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卖身师傅-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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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明知我半点炊事经验也无,还大胆地放我一人在灶房忙,我已经够厉害了,只烧了灶房,要是换了别人,只怕整座宅子都给毁了。”
  “你……”
  一旁始终沉默不语的谷傲辰终于出声。“别再吵了。”说完便一险深沉地转向风恋荷,“以后你不许再踏进灶房一步。”
  众人一听,立刻捣蒜似的拼命点头,仿佛生怕她又会惹出什么可怕的风波来。风恋荷虽有些不悦,还是板着一张脸点头。
  “那是当然,有一次这种经验已经够了,我可不想再来一次,要是再来一次,我不被你们活活骂死才怪!”
  她哀怨的神情终于让谷傲辰笑出声来。
  “倘若你真想习得一身长才,除却炊事外,尚有女红刺绣可选择,这不是你们女孩子最喜欢的吗?要不吟诗作对也可以,我自认这方面还算不错,如果你愿意,我可以教你。”
  一番话听得风恋荷顿时傻了眼。
  “刺绣、吟诗?”
  见她神情有异,谷傲辰不禁转过头,这才发现厅里所有的人、包括风玉堂在内,全都是一脸敬谢不敏、哭笑不得的神情,不由得让谷傲辰好奇了起来。
  “有问题吗?”
  风玉堂苦着一张脸笑了笑。
  “谷师傅,你有所不知,恋荷自小在刺绣、吟诗方面便……不甚拿手,努力良久也始终不得要领,否则以谷师傅极高之文学造诣肯屈就教导小女,我高兴都来不及,又怎会不愿意?”
  自从那日与谷傲辰在凉亭里把酒言欢、吟诗作对后,风玉堂便深深惊讶于他的学富五军、满腹经纶,只可惜他那向来对四书五经无半点兴趣的爱女在这方面的天分偏偏是糟糕透顶、无一可取之处,简直让他无颜面对江东父老。
  谷傲辰好笑地挑起了眉。“哦?”在见识过她如此多的“惊人之举”后,这点他倒是不难想象。
  像是怕他不信似的,无视一旁的风恋荷尴尬地涨红着脸,好事的青丝又忍不住开口扯起她的后腿。
  “可不是吗?谷师傅,我家小姐对刺绣、吟诗可是半点也不通,要她绣一双鸳鸯,她可以绣成两只四不像;教她缝一件衣服,她却把袖子和领子给缝在一起,根本是乱七八糟。”
  停顿了会儿,她全然未察觉风恋荷投射过来的杀人目光,仍是滔滔不绝地继续道:“至于吟诗作对就更不用说了,对个对于可以对得上句不接下句、下句不对上句,最厉害的是,还能把李白的‘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给接到盂浩然的‘夜来风雨声,花落知多少’,我想这恐怕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吧!”
  她口沫横飞地说完,风恋荷终于忍无可忍地吼出声:“青丝,你扯够了没?”
  谷傲辰却不给面子地哈哈大笑。
  又羞又怒的风恋荷鼓胀着一张脸,气得只差没吐血。
  “那些个什么诗啊词的,我背来背去都一模一样,一句不是五个字便是七个字,还要压什么东西的,我哪分得出哪句是哪句啊?再说,那些古人也真无聊,没事吟什么诗作什么对啊!根本是吃饱没事干!”
  谷傲辰忍住笑好心地提醒:“是押韵。”
  风恋荷当场射了一道怒光过去。
  “我管他是压脚还是压头,反正你们别想要我再学作诗、学对子,刺绣也是一样,那针头根本小得让我握不牢,每每才刚拿着,下一刻针便已不晓得飞到哪里去了,能够绣出两只四不像来已经够厉害了,你们还笑我?”
  她一副义正辞严的模样让风玉堂是哭笑不得。
  “别恼了,不学便不学,没人逼迫你。”
  有个这样的女儿,真是难为他这个做父亲的。
  风恋荷当场转怒为喜,乐得眼底嘴角全是浓浓的贼笑。
  “爹,这可是您说的喔!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不能言而无信,您既答应了便不许再强逼着我学习任何东西,包括刺绣、缝纫、吟诗作对、弹琴,对了对了,还有今天的炊事,您都要保证哦!”
  青丝忍不住低叫:“小姐,那您不就成了一无是处的米虫了……哎哟……”
  一记狠腿踢去,当场让青丝成功地闭上嘴。
  “谁说我是一无是处的米虫!我会的可多了,举凡管账、做生意,还有造景设计,我哪一样不是无师自通?再者,既然要学才艺,便得学一些别人不会的,这样不是更能显露出我的不同凡响吗?”
