涤世记-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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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你觉得在她的决定下，你还能有机会去找她吗？”白书一边探听他的深浅，一边示意明东去查查这个师父的来历。主魂要造反他可以不管，但如果那师父是个歪门邪道，这事他就得管了。若他只是祸害霏国，那他倒无所谓。可若是他哪天越了界跑去华夏的话，那他可不同意！

　　　　“呵呵，那要看她怎么想了，我也不想真得去找她嘛。就像你说的，各过各的当然是最好的。”杨文主魂打了个哈哈道：“天色不早了，身体就要醒了，你的意思我会传达到，剩下的就看天意吧。拜拜！”说完不等白书应声，转头就进了身体。

　　　　“你要知道，霏国的法律怎样与我无关，可你骨头里流的是我华夏的血，那这魂心就是由我们来管的。”白书看着他的虚影在体内转了一下平静下来后，幽幽地道。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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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5章　血色照片

　　　　牛芳华一觉醒来，已经是第二天的中午了。她睁开眼睛，拍了拍脑门，想了半天也没想明白昨晚都发生了些什么事。她低头看了看身上的睡袍，很正常的褶皱，很正常的形态，似乎没什么特别的。可是，为什么她有种好像见过什么奇怪的却又忘记了的感觉呢？

　　　　她仰趟着琢磨了半天，还是没想出来半点关于昨晚的事。正午的阳光，穿透落地窗照射在她脸上，让她觉得有些刺眼，便把头扭向左侧试图躲开阳光，却在下一刻看到自己的左手里握着一个东西。她好奇地缩回手，才看清手里的是面镜子。

　　　　的确是面镜子，而且还是面很特别的镜子。从花纹和雕刻的图案来看，这应该是个古董。只是，这玩意是从哪来的？牛芳华虽然昨晚喝了些酒，但还不至于把所有的记忆都忘了。别说她家没有这种古色古香的东西，就是这别墅的主人，他家算是衬点家底的了，也未见得有这种情调。

　　　　镜子是折叠的，下意识地她轻轻地左右一划，镜盖就开了。她心里又是一惊，怎地她像是很了解这镜子呢？还没等她想明白，就在她看到镜面里的自己的那一瞬间，她就呆了。

　　　　镜子里的女人很美，美得不可方物，美得楚楚动人。牛芳华从没想过，自己有一天可以美成这样。她反复地**着自己的脸颊，看着镜中美丽的自己，渐渐地沉迷了进去。

　　　　“叮叮当！叮叮当！铃儿响叮当！”

　　　　一阵手机铃声把牛芳华从沉迷中惊醒过来，她抬头看了看墙上挂着的大钟，这才想起来昨天下午打电话让爸爸在今天帮她开生日大派了。她立刻跳了起来，手脚并用地穿好衣服，又花了十几分钟梳妆打扮，终于在一个小时后成功地把自己收拾妥当，可以出门了。

　　　　临出门时，她又看向那个古镜。拿还是不拿呢？拿吧，这么好的东西，拿去给她们显摆显摆也是好的。

　　　　“哎呀哎呀，你怎么才来啊！我们都等你好久了呢！”那几个新认识的小姐妹，看到她一来立刻就围了上来。“还以为你跟他甜蜜去了，放了我们鸽子呢。”

　　　　牛芳华笑语晏晏地道：“我今天可请了你们，男人算个什么东西。今天咱们好好开心开心，谁也别提男人！”男人要是能靠得住，现在她也不至于到这田地。杨文固然该死，天底下的男人都他妈的不是东西！

　　　　“芳华，这马上就到日子了，你这又办什么生日聚会啊？你爸爸不是说了让你先好好休息的吗？今天又找了我们来闹，怎么找到解决问题的法子了？”

　　　　牛芳华刚刚坐定，左边就传来一个质疑的声音。她歪头朝那个方向看了一眼，才看清是坐在最里面的表妹霍小青。牛芳华咬了咬嘴唇，有点不耐烦。这个小青，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要不是看她没有什么恶意的份上，真是不想搭理她。

　　　　牛芳华眼神转了转，忍下心里的不耐，笑着答到：“到底是亲表妹啊，就是知道为我着想。你放心吧，那事早都准备好了，那生意是绝对不会有事的。行了行了，刚都说好了的，今天只和大家一起嗨皮，咱不提这些晦气的事啦哈。”

