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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河盛宴-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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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有的刺都在这里。”她笑,“烦请各位来数数,可有缺失。”

    哪里还用数,众人已经想明白这般巧思——烧好的鱼固定在锅盖背面熏蒸,热气上涌,时间长了,鱼肉便会自动掉落,锅盖上留的,自然是完整的鱼骨架。

    这是文臻很久以前在现代看的某位饮食名家的书,谈及了刀鱼的这一种制法,再稍稍变化,以之拌面,正好将唐瑛一军。

    三条雪白的鱼骨,骨刺嶙峋,好像也在刹那刺进了唐瑛的脸皮里。

    这一巴掌打得凶狠,以至于他木在那里,连刺痛的胃和喉咙都忘记了。

    有一瞬间他想过不顾一切耍赖到底,然而客人们的眼神让他心底不安。

    今日来客,也颇有几位有身份的。

    思来想去,只好咬牙转头,只指着燕绥,“带走——带走——”

    一个小太监,总能由他揉圆搓扁吧?

    文臻心想您这句话要是能实现该有多好呐。

    唐瑛喊了半天,却发现闻家的护卫们没有动,闻四太爷蹦跶了一会儿,也被闻试勺下令人直接拖走了。

    唐瑛茫然地转回头,就看见闻试勺一言难尽的表情,“唐公公,稍安勿躁,这位是——”

    “我管他是谁,今天不弄死他我跟他姓——”唐瑛神色狰狞,一把推开闻试勺。

    “……是宜王殿下。”

    “……”

    唐瑛的世界忽然变成了黑白色,黑的是天白的是云,又或者黑的是醋白的是饭团。

    饭团子好像忽然飞到了脑子里,将脑浆黏住不能转动,而醋在胃里蹿上脑壳,眼睛里水花突突冒出来。

    难以呼吸……

    这世道是怎么了……

    “砰。”

    “哎呀怎么晕了。”文臻的声音倍儿甜。


………………………………

第四十四章 传承

    一场厨艺比试,以众人谁也没想到的结局收场。

    波折度也是众人毫无预料的,以至于客人们回去的时候,脸上都还挂着大写的懵。

    闻试勺没敢大声嚷嚷燕绥的身份,所以在众人眼里,就是唐瑛莫名其妙晕了,诸大德莫名其妙脸青了。

    两个人骑马来的,坐轿走的——腿软走不动了。

    对闻试勺来说,这样的结果也很为难,严格说来,闻真真不能算闻家人。但事已至此,也只能接受,只是不知怎的,每次看见文臻那一脸甜美的笑容,就觉得嘴里发苦。

    好像有更多不妥当的事要在前面等着他一样。

    文臻如果知道,大抵要夸一句先生您第六感真好。

    她是个喜欢顺势而为的人。女官她是不想做的,但现在女官是一定要抢的,因为她没有伊脍要术,定王来带她上京交不出这书,她分分钟要倒霉,有了女官身份,定王便不好下手。

    更何况因为这一战,她在闻家站稳了脚跟,年轻一代现在对她很是亲热,其余人则因为她即将飞黄腾达,态度转为恭谨。

    闻至味知道比试结果之后,默然良久,当天下午嚷嚷着让文臻扶着他出了默园。

    闻试勺嘴里的苦味很快就传遍了全身——闻至味出默园后,全部子女就必须要去请安,顺道族中宿老们也纷纷来拜会,当晚闻至味没让他们回去,让文臻亲手做了一桌席面招待。

    这等于是公开承认文臻的地位,一顿饭吃得主宾尽欢,在席上,闻至味当着儿子的面,将一个匣子递给了文臻,然后宣布,他准备出私房为闻试勺捐个官,他在吏部有旧相识,应该问题不大。

    这等于是变相解除闻试勺家主之位,来如雷霆霹雳,却并没引起风雨动荡,大家就这么默然接受了。

    闻试勺环顾四周,只看见兄弟姐妹们冷漠的脸。

    这场比试里,他的做法,伤了太多人的心,不择手段的竞争,结果就是掌舵人失去公信力。

    当初闻试勺软禁老父夺取家主之位,靠的就是在重新攀附皇家这件事上获得的所有人的支持,如今,还是因为这件事,他失去了所有的助力。

    闻试勺心中满是苦涩,他与四房一母同胞,心偏一些也是常情,但推举闻近纯的原因,更多还是因为她足够出众,适合进宫。将资源集中到最有希望入选的人身上,本就是智者的选择。

