“月公子，我就这样去吗？”

　　　　展珂看了看自己透明的魂体，踌躇了好一会才问出来。

　　　　“展姑娘，请叫我月卿即可。”月卿摆摆手纠正了她对自己的称呼后才回答她的问题：“公子既然没对你交待别的，自然就没问题。”

　　　　“可我这个样子给活人看到，会不会给公子惹来麻烦？”月卿的话让展珂明白他的意思是“公子”一称只有白书可用，且他也只遵从白书之令。于是她立刻就改了对白书的称呼：“我不想因为我的一点小事，给公子添堵。”

　　　　“你也说了是一点小事啦。”月卿暗暗点头，倒是个聪明的姑娘，若是真能留下来倒也不错。他能看出来白书对这女孩的怜悯，若白书真要留他是没有意见。不过，从白书的话里他却听出了无奈。没时间等，不是因为急着要用她，而似乎是怕什么任务迟了一样。

　　　　“那好吧。”展珂虽然心里还有点忐忑，但看月卿不再理会，她也只好闭了嘴。只是她嘴上虽然没说什么，但她心里却一直不平静。

　　　　从小到大，她一直是坚定的无神论者，充斥现代的神仙鬼怪这类的小说，她也是从来不看的。所以，妈妈每次要去庙里拜拜以求各路神明保佑她时，她都横扒挡阻地不让她去。她总是跟妈妈说，别求那些个泥墩子，全都是封建愚昧。求神不如求己，只要自己努力，面包会有的，一切都会有的。

　　　　讽刺的是，还没等实现这个远大目标，就发生了那件事。那天杨文第一刀下去，她就知道自己要完了。因为她感觉到了像是身体被撕裂般的疼，疼得她连话都说不出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鲜血喷涌而出。她拼尽最后一点力气，用手肘拐打着房门，希翼着那道生门，却一直不见那门打开哪怕一条小缝！那一刻的绝望，把她唯一一点意识都浇灭了，之后她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等她再醒过来，就发现自己已经变成了一个透明的影子，从地上那个还在淌着血的身体里飘了出来。然后，她成了一只魂，跟着引魂使来到了冥界。直到判官判好了她的归属地，她还没从惊讶中缓过神来。

　　　　刚开始，她根本静不下心来学习，虽然不知道阳间的情况，但她仍是固执地盼着牛芳华和杨文全部赶快死掉，她要好好地问问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对待自己。

　　　　下面的日子没有太阳，不知道白天与黑夜，鬼魂也不需要像活人一样要睡觉，所以不管几时她睁开眼睛，世界都是一副灰蒙蒙的样子。渐渐地，她开始不那么恨了，她想知道上面的情况，她想知道妈妈怎么样了。有一个老鬼看她可怜，偷偷地把她带到两界镜，她才知道妈妈这一年过得是多么痛苦。

　　　　之后，她就开始打听能重返阳间的途径，问得多了才知道远不是电视剧里演得那么简单。人死不能复生，投胎转世太慢不说那一碗忘川水她是不要喝的，她可以忘掉对牛芳华的怨，可以忘掉对杨文的恨，但她怎么可以忘掉生养之恩的妈妈！只要有人能带她回到妈妈身边，陪着她过完这一世，哪怕是要她魂飞魄散她也愿意！

　　　　想转投畜生道，也是因为正经途径没有可能才不得已的打算。但现在，她却看到了希望。一想起刚才白书对自己说的那些话，她就对回到妈妈身边的那一天的很快到来充满了信心。

　　　　两人就这么安静的走着，很快就来到位于鲁城西南一个小河边牛芳华现在住的地方――一栋二层小别墅――据说是她新男友的房产，借给她住的。两个人从房顶上飘过去，落在了二楼卧室的阳台上。

　　　　“好了，你现在就去吧。我就在外面，你有事点下头我就会进去。”月卿站着看了一会已经熟睡的牛芳华，回头对展珂道：“这里布下了精神结界，等闲之辈是无法解开的，走前公子在你魂体外围点上了他的精神力，你可以自由出入结界，不必担心外面会有人看到。按公子的希望，速战速决，把心结结了。”

　　　　“好，我明白了。”一年来，展珂是第一次回到阳世，看着里面睡着的故人，展珂突然有些激动，连带着自己那孱弱的魂体都有些晃动了。月卿见状心里一叹，一道淡淡的清光随手而出，将其魂体固定住后，叮嘱她一定要在凌晨三点前回来后，一掌将她拍进了房间。

　　　　牛芳华今天睡得很晚，这在她来说是很蹊跷的事。熟悉她的人都知道，不管白天怎么疯怎么闹，晚上十点半必须睡觉是她雷打不动的习惯。这个习惯是从小养成的，从没改变过，就连前几天累极了晚上疑神疑鬼的她也都睡着了。可今天，她除了中午到门口去了个外卖外，一整天都没出房门，怎么就睡不着了呢？

　　　　没错，牛芳华直到现在都还没真正睡着，她在想很快就要到来的那场开庭。时间过得真快啊，一晃一年就过去了，可这件事怎么还没完事啊？霏国警方一定要她出庭作证，她要怎么说才能让大家知道自己也是受害者呢？要怎么做才能让展珂她妈帮自己说话，让那帮关注这个的傻逼网民不再骚扰自己呢？唉，这真是个让她头疼的事！

　　　　“不过是说句真话，就这么让你头疼吗？”

　　　　牛芳华正假寐着想辄，突然听到耳边有人说话，她先是一愣，再一回想那声音，一下子就僵住了！

　　　　那分明是展珂的声音！不不不，她被杨文杀了，她都死了一年了！

　　　　“谁在那装神弄鬼？！出来！”牛芳华很生气，现在这些网络暴民是越来越没底限了，居然连这些下三滥的招数都使出来了。真当她是好欺负的了。

　　　　“是啊，我都死了一年了，看来你还没忘记是杨文杀死了我呢。你说我是该开心你还记得我呢？还是该失望你只想着怎么快点完事呢？”展珂因为魂体上有白书精神力的原因，能轻松探知牛芳华心里的想法。她一边叹气道自己的有眼无心，一边缓缓地现出了自己的身形。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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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8章　永不相见（2）

　　　　眼前渐渐清晰的人形，终于让牛芳华察觉出这事有点不对了。她一边紧盯着前面这诡异的情况，一边大脑在飞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