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十里渡华莲-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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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婆子见状更是大气都不敢喘，老实低着头跪在地上。王妃在屋内来回踱了几步，问道：“那个提灯笼的影子可知是怎么回事？”“这个，奴婢实在不知”婆子呐呐道。忽又想起什么道：“王妃，奴婢想那影子恐怕是个人。”“人”王妃凝眉问道。“是，奴婢想这鬼。”说这儿悄悄瞟了王妃一眼，见王妃面上没有任何表情又道：“这鬼哪有需要灯笼的，多半是人弄出来的。”

　　　　一听到是人，王妃柳眉倒竖，红唇紧抿，是人！什么人会大晚上去满庭芳，有什么阴谋，这内院还有自己不知道不掌握的，真是翻了天了。想到此，尊王妃脸上冷意更甚冷冷道：“去查”赵婆子道：“是”小心谨慎地答后又恭恭敬敬地退了出去。

　　　　王妃眯起眼晴，眼角闪过寒光，夜探满庭芳，还是个女人，你究竟要做什么？看来太久没有整治后院了，居然敢有人在眼皮子底下做乱，我倒要看看，夜探满庭芳让冬日花开的是个什么样的人物。

　　　　且说莲生醒来，玉缀端过早饭悄悄着对莲生道：“姨娘，你还不知道吧，咱们这王府有鬼！”莲生一愣，心道昨晚我都将那些鬼魂打发走了，怎么又出现鬼了？玉缀继续压低声音道：“我听厨房的小红说昨晚上有个鬼影在一个叫满庭芳的院子里转，还提着一个灯笼，想想就可怕。”说罢手捂胸口似看到一般拍了拍。

　　　　莲生笑：“提着灯笼的鬼，可有说长什么模样？”“那道不曾，不过听说披了一件斗篷，看身形似个女子，而且，说到这又左右看了一下，虽然这屋内只有主仆二人，却要防止有人偷听般道：“府里都不让传，只是私底下传的，说是昨晚一夜之间那满庭芳的院子里的一棵十多年未开花的海棠树开花了，花色红艳美极了，你说吓人不吓人。”莲生回想起昨夜那一树海棠花开的艳丽不觉喃喃道：“确实绝美。”玉缀听了“扑哧“一笑道：“听这话好像姨娘见到了一般，那院子现在有人看守，谁都不让去。反正我等是见不到的。”莲生看着玉缀无精打彩的脸道：“要不晚上我带你去看？”玉缀眼睛一亮：“真的？”转瞬又变惊恐：“使不得，使不得，若是我们半夜去，正要捉鬼，回头再将我们捉了去，不去了，不去了。”说罢摇着头，一副怕得要命的样子。逗得莲生直笑。

　　　　主仆二人高高兴兴吃罢早餐不提。荣华院主屋内，尊王妃一脸严肃地端坐在厅堂首位，地中间跪着一个浑身打颤的小丫鬟。

　　　　小丫鬟低着头，伏在地上道：“奴婢昨夜睡不着，便趴在窗前望着天上的月亮想家中的父母，听到门响，就见姨娘披着斗篷，提着灯笼似要避开旁人，专捡黑暗的地方走，奴婢好奇，便悄悄地跟了去，却不想她熟门熟路地来到满庭芳，进了院子，奴婢不敢太靠近那处，只呆在院门外远远观望着，等了半晌也未见姨娘出来，奴婢又冷又怕便回屋睡觉去了。”“此话当真？你真的看到莲姨娘进了那院子？”王妃冷冷问道。“是，奴婢不敢撒谎，奴婢所说句句属实。”小丫鬟趴在地上嗑头如捣蒜般。王妃挥挥手，令她下去。待小丫鬟走远眉头紧锁，喊来了心腹婢女如意：“你速派人给我查查这莲姨娘到底是何来路，将底细给我查个一清二楚，明白吗？”婢女答是，转身行礼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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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六章最毒妇人府中流言

