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中田园记-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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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如果满意的话，那种精巧带着点竹子清香，合适价格内我是会买的。”

　　　　摊主立马兴奋了，“做的做的！要小个精巧些的吧？一定会打磨得很好的。

　　　　姑娘你看看你背上背的也轻巧，这可比那些盒子做起来要难！

　　　　至于到时候你不满意，不买也成，反正也不用太多的功夫。

　　　　这样下个集日再看再说，反正我是一定会来的。”

　　　　清洛没有再多说，还是得看了再说，只是点点头，再继续朝前走去。

　　　　一些摊子上其它的野草、野果，有的一卖便是一大摊子，不过也很少有人问津。

　　　　毕竟这些山上就可以摘的，这周围的十里八乡全都是靠山而建，哪家要这些都是上山一摘。

　　　　清洛上前问了，一文钱就可以买上许多，但最终她也是同其他人一般离开。

　　　　再有其它的一些粮食卖，这让清洛有些意外，转念一想，也不是乡下的人家都有属于自己的田。

　　　　有的只是佃农，纳了税，也有的熬不到明年秋收，存粮不够，会趁着这段时间，相比较粮食价钱要便宜些，买上一些极为劣等的那些糠米粗粮。

　　　　这些是有的拿到镇子上卖，数量也不多，质量太差，都是会被压价，所以趁着赶集来摆摊卖。

　　　　走到一个相比较其它摊位，要显得鲜血淋漓些的摊位。

　　　　摊主是一个背着弓，周身有煞气的猎户，面色黝黑，除了比其他的农村汉子看着要瘦小一些。

　　　　除掉周身的血液和武器，看着没什么两样。

　　　　清洛直视对方有些锐利的眼神，比了比摊子略做处理的兔子。

　　　　“多少钱一只？”

　　　　“十一斤。”猎户一把提起清洛所指的兔子一称，说道：“算你十文一斤，一百一十文。”

　　　　清洛还价，“便宜一些，直接一个整数，一百文可好？”

　　　　猎户看了眼清洛，又扫了眼摊位上剩余不少的猎物，点下了头。

　　　　对方讲价同意的顺利，清洛付钱也就爽快。

　　　　一个铜板差不多指腹大，十个铜板等于一个大钱，比铜板大上一点。

　　　　清洛数出十个大钱，递给猎户。

　　　　对方从篮子里取出一大片荷叶对着那皮毛带着血液兔子一包，长草一捆。

　　　　清洛连忙摆手喊道：“摊主再包一层可好？”

　　　　……
………………………………

061老宅完工

　　　　猎户摊主看了眼清洛洁白如玉的面庞，猎户颇为好说话，手腕一转，在背篓里一翻又取出不小的荷叶将其包好。

　　　　专门被乡下人拿来捆东西的粗…长草紧紧的捆住。

　　　　解下背篓，清洛接过对方留下一截的粗…长草，将被荷叶层层包裹住的死兔子放入背篓中，再朝下一个摊位走去。

　　　　倒是出乎意料的，这大河村还有布料买。

　　　　不过清洛带着惊喜走上前，看到深蓝与灰黑或黑褐色的布，上手一摸，极为粗糙。

　　　　清洛微微皱眉，“有没有好些的布？”

　　　　摊主是个颇为富态的妇人，闻言摆摆手，“这都是土布，自家织的，哪有什么好些的。

　　　　你说的是棉布吧，我这比起那些麻布已经好很多了。

　　　　穿在身上整个人也亮堂些，姑娘看着漂亮，买上几尺做衣裳，更是亮眼的紧！”

　　　　清洛在摊子上挑挑拣拣，看到几尺靛青色布料，犹豫了一番，冒着可能惹怒摊主的风险问道：“

　　　　这大河村有没有卖好些布料的人家？或者现在赶集有没有摊位卖？”

　　　　果然富态妇人嘴角向下一撇，但倒没有恼怒，而是打量了一番清洛，再看到她细长白嫩的那双手，了然道：

　　　　“姑娘家想买亮堂细滑的棉布呀，但那价钱可是不低，好几十文呢！

　　　　哪像我这土布，十文就可以买上一尺！

　　　　况且你要想买棉布，也得上白云镇，就这在大河村也是没的。”

　　　　清洛有些失望，倒是在摊主意外惊喜的神色中，拿去那靛青色的布料。

　　　　“给我来六尺。”

　　　　这一尺差不多相当于三十三点三厘米，六尺足够做上一身衣裙。

　　　　光是大槐村的后山物质就颇为丰富，野花点缀其中，美不胜收。

　　　　更何况是那大奎山，清洛目前没那胆子上山，不过这粗布衣裙平日做其它粗活时可以穿上。

　　　　想到接下去的计划，清洛神色一凝，对上摊主同样开始警惕的神色，沉声问道：

　　　　“五十文！”

