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锋潜行-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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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小宋，马上，啊！”

　　　　小推车的饭菜旁边放着一个铁盒子，里面有不少人民币，不过都是些小面值的钞票，面值最大的也不过就是一张皱巴巴的二十元。老奶奶接过钱放在一边的铁盒子里，又找出一块钱递给了宋哲，然后拿出一个黄色的老瓷碗就开始打饭。

　　　　老奶奶往碗里盛了满满的一勺米饭，又盛了不少菜，有荤有素，什么红烧肉，土豆炖排骨，炝白菜，丰盛至极。

　　　　老奶奶身材干瘦，个子很小，满头的银发在寒风中颤抖，但是打饭的动作却很麻利，脸上的笑容也十分和蔼。

　　　　打好了饭，老奶奶把两碗饭分别递到了杨驹和宋哲手里，指了指就近的一张空桌子说：“小宋，那儿有位置，你们去坐下吃，要是不够再过来，奶奶给你们添。”

　　　　宋哲客客气气的说了声“谢谢奶奶”就带着杨驹到桌子旁边坐了下来。

　　　　直到坐下，杨驹还是一脸的茫然，宋哲可不管他，大口大口的就吃起饭菜来，看样子吃得很享受。

　　　　杨驹拿起筷子，在碗里胡乱的插了一阵，突然看着宋哲问：“你们刚刚那意思是，这顿饭只要两块钱？”

　　　　要知道在现在这个社会，两块钱能做什么？杨驹尝了一口，这饭菜味道很好，也那怪那些建筑工人吃得津津有味，可是两块钱能吃上这么一顿饭，杨驹实在是觉得惊讶。

　　　　“对，就两块钱，随便吃。”宋哲也明白了杨驹的意思，他看了看周围，解释道：“庄奶奶的饭一直都卖两块，我也不知道她卖了多久，反正我从小就看见她在各个建筑工地附近卖自助餐，全是自己做的，听说她卖了几十年了，早些年的时候就卖五毛、一块，后来物价上涨，庄奶奶的自助餐才卖到了两块。”

　　　　杨驹点了点头，动作缓慢的吃着饭菜，心里却在想着宋哲说的话。两块钱的自助餐，看庄奶奶的样子，身材那么瘦弱，饭菜这么丰盛，两块钱根本就连本钱都收不回来。

　　　　不过这饭菜倒是有点奶奶的味道，杨驹吃着，嘴角泛起了一丝满足的笑容。

　　　　可是宋哲没注意到这些，见到杨驹开始吃饭了，宋哲的心里也觉得开心，吃了一会儿，他放下筷子，故作神秘地对杨驹说：“就照你说的，那些钱算是我跟你借的，以后我一有钱肯定还你。你算是帮了我一个忙，当作回报，我也告诉你一个消息。”

　　　　宋哲的话把杨驹的思绪从温馨中拉了出来，他把一口菜送进了嘴里，看着宋哲问：“什么消息？”

　　　　“你全名叫什么来着？”宋哲故意摸了摸头发，又挠了挠后脑勺，故意做出一副费心思考的样子，杨驹正无奈想说话的时候他马上又抢先说：“对了，是叫杨驹是吧？”

　　　　杨驹撇了撇嘴，说道：“我叫什么名字你能不知道？别卖关子了，说吧，到底什么事？”

　　　　宋哲一改刚才流里流气的态度，把凳子往杨驹的面前挪了挪，凑到杨驹面前说：“我听说有人要找你的麻烦，你这段时间自己小心点儿。”

　　　　“找我的麻烦？谁啊？”杨驹一脸疑惑地看着宋哲问。

　　　　“我哪知道啊？你自己想想，最近得罪了些什么人？”宋哲眨着眼睛，二流子一般提醒似的问。

　　　　杨驹仔细回想了一下，首先想到的就是陈寅，不过如果陈寅要对他下手，那应该不会有这么大的动静。除了陈寅，那就是熊正文了，可是昨天关泽告诉他，景灏已经把熊正文的钱赔给他了，而且熊正文也带着钱离开了青沿。这么一来，还有谁会对他动手？