  青丝不禁小声地嘀咕:“是异于常人吧!”
  一记狠眼再瞪来。
  “你说什么?”
  “没什么。”青丝当场溜到角落避难去。
  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风恋荷这才噙着撒娇的笑往风玉堂身上赖去。
  “爹啊!您放心,女儿之前便已答应过您,绝对不会再出府去打架闹事,所以您根本毋须担心,如果您往后在生意上有任何需要女儿的地方,女儿也能随时替您分担,这样不是很好吗?”
  闻言,风玉堂却皱起了眉。
  “可是这……”
  从一开始便将目光投注在她身上的谷傲辰深深地笑了。
  “老爷,您就允了她吧!我相信对于自己的保证她一定做得到,如果老爷还是不放心的话,就交给我吧!我可以代为‘照顾’。”一番话说得意有所指,寓意似乎已是极为明显。
  风玉堂诧异地愣了一下,当下爽朗大笑。
  “那就劳烦谷师傅了。”
  见他们两人怪异地对笑着,风恋荷感到莫名其妙极了。
  “你们在笑什么?好奇怪,有什么事情这么好笑吗?还有,爹,我已经大到可以照顾自己了,不需要人家照顾,而且别一副好像我不在场似的谈论着我好吗?那很不礼貌耶!”
  “你这丫头还知道什么是礼貌啊?”风玉堂咧着嘴笑着调佩她。
  “爹……”风恋荷猛跺脚,气红了一张俏脸,“您在暗示我不知礼数吗?我或许是粗鲁了一点,也或许是顽皮了点,可我平日还不是很安分,成日待在府里哪儿也没去,也没在外头失了您的面子啊!何必把我说得好似多么不懂规矩似的。”
  风玉堂顿时哈哈大笑。
  “别恼了,爹只是逗着你玩的。”
  风恋荷扮了个鬼脸,气呼呼地转过头去,不料却对上谷傲辰那直瞅着她看的火热眸子,当场让她是赧红了耳根子。
  讨厌,他为何老是这般瞅望着她?
  已算不清有多少回了,他总这么肆无忌惮、旁若无人似的盯着她,而且是用那种她怎么也想不透的灼热目光从头到脚打量着她,仿佛她是一道多么美味可口的甜点,迫不及待想一口吞下她似的。
  她轻咬着唇,实在不明白他的目光透着何种信息。
  她该不该找个机会向他问个清楚?
  “谷师傅,恋荷生性顽皮、静不下心来,以后就要劳烦你多担待点了。”一番话说得极有将女儿托付予他的意味。
  黑眸顿时渗入了抹不易察觉的渴望。
  “这自是当然。”
  只是,皱眉沉思的风恋荷,殊不知自己的未来就这么让风玉堂与谷傲辰给径自决定了,仍在一旁兀自烦恼着心中事呢!
  至于未来会是如何,答案似乎已愈渐明朗。
  第九章
  自那日火烧灶房后,众人便达成共识不再让风恋荷踏进灶房一步。此外,包括弹琴、炊事、刺绣缝纫、吟诗作对等举凡大家闺秀所该要会的一切才艺也不再逼迫她学习了,因为在亲眼目睹她一次又一次出乎众人意料且令人措手不及的“意外”后,众人对她可说是完全死了心。
  本来嘛!试想,放眼天下,又有谁能像她那样弹琴能把弦弹断、做菜能把灶房烧掉、绣鸳鸯可以绣成四不像、作对子又作得狗屁不通呢?
  纵观天下,大概只有她一人吧!
  所以在确定以她那种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独特”天分,实在不宜学习这些对她来说太过困难的才艺后,众人便不再一味地要求她,退而求其次到只要她不出门去惹是生非、滋生事端就可以了。
  而这一切的改变,对风恋荷来说自是再好不过了。
  向来,她便不爱吟诗作对、繁文缛节,大而化之的她有着扛湖中人的豪气与爽朗个性,更有着孩童般天真活泼的热情与动力,她可以是个豪气干云的侠女、不食人间烟火的顽皮仙子,就是无法成为众人眼中循规蹈矩的大家闺秀,或是知书达礼的温顺千金,因为这一切对好动的她来说太难、也太苛求了。
  因此,当一切终于如她所愿地发展进行时,她简直是乐得高声欢呼,只怕没把屋顶给掀了。
  “上天保佑,我终于得到解脱了。”这句话是她最近经常挂在嘴上的。
  每每听到这句话,风玉堂总是莫可奈何地大叹着气,完全无言以对;至于谷傲辰,则总是噙着纵容的笑瞅着她,一副仿佛对她无限宠溺的模样,看得她是脸红心跳、手足无措。
  就这样,乖乖的在府里待了将近十日后,向来好动的风恋荷再也忍不住了。
  “傲辰,咱们出府去走一走可好?你瞧外头的天气多好啊!暖阳高照、和风徐吹,大好机会不容错过喔!”
