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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反派崛起-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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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广,是排名前列的大邑,但是若以贫富来排序,那则是倒数当中的穷邑,九乡三十八里,唯有窦氏所在的窦乡可算富庶,其他的乡里多为贫瘠之地。
“望乡集氏族长集叟”
隐瞒去污妖军卒身份,光着膀子的打劫军进入集里,已经得到信息的集氏人匆匆忙忙集结族人正赶来里门。
这些人有老有少,有男有女,手上所持都是农具,只有少数集氏大宗族人才有资格手持青铜利器。
“你便是此里的里胥?”
殷水流胯下骏马不停,仍然嗒嗒前行,他每进一步,看起来气势汹汹的集氏人便往后退去一步。
集里和其他的商殷乡里相同,能种出精米的国田,以及日常食用的鄙田都在墙垣里,加之其他自给自足的建筑设施,以对普通人而言非常坚固的墙垣割断内外,形成一个个既独立又需攀附乡、邑的氏族聚集点。
“正是,不知尊客到此”
集叟心里叫苦不迭,被对方的逐步逼进,迫得连连带着族人后退,手中的鸠杖更是朝后直示,让族人们在贼人面前勿要妄动一二。
他是集氏族长,爵为中士,是集氏大宗子弟和集氏国人之首,在天子集结举国之卒对外作战时,他们这些小氏族长会带着族内精锐国人,在乡中或是邑中和其他小氏国人集合一处,由邑宰统一编制成师旅,因天子不负责补给,他们还得从家中自带兵器甲胄粮草,战后更是生死自理,所为者,除了实打实的利益外,便是虚无缥缈的商殷荣耀了。
集叟年轻时曾随着窦氏参与过商殷和妃郑的翼口之战,是有阅历和见识的,这群不知道从何而来的悍匪一看便知道不好惹。
北鄙唯由窦氏才能养得起的战马,虽然看起来瘦弱得紧,但那也是战马,横冲直撞过来,纵使半马之力,也会将不曾修炼过武道法门的普通人直接撞成血肉模糊的惨状。
最让集叟不敢让族人轻举妄动者,不是贼卒们的青铜利器,而是对方唯有人脉武人才能直观感受得到的血煞之气,除了贼首穿衣遮体,其他贼卒全部袒胸示人,尽露出他们每一寸肌肤都带有慑人力量的躯体。
只是细细看过几眼,集叟持着鸠杖的老手都要为之打颤。
天杀的。
望乡地界上哪来的这么多人脉贼卒,当前的几贼只怕是有地脉修为,而且从对方的阵势有序来看,疑似修过战阵之术。他集里在望乡虽是势弱的氏里,却也有七十余人的人脉族人,若是寻常贼卒,集叟自然不惧,可是对面这咄咄逼人之势实在让他生不起反抗之心,实因每一个人脉族人对于氏族而言都弥足珍贵,不可轻失。
再被盗首逼退几步。
集叟面色惶恐,心里却实在奇怪,北鄙匪患虽冠绝商殷,但是对于他们这样的小氏族而言,匪流只以掠夺和降服为主,多在里门之外解决问题,不会轻易攻破里门厮杀得有你无我。
因为匪流大多不是氏族大宗出身,怎知国田耕种之道,还得依仗北鄙各大小氏族为他们提供持续不断的补给。尤其北鄙为匪者都是各个氏族的庶宗子弟,纵使沦落为贼寇,多少都会讲些礼仪,这群人却横冲直撞,完全不讲商殷匪流之道。
要东西,可以在门外商量的嘛。至少,依照惯例,也需得和他们分出个胜负。
好吧。
只怕真打不过他们。
殷水流望着前方的主院落,那里明显是集氏大宗和国人的宅所,光鲜亮丽一如集叟等人的身上服饰,而后面的鄙隶之居不用去看,也知道是副什么光景,必然破落不堪如猪狗之圈。
“集田胥,某乃盗首,今日来是恶客登门”
殷水流终把骏马拉住,他在马背上朝前一指,以吩咐污妖卒行事,来告诉集氏人答案道:“入内,占其屋,夺其食,穿其衣,集里国人中凡有阻拦者,一律格杀勿论。”
冉赴当先喝道:“滚开。”
狼牙卒们策马而过,集氏的结阵顿时作鸟兽散,集叟惊骇得率先避开,却狼狈滚落到道旁,他对贼卒的长驱直入看得目瞪口呆:“我北鄙什么时候出了这等完全不讲商殷礼法的匪流?”
