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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反派崛起-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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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卒不同,窦氏的假脉卒里没有一个隶人。

    白狐躲在殷水流的临山城铠甲后面,拿爪抓着马首的几缕鬃毛,不论是先前的疾驰,还是当下的厮杀,它倒是趴得安安稳稳,只是怯怯睁开的狐眼满是迷茫。

    它不懂人血为何那么红,与主人的红襟红得极为相近,意义却又截然不同。

    “淑女快走,这些贼人不可力敌。”

    远处马蹄声大作。

    白狐偷偷从主人的臂弯里看去一眼,在周边飞溅而起的人血残肢里,看到从庄园大门里冲出驻扎此里的窦氏大宗。

    到了此时,他们才获知敌情,处在重重包围中的女郎美得不逊于女约。

    这是一个窦氏贵女。

    嗖。

    一只羽箭射来。

    白狐骇得把眼睛闭上,将狐首再度藏在主人身后。

    残阳如血,赫山之雾在重重弥漫中美得如梦似幻,位于北山乡和岗乡的交汇处,穿过险道进入山麓地带,可以见到浓雾去尽之后,外露而出的大片血纹矿源。

    衡纽丕站在远处的小丘上,目力所及之处是以无数尸骸筑成的京观。

    这是窦氏刻意所为,越过京观,妄图染指血纹矿源的北鄙匪流,下场便是这些京观尸骸,只是山麓地带的血纹矿源太过斜长,窦氏的一师之卒无法首尾兼顾,已经给北鄙匪流强抢去了不少血纹原石,更伤了不少窦氏甲卒。

    “窦氏”

    衡纽丕握紧袖中的拳头,现在随在他身旁的残卒不过五百余人,早已经不复昔日的衡氏之势。

    污妖君被困而亡,宗周下卿韩氏也弃他如敝履,遭遇困原大败的衡纽丕已经看不到半点复仇的希望。但是他怎么甘心,便是为此付出性命也在所不惜。

    “主上。”

    仆人来到身后,与其他人的叫法不同,不叫衡纽丕为将军,仍然是大夫之家的主君称谓。

    衡纽丕猛然转身,声如剑出道:“事情如何了?”

    仆人稽首在地道:“羊谷直要主上向他礼拜,他便答允主上的结盟之请,还说道若是全基牢与其他匪首也参与此事,需要定下盟首之尊,以便于号令”

    衡纽丕沉默少许时间,将面上的羞愤遮去,忽然失笑道:“不过是卑躬屈膝罢了,如果能聚众成势,这点屈辱对我而言又有何难?”

    这是千载难逢的时机,而且宜早不宜迟,一旦商殷闻讯介入,或是外国卿族觊觎,北鄙匪流无不要退避三舍,窦氏在此时争分夺秒的开凿血纹原石,便是在为后路做准备。

    夜幕降临前,里仓大开,鄙隶之民被狼牙卒呵斥到房屋当中。

    五十一匹战马,除了马首之外,受伤程度不一,最严重的一匹战马已经不能再骑,殷水流将射入马眼里的箭矢拨出,反手一挥便贯入到一名窦氏淑女颈中。

    “为何要生擒她们?”

    殷水流指尖微拍,箭矢沿颈而出,又将一名窦氏淑女贯死。

    “主上”

    狼牙卒众人有些噤若寒蝉,他们为何擒而不杀。无非是因为这三个窦氏淑女姿容出众,尤其是为首的女郎,与女约一样仿若都是从远山薄雾里走出的人儿。

    “罢了。”

    殷水流挥挥手,让狼牙卒入仓搬粮。

    窦氏之粮多数都在邑城当中,此里的存粮有限,却也非贫瘠望乡之里可以比拟。

    白狐在旁轻叫几声,它洁白无瑕的狐毛上染上了不少血垢。

    “脏成这副模样,下次出来便不带你了。”

    以臂弯圈着白狐,稍稍为白狐抹去一些血迹斑斑,殷水流没有去看为首女郎,夕照剑往前一抵,便指着了为首女郎的颈旁。

    那里有夷人刺青。

    剑尖往下割破深衣,露出一副让人血脉喷张的水墨刺青。

    白狐的眼睛睁大了些,狐爪紧紧抓着殷水流的右手,在血腥扑鼻里低低叫上一声。

    “你是在说她的刺青很美是么?”

