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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枝路漫漫-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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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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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洗衣院
一座金碧辉煌的大殿中,带有浓重的异族风情。
一群身着暴露舞衣的妙龄女子们,在温暖如春中的大殿里瑟瑟发抖。
她们紧挨靠在一起,借此减少心里的凄慌,给自己一点温暖。
曾经的自傲根本,如今带来了毁灭性的打击。一路长途跋涉走到了尽头,从天堂掉进了地狱,求告无门。
周围的大臣们用狼一样的眼光紧盯着那些花儿一般的女子们,洁白细嫩的肌肤在纱裙中若隐若现,撩得他们蠢蠢欲动。
轻蔑、得意的放纵,在战胜国的领空飘荡,逐渐密集,压得这些女子们几乎要断气了!
“哈哈、、、、、、”
一阵放肆疏朗的大笑声传来,胆小的女子更是往同伴中挤去。
此人一身明黄色圆领龙袍,身材肥健粗阔,脸上的髭毛又浓又黑,正是大金国的皇帝——金章宗完颜旻。
“好啊,果然是第一等物色!”完颜旻一边说一边抚着髭毛,坐拥天下之势尽显。
“大金万岁,皇上万岁!”群臣们热情的高喊着,气氛更加炽烈。
而殿中的女子们则如待宰的羔羊般惊慌无措!
欣赏够了美人的姿态,他道:“战利品人人有份,对于这一次的胜利,各位爱卿功不可没!”
左下首位白丞相出列道:“皇上洪福齐天,英明神武,臣等不过是听从皇上指挥,才有今日这般功劳。臣等不敢居功!”
不少大臣出列附和道:“皇上洪福齐天,臣等不敢居功!”
看到一群臣子对自己歌功颂德,完颜旻喜闻乐见。
大金在自己的带领下,一日可谓千里,必将在历史上留下浓重的一笔。
他享受完大臣们的爱戴后,就道:“爱卿们免礼,大金能迎来辉煌的今朝,尔等亦有功劳,不必谦虚!”
“臣等谢皇上隆恩!”
“爱卿们看上哪头就领哪头,今日举国欢庆,不醉不归!”
这些娇贵的女人们在他们眼中已经不是一个人了,一件战利品连一件商品都不如。
那商品还能卖个好价钱,战利品只能无条件服从,你没有选择的余地!
“皇上万岁!大金万岁!”
就在大家摩拳擦掌的同时,其中为首的一个女子义无反顾的站出来对上完颜旻道:“国恨家仇,不共戴天。汝等狼子野心,欺人太甚,吾宁死不屈!”
说完她就往那金柱上撞去,一时头破血流,倒在毫无暖意的异国。
周边涉足的大臣立马跳开,一脸嫌弃愤怒。不知好歹!
“母后!”“皇嫂!”“皇后!”
几个稍微胆大的少女上前拥住她哭喊着,所有女子无不泪水横流。
她看了一眼众人,奄奄一息道:“决定不了你们的命运,能决定、、、决定自己的性命!”
人咽气了,眼瞪如铃,闭都闭不上。
“母后!”
她的死激发了一些女子的血性,无助惶恐的眼神变得憎恨起来。
“哈哈、、、好!”
那声音穿透女子们的泣声,在大殿中回荡。
金章宗看了一眼那烈性的美人,心下遗憾。“怀清履洁,得一以贞。众醉独醒,不屈其节。追封祝皇后为开封节妇,传旨厚葬!”
“皇上仁德!皇上英明!”
他不理会大臣们,对那群女子道:“你们中还有谁与她一样,朕照样追封!照样厚葬!”他凌冽的朝下方扫了一圈,看得那些女子几乎魂不附体。
千古艰难为一死!
皇后被人尊敬的抬了下去,有两个女子接着就走了出来。这时旁边冲过来一人,他抽出弯刀二话不说就割断了她们的喉咙。
她们连一声惊呼都没发就倒在了血泊里,其中有三两个年龄小些的女子被吓晕了过去。
路上死去的人也不是没有,每天都有,可她们都是普通的宫女,与我们的身份天差地别。
到了这里,我们也变成普通人了。
说杀就杀,一点特权都没有了!