旁边人也望着绝尘而去的贼寇,不敢相信地道:“这贼寇生得这般气度不凡,直叫人心生羡慕,显然也是国人出身。行事却这般离经叛道,比之不知商礼为何的鬼方人都不如,当真是人不可貌相,他说他叫什么去了?”
有人答道:“盗首。”
年轻的族人们不忿家园遭劫,持着利器要和污妖军卒拼个你死我活时,集叟被大儿搀起,立于道旁喝道:“勿急。”
………………………………
018章 谋
冉赴受了多日苦,而今身在集氏大宗所在的居所,旁边铜兽口中徐徐喷出的熏香虽没有芈楚之香的奇效,久闻之也有心旷神怡之助。
冉大夫惬意之余,瞧着颤颤惊惊侍候在旁的女奴,分外觉得她们也妖娆了许多。
可惜他不是君上,他不好此道,而是彼道,而且是被入之道。
往脸上涂过妆容,滋补过丹田通脉之力的冉大夫正待拿起酒爵再品一口,外间传来一些动静,冉大夫只是稍稍倾听少许,便急得神色大变,连履也忘了穿。
几名集氏淑女被君上从里室赶了出来。
冉赴足下只着袜,他也不管这许多,走上前去皱眉询问道:“我家主上怎地恼了你们?”
几名集氏淑女左右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道进去便给盗首赶了出来,直恼得冉大夫险些举起巴掌来,一人掴去一掌。
他对安排进去伺候君上的几个集氏淑女异常失望。
不过是伺候男人洗个澡,然后再被摁倒。
这都不会?
冉赴将几女赶走,气势汹汹的朝外面走去。
君上没有这么久不近女色过,定是嫌弃这几个集氏淑女姿容差了。他冉大夫便不信了,偌大一个集里,他连一个侍寝的氏女都找不着。
集合部队。
不是。
集合集里所有氏女,国人之女,鄙人之女,隶人之女,统统集合到专供集里国人子弟练武的场地上。
在狼牙卒虎狼一样的眼神里,火把下,集里氏女们面色惨白,站在冉大夫面前瑟瑟发颤。
远处鄙隶之所里,集叟气得全身哆嗦。
相比较他奢华的集氏大宗宗主居所,被污妖军卒赶到这里的集叟感觉一晚都熬不过。这鄙隶之所多是茅草房,有的甚至只盖了一半,尤其让人难耐的是沟渠的臭味从不间断的传来。
“占我居所,食我田粮,淫我氏女,实在欺人太甚。”
一名被派去打探消息的集氏庶宗子弟回来汇报练武场的情况,气得险些背过气的集叟一巴掌拍出。
身中者是那名庶宗子弟。
连惨叫声都来不及发出,集叟盛怒一掌下,这名庶宗子弟滚去丈远,等旁边同族发觉时,已经断气命绝了。
集叟道了声晦气,挥手命令道:“抬到氏墓处去埋了。”
有人应了声。
旁边的集氏大宗族人均是一脸冷漠,虽是同族,大宗方是集氏,这么多年繁衍至今,大宗小宗彼此亲疏远近关系早生。弱小的小宗对大宗而言,虽拥有承袭祖辈的国人身份,处在大宗管辖克扣下,几如隶人。而凡是心有不忿敢于忤逆者,不是打杀了,便是逐出宗族任其自生自灭,更连累父母遭难,不管其父母是活着还是死了。
“当今季世,谋财害命者多矣,我族不自救,当亡与盗首之手。”
集叟旁边的一名青年满面阴冷,他在连声咒骂之余,持着手里的青铜剑上前道:“祖父,当有决断,不然吾族亡矣。对方不过六十余人的人脉贼卒,我族却有七十余人脉族人,三百余能战的假脉国人,一击必可溃之。”
集叟持着鸠杖瞥了最为得意的孙儿集钿一眼。
阿钿还是年轻了些,分辨不出形势大恶,不过族人当中,也只有这个孙儿天资最为出众,武道修为人脉巅峰,不止同辈第一,更胜过父辈。
“父亲,阿钿之言并非全无道理,盗首的人脉贼卒之多,确实胜过即将要来我集里索要精米的吾山贼人,但是我族的实力也不见得就差过他们,与之一战未必没有获取的机会。尤其可虑的便是盗首的行事风格完全不可捉摸,如果他霸里不去,我族算是什么?”
