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十里渡华莲-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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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莲生好奇地问：“爷去了哪里怎的一身毛，将她扔在哪里了？”尹卓君道：“看到有一训狗的场所，便将她扔在关好几只公狗的笼子里，顺便又加了一点药，这药可真利害，我是公的也不管不顾的向上扑，还好爷跑的快，否则传出去险被公狗追上了，爷可真没面子混了。”

　　　　莲生惊呆了，这样也行，可是爷的功夫不是很好吗。尹卓君可惜地道：“我就是不敢使用功夫去伤那些公狗才这样的，想着让他们留点力气去做更有意义的事不是更好吗。爷真是个有仁善的好人啊。”

　　　　莲生连连点头。爷真是个仁善的好人，只是几只公狗对一只母狗，那小母狗。。。。。莲生摇摇头，那母狗的命运如何自己不去想了。

　　　　拿出衣服让尹卓君换，尹卓君拿着衣物上外间去换，莲生将地上的紫苏抱起放到床上，轻声呼唤：“紫苏，紫苏。”那床上少女慢慢醒来，见是莲生好奇地问：“这是哪里，我怎么在这。”莲生问道：“你可能起来？”紫苏皱眉慢慢起身道：“还好，你是谁？”莲生见她不记得先前那段也不说破道：“你在你表哥家中，刚才饮酒你喝醉了，我不知道你住在何处便带你来此，你可知你住在何处，可能自己走？”那紫苏想了想道：“我应该记得，多谢你了，怪不得我浑身无力，这便回去了。”说罢起身摇摇晃晃地走了。莲生将地上的移魂刀捡起，看了看便放在了包裹里。

　　　　第二日，尹卓君便跟秦川告辞，秦川也不多挽留，只道有缘再见。

　　　　走出凉县，莲生与尹卓君坐在新买的马上，莲生喃喃自语真希望以后的行程能顺畅些。

　　　　一路上说说笑笑，轻松惬意，两人赏风观月也不着急，尹卓君无事便教莲生写字。只要教过一遍莲生便能记住，而且还能举一反三，这一路上莲生已不知道记了多少字，寻常的书也能大约翻看了。

　　　　穿集过镇不知不觉离京城越来越近了。这一日两人来到一个热闹的集市，尹卓君又买性大发，买了一堆又一堆女人家用的胭脂水粉绫罗绸缎。两人逛得累了便在集市上找了一家路边小店吃饭。尹卓君举杯长叹一声：“唉。终于又要回来了。”莲生好奇地问：“爷有多少年没回家了？”多少年了？尹卓君脸色笑意渐消举杯的手停在空中，陷入了沉思。莲生知道尹卓君从不提家中事。也知道不方便问，便不再说什么，只说春卷真是好吃。尹卓君回神看道：“喜欢吃一会买一份路上吃吧。”两人吃过饭结了帐，要了一份春卷又要了几壶酒便要走，那店家看两人样子便道公子可是要进京的？

　　　　尹卓君答是。那店小二又道公子听我一言，前方有个乌岩村的，公子切不可进村，也不可留宿，直接过村最好。尹卓君好奇道哦。这又是何道理呢。那店小二欲言又止只道：“公子听我的是万万没错的。”

　　　　有过逸霞山的经验，尹卓君便不再问只道多谢。

　　　　两人赶着马车穿过这个镇子，莲生坐在车前赶车。尹卓君在车内喝着酒，不多时便醉得睡了过去。

　　　　莲生越往前走却越发的慌凉了，想那店小二的话尽快赶路，可人算不如天算，本来阳光明媚晴空万里的天忽然间起了大风，大风卷着乌云刹那间天地便暗了下来，没多一会随着惊天的雷声和闪电，豆大的雨点一粒粒、一串串，接连不断地自天空狠狠地砸下。