　　　　“想不出来？”宋哲叹了口气，接着又换了一种口气说：“我说你这人，看着那么聪明，怎么一办起事来……”

　　　　“有事说事，别贫嘴。”杨驹白了宋哲一眼，打断他的话说。

　　　　“行，那我不吊你胃口了！”没达到调侃杨驹的目的，宋哲显得有些讪讪然，不过还是再次提醒似的问：“我问你，你是不是跟火云社有什么过节？”

　　　　经宋哲这么一说，杨驹这下想起来了，当初在琳琅酒吧里贩毒的苍蝇和河马正是火云社的人。那件事之后没几天何振野就告诉他，火云社的老大闫永涛用自己的手段把苍蝇和河马全给弄了出去，这么想来，他们应该是要找上自己了。

　　　　“这事你听谁说的？”

　　　　“这我可不能告诉你，我有我自己的消息渠道，不过百分之百可靠，所以你自己最好注意点。”

　　　　杨驹点了点头，继续吃饭，心里却在不停的叹息。自己进入耀天本来是要找景灏的犯罪证据，可是现在半年时间过去了，景灏那边一点线索都没有，反倒自己把该得罪的、不该得罪的全都得罪了，看来自己以后是没有踏实日子过了。
………………………………

第五十八章　挣扎

　　　　“你最近怎么样？找着地盘了吗？”杨驹不再想火云社的事，转移话题似的一边吃饭一边看着宋哲问。

　　　　刚才一进宋哲的家门，杨驹的目光酒杯桌子上那张标注满满的地图所吸引，看来这个宋哲还真的是肯在这方面花心思，只是要想靠自己的实力在青沿闯出一片天地，宋哲现在还做不到。

　　　　“就那样呗！”宋哲模糊的回答了一句，埋头继续吃饭。

　　　　杨驹也知道他不想提这个问题，因为现在的他可以说是一无所成，现在在他面前问这么直白的问题，无疑有些残忍。

　　　　可杨驹却没有轻易放弃，吃了两口饭菜，他又问：“你怎么不直接跟一个靠谱的老大？那可比自己找地盘快多了。”

　　　　“我可不想跟在别人屁股后面团团转，你说说我，我自己带着兄弟们，那没人受委屈，是吧？但是我要是跟了别人，那我以后的日子能好过吗？我手底下那些兄弟怎么办？保不准就会被别人欺负！”

　　　　没想到宋哲会说出这么一番话，杨驹觉得很惊讶。在他的理解里，那些出来混江湖的，哪个不是希望早点在江湖上扬名立万？俗话说得好，一将功成万骨枯，要想闯出一番名堂，那就得牺牲别人，可宋哲却不一样。

　　　　“你知道现在的社会是什么样，如果你继续这样，那得走多少冤枉路？你现在年纪也不小了，要是一直这样……”

　　　　“年纪？”宋哲看了一眼杨驹，突然想起什么似的问：“耀天的董事长，景灏景先生，你知道吗？”

　　　　听宋哲毫无前兆的问出这个问题，杨驹有些发蒙，不知道他问这个干什么，又想起来宋哲还不知道他是耀天的人，于是点了点头。

　　　　得到杨驹的回答，宋哲也点头，眼中流露出十足的赞赏和敬佩来。

　　　　“景先生当年出来混社会的时候才二十岁，只用了十年时间，就把耀天做成了青沿数一数二的大社团，后来却急流勇退，转做了白道；在白道，景先生只花了五年就把耀天集团做成了上市企业。现在他还不到三十六岁，但是在青沿谁敢招惹他？再看看耀天那帮人，个个眼睛长脑瓜子顶上，走路从来不看人，谁能比？这就是自己打出来的天下！这就是我要的天下！”