    只要闻近纯能赢,其余人自然也没什么说的,闻近纯入宫,他的家主之位自然没有问题。

    然而出了个闻真真。

    族老们其实不大满意文臻进宫,毕竟闻老太太一支,虽说是倒插门的女婿,承了闻家的姓,但说到底是外姓人,之前又有心结,之后又多年不来往。

    然而闻至味的匣子递出去,族老们就闭嘴了。

    匣子里是代代御厨留下的心血,闻近纯求了多年闻至味没给,如今给了闻真真,那就是传人。

    文臻也很无奈,当初和闻老太太说的那是戏言,她并不想和闻家有牵扯,更不愿意领这足可将人压趴的人情。

    然而众目睽睽之下,不接也得接。到了晚间,她想将匣子还给闻至味,却因为闻至味一句话,止住了动作。

    “你祖母为这里头的东西瞎了眼。”

    世间千万情仇恩怨,到最后都不过薄薄几页故纸,沉淀时光的黯黄和记忆的灰,指尖一弹,脆裂生烟。

    先帝看上了御膳监总管闻至味的唯一女儿,闻璎珞却已有婚约,本来对上禀明也就罢了,不至于君夺臣妻,但闻家四少急于攀附,利欲熏心,竟雇杀手对那未婚夫下手,那人得家中护卫拼死相救,逃得一命,但瞎了一只眼睛,事情很快被御史台捅出,闹了个满朝风雨,当朝正好有位铁面御史,一张铁嘴,连皇帝都骂了个狗血淋头,说他贪恋女色,君夺臣妻。更不要说闻家,事情爆出来,闻至味大怒要绑儿子问罪,闻家老四闯祸一流,遇事怂包,哭求姐姐一夜,哭诉自幼姐弟情分,哭诉自己妻子孕有双胎,孩子不能没有父亲,求她去向未婚夫家求情,只要苦主自愿放弃,自然他也就没有罪责了。

    闻家当时,除了闻至味不同意,其余人都希望闻璎珞出面,一来那御史不依不饶,眼看要掀出闻家更多不妥当的事情来,想要事态不发展下去,只有着落在苦主身上;二来毕竟四少是男丁,且四姑奶奶娘家颇有势力,而闻璎珞,嫁入皇家已不可能,未婚夫家也必定解除婚约,孤老一生是必然下场,何不再牺牲一下,为闻家脱了这缠人的麻烦呢。

    至于这样的深仇大恨是否适合求情,以及直接导火索的闻璎珞去求情会遭遇什么,所有人都呵呵一声,在脑海里周周转转地避让开了。

    闻璎珞自然是不肯的,但当时四少一家闹得十分厉害,大肚子的四姑奶奶拿了白绫要在她门口上吊,一尸三命赔大小姐。闹了一夜,天亮时,闻璎珞出来了。

    只说了一句,“闻家养我十八年,从此以后,便都还清了。”

    之后她去了未婚夫家,对方愤恨之下闭门不纳,闻璎珞门前长跪,还是未婚夫给她开了门,开了门后她一步一跪,在无缘的家翁和未婚夫面前,亲手抉了自己的双眼。

    你失了一眼,我赔你双眸。

    闻璎珞,从来都是清爽干脆的女子。

    后来,苦主撤了诉,一口咬定是自己不小心,先帝趁势将此事了结,御史也就无法再闹,闻家和四少逃过一劫,欢呼雀跃,举掌相庆。

    那些爆射开无限喜悦光彩的眼眸。

    那一双滚落尘埃的血淋淋的眼珠。

    那些庆幸与得救,欢喜与得意,那些隐藏在每个人堂皇借口背后的私欲和无耻,都是那一霎插入少女双眸的手指,轻轻用力,夺人一生。

    闻璎珞再也没有回过闻家。

    一年后,她落脚于一个贫穷小镇。

    当日,四少给双胞胎儿子庆祝满月,宾客盈门,贺礼成山。

    三年后,她嫁给了当地一个穷书生。

    当日,闻家四少奶奶又喜得一女。四少在妻家扶持下经营产业,获利颇丰,给小女儿办的洗三宴,越发盛大。

    ……

    很多年后,闻至味才知道,整个事件,都有幕后黑手推动,对方是他的同僚,一心想要谋取御厨监大总管的位置,觊觎他手里的闻家世代伺候皇家的菜谱和经验,为此设计让先帝看见了闻璎珞,设计让闻四少对闻璎珞的未婚夫出手,并推动了御史台的弹劾,就为了闻至味丢官,闻家倒台抄家,好坐收成果。

    知道真相之后,闻至味很快便请辞,他是唯一一个闻家没有干到年老就告老的御厨监大总管。

    因为这件事,以及后来的一些事,让他下定决心,要从他的下一代开始,让闻家和皇家彻底割裂,再不踏入那流动着阴谋算计和鲜血的沼泽。

    然而并不是所有人都这样想的。

    ……

    文臻也不想。

    她觉得匣子越发烫手了。

    然而闻至味下一句话就让她想将匣子砸在老头子脚上。

    “还想着跑?呵呵,劝你从今天开始老老实实读书,学点东西傍身,否则你很快就要做德胜宫的花肥了。”

    德胜宫是什么玩意?她是不是又被谁给坑了?