此人是金国的大将军乌古论飞,长得虎背熊腰,走起路来地都要颤三下。
他鄙夷道:“蝼蚁一般,还敢妄图威胁!找、、、死!”
“啊、、、”
忽然一声惊叫打断了他的话,他怒道:“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也敢在大殿之中喧哗!”
他拨开碍事的人就朝着声源处走去,只见一个八九岁的孩子正一脸惊恐的望着自己,上前捏住她的脖子道:“这丫头是谁?”
一旁的官员道:“她是宋徽宗的第十九帝姬,赵金姑!”
那小脸蜡黄,一副活见鬼的样子,怎么看怎么讨厌。
“这么一点儿个,还不够塞牙缝的,他奶奶的带回来干什么?”
突然感到手上一阵黏腻,竟是那孩子的口水流出来了。
他愤怒至极,把人一甩就要踩上去。
这些孩子将来是有用处的,有金章宗道:“爱卿住手!”
周围哄笑声不断,乌古论飞不情愿的道了一声是,就坐了回去。
眼神却一直盯着那个倒地不起的死丫头,恨不得把她千刀万剐了!
金章宗最后一锤定音道:“把这些黄口小儿都带下去,送到洗衣院养着。开宴!”“是!”
那些貌美的女子被一众瓜分了去,只有拣菜敬酒供人玩乐的份了!
昔居天上兮,珠宫玉阙。今居草莽兮,青衫泪湿。屈身辱志兮,恨难雪,归泉下兮,愁绝。
洗衣院又称浣衣院,专供金国贵族挑选女人以及收容宫女的地方,也作为处罚宫女劳作之所。
实际上就是他们的军妓院,供他们享乐而用。
黄口小儿们被扔在一所破旧的房舍中,这里僻静简陋,让人略得以安心。
三个小姑娘都离那个流口水的丫头远远的,她则双膝抱在一起,头埋在其中不叫任何人看见,别人都以为她是害臊了!
“那些金人都走了,金姑,你别再怕了!”
说话的是四个女孩中年龄较大的赵金珠,为宋徽宗的第十七帝姬。
“是啊,他们都走了,十九姐不怕了!”最小的赵金铃也劝着,这一场前所未有的灾难让原本骄纵的孩子们都懂事了!
另一个赵赛月为十八帝姬,她走过去拍拍赵金姑的肩膀道:“暂时不会有危险了,咱们的小命算是有着落了!”
见她还是不吭声,赵赛月就强行抬起她的头,只见满面的泪水鼻涕,嫌弃道:“你这个样子谁还认得了?丢死人了!”
赵金姑站起来道:“十八姐,十七姐,小妹,真的是你们吗?”
赵赛月道:“你吓糊涂了不成?不是我们还能是谁啊!”
她站起来对她们三人看了又看,又看了一下房间,接着使劲捏了自己的脸,疼的很,都不是梦!
“这怎么可能?真的又回来了?”
赵金铃被她魔怔的样子吓坏了,跑过去抱着她哭道:“十九姐你傻了吗?”
“小妹!”赵金姑抱起她就失声痛哭,其他人看见了也不免伤心难过,跟着一起哭了起来!
“十九姐你身上太难闻了!”
“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
“没关系,我都闻惯了!”几人听后不由破涕而笑。
这样无邪的笑容,自己有多少年没再见过了!
沉重的颠沛早就在她们的脸上留下苦痕,哪还会发自内心的笑啊!
好在大殿上的人多,那个乌古论飞不敢以真面目示人,否则后果真是不敢去想了。
他这一生中不知玩死了多少孩童,不过极少有人知道。
一是他掩藏的好,二是汉人在他府上死了,根本就不值得注意。
要不是有一天他玩死了府里一个下人的孩子,这事也传不开。
那也是很多年以后了!
靖康二年春,金人攻破开封,俘虏了二帝,强签了《南北协议》。
说是协议,不过是一片倒的屈辱条约。
金人规定:犒军金一百万锭,银五百万锭,须于十日内输解无缺。
附加条件是:如不敷数,以帝姬、王妃一人准金一千锭。
宗姬一人准金五百锭,宗妇一人准银五百锭。
族姬一人准银二百锭,贵戚女一人一百锭,任听帅府选择。
朝廷早已是千疮百孔,哪里还有这些金山银山,只能按照附加条件来了。
加上宫里的妃嫔、王妃、帝姬、宫女等共计一万多人。
尤是这些还未补全,最后欠着金人的金银无数。
为此皇宫各处被搜刮一空,只剩下一副萧条的架子。
北上的过程中,所有人均露上体,外披羊裘。
被金人蹂躏死去的人,更是不计其数。
十人九娼,名节既丧,身命亦亡。
这是历史对有关与靖康之难所有女人的评价!