　　　　这场雨来得太急，马也被电闪雷鸣惊的直跺脚，莲生怕马失控，便将车赶到路边一的颗柳树下，自己缩在车边举着一件旧衣挡雨，尹卓君睡得正酣被雷雨声惊醒，打开车帘，暴雨夹着寒风吹进车内，打了一个哆嗦人也清醒了，见莲生缩成小小的一团，顶着一件旧衣浑身湿透，瑟瑟发抖地靠在车门边，用手一碰人便要倒，尹卓君忙拉着莲生拽进车内，莲生两眼紧闭用手一摸发现人已发热昏迷，尹卓君用帕子将莲生湿漉漉的头发抹干，又翻出莲生的包袱，发现里面的衣服是些旧衣，便拿了集市上新买的衣服，找了一件和莲生身量差不多的给换上，虽然也知道莲生的身材，可是发现除了衣服光溜溜的莲生还是那般纤瘦，胳膊腿细长细长的，腰也只是一个巴掌宽，这一路上吃喝并不缺少了莲生，可她的身子并不比之前胖了多少，风月场里见惯女体的尹卓君不知为何老脸一红，手忙脚乱地给莲生擦干，只穿件外裳却还有些肥大，便将衣袖挽上找了根腰带在腰间缠好，看着才算顺眼。将莲生平放车厢内，看着雨渐渐晴便继续赶路。

　　　　由于下雨，道路已不复晴天时的平坦，显得泥泞不堪，尹卓君赶着马车走不多一会天便擦黑了，莲生呼息急促，烧得脸色绯红，尹卓君赶着马车，在天完全黑的时候终于走到一个村子，村边有棵老杨树，树下立着一块石头，上写乌岩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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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莲生病愈长发女子

　　　　晚上尹卓君与莲生还歇息在昨日的屋内，尹卓君安顿好莲生，鼻尖微动。屋内有一丝香气如兰似麝似在哪里闻过，正思忖间高老汉端着一碗药进来，道：“这药是老汉刚煎过的，既然回来便喝了这碗药，待明日女娃一定会醒来的。”说罢放离开尹卓君道谢后，扶起莲生，莲生比昨日已好了许多，药喝下后便沉沉睡去，尹卓君放下碗看着熟睡中的莲生不觉叹道：“到底谁是主子谁是奴才呢。”

　　　　夜，黑暗阴沉，尹卓君似睡非睡间只觉屋内似还有一人走动，微微睁眼，月色虽朦胧也能视物，屋内除自己与莲生再无他人，只是屋中香气渐浓，睡意袭来不觉闭上眼又沉沉睡去。待他睡去后，屋内却显出一个子高大的长发女子来，披着一头长发，穿着看不出花色的衣服坐在铜镜前，面对着熟睡的尹卓君梳着长发。

　　　　天光大亮，尹卓君睁开眼睛，看向莲生，莲生恰也在此时睁开眼睛，异色的双瞳如水似氲黑色幽深棕色纯净，正迷惑地看向尹卓君，似在思索为何枕边又会出现爷的脸，忽地惊醒坐起却觉的身体一凉，低头发觉衣物已换过。未着里衣的外裳松松地穿在身上，昨夜尹卓君为莲生盖被顺手便把腰带，这一起身衣裳本就肥大，莲生睡后翻身滚动，衣裳早就散开，此时起身衣襟大敞，莲生怕羞嗖地钻进被里，把自己埋在被里大气都不敢喘，心中惴惴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

　　　　尹卓君看到莲生头发凌乱披散，张着水蒙蒙的大眼睛看着自己，小嘴微张好生有趣的很，正待调笑一番，见莲生忽地坐起，衣裳敞开不由心头，莲生吓得掩上衣襟忙不迭地钻进被里，尹卓君方觉失态忙起身去洗漱。

　　　　莲生窝在被中只记得自己在车外淋雨，后来冷得睡了，却不知为何与爷睡在一起，还穿着这身衣裳，查看了体，并无异样只是头上有些汗渍，见坑上的包袱，忙拿出自己的旧衣换上，将身上的衣裳叠好放在包里。