长子集伯之言一出,集叟老眼当中的精芒顿起,恢复了许多他年轻时敢为美妾弑杀乡宰之吏的狠戾。
长子所虑正是他最脆弱之处,也是最骄傲之处。
小氏之所为小氏,以里为本,以精米肥田为依,这两样都归了旁人,他们集氏便算是灭族了。
集钿拨出青铜剑来,急不可耐道:“祖父,盗首之卒,我可以以一敌五六,加之我族其他族内兄弟相助,趁其不备,必可全歼于主宅之内。”
“慎之。”
集叟微合老眼,不慌不急。
集钿等年轻族人看不出此刻集叟正显露的老辣狠戾,不由得大失所望。
茅草房外的大风卷入室内,鬓发飞扬间,集叟阴测测的声音响起:“不讲商礼,轻我集氏,此为我族百年不遇之辱,盗首和其贼卒必然不得好死,你们只知蛮来,不长与谋略,这样如何能护得我族长久。”
集伯欣喜问道:“父亲要如何行事?”
集叟面上尽是老狐狸般的奸诈,他徐徐坐到茅草房的干净处,嘴角满是矜持的得意道:“你们道我天黑时遣阿荣悄悄出里是为了什么?便在我主宅为盗首所占,里仓为盗首所开,氏女为盗首为亵时,我便与盗首起了势不两立之心。你们终究是年轻了些,半点看不出来我的心思。”
旁人均都错愕,集钿大是不解道:“祖父遣阿荣出里是去干么?”
旁边最是聪慧的集叟次子田叔猜测出声:“父亲是让阿荣前去岩里,请求岩氏驰援么?”
集叟嘴角有阴笑:“不是岩氏,而是望氏。”
长子田伯惊呼出声,不敢相信地道:“父亲,乡宰望氏贪婪无度,我族除非是遇到亡族之灾,不然望氏定然是不会出卒驰援的,而且即便驰援,若不许之以好处,望氏也只会做足表面功夫,以应付窦氏事后监察,半点兵力也不会投入。”
集叟冷笑道:“望氏之贪,我怎会不知,若没有把握,我怎会让阿荣滋补充足脉力,偷偷摸摸前去望氏。”
田叔问道:“父亲许了什么好处给予望氏?”
集叟伸出三个手指道:“我许了乡宰望氏十年国田精米的三成收成,请求他们出卒驰援我集氏,务必都要为人脉族人,最少都要一百人数,以求全歼盗首。”
“十年?”
族人齐齐哗然,而今北鄙匪患猖獗,邑宰窦氏连年剿匪不利,消耗精米之数多从乡里强征。
天子所规的二十税一变成十税一,如今更是高到骇人听闻的五税一,将来四税一、三税一都有可能,加之北鄙盗贼轮番上门索粮,北鄙乡里实在是苦不堪言,一年的十成精米能余下四成便算是上神庇佑,如果再许以望氏三成,他们集里这十年将再没有任何自保之力,而乡宰望氏则会愈发强大。
集叟脸上却更有得意之色,环顾众人一眼,轻叱一声愚蠢,这才徐徐道来:“盗首之卒,凶恶难挡,焉能轻视之。我族固能与之一战,即便得胜,也将会付出惨不忍睹的代价。”
众人里唯有集钿不甚服气,却也不敢反驳。
集叟脸上露出老谋深算的阴毒:“我族何不将这份代价,让不时借以窦氏之名,常年欺凌我族的望氏承担?自看到盗首之卒入里,我便生出了此计,而我族所付的三成代价,也要望氏日后仍然有资本前来索要才成。”
集氏一些族人已经反应过来,倒吸一口凉气的时候,不由纷纷称赞集叟深谋远虑之策。
大风再吹来,集叟将鸠杖往地上重重一击。
“待望乡人脉国人到来,我族先将阿钿这样的精锐藏于暗中,只遣以庶宗子弟出战,等到彼此两败俱伤时,阿钿方可率众出击”
集钿轰然应是,他人则直呼阿翁英明,簇拥在其中的集叟握着鸠杖,已可看到他想要的血流如河。
此谓之为驱狼吞虎。
………………………………
019章 青丘之女
“主上?”