　　　　“真得不会影响吗？”霍小青半信半疑地问道，在得到牛芳华点头保证后转身就往外走去。边走还边说着：“既然没事，你就早点回去吧。姑父不是说了让你最近别在外面逗留嘛。省得节外生枝，等事情彻底了结了，我再给你补办个生日大派嘛。”

　　　　“哎呀，你这怎么说走就走啊。出都出来了，这么快回去干嘛。”牛芳华一把拉住她胳膊，“我这还有好玩的东西给你看呢，来来来，看看这个，你准保喜欢。”

　　　　牛芳华把霍小青按坐在沙发上后，就从包里拿出了那个古镜。往她面前一递：“诺，你不最喜欢古董的吗？这可是个好东西呢！”

　　　　“哪来的？”霍小青一眼看过去，立刻就喜欢上了。她伸出手去拿起那镜子，觉得手感不错，虽说一看便知是古物，却没有其他古董那般的厚重感。她疑惑地看着牛芳华，有点不敢相信。“这么好的东西，你肯给我？”

　　　　“咱们可是姐妹，有好东西一起分享不是很正常的吗？”牛芳华也不知道自己是那根线搭的不对了，反正就是觉得这镜子今儿得给她，得让她拿走。“你也知道我向来不喜欢这些玩意，既然你喜欢，你就拿着呗。”

　　　　“不是你这到底是哪来的嘛。”霍小青虽然喜欢，可她还是不敢轻易拿着。她总觉得这事有些诡异，牛芳华可不是这么好说话的人，否则以前她想要其他的那些也不至于要动用姑父出面了。“你不会有什么事要做，怕姑父不答应，想让我跟我爸说向姑父求情吧？那你快说，别到时候我拿了你的东西却帮不了你的忙。”

　　　　“诶呦喂，你可真是麻烦啊！”

　　　　这会牛芳华不吱声了，倒是旁边的小姐妹们嫌她烦了。

　　　　“你这当妹妹的怎么这么啰嗦呢？芳华是你姐姐嘛，送个小东西给你而已，哪那么多事哦。我看你是身在福中不知福，要是我们能有这么个遇到好东西总想着自己妹妹的姐姐，真不知多开心呢。”

　　　　“就是就是。”

　　　　“芳华，别理她这个死脑筋的。来来来，我们陪你喝酒唱歌，咱们好好庆祝生日。”

　　　　“好好好，干杯干杯！咱们今天不醉不归！”

　　　　“不醉不归！”

　　　　牛芳华再一次醒来，又是第二天的中午了。这次不是被太阳晒醒的，而是被霍小青的微信吵醒的。

　　　　霍小青在发了一条微信后，就直接把她删除了。这让她觉得很不对劲，于是便打电话过去想问问她。

　　　　“你怎么突然把我删了？”

　　　　“你还好意思问我？你自己看看你做的好事！昨天的镜子是你给我的吧？还说什么和我是好姐妹，跟我一起拍照，可你居然给我拍了张那么可怕的照片，你是想咒我死吗？！”

　　　　“镜子怎么了？什么照片？你在说什么？”

　　　　“你自己看看昨晚拍得那些照片吧，满眼的血色啊！以后你不要再来找我了！”

　　　　血色照片？！牛芳华心里一紧，赶紧翻出手机里昨晚拍得照片，一看之下大惊失色。

　　　　每张照片里，前面虽然都是她和姐妹们的笑颜，但背景无一例外都是滴落的鲜血！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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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6章　狗咬狗一嘴毛

　　　　近几天霏国的天气很差劲，总是上午大太阳晒得要死，下午淅沥沥湿的要死，这让牛芳华原本就不好的心情变得更加阴郁。

　　　　自从出来个血色照片的事，霍小青便再也没理她了，直到她走的前一天还是没解决。她想了很多办法，甚至抬出她爸爸，也没能求得她的谅解。那面古镜，在第二天被霍小青像烫手一样扔了回来。她才发现只要照了这镜子之后再拍照片，便无一例外的都是鲜血淋漓的背景。而且，那不仅是红色这么简单，那血液竟像是在缓缓地流动着似得，就像是刚刚喷射出来的一样。她这才知道自己中招了。可这是怎么中的招呢？她却毫无印象。

　　　　这让牛芳华非常恐惧，因为这景像让她仿佛又回到了一年前的那个晚上。杨文是怎么拿起的刀，又是怎么插在了展珂的脖子上，好像就是刚刚才发生的一般。她记得很清楚，杨文手起刀落，展珂的血就喷了出来，唰唰地溅到对面墙上，烧的墙上的碎皮剥剥作响。她怕得要命，身体抖得像筛子一样，不敢看却又不得不看，因为怕那门顶不住会被杨文破门而入把自己杀了。可当她鼓起勇气从猫眼再次向往外看时，却只看到杨文红着眼睛像恶魔一样瞪着她！