　　　　走出门见小村在晨曦中沉静安宁，田间农舍错星罗棋布，几户人炊烟缕缕，远处青山隐隐绿树掩映下云雾缭绕其中，不知名的鸟儿在山间鸣叫盘旋，一派绿色盎然的景色。只是在这一片绿绿的生机中却有一丝阴云与暗黑之气隐隐笼罩在小村上空正在吞噬那片生机。莲生不知道那是什么只知道再这样下去。这个村子迟早会灭亡，变成一个死村。

　　　　正看得出神，几个农户扛着农具自田间走过，看到莲生站在石头房子前，指指点点，不知说些什么，正疑惑间高老汉自屋内走出，端着两碗面，莲生怕人见到自己的异瞳忙低下头，高老汉也未在意，只当她是怕生道：“姑娘唤公子用早饭吧。”

　　　　莲生将面端给尹卓君自己则躲在远远的地方吃，尹卓君也不在意，几口吃完了面，莲生端了碗筷走向厨房，忽地顿住脚步，高老汉把锅里煮面条的水汤用碗盛了浇在厨房外面地上，口中念叨着：“喝吧！喝吧！”抬头看到莲生站在门口笑道：“这院子有些干，我浇点水，浇点水。”

　　　　莲生垂着头依然没的出声，尹卓君见莲生站在门口不动也走进厨房，见厨房只有高老汉和莲生，而莲生则愣愣地望着厨房檐下角落里，一个高大的女子缩成一团成端着一碗汤喝着。长长的头发遮住了脸，一身粗布衣裳已看不出什么花色，此时正喝得津津有味。

　　　　莲生微微闭上右眼，只有高老汉一人在拿碗往地上浇面汤，再睁开右眼，那长发女人还在那喝得正香。莲生转过脸当做什么都没有看到一般将碗筷放在高老汉手中随尹卓君回到屋里，莲生噗通一声跪在地上道：“多谢爷在奴婢患病期间的不弃和照顾。”说罢磕了个响头。尹卓君本是一愣，听莲生如此说便将脸微微昂起神情倨傲地摆摆手道：“往日出生入死那么多次也不见你这么谢我，这又算什么，你我主仆一场，共患难多次了，我自是不能见死不求弃你不管，否则买你的银子岂不是打了水漂，以后好好养身子，太瘦了，要吃多些”莲生连连称是起身道：“爷，这村有些不对，还是快些赶路要紧”尹卓君道：“你当我不知吗。昨日明明走了却一会功夫便天黑了不说，又走回这村里，实在邪门的很。”莲生不便说出自己刚才所见，只道：“爷我们再在便收拾行装上路可好。”尹卓君点头同意，莲生收拾好行装，两人来到门口，刚将包袱放在车上，天又暗下起初只是雨点一大滴一大滴的落下，转瞬间便大雨倾盆而下。莲生看那天空上黑暗煞气翻涌，丢给高老汉一两碎银便赶驴车便向村外驶去，高老汉手中握着银子眼神闪烁，却未出声阻拦。

　　　　雨中视物不清，还未至村头，不想对面不知何时雨中出现一辆马车，那马车与这驴车相撞，驴子四蹄一扬竞挣了绳子发疯一般向雨中冲去，转眼便消失了踪影，那马也受惊不浅，长鸣一声四蹄乱踏，亏得赶车之人经验老道，才安抚住那马儿，马儿在雨中打着响鼻，摇头甩尾慢慢安定下来。莲生与尹卓君在驴子受惊那一刻起便跳下车来，才安定住魂，便听那赶车之人怒声道：“何胆惊了马车。可知这车中坐的是谁吗？”尹卓君站在雨中本就狼狈，听到那赶车人的话尤如火上浇油，不由得一个健步飞身跃上马车，用扇子抵在那车夫的咽喉处道：“你若再说什么好听的，爷不介意亲手送你一程。”说罢将扇子又向前探探了。那仆人长得细眉长目，鼻子，口若含丹，白皙俊美。此时正惊的张大了通的小嘴却一个字也不敢再说，只睁着水灵的大眼盯着尹卓君的手。尹卓君冷哼一声收回扇子正要下车。车帘一挑，里面走出一个男人。面色白净，身材微胖，一张白面团般的脸上两只大桃花眼邪邪向上挑去，若是生在女子脸上定是春意潋滟，只是生在这个男人面上，却是轻浮的很，一身青色直襟长袍，腰间挂着几块压袍的玉珏，行动间环佩叮当倒也热闹，本是沉着脸走出车厢，待看到尹卓君顿时眼晴一亮，那目光粘在尹卓君上便似挪不开，拱手笑道：“这位兄台，下人不懂规矩多有得罪，还望兄台勿怪勿怪，小柳还不向公子道歉！”那仆人嘟着嘴款款而拜：“小柳错了，还望公子原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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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出村遇阻打狗看主