　　　　摊主神色顿时苦了下来，拍着大腿激动的喊道：“大姑娘哎！大娘我这是看你长得娇俏，这才直接将十二文一尺说成了十文一尺！

　　　　这已经六十文，最低的价钱！

　　　　是自家织的土布，但是平日时间都是农活家伙省下来的，总得让我们挣个辛苦钱吧！

　　　　你看看我给你说十文，整整便宜了十二文，还想让大娘我怎么着？！”

　　　　清洛不死心，“五十五文！”

　　　　大娘不吱声了，低下头在摊位上挑挑拣拣，翻翻找找。

　　　　终于找出一块比巴掌大上那么些许，深蓝色混合着点褐色土布，她递给给清洛。

　　　　“六十文，这一块布当个搭头，也可以做个荷包什么，头巾也不错。

　　　　看看你头上绑的那块布，都发白了，边上泛黄脱线。

　　　　咱们这乡下时常上山砍柴打猪草的，姑娘家将来说亲，一头黑发就是要保护漂漂亮亮的，可别刮了去。

　　　　看看我这块布还厚实，去哪了还能将脸巴边上给挡住！”

　　　　清洛一言难尽的看着极力推销巴掌大搭头布的摊主，最终还是投降，老老实实交出六个大钱。

　　　　算你狠！

　　　　果然想在大娘大婶中减下价钱，绝对不容易！

　　　　她们能哭爹喊娘卖惨，把粗糙土布生生说成了顺滑绸缎！

　　　　想要砍下一个铜板，那说得口干舌燥。

　　　　清洛觉得其中浪费的时间有些不值得，最重要的是可能时间浪费了，该给的铜板还是一个不能少！

　　　　她觉得自己不能做这么傻的事。

　　　　将六尺布交叠好放入篮子里，这有些招眼，好在来时就有所预料。

　　　　背篓那只兔子也打眼，既有着荷叶包着，还有很保险的盖子盖住，是和背篓一套的。

　　　　这一篮子，自然是有一块从不能穿的衣裙裁剪下的布盖住。

　　　　再转了一圈，往篮子添了一罐粗瓷罐装的粗盐。

　　　　清洛一路朝晒谷场外走去都没有见到熟悉的人，不知道是那结伴来的人还没有买好东西，又或者已经走了。

　　　　清洛没有犹豫等待，直接朝着大槐村，独自一人赶去。

　　　　半小时后，一路平静的回到大槐村，眼看苏老太已经在门外探头探脑候着。

　　　　清洛面无表情的绕过对方，忽略同样候在院子里等待的男人们，平静打开屋门，砰的一声关上。

　　　　隔绝掉那些窥探的视线，清洛再将这趟收获整了一番。

　　　　一同去赶集的苏文氏等人也都一起归家了，如今正在院子盘点收获，再报备一下这趟的支出。

　　　　随后马不停蹄地被赶到厨房。

　　　　抱着六尺布在床上盘算的清洛，听着屋外的动静，意味不明的摇了摇头。

　　　　直到苏家人开饭了，她才不急不缓的出屋，给自己准备午饭。

　　　　时间一晃而过，来到大槐村已经半月，苏家老宅已经重建完毕，在一群土坯房以及零散茅草房，木屋衬托中显得颇为气派。

　　　　一个靠近村尾，一个在村中央，两栋砖瓦房相互对应，是大槐村最为亮眼的两栋建筑。

　　　　这天苏家人咬着牙关买了爆竹鞭炮点燃，噼里啪啦声响彻整个村子，昭示着苏家人彻底安定落户在大槐村。

　　　　而这个认知也落实在大槐村所有村民的心里。

　　　　之前老宅一直在动工，苏家人也很低调的借住在李家宅。

　　　　家家户户都谈着苏家的事，但也是这会儿对方的家完完全全的建好了，有了安身立本的根，他们才有这样的清楚认知。

　　　　他们这大槐村，又添了一户富户！

　　　　还是从外归来的，不管是犯了什么事，被撵回来的读书人后代。

　　　　就算这样，他们苏家比起村里的大部分人家那是富上很多。

　　　　清洛仔细打量着眼前专属于自己的一间厢房。

　　　　穿过一间外房，推开内门，是一间不大不小的内室。

　　　　内室南面为门，东面两扇窗，西与北相靠一张砖砌成的大炕。

　　　　厢房格局很是简单。

　　　　清洛在内室仔细环视，除此之外就是让陈木匠打的木质家具，对方倒快，夜晚不能建房，回大河村就赶工做家具。