  在谷傲辰的坚持下,风恋荷对他的称呼也从原来生疏有礼的“谷师傅”改成了现在的“傲辰”。
  刚开始她还颇为别扭,毕竟一时要她改变喊了好几个月的称呼,陌生的感觉总令她无法习惯、深感不适,可叫着叫着、喊着喊着,不习惯成了习惯,不适应也渐渐地适应。
  现在呀!她叫他可是叫得非常顺口、亲热呢!全然忘了原先她有多排斥、多不满。
  “想出去玩了?”
  一听见她的提议,谷傲辰立刻给了她一个充满揶揄的笑。
  “是啊!”风恋荷倒是大方地承认,“你该知晓我不是那种能够忍受成天待在府里刺绣习字、哪儿也不去的大家闺秀,我没那种耐性,也没那种美德,我已好些时日没去探望大毛他们了,我想念他们。”
  自那日风玉堂口头上将她交给谷傲辰“照顾”后,从此他们两人便可说是形影不离地腻在了一起,同时,随着与他之间的日渐亲密,风恋荷发现自己愈来愈无法忽视他。
  无法忽视的,是他俊尔非凡的容颜;无法忽视的,是他迷人性感的微笑;更教她无法忽视的,是他那双总爱紧瞅着她瞧的带笑黑眸;那灼热的目光仿若当她是珍宝、是宝物般,教她神魂颠倒、无法自拔。
  就这样,她渐渐清楚自己的心意,老实说,一开始她还真有些慌张无措,毕竟当她察觉那原本单纯的感觉已淅渐转变为令她心惊的情愫后,她全然不知该如何面对他。
  但多愁善感向来不是她的个性,加上两人天天朝夕相处,那份情愫已渐渐转为浓烈,她这才发现习惯真是一件非常可怕的事,现在的她早巳无法忍受没有他陪伴的日子。
  “就是你之前曾提过的那群可怜的孩子?”
  风恋荷立刻拉回飘远的思绪,抬起头望着他。
  “就是他们,他们几个的身世都非常坎坷,不是没爹就是没娘,一群老弱妇孺全住在一栋简陋的三合院里,每次有空,我总会带些食物过去看他们。”
  她扯住他的袖口,撒娇似的央求了起来。
  “傲辰,你陪我去好吗?你武功这么好,我老早就希望你可以教大毛他们一点防身术,如此一来,我便毋须再担心他们会让人给欺负,而且学些功夫强身也是很好的事啊!”
  谷傲辰发现自己根本拒绝不了她。
  “你要答应我不闹事。”
  见他应允,风恋荷立即乐得跳起来欢呼。
  “哇,傲辰,你真好。你放心,平时我可是很安分的,只要人不犯我,我自然也不犯人,又怎么可能会闹事呢?除非那王大虎又跑来欺负大毛他们,否则我绝不可能动手的。”
  得到她的保证后,谷傲辰这才满意地点头。
  “走吧!”
  “嗯。”
  风恋荷笑眯眯地点头,立刻到灶房请何妈准备了一堆好吃、好喝的小点心与甜品,这才开开心心、大摇大摆地挽着谷傲辰的手臂,光明正大地从风府大门走了出去。
  来到三合院,一些公公婆婆在见到风恋荷后纷纷露出喜悦的笑容,一二三四五毛更不用说了,一听到她的声音,立刻从屋里冲出来,又蹦又跳地将她团团给围住。
  “荷姐姐,五毛好想你喔!”
  风恋荷笑着抱起年纪最小的五毛。用力地在他颊上亲了一下。
  “荷姐姐也好想五毛啊!”她跟着转向其他的小孩,“大毛、二毛、三毛、四毛,你们有没有乖乖的上学堂?可别想偷懒,荷姐姐会检查你们的册子喔!要是不用功的话,今天就没有点心吃喽!”