　　　　尹卓君也不是非要如何，凶拳还不打笑脸，便道：“罢了罢了。”便不再理会，驴子跑了，雨又大这路是无法走了，只好拿了包袱又回转村中。那白胖公子见尹卓君走了，便冲小柳使了眼色，小柳幽怨地看了白胖公子一眼赶车跟在后面，雨越发大了，那胖公子自车内拿了一把大伞递于莲生，莲生道谢后忙撑了遮住尹卓君，尹卓君看看小小的莲生双手高举伞走路艰难的样子，接过伞又拽过莲生在伞下，莲生被拽了一个趔趄差险些跌倒，尹卓君一拎莲生的衣领，莲生扑到尹卓君身上，拉住衣带方未跌倒，尹卓君低头，看着米白衣上的刺眼的几个大黑手印，莲生站稳忙又用手抹了抹那黑手印，黑手印变成一团黑渍，莲生缩了手低头不动。尹卓君稳了稳气息，面无表情地揪着莲生衣领至自己胸前继续走，莲生缩着脖子整个人偎在尹卓君高大的臂膀下磕磕绊绊地前行。那白衣公子自车帘缝隙中看着尹卓君雨中欣长挺拨的背影不由眼神热烈，久久不能移开。

　　　　来到高老汉的家门前，高老汉似知道他们必回一般。只道：“雨大，公子还是换些干净的衣裳，等雨停了再上路吧。说罢脸色暗淡叹息着走开，那白胖公子站在门外与高老汉交谈，似要借宿避雨，并扔给老汉一大锭银子，高老汉却是不收一再劝说那公子离开，那公子却似铁了心地不走，坚持要留下，高老汉推脱不掉便道：“那厢房一直当做库房闲置，收拾出来便可住宿，公子若不嫌弃住那可好。”白胖公子忙不迭地回道：“甚好甚好。”高老汉拿着银两回屋时又仔细看了白胖公子一眼叹了口气，自语道：“你来便是命了，想走也是不能了，唉，怨不得小老儿了。”雨声轰轰，高老汉的话自是无人听见。白胖公子命小柳去收拾屋子，自己则站在门口看向尹卓君的窗子，尹卓君本欲换衣，一抬头透过窗子看到院内正向屋内张望的白胖公子，走上前叭的一声关了窗子。脱下身上湿透的衣裳，忽地鼻尖传来一阵香气，尹卓不君环视四周并未见到有何香囊或是香草之物，不解的摇摇头，连好衣服又唤了莲生进来换衣，莲生进屋后便道：“公子熏是什么香，怎的这般甜腻？”尹卓君道：“你家公子何时熏过香，是这屋中原本就有味道，也不知这家女儿是何等样人，竟是喜爱这等浓香味道。说罢起身离去。莲生匆匆换好衣服，便去厨房烧了热姜汤。给尹卓君端去一碗，两人喝过姜汤。莲生看看天色，雨丝豪没有停的意思，依旧没完没了地下，便到厨房去洗碗，正洗着，忽觉得有人窥视，转头望去，见厨房窗子上一双大眼晴正盯着自己看，见莲生发现自己，惊呼一声便跑开了，莲生趴在窗子上向外望，是一个上身着深紫小袄下穿土黄百褶长裙的妇人，那妇人回头看到莲生正在窗口着看着自己，惊失色脚下一软，扑倒在地，人倒退着趴滚口中连连惊呼：“我没看见，我什么都没看见，我什么都不知道。”说罢转身爬起便跌跌撞撞地跑远了。莲生不明所以，又看向那灶台，并未见到那长发女子。

