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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锋潜行-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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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驹笑了。这个他当然知道，如果连命都丢了，那还谈什么任务？
“至于那个竹远……”何振野摸着下巴想了一会儿才说：“我回去查查他的底，想办法尽早帮你清除他。”
杨驹默默地点了点头，双眼环视四周。
这是一处茶楼，装修得古色古香，很有古典风范，室内室外也摆了不少盆景，不过都是布艺的，为的就是既能给人清新的感觉，又不至于让植物的香味冲淡了茶香。
会面结束之后，何振野先从茶楼离开，杨驹让服务员撤了何振野的茶杯，又看了十几分钟杂志，这才从茶楼走了出来。
关泽好色，终日流连于各种游乐场所，ktv和夜总会更是经常去的地方，杨驹跟在他身边也多半是在这些地方打转。这天，他刚从酒店出来，就遇上了一个男人。
男人五十多岁，穿着很简单，头发已经花白，脸上也有了不少皱纹。看着出现在面前的杨驹，他简直不敢相信这是自己认识的那个孩子。
看到他，杨驹的目光黯淡了一下，脚步也马上停了下来。关泽走在前面，本来想跟杨驹说什么，一回头却发现杨驹已经离自己好远，于是向竹远使了个眼色。
竹远走到杨驹面前，问他怎么回事，杨驹没反应，他又拍了拍杨驹的肩膀，杨驹这才回过神来，快步走到了关泽的面前。
“二哥，你跟远哥去吧，我临时有点事。”
关泽看他确实像有事的样子，叮嘱了几句注意安全，便带着竹远走了。
等关泽走了之后，杨驹毕恭毕敬的把面前的男人请到了酒店楼上的咖啡厅，给男人点了一杯摩卡，自己要了一杯意式拿铁。
“赵叔叔，您是在附近办事吗？”点完饮品，杨驹双手放在腿上，端端正正的坐着，看着面前的男人问。
“办什么事啊？我都退休了，在这附近溜达溜达，没想到会遇见你。”赵永明将面前的杨驹一番打量，又说：“你现在做什么工作？刚刚那两个人是你的朋友？”
杨驹被赵永明的目光看得有些不自在，调整了一下坐姿，这才说：“我在耀天，刚刚走在前面那个人是我老板。”
“耀天？”赵永明把这两个字重复了一遍，有些不敢相信似的看着杨驹。
他知道“老板”这两个字是说着好听的，跟在那个人后面的男人脸上有那么长的一道疤，正正经经的上班族脸上怎么会留下这样的伤疤？他当了几十年警察，这样的话当然不信，不过他也很欣慰，毕竟杨驹没有骗他。
“那个地方不好，不适合你。”赵永明说。
服务员把杨驹点的两杯咖啡端了上来，杨驹给了他一百块钱做消费，他礼貌的收下，很快就退开了。关泽是个很大方的人，这些天杨驹跟在他身边，也学了一些，然而他这样的动作却让赵永明觉得很别扭。
“这个地方喝咖啡很贵吧？”赵永明环视了一下四周，最后把目光转回了杨驹身上。
“还好。赵叔叔，我奶奶丧事还是您料理的，本来应该多去看看您，但是我最近比较忙，没什么时间，很抱歉。”杨驹一本正经的说着，身上没有半点混混的痕迹。
赵永明笑着摆了摆手，示意他不用在意这些。
“这没什么，我跟你爸爸共事那么多年，他殉职以后留下你们祖孙俩，我能帮就帮一下吧。”说着话，赵永明端起面前的咖啡喝了一口，皱了皱眉，很快又把咖啡放回了原位，半开玩笑似的说：“这些国外的玩意儿不适合我，我还是比较喜欢喝茶。”
知道赵永明这番话是另有所指，杨驹没有说话，只是低头喝着自己的咖啡。
“小杨，当不了警察不要紧，我帮你找份正经工作，你别在耀天干了。”
杨驹很聪明，他刚刚说的话是什么意思杨驹肯定一听就明白，但是他却没有表态，赵永明已经猜到了他的想法，于是又说。