　　　　半月时间，房建好了，家具也都完功了。

　　　　……
………………………………

062苏家众相

　　　　一个开盖大木箱，内面空间大，之间一块木板竖着，将箱内分两个平均空间，可以上锁。

　　　　一个橱柜，打算放置碗筷瓢盆。

　　　　一个一人高的脸盆架，下层还有两块木板相隔，一个木盆可以斜着放进。

　　　　放置脸盆上的木板挂毛巾，两侧还有钩子一样延伸出一些，可以挂布。

　　　　再是一扇双折屏风，很朴素，连雕花纹都没，但对于清洛来说放在外，将外室分隔成两个空间足够了。

　　　　在外室还有一个大摆件，一张圆桌，两张圆椅。

　　　　还有就是五个大小差不多的木盆，专业做的要轻上些许，双手提的位置经过处理，不会太磨手。

　　　　呃、最后是一个夜香壶。

　　　　将厢房里里外外打量了遍，清洛放下手中挽着的篮子，朝外退去。

　　　　在再退到院子，一手撑着腰，仔细从外将厢房反复打量起来。

　　　　厢房有三扇窗户，这样一来，倒是屏风将外室隔成两间，那后隔出来的也有扇最为小的窗户。

　　　　清洛略有些被害妄想症，特别没安全感。

　　　　这三扇窗户就是用上好的木材，别的不说，就是坚固。

　　　　还有这扇房门，可是足足有好几厘米的厚度，确保不会跟电视上演的那般从外头用匕首那么推几下就打开。

　　　　手从后腰上移开，清洛拍了拍巴掌，莞尔浅笑。

　　　　“不错，不愧是一间厢房建起来，再配上那些家具，差不多花了近二两的银子，这绝对是个大手笔。”

　　　　苏家人同样也在老家里里里外外的观察。

　　　　终于有了一个避风港，苏家人脸上的阴霾也褪去不少，眼睛透上一点光芒。

　　　　总算日子有点盼头了！

　　　　众人主要是将自己分到的那一间房仔细的检查着。

　　　　“你们两个一路走来完全对苏家没有贡献，以后家务活里里外外你们就得全包了！

　　　　想想看，在那路上要不是因为你们花了些钱打点，不让你们下马车去，你们也熬不到如今！

　　　　所以现在安定下来，你们也不能再像以前那般得过且过！”

　　　　苏清莲从自己与她母亲所属厢房出来，一眼就看到站在院子的清洛。

　　　　她眯着眼睛顺着清洛的目光看去，只隐约的看到那厢房里的家具和半扇屏风。

　　　　原本还满意的心态顿时变得不甘，憋屈了起来。

　　　　苏清莲目光朝里里外外走动的人看去，目光落到手拉手都兴奋脸红扑扑的苏清瑶与苏清铃，端着架子训斥起来。

　　　　原本很激动、欢喜的心情不翼而飞，苏清瑶，苏清铃不可置信的看向苏清莲。

　　　　流放途中，就算苏家人统共藏了点银钱与珍贵的小物件，那都不是可以为了上马车位置就消耗一空。

　　　　很多时候是保护着苏家女眷位置不要被抢夺走，然后再按这基础上，苏家女眷或自愿或顾及与苏家男子交换。

　　　　保住位置，和没有资格上马车而全去用钱打点出来，其中的所用银钱数量是有些差距的。

　　　　而苏家女眷总归是不管自愿还是有顾忌都会让出位置。

　　　　不过苏家女眷都是有三六九等的，像是苏老太，苏家六个男子就不会将主意打到她头上。

　　　　在这其中，自然是苏清铃与苏清瑶的地位最差。

　　　　所以十次有八九次是让她们下车交换。

　　　　就这样，她们辛辛苦苦熬到这。

　　　　如今竟还说她们不干家务活！

　　　　到了这半月了，洗衣做饭烧火哪样不是她们来。

　　　　苏清莲和苏清云在家里还会被祖母看着骂着多做点。

　　　　但一旦到了外面，活都是扔给她们！

　　　　就这样了，她苏清莲还能摆出这个架子，这样理所应当的训斥她们？！

　　　　两个少女气得全身发抖，愤怒的看着苏清莲。

　　　　“你们这是做什么？大喜的日子搬到新家，还要摆出这个模样？

　　　　可别是日子太好过了，想弄出些幺蛾子！”