    晚上回去打开匣子,薄薄的几册小册子,墨迹犹新,一本是“闻听”,写的是宫中饮食禁忌,贵人们私下的需要揣摩的饮食喜好;一本是“闻尝”,主要是四时诸宴的规矩和制法。一本“闻探”,则是下毒大全,各种巧妙的下毒方法,辨别方法,解毒方法,也有一些不是毒物,而是具有针对性的药物,但总的性质都是一样:害人的。

    文臻想难怪闻至味的这个匣子谁要都不给,把皇室的饮食要点和下毒大全放在一起,这是几个意思?

    又想这里头各种千奇百怪的下毒技巧和症候,这些一辈子在皇宫服务的大厨是怎么知道的?

    经验来源于生活,这都是真实发生过的吧?每一例都盘旋着冤魂和鲜血吧?

    她随意地翻了翻,看到其中一个记载,将一种叫“生离花”的无毒植物晒干碾成粉末,混在大荒的黑沼泽最深处的淤泥里,混入墙泥涂抹在墙壁上,平日里无事,一旦点燃龙涎、檀香之类的名贵香料,那墙壁里的药物就会慢慢散发出毒性,那毒并不伤人性命,只会令人慢慢虚弱,出现幻觉,情绪低落,各种不适缠身,最终壮年早逝。

    而另一种就更厉害了,并没有说如何制作,只说那种毒需要以人为引,女子吞服对身体有益,但若在哺乳期大量吞服则**带毒,据说中了这毒的婴儿并无异状,童年少年时期还尤其出众,但多半性格古怪,有各种并不统一的严重怪癖,心理和行为都异于常人,从青年时期开始,这种情况会越来越严重,用心愈多,则异常越多,就像一辆狂奔的马车,疾驰的最后便是破坏或坠落,最终要么疯要么死,很难长寿。

    文臻觉得的这第二种毒很难成立,世间母亲哪有不爱儿女的,哺乳期各种忌口谁不知道,小剂量被下毒中招还有可能,大量吞服实在说不过去,除非自愿主动,那就更说不过去了。虎毒不食子,何况孩子才是后宫女子赖以立足的保障,怎么可能对自己的孩子不利。

    她翻了几页,直看得浑身汗毛倒竖,感觉再看下去就要心理阴暗了,可闻老头子关照过她这册子要背下来,背完之后立即销毁。闻家的这个所谓的传家宝,是不能留存于世的,都是代代在传承的时候临时写下,背熟了销毁,等到想传给下一代的时候,再如样炮制。

    只是终归是好几本书,文臻心情又抵触,一时哪里背得下来,便先收在了自己的包袱里,打算花几天功夫背完了再烧。

    第二天一大清早,文臻便起了床,因为定王的车驾,终于到了。


………………………………

第四十五章 三寸丁

    文臻去向闻至味辞行,闻至味还住在默园,和前些日子默园的冷冷清清不同,一大早厅堂里挤满了前来请安的子女孙子女重孙子女,文臻过去的时候人人笑脸迎人,文臻瞄了一眼,发现四房一个人都没来,闻试勺也没来。

    和君莫晓等人聊几句,才知道闻试勺去迎接定王了,据说定王已经知道昨日发生的事,一下车就哈哈大笑,道:“你们真是傻,有闻真真在还捧着闻近纯,说闻真真不会厨艺?知不知道前些日子我三哥吃了一大锅她做的饭?”

    据君莫晓说,闻试勺和四房当时的表情实在精彩得很,大抵是在恨定王怎么就不能早一日过来。

    “他三哥是谁,怎的吃了我做的饭是很稀奇的事?”文臻却在想自己好像没有给皇族做过饭啊。

    “宜王殿下挑食全东堂闻名。”君莫晓道,“听说宫中御厨都经常因为做饭不合他口味,被挑剔得恨不得自杀。更不要说外头那些厨子,宜王出宫,很少吃得下外食的,宁肯自己带食物。”

    文臻越听越古怪,“宜王殿下?叫什么名字?”

