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的鲸-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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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就是这一天下了很大的雨，哗啦啦的雨声不停，整个世界仿佛都在沉寂中。

　　　　那个男人是松城阔少，常年流连在三朵玫瑰会所，已经是有头有脸的人物，甚至跟副总钱明生有着不错的交情，在三朵玫瑰会所，见到他都要恭敬的叫一声：“方少。”

　　　　黎瑾猛的一惊，这个人难不成是方欢名？

　　　　常回秋望着茶几上娇嫩的玫瑰，目光里满是悲哀，她说：“如果我早点知道，石楠她什么也不知道，也不是心甘情愿，我想，就没有这样的事了。”

　　　　石楠从来不知道自己将要遭遇什么。

　　　　她总是像只乖巧的小宠物跟在岳芳芳身后，这个对她很温柔体贴的大姐姐。

　　　　岳芳芳温柔的抚摸她的头，笑着告诉她，“过了今晚，你就能挣到很多钱。可能会有些难受，不过忍忍就过了，你不是想讨好哥哥嘛，乖，很快就会都过去的……”

　　　　石楠只是懵懂无知的点头，“好的芳芳姐，我不怕吃苦，我已经想好了，哥哥最喜欢飞机了，我要挣好多好多钱，给哥哥买一架飞机。”

　　　　顿了顿，她的神色有些暗淡，“只是我不知道哥哥为什么见到我一点也不开心，他还凶我，让我回村子里去，芳芳姐，你说哥哥他是不是讨厌我了？”

　　　　“不会的。”岳芳芳显然有些心不在焉，目光有些闪躲，说：“等你准备好了飞机，他会回到你身边的。”

　　　　石楠笑了，重重的点头，“嗯。”

　　　　随后，方欢名来了，看到石楠他的眼里瞬间放光，难以掩饰的惊艳，甚至有些蠢蠢欲动的想拉过她。

　　　　石楠下意识的缩在岳芳芳身后，然后去拉岳芳芳的手。

　　　　然而，下一秒她的手却落空了。

　　　　她有些无措的站在原地，岳芳芳留给她一个纤细的背影，她的波浪发柔顺的披在脑后，像电视里的大海，每一个弧度都很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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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章　

　　　　岳芳芳头也不回，“楠楠，跟这个哥哥走，这就是你的工作。”随后，她的声音有一丝无力，“方少，她是第一次，请你……对她温柔点。”

　　　　方欢名挑了挑眉，看向面前柔弱的女孩，她白皙，柔软，一双眼睛里满是无辜的迷茫，他都快有些压制不住自己的冲动，直接上手揽过女孩的肩膀，触手是细腻顺滑的肌肤，还带着甜甜的香气，“放心，我会好好对她的。”

　　　　石楠挣扎着从他怀里跳出来，目光有些呆滞，“你，你不要对我动手动脚。”

　　　　方欢名一下子被气笑了，好笑的看向岳芳芳，“芳芳，你这是上哪找的宝？”

　　　　石楠就算再单纯，也意识到了。

　　　　岳芳芳什么也没说，回头看了眼石楠，石楠目光里有着无助，颤颤的朝她伸出了手，那手如同上好的白玉，平时轻轻拉着自己，柔软小巧。

　　　　天空又是一道惊雷劈下。

　　　　没有再看那只手一眼，岳芳芳转身离去。

　　　　石楠，我那么单纯的妹妹，我们是一类人。

　　　　过了今晚你就会知道，我们这一类人从来没有王子，也没有骑士。

　　　　你会跟我一样，自己当自己的公主。

　　　　常回秋把岳芳芳带到隔壁房间，她给岳芳芳倒了一杯玫瑰茶，淡红色的液体晃荡在白瓷碗中，还飘着袅袅的白气。

　　　　“喝吧，今天刚到的玫瑰茶，味道还不错。”常回秋说。

　　　　闻言，岳芳芳拿起茶杯，直接猛的灌了一大口。

　　　　“哎，烫！”常回秋连忙提醒。

　　　　“噗。”滚烫的刺痛从舌尖上传开，岳芳芳立马吐了出来。

　　　　接过常回秋递过来的冷水，喝了好几口，舌尖上的刺痛依旧没有得到缓解。

　　　　常回秋看了她半晌，走到窗边，“唰”地一下拉开窗帘，望了望黑沉沉的天空，“这雨今天晚上是不会停了。”

