笙歌落尽负流年-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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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奉七与岚月的婚事终于到了。

　　　　迎亲要从新娘的家中迎娶，前一晚，岚月便随着花笙一起回了柳云巷花家。

　　　　府中来人，将整座宅院装点的披红挂彩，甚是喜庆。

　　　　次日清晨一大早，花笙便起身为岚月梳洗打扮。

　　　　“小姐，我自己来吧！”

　　　　“哪有大姑娘出嫁自己梳妆的，你坐着别动，我一定要将你打扮成最美得新娘子！”

　　　　关于古代婚礼的礼节，她一早便开始学习了，便是为了等这一天，风风光光的将岚月嫁出去。

　　　　“一梳梳到尾……”

　　　　“二梳白发齐眉……”

　　　　“三梳儿孙满地……”

　　　　“…………”

　　　　梳着梳着，花笙竟止不住的感伤了起来，再瞧铜镜中的人儿，早已泪流满面。

　　　　花笙笑着埋怨道：“大喜的日子，哭什么！”

　　　　岚月转身，猛的扑进了花笙的怀里，哭了起来：“小姐，岚月何德何能，能得遇小姐这么好的主子！”

　　　　“胡说什么呢！都告诉你多少遍了，我们不是主仆，是姐妹！”

　　　　“…………”

　　　　她又何尝不是呢？放眼这个世界里，也就只有岚月，是不要任何回报的，真心对她好了吧！

　　　　就连陌言歌，也终是会变心的！

　　　　许是因为太过于热闹，花不为也回来了。

　　　　见到他，虽然也是意料之中的事，但不得不说，这确实不是一件开心的事。

　　　　“这是谁要嫁人啊？”

　　　　花不为许是又一场宿醉，一股子酒味扑鼻而来。

　　　　刚走进屋里，看见一身红装的岚月，嘿嘿的笑了笑：“小岚月要嫁人了？好！好啊！姑娘长大了，改嫁人了！”

　　　　不知是年纪大了，还是如何，此次再看着花不为，竟也没觉得他有那么讨厌了。

　　　　径直走进屋里，花笙岚月原本都以为他是回屋睡觉了，谁知他一会儿又从屋里走了出来，将一个红帕