杨驹却放下了手里的杯子，面带笑意地看着赵永明。
“赵叔叔，您的好意我心领了，不过我觉得在耀天挺好的，赚的钱不少，而且二哥对我也不错。”
“可是耀天……”
“您别说了，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杨驹打断赵永明的话，笑着说。
他知道赵永明要说什么，肯定是说耀天是黑道出生，就算现在转成了白道也不会百分百干净，而且景灏为人多疑，心狠手辣，自己跟着他前景堪忧。
赵永明关心自己，这个杨驹知道，但是又有什么办法呢？路是他自己选的。
“你真的要走这条路？”赵永明看着杨驹问，不等他回答又苦口婆心地说：“小杨，你是个聪明孩子，找一份好的工作，好好过日子，不要掺和到那些事情里去。”
杨驹却笑了，他不以为然地说：“赵叔叔，我现在的工作就很好，您不用操心了。我还有事，就不送您回去了，您慢用。”
说完，杨驹叫过服务员买单，接着就从椅子上站起来，朝着赵永明鞠了一躬后，径直走出了咖啡厅。
看着杨驹逐渐远去的背影，赵永明不住叹息。这是多么好的一个孩子啊，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呢？
从咖啡厅出来之后，杨驹心情很低落。赵永明对他一直很好，他不是不想跟赵永明多待一会儿，而是怕待在一起的时间太长，自己会把所有的事都告诉他。赵永明做了一辈子警察，事情的轻重缓急他分得很清楚，也是目前最能让杨驹放心的人，但是杨驹害怕，怕万一哪天出了事，赵永明会成为耀天报复的对象。
所以他只能什么都不说。
到街上游荡了一会儿，无意间走到了一家花店门口，于是杨驹买了两束花，只身一人来到了一片墓园。
奶奶过世之后，杨驹托赵永明在父亲旁边为奶奶买了一块墓地。以前奶奶总是跟杨驹说起他父亲做警察时候的事迹，杨驹知道，虽然她的这个儿子没能为他养老送终，但却是她一生的骄傲。
父亲墓碑上的照片已经有些发白了，今天是阴天，这让父亲和奶奶的笑容也显得有些阴沉。
杨驹把两束花分别放在两座墓碑前，单腿点地跪下，用手小心翼翼地擦拭着父亲照片上的灰尘。
照片上，父亲穿着警服，戴着警帽，脸上带着宽和的笑容。
擦完父亲的照片，杨驹又移动到奶奶的墓前，想把奶奶的照片擦干净，但是手指刚触碰到奶奶的面庞，他的手就仿佛触电一般，僵在了那里。
奶奶生前一直让他好好读书，将来像父亲一样当警察，成为一个有用的人，可是现在呢？他身上穿着名牌西服，每天出入的都是高档的酒店，这些都不是他想要的生活。
天空下起了雨，雨水毫不留情的打在杨驹身上，顺着他的面颊流入脖颈，把他浑身浇透，身上几万块的西装起不到半点遮挡的作用。
“奶奶，对不起……”
奶奶一直希望他能够当一名警察，然而就在她去世之前，却得到了杨驹被警校开除的消息，含恨而终，当时杨驹跪在奶奶面前，有千言万语却一个字也不能说。
现在奶奶去世了，他只能跪在奶奶墓前痛哭，可是雨声那么大，几乎就快把他的声音全部淹没。
从小就信奉男人是流血不流泪的杨驹，此刻却哭得撕心裂肺。
………………………………
第二十章 墓地
没一会儿，杨驹感觉雨好像停了，没有雨水再浇到他的身上，但是周围却还是不停传来雨声，抬头一看，一把碎花雨伞正不偏不倚的罩在自己的头顶。
用手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杨驹从地上站了起来，他个子高，这使得先敏也不得不把雨伞抬高了一些。先敏把整把伞都罩在杨驹头上，自己的身上反而快湿透了，薄薄的衬衫贴在身上，几乎可以把她的上身看透。
看到她这样，杨驹下意识的想要脱下身上的西装为她披在身上，但是动作却突然停住了。
“你怎么来了？”杨驹冷着声音问。
“我担心你。”先敏说话的声音很低，顺着面颊流下来的不知道是雨水还是泪水。
