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冠盖簪缨-第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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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徵见面前摆了这么一堆首饰,气得眼冒金星,果真是日防夜防,家贼难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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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八章 家贼(下)

    店东见谢徵脸色不悦,又闻她说是来查案子的,心里头便有数了,大概是那唤作谢缕的手脚不干净,将她的首饰偷盗了来变卖,如今叫她发现了。

    “但凡来小人这儿典当的,大多是些寻常物件儿,可这个人,他回回送来的都是这些价值连城的宝贝,郡主啊,不瞒您说,小人也早起了疑心,可咱们这开门做生意的,哪敢轻易得罪人呢……”

    店东说得甚是委屈,又急着撇清关系,谢徵晓得他生意人的规矩,原也没怪罪过他什么,她只问:“当票在哪儿?你算算这些物件,统共当了多少钱银?”

    “当票在他手上,不过,小人这儿有账本,您稍等,小人这就去合计合计。”

    店东抱来账本,当着谢徵的面儿拿算盘逐一清算了,同谢徵笑道:“一共是四百一十两纹银。”

    “你们这一行,赎价可是双倍?”谢徵问得坦率,店东却吓得连忙摆手,讪笑:“不敢不敢,既然是郡主的物件,您拿回去就是了,至于赎金,您若是要给……照价就是了,小人怎么敢……”

    未等他说完,谢徵就抢了话来,说道:“那怎么能行呢,既是规矩,自然不能坏的,我也不是不讲理的人。”

    店东未敢再多话,谢徵直言:“这东西,我先拿回去了,赎金我回头叫人给你送来。”

    “是是是,”店东连声应和,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忙又问:“那……那只玉镯子……”

    说话间,谢徵正好站起身来,她瞧了店东一眼,只道:“赏你了,封口费,今日之事,你若胆敢传出去…我砸了你的店。”

    谢徵眉眼含笑,说话间和善温柔,偏偏字里行间尽显锋芒,可谓是将“笑里藏刀”发挥得淋漓尽致。

    店东也唯有答应的份儿,连忙应和道:“不敢,不敢。”

    谢徵满意的离开了,回到侯府,她也不急着找谢缕对质,不慌不忙的叫尤校取八百二十两纹银送往典当行,随后就将赎回来的珠玉首饰摆在院中凉亭下的石桌上,坐在一旁佯装欣赏宝贝。

    “玉枝,去把我兄长请过来吃吃茶,”她说话间云淡风轻的,竟丝毫看不出恼意了。

    彼时谢缕就在西跨院呆着,玉枝走过去敲了门,人即刻就跟着过来了。

    总归是谢缕亲自经手典当的物件儿,他自然认得的,走到亭中,一眼看见那些首饰便已经怔住了,站在谢徵跟前,大气都不敢出。

    “妹……妹妹唤我来,有有有有事吗?”谢缕果真是怕极了谢徵,如今竟是说话也不利索了。

    谢徵到如今依然给足他面子,不与他对质,也没开口质问,将东西摆在跟前,左不过就是想逼着谢缕自己低头认错,谁知他死到临头了都不愿招认!

    也罢!也罢!即使如此,那她便留着他那点薄面!

    谢徵抬首看了谢缕一眼,笑问:“我听尤校说,哥哥近日常往典当行去,像是变卖了不少值钱的物件,怎么……哥哥你手头很拮据么?”

    “呃……我……我我我就是突然从博陵赶过来,身上带的盘缠不多,所以……所以才……”谢缕说到这儿,便没再敢张嘴。

    谢徵侧目睨了他一眼,仍然不揭穿他,她只道:“哥哥既是与我同住,我自然要管着你的衣食住行的,你手头拮据,同我说一声就是了,何必总去当铺换钱,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亏待了你呢。”

    “这……这怎么好意思呢,向来都是哥哥帮着妹妹,我这做哥哥的,怎么好向妹妹伸手要钱……”谢缕越说越没了声儿,谢徵真是愈发恼火,他倒真有脸面,不好意思向妹妹伸手要钱,便好意思偷妹妹的首饰去换钱了?