　　　　听宋哲激情洋溢的说着这些，杨驹在心里暗暗发笑。看得出来宋哲是把景灏当成偶像一样崇拜，要是让他知道自己前一阵子还去跟耀天抢地盘，真不知道他会是个什么反应。

　　　　“我虽然不敢保证我能做到景先生那样，但是我至少尽力了，我会尽自己的能力让兄弟们生活得好一点，不用看人的眼色，这难道不比投靠别人强？”

　　　　这么听起来，杨驹居然觉得宋哲说得很有道理。

　　　　“那就祝你早日如愿吧！”杨驹非常诚恳的祝福道。

　　　　对于杨驹的话，宋哲却表现出了满脸的不屑，他放下筷子，拍了拍杨驹的肩膀，做出一副语重心长的样子说：“给你一句忠告，午夜迪厅不是个好地方，你还是趁早离开那儿吧！就算真要找个靠山，那也得找个像样的。你看看那个宋局，要是真出了什么事，他哪能保得住你？”

　　　　杨驹怔住了两秒，反应过来之后，只笑不语，心想这两个一家人怎么满嘴都说不出对方什么好话来？

　　　　简简单单的吃了一顿饭，杨驹准备回酒店，临分手前宋哲还提醒杨驹要小心，杨驹微笑着点头答应，心里涌出一股暖意。

　　　　离开工地后，杨驹拦了一辆出租车，上车之后就坐在后座看风景。

　　　　虽然此时青沿已是冬季，但是外面依旧阳光明媚，看着就让人有种暖洋洋的感觉。

　　　　街道边的一家西式快餐店里，女孩靠着窗坐着，双手托腮，双目无神地看着窗外，好像在思索着什么，神情就像她的天蓝色外衣一样忧郁。

　　　　是先敏，除了在梦里，杨驹已经好久没有见过她了。

　　　　随手递给出租车司机一百块钱，也没让他找，杨驹就直接下了车，到一根粗壮的大树后面掩藏好身体，静静地看着先敏。

　　　　冬天是一个没有生气的季节，大树的树叶也全都掉光了，只剩下光秃秃的树干，就像此时的先敏一般，没有一丝活力。

　　　　先敏就那么呆呆的坐着，杨驹在树后面眼睁睁的看着，心里全都是心疼，他想冲进去紧紧地抱着她，告诉她这一切都是误会，告诉她这几个月自己有多想她，可是他不能。

　　　　杨驹的手紧紧地握成了拳头，眼圈甚至有些泛红。

　　　　这时候，一个男人端着托盘走到先敏的对面坐下，杨驹看得很清楚，那个男人是吴天仁，托盘里的食物也都是先敏爱吃的。

　　　　坐下以后，吴天仁十分殷勤的把食物递到了先敏面前，先敏脸上带着勉强的笑容摇了摇头，吴天仁又是一阵劝说，她这才接过食物小口小口的吃起来，吴天仁问了她什么，她点了点头，可脸上却没有一点喜悦。

　　　　看着这样的先敏，杨驹心里有难过，有心疼，也有内疚。那天在墓地，自己对她做得太过分了，她应该是真的恨自己了吧，恨到即便经过了这么久，她还是无法释怀。

　　　　恨吧，也好。

　　　　杨驹抬头看着原本阳光正好的天空，此时却仿佛一阵阴霾，苦笑一声，转身离开。

　　　　意外看见先敏失落的样子，这让杨驹的心里也很不好受，所以晚上在迪厅也没什么心思玩，给小五打了个电话，知道最近陈寅没怎么为难他，杨驹总算找到了一丝安慰，于是一个人坐在角落里喝酒。