    “恶贼。”

    女郎口中犹自叫骂不已。

    殷水流没去搭理,细细看了几眼刺青,微微摇头道:“她们说你是窦建成之女,可惜你这个夷族之女穿着商殷华服,说着商殷雅音,纵使在身上刺有夷族之纹,却因为失了法门传承,再也不能从这种刺纹里,获得你们夷族的刺纹之力,就与你族的假脉一样”

    拍拍白狐的狐爪,再拿手将狐眼遮住,不让它再看接下来的血腥场面。

    殷水流凝视着水墨刺青之上的美丽面容:“有人曾经与我说过,最美之物不过是天地之间藏着的秘密,可惜我现在觊觎不了半点天地之美,我此时所认知的最美之物,不过是你们的花颜凋谢,因为你们的死亡,会让我有一种畸形的非人道的享受,就仿若在看一副美丽之至的画面。”

    夕照剑往颈前微微划过,为首女郎的叫骂声便戛然而止,颈间的血线凄美如画:“我这是一种病,即便病得越来越厉害,我也不打算医治。”

    没有带走一个鄙隶之民,也没有下令纵火焚里,殷水流让狼牙卒驾车载粮而行。此里的战马太少,只有五匹,不足以完全取代受伤的战马,以风驰电掣之速继续抢劫下一个窦氏之里。

    殷水流的马首在前,临近下一里时,狼牙卒们弃马而奔,暂时将粮草辎重留在后方,留有刑残一人看守足矣。

    此次窦氏抢劫,首要在于粮,次要则在于战马,鄙隶之民一个不能带,否则将会大大拖累他们来回的速度。

    夜幕下的窦氏第二里很快便陷入到血腥当中,殷水流一马当先杀入里门。

    “窦氏族人,不留一个活口。”
………………………………

150章 赫赫凶名

    北鄙邑难太平。

    年初北鄙大匪首衡纽丕败于困原,二月污妖君被北鄙氏族联军驱杀,四月各方争杀于赫山,六月岱乡遭遇贼匪屠邑。

    同年六月,窦氏三乡多个里闾遭遇贼匪破门而入,将所有里仓精粮一抢而空。

    “去。”

    刑残将擒获而来的窦氏弓手,从马抛出丈远,滚出一地的血迹。

    此人双腿尽断,要趴着才能前行。

    往前便是北鄙邑城。

    “你如果有命沿途爬回去,告诉北鄙大夫窦建成,抢掠他三乡之里的人为盗首。”

    狼牙卒经过连番厮杀,此时已经有些滋不及损,尤其是储物绫的空间已满,在争取速度舍弃辎车的情况下,不论是人还是马,都已经无处可驮。

    “回。”

    殷水流从坡折返。

    远处的北鄙邑城周长十里有余,是东去妃郑度县、北宗周韩地的要道,在这商殷季世与其他的城池一样,规模虽然远远逊于天下大城,由城墙、城楼、护河、马面、敌楼、角楼、瓮城等组成的城防格局却一一齐全,不是殷水流这区区五十余骑可以轻易涉险强行扣关之城。

    必要以计而入,譬如现在的引蛇出洞。

    众骑带着驮负精粮的战马,远远疾驰而去,直到出了困原,方才在通往岐乡的丛林里休整以待。

    殷水流寻了一个山丘,让白狐跃到枝繁叶茂的树干,他则合眼盘膝调息。

    树影斑驳里,忽然几声狐叫,白狐以狐爪指着前面的困原,从树一跃而下,扑入到殷水流怀里邀功,如此长时间的观察,也不见白狐有一点疲态,反倒是从头到尾都一直保持着一副兴致勃勃的模样,仿若是在玩大为新奇的新游戏。

    邑城中的窦氏族人来了,服用精粮滋补丹田的狼牙卒纷纷持着狼牙棒马。

    “当真看得远。”

    足足数十息过后,殷水流的视野前方才出现窦氏族人的黑点。

    白狐得了称赞,得意洋洋地摇晃狐尾。

    “这么几个人,仗着有瞳术远观,又有战马代驰,便不怕消息没传到赫山便死在途中?”

