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去来兮重生之将门嫡女-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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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何时倒了毒茶？”祁潘又问！

　　　　“宴会开始……我每桌去倒酒，……我拿的是双龙茶壶……到陆姑娘那里时只需扭一下杯盖……便可将巴豆霜混入茶水中！”

　　　　“你又何时将耳坠放在陆欢儿身上？”祁宁问。

　　　　“陆姑娘喝了巴豆水腹痛难忍，我便迎着她去休息，怎知道耳坠又怎么跑到了皇后身上，我不清楚！”

　　　　“为何要在今日宫宴上陷害陆姨母？”祁潘质问。

　　　　“皇后说娴贵妃一直高高在上，这次宫宴由娴贵妃负责，搞出点事情，让娴贵妃难堪……”

　　　　见宫女如实交代，祁宁拿手揉揉眉心，瞧见祁隆若无其事的坐在那里，再看看自己的莺莺燕燕，心下憋闷。

　　　　“皇后，你还有何话说？”祁宁怒道！

　　　　皇后赵可赶紧跪下：“皇上不是我呀，她陷害我，我……”

　　　　“今日开始，皇后禁足长生宫两个月！都散了吧！”说完祁宁甩了袖子，气冲冲地率先走出后殿。

　　　　一屋子人这才松口气，太子祁深和太子妃孟纨一直没说话，眼见事情解决，也随后走出去，祁深看着祁潘出了风头，心底冷笑。

　　　　萧太妃拉过陆欢儿和祁隆：“随我去长寿宫吧！这里乌烟瘴气的，是人都待不了！”

　　　　赵太妃斜眼看她，冷哼一声，也起身走出去。

　　　　陆欢儿回头看了祁溪一眼，此刻她也在望着她。

　　　　陆欢儿看到祁溪的眼里闪着泪光，眼里的期许和内疚也不是假的。

　　　　但是如果不是宫女让冬梅找到，估计此刻流泪的就是自己了！

　　　　祁溪就是皇宫里的一只蝼蚁，任人宰割和打压！她可怜吗？可怜！她可恨吗？可恨！

　　　　但是陆欢儿走出宫殿的一刻，就把她从心底剔除出去了！

　　　　不恨，只有不在意！

　　　　娴贵妃领着祁潘和陆欢儿一道走出来，陆欢儿走到祁潘面前：“今天谢谢你！”

　　　　祁潘却不好意思了：“我就知道陆姨母是让她们陷害，我只是想不到五姐会撒谎！”

　　　　祁潘心绪低落：“五姐在宫里，只有与我还有点接触，看她这样，我很难过！”

　　　　陆欢儿摸摸他的头：“祁溪有自己的无奈，说不怨她也是假，但是对错她自己心里都清楚，我们只要自己做好自己！”

　　　　祁潘点点头。

　　　　陆欢儿又对娴贵妃说：“娴姐姐，今日辛苦了！”

　　　　李诺安慰她：“每日宫里都有这些事，这点事都承受不起，我如何在这宫里待下去？你快去歇歇吧，前殿还有一堆事等着我，我去了，改日你进宫来找我！”

　　　　说完对萧太妃和祁隆俯个身，带着宫女走了！

　　　　此刻房间里，祁然见皇后还在哭哭啼啼，走到床铺前，狠狠扇了祁溪：“蠢，真是蠢！”

　　　　也不管祁溪和皇后，自己也跑出去了。

　　　　祁溪挨了打，中了毒，倒在被褥上，只有珍淑妃在轻声安抚她，突然心底悲从中来，放生大哭！

　　　　陆欢儿和祁隆走在宫路上，宴会已散，三三两两遇见祁隆都与他打招呼。

　　　　萧太妃还想留陆欢儿在宫里，被祁隆好声劝住了，并答应过几日就来看她，萧太妃这才眼巴巴望着陆欢儿离开。

　　　　等上了祁隆的马车，祁隆这才拉过陆欢儿的手：“害怕了吗？”

　　　　陆欢儿摇摇头：“王爷指挥千军万马都不怕，我又没做坏事，不怕！”