　　　　尊王妃却望着眼前玉瓷碗里的明前顶级白茶，心中起伏不定，满庭芳这个名字已在她的脑海中消失或是沉寂了十多年，这个莲姨娘到底要做什么，她是世子爷的姨娘，难道，她所做的一切都是受世子爷的指使？想到此尊王妃心底打了一个突，若真是如此，这十多年都未见世子爷露一丝端倪，隐藏的不可谓不深啊！圣上一直对尊王爷世袭之位悬而未定，虽说世子爷是长子，若是出了差错，王爷这位置也轮不到他来做，只是自己这么多年的辛苦筹谋策划，一直未将世子爷彻底搞垮，除有些沾花惹草的臭名声外，大的错处一直未抓到。

　　　　几年前本来暗中怂恿他人与世子打架，而世子也将人打死了，自己暗中推波助澜，王爷差点将他置于死地。谁想太后那老太婆横插一杠子，生生的又将他救活。他若不死，自己的儿子如何能够出头。可恨自此之后世子爷变得滑头，再也没有逮住机会，就连浮云小筑也变成铁板一块，派了人进去也掀不起大的风浪，不知是找的人不得力，还是世子爷有了防范之心。而此时派这个婢女探寻那院子，只怕世子爷要有所动作了，难道是要为他那早死的娘翻案，还是圣上要有决断了？

　　　　心中思绪万千中，贴身婢女不敢扰到王妃，轻抬脚步进了正厅，跪地轻声道：“王妃，查到了。”“哦？说！”“是，莲姨娘原来是世子爷游玩江南时宿在的一个打杂婢女，她服侍的头牌死后爷便买的她，貌丑异瞳，后来不知为何容貌变得好看一些，她本一路都侍候着世子爷，后来不知怎的这婢女爬上了世子爷的床，世子爷将她安置在浮云小筑，后来又毁了容，被浮云小筑新来的姨娘给赶了出去，据说是主动找到陆府，被陆侍卫收留，治好了脸，还拜陆侍卫为师傅，说是学习道术。不知真假，上元节是逛街时被世子爷发现，这才带了回来。

　　　　出身如此低微，容貌也未有多出彩，勾引男人手段倒是一流。怪不得那日陆老夫人说她暂住过陆府。看她模样没成想这般会魅惑男人，王妃想到此忽然抿唇一笑，一个只会魅惑男人的而已，还说什么拜师，柔怡可自小便要嫁到陆国公府的，难怪那日会对自己说了那么多不该说的话，八成是真事，小女儿吃醋了。

　　　　想到此不觉心生一计，暗道世子爷便是有所行动，虽不知进展如何，我何不来个将计就计，再釜底抽薪，既然是他的人，便拿她来说事了。心中打定主意道：“知道了，你且下去，去大门看着，王爷何时下朝回府速请王爷过来，便说我有要事。”又贴近婢女耳边轻声耳语几句，婢女连连点头答是行礼退下。

　　　　又过了一个多时辰眼见已近中午，有丫鬟来报，王爷下了早朝回来了。现已进了中门，尊王妃站起身理了理发髻，整了整妆容道：“快请王爷。”小丫鬟出去没多一会，王爷便迈着大步急匆匆地赶了过来，门口丫鬟挑起门帘，王爷一只脚迈进门槛，另一只脚还没迈进来，就听到一声娇滴滴的声音道：“王爷，您回来了”随着声音，一个婀娜的身影慢慢移步上前，王妃粉面含羞的看向尊王爷，尊王爷脸上闪过一丝笑意，这也是他最喜欢尊王妃的地方，虽说都已是三个孩子的娘了，可举止投足还是如少女般娇羞诱人，柔声道：“听说你找我，可有什

　　　　么大事？”王妃道：“哪有什么大事不过是这两日没有见到王爷，人家，人家心里。。。”说到此处羞红了脸说不下去了，只绞着帕子垂首俏立在那处用眼角瞄了几瞄，发现尊王爷望着她笑，竟用帕子将脸捂上跺着脚直嚷“哎呀，王爷。。。。”尊王爷哈哈大笑，越看这样的王妃越觉得佳人可爱。伸手揽在怀中，尊王妃小鸟依人般依偎在尊王爷的怀中。两人情话绵绵，好不温柔。