　　　　所有的这些，牛芳华都不想再想起来，因为一想起来她的脑袋就痛得要炸开。出事后，她在爸爸朋友的安排下以最快的速度离开霏国回到华夏，事实上只是想离开那个恐怖的地方。那段时间里，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成了她每晚必做的噩梦，让她用了无数个夜晚的不眠才慢慢地熬过。而这痛苦，却在她决定来霏国结束这一切的时候，又一次得成了她的日常梦境。那帮人只知道展珂妈妈的痛，却不知道她的痛，他们凭什么对自己说三道四！现在更是变本加厉，把这诡异的镜子，可怕的照片，都放到了她的面前，逼着她重复这种痛苦。还有杨文，杨文！那个该死的男人！既然如此，那就让他死吧！

　　　　“小华，你起来了吗？”

　　　　“起来了。”

　　　　听到爸爸在外面催促的声音，牛芳华揉了揉因为睡眠不好而紧皱的额头，胡乱地扯起一件外套，略略扫了下妆容，起身向外走去。

　　　　他们到达时，法庭外面已经围了很多人。从穿着打扮上看，大部分是华夏的，霏国民众少的可怜。牛芳华知道这是必然的，因为在霏国这根本不算什么大事。她一边机械地向前走着，一边透过人群向里面张望，她想确认下，展珂妈妈有没有在里面，她的精神状态如何。等下审理开始，要视她对自己的态度来做适当的应对，才能让自己立于不败之地。

　　　　可惜，她没看到展珂妈妈，却被围观的华夏民众发现了。

　　　　“看，那恶毒的女人来了！”

　　　　“她来是应该的啊！”

　　　　“应该的时多了，也没见她做过几个啊”

　　　　“哎呀，只要她的证词能判杨文死就好了嘛！”

　　　　“是啊，但愿如此啊！”

　　　　这些话听得牛芳华很反感，若不是她心里尚存的一点清醒，她都想直接蹦过去质问。这帮人总是站在道德制高点上说她坏说她恶毒，难道杨文杀展珂是她教唆的吗？！还是她顾杨文杀人了呢？！统统不是！呵呵，果然还是死人厉害，展珂死了就成了绝对的受害者，而她这个一样的弱女子就要承受来自所谓正义人士的谴责！谩骂！诅咒！这世界哪有什么公平，全他妈的是混蛋！

　　　　与牛芳华的愤慨不同的是，正坐在法庭后间等待开庭的杨文此时非常安静。

　　　　前些天他爸爸通过一些关系找到了牛芳华的爸爸，把他想要告诉牛芳华的话传达到了以后，那天晚上他便睡得比较安稳。

　　　　自从住进霏国看守所之后，杨文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为啥自己会走到今天这一步，直到今天他都想不明白。

　　　　他只是想追回自己的女友，让她回心转意跟自己在一起啊，怎么最后却演变成了杀人犯了呢。

　　　　不不不，他根本没想过要杀展珂的，他当时是怎么想的来着？哦对了，当时他只是想拿刀吓唬吓唬她的。他以为展珂看到他拿出了刀就会后退，就会让开身子放他去找芳华。可是展珂没有！她居然伸手要抢刀！她还大叫！他被惊到了，才一下子把刀插了下去！

　　　　现在回想起来，那把刀子扎进肉里的声音，是那种扑哧扑哧的闷响，就像是他以前吃烤羊时扎半熟羊肉时的声音差不多。只不过扎羊肉时羊没有出血，而扎展珂时展珂的血却像不要钱似得喷涌而出。杨文想到这，不由自主地抬手擦了擦脸，那天他回去时才发现自己的脸上都是血，都是展珂的血。

　　　　一刀下去后，杨文觉得自己就僵硬了。看着展珂因为失血而挣扎，他只有一个想法――既然已经下手了，就索性做下去吧。然后，他就是机械地动作，一刀，两刀，三刀……他自己都不记得多少刀了，只记得他是被芳华在里面的大叫惊醒的。杨文抬头看去，才发现牛芳华一直在从猫眼里往外看。他做得这些事，她都看到了吗？那她也不能留了。

　　　　杨文现在想起，突然觉得杀人这种事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如果说杀展珂的时候他是慌乱中的无只想保护自己不得已而为之的话，那在决定杀掉牛芳华时，他可是完全冷静下来的了。这让他记起不知道那本小说里写过的一句话“第一刀下去后，每个人都是完美的杀手。”