　　　　尽管这样说着，还是靠在祁隆的怀里，搂过他：“让我待一会！”

　　　　祁隆回手抱住她，不言语，轻拍着她的背！

　　　　马车没回王府，直接去了城外的羽林军大营。

　　　　下了马车陆欢儿才发现。

　　　　大营驻扎在报恩寺与入城的官道旁，已经垒起高高的石墙，四四方方的大营每个墙角都有士兵在把守。

　　　　入营门口的几位士兵见是祁隆，都纷纷行礼。

　　　　陆欢儿见他们举止稳重，纪律严谨，心里对祁隆大大点个赞！

　　　　一路走到点将台，连身后一直跟随的冬梅都忍不住叫出口：“小姐，太壮观了！”

　　　　陆欢儿也很激动，仿佛看见士兵在振臂高呼：“王爷，这里太好了！”

　　　　祁隆笑了：“怎么就好了？黑漆漆，又有点冷，来，去我的营帐坐坐。”

　　　　陆欢儿还站在点将台上，舍不得离开，仿佛看到有一日，自己也能扛起战旗，慷慨激昂地鼓励将士，并能凯旋而归！

　　　　萧东和萧西，萧北已经等在营帐中，见陆欢儿和冬梅进来，大家这才落座。

　　　　冬梅对陆欢儿说：“小姐，今日陷害小姐那个宫女是萧北抓来给我的！”

　　　　陆欢儿没想到，急忙看了祁隆一眼。

　　　　萧西对陆欢儿说：“陆姑娘今日很英勇机智，不过我们都很好奇，你到底有没有喝了那巴豆霜！”

　　　　陆欢儿调皮地看祁隆：“王爷说呢？”

　　　　祁隆指着萧北：“恐怕只有萧北认为欢儿喝了，对吗？”

　　　　萧北无辜地挠挠头：“那可假装的太像了，把我也骗过去了，陆姑娘可知，我一直跟着你？”
………………………………

第49章　释疑

　　　　陆欢儿看着祁隆，更纳闷了！

　　　　萧西见陆欢儿神态，忙笑着解释说：

　　　　“今日早早王爷就派我和萧北盯着祁然公主和皇后！祁然吩咐那个宫女行动时，我们就知道了，不过，我是眼见陆姑娘喝了那杯茶！”

　　　　陆欢儿笑了：“我没喝，祁然在看着，我端起来假装下，她又看不清杯里到底有没有东西！”

　　　　萧北问：“陆姑娘怎么知道茶有毒？”

　　　　“并不知道呀，祁然一直盯着我看，她身后的宫女就是给我倒茶的宫女，我察觉有异就将计就计，结果去后殿正是这宫女迎面走过来！”

　　　　冬梅拍胸口感叹道：“小姐腹痛我也得装作焦急，真怕露馅了！”

　　　　“陆姑娘，皇后那里是怎么回事，怎么耳坠就自己跑回去了？”

　　　　“那宫女紧张得不行，扶着我把耳坠塞到我袖口里我就察觉了，后来进到大厅才知道准备污蔑我，我只好趁着扶皇后，拍在她肩膀上！想想当时也很紧张，生怕被人发现！”

　　　　“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陆姑娘真的腹痛，急得团团转，不过，我始终搞不懂，祁溪是祁然一伙的？和她一起陷害陆姑娘，还是……”

　　　　陆欢儿想想：

　　　　“她应该是无意喝下毒茶的，茶杯放在桌子上，我又不在，只有她才会随意喝我的东西，怕是她自己也没想到会中毒，至于指认我，以祁溪在宫里的地位和处世态度，她应该是觉得不能得罪赵太妃！”

　　　　冬梅叹道：“还以为祁溪与小姐是朋友，实在没想到祁溪会做这样的选择！”

　　　　陆欢儿也叹口气：“她是囚禁在宫里的，任人宰割，我理解她的妥协！也可怜她……”