    谢徵不曾点破什么,只忍了这口气,依然和和气气的,她冲谢缕笑了笑,说道:“这有什么,我既然请哥哥住在这儿,自当对哥哥多加关照,这样吧,我如今手上还算宽裕,倒是可以拿些银子出来。”

    她说至此,就给玉枝使了个眼色,唤道:“玉枝,去拿一百两银子来。”

    玉枝点了点头,就进了谢徵房中,再出来时,手上便多了个鼓鼓囊囊的钱袋,她走到谢徵跟前来,谢徵又给她使了个眼色,她便将钱袋递到谢缕跟前去。

    谢缕看见钱袋,可谓是两眼放光,视线笔直,他两手贴着长衣,正想伸上来,可碍于谢徵坐在一旁,吓得赶紧又放下了,于是脸转向谢徵,冲她露出既猥琐又难堪的笑容,谢徵也回他一笑,道:“这钱,哥哥收着吧。”

    “呃……欸,”得了谢徵点头,谢缕这才敢伸手将钱袋接过,谢徵继而又说:“往后哥哥缺什么,尽管与我提,咱们亲兄妹,自不必客气。”

    谢缕连连点头应和:“欸,好好好,多谢妹妹。”

    “去吧,”谢徵朝往西跨院去的小门看了一眼,示意谢缕过去,谢缕心下惊喜,赶忙就过去了,回到屋里头,关上门,将钱袋里的银子都倒在床上,一枚一枚的数清了,才又放进去,安安心心的抱着钱袋躺下了。

    谢徵望着他走了,深吸了一口气,又长长吐出,今日之举,看似同他客气,实则却是给他的一个警告,倘若再有下回,她可就没这么好的脾气了!

    未多时,尤校亦是回了府上来,谢徵仍坐在院中凉亭下,尤校径直走来,谢徵正喝着茶,见他回来,轻声问:“送去了?”

    尤校点了点头,谢徵这便倒下一盅茶来,递到他跟前去,笑道:“辛苦了。”

    “您这说的是哪里话,”尤校说说笑笑的接过茶盅,一饮而尽,谢徵接着问:“你也跟了谢缕这么久了,他平日里,都好去什么地方?”

    尤校回:“除了青楼,就是赌坊了,花街有家青楼,叫红文馆,那里头有个花魁娘子,唤作怜儿,谢郎君对她很是着迷,几乎每日都去找她,对她还是有求必应,出手也不是一般的阔绰。”

    谢徵回首朝西跨院剜了一眼,追问道:“上回就是为她,同顾九郎起了争执?”

    “上回属下没在,不过,听青楼那些女人说,那个花魁娘子,确实与顾九郎颇有渊源,好像说什么,顾九郎要替她赎身,只是顾家主母不同意她进门,此事便一直耗着。”

    谢徵听闻此事,付之哂笑,只道:“这样的女儿家,纵然进了高门大户,哪怕是为奴为婢,也过不安生,还不如断了这念头。”

    “那……就由着谢郎君天天出入青楼么?”尤校想必也是看不惯谢缕常出入秦楼楚馆的,毕竟他的身份摆在那儿,他不要脸倒是无妨,可他的一言一行,却都关系着谢徵的颜面。

    谢徵轻叹:“腿长在他自己身上,我还能拴着他不成?”

    尤校没再多话,谢徵想了想,又问:“你方才说,他还喜欢去赌坊?”

    “他可是赌坊常客,前脚出了青楼,后脚就踏进赌坊了,偏还没赢过几回,次次去赌,都是输的那一个。”

    一听这话,谢徵便有些坐不住了,手里头捏着茶盅,手上忽一使力,竟将那茶盅捏得粉碎,她抬眸盯着亭子外的毛竹,咬牙切齿道:“真是废物!”

    玉枝站在一旁替她摇扇,说道:“娘子,他去青楼,您不好说什么,可赌坊,他却是万万去不得的!输了钱财不要紧,那样鱼龙混杂的地方,再给您惹出什么是非来,可就不是小事了。”

    的确,赌坊是天底下最乱的地方,玉枝所言也在理,谢徵细想了想,像是有了对策似的,她问:“如今户部的左民尚书,可是陈太尉家的小儿子?”

    尤校点了点头,谢徵露出满意一笑,她起身道:“玉枝,随我去拜访一下陈庆之。”

    玉枝应了一声,便跟着谢徵走下凉亭,尤校也正要跟去,谢徵却道:“你在此歇着,不必跟来了。”

    尤校闻言只好驻足。

    太尉府距离侯府不算远,谢徵带着玉枝出了门,徒步只两柱香时间便到了,主仆二人站在外头,由玉枝向太尉府门房递了拜帖,便在门外等候。

    而陈庆之一见衡阳郡主拜帖,紧忙放下手头的事,一路小跑到府门口来,望见谢徵正站在门口,离好远便呼道:“郡主!郡主怎么来了?”