　　　　眼看已中午，王爷吩咐今日中午在荣华院就餐，丫鬟将饭食端上，王爷正与王妃安静用餐，却听门口传来一阵私语，只听门外的一个丫鬟道：“你说的是真的吗，真的半夜装神弄鬼的进到满庭芳了？”王妃面色骤变，坐直身子张嘴欲叫门外的丫鬟尊王爷却冲着王妃摆摆手。王妃将嘴闭上，忐忑不安地看向王爷。

　　　　另一个丫鬟道：“现在府里都传遍了，这个莲姨娘好生了得，原来只是个小小婢女，后来上了世子爷的床被收做屋里人，做个暖床的丫鬟，却心比天高，听说在浮云小筑里与人争风吃醋还杀了一个世子爷的女人，然后放火焚尸，结果自己也弄得毁了容。被赶出浮云小筑后又攀上了陆侍卫，被治好了脸，总是半夜同陆侍卫出去，天明才回来，我听说啊，来咱们尊王府之前还总呕吐呢。”

　　　　“呕吐是吃坏了东西吗？”

　　　　“笨，女人什么时候会呕吐？”

　　　　“啊！天啊！不会是。。。。”

　　　　“嘿嘿反正我猜和你想的差不多。”

　　　　“那世子爷不是捡了一个二手货吗？”

　　　　“嘘，可不敢乱说，小心被人听到”

　　　　“是，是，只是这和满庭芳的鬼影又有什么关系？”

　　　　“你还不知道吧，满庭芳昨天夜里这个莲姨娘深夜孤身一人提着灯笼进去了，出来时你猜怎么了？”

　　　　“怎么了？怎么了，快说！”

　　　　尊王爷越听眉毛皱的越紧。觉得这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正要出声呵诉，却听到“满家芳主屋前的海棠树一夜之间在这寒冬开花了”

　　　　“啪嚓”尊王爷手中的碗掉在地上碎了一地。外面的声音也戛然而止，瞬间主屋内外一片寂静，尊王爷脸色铁青，狠狠地望向门口，尊王妃紧张的小脸惨白，惴惴不安地看向尊王爷，尊王爷喘了几息后，猛地将桌上的饭菜碗筷一挥手扫到地上，还不解气般将桌子一脚踹翻，尊王妃惊叫着起身缩在丫鬟如意身后瑟瑟发抖，尊王爷高听喝道：“进来！”一阵悉悉索索声响，两个丫鬟面如土色抖着腿进来后倒噗通跪倒在地口中连连道：“王爷饶命，王爷饶命啊！”尊王爷高声喝道：“你们所说的昨夜满庭芳海棠花开可是真的？”一个丫鬟战战兢兢答道：“回王爷，是真的，现在树上和地上还有花朵呢。”“来人，去满庭芳，将这两个丫鬟押着，若是有半句虚言，重重责罚。”几个仆妇进来，将两个丫鬟拉起来，也不管身软脚轻走不走得了路，拖着便向满庭芳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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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七章旧地重游海棠花地

　　　　尊王妃小心翼翼地将狼皮披风为王爷披上，静静地跟在王爷身后，低垂的帽兜将脸挡在里面，眼底闪过的一丝得意。

　　　　一行人来到满庭芳进了大门，尊王爷先打量了一下四周，已有十多年未踏进这院子了，没想到荒凉成这幅模样，十几年了，十几年了啊！尊王爷的脚步不由放慢了，边走边看，那些以为不再记起的回忆一点点涌上心头，想当年这里春夏里节花香蝶舞，鸟鸣蜂飞是何等的青茂翠郁，那如月中仙子一般的女主人总是站在万紫千红的花草丛中对自己灿然一笑，如明月中天般，光耀四方，周围的琼花瑶草都敌不过她那一笑而黯然失色。只是那个女人，再也不会回来了，再也不会对他笑了。他从未想过逼她做不喜欢做的事。是她不相信自己会护她一世，竟然那么绝然的走了。这个狠心的女人。尊王爷本来怒气冲冲的脸上露出一股怅然，尊王妃在旁瞧眼，眼神一暗，嘴角紧抿，袖中的拳头紧紧握着。这个女人死了还要跟自己抢吗？哼，王爷是自己的，永远都是自己的。