　　　　大家均沉默。

　　　　…………

　　　　过了初八就是十五，一年一度的上元节花灯开始了！

　　　　陆欢儿吃过饭就让夏婵替自己打扮，不似每次百无聊赖，这次一直盯着铜镜，看着夏婵一步步梳头发。

　　　　“小姐，再盯着，铜镜要扎穿了！”秋桐打趣道！

　　　　“小姐放心，定然给你打扮得漂漂亮亮的，让王爷眼前一亮！”夏婵也帮腔。

　　　　“夏婵，你变坏了！”陆欢儿笑道，扭过头作势要打她。

　　　　“小姐，别动，梳不好不漂亮！”夏婵假装严肃，陆欢儿赶紧坐正一动不动。

　　　　夏婵偷看陆欢儿的表情，忍不住偷笑。

　　　　陆欢儿想起祁隆，不知道此刻他在做什么，早早就约好今日一起赏花灯，说起来这是两个人第一次严格意义的约会。

　　　　陆欢儿心里甜蜜又很期待。

　　　　“今晚你也去看花灯吗？我带秋桐出去就好，萧东已经托王爷给你告假了。”

　　　　陆欢儿对夏婵说。

　　　　夏婵嗔怒道：“这个萧东！”

　　　　陆欢儿说：“好，你不去，那我把你锁在这里，让萧东着急去吧！”

　　　　“小姐，你变坏了！”夏婵道。

　　　　三个人同时哈哈大笑。

　　　　秋桐问：“小姐，冬梅姐在本草堂，也不回来？”

　　　　“要晚归吧，她喜欢就随她！本草堂有春香和她，我也放心，再说，陆雷去了羽林军难得放假回来，冬梅一直惦记他！”

　　　　自从初八去了羽林军大营，陆欢儿趁机和祁隆推荐了陆雷，陆雷听说高兴坏了，今日听说陆雷能放假回来，冬梅早早就去了本草堂。

　　　　夏婵替陆欢儿收拾好，就听门房来通知说祁王爷等在府门外。

　　　　陆欢儿喊了秋桐，两个人同时回头看夏婵：“夏姑娘上元节快乐！”

　　　　说完一起跑了。

　　　　夏婵摸摸头上的木簪子心里甜蜜，萧东昨天告诉她去练习场集合，她便急急忙忙奔角门跑过去。

　　　　萧东早已等在那里，虽然正月里天气尚冷，萧东却穿得单薄，一身灰衣长裤腰上用软皮带扎紧，更显高挑干练，萧东不似习武之人那般魁梧，身材精瘦。

　　　　见夏婵跑过来，萧东目光灼灼。

　　　　夏婵白白净净，习武以后性格开朗很多，秋桐和春香早就放弃了习武，只有夏婵，冬梅和陆欢儿有时间还过来，让萧东更对夏婵的韧劲佩服。

　　　　萧东带夏婵走到王府武器房，拿出一个小小匣子，夏婵好奇地看着里面的东西和一排排，大概上百只细针。

　　　　“这是……？”

　　　　“是袖箭，特别适合女孩子的武器。”

　　　　说着，萧东拉过夏婵的胳膊将箭身套到夏婵手臂上，戴好后放下夏婵的衣袖，果然看不出任何端倪。

　　　　夏婵好兴奋：“给我的？好喜欢……”

　　　　萧东笑笑：“一直想教你，过了十五有时间就过来！”

　　　　夏婵点点头：“太好了，冬梅有匕首，我一直好羡慕，明日，她要羡慕我了！”

　　　　看夏婵笑颜如花，萧东也开心：“这叫梅花袖箭，虽然一次只能放六针，但是速度快，技巧强，只要近身一米内，必伤！”

　　　　夏婵牢牢记住，一想到将来有一天自己也可以一身本领，像小姐一样舞鞭射箭，心里说不出的期待和自豪！

　　　　“今日十五，西湖会有灯会，不知……”萧东看着夏婵，突然开口，怎么说？还是有点难为情，不知如何邀请夏婵。

　　　　夏婵笑呵呵地拉过萧东：“走吧！”