冉赴小心翼翼地弓着腰身进入到殷水流的里室。
这是集叟的居所。
在外面时,刚从君上室内出来的王刺,手提着以衣包裹的染血首级,低声告诉过他里室的情况,等冉赴进来一看,大气都不敢多喘两口。
无论是精美的陶器,还是不符合集叟这个下士享用的鼎簋之器,又或是几案之物,乃至于其他,大多给君上砸得一个稀巴烂。
悄悄咽下去一口唾津,冉赴在君上身旁为仆臣的时日尚浅,但是他相信,这副大发脾气的君上,即便是刚禀告完事情出去的王刺,也不曾在以前见过。
王刺手拿的染血首级,冉赴不知是集里何人的,但是想也知道,君上定然不可能是因此而大动肝火。后面随着他入内的三名氏女更是险些脚步都不敢多移,更别说去打量那个族人口里所传凶神恶煞非常的盗首。
“稚女?”
殷水流只穿了一件蚕丝所织的单衣,沐浴过后湿漉漉的头发也不去打理,便这么披在后面湿了大片衣衫。
三名在冉赴之后,险些把头埋到胸前的氏女,听到盗首出声,慌忙跪下稽首,只是半点声音不敢出。
“怎么教你们的,把头都抬起来,让我家主上看看你们长得如何?”
冉赴扭着腰肢轻叱一句,见君上在几旁的一片狼藉里坐下,忙又躬腰过来。他拿手握着君上披在后面的湿发,地脉修为的冉赴丹田通脉之力凝于手,只见丝丝氤氲之气弥漫开来,湿漉漉地发丝只是眨眼时间便干了许多。
三名集氏女不敢忤逆冉大夫之意,怯怯地把螓首抬起来,露出三张不过十三、四岁的稚美面容。
殷水流瞥了后面的冉赴一眼。
冉大夫当即谄媚道:“主上可还满意?”
这可是冉大夫翻遍了整个集里才找到的三个稚女,过程殊为不易,这集里姿容出众者实在太少,君上曾对于他说过的御姐之女竟然半个也无,只找到这三个萝莉之女,也不知道合不合君上之意。
“叫何名?”
前面大发脾气的郁结、愤怒等等负面情绪,已经在控制下平复了许多,殷水流没去搭理冉赴,望着三个氏女淡淡道。
三个氏女年岁虽却已到了知春之龄,这副模样的盗首可和凶神恶煞半点联系不到一处。
最先出声地怯怯道:“妾名汤。”
其后的稚女更是小声道:“奴叫育。”
殷水流颔首,称妾名汤者是集氏庶宗之女,有氏。称奴叫育者,鄙人或是更低贱的隶人之女,无姓无氏。这方世界卿族淑女之名不会告知外人,世人也多以尊称称之。譬如因他而显贵的妾室们,薄姬是姬姓薄氏之女,外人需以薄姬相称。
他望向唇角微颤,却始终不发声的稚女道:“你呢?”
十三、四岁的年纪,在殷水流前世还是初中生,在女大十八变的无常里能见多少日后的姿容,他纵使不失根基,对稚女也不起兴致,何况此时早没了往日的行事作风。
前面不曾细细看过三女,此时问了话,稍加一打量,纵使再没根基,这不曾说出名来的稚女也让他眼前一亮,宛如一轮明月破开云雾在他眼前浮现。
三女中,以此女五官精致为冠,冉赴这狗腿子的审美目光倒是一如往昔。
“我家主上问你话呢?你耳朵聋啦?”
稚女仍是不答,冉大夫脸色都有些变了,若非知道此女不是哑巴,他都怀疑此女是否带着耳朵进门。
再稽首在地,这稚女终是出声道:“下妾名子夫。”
女汤和女育在旁张大了口以示惊诧。
冉赴微微一愕过后,恼怒道:“你这稚女当真胆大,怎地敢以双贵之名,你不是告诉我,你叫”
殷水流摆摆手打断冉赴,终于起了一点兴趣,看着小脸煞白的氏女道:“哪家公室落难之后?”