　　　　众人来到主屋门前，远看一片红色在屋门口，待走近时，果然，满院荒凉凄黄干草枯枝下，一棵海棠树下满地落英缤纷，鲜红的大花朵落在地上已冻成冰花，红艳艳的一片，盖在白雪与黑褐色的泥土上，苍老光秃的树干上还有几朵残留在枝头，眼前这幅画面实在诡异得很。虽说冬日的午间阳光也甚好，大太阳明明照在头顶，却让人觉得冷气阵阵从后背向脖颈处窜，说不出的阴冷。

　　　　众人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的一切，虽然听说是一回事。可亲眼见到却是另一回事。这便是昨夜开的一树海棠花。果然真的是花，是鲜花。

　　　　尊王爷道：“那个半夜来的女人呢。叫什么莲姨娘的，速速派人将她抓来！”下人答是转身去捉人。

　　　　莲生与玉缀正坐在窗前剪窗花，莲生在上元节见过彩灯，也见有贴有窗花的，听说玉缀会剪，便想起来便让玉缀教自己剪窗花，玉缀直说莲姨娘太聪明了，自己当初学剪了一周的冰凌花，莲生只一会便会了，这会正拿着一张红纸剪一只大公鸡和几只小鸡嬉戏。两人正其乐融融地剪着纸，门被咣当的一声踢开，几个仆妇小厮撞了进来，也不说话拉了莲生便走。玉缀惊的扔了剪刀哭道：“你们要干什么，为什么要抓姨娘？我们姨娘老老实实的没有犯错啊。”领头的小厮道：“我们是奉了王爷的命令来抓莲姨娘的，犯不犯错和我们可说不着。那可得王爷定。”说罢一挥手：“带走。”几个人如狼似虎地将莲生绑了便拉走。玉缀哭着跟在后面。莲生猜想不出王爷为什么抓自己，回头对玉缀喊道：“去找世子爷！”玉缀本来要跟着一听忙收了哭声，转身向门外跑去，心中想自己真是急糊涂了，不管莲姨娘因为什么，世子爷向着莲姨娘，定会给莲姨娘求情的。想到此不觉脚步加快，气喘吁吁的才跑到二门，兜头便被一个麻袋套住，还未喊叫便被一棍子打得晕了过去。

　　　　再说莲生被几个人五花大绑地拖到满庭芳，待来到满庭芳，莲生知道为什么抓自己了，许是昨夜自己的行踪被人发现了。进了门拖到王爷王妃面前一扔，莲生跌得一身雪水与泥土，动弹不得。

　　　　只听一道威严的声音喝问道：“你便是莲姨娘，抬起头来。”莲生被拉着跪在地上，抬起头，看到站在正中间一个中年男人，脸上留着长须，剑眉星目，轮廓与世子爷极为相似，是那个通过海棠树的记忆站在窗前的男人，是尊王爷。莲生跪地嗑头道：“给王爷、王妃请安。”

　　　　尊王爷看着莲生一又异瞳，眉头紧皱，果然是与常人有异，模样也不见得有多出挑，不过是小家碧玉，想到听到屋外丫鬟的传闻，心中暗想定是这婢女使用勾引人的手段攀附君儿，哼，这等水性的女人断不可留在王府，留在君儿身边也不行。这样想着口中喝问道：“你昨夜深夜到此院有什么企图，这树海棠花又怎么解释？”

　　　　莲生低头道：“回王爷，昨夜莲生确实来过此处，不过是睡不着出来闲逛，至于这海棠花为何会开，莲生也不知。”