  几个娃儿一听,立刻着急地抢着说话。
  “有啊!荷姐姐,我们每天都很认真地去上学堂。”
  “夫子昨日教二毛识字,二毛全记熟了。”
  “我也是,我也是……”
  风恋荷忍不住噗哧一笑,这才满意地道:“既然大家都这么乖、这么听话,那统统都有赏,荷姐姐今天带了好多的小点心、小甜品过来。你们快点吃,待会儿荷姐姐带你们出去玩。”
  大伙儿一听有东西可以吃,欢呼了声便立刻冲了过去,被风恋荷抱着的五毛也急急忙忙地跳了下来,生怕东西被吃光似的。
  风恋荷摇头笑了声,将从府里带来的一些衣物分送给公公婆婆,在一旁看着的谷傲辰一直静默不语,只是张着双极为温柔的黑眸若有所思地望着她。
  五个小家伙吃完东西后,立刻又围住风恋荷撤起娇来。
  “荷姐姐,那个站在你身后的大哥哥是谁啊?”
  “大哥哥长得好好看喔!三毛以后也要像大哥哥一样。”
  风恋荷一听,捏了捏他们的小脸蛋,眨着发亮的水眸道:“这个大哥哥是荷姐姐特地请来教你们功夫的哦!大哥哥的武功非常的好,前些日子那王大虎的爹王阿舍带了好几名壮汉上门找荷蛆姐麻烦,就是大哥哥帮荷姐姐把他们全给打跑的呢!荷姐姐怕那王大虎又来欺负你们,所以便找来大哥哥教你们功夫,你们说好不好?”
  几个娃儿一听到谷傲辰如此厉害,没一会儿便立刻转移目标,团团将他给围住,又是佩服又是羡慕地蹦蹦跳。
  “我要我要,大哥哥救二毛学功夫。”
  “大毛也要。这样日后要是那王大虎又上门找麻烦,我就可以保护大家,不用再怕他了。”
  谷傲辰眉峰一挠,看了眼自作主张的风恋荷,然后才转向他们。
  “你们真想学功夫?”
  五个小孩立刻异口同声地道:“要。”
  “好,我就教你们。”
  看着他们开开心心地围着谷傲辰走出三合院,风恋荷当下不禁感动万分,没想到他竟然真的答应,而且还如此不厌其烦地陪着这群没爹没娘的孩子,不知不觉中心里对他的喜爱又加深了几分。
  来到一处干净空旷的湖边后,谷傲辰很快地便与他们打成了一片,五个孩子互不相让地缠着他撒娇,谷傲辰便从蹲马步开始教起,而对他早已崇拜万分的五个孩子自然是听话地照做了。
  “学功夫最重要的便是先从最基本的蹲马步开始,如果连马步也蹲不好,就别谈学功夫,基础最重要,若不打好基础,功夫便无法学得扎实。”
  见他把五名娃儿治得服服帖帖、听话得跟个什么似的,风恋荷简直是惊讶佩服得不得了,忍不住找了个草地坐了下来,着迷地望着谷傲辰认真专注的脸孔,久久回不过神来。
  “在想什么?”
  良久后,一道男性嗓音自她头顶响了起来,风恋荷猛地回神,纳闷地抬起头,这才发现原本在指导娃儿们蹲马步的人不知在何时来到了她面前,噙着满脸的笑意瞅着她。
  “啊,你怎么过来了?”她有些意外。
  谷傲辰看着她好一会儿,突地低下头凑近她烫红的脸蛋。
  “想你。”
  风恋荷脑中轰地一响,当场错愕地傻了眼,怎么也想不到平日甚为严肃的他,居然会对她说出如此令人脸红心跳的话来,仿佛先前生疏有礼的那个谷傲辰根本就不是真实的他,而此时正噙着抹邪气的笑瞅着她的才是真正的他。
  “你、你、你……”她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谷傲辰忍不住仰头大笑。“你有必要如此诧异吗?我不过是说了句想你,你的反应就如此激烈,倘若我要再做出其他什么举动,那你是不是要吓得钻进地洞里去?”
  望着他唇边挂着的那抹调侃的笑以及深邃的黑眸中绽射出的熟悉目光,风恋荷竟只能瞠着双无措的水阵呆愣地望着他,像是被卷入了他那双布满魔咒的黑眸里,无法有所反应也做不出任何反应。
  “你再发呆下去,我就要吻你了。”沙哑的嗓音突地在耳边响起,近得几乎无一丝空隙,专属于他的男性气息充斥在鼻间,令风恋荷不由得醉了,只能愣愣地看着他那张迷人的脸孔渐渐接近……
  “啊!”