　　　　两个人相视一笑。

　　　　多年以后，上元节的灯火阑珊，人声鼎沸，熙熙攘攘的穿梭人流，人群中拉住的手，萧东的背影，都永远留在了夏婵的记忆里。

　　　　与此同时，陆欢儿也让祁隆扶下马车登上了一艘雕梁画栋的游船。

　　　　船家是个粗布衣服的老者，萧北站在他旁边。

　　　　船是两层，下层内入舱，里面烧了暖龙，进了船舱特别温暖，萧南早早就在船里备好了酒菜。

　　　　上层是观景台，随着游船驶入，上舱凉风起，倒是两岸灯火通明，人潮涌动，十分热闹。

　　　　祁隆拉住陆欢儿：“来内舱，这里风大！”

　　　　萧南和秋桐，萧西，萧北自然留在外舱，几个人纷纷坐下，一边赏景一边打趣聊天！

　　　　陆欢儿想起重生后的一切，不免唏嘘。

　　　　月儿高高挂，湖两岸全是红色灯笼，湖边的人折了小船，将心愿灯放在船上，闭眼许愿放流河灯。

　　　　陆欢儿心想，边说：“王爷，我改日去报恩寺祈福，也送你个平安福可好？”

　　　　祁隆笑道：“好，你送的便好！就这么说定了！”

　　　　“王爷，陆雷在羽林军表现如何？”

　　　　“很上进，而且聪明，先让他跟着王统领每日参加训练，学习基本技能，王统领说，他的志向是入先锋军！”

　　　　没想到当日偶遇的孩子能有今日的造化，陆欢儿不禁感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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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花灯

　　　　忽想起一事，陆欢儿感叹：“也不知那薛雪凝跑去哪里了？”

　　　　祁隆也想起来问：“太子妃当日找到薛雪凝，是你？”

　　　　陆欢儿抿嘴乐：“我只想给她个教训，替将军府报仇，不想孟纨如此霸道！”

　　　　祁隆哈哈大笑：“你呀，祁深很看中他的太子之位，绝不会再帮薛雪凝了！”

　　　　“如今知道就是太子和薛雪凝害了将军府，只是不知道是何原因？”

　　　　“早晚会知道真相，你来尝尝这个枣泥糕！”

　　　　两人正说话，就听“砰”的一声，船身晃了几晃。

　　　　舱外萧北喊：“王爷，我们的船和旁边的船刮到了！”

　　　　祁隆赶紧走出船舱，陆欢儿跟在后面，就见船已驶入湖心，大大小小确实有不少游船，让湖面显得狭小。

　　　　此刻船头正和旁边的船挨到一起。

　　　　旁边船也马上出来四个人。

　　　　为首一个白色锦缎短褂，外套水貂马甲，头戴纶巾，五官如雕刻的大理石一般棱角分明，身高和祁隆相仿，因为只有渔火看不分明，但是眼神凌厉。

　　　　他身后三个人也是异族打扮，都是皮毛马甲，腰系软带！

　　　　“是北狄人！”萧西忽然道。

　　　　祁隆眯起眼，打量对面：“居然是小梁王蒋明杰！”

　　　　当年第一次出征，祁隆才12岁，与陆乾一起随陆北林打北狄，最激烈一战就是马鬼坡大战北狄梁军，当日带兵之人就是这小梁王蒋明杰。

　　　　虽然当日北林军大胜，但是也损兵折将，这蒋明杰无论战术还是计谋都远在他的年纪之上，连陆北林都非常佩服。

　　　　想不到一晃十年，小梁王也如今日这般英武。

　　　　蒋明杰也吃了一惊，正与手下几个人谋事，岂知和其他船撞到一起。

　　　　他走出船舱向对面一看，那不是安阳王祁隆吗？

　　　　十年前交战，自己是陆北林手下败将，当日也有面前这位王爷！

　　　　祁隆没变，比当年脱了稚气，现在更加稳重成熟，不怒而威。

　　　　此刻，他正一动不动盯着自己！

　　　　蒋明杰连忙抱拳：“可是祁王爷？”

　　　　祁隆打量他们：“小梁王远道而来，为何不通报礼部？我大祁待客之理可不是如此这般，今日，不是偶遇，只怕北狄入了京城，皇上也不知，失了礼数！”