    “殿下名讳燕绥。”

    文臻:呵呵。

    君莫晓好奇地看她,总觉得这句呵呵意味深长。

    “呵呵就是我真不知道他啥时候吃过我做的菜。”

    真的知道早就在菜里下毒毒死他了。

    闻试勺叫破燕绥身份时没让她们听见,她之前是听说过南燕北唐,几次相遇也看出燕绥必定身份高贵,但看的野传奇大概是忌讳这位主儿,没有明说南燕的身份,现在想想,确实也只有皇家养得出这种奇葩。

    “那位殿下吃得惯你做的菜,是你的运气。不然以后你进了宫,天天被他挑剔,那日子可真难受。”

    文臻想没进宫就已经天天被他挑剔了好么。

    说话间前头催促,让文臻尽早出发,闻老头也在赶她走,一边不耐烦道,“去去去这几日你在折腾我这不能安宁,早点滚早点滚。”一边对众人道,“你们也派几个人早点去京里安排,别让这个不着调的丫头坏了我闻家名声。”

    众人默然——你老人家一脸嫌弃地表达着宠爱真的当我们看不懂吗?

    吐槽归吐槽,闻家的态度立时再上一个台阶,浩浩荡荡送文臻君莫晓闻近檀出了门。

    君莫晓和闻近檀也跟随上京,君莫晓是呆腻了闻家,不顾闻试勺挽留,说要继续浪荡江湖去。闻近檀则是闻至味亲点,让闻近檀去天京的闻家老宅,管理那边的宅子。他觉得这个孙女儿太过懦弱,呆在闻家这种氛围迟早憋死闷死她自己,还不如趁机出去,说不定还能遇上什么好机缘。

    定王燕绝并没有进门,正在门前和闻家人闲话,他有些不快,想好的带闻真真入自己的王府,确定了厨艺出众以及伊脍要术的事情,再拿去向陛下卖好,如今闻真真自作主张参加了闻家的女官选拔,入了皇家的名册,便没办法直接带进自己王府了,但带闻真真进京的事儿还是要做的,好歹也算是他一份苦劳。

    燕绝聊得心不在焉,时不时瞟一眼门内,目光期待。

    等到文臻出来,那期待就变成了失望。

    文臻向他行礼,准备随后登车时,听见这位皇子殿下惆怅地咕哝道:“娘的,三寸丁。”

    文臻:……

    你才三寸丁!

    你全家都三寸丁!

    定王殿下很快就尝到了对文臻进行言语攻击的下场。

    文臻带齐了自己的锅碗瓢盆和食材,自己亲自下厨,第一顿,黄焖鸡米饭。

    护送的侍卫们抢成狗。

    燕绝满怀期待地拿到自己的那份,深红瓷钵里鸡块嫩黄纯白,蘑菇深黑,青葱绿白相间,色泽搭配鲜明诱惑,更不要说香气浓烈,是对肚腹最大的勾引。

    送饭来的君莫晓神情殷勤,“殿下,这是真真亲手所做,真真说,为了彰显您的尊贵身份,您这一份是单独下料,您这一钵,价值是别人的十倍呢。”

    燕绝十分满意,就是应该这样,不如此怎么能彰显他尊贵的身份?

    操起筷子,夹一块正要入口,忽觉不对。

    这鸡块怎么形状古怪?

    燕绝当然吃过鸡,可他想不起这是鸡的什么部位,他筷子在钵里翻拣,发现所有的鸡块都是那种形状的,短短的,扁扁的,尖尖的。

    总之形状挺一言难尽。

    想问,又觉得挺没面子,试探着咬了一口。

    一股浓烈的骚气盈满口腔,下一秒燕绝丢了钵一边哇哇吐得像个怀孕三个月的孕妇。

    他怒气冲冲去厨下找文臻,然后在一地鸡的尸体中找到了正在操刀的文臻。

    “为了您这一顿杀了十只鸡呢!”文臻无辜脸。

    燕绝看一眼那些鸡身上唯一缺失的部位,感到了一种赤裸裸的伤害。

    “为什么给我吃那种恶心东西!”

    “以形补形啊殿下!”文臻捏着手指,比了个小小的一段,一脸惊诧,“这可是名菜,枸杞麻油鸡腰当年可是先帝喜欢的菜色,乌鱼子蟹白鱼白都是这一类的东西,殿下以前难道没吃过吗?”