　　　　岳芳芳没有说话。

　　　　“如果你真的不愿意让她沦为我们现在的样子，就去把她带出来，就在楼上。”常回秋慵懒倚在窗边，懒散的捧着一杯热茶。

　　　　“我为什么要带她出来？”岳芳芳的语气冷淡至极。

　　　　就算屋子里充斥着玫瑰的清香，她也不觉得有一丝温暖。

　　　　“那你现在的样子是做给谁看？就算你现在想反悔，也无能为力了，你不敢也不能得罪方家。”常回秋突然轻蔑一笑，“更何况，这不是你希望的场景吗？芳芳，你现在这模样是不是有些可笑？”

　　　　岳芳芳仿佛被戳到痛处，她别过脸，“我没有。”

　　　　“你是我一手培养出来的，我比你自己都了解你。”

　　　　“我只是……想让她认清现实。没有美丽的童话，现实，永远是罪恶的。”岳芳芳突然有些急切的说，她轻轻喘着气，指节被自己捏的泛白。

　　　　常回秋静默片刻，还是叹了口气，“明明生活像一滩烂泥，她却依旧用清明的双眼真诚的看世界，你嫉妒她，嫉妒她永远这么天真无邪……”

　　　　岳芳芳只是冷冷一笑，“可笑。”

　　　　常回秋也不生气，岳芳芳的性格其实有些偏激，她一直都知道，这种偏激来源于她的所有经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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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章　

　　　　她以前越是倔强不服输，现在就越厌恶这个沉沦的自己。

　　　　岳芳芳想不明白，明明石楠的父母都把她抛弃了，她还依旧每天笑的甜甜的，她的父母给她起了这么一个名字，她还依旧乐在其中。

　　　　明明她的哥哥都抛弃他了，她却还一路追过来，相信哥哥永远是爱她的。

　　　　她那一眼望到头的未来，究竟还有什么可期待的？

　　　　你越是坚强，就显得我越懦弱无能，不是吗？

　　　　石楠，我的妹妹。

　　　　你跟我一起坠入黑暗吧，我已经想象到你风情万种的模样了，你的那双盛满希望的眼睛，可以闭上了。

　　　　岳芳芳打开门，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熟悉又恶心的味道，这是与石楠花无比相似的味道，你看，如果你的父母真的爱你，怎么会跟你起这样的名字。

　　　　方欢名已经离开了，还有，钱明生。

　　　　岳芳芳进来前，常回秋告诉她，昨天，钱明生也在这个房间过的夜。

　　　　岳芳芳脸色煞白，后退一步，撞到墙上，手心一片冰凉，她听到自己有些沙哑愤恨的声音，“她是第一次！你们怎么能……”

　　　　常回秋只是叹了口气，“芳芳，我也无能为力。”顿了顿，她望向紧闭的门，“进去看看她吧。”

　　　　岳芳芳慢慢靠近床边，常回秋只是站在门边，女孩赤身裸体的躺在床上，蜷缩在一起，乌黑的长发早就松开了，在床上凌乱的铺着，裸露在外的肌肤上，全部都是淤青的红痕，在白皙的肌肤上格外显眼。

　　　　岳芳芳的眸有些刺痛，她真的没有想到钱明生也会来。

　　　　“楠楠……”她轻轻叫了一声。

　　　　女孩身子轻轻一颤，她慢慢动了动身子，却只是将自己缩的更紧。

　　　　“芳芳姐，你别看我……”她的声音不再清甜，透着浓浓的沙哑无力。

　　　　岳芳芳拿着被子轻轻盖住她的身体，感受到她的身子在轻轻发抖，她忍住心头的酸涩说：“好，我不看。”