　　　　蒋明杰有点尴尬，本来就是偷偷来，想了解下羽林军，几日便回。

　　　　没想到让祁隆遇到。

　　　　蒋明杰连忙说：“今日才入城，想明日递了官文再议，不想与王爷偶遇，实在是巧合”

　　　　蒋明杰笑笑，礼貌又不失优雅！

　　　　“王爷，今日便不打扰雅兴了，明日我们朝堂见！”

　　　　蒋明杰抱拳，见祁隆身边有个面色秀丽的女孩子，容貌姣好，与祁隆并肩站立，就知道关系不一般。

　　　　扭头对身后的侍从说：“去查查那女子是何人？”

　　　　又对祁隆说：“想必祁王爷不会如此小气吧，来就是客，我也不多礼了，王爷请！”

　　　　说完伸出手。

　　　　祁隆前日就得到密报，北狄军在边境屡次骚扰百姓，没想到小梁王竟然偷偷潜入了京城！

　　　　因为北狄送了义和书此时还是盟友，祁隆对萧西说：“送小梁王回客栈，好好安顿，通知礼部，明日一早接小梁王面见皇上，小梁王，请吧！”

　　　　萧西跳上蒋明杰的船做个请，蒋明杰也无奈，只好顺从祁隆的安排，船夫将两船推离，驶向岸边！

　　　　祁隆入船舱，陆欢儿见他面色凝重，不免担心：“王爷，可是出了什么事？”

　　　　祁隆握住她的手，端起茶盅：

　　　　“这是北狄的一员猛将，名唤蒋明杰，连陆北林将军对他的战术和谋略都赞不绝口！他与我一般年纪，曾是陆乾的手下败将，当年我们打北狄也是险胜，如今将军府抄斩，他应该是得到消息来核实的！”

　　　　陆欢儿心下怅然，更是恨祁宁的自私和愚蠢，她回握住祁隆的手：“北狄又要进犯我们？王爷……”

　　　　祁隆紧紧攥着陆欢儿的手，坚定地说：“他不是我的对手，北狄一战早晚要打，我定出征！陆将军打得北狄送了求和书，也才不过一年有余，短期不会开战！”

　　　　陆欢儿红了眼睛：“王爷……”

　　　　祁隆反倒不那么严肃了：“不是现在，不必担心！料他们也不敢现在挑衅！”

　　　　陆欢儿心里酸酸的，说不清什么滋味。

　　　　祁隆吩咐萧北悄悄跟着蒋明杰他们，便扶着陆欢儿来到上舱。

　　　　风虽紧，但是岸上一派祥和，声色犬马，上元节是大祁最重要的节日，每年这天家家户户张灯结彩，除了宵禁，大家都涌上街头庆祝，百姓不知平安下的暗潮涌动。

　　　　陆欢儿紧紧抱着祁隆，偎依在他怀里，祁隆是大祁的守护神，希望自己是他的守护神！长长久久，不离不弃！

　　　　两人依偎，目光不约而同望向灯火通明处。

　　　　京城今夜最热闹的非万花楼莫属，万花楼新头牌洛冰姑娘，今夜出山更是轰动全城！

　　　　鸨妈妈早早就宣扬出去，这洛冰姑娘只卖艺不卖身，这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架势更是吊起无数客人的好奇心。

　　　　万花楼顾名思义，莺莺燕燕欢声笑语之地，此刻，大堂已经聚满了客人，连两侧的包厢今日都座无虚席。

　　　　鸨妈笑得越发灿烂，眼见快到时辰了，鸨妈跑到厢房急急敲门：“姑娘可准备好了？”

　　　　里面一个娇娇弱弱的声音：“这就出来，妈妈莫急！”

　　　　停留片刻，吱呀一声门打开，鸨妈心里不由抽口冷气：果真是绝代风华，自己没看走眼，竟是这等娇媚！

　　　　笑着直点头：“洛姑娘果然是姿色过人呀！”