    燕绝觉得以后自己都不能直视螃蟹乌鱼了……

    这话没法辩驳,他能说自己爷爷是个吃鸡屁股的变态吗?

    等他回到房里漱口,才惊觉,以形补形什么意思?那个手势什么意思?

    是在暗示他小吗!啊?

    ……

    第二顿,冒菜。

    侍卫们抢成狗。

    燕绝很想拒绝的,他的自尊不允许他再次吃那个可恶女人的菜,然而驿站的饭实在太难吃了,而冒菜里的花样,他斜眼瞄过了,在没有任何形状可疑的物体。

    这回他不要君莫晓送,他自己过去,仔细一看,汤色雪白,各色食材其中浮沉,丰富得令人食指大动。

    他亲自尝了尝,没有问题,鲜美得恨不得咬舌头。

    和驿站借的厨房,锅台上放好了洗干净的碗筷,燕绝看一眼,冷哼一声,让人去取自己专用的银碗银筷来。

    随行的太监拿了碗筷,例行用热水再冲洗一遍,锅台上就有现成的水,白亮白亮冒着热气,太监便用那水认认真真涮了三遍碗筷。

    然后燕绝亲自给自己盛了,挑挑拣拣选了最喜欢吃的,坐下迫不及待开吃。

    下一秒。

    他蹦起来了。

    “丝哈——丝哈——”,堂堂定王殿下,成了张嘴喘气的狗。

    “什么——味儿——丝——哈——”燕绝的一张脸腾地冒红,红了又转白,额头上细密的汗渗出来,亮光光一片。

    嘴里的滋味儿依旧鲜美,但还有种特别的冲味儿,舌头像被电过,半边都麻了,舌尖和喉咙则如火烧,烫得他想砸碗,想嚎叫,想把满咽喉的火烧火燎都化为烈火喷上云霄。

    “哈,殿下,好吃吗?”文臻探头进来,依旧的惊诧脸,“怎么了?辣着了?哎呀你们是不是动了那盆浓缩辣椒水?那是我做了准备稀释了以后用的,里头放了三斤辣椒呢。”

    文臻心情挺好。

    东堂已经出现辣椒,但是目前只作为观赏植物,也并不普及,文臻在驿站发现了,十分惊喜来着。

    当然那盆浓缩辣椒白汤可不是巧合,第一次吃辣的人一般都抵受不住,看来燕绝尤其抵受不住。

    可怜呐,舌头都辣得缩成三寸丁了。

    ……

    燕绝现在对文臻的心情很复杂。

    他生来精力旺盛,血气十足,是那种寒冬腊月都只穿单衣的人儿,因此于女色上头也颇有兴致,为此被御史台也不知道弹劾了多少次,奈何陛下无心管,他的母妃容妃也管不了,这位被弹劾急了就去拍御史台的桌子,大骂御史“你不是你爹和你妈敦伦出来的?你爹在世的时候府里小妾七八个谁不知道?都是睡女人,你和你爹也没少睡,管我睡几个?有本事你这辈子就睡一个女人,你再弹劾我!”

    御史们被骂得灰头土脸,天潢贵胄话说到这个程度实在也没法再和他较真,也便罢了,从此便捡些别的来弹,女色上头是不管了,燕绝自己便越发放纵,用世人的话来说,“射只大雁都要撩一把屁股看下是公是母。”,是以捎带文臻上京,首先便琢磨了一下,是不是顺便可以再纳个妾来着。

    吃完文臻两顿饭以后,又觉得还是算了吧,定王殿下不喜欢这一款的。女人嘛,乖顺,柔软,娇媚,可人,才配叫女人。

    闻真真除了最后一个字符合外,其余哪都不沾。

    他也问过《伊脍要术》的下落,文臻十分光棍地告诉他,没有。这样的东西,老闻家怎么可能自己家不留着,给一个结了仇嫁出去的女儿?

    但文臻也更加光棍地告诉他,没有厨艺奇书,她自己的脑子里就有一部比伊脍要术还要新奇的厨艺大观,马上她要去做女官了,希望能和殿下保持良好的互不干涉的关系,这样她做得好,自然会捎带殿下一份提携照顾之功,做的不好,殿下也很自然便能撇清关系。

    燕绝人称脾气暴虐,但身为皇子,活到如今,藏着无人知的才是真相,能拿出来的都是伪装,闻言看了文臻一眼,呵呵两声,不说好也不说不好,只是第二天便让人给文臻换了车马,离他的皇子车驾更远了些。

    ------题外话------

    要换新地图了,过渡两三章,后头到咱们香菜的地盘,对手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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