　　　　“芳芳姐，对不起，我可能要食言了……我不能跟你一起工作了……还有就是，我可能没有机会给哥哥买飞机了……”

　　　　“哥哥会失望的吧，毕竟哥哥那么喜欢飞机，芳芳姐也会失望的，芳芳姐想让我陪着她一起工作，可是怎么办啊……实在是太难受了，我感觉自己快死掉了……我连呼吸都觉得困难，芳芳姐，对不起啊，真的对不起啊……”

　　　　女孩的话一字一句的说着，在寂静空荡的房间里，传入岳芳芳的耳朵里，一字不漏。

　　　　岳芳芳无法形容自己的心情，猛然间，她的泪水开始不受控制的往下掉，她死死的捂住嘴巴，却还是呜咽出声。

　　　　她无法忍受，直接转身跑出了门外。

　　　　再次见到石楠，她穿着一件白色的连衣裙，乌黑的长发柔顺光滑，嘴角挂着浅浅的微笑，长长的睫毛垂下，像羽翼般纤长卷翘，那张一直粉嫩的唇，透着艳丽的嫣红。

　　　　她死了。

　　　　死在了那个房间，那个经历了噩梦一般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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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3章　

　　　　岳芳芳想，凶手，是她。

　　　　不，是他们。

　　　　还有钱明生和方欢名，他们一个也逃不掉，就算下地狱，也得拽着他们一起。

　　　　在岳芳芳指着他们鼻子说他们是凶手的时候，钱明生一把挥开她的手，“你发什么疯？！她自己自杀关我们什么事？！”

　　　　方欢名也是慌了，他没想到石楠会自杀，早这样还不如换个女人玩，哪至于到现在惹上这样的事。

　　　　在钱明生的示意下，常回秋上前拉住岳芳芳，安慰道：“芳芳，没有人是凶手，石楠是自杀的。”

　　　　“回秋姐，为什么连你这样说，如果不是他们两个，石楠也不会死。”岳芳芳的眼里有些不可置信。

　　　　钱明生突然嗤笑一声，“要说我们是凶手，罪魁祸首是你们才对吧，三朵玫瑰明令禁止，从不强求别人，你们自己把人塞进来还有脸怪我们？？”

　　　　岳芳芳怒从心起，却是被常回秋一把按住，常回秋的脸色是从未有过的冷，“石楠十七岁，是未成年，不管她是不是自愿，你们两个都犯了强奸罪。这件事捅出去，我们所有人都得完蛋，你也别想着撇清关系。”

　　　　钱明生脸色一变，却是没有再说话。

　　　　方欢名此刻也是大少爷脾气发作，“我不管你们用什么办法，绝对不能牵连到我，不然我非让你们这会所倒闭。”

　　　　岳芳芳只是冷笑。

　　　　常回秋一向是最理智的那个人，最先镇定下来的也是她，她冷静的说：“石楠是自杀，这是所有人都清楚的事实，我们之中没有人是凶手。我会找人把她的尸体处理了，石楠没有亲人，也没有人会发现她不见了，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可行吗？”钱明生问。

　　　　常回秋只是说：“只要没人说出去，就不会有事。”

　　　　她帮的不是钱明生也不是方欢名，只是为了保全自己，如果三朵玫瑰倒闭了，她孤身一人又该何去何从？

　　　　岳芳芳看着常回秋，就像从来没有认识过她一样，“你们的良心过的去吗？”

　　　　常回秋只是神色冷淡的看了她一眼，说：“芳芳，你是最没有资格说这话的人，造成这个局面的人，不是你吗？”