　　　　苏文氏原本在和女儿商讨着厢房如何，要添置些什么东西，又心里算计着还有多少银钱。

　　　　在看到原本还满脸喜色的女儿，突然脸一下就拉了下来。

　　　　她都不需要看过去，就知道女儿这是有了比较，心里又不乐意起来。

　　　　她也懒得拘着她，在听到女儿是将话头对准两个庶女，她心里满意。

　　　　总算没有再不自量的对向手中有银钱又性子强势的苏清洛，总算有点长进。

　　　　再眼看以前都任说任骂任骂的两个庶女如今还直接将不满表现了出来。

　　　　苏文氏心中不悦，也有心敲打敲打一二。

　　　　于是她不急不缓的走到对峙三人的中间，面色平静，声音却透着股不耐严苛。

　　　　苏清铃，苏清瑶肩膀一抖。

　　　　苏文氏就算训斥她们，大多也是不动声色，但是比起动辄辱骂，甚至动手脚的苏清莲，她们却更加害怕。

　　　　在看到苏文氏后面苏清莲得意的神色，两个少女含着泪水朝后退去，不需要再说，就开始收拾起刚完工有些凌乱的宅院。

　　　　对于她们心里是如何，苏家众人就不知道了，也不在乎。

　　　　站在西面第二间厢房的江氏，拉着苏清云，又看到院子对面小跑着的苏如斌，温婉柔和的面庞露出温柔的笑意。

　　　　一双儿女是自己最重要的！

　　　　他们两个好好的，自己就好。

　　　　余光看到跟小媳妇一般小声哭泣，但手脚不停的两个少女，她心里叹息一声。

　　　　真是没娘的孩子，没人疼。

　　　　她们两个又没点倚仗，自己也是不可能帮他们说话的。

　　　　毕竟如今苏家落难了，她也不会忘记自己的身份。

　　　　这不是因为她安于现状，而是知道自己的分量，知道自己的能力。

　　　　江氏一手拉着苏清云略有些粗糙的手，一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声音轻柔道：

　　　　“云儿，以后不可再冲动了，和你两个姐姐关系也不要弄得太差。

　　　　记住，你最重要的是娘和你的亲生哥哥，你们两个要相互依靠。

　　　　以后你出嫁了，万一有事也是等你哥哥撑腰。

　　　　再你那些姐姐，能好好的，也不要关系弄太差。

　　　　至于祖母和父亲，你敬着，畏着，但不要过太相信他们。

　　　　更不要将什么都寄托在他们身上，否则将来悔了，就晚了。”

　　　　……
………………………………

063白云镇大集

　　　　母亲柔声细语，语重心长的教导，苏清云只敷衍的点头。

　　　　目光就不断扫视在宅院中，心里不断想着明日去白云镇大集要购置什么。

　　　　“娘，你明日给我买几尺细棉好不好嘛？这衣服硬邦邦的，穿的好痛！

　　　　娘你看看我皮肤都磨破了，你以前不是说女儿家一身补水肌肤是极重要的吗？娘~娘亲~~”

　　　　“你个不知羞的。”

　　　　江氏没好气的点点女儿的额头，但看着女儿一身灰扑扑的衣裙，那有的地方都结成块了。

　　　　心是软了下来，但要应下来，想起那只有几个铜板的余钱，还是狠下心别过了脸。

　　　　苏清云顿时着急了，带着哭腔，抱着江氏的胳膊。

　　　　“那你给我扯一小块的细棉布，就让我做一件抹胸，我那真的不能穿了，好痛好痛，晚上都睡不着！”

　　　　江氏转过脸，沉默了半晌还是叹了口气，点下了头。

　　　　“明日去白云镇看看那价钱，如果够的话，娘给你买些，但是如果不够的话……”

　　　　苏清云鼓着小脸，“一定够的！”