　　　　王爷一听怒道：“什么你不知，你昨夜不来这花树不曾开，你来过后便开了，若这事说与你无关，你说谁信，今日若你给我一个满意和交待，也就罢了，若是想欺瞒本王，哼，本王绝不轻饶。”

　　　　莲生心中焦急，玉缀不知上哪里去寻世子爷，世子爷再不赶来，只怕今日的祸事是躲不过去了。

　　　　尊王爷道：“还不说是吗，来人啊。给我打！”

　　　　莲生一听要打自己，一个飞身跃起来，站在树枝上，口中叫道：“我是世子爷的人，世子爷说了，若有人打我便让我打回去，否则便丢了世子爷的脸，你们休要再逼我了。”

　　　　尊王爷气得直跳脚，这是将君儿无赖的样子学了十成十啊。这个女人绝对不能留。想到此吩咐道：“快将她拉下来，给我狠狠地打。”

　　　　尊王妃却吃了一惊，没想到这个女人居然会功夫，还好自己棋先一着，这次就看你怎么死了。心中这样想着，眼中却闪过紧张与担忧，娇软的身子越发往尊王爷身上靠，口中轻呼：“天啊，好可怕啊！王爷救我！”尊王爷看到佳人被惊吓到，伸手将尊王妃紧紧搂在怀中，柔声道：“王妃休要害怕，有为夫在此！。”一转头又对仆人怒目而视喝道：“还愣着干嘛，都上到树上将她给我捉下来。”

　　　　仆妇小厮们口中应是，却一个能上树的都没有，围着树转了几圈口中道：“你下来。”莲生站在树顶道：“有本事你们上来。”小厮便拿了棍子向树上捅，莲生又一个飞身跃到对面主屋的屋顶，站在屋顶上看着下面的一众仆人乱做一团的上窜下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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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九章师徒分手赶至农庄

　　　　气氛转瞬变得轻松少了刚才的凝重与紧张，陆九看了看还绑着的莲生道：“尊王爷，在下还有一事要求尊王爷，不知……”，尊王爷扫了一眼陆九与被绑的莲生心下明了，却又不舒服，若陆九不来求这个情，真不打算留下莲生的性命，那双异眸看向自己时总觉得不舒服，似已将自己看透般，如今陆九求情，只好因那祥瑞吉兆之事先饶她一命了。

　　　　还未等他开口，尊王妃在旁听了许久心中想着若放过莲生，让这个女人缓过来，不知世子爷又要借着她生什么事端。心下想着却讶然地看向陆九：“陆侍卫为何对这个眼瞳不同婢女出身的女人处处维护？哦，本妃想起来了，上回陆老夫人及表小姐到府上来时还提起这位故人莲姨娘，说是多日未见甚是想念，本妃便想着已至晌午，不如唤莲姨娘来一起用饭叙叙旧，只可惜本妃去唤这位莲姨娘时却被丫鬟回话说，说莲姨娘……”说到此处抬眼看了一眼众人，似不好说出口，王爷不耐道：“到底怎样你快说！”王妃红着脸对身边的丫鬟道：“你且将那日派唤莲姨娘的人回来怎么回话的学一遍。”说罢含羞带怯地低下头，别人看到只是王妃羞怯娇柔的模样，可那贴身的丫鬟却没错过王妃低垂的眼角扫过自己时的一抹狠戾。哆嗦着跪倒在地，口嗑头道：“那日去唤莲姨娘，她房里的丫鬟回话说莲姨娘还与世子爷未起身，而且说了谁来了都不见，也不许任何人人进屋打扰，后来奴婢私下问那去唤姨娘的婢女，她说她人在屋外，听到屋内传出来的声音实在，实在。。。。。”“住口”话未说完，尊王妃已轻声喝断：“让你回话你便回，怎敢妄自非议主子，世子爷做的事也是你们做下人能议论的吗？”是，是奴婢的错，丫鬟跪地嗑头，尊王妃和言细语道：“你等下人应谨守本分，若是再听到什么不堪的言论，小心王爷治你们的罪，知道吗？”丫鬟忙道是。“下去罢”王妃道小丫鬟退下。