过了一会儿，先敏又说：“离开那里吧，我们过回以前的生活。”
“以前的生活？以前什么生活？你是想让我过回以前的穷日子？”杨驹苦笑着看着面前浑身湿透的先敏问。
“我不介意。”
“不介意？那你为什么跟吴天仁在一起？不就是因为他家里有钱而我没有吗？”杨驹质问道。
一直以来，先敏从来没有嫌弃过他，还帮忙照顾病重的奶奶，这样的女孩，如果可以，杨驹当然不愿意跟她分开，但是他却不能不这样。本来以为那天在夜总会那样就能让她死心，但是没想到她居然毫不在意。
所以杨驹只能用这样的办法，不管怎么样，哪怕会彻底伤透她的心，他也让让她离开自己。
“我跟天仁之间真的没什么……”
“谁信？”杨驹盯着先敏的脸问：“那天晚上你们不是还在一起约会吗？”
“我一直都只是把天仁当成朋友，那天晚上我们只是去给你买礼物……”
买礼物？她说的应该是生日礼物吧。听到这三个字，杨驹的心有些软了，这么多年来，能记得他生日的人不多。
他走近先敏两步，看着面前这个因为哭泣而瑟瑟发抖的女孩，终于还是忍不住伸手抱住她，低头吻上了她的唇瓣，眼角却流下了眼泪。
先敏有些错愕，他们在一起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但是接吻还是第一次，而且杨驹的吻那么热烈，那么霸道……她手劲一松，雨伞掉到了地上，与此同时，她的双手已经环住了杨驹的脖颈。
可就在这个时候，杨驹却松开了她，他的眼睛里没有**，只有冷酷。
“这么熟练，他教的吧？”杨驹擦了擦自己的嘴角，又伸出右手拉扯了一下先敏的上衣领口，还贪婪的朝里面看了几眼，冷笑着说：“你们应该睡过了吧？在哪儿？是带你回家还是去的酒店？他技术怎么样？体力应该也不错吧？”
表面上冷酷的说着这些伤人的话，但是杨驹的左手却已经紧紧的攥成了拳头，指甲如果再长一点，仿佛立刻就能刺进血肉。
然而这些，先敏却看不到。
她双眼睁得大大的，不可置信的看着面前的这个男人，怎么都不相信这些话是从他的嘴里说出来的。
“不说话？被我说中了？要不待会儿我们也去试试，看看是他行还是我……”
“啪――”
杨驹的话还没说完，脸上就挨了重重的一记耳光，瞬间他就感觉半边脸火辣辣的，连雨水的冲刷也洗不去那种痛感。
“杨驹，我恨你，恨你一辈子！”几乎是嘶吼着说完这句话以后，先敏哭着转身跑开了。
看着先敏的身影越跑越远，最终完全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杨驹突然瘫软到地上，倚着奶奶的墓碑仰天大笑起来，雨中，脸上带着骇人的、近似癫狂的笑容让他的脸看上去格外扭曲。
恨我吧，恨我你就会离开我，离我越远，你就越安全。
墓碑旁边的两束花，此刻已经被倾盆大雨打得稀碎。
晚上，夜浓酒吧的生意依旧很好，向凌瑶依旧在吧台里为客人调酒，时不时的也跟客人说上几句话，本来说得好好的，但是面前突然出现的一个人把她吓了一跳。
杨驹浑身湿透，头发一缕一缕的，还在滴着水，外套搭在肩上，身上黑色的衬衣全部贴合在**上。
“你怎么了？”看着面前的这个人，向凌瑶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杨驹没有回答，也没有看向凌瑶，直接西装扔到吧台上，低沉着声音说：“给我杯酒。”
西装还在滴水，被杨驹这么一扔，水珠溅到了周围好几个客人的身上，大家纷纷要找杨驹讨个说法，向凌瑶看出杨驹心情不好，连忙帮他说好话，又答应把那几个人的消费都算在自己账上，他们这才罢手，悻悻离开。
见那些人走了，向凌瑶也没有说什么，调了一杯蓝色心情递到杨驹面前，杨驹连眼皮也没抬一下，直接说：“要烈酒。”
杨驹来这里的次数不少，但是以前却从来没有喝过烈酒。
“你没事吧？”向凌瑶有些不放心地问。
今晚的杨驹让她觉得很奇怪，直觉告诉她，肯定是出了事。
“我没事，就是想喝酒。”杨驹说着，抬起了头。