商殷以双名为贵,单名为贱,不兴地球位面的字,新晋氏族若升为士大夫,可在五代之后,取双名显贵,譬如而今的北鄙窦氏。
氏女话也不懂得说了,不止身体瑟瑟发颤,脑里亦是一片空白,她怎地在这个男人的眼神注视里把藏着掖着的双名说出来了。
殷水流再问了声,氏女哭着害怕,仍是不敢回答,冉赴不耐起来,她才说出曾祖名讳。
冉赴闻之颇为惊讶,险些便要惊呼出声。
殷水流瞥了冉赴一眼,冉大夫低声为他解释道:“主上,乃祖便是被宗周诸卿戳于市的公子无殇。”
公子无殇是百年前的人物,乃当时的卫侯之弟,和冉赴同为妃卫国人,公子无殇的灭亡事迹,殷水流有所耳闻,简而言之,这是一个悲剧乱色党的覆灭史。
公子无殇在妃卫和国君交恶,遂而出走宗周,他因美姿容著称,被誉为妃卫第一美男。擅舞性淫,喜卿妇,在妃卫也就罢了,到了宗周仍然不知收敛,加以他封地富庶,家财不菲,在九卿并立,敢于弑君的宗周,他的美妾和财富不过数年便被宗周九卿轮番瓜分得一根毛都没给他剩下。
“妃卫公室后裔。”
殷水流示意氏女往前些,冉赴见君上大起兴致,掩唇媚笑朝着氏女道:“还不快些近前来。”
他一副与有荣焉的模样,天下美女,独他妃卫国都城青丘邑最多倾国与倾城之女,前朝覆灭便是因青丘之女,故而妃姓能被大商武王封以富庶中原之地为诸侯。
这名公室后裔之女,实是他慧眼识珠所得,初见时,卫氏女一脸脏兮兮,加之如此稚女年岁,谁会知她真容,所幸他冉大夫不是寻常人,在女色方面,目光纵不如君上,也不是旁人可及的。
“青丘之邑,卫氏之女。”
卫氏女四肢着地,颤颤惊惊。殷水流拿着手指,挑起几前卫氏女的下颚,眼眸里有卫氏女所不能明白的痛恨、失落、怨毒
她。
也是青丘之邑,卫氏之女。
“家里兄弟姊妹几人?”
殷水流略略失神,手上捏着的力道重了些许,卫氏女眼泪痛得直流,也不敢呼痛,只是泣声道:“有长姊,仲兄,两人。”
小脸痛得有些扭曲,又听盗首问她道:“你长姊可曾嫁人生子了?对方是何氏?”
“没落卑贱之女怎能言嫁,长姊如今远在北山乡,下妾尚幼时便去了的,多年不曾有音讯传来。”她纵是痛得紧了,也能看出北山两字出来后,盗首的表情有些许失望,然后又敛去了。
稚嫩的脸颊被盗首拍了两下,终把捏得她生疼的手松开了。如此近的距离,只是和盗首对视几眼,卫氏女的小脸便涨得通红,也不知道是刚才痛的还是怎地。
“吃过飧食了么?”
卫氏女将额头触地,并不回话,她虽是公室之后,而今没落为隶人,饱一餐饿一餐早已是常事。
殷水流叫来外面的狼牙卒,指着三女道:“雍烹,安排飧食,让她们吃足。”
雍烹忙应诺。
他是雍人出身,只有烹名,雍氏是君上所赐,和王刺一样是不以狼或牙为氏的少数狼牙武卒,最擅者便是雍人之术,能将君上的口腹之欲照顾得妥妥当当。
冉赴欢喜得眉笑颜开,朝着三女道:“还不谢过我家主上。”
三女实在想不到会被盗首如此安排,一起稽首谢恩,待她们毕恭毕敬要出去时,殷水流忽然出声喊道:“卫子夫。”
商殷女子称姓,男子称氏,这么喊不合传统,便是卫氏女一时也反应不过来。
冉赴在旁喊道:“卫妃,我家主上唤你。”
卫氏女忙又顿足稽首,只是不免心有惶恐,这是卿族淑女方能享受的尊称,她而今的身份实在不配。
殷水流示意冉赴为他结好发髻,朝卫氏女摆手道:“出去吃罢飧食了,把你仲兄卫仲喊来这里给我看看。”
………………………………
020章 天下之首
室内。
殷水流闭眼,不时以指尖敲打腿面,不知在想些什么。
冉赴发髻上不是插着男子之簪,而是女子惯用修饰髻状的篦箕,妃卫国人中癖好独特者从不以此为辱,反倒以此为美,早已经在妃卫国蔚然成风,他国人见怪不怪。冉赴不敢以他发髻上的篦箕为君上梳发,将袖中备用不曾用过的单面篦拿出。
只是稍稍梳了两下,冉赴便为之色变,难过地低声道:“主上,你怎地多了这许多华发?”
殷水流微微睁开眼睛,说过一声给我看看,便拿过冉赴一把递过来的头发。
果然黑中翻出了小许花白,其中有一缕从尾直上头。
“倒真白了些。”
殷水流松开头发,没去多理会,却知道那些斑白因何而来。
当日帐中幕幕,有几人能亲手为之。
他晚上很少能睡着,每日闭上眼睛,便是儿子身中生死十二令,痛得扭曲不堪的小脸,以他那般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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