　　　　可惜的是，自己终究做不成个好杀手，因为自己太容易心软了。牛芳华躲在门后，用颤抖地声音诉说着之前跟他在一起时的种种快乐的时光，哀求自己放过他时，杨文就知道自己完了。芳华或许爱面子爱虚荣，但毕竟是自己曾用生命真实爱过的女人，杨文心里明白自己是没法下得去手的。杀不了她，死的便只有自己了。

　　　　因为曾经的这份爱，原本杨文已经决定牺牲自己成全牛芳华了，可爸爸回复自己的那个晚上，他做了个梦，让他开始觉得这个决定很不值得。

　　　　牛芳华改变了主意，她来了霏国，要出庭作证，判他死刑。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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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7章　生罪生偿

　　　　整整一周，白堂都保持着同一个姿势飘在天花板上低头看着法庭。他是按白书的要求，留守在这里的。目的是为了在杨文若是被判死刑时，及时带他的魂魄回来的。事实上，白书走前跟他说得是“最好别让他死了。”为啥不让杨文死，他不明白，但这一点都不妨碍白堂严格执行白书的交待。

　　　　不过这几天看下来，白堂倒是好像明白了点什么。

　　　　牛芳华和杨文狗咬狗一嘴毛的互相揭短，被告律师睁眼说瞎话胡说八道的狡辩，原告律师用事实说话铁证如山的据理力争，以及展珂妈妈有礼有节不卑不亢的坚定信念，就这样成了审判的主旋律。而作为旁观，白堂跟其他坐在旁听席上的人一样，感受也随着他们的一举一动变化着。

　　　　杨文从进来时看到牛芳华的那一刻起，他就疯了。这一年他在霏国过得，不说猪狗不如吧至少也是憔悴不堪，看上去像是老了十岁似的。可牛芳华呢？她不但还那么娇嫩，那张脸蛋看上去还滋润了不少！杨文知道她回国后又找了新的男友，也知道她活得很快乐，但他心底总是不愿意相信她真得会那么快就能忘掉这件事。他以为她会像自己一样，只是表面光鲜，实际内里是煎熬的，所以他当初才有牺牲自己成全她的想法。可她偏偏一次又一次地刷新着他对她的认知，一次一次地狠狠地撕扯着他那点少到可怜的尊严。

　　　　因此，在法官宣布开始的那一刻起，他就不再是那个可以为爱痴狂的杨文了，因为那个杨文已经死了，被牛芳华活活地杀死了。现在的杨文，只是个不甘心被女人愚弄的男人而已。他已经看透了，当初要不是因为她，他根本不会认识展珂，也不会跟着展珂到家，更不会看着展珂挡着自己而怒火中烧痛下杀手，最后就不会走到今天这种万劫不复的境地。他在关键时刻放弃杀她留了她一条命，她却半点都不知道珍惜，那便由他这次一起收回去吧。

　　　　杨文的转变是突然的，事先并没有透露给任何人，包括他的爸爸和委托律师。而牛芳华在酒店也曾有过迟疑，所以这个想法她爸爸和其代理律师也是一头雾水。于是，当原告一方准备拿出证据想要开始辩述时，却惊讶地看到被告和证人双方早已剑拔弩张地互斗了起来。

　　　　这下，不只展珂妈妈和代理律师懵了，连法官都有点懵。说实话，白堂觉得那霏国的法官实在是个有意思的人。听说那家伙跟被告律师还是十几年的老同学，可在之前的庭审答述之时，却半点面子都没给他留，直接一撕到底。现在看到法官那一直木木的脸上终于有了一点变色，白堂就觉得很开心。

　　　　“肃静！”

　　　　一声严厉的要求，让原本唇枪舌战中的杨文和牛芳华停止了各自的话。但两人只是停了嘴而已，双方的眼睛却仍旧是红红的，瞪得溜圆。

　　　　“证人的意思是，被告确实是主观意识杀人，且是有预谋的，对吗？”法官问牛芳华。

　　　　“是的法官大人，就是这样。他是预谋已久的，刀是他带去的，人是他杀的，完了他还要杀我，我害怕便报了案。”牛芳华答。

　　　　“被告，证人的话你听清了吗？”法官问杨文。

　　　　“听清了。”杨文答

　　　　“属实吗？”

　　　　“不属实，她是一派胡言。”

　　　　“那是怎样的？”