　　　　布料的价钱，可不是她们说的算。

　　　　江氏没再说话，这一角落母女俩之间的话并没有引起其他人的注意。

　　　　看着自己两手磨的通红，两只胳膊都木了，两个少女相互扶持着。

　　　　再看向远处站着的两对母女，眼里满是渴望。

　　　　如果自己的姨娘还在的话，现在可以叫母亲了，自己一定不会这么可怜！

　　　　二人的目光又转而朝西面最后的那间厢房望去。

　　　　这时清洛已经回房，但房门窗户还完全敞开着通风散气。

　　　　二女眼里的羡慕更是浓重，还有着极为剧烈的不甘嫉妒。

　　　　没有了娘，没有了亲生母亲，上头都有着继母、嫡母压着。

　　　　能说得上话的祖母和父亲都不在乎自己。

　　　　她们和大姐的地位是何等相似！

　　　　如今没有了嫡庶之分，但为什么差距依旧是这么天差地别！

　　　　为什么同样的没娘，苏清洛却可以比有娘的苏清莲、苏清云过得还要好，而她们却这样？！

　　　　两个少女羡慕嫉妒恨的眼睛都发红了。

　　　　但再浓烈的情绪，都不能影响在房里，正将明日要购置东西一样一样牢记于心的清洛。

　　　　第二日大早，天还未亮，整座大槐村就似从静止的画就活了过来。

　　　　挨家挨户传出动静，很快一个个已经装扮好妇人与农家汉子一起从屋里出来。

　　　　在蒙蒙亮的光亮中，不需要看路就顺着人群朝村外走去。

　　　　脚下的路并不平坦，但是在这儿居住的人早已熟悉一切。

　　　　村口停着一辆牛车，只是一个可以坐上十多人的大木板架在牛身上。

　　　　前面一个颇为高大，肤色微黑的汉子，在他边上坐着一个身材瘦小，提着一个木质水烟枪，约摸五十多岁的村民。

　　　　这正是张有宝和他的村长爹。

　　　　牛车上还坐着两个妇人，她们都是提着篮子，只占了两个位置，正是村长一家。

　　　　这时村长家的吆喝起来，“一个位置一个铜板哦！乡里乡亲也都知道，有娃要坐的，多的话，位子还够，就算他两个娃一个铜板！”

　　　　牛车的速度并不快，和人走的速度差不多，甚至人走的快些，小跑起来就可以赶过牛车的速度。

　　　　不过从大槐村到白云镇要一个多时辰，一来一去的差不多要五个小时。

　　　　就这还是紧赶慢赶的，稍一磨蹭就要五个多小时。

　　　　清洛从袖口里取出一个铜板递给张李氏，再背着背篓，提着大篮子就坐在牛车边缘。

　　　　清洛刚坐下，前面驾驶牛车的张有宝就转过头。

　　　　他似乎就是看一下后面的情况，再顺势的看过牛车上坐着的人。

　　　　在看到在几个兴奋不断爬动车板熊孩子之间的清洛，她嘴角萦绕着浅淡却温和的笑意。

　　　　凌晨秋风透着萧瑟与阴凉，但是在这浅浅的温暖笑意中，就觉得有一股暖意会让人从心里蔓延出。

　　　　张有宝整个面皮都烧起来了，顿时着急忙慌地扭过身子，可余光又不受自己的控制。

　　　　张李氏起初还没发现什么，在看到到前面驾驶牛车的儿子，屁股就跟硌的慌一般，轻轻甩着鞭子，拉着缰绳，但时不时的东歪西扭。

　　　　张李氏一手抓住车沿，打眼那么一瞧，就发现了自家儿子的目光不断的朝后小心瞟来。

　　　　那自然不是看自己这老妇人，牛车上其他的熊孩子都是狗憎猫厌的，其他的……

　　　　张李氏眯眼看到牛车的清洛，苏清云，与苏清莲，这马车上的姑娘也就这三个了。

　　　　其它的哪家不是自个走着，这牛车真想赚这钱是赚不到的。

　　　　半月一次，也就是回来的时候，有的人购置的东西多了些，吃不消才会占个位子。

　　　　不过那也极少，毕竟谁有那钱买都运不过的东西。

　　　　再是家家户户有时候劳动力还是有的，谁不是一路扛回来的。

　　　　接下去的一路，张李氏的目光就在清洛与她妹妹身上打转。

　　　　苏清莲和苏清云原本还颇为兴奋，兴奋到白云镇，兴奋这次坐马车不再是有衙役捕快把守着，可以惬意的观望一路风景。

　　　　但再过了没一会儿，牛车颠簸起来，这会儿周边没有让她们小心警惕的看守人。

　　　　更能清楚感觉到自己抖得全身骨头都发痛。

　　　　也暂时摒弃了二人之间的仇怨，相互靠着对方，小声哎哟哟起来。

　　　　清洛情况也是不好受，颠簸的脑壳有些难受，但到底没有太剧烈的反应。

　　　　取出竹篮中的水壶，隐晦的食指指尖自然拂过瓶口，滴入两滴灵泉水。

　　　　再小心抿了几口，井水烧熟，有了灵泉水的滋养，入口甘甜，一股沁凉涌向脑海。

　　　　清洛没忍住，又喝了两口，一手扶着车板，时不时的转转坐的位置，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朝道路两旁望去，野花点缀野草，牛车缓缓的驶过。

　　　　车轱辘声中，眼看细微绿意中闪过的圆润水滴，那是一颗颗还没有蒸发的露水。

　　　　就在这时，清洛琼鼻细微的耸动，她闻到一点血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