　　　　正欲回屋，那白胖公子却进了厨房，看向莲生。见莲生瘦小枯干面色青黄长发几乎遮住大半个脸，想来那脸也不是什么好颜色便不屑道：“你家公子是何人，现在欲往哪里去？”莲生迟疑道：“我们欲往京城去，我家公子不知是哪里的人。”莲生并不是刻意隐瞒，却是真不知那尹公子是什么人。白胖公子却以为莲生欺骗他，顿时怒道：“一个小小婢女居然敢欺骗本公子。不想活了？你可知我是谁，看我不好好教训教训你。”说罢举起手来便向莲生脸上抡来。

　　　　莲生双手抱头捂住脸，半晌脸上却无巴掌落下，抬头看去，见尹卓君架着白胖公子的手腕在自己脑上方，尹卓君甩掉白胖公子的手：“管你是谁，她是我的婢女，你有何资格打她？话说打狗还需看主人。”莲生呆呆地望着尹卓君，尹卓君看莲生的样子顿了顿又恨铁不成钢道：“怎的跟爷这么久了连个狗都不如呢？狗都知吠上一吠，你倒好便老实让别人打，生生丢了爷的脸。爷一世英明神武怎会有你这等愚笨的婢女，唉。真是白白地浪费了银子。”莲生忙跪地：“奴婢愚笨，下回定不让人欺侮去。”尹卓君方道：“知道便好，下回可记得了，你是爷的婢女，谁若欺辱你便是欺辱爷，你打回去便是给爷长脸，可记得”莲生连连答是。那白胖公子一见尹卓君，一双桃花眼早就粘在他俊逸的脸上，周遭一切都不复存在，至于尹卓君与莲生说了些什么，白胖公子听而不闻，只不错眼珠地盯着尹卓君，见他们两人要走。忙上前拉住尹卓君的衣袖道：“我姓张名义，家父是此地县丞，此番走亲戚不想碰到了兄台，真是缘份缘份啊。”尹卓君甩掉张义的手道：“区区一个县丞又如何，你若再用贼溜溜的眼珠子盯着爷，爷便挖下来当球踩。”

　　　　说罢一甩衣袖摆潇洒离去。莲生紧跟着，张义看着尹卓君的背影痴痴道：“真真是个妙人，莫不是我的冤家。”

　　　　却说尹卓君与莲生回到屋内，尹卓君还在气闷，将刚才那张义拉扯过的衣袖一把撕下。恨恨地扔在地上道：“什么东西，也敢觊觎爷，若不是爷不想惹事招摇，哪还有他的命在。

　　　　莲生默默收拾好地上的断袖。低头立在一边不吱一声。尹卓君吼道：“看着天晴马上便走！”莲生连连点头。

　　　　雨无边无限的下着，似要将这一方小村淹没，莲生望着雨丝发呆，尹卓君拿着一本书看，正看得入神，忽听得一声惊天动地的啼哭：“来人啊。快来人啊，我家公子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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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黑色干尸蛛丝马迹

　　　　莲生与尹卓君忽地坐起：“两人来到院中，见那刘义的房门大开，那小柳跪在地上正哭着呼叫：“公子，公子”两人来到刘义房中，房间倒还干净，房中间用布帘隔开，一边是些农用的杂物，一边是张大床，此刻大有个人躺在上面，说是人，确切的说是一具干尸，全身干枯漆黑，头发花白，全身只是一层黑色的皮包着骨头，曾经白胖的脸黑瘦干瘪，两只眼窝深陷，两目似失去水份如死鱼般瞪着，两腮深凹露出高高的颧骨，大嘴歪张着雪白的牙齿和黑色牙床露在外面，手如鸡爪般张开向上伸着，如一具黑色骷髅披着一件外衣。除衣物上能认出是刘义实在是与活生生的刘义无一处关联。