而父皇和皇兄在金人的淫威下苟延残喘,竟毫无反抗之力。
不仅披着血淋淋热乎乎的羊皮给他们祖宗谒陵,之后还被拴在五国城中的一个井里。
金人每天让人将饭菜吊下去给他们吃,事后传出坐井观天的故事来。
他们所受的磨难,非但没有让金人减少压迫,反而更让他们变本加厉。
在不久后,父皇就被他们点了天灯,皇兄连要陪葬的机会都没有。
那金人狰笑道:“你可不能跳下去,你要是跳下去了,这油就点不了灯,等你死了还要拿你熬油呢!”
就这样,皇兄在他们手里又苟活了几年。后来金灵宗继位,便想方设法南侵,皇兄也就失去了利用价值。
在一场毫无悬念的骑马比赛中,他被乱马踏成肉酱,死无全尸。
这一切怎能让人不恨?恨父皇丢失了自己强大的国家,恨金人的残暴凶狠,恨自己曾经的一切。
父皇,女儿真想问一句,拿自己的女人和女儿去给敌人抵债,你难道就没有想过我们这些人会有什么样的下场吗?
这一场以少胜多的战争,让历史的长河见证了最懦弱的国家,最懦弱的皇族!
惟愿此生不复生于帝王家!
当时我们年纪还小,被金人养在洗衣院中,年龄一到便成了金章宗和金灵宗的次妃。
说的好听,次妃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玩物。
永远都不会忘记,自己在被查出有孕后,接着就被一碗冒着热气的黑汤灌进了腹中。鲜血汩汩流出,带着撕扯般的坠痛,身体逐渐冷却。
那是一种痛彻心扉、逐渐枯槁的感觉。
就像树木在一息之间失去了水分,干枯从树皮漫进了肢体,过程清晰到每一个感知,你无能为力。
重来一次又能怎么样呢?继续过着没有尽头的刑期,让鲜血再一次流出自己的身体,等死吗?
不行,绝对不要再过以前的生活了!
“十九姐,你还难受吗?”赵金铃的声音拽回了她的思绪,稚嫩可爱的脸庞让人格外怀念。
赵金珠担心她会不好意思,就警告道:“小妹过来!”
“这房里有咱们的衣物,外面还有一口井,我等会儿就换下来。”
赵赛月不解,这人知道的清楚,好像来过。“十九妹是怎么知道的?”
赵金姑神情复杂的看了她一眼道:“刚刚进来的时候看见的,十八姐没看见吗?”
为了得到金灵宗的注意,她连自己人也不放过,完全不念同族之义,下手毫不留情!
“吓得连魂都没有了,哪还有心思看这些啊!”
最要强的赵赛月都怕的难受,只大她一岁的赵金珠也忍不住了!
“是啊!这里根本就不是人待的地方,父皇什么时候才能救咱们出去啊?”
这句话打破了轻松的氛围,空气重又沉闷起来。一个没有任何悬念的答案,却又让人抱有一丝希望。
“吃饭了!”
一个着藏蓝色印回纹缎面左衽缘黑边胡服的中年女子,端着一个托盘走进来。
她那肥胖的面容冷淡的过火,气势凌人!
见她们不动,就道:“还以为自己是金枝玉叶、千金贵体呢,别尽做黄粱梦了,来到这里就得听我的。还不快吃饭!”
赵金珠起身道:“是!多谢嬷嬷了,不知以后该如何称呼您呢?”
她挺了挺高耸下塌的胸脯,用下巴看人。“你们就叫我林嬷嬷,以后,你们都归我管。”
“林嬷嬷好,以后咱们姐妹就有劳你照顾了!”