　　　　你看，今天的天空没有星星。

　　　　也对，总有一段时间，这悲哀的世界，连一丝微弱的光明也没有。

　　　　“这样对一个十七岁的女孩，你们真的一点也不内疚吗？”黎瑾简直无法相信自己的故事。

　　　　石楠究竟做错了什么，她不过是一个什么也不懂的小女孩，没有父母，被所有人抛弃。

　　　　唯一信赖的大姐姐，还亲手把她推向了火坑。

　　　　在生命的尽头，她想的还依旧是，对不起，我不能陪你一起工作了。

　　　　黎瑾的眼眶都有些发热。

　　　　常回秋目光有些迷惘出神，她闻着这熟悉的玫瑰茶的味道，跟那天是一模一样的，她跟岳芳芳在这件房间里喝着茶，而石楠，就在楼上的房间里，经历着绝望。

　　　　她说：“我们都没有想过她会自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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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章　

　　　　黎瑾盯着她，心头一阵阵发酸，“你觉得她真的什么也不知道吗？从小就被父母抛弃的孩子，后来又被哥哥抛弃的女孩，她真的什么也不知道吗？

　　　　她只是贪恋岳芳芳给她那微薄的关心，她想，这世上总有人是关心她的吧。

　　　　石楠不是傻子，她只是期待着，期待岳芳芳能在最后关头回头把她救出深渊，就如同当时走投无路的她，遇到岳芳芳那般。”

　　　　黎瑾说完，旁边的刑警小队中，立马有个人接了一句，他的声音透着浓浓的悲哀，“只是她怎么也想不到，把她一手推入深渊的，正是她苦苦期待着的那个人。”

　　　　可能岳芳芳后来也明白了这一点，这也是她会想自杀的原因吧。

　　　　常回秋听完，只是泪水止不住的流，晕开了精致的妆，她的脸色苍白着，手也紧握着，“芳芳死了，钱明生也死了，快到我了吧。”

　　　　她悲哀的笑了笑，继续说：“石楠是服毒自杀的，没错，是氰化物。服用氰化物死的人，听说嘴巴会像涂了口红一样鲜红，芳芳说，那是石楠觉得最体面的死法。”

　　　　黎瑾神色一顿，“你们确定，石楠没有其他亲人了吗？”

　　　　那个人的目的已经很明显了，他不是因为喜欢岳芳芳，而是为石楠而来。

　　　　为这个乖巧善良又柔弱的女孩而来。

　　　　“我已经查过了，没有。所以黎警官，凶手到底是谁？替石楠报仇的人，他究竟是谁？”

　　　　还没等黎瑾回答她的问题，她的手机突然响起来。

　　　　是顾清余。

　　　　黎瑾心里一喜，先是示意常回秋稍安勿躁，随后她想，顾清余想必还不知道事情的真相，居然是她先搞清楚这案子，她立马接起，说道，“顾清余，我已经明白了岳芳芳为什么会自杀。”

　　　　“我知道，因为石楠。”

　　　　黎瑾一顿，“你怎么知道？”

　　　　顾清余的语速很快，而且不带停顿的说：“因为鉴定结果出来了，那根头发是石楠的。我现在来不及跟你细说，听着黎瑾，你现在马上带着常回秋偷偷从三朵玫瑰会所出来，我会带人在路上接应你们，不要让我派给你的人起疑。”

　　　　“为什么？”黎瑾心头一跳，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

　　　　“……邵冬半个小时就混入三朵玫瑰会所了，而且很有可能就在我拍给你的刑警小队中。”

　　　　黎瑾立马想到的，是那个接话的刑警，他的语气中蕴含着的悲哀，不应该出自一个旁观者，是她粗心忽略了。

　　　　她的目光立马落在那个刑警身上，他的帽檐戴的很低，在最后站着，脸颊隐匿在帽檐之下，只露出光洁的下巴。

　　　　黎瑾收回目光，回复顾清余，“好，我明白。”