他的眼睛里满是疲惫，此时整个人看起来就像一只倦了的鸟，仿佛随时都会支撑不住。
“你到底怎么了？是不是出什么事了？”向凌瑶又问。
杨驹摇了摇头。
“凌瑶，我真的没事，给我一杯烈酒，就当是帮我个忙。”
向凌瑶无从拒绝，只好照杨驹的话，给他倒了一杯龙舌兰，杨驹看着面前的酒，什么也没说，举起杯子就喝了个精光。
“你慢点，这种酒很烈的！”向凌瑶皱着眉头嘱咐着。
果然，杨驹刚刚把酒喝酒肚子里，杯子都还来不及放下，马上就剧烈的咳嗽起来，向凌瑶赶紧帮他拍拍后背，杨驹却突然笑了起来，笑了一会儿又趴在吧台上不断的发出声音，肩膀一直不停的抖动，也不知道他是在哭还是在笑。
向凌瑶在杨驹的背上轻拍了好一阵，正想继续问他到底出了什么事，杨驹的手机却响了。
杨驹抬起头，翻出旁边西装内袋里的手机，上面显示着两个字：袁媛。
“喂……喂？”杨驹接起电话，刚开始嗓子居然发不出声音。
“小杨，你在哪儿？救我……”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女孩急切的声音。
杨驹的眼睛瞬间睁大了，他看了看酒吧墙上的挂钟，这个时候袁媛应该在上班，于是对着手机那头说：“我十分钟内到。”
说完杨驹就挂断了电话，连声招呼都来不及跟向凌瑶打就皱着眉头快步走出了酒吧。
到了酒吧外面，正好有一辆空车驶来，却在杨驹前面停住了，一个女孩打开车门就要上车，杨驹却上前一把把她拉了下来，说了一句“不好意思”之后自己猫腰钻进了车里，让司机直接开车去华影ktv。
华影ktv离夜浓酒吧并不是很远，平时基本上也就是十几分钟的车程，加上今天晚上的路况也不错，所以司机开得比较悠闲，但是杨驹却一直在催促，他也只好加快了速度。
几分钟后，出租车在华影ktv门口停了下来，杨驹从口袋里掏出一百块钱甩给司机就下了车，司机本来想找他的钱，但是他却小跑着就进了ktv。
见到他，ktv不少人都跟他打招呼，这个小伙子在这儿挺受欢迎。
不过今天杨驹却没有功夫跟他们寒暄，抓住一个服务员就问：“袁媛在哪个包间？”
“558。”说话的时候，服务员小心的扶着手里的果盘，生怕杨驹一个不留神就把果盘撞翻。
知道了袁媛的房间号，杨驹放开服务员直接奔向558包间。
包间的门关着，门口围了好几个穿着抹胸短裙的女孩，一边说着什么一边不停的跺脚，另外还有两个商量着办法的男服务员。一看到杨驹，他们马上都围了上来。
“小杨，你终于来了！”
“袁媛呢？”
“她刚刚被人拉进包间去了，门被反锁了，打不开！”其中指着门锁说。
杨驹走过去试了一下，门果然是被从里面锁上了，隔着门还可以依稀听到里面传来女孩的乞求声。
“都让开！”杨驹往后退了两步，同时让周围的人为他让出足够的空间，大家也都很配合的往旁边走了两步。
杨驹活动了一下身上的关节，朝着包间的门就猛地撞了上去，但是门却纹丝不动，他又撞了两三次，直到肩膀都撞痛了，门这才“嘭”的一声被他撞开。
包间里的灯光很暗，尽管如此，杨驹却清晰的看见一个穿着浅色抹胸短裙的女孩正蜷缩着身体躲在沙发的角落瑟瑟发抖，就在离她不足半米的距离，一个男人正趴在沙发上，他身后还站着两三个青年，都在虎视眈眈地看着沙发上的女孩。
显然没想到会突然有人闯进来，趴着的男人睁大了眼睛看着门口，只见门口站着一个年纪不大的青年，两只眼睛正直勾勾的盯着自己。
见到门被撞开，另外几名女孩连忙跑进来把袁媛从沙发的角落扶起来，男人却不罢手，一伸手又把袁媛拽回了沙发上，另外几个青年连忙把袁媛的左右手分别按住，袁媛挣扎不开，只好向门口的杨驹求救。
………………………………
楔子
大厦四十三层，玻璃在阳光的照射下反射出刺眼的光芒。
老人拿着合约，双手颤抖，满头花白的头发似乎也在跟着轻微颤动，阳光透过落地的玻璃窗投射进来，一纸合约被老人的影子结结实实的遮盖住。
青年男子仰着头靠坐在老板椅上，嘴里轻轻吐出一串白色的烟圈。看着烟圈慢慢散去，他动了动手指，敲掉了手中香烟上多余的烟灰。