    谢徵颔首向他行了点头礼,柔柔轻唤:“陈中尉。”

    此时陈庆之已然跑到谢徵跟前来了,他将她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皱着眉头天真的问:“好些日子不见,郡主怎么消瘦了?”

    谢徵轻轻一叹,言道:“家中琐事,令我食不下咽,难免消瘦。”

    陈庆之迟疑了一下,这才指引她往府里头走,说道:“郡主快里边请吧。”

    “不必,”谢徵眼含微笑,她直言:“我此来,是有事相求,不好叨扰。”

    “郡主有什么事,但说无妨,”陈庆之说着,就领着谢徵往府门口台阶下走,二人边走边说。

    “我有一个兄长,前些日子被武陵王请来建康,如今随我一同借住在永修县侯府上,”谢徵说至此,讪讪笑了一声,继而说:“偏偏他不成器,不爱诗文,只好嫖赌,前几日,还与左仆射家的九弟闹了笑话,想来陈中尉也曾听说过。”

    陈庆之挠头笑了笑,点头应了一声,谢徵紧接着说道:“他尚未娶妻,孑然一身,无家无室,在外头寻花问柳,我自然不好过问,可他好赌,便叫我头疼了,我到底是做妹妹的,有时约束他太多,反叫人说闲话。”

    “那……郡主是想叫下官替他戒赌?”陈庆之试探般的问。

    谢徵莞尔:“戒赌非一日可成,我怎么好劳烦陈中尉,只是听说,陈中尉有个弟弟,如今在户部当差,任左民尚书,正好管着建康大大小小的工商营利,我便想劳烦陈中尉向他递个话,请他同建康所有赌坊知会一声,不准任何一家再招待谢缕。”

    言外之意,便是叫左民尚书向建康所有的赌坊下令,谁家都不能让谢缕进去,否则,就是和礼部过不去,和礼部过不去,那便只有关门的下场了。

    陈庆之自然听懂了,他当即答应了,笑道:“这是小事,待他回来,我便同他说一声。”

    “那就有劳陈中尉了,”谢徵笑得淡淡的,说得又颇是客气,陈庆之忙冲她摆了摆手,笑道:“郡主言重了,这又不是什么大事,您亲自来跑一趟,本就叫下官难为情了……”

    陈庆之说话间,又伸手挠了挠头,他不好意思的看了谢徵一眼,这憨憨的模样,倒真讨人喜欢。

    谢徵捂嘴笑了声,只道:“好弟弟,今日你帮了我的忙,改日,我请你吃茶。”

    “吃茶就不用了,”陈庆之傻笑道:“下官也有一事想劳烦郡主……”

    一见陈庆之这欲言又止吞吞吐吐的扭捏样,谢徵就已猜到他要说什么了,她笑问:“还是上回的事?”

    陈庆之望着谢徵,竟是一脸的期待,谢徵忍不住发笑,就微微转身背朝着他,取笑道:“那晚踢了你一脚,是我不对,可陈中尉,也不必一直纠缠我吧,我看你长得如此魁梧,偏要同我切磋武艺,你也不怕旁人说你欺负一个弱质女流?”

    “不怕,”陈庆之耿直说道:“郡主……不是弱质女流……”

    “哦?那我是什么?彪悍泼妇?”

    陈庆之吓得摆手,忙解释:“不不不,我可没这么说,也……也不敢这么说……”

    谢徵嗤笑出声,道:“我上回就同你说了,我处处掩藏,实在是有我的难处,并非不想与你比试,不过,我今日既是有求于你,自然也不好再推诿了,我答应你,只要有机会,必然会同你切磋,如何?”

    “好啊,那我就等着,”陈庆之笑得憨态可掬,委实叫谢徵看了舒心,谢徵看他像弟弟一般,她略微压低了声音,轻语:“今日之事,是你我之间的小秘密,你可不能告诉别人。”

    陈庆之听言,当即就要发誓,他笑道:“我知道,郡主是弱质女流!”

    谢徵不觉莞尔,她望了眼正前方,说道:“前面就是侯府了,天色将晚,我可回去了。”

    陈庆之颔首,“郡主慢走。”

    谢徵朝前头走了两步,回首见他还站在原地看着她,于是又叮嘱了一声:“托你的事,可不能忘了。”

    陈庆之傻笑道:“不会忘的,我记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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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九章 大祸(上)

    天气炎热,难免人心浮躁,用过早膳,谢徵便与桓陵坐在前院偏厅里喝着绿豆汤降火,二人正有说有笑的聊着家常,忽见府门口,谢缕埋头冲进来,浑身上下都冒着火气,尤校倒是安安静静的跟在他后头。

    桓陵坐在谢徵对面的凉席上,也远远就望见谢缕回来了,瞧他气势汹汹的样儿,桓陵随口问道谢徵:“他这是怎么了?”