　　　　因为关泽的安排，向凌瑶在午夜迪厅做了服务生，不过大家都知道她跟杨驹是好朋友，而且向凌瑶本身人缘就很好，所以很快就跟迪厅的工作人员熟络了起来。

　　　　“你怎么了？我看你这几天都心不在焉的。”向凌瑶用酒瓶碰了一下杨驹的肩膀，在他身旁坐了下来。

　　　　“我没事。”杨驹没有看向凌瑶，只是顺口回了这么一句。

　　　　这样的回答在向凌瑶听来有点像敷衍，向凌瑶当然不肯轻易罢手，她喝了口酒，转了转眼珠之后又问：“你跟袁媛最近怎么样了？”

　　　　听向凌瑶问出这个问题，杨驹有些不明所以，他抬起头，一双眼睛迷茫地看着向凌瑶。

　　　　“什么怎么样？”

　　　　“呃……”向凌瑶支吾了一阵，好一会儿才说：“我最近都没见她来找你，所以有点好奇……”

　　　　“她在上班，比较忙。”回答完以后，杨驹继续喝酒。

　　　　这虽然只是一个简简单单的回答，但是向凌瑶听了却很开心。只要杨驹没有跟袁媛在一起，她就高兴。

　　　　杨驹并没有注意到这些，他现在满脑子想的都是先敏和火云社的事。如果宋哲的话可靠，那火云社的人随时都有可能找上他，他随时随地都处在危险当中。

　　　　当天深夜，从迪厅离开以后，杨驹回到了酒店，但是却并没有直接回自己的房间，而是到了天台。

　　　　天台上，一道伟岸的身影被月光拉得很长，听到身后传来轻微的脚步声，身影转过身，月光打在他的脸上，把他的表情照得清清楚楚。

　　　　“来了？”何振野说着，在地面上坐了下来，拉了拉身边的一个塑料袋：“给你准备了夜宵，过来尝尝？”

　　　　杨驹走过去，在何振野面前坐下，也扒拉了一下塑料袋，说是夜宵，其实也就是几罐啤酒和两个面包。

　　　　“算了，我现在天天都喝酒。”

　　　　杨驹说话的声音不大，充满了疲惫。

　　　　何振野有些意外，以往每次跟杨驹见面，杨驹的精神状态都很好，像今天这样还是第一次。

　　　　“怎么了？心情不好？”说着话，何振野把塑料袋拉到了一边。他本来想跟杨驹喝一杯，但是现在杨驹不喝，他也就没了兴致。

　　　　杨驹盘腿坐在地上，耷拉着脑袋，两只眼睛就那么直直地盯着地面，半晌才抬起头看向何振野。

　　　　“我想退出。”

　　　　“你说什么？”看着杨驹脸上的认真，何振野本来的意外变成了十足的吃惊，怔住了好一会儿，他才确认似的问：“你确定？”

　　　　杨驹再次低下了头。

　　　　“我在耀天待了半年了，可是到现在一点线索都没有，我不想干了。”这句话，杨驹说得很无力。

　　　　今天看到先敏的状态，杨驹的心里久久不能平静。当初他怀揣梦想考进了警校，眼看着就要毕业，又因为一腔热血听信何振野的话进入耀天当了卧底，本来想着能尽快完成任务回到警局，可是现在却一点线索都没有，他有些灰心。

　　　　“没耐心了？”何振野理解似的笑了一声，拍了拍杨驹的肩膀，以一副长者的口吻说：“我知道你现在很辛苦，可是你好不容易才能得到关泽和景灏的信任，如果你现在退出，那这半年的心血和努力岂不全都白费了？”

　　　　“可是……”

　　　　“景灏在青沿盘踞了那么多年，要想把他的势力彻底铲除并不容易，你现在要做的就是等，你要立功，进入耀天的核心，获得最机密、最有用的情报。想想你奶奶临死之前跟你说的话，难道你想灰头土脸的回去吗？那你怎么跟她老人家交待？”

　　　　杨驹没有回答，只是跟刚才一样低垂着头。

　　　　这一生，奶奶是他亏欠最多的人，很多次他都在责怪自己，为什么在奶奶临死之前没有把自己执行特殊任务的事情告诉她，以致于让她抱憾而终，可是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