“老人家，你还是签了吧！签了这份合同，你还能拿到一笔钱，够你过完这辈子的了，不然，你可什么都捞不到！”
“这可是我一辈子的心血！”老人说着，将合约放下，看向青年男子：“还有没有商量的余地？我只想保住自己的公司，钱我不在乎。”
男子笑了，翻手将剩下的半根香烟用力的按在了烟灰缸里。
“在商场上您是前辈，有些事您应该看得很清楚。现在的慧旗不过是一个空架子，你就算继续把它留在手里又有什么用？”
老人的目光开始失去了光亮，脸上的皱纹由于心里的悲愤也比刚才更加清晰。
大半生的拼搏，他的眼眸早已浑浊，摘下老花眼镜之后，连合同抬头的大字都看不清。
“我老了！”老人仰着头突然一笑，又看向对面的男子：“小伙子，你还年轻，为什么要走这条路？黑道就是黑道，不管怎么漂白也无法摆脱这滩沼泽，二十多岁，风华正茂啊！”
男子的眼眸沉了下来。
他不喜欢听别人说自己是黑道，尽管这是事实。五年了，他无时无刻不想摆脱这个身份，却总是不能如愿。
“你跟我说这些并没有什么意义。”男子很快调整自己的思绪，眼睛也重新明亮了起来。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你有一个孙女在澳洲，没错吧？”说话间，男子的目光已经闪过一丝狡黠，话语间也带上了一些要挟的味道。
如他所料，老人的眼神中多了慌乱，手也颤抖得更加厉害。
儿子儿媳去世多年，他唯一的亲人只有那个自己一手拉扯大的孙女。孙女在澳洲上学，还有半个月就满二十岁了，老人已经准备好了生日礼物，也订好了酒席，就等着孙女从澳洲回来。
看着面前的这个年轻人，老人颤抖着声音问：“你对她做了什么？”
男子扬眉，嘴角上挑，勾勒出一丝邪魅的笑意。
“我对她做什么，要取决于你！”男子走到落地窗前，迎上窗外照射进来的阳光，刺眼的阳光让男子眯起眼睛，用手挡在前额抬头看着湛蓝无际的天空。
“如果你现在签了面前的合同，那我保证你的孙女会毫发无伤的回到你身边，如果你不合作的话……”
男子故意拖着没有把话说完，老人的脑海中却已经浮现出了无数种场面。
他的孙女才二十岁，她是一个多么阳光活泼的女孩啊！
“你什么都不用说了，我签！”
老人拿过合同和笔，颤抖着手在合同上签下了名字，由于握笔的手过于用力，字迹也随着手腕的颤抖变得扭曲。
签罢，两滴老泪落在自己刚刚签iyijuan名的地方，把他的名字完全笼罩在泪水里。看着眼前模糊的字迹，老人紧紧地闭上眼睛。
转身看着老人拄着拐杖、行动缓慢离开办公室的背影，男子脸上的倨傲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不忍。他的嘴唇动了动，好像有什么话要说，却终究什么也没说出来，只是重新在椅子上坐下，从衣服口袋里拿出支票填了一串数字，然后递给了站在旁边的助手。
“你去，把这个交给老爷子。”
………………………………
第二十一章 华影KTV
杨驹一向痛恨欺负女人的男人，现在见到这个男人对袁媛这么粗鲁，眉毛瞬间就竖了起来，但是他稍加思索，很快又平息了心底的怒气。
“大哥，有什么话好好说，别为难女孩子。”杨驹从男服务员手里要来一包香烟走进了包间，递了一根给面前的男人。
男人没有接，而是“啪”的一巴掌打在他的手上，香烟也马上掉在了地上。
“你他妈谁啊？”男人本来很快就可以美人在怀，结果这个臭小子却冲进来坏了他的好事，他现在正处在最烦躁的时候，哪还有心思应付杨驹？
见男人这么嚣张，杨驹的火气也上来了，他自己点了一支香烟，然后把香烟盒子扔回身后的服务员手里，一边抽着烟一边看着面前的男人问：“那你想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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