她把托盘放在破旧的八仙桌上,扯出丝帕擦了一下干净的肥手后道:“哼!这才像句实话!别怪我没有敲过你们,要是不服管教,包管有你们好受的时候。”
看见她气赳赳的走出去,赵赛月朝那背影做了一个鬼脸。
气道:“这要放在以前,哪轮到她一个婢子指手划脚的,早就被我打死了。真是落魄的凤凰不如鸡啊!”
“十八妹,咱们再也回不到从前了,你的脾气也收敛些吧!”
“可我就是看不惯她那副嘴脸,咱们都是真正的帝姬啊!”
“这一路走来,你还没有体会清楚吗?咱们如今都成人家手里的鱼肉,与以前是不能够了!”
她像只斗败的公鸡,再也提不起精神头了!“我知道了!”
赵金珠领头坐与桌前,“好了,既来之则安之,咱们先吃饭啊!”
几人默默走到圆桌旁坐下来,一点食欲都没有。
一大海碗满是膻味的羊肉炖土豆,并一碟子干巴巴的胡饼。
赵金珠身上有着长姐的责任,担不起来也得担。
“就是再不想吃,也得吃!”咱们没有别的选择了!
最后那句话她到底说不出口,尊严被践踏成了碎渣,说出来只会更加难堪。
赵金铃瘪嘴道:“十七姐,这胡饼好硬啊!”
“我给你泡着汤吃就软和了!”
看着眼前另类的午饭,谁人心中不想米饭啊!
饭后,赵金姑搓洗所有人的衣服,这一切的发生都太不可思议了!
自己死了以后灵魂就飘离了,顺着寒冷的北风一路向南飘去。
都说落叶归根,就是死了也要回到自己的故里。再看一眼花红柳绿的水乡,就知足了!
国土沦丧后,金人连开封的地皮都刮了好几层。
百姓们无以为食,将城中的树叶、猫犬吃尽后,就割饿殍下腹。
加上疫病流行,哀鸿遍野难罄。繁华转眼成空,是为人间末日!
自己飘荡多久都记不清了,只记得那些无辜的百姓流离失所,在异族刀下枉死。
不禁要问苍天,他们何罪之有?
自己什么也做不了,恨意使得整个透明的身体都燃烧起来,最后化成一缕烟云。
接着就回到了这里,要不是自己灵机一动,现下已经又死过一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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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生吞火炭
煎熬中过去了一年,时间流逝没有改变任何人,任何东西。
赵金姑她们白天烧水洗衣擦地,只晚上才能闲歇下来,日子过得忙碌而又焦急。
夜色新上,赵金铃从外面的院子中玩累了,就跑进房里。
见赵金姑坐在一盏羊油灯下的八仙桌旁,食指沾水也不知在画些什么。
“十九姐,你在画什么?”
“也没画什么,就是算算咱们来这里有多少日子了!”
“那有多久了?”
“春天来的,现在又是一个春天了!”
“十九姐好厉害啊!”
小妹只十岁,心思极为单纯,前世她在金国的土地上长大,衣食住行皆随金人的习俗,长成一个彻头彻尾的本地人。
赵金姑摸着她发黄的头发,那一双无邪的眼睛中满满是孺慕之情。
“小妹,今天交给你的字都认识了吗?”
“全都认识了,我还会写呢!”赵金铃一副求夸奖的傲娇样子。
幼小的心田,你栽什么它长什么,需要你一直扶持浇灌。
记住你的国家,记住你的亲人,不要认贼作父。
赵金姑从袖里取出一块洁白的奶糕放在她手里,夸道:“小妹好聪明,十九姐给你一个奖励!”
赵金铃咬了一口,眼睛眯成一弯月牙。“这糕好甜啊!十九姐是从哪儿得来的呀?”
“是八姐给的。”
“八姐也来了吗?那她人呢?”
“她在远处过不来。”
“可我好想她们啊!”
自家姐妹在一起难免有些磕磕绊绊,却也没什么大矛盾。
小妹最小,性子又好,一众姐妹都十分喜欢她。
将近两年不见,一乍听到她们的消息,不禁哭了起来。
赵金姑把她揽在怀里安抚着:“小妹不难过,以后一定会见到姐姐们的。”
赵金铃抬起水汪汪的大眼,希翼道:“真的吗?真的可以见到姐姐们!什么时候啊?”
赵金姑看着门外,她也不知道。“该见的时候就能见到了!”