　　　　见那洛冰姑娘头梳百花髻，斜插珍珠步摇，发髻间星星点点的水晶珠金光闪闪，面带春色，一双大眼睛如夏日碧波湖水，含情脉脉，双耳挂着水晶珠帘，娇嫩欲滴的双唇若隐若现。

　　　　大红色长裙，如盛开的牡丹花包绕着她匀称的身材，此刻，洛冰低眉敛目，自有一股欲语含羞。

　　　　美！实在是美！鸨妈乐的闭不拢嘴，仿佛看见大把的银子铺天盖地而来！

　　　　连忙命令小丫头扶住洛冰：“快，把姑娘扶到前厅！”

　　　　洛冰迈着小碎步，抱着琵琶，在小丫头的搀扶下来到前厅，躲在帘子后面，望着座无虚席的大厅和人潮涌动的包厢。

　　　　心里暗叹，竟走到了如今这一步！

　　　　忽听上台鼓敲响，来不及多想，稳稳心绪缓缓步入舞台，下面鸦雀无声，待坐定，薛雪凝张开五指，吟唱《春江花月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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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洛冰

　　　　这洛冰是谁？

　　　　是的，不是别人，正是陆欢儿心念念的薛雪凝！

　　　　此刻琴声高低呼转，似悲鸣。

　　　　薛雪凝仿佛看见自己当日被太子妃暴打，跑到城西破庙，饥肠辘辘，自己沿街流浪，只见万花楼灯火通明。

　　　　在自己决定迈进这里的一刻，也注定了逃不开的命运。

　　　　她随着琴声，看见自己四岁被家人送到将军府，习琴棋书画，她不喜陆欢儿，妒忌她身为名正言顺的嫡小姐。

　　　　虽然陆欢儿从没对她表示出不满，但是她就是觉得陆欢儿对她不屑一顾。

　　　　陆欢儿不喜欢她喜欢的东西，整日跑练习场，每次不熟悉的人都以为她是将军府的嫡小姐，这让她很享受。

　　　　但是只要有知情人，说她只是将军府的远房亲戚，又让她万分悲愤。

　　　　凭什么陆欢儿就能什么都不在乎，什么都拥有，而自己无论怎么努力，都无法跨越这阶级的门槛。

　　　　尤其是发现自己有点喜欢陆乾以后，更让薛雪凝怅然。

　　　　陆乾是北林军小将军，英姿飒爽，每次回府都让她心绪难平，最后自己忍不住偷偷对他表白，谁知陆乾只把自己当妹妹。

　　　　当日说什么话薛雪凝记得很清楚。

　　　　虽然陆乾说一直当自己是妹妹，自己会有更好的归宿，将军夫人更把她当做自己的女儿。

　　　　但是薛雪凝却觉得陆乾在嘲笑她，笑她不自量力，嫌她出身乡野！

　　　　琵琶的曲调抑扬顿挫，大珠小珠落玉盘，大弦声声如悲戚，小弦切切如私语。

　　　　薛雪凝的心绪不稳，仿佛又看到了太子找到她，让她把一些信件放进将军府的书房。

　　　　她也犹豫过，但是太子保证，只会让陆将军受点惩罚，其他人都不会有事。

　　　　薛雪凝不疑有它，陆将军一直出征在外，自己和他并不熟。

　　　　所以她听了太子的话跑去报恩寺，回来才知道，将军府满门抄斩。

　　　　想到陆乾，她又有点释然，谁叫他当初拒绝了她。

　　　　陆欢儿也死了，再也没有人压在她的头顶，可是接下来的日子也不好过，入不敷出。

　　　　幸好太子接济又对她有情，这让薛雪凝又萌生了做太子妃的念头！

　　　　琵琶声渐缓，如山涧流水叮叮咚咚，薛雪凝又看见自己倒在街头让孟纨欺辱……

　　　　凭什么每个人都欺负她？死去的陆欢儿对她不屑一顾，孟纨又能在大街上凌辱她？这些人，都不得好死，自己要报仇！报仇！

　　　　琵琶曲此时转调，又如泣如诉，台下众人皆愤然，就连鸨妈这种见惯风月的人都被曲声打动。

　　　　一曲终了，薛雪凝俯身答谢，看客爆发雷鸣般掌声，更有客人直接将银子仍在舞台上。

　　　　“李公子，赏500黄金”龟奴报道

　　　　“谢公子，赏黄金200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