　　　　下一秒，她的脊背顿时僵直发凉，锋利的刀正抵在她脖子上，邵冬的刀法很准，正好对准动脉的方位，向前一寸，她的动脉就会被刀刃割破，然后大出血而死。

　　　　耳边顾清余还依旧说着，声音依旧如琴音动听，“我已经带人往你那里赶了，只要你们安全出来，邵冬插翅也难逃。”

　　　　“抱歉。顾清余，来不及了。”黎瑾难得保持镇定的回复了顾清余。

　　　　她感受到刀刃往前伸了一步，随后脖子上传来一阵刺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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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章　

　　　　“黎瑾，黎瑾！”顾清余叫了两声，电话里传来的，则是嘟嘟嘟的挂断音。

　　　　顾清余沉着脸色，对着邱仁义发号施令，“邵冬动手了，准备行动。”

　　　　此时三朵玫瑰会所外已经被警察重重包围，顾清余在电话说他在赶来的路上，其实不然，他早就知道，邵冬绝对会来找常回秋。

　　　　最后一个。

　　　　岳芳芳，钱明生，方欢名。

　　　　以及最后一个常回秋。

　　　　在岳芳芳死亡之前，钱明生就已经被他绑架。

　　　　而在钱明生死亡之前，方欢名也失踪。

　　　　他的每一步都安排的恰到好处，在警方所有的注意力都在死者身上的时候，他的目标，早就换了人。

　　　　刑警不是很厉害吗？

　　　　你们却永远比我晚一步。

　　　　顾清余的人瞬间悄无声息的占领监控室。

　　　　他知道黎瑾不会有事，邵冬的心理他已经摸得很透彻，他不会滥杀无辜，只会将伤害过石楠的人一个个杀死，他不是心理变态者。

　　　　但是他的心跳却是不由自主的加快，黎瑾不能有事。

　　　　邵冬再怎么说，也是一个穷寇陌路的杀人犯，他能做出什么，谁也预料不到。

　　　　“他们现在在哪里？”顾清余带着人往里走，一手拿着枪，一手拿着对讲机。

　　　　已经走到走廊上，金碧辉煌的走廊，很奢华，头顶是一个个金黄色的吊灯，华美精致。

　　　　邱仁义拿着枪，站在顾清余前面的位置上，侧头对顾清余慎重的说：“顾队长，您在监控室待着就好，这种行动应该我们来，我们有经验。”

　　　　顾队长每天忙活是脑力劳动，他是犯罪心理的专家，又不是他们这种带头冲的莽夫，他觉得这种危险的体力活当然不能参加。

　　　　然而顾清余只是冷淡的睨了他一眼，“别废话。”

　　　　邱仁义立马噤声。

　　　　技术人员调出最近的监控，“目标在一楼，右边数第二间，休息室。但是休息室是常回秋的私人空间，她并没有让人安装监控。”

　　　　透过走廊的监控，从窗户可以依稀看到里面的人影。

　　　　顾清余一步步靠近那扇紧闭的门。

　　　　奇迹般的，休息室里没有一丝声响，这有些不合常理，如果是警察分队和邵冬待在一起，理行会有一场激烈的争斗，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悄然无声。

　　　　顾清余神色一凌，上前一步越过邱仁义。

　　　　一脚把休息室的门踹开。

　　　　里面躺着三个刑警分队的人。

　　　　常回秋，邵冬，黎瑾。

　　　　全都不在。

　　　　“顾队长，监控并没有显示他们从休息室里离开，这……他们去了哪里？总归不是凭空消失……”

　　　　邱仁义焦急的去扶那三位昏倒的刑警。

　　　　眼看身上没有其他的伤口，只是失去意识沉沉的睡了过去，这才放下心来。

　　　　“弄醒他们。”顾清余冷冷淡淡的说，随后在休息室里细细观察起来。

　　　　楼下都是刑警，他们不可能光明正大的从正门走，监控有没有显示从房间里出去。

　　　　那只能说明这房间里有密道。

　　　　常用密道的入口，壁画，柜子，屋子里能大面积挡住的地方都搜查了一遍。

　　　　然而却是一无所获。

　　　　这时一位刑警苏醒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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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章　