　　　　“刀是她给展珂的，门是她在里面锁上的，我只是夺刀时不小心扎到了展珂，后来看她已不可能活了，慌神了才补了后刀。”杨文冷静地道：“如果刀是我带去的，那刀上应该只有我和展珂的指纹，但现在那上面的指纹可不只有我俩的。”

　　　　“你胡说！那刀分明是你带去的！我往外推门发现打不开才知道是被展珂在外面顶住了！”牛芳华大声驳斥到：“那刀上有我的指纹，是因为我看到你跑了以后出来想救展珂时，不小心手碰到了刀柄，心里害怕掉了又捡起来时沾上的！你预谋杀人已经大恶了，为什么还要污蔑我？！难道你一定要我死吗？！”杨文太可恶了！她看到了他杀展珂的全过程，他就要杀她，她都躲起来了，他还要赶尽杀绝！

　　　　“原告还有什么要问的吗？”法官没接她的茬，挥手示意她的答辩已经可以了。随后转过头看向展珂妈妈，“你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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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8章　总有相见日

　　　　事后，白堂与白书有过一次对话。

　　　　“公子，为何一定要让杨文活着？”

　　　　“对于活人来说，死，实际上是非常容易的事。但，死这个事并不是儿戏，而是个非常神圣的事。若人在活着的时候把能还的债都还清了，那么死是可以被其运用的。所以，杨文不行，因为他的生债还没还完。”

　　　　“生债？”

　　　　“牛芳华啊。”

　　　　“牛芳华没犯法啊。”

　　　　“她是没犯法，她是失德。而且，她是所有事件发生的源头，源头还在，这债自然就还在。”

　　　　“可杨文要在霏国监狱待三十年，能不能顺利熬过尚未可知，就算能活着出狱，六十多岁的老头了，还能成什么事？”

　　　　“这你尽管放心。有杀死牛芳华这个信念支撑着，杨文会活得很健康。而且，随着时间的增加，杨文的性格会更偏激，心态会更扭曲，他会自动把所有加诸在他身上的痛苦，全都算到牛芳华头上。这样，他出狱后就会第一时间去找她，然后把这个债还掉。”

　　　　“那之后呢？就让一个生无可恋的杀手活在世上吗？”

　　　　“嘿嘿，你都说了生无可恋了，他就没必要活着了。”

　　　　“唔，原来如此。”

　　　　白堂觉得自己懂了，也就没再问什么。倒是白书在给他解释完以后，陷入了沉思。

　　　　杨文的事算是暂时告一段落，展珂的事便是时候提上日程了。展珂妈妈因为有了之前展珂的说辞，对杨文没死一事虽然有些失望，但总算没再起死志。展珂担心她，便向白书请假想去陪她。

　　　　“你现在不能去。”

　　　　“事情不是已经结束了吗？”

　　　　“事情是结束了，但你的事才刚开始。你现在鬼体未凝，还没办法被派出，所以不能与生人长期相处。”

　　　　“我不让妈妈看到也不可以吗？”

　　　　“不可以，魂体只要一出现在阳界，就会引起阳界结界的波动，会被阴阳界的鬼差直接抓走，到时连我都救不了你。”

　　　　“那我要什么时候才能去呢？”

　　　　“时机还不到，还要等一个人。”

　　　　展珂不解，可白书却不肯再说了。她很失望，却也无可奈何。

　　　　看到她不开心，月卿总会不忍，但他并没有去问白书。月卿虽然已经明白自己的心，但他更明白白书的心，所以他只是去陪着展珂，逗她开心。

　　　　“公子要等谁呢？”月卿问不出口的，柳玉就可以。

　　　　“一个异族女孩。”白书答。

　　　　“做什么呢？”柳玉不解。

　　　　“展珂在阳间已经是个死人了。”白书幽幽地道：“既然要陪，就要陪到底。她总要有个经得起得推敲的身份。”

　　　　“换魂术吗？”柳玉不禁皱眉，她自己知道白书的意思了。

　　　　“不是换，而是还。那女孩自小只有一魂一魄，她就是在等展珂啊！”所以展珂的死是必然的，即使没有杨文也会有王文李文，因为有另外一个身体和另外一份责任在等着她。“这才是她的本命，展珂的身份不过是她妈妈前生没法还的债，此生还完罢了。”

　　　　“世人多痛苦，却不知都是自己前世造的孽，不过是前世无法还今生来还吧。”孙李摸摸下巴，有些无奈地说。

　　　　“即便如此，只要活着，也要尽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