　　　　冬天的夜晚很凉，海风吹来，掠过杨驹的头发和面庞，却吹不动他厚重的西装衣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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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　劝解

　　　　见杨驹一直保持着沉默，何振野长长的叹了口气。其实他何尝不知道让杨驹继续下去会让他痛苦？可是人生就是这样，很多事情都充满了无奈。

　　　　“我……我今天看见先敏了……”许久，杨驹抬起头，看着何振野的眼睛说。

　　　　何振野一怔，也终于明白了杨驹今天晚上之所以会这么纠结是为了什么。

　　　　“她状态不好，我想去找她，以一个警察的身份……”

　　　　“说得对，你是警察，不管什么时候你都要记住，自己是警察！”何振野打断杨驹的话，在说这句话的时候，他还特地在“警察”这两个字上面加了重音。

　　　　这无疑是在提醒杨驹让他注意自己的身份，可是要让杨驹完全放下先敏，这又谈何容易？

　　　　何振野再次叹了口气，从口袋里拿出一罐啤酒，拉住拉环一用力，啤酒“啵”的一声就开了。何振野喝了一口酒，抬起头看着悬在半空中的圆月，迟疑了一下才说：“天仁会好好照顾她的，你放心吧。”

　　　　这本来是很平常的一句话，但是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杨驹的心却感觉被谁用力的揪了一下。

　　　　没听到杨驹说话，何振野回头看了他一眼，又说：“他们在一起了，就前几天的事。”

　　　　这下杨驹的心是彻底沉下去了。

　　　　他跟先敏分手是逼不得已，一直以来他也希望能有一个人可以代替自己好好照顾她，可是现在听说她真的跟别人在一起了，他还是觉得心疼。

　　　　有心疼，也有不甘。

　　　　从塑料袋里拿出一罐啤酒，打开，喝下。

　　　　“应该的。”把啤酒咽下去之后，杨驹觉得今天晚上的酒特别苦，他苦笑着，仿佛是在跟别人说话，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他的心里不好受，何振野也是如此，他拍了拍杨驹的肩膀，安慰似的说：“别想那么多了，再耐心等一段时间，只要一拿到证据，你马上就可以回警队，那时候我会帮你把一切都跟先敏解释清楚。”

　　　　杨驹看起来依旧在苦笑，但是却默默的把何振野的话记在了心里。

　　　　他很相信何振野，也一直相信自己能够在不久的将来重返警队，能够到奶奶和父亲的墓前诉说自己的逼不得已，能够征得先敏的谅解，在耀天的时候，他一直怀着这样的希望，但是很多年以后他才知道，原来自己错了。

　　　　朦胧间，杨驹仿佛看到了自己正在走的道路，一条充满纷争、战斗无休止的道路，血光不停地在自己眼前摇晃，仿如火焰一般舞动，燃烧，闪烁……

　　　　杨驹是被晃醒的，阳光晃着他的眼睛，让他觉得有些难受，睁开眼睛一看，自己昨天晚上居然就在天台上睡了一夜。

　　　　再看旁边，何振野买来的几罐啤酒全部变成了空空的易拉罐，随着吹来的海风还在滚动着身体。杨驹捏了捏鼻梁，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居然这么轻易的就醉了。

　　　　他的身上盖了一件西装，那不是他的，细细一想他明白了，应该是何振野临走之前给他盖上身上的。

　　　　手里捧着何振野的西装，杨驹有些感动，也有些内疚，昨天晚上那么冷，何振野把西装留在了他这儿，自己应该被冻得浑身发抖吧！

　　　　向凌瑶一早带着早餐到了杨驹的门口，敲了半天门也没反应，正想打电话过去的时候，电梯门突然开了，手拿西装的杨驹从电梯里走了出来。

　　　　看到向凌瑶在自己的房间门口，杨驹有些惊讶，睁大了眼睛看着面前的女孩问：“你怎么来了？”