  伴随着尖叫声,一声物体掉进水里的扑通声也跟着响起。
  只见谷傲辰一身狼狈地被推入水里,俊尔的脸孔明显地挂着诧异,仿佛没料到自己居然会被推入湖里;反观那始作俑者,一双肇事的手仍高举在半空中,白皙的小脸蛋上布满着不可思议与惊诧之色,似乎也没料到自己居然会动手将他推进湖里。
  不一会儿,罪魁祸首突地噗哧一声地娇笑了起来。
  “哈哈哈……对、对不起……哈哈哈……”
  在一旁练习蹲马步的五个孩子原本忍着不敢笑,见风恋荷笑出声,他们再也忍不住,五个小家伙马上捧腹笑成一团,有的还更夸张,连马步也忘了蹲,嘻嘻哈哈地就倒在草地上大笑。
  “落水狗、落水狗,哈哈哈……”
  谷傲辰面无表情、一脸木然地瞪着始作俑者。
  “你很高兴?”
  “当、当然了,哈哈哈……”风恋荷笑得东倒西歪,全身无力地跪坐在地上,“谁、谁教你要偷、偷袭我,哈哈哈……”
  “是吗?”
  黑眸突地闪射某种光芒,只见他猛地快手一拉,风恋荷尚来不及反应,人便已狼狈地摔进了湖里。
  “你……”呆愣地瞪着自己一身湿,风恋荷眨了眨眼,回过神来,立刻羞恼地又叫又跳,抡起拳头用力地捶打着此刻正笑得极为过分的肇事者,“可恶,你、你怎么耍赖啊?明明是你自己、自己先……居然、居然把我也拖下水,讨厌、讨厌啦!”
  她拼命地捶打着他,一旁的五个孩子早巳笑得一个个倒在地上,活像被点了笑穴似的停不下来。
  笑声渐渐停止后,黝黑的大手突地抓住风恋荷,她被动地抬起头,对上他那双火热的黑眸。
  “你……”
  不懂他何以又用如此灼热的目光盯着她,风恋荷勉强与他对视了半响,便立刻狼狈地别开头去,随后他突地捏住她小巧的下巴,头一低,准确地吻住她因惊讶面徽张的粉唇。
  一股悸动狠狠地撞人心头,风恋荷不由得一震,顿时只觉脑袋一片空白,四周景物开始天旋地转了起来,熟悉的感觉猛地蹿人心头,那般的甜蜜、那般的动人心弦,仿佛他曾如此这般灼热疯狂地吻过她,而她也曾这般浑然忘我地响应着他。
  她的滋味一如先前的迷人、沁香,自那日过后,他便一直渴望着能再品尝她醉人的味道,只是始终苦无机会,同时他也怕会吓坏她,好不容易今日终于如愿以偿,他吻到了他心系数月的香唇,更抱住了那几乎要将他逼疯的完美身躯。
  “我的恋荷……”
  良久后,他终于离开她的唇,靠在她的肩上喘息着,深深吸进她迷人如荷般的醉人清香,接着按撩不住地,又再次覆住她那早已被他吻得红肿的嫩唇,啧啧有声地吸吮啃咬了起来。
  “恋荷,哦,恋荷……”
  隐忍了数月,渴望终于获得纾解,谷傲辰又是满足又是赞叹地啮咬着她柔软的唇瓣,像是要在她身上烙印下属于自己的印记似的,而后又探出舌尖,舔舐着她完美的唇瓣,万般不舍地流连徘徊。
  风恋荷被他吻得全然忘了今夕是何夕,脑袋昏昏沉沉的,所有的理智在此刻早已消失殆尽,只是一味地响应着他激烈的吻,直到耳边突地响起阵阵拍手叫好声,她才回过神来,尴尬地推开谷傲辰。
  “羞羞羞,大哥哥亲荷姐姐。羞羞羞……”
  “亲嘴嘴,亲嘴嘴……”
  风恋荷这时才记起他们的存在,脸蛋当场羞得烫红,又愧又恼,直躲在谷傲辰后头不敢出来。
  “哈哈哈……”
  她难得展现的小女儿姿态逗笑了谷傲辰,他一手将她自身后拉了出来,顺势揽进怀里。
  暖阳高挂,凉风徐吹,只见小小的湖边洋溢着孩童的嬉笑逗闹声,一双出色人儿紧紧依偎着彼此,享受着难得的甜蜜气氛。
  爱苗,已然深种。
  谷傲辰与风恋荷玩到了傍晚时分才回到风府。
  一看见他们,大厅里的风玉堂难得的未见怒意,反倒是一脸兴味地瞅着两人直瞧。
  “你们两个是跑到哪里去啦?整整一天不见人。”
  以为父亲在生气,风恋荷立刻站出来急急说道:“爹爹,您别怪傲辰,是我在府里闷怕了,才央求他带我出去透透气的。而且我们也没去哪儿,就只是去三合院看大毛他们而已,如果您要怪,就怪女儿好了。”
  风玉堂一脸似笑非笑地瞅着爱女,忍不住出声调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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