    谢徵已然猜到些许,侧首同玉枝对视了一眼,主仆二人笑而不语。

    这时谢缕已走到偏厅门口,正好挡了屋内的光,谢徵转头看着他,佯装诧异神色,问:“哥哥这是怎么了?何故如此动怒?”

    谢缕抬脚走进来,看看桓陵,又看看谢徵,张了嘴又合上,分明是想质问却不敢,许久才走到谢徵身旁坐下,压低了声音怂怂的说道:“也不知道是怎么了,这两天我到赌坊,他们老是不准我进去……”

    他原也猜想到是谢徵从中作梗,这才气鼓鼓的回来想质问她,偏偏人怂不敢开口,只得这般“诉苦”。

    谢徵自也料到他什么都清楚,他既是不问,那她便也不提,她只装作一副惊奇模样,愠怒道:“岂有此理,这赌坊开门做生意的,不让你进去,还怕你输不起不成?”

    听到这话,谢缕便羞愧得无地自容了,说真的,他的确输不起。

    见谢缕低头沉默,桓陵也正打抱不平,当下就问:“可知他们为何不让你进去?”

    闻言,谢徵侧首冲桓陵皱了皱眉头,使了个眼色,桓陵当即意会,便不再多问了。

    谢缕起先是看了谢徵一眼,而后才与桓陵相视,回道:“有说我出老千,有说我兜里没钱,还有的一句话不说,就是不让我进去,我也纳了闷儿了,这……这该不是有人背地里阴我吧……”

    他说至此,已将头低下,声音也愈发的轻了。

    谢徵暗暗剜了他一眼,指桑骂愧的说:“那赌坊里头都是些不三不四的泼皮无赖,哥哥你可曾与他们结过仇?”

    “我……”谢缕一时语塞,也不知该说什么好了,他只得自认倒霉,便起身说道:“算了算了,不去也罢。”

    他正要走,谢徵又假意留他,道:“天气炎热,哥哥要不要喝点绿豆汤降降火?这里头可加了银丹草的,最是清凉了。”

    谢缕不耐烦的回头看了一眼,只道一句:“不用了,”说完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见他已走远,谢徵哂笑了一声,她自认适才那话骂得还不算难听,怎么他这就已经听不下去了?

    “怎么回事?”桓陵对此事倒是饶有兴致。

    谢徵直言:“我前两日去找了陈庆之,请他找他弟弟左民尚书帮了个小忙,这个谢缕,他平日里好去秦楼楚馆,我说不得什么,可他要去赌坊,我岂能纵着他。”

    桓陵斟酌般点了点头,也道:“嗯,那样乌烟瘴气的地方,他少去,也少惹是非。”

    “我正有此意,”谢徵看着桓陵,脸上略带愁容。

    话音未落,忽有一个昆仑奴神色慌张的跑过来,站在偏厅门口,气喘吁吁的唤了声:“县侯……”

    桓陵正诧异,谢徵皱了皱眉头,随口问:“什么事慌慌张张的?”

    “禀县侯,禀郡主,采芹……采芹找到了!”昆仑奴许是跑来匆忙,说话还上气不接下气的,

    “她在哪儿!”桓陵一听说采芹找到了,当下板着脸站起身来了,一副要去找她算账的架势。

    可谢徵却料到采芹已遭不测,被玉枝搀扶着站起身来,身体略显僵硬。

    “死……死了,在后罩房西边小院子里,尸体还浮在池塘里呢。”

    偏厅内几人都愣住了,桓陵与谢徵相视一眼,而后就一前一后的赶了过去。

    到了后罩房,才走到西跨院门口,还没走进去,就听里头颇是喧闹,走进去时,只见一群丫鬟仆人都围在小池塘边,正指指点点,另有几个部曲,守在一旁打点。

    “都围在这儿干什么呢!”曾琼林跟在桓陵身后,斥了一声,那些围观的丫鬟仆人立时就散开了,只是仍未退下,不过是离得稍微远些了。

    彼时采芹的尸体已被几个部曲打捞上来,就安置在池塘边上,夏天本就燥热,尸体在水中泡了几日,发胀了不说,还散发了一股腐臭味。

    几人走近时都抬手掩了鼻子,正站在边上仔细端详着采芹的尸体,一旁忽有个年纪颇大的仆妇多嘴说道:“采芹这丫头啊,年纪轻轻的,怎么好端端的人就没了。”