    设伏拦截的殷水流略微有些失望。

    有窦同甫等人提供的情报,不论是邑宰大夫窦建成,还是平日代理邑中事务的窦武阳,此时都不在北鄙邑城当中,窦氏三乡被他洗劫了如此多里,留守城中的窦边宕是窦建成的三弟,怎么会不往赫山急报。

    “主。”

    王刺前来请示是否即刻纵马拦截。

    殷水流摆摆手道:“让他们过去,如此几人,杀了也无法入城,让窦邑宰知道他此时后院正起火,首尾难以兼顾也好。”

    赫山有雨,从几日前开始,便断断续续不曾停过。

    北鄙大夫窦建成在山麓营地里闭帐不出,他已经过了花甲之年,鬓角虽然没有多少白发,因为迟暮而来的衰老,却在一日一日的侵蚀他的武道修为,让他与人真正厮杀起来,不过二、三十回合便会难以为继。

    这是一重真门境界无可避免的衰弱。

    远处有马蹄声传来。

    窦建成在入定里并未去理会,在他帐内的案前,除了摆放有赫山的血纹原石,还有殷氏君王级法门逆乾坤全篇。

    身为商姓殷氏之嗣的污妖君怎么可能会在殷氏血誓里骗人,与大子窦武阳一样,窦建成对于逆乾坤的真伪没有半点怀疑,只是修炼数月以来,不论是他还是族内其他嫡系大宗,都有种种难以参悟的桎梏困惑,仿若污妖君所卖的逆乾坤在紧要处断了衔接。

    “商殷的君王级法门岂是那么轻易便可以入修的外技之术,叔弟驳养入了二重真门境界,也不过堪堪能够施展一点逆乾坤,我而今的紧要便是二重真门之开……”

    窦驳养是窦建成的六弟,在窦建成兄弟七人中武道天赋最是了得,在十多年前便已经是天脉之巅的修为。

    商殷的伯仲叔季,如果兄弟姊妹过多,排在中间的可用仲,也可用叔,而称叔比仲多些。

    就如殷水流的兄弟姊妹对他的称呼。

    殷叔。

    脚步声从外而至,一声焦急地呼喊在帐外响起:“父亲,儿子有事求见。”

    窦建成微微皱眉:“进来。”

    帐门揭开,与殷水流做下逆乾坤买卖的窦武阳疾步入内,见到窦建成便稽首愤声道:“父亲,叔父使人来报,邑城出事了。”

    “慌什么,邑城能出什么事?”

    只见窦武阳如此气急败坏地模样,窦建成不用去问也知道,方才由营外疾驰而来的骑卒必然是带来了他所不想听到的邑城变故。

    他没有把事情想到太过严重,孰料窦武阳刚刚咬牙切齿地说三言两语,一贯老成持重的窦建城便不禁拍案而起。

    他在帐中不敢相信地喝道:“你说什么?”

    多少年了。

    自从窦氏取衡氏而代之,被天子封为北鄙大夫以来,戎狄之匪溃败到北山乡以西,再也无力为祸邑城三乡,除了愚不可及的衡氏,还有哪股匪流敢于进入困原?

    窦武阳哽咽出声道:“父亲,族人的鲜血还未干,季妹也死在了平里……”

    要外嫁给妃郑度氏的幼女惨死在平里,窦建成眼前微黑,右掌往下拍去,案角当即碎成一地。

    他在帐内愤声道:“安敢如此欺我窦氏。”

    又问道:“此贼说他叫什么?”

    “盗首。”

    窦武阳往前跪走两步,伏地请命道:“除了我邑城三乡,岱氏之邑也遭匪人焚烧一空,父亲若是准许,儿子将率卒出邑,纵使此贼是二重真门的御气武修,儿子也誓要将他……”

    不等儿子说完,窦建成怒斥道:“愚!”

    他脸色一时难看无比,沉沉出声道:“而今的北鄙匪情,除了羊谷直和全基牢,其他的匪流皆不值一提,盗首如此行事肆无忌惮,动辄杀人灭族,在商殷而言实在是骇人听闻,他应当来自楚地,或是更远的越地。岱氏在北鄙隐忍多年,便是我也摸不着他们的深浅,却让盗首将他们轻易举族灭尽……”

    窦建成把怨毒的眼眸合成一线利芒:“真是好个心狠手辣,不能称之为人的御气武修,可惜他低估了我们窦氏,我们窦氏可不是只有几百死士的岱氏。”

    窦武阳杀气腾腾道:“父亲,此贼是御气武修,他若是知道赫山之物,必定会来抢掠。”
………………………………

151章 去

    回到望乡,大雨正滂沱,壶口之路已经被大岗重石封住,却不见壶口之外的匪流。

    王刺带人纵马来回,辨别周边的足迹。

    狼牙棒凿开一线入内之路。

    “主上。”

    闻讯而来的留守众人欢声雷动,只是对于匪流却说不出一个所以然来。

    彼时狼牙卒斥候远远窥到敌情,便在壶口之外疾驰而回,图鉴当即下令封路,他们只知道外来匪流的大致人数在一旅人数左右。

    不像是溃匪。

    沿途查探的王刺回报道:“主上,他们往返都是走的大道。”