　　　　尹卓君和莲生看着的尸体发愣，那高老汉跌跌撞撞奔来，推开两人冲进门去。见那尸体两眼一黑摇摇欲坠，莲生忙上前扶住，那小柳正哭着，转头看到三人忽地高呼：“定是你们三人谋害了我家公子，我家老爷是县丞我这便回去禀告老爷将你等抓进大牢。说罢起身拿了雨伞便走。莲生欲去追高老汉伸手拦住道：“且让他去吧，他出不了这个村，还会回来的。”说罢又看向那干尸，莲生脸色一变，尹卓君双眼眯了眯道：“你是说凡是进了这个村子的人都出不去？”高老汉摇摇头目光看向山后道：“不是出不去，但凡是外人来本村都是有去无回。尹卓君一愣，上前揪住高老汉的衣领道：“我早先便觉得这村有古怪，到底是怎么回事。”高老汉摇头叹道：“诅咒，这是诅咒，唉”说罢不再理会两人转身回到东屋，不一会东屋传来一个妇人的低泣声。想是那高老汉的婆娘在哭。

　　　　莲生和尹卓君茫然四顾，四周除了雨还是雨，风寒气吹打在脸上，那雨似报复般大滴大滴的冲激而下。发出哗啦啦的巨响，似要通过这份急切的冲激来平息怒气。

　　　　两人回到屋内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是好，正发呆间听得门外有响声，刚要出门去看，见那小柳连滚带爬地跑进屋内跪地磕头口中喃喃道：“公子救命，公子救命啊。”尹卓君拉起那仆人道：“不是说回县衙了怎的又回来了？”小柳道：“公子有所不知，小的都走出村子了，不知怎的一抬头，却还在村口，小的不死心继续走，却无论怎样都走不出村口，前一刻明明已上了官道，下一刻却又在村口大树下转圈。这村子实在邪气的很，求公子救小的一命。留小的在公子屋里，我家公子那里小的实在不敢呆。”尹卓君与莲生对视一眼道：“果然那高老汉说的没错。外人出不去。我倒要看看是何方鬼物敢在爷的面前装神弄鬼。

　　　　三人来到东屋，门关着，屋内妇人还有嘤嘤哭泣。尹卓君推门而入，莲生与小柳紧跟其后，这东屋比西屋大一些，靠墙有几个柜子。屋正中有一大方桌，上面供着一个牌位，屋内光线间也看不到牌位上名字是何人。窗前一铺大坑，坑上坐着一个老妇人和高老汉，老妇人脸色萎黄，双眼迷蒙，听见有人进来止住哭声，却侧起耳朵，眼晴估计是不能视物，高老汉垂头坐在坑边，见三人进来只微微抬头，待看见小柳时，脸色更加黑暗又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自语道：“唉，这个命啊。这就是命啊！”

　　　　尹卓君一个健步上前捉住高老汉的衣襟厉声问：“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快从实说来。”高老汉欲言又止。那个坐在边上的老妇人却扑过来，摸索着抱住尹卓君的手哭叫道：“贵人饶命，贵人饶命啊，真的不是我们不说，是不能说啊。说了会遭受诅咒惩罚的啊。求您放过我们这两个风烛残年的老人吧。求您了。说罢便在坑上磕头不止。

　　　　尹卓君气愤地松开捉住高老汉的手“你且不用磕了，我只想知道真相，是何方妖孽在此作祟。

　　　　高老汉抬手指了指石房的屋后的山脚下，便低头不再言语。尹卓君三人打着伞冒雨走出石屋，顺着高老汉手指方向前行。雨如巨大的瀑布自天空倾泄而下，周遭景物都在这雨幕中显得朦胧而模糊。山脚下是一片郁郁葱葱的小树林，杂草丛生，湿滑泥泞。三人在雨中艰难前行。

　　　　越往前走越腥臭难闻，待走到小林树中心腥臭味越发刺鼻，尹卓君抽出腰中软剑，握在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