    谢徵循声看了她一眼,谁知她紧接着竟又阴阳怪气的笑说:“谢娘子啊,您莫怪罪老身多嘴,这采芹,她可是您院里的丫头啊……”

    言外之意,说的是采芹的死同谢徵脱不了干系,谢徵心中压着火,并未发作出来,倒是玉枝,反驳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采芹失踪数日,谢娘子也一直急着找她,前几日将府上下人召集起来,为的什么事,你也不是不清楚。”

    那仆妇听言,顿时羞愧得无地自容,只低着头嗫哝道:“老身也没别的意思,就是为采芹可惜。”

    玉枝剜她一眼,没再说什么,倒是桓陵,气得不轻,直言:“年纪一大把,怎么说话竟不过脑子!”

    被玉枝训斥,仆妇左不过就是脸上无光,可桓陵素日里对待下人甚是体贴和善,不曾动过怒,如今这般说教,仆妇便吓得腿软了,当即就要跪下来给谢徵磕头认错,她双腿一软,正要跪地,谢徵却冷冰冰说道:“好了好了,都下去吧!”

    “是是是,”仆妇连连附和,这便跟随一众家奴退下了。

    待不相干的丫鬟仆人们都已退下,桓陵打量着采芹的尸体,吩咐道:“来人,去请仵作来。”

    桓陵本想请仵作来验尸,再怎么样,他总归是不希望府上下人就这么死得不明不白的,曾琼林却道:“县侯,府上死了家奴,这件事情,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可也不好惊动外人,这毕竟是家事。”

    曾琼林言之有理,侯府可有人盯着呢!

    谢徵仍记得前两日那块砖头,心里头总觉得与采芹有关,她细看了看采芹的头,并无伤处,于是吩咐部曲:“你们几个,把她的尸体翻过来。”

    上前来两个人高马大的部曲,将采芹的尸体翻了个身,果然就见她后脑勺处一块血坑,谢徵看了个清楚,蹙眉道:“果然如此!”

    桓陵细看采芹伤处,道:“看来采芹是被人砸死,抛尸于此的。”

    曾琼林站在桓陵身后,环顾四周,将整个小院子都打量了一遍,而后说道:“这个院子,平日里几乎没有人会来,将采芹抛尸于此,必定是府上的人。”

    玉枝吞吞吐吐的说:“可采芹在府上,也没什么仇家呀……”

    空气中弥漫着尸臭味,着实令人作呕,谢徵捂着鼻子,本能的往后躲闪了几步,正好退到了后面的石板路上,她道:“这尸体在水里头泡了怕也不止一两日,分辨不出她是什么时候死的,这案子,便也不好查了。”

    桓陵亦转身走到石板路上,站在谢徵身侧,问道:“不管怎么说,采芹死在侯府,她的后事,我总归要差人好生料理一下。”

    谢徵叹了一声,道:“她是我的丫头,后事,我来安排,不过这案子还得劳烦县侯了。”

    桓陵微微颔首,谢徵这才转身离去,一路带着愁思回到雅竹苑,径直奔着凉亭去了,偏在登上凉亭的台阶时,留意到绣着木槿花的鞋头上,沾染了红沙泥。

    谢徵一向极爱干净,见鞋头脏了,当下就转身要回房去换,转身之时陡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她低头看了看玉枝的脚,鞋上也同样沾上了红沙泥。

    “玉枝,这红沙泥,是方才在池塘边沾上的吧?”

    玉枝低头看了眼,道:“是,这红沙泥,也就池塘边才有,可弄脏了鞋子却不好清洗,所以,平日里少有人去。”

    谢徵听至此,像是明白了什么似的,她也不着急去换鞋子了,反而是气势汹汹的奔着西跨院去了,走到谢缕房门口,二话不说一脚踹开了门,风风火火的闯了进去。

    此时谢缕正坐在书案前发愣,陡然一声响,惊得他跳了起来,站在书案前冲谢徵喝道:“你发什么疯!吃错药了你!”

    谢徵站在门内,一声不吭的看着他,虽是沉默,可目中杀气,却叫谢缕浑身发颤,谢缕愣了一下,态度终于还是缓和了,支支吾吾的说:“你……你进来怎么不敲门呢,这一下踹得,就差没把门给踢飞了……”

    与之同时,住在耳房的尤校听闻巨响亦是匆忙赶来,见谢徵在里头发怒,便只站在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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