    图鉴颔首道:“正是从崇里方向而来。”

    殷水流在雨幕中望着他的望乡之邑,这些匪流从崇里而来,怎么会见不着他在岱乡留下的尸骸残肢,向左右下令道:“封路休整,择日再出壶口。”

    ◇

    七月,夏日正炎炎,连人血都带着些灼热。

    此次殷水流并未选择太过险恶的薄雾山道,而是沿着大道进入岗乡,有其他匪流为殷水流大作广告,他的盗首之名已经在北鄙恶名远扬。

    “问你是否要随我出来,在邑中倒是点头倒得欢,现在脏了些血便受不得。”

    里闾内的湖泊旁。

    殷水流掬水为白狐洗去溅落到它身上的血迹,白狐对此的反应便是讨好地拿狐面来摩挲殷水流的手背。

    这是在回邑的时候,不知道窜到哪里学了谁的。

    “将军饶命。”

    不远处有哀哀求饶声传来。

    殷水流带着白狐走过去,向行刑逼问的刑残问道:“问完了?”

    刑残应是道:“回主上,他知道的已经一一说了。”

    此里是殷水流在岗乡杀人抢粮第一个里闾,孰料攻入里门,里闾之内的甲卒之少,比之望乡集里还不如,打开里仓一看,里仓之粮更是少得可怜。

    刑残从这人的口里撬出,北鄙大夫窦建成下令,治下的各乡之卒集结赫山,此里的里胥奉命带着大半甲卒和里仓之粮,已经前往岗乡之邑去了。

    “窦邑宰这声势端的吓人,这让我如何敢势单力孤的去赫山。”

    殷水流有些哑然失笑。

    集结如此多的各乡甲卒,别说他这区区数十骑,拥卒数千的羊谷直和全基牢也要望而怯步,再不敢在血纹矿源地带越雷池半步。

    “越过赫山去北山乡,到了与其他大匪同流合污之时。”

    ◇

    北鄙九乡,除去窦氏盘踞的邑城三乡,北面群山环绕的北山乡与岑乡占地最广,周边地势也最是险恶,所谓的大道与羊肠小道无异,更遑论是少有人敢行走的险路。

    吾山兄弟便是出自这两乡中的岑乡,在北鄙地图上标记有多处险要。

    眼前薄雾渐浓,殷水流人眼不能见,却能依仗脉知能力前行,狼牙卒众人却是完全不能分辨方位。

    “画狐。”

    让白狐咬着马首的缰绳,将它往地上一放。

    日日以金黄大丹滋补的白狐并不受此方世界的遮眼之雾的影响,女岚等女还怜惜它出来随殷水流受苦,却不知道白狐随便一爪便能打死一个鄙隶之人,寻寻常常的人脉武卒更是休想伤它分毫。

    “慢些,见到前面是悬崖峭壁,便带着我们避开,若是前面没有路可以前行了,便领着我们折返回来。”

    狼牙卒众人早已经不再啧啧称奇。

    若是没有这只白狐,他们哪能随着君上越过岐乡山麓险道,此时人人一前一后的牵着袍泽的缰绳随在君上后面。

    白狐咬着缰绳,还当殷水流能够在浓雾里看到它,忙不迭地学着人样点头。

    从两峰恶道穿过,避开赫山之地,等到人眼可见时,前面已经能够看到炊烟。

    正在草丛上厮打的几个顽童目瞪口呆地望来。

    众骑黑甲鬼面已经出现在他们面前。

    “你们打闹便是这么打的?”

    殷水流只瞥去一眼,便把目光投向远处。

    白狐倒是好奇地望着这些将彼此打得鼻青脸肿的顽童,与望乡之邑中的商殷之人不同,他们眼中是泛蓝的眼瞳,只有一个叫去的弱童是黑瞳黑发,明显与其他人不同,不是北山乡常见的商戎混血。

    想来便是因为如此,让他遭到其他小童的欺凌。

    这些都是些十四、五岁的北山乡之童,为首的大童生得比其他人高壮些,打人也打得凶恶些,在黑甲鬼面的注视里,却哆哆嗦嗦地完全不如被他打倒在地的弱童。

    “去,你敢……”

    叫去的弱童艰难地从草地上爬起来,并不去多看殷水流这一行如何吓人,呀呀喝叫一声,吐出口里的血水,朝着大童撞去。

    为首大童被童去如此咬住面颊,实在是吃痛不已,挥起拳头便连推带打。

    王刺将狼牙棒的棒尾往前稍稍一分。

    他知道殷水流要询问众童,由棒尾尖端透出的力劲,童去两人如何可以抵挡,当即给震得跌翻几个跟头,趴在丈远的草地上再没一点动静。

    “没死。”

    殷水流往白狐爪上轻拍了拍,把目光从远处收回来,问向那几个完全不知所措地小童道:“告诉我,此处是哪里?”