堂堂一国帝姬,竟成了敌国军妓院中的头牌,真是天大的讽刺!普通人都不如!
八姐瘦得不成人形,只怕也撑不了多久!死了也好,总比过在这里受尽折磨。
只有死亡才能摆脱肮脏不堪之地,活人想要从这里出去比登天还难。
“不好了,十七姐让人拉走了!”赵赛月从外面跑进来痛哭道:“十九妹,咱们怎么办啊?”
赵金姑牵着赵金铃出来,见她的双眼哭得又红又肿,是哭很久了吗?!
“十八姐,你刚才说十七姐怎么了?”
赵赛月拍了拍胸口,道:“十七姐让那个大将军带走了!”
“哪个大将军?什么时候发生的?”十七姐怎会这么早就被人带走了?不是在两年后吗?
赵赛月:“是乌古论飞大将军!我和十七姐一起给五姐送完衣物回来的时候时遇见他的,他二话不说就让随从拖走了十七姐!”
乌古论飞是有计划的吗?
这一年内,十七姐对每个妹妹都非常照顾,对她尤好。
得知此事,他料定他不会袖手旁观。
只能去找他了!
当初令他那样难堪,如今时隔一年才发作,谁会说他是来报仇的呢!
也许,是她想多了也不一定。
“十八姐别哭,你在房里照顾好小妹,我去看看。”
赵赛月拽住赵金姑的手臂,自己都没有办法,她能有什么办法!“十九妹你不能去,那个大将军可凶了!”
“十八姐不用担心,我会把十七姐带回来的。”
赵金姑拨开赵赛月的手跑了,赵金铃哭喊道:“十九姐,你要快些回来!”
赵赛月心下忐忑不安,听小妹哭的厉害,转过头想哄她进屋。
谁知赵金铃是个死性子,说什么都要在原地等着她们。
洗衣院整体是一个回子楼,各处挂着大红灯笼,夜夜换新娘,夜夜换新郎。
有头有脸的人,在洗衣院都有自己固定的房间。
赵金姑疯狂的在游廊上跑着,直接上坐北朝南的二楼。
还有两年时间,十七姐现在不会有事的,一定不会有事的。
她呼出了一口长气,推开那扇朱红浮雕如意纹大门。
刹那,涌出各种混杂的香气,一股浓浓的烤肉味异常突出。
一众达官贵族各自拥着衣着暴露的女子寻欢作乐,猥亵之声不断。
众人看见一个并未传唤的孩子进来,玩闹的声音静了些,也有人什么都没看见,照旧活色生香。
乌古论飞坐于左首位上,正中首位是一位身着藏蓝色缘黑边银绣蟒纹缂丝的年轻男子,极为英俊冷锐,墨发两分,被银环所束,各自垂在胸口。
他衣襟半敞,怀中卧着一个裹着玫红绣黄梅纹绡纱的佳人。
其身段婀娜,清丽妩媚,一只手轻抚在他的敞开衣襟里,极尽挑逗。
那人却不为所动,饮下一杯酒,一把推开了美人。
她也不敢恼,替他收拢了衣襟,便亲手为他执壶倒酒。
赵金姑迅速低下头,心下如沸水翻滚。
是他,当今金章宗同父异母的弟弟完颜绪宗。
他因战场上勇猛非常,立下赫赫战功,被封为瑞亲王!
金国皇族中唯一的一位亲王!
她怎会不认识他!就是化成灰烬,她也能认出他。
要不是极力控制情绪,她真想冲上去问问。
当初为什么要极尽宠爱她?为什么在有了孩子后突然又变得无情冷酷?
心中的震惊和怒火在冷静中分解,这绝不是一个报仇的好时机。
不过她记得很清楚,前世这一时段他在南边,怎么现在回来了?
冷静,必须冷静!
她想起来了,南北协议中金银钱数不足,第二批被抵押的女子,正是这个时候到的!
难道此次押送人换成他了吗?
赵金珠见赵金姑来了,一直强忍的泪水终于落了下来。
这里也有亲人,可她们皆选择视而不见,听而不闻。只有十九妹还关心她,不枉一年里的感情了!
乌古论飞看到她就想起那天发生的糗事,要不是因为她,他会沦为一个笑柄!
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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