　　　　众人听到小丫鬟的回话，目光如炬地射向莲生，那眼中可谓精彩纷呈，什么眼神都有。

　　　　尊王爷听了看向莲生越发地厌恶，陆九听了脸一僵转瞬面上无波。

　　　　尊王妃又道：“年轻人贪图新鲜多亲近些也是有的，那日莲姨娘一直未出现，只好让陆夫人和柔怡姑娘失望而回了，我听说先前在撷月楼陆侍卫与世子爷便因莲姨娘大打出手，如今天又这般维护，不知陆侍卫与莲生姨娘是何关系呢？

　　　　尊王爷早就听不下去了，嫌恶地道：“还有这等事，真是有伤风化，来人，将这个不知廉耻的女人。。。。。。”话还未说完陆九出声道：“王爷，下官求你饶过莲生，她是在下的弟子，请尊王爷高抬贵手放过她。”

　　　　“弟子？这。。。”王爷为难地看了看陆九。居然是弟子？尊王爷愣了愣。想到他是国师的师弟，便卖给他这个面子饶了莲生一命，左右瑞兆之事一出见血总是不好，对陆九道：“好罢，既然是陆侍卫求情，便饶了她一命，只是此女面相有异，不宜再留在我尊王府中。”转身吩咐道：“将她立刻发送到城外庄子上去罢。”说罢转身一甩袖子转身便走，尊王妃心下想只要远离了尊王府，谅她也翻不出多大的浪花来，心下得意，面上却不显紧追王爷而去。一时间这院子里主子走了，下人也撤得干净，只留下几个送莲生去庄子的仆人。

　　　　陆九将莲生从树上解下来，莲生揉着被勒出红印的手腕口中道：“师傅来得真是及时，若是再晚一些来，徒弟又要被烧一回了，

　　　　不止是会留疤痕只怕会变成焦炭了。陆九对连生笑着宽慰道：“有师傅在，不会让你留伤疤更不会变成焦炭。”说完看向莲生道：“这冬夜海棠花开当真的与你有关？”莲生歪着头思忖了一下道“若说有关也有关，若说是无关也无关，它是为它想要绽放的人一夜花开本与我无关，只是我在见证罢了。”陆九又笑“有关也好无罢也罢，无论如何你这一劫总算过去了。”

　　　　两人说着话，旁边一仆上上前行对莲生傲慢道：“莲姨娘，不知您何时收拾东西，奴婢们也好备车。

　　　　莲生一顿转头对陆九道：“师傅，我先走了，你若是见到世子爷对她说我有事找他。”陆九点头。后宅陆九不便多呆，莲生与陆九告别，这一别也不知何时再见，师兄虽然推算她这劫过后还有一个天大的机缘等着她，可终究是放不下心，又在这尊王妃的后宅深院，不便说些什么，只目光深沉低声道：“你若是过得不好，记得陆府随时欢迎你回来。”莲生听了只觉心头温暖眼中酸涩：“师傅放心，莲生一定会好好的。”陆九笑着点点头，转身大步走出院子。莲生站在原地目送陆九离开，心中只觉这一别怕是再见就难了，不觉眼中湿润。旁边的仆人看到莲生望着陆侍卫的背影不动，心下鄙夷口中催促道：“莲姨娘还是快些吧。车都备好了，咱们还得赶路呢。”莲生叹了一口气，回到韵移花苑。

　　　　莲生回到住处，未见到玉缀，不知寻到世子爷没有。只草草的将自己的东西收拾了放在包袱里，随着仆人走到王府的角门旁，门口站前两个粗犷的仆妇，看到莲生过来上前也不行礼傲慢道：“我两人是奉了王妃的命令护送莲姨娘去庄子上的。莲姨娘快些走罢，天若是黑了便不方便赶路了。”莲生看了两人一眼，自顾自的上了车。那两个仆妇对视一眼，跟着上了后面的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