　　　　“我……我看你这几天好像心情不太好，所以过来看看你，顺便给你带了早餐。”说着话，向凌瑶的视线落在了杨驹手里那件灰色的西装上。

　　　　在向凌瑶的记忆里，耀天的西装是纯黑色的。

　　　　“那是谁的衣服啊？”

　　　　杨驹看了看手里的衣服，没有回答，而是直接拿出门卡开门。

　　　　“进来吧。”

　　　　向凌瑶笑了笑，跟着杨驹进了房间。

　　　　杨驹把何振野的西装放到了卧室里，走出来的时候，向凌瑶正规规矩矩的坐在沙发上，双腿并拢，上身挺直，脸上还挂着浅浅的笑容，好一个美女，可偏偏这样的她看得杨驹浑身不自在。

　　　　“凌瑶，我没事……你还是正常点，别这么看着我……”

　　　　看出杨驹这几天有心事，向凌瑶也难得的当了几天淑女，就是为了不想惹杨驹心烦，可他倒好，不管自己怎么贴心，怎么关心他，他都是那个无关痛痒的样子，现在还说这样的话，更是让向凌瑶很受打击，脸上的笑容也在瞬间垮了下来。

　　　　“喂，看在我演得那么卖力的份上，你就不能给点面子吗？”向凌瑶撇着嘴巴把话说完，也不管杨驹，自己拿着早餐就开始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仿佛希望通过这样的方式来宣泄自己的不满。

　　　　本来说好这是给杨驹带的早餐，可是现在一转眼向凌瑶倒自己吃了起来，杨驹有些无语，只好从果盘里拿出一个苹果，刚想咬下去，突然间又想起了先敏跟他说的话：

　　　　“吃苹果要削皮。”

　　　　以前每次吃苹果之前先敏都会帮他削皮，可是现在……何振野说她和吴天仁在一起了，也好，那样最起码有人能好好照顾她。

　　　　想到这些，杨驹觉得心里五味杂陈，也不知道是高兴还是失落，他苦笑一声，把红彤彤的苹果塞进嘴里，狠狠地咬了一口。

　　　　吃完早餐，向凌瑶抽出一张纸巾擦了擦嘴，又拍了拍肚子，觉得很满意，无意间瞥见正在啃苹果的杨驹，再看一眼五分钟前还装着早餐的袋子，这才反应过来。

　　　　“呀，我好像把你的早餐吃掉了！”向凌瑶用手捂住了嘴巴，大叫一声说。

　　　　杨驹用怪异的眼神看了面前的女孩一眼，一边嚼着苹果一边问：“你才发现？”

　　　　“呃……”向凌瑶被杨驹说得有些尴尬，挠了挠后脑勺，又在脸上挤出了一丝笑容：“我也是饿了……要不这样吧，我陪你去楼下餐厅吃点，我买单，怎么样？”

　　　　看向凌瑶那副认真的模样，杨驹被逗笑了，说了声“走吧”，就走在前面开了门。

　　　　就在杨驹开门的时候，对面房间的门也在同一时间打开了，一个四十多岁、体型微胖的男人从里面走了出来，男人刚把脚迈出房间，手臂就被一只纤细的小手拉住。

　　　　女人看样子三十岁左右，穿着浴袍，长发显得有些凌乱，她倚着门口站着，帮男人整理着衣领和领带，这种场景杨驹在酒店经常看见，早就习以为常了，但是当向凌瑶看见这一幕的时候，她的眼中却好像在闪烁着火光。

　　　　“你还真是不闲着！”向凌瑶双手抱着胸，仰着下巴盯着面前的一对男女，语气不善地说。

　　　　看到向凌瑶，这对男女都有些吃惊，女人更是立刻就缩回了手，刚才还挂在脸上的妩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