    北山乡和岑乡是北鄙匪祸最烈之地,昔日的商殷氏族早已经全部灭族而亡,窦氏成为北鄙大夫以来,对于这两乡之地的掌控力度也远远不如最偏僻贫瘠的望乡,委任在此的两乡之宰早在多年前便形同虚设,不论是溃败北逃的狄戎后裔,还是以前的北鄙窦氏,又或是后来居上的全基牢,无不仗着两乡之地的险要地形,常年在此处盘踞。

    “回先生,这里是北山乡丛里……”

    说话的小童埋着头,颤颤惊惊地说出地名。

    殷水流脑海中浮现出北山乡地图,指着远方的浓雾道:“由此地往东是不是赫山方向?”

    小童不知道赫山具体在哪,摇着头道:“去的叔父做过匪人,出过北山乡,我们这里方圆几里之人,只有他知道赫山在哪。”

    殷水流往童去身上瞥去:“把他拍醒,带上马,去找他叔父。”

    所谓的里,在其他乡里是里闾,是北山乡则是地球位面的村落,棚屋之外堆些山石砌成墙的模样,大片大片的国田便挨着溪流陈列在任何外人面前。
………………………………

152章 风尚

    炊烟袅袅,黑甲鬼面仿若狂风暴雨而至,简单堆砌的墙石给马首撞得碎块四溅。

    此处是丛里的棚屋聚集点之一,只有六十多户。

    大匪临门。

    见惯了贼来匪往的里民们如同一地的羔羊,不见多少青壮在列,多数人都是老弱病残,和小童们一样的蓬头垢面,衣不遮体。

    殷水流往煮开的鬲里瞥去一眼,明白了他们面黄肌瘦的由来。

    里面不见肉糜也不见谷粮。

    鄙田由他们代耕,但是谷粮却不是他们的,北山两乡假脉之术泛滥成灾,假脉贼人多不胜数,对于鄙田谷粮的需求远胜于其他乡里。

    此处的青壮为何这么少。

    他们与童去的叔叔一样,大好男儿身在北山两乡,无不把为匪当作青云之路。

    有个老翁颤颤惊惊上前,还不等他出声询问,殷水流往童去身上一指:“这小童的叔父是谁?”

    “我的红果……”

    童去在风驰电掣的疾驰里头晕脑胀,从山麓薄雾里采摘而来的小小红果,此时在掌心里哪里还有半个。

    便是因为这些果腹的红果,他方才才会被众童所打。

    这种抢劫在北山两乡蔚为风尚。

    “是啄。”

    老翁颤巍巍回道。

    人群里并没有此人,有几人匆匆而去,不多时便把一个一瘸一拐的断臂男人带到殷水流面前。

    这种离家之匪放在北鄙的其他乡里,哪里敢在伤残之后回去故里,在北山两乡却不受半点歧视,和他一样为匪的乡里青壮们,纵使落到死无全尸的下场也是无怨无悔。

    “为匪之时,在谁人麾下?”

    殷水流的赫赫凶名,在此时还未大肆传入北鄙的乡里当中。匪啄在三年前伤残回里,哪能辨出面前的黑甲鬼面们是北鄙新晋崛起哪伙匪流。

    马首轻嘶,匪啄慌忙垂下惊惧的目光。

    他曾是全基牢的假脉贼卒,为匪五年时间,除了邑城三乡之地,便连最偏僻的望乡都去过,怎么可能会回答不出殷水流的提问。

    “甚好。”

    殷水流对匪啄的回答大是满意,他在薪火大旺的三足鬲前指着匪啄道:“明日为我们带路,倘若找到了人,少不了你的好处。”

    “唯。”

    匪啄如何敢拒绝。

    天色将暗,殷水流下令就地休息。

    以老翁为首的人群被狼牙卒驱散开去,数日以来都是以干粮果腹的众人,便围着三足鬲将此处鹊巢鸠占。

    雍烹早在多年前便从殷水流这里学会商殷世界所没有锅炒之技,他随身所携带的那口锅,出自殷水流年少时的发明。雍烹为了殷水流的口腹之欲,便是为此丢了性命,也不会丢了它。

    以石砌灶,薪火熊熊而起,旁边的副手贼房一一拿出他所要负责携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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