　　　　他昏昏沉沉的睁开眼，看到的是熟悉的制服，以及一个个焦急又带着关心的脸，他艰难的开口：“救黎瑾小姐，快去救黎瑾小姐，她被挟持了。”

　　　　顾清余身子一僵。

　　　　那时的场景是什么样的，听完常回秋讲的故事，他只觉得怒气油然而生，后来发现自己的头越来越重，眼睛也有点睁不开，浑浑噩噩的只想睡觉。

　　　　黎瑾在接电话，她的表情有些僵硬，随后僵直着身子，装作不经意的看了他们一眼。

　　　　他感受到身旁同位刑警分队的人身子动了动，若是他仔细观察，就会发现，那是蓄势待发的紧绷。

　　　　又是一阵头晕目眩，再次睁开眼，稳住神。

　　　　他就看到原本在自己旁边的坐的刑警，此刻拿着一把刀正对着黎瑾的脖子，而黎瑾的脖子上已经出现了一道血痕。

　　　　惊慌失措，却又无能为力。

　　　　四肢完全提不上力气，他知道，他们中招了。

　　　　只是他却怎么也想不明白，邵冬是怎么让他们失去防备的情况下，对他们下药的。

　　　　犯罪心理室的刑警小队，本就是很多新面孔组成的，不认识也是正常，邵冬凭借他那张无害的脸，想潜入简直易如反掌。

　　　　还是他们大意了。

　　　　“邵冬，你住手！”他用尽力气说出这句话，声音却渺小的若有似无。

　　　　邵冬冷漠的脸，像是镀上了一层寒冰，他的目光落在常回秋煞白的脸上，“跟我出去。”

　　　　再之后，他眼前一黑，什么也听不到了。

　　　　顾清余听他说完，漆黑的眸子里是风雨欲来的危险，他说：“邵冬跟常回秋达成了交易，你们之所以被下药，是因为喝了常回秋的玫瑰茶，他早就知道，我们会来三朵玫瑰会所。”

　　　　“他连这个也知道？他有那么神通广大吗？”邱仁义的眉头紧紧锁在一起。

　　　　“不是神通广大，是他在操控着一切。”顾清余淡淡的说道。

　　　　他在用尽全力的把他完美的计划实现。

　　　　邱仁义大惊：“那他为什么要绑走黎瑾小姐？”

　　　　“因为，黎瑾是他的底牌。”

　　　　周身的人都听不懂顾清余在说什么，顾清余也不打算多过解释，面容冷冷的望着屋子里的每一寸地方。

　　　　密道，密道在哪里？

　　　　常回秋既然能在休息室里装密道，那说明她一定经常出入密道，经常出入的话，会把密道入口设在哪里呢？

　　　　柜子桌子经常安装密道的地方都没有。

　　　　顾清余思考着，三朵玫瑰会所的服装，清一色旗袍，每天穿着旗袍高跟鞋，出入的密道是什么样的？

　　　　正如印证他的猜想。

　　　　非常细微的“吱呀”一声，就在他的脚下响起来。

　　　　顾清余立马蹲下身子，轻轻敲了敲地板，果然，是空的。

　　　　“把这块地板撬起来。”

　　　　待地板成功翘起来，赫然出现一个楼梯，直通向下，黑乎乎的尽头仿佛深不见底的漩涡，牵引着人向前走。

　　　　“太好了，找到密道了。”众人悄然的松了一口气。

　　　　顾清余毫不犹豫的抬腿就迈下去，邱仁义带着几个人紧随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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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章　

　　　　黑乎乎的通道仿佛没有尽头，稀疏的灯光是这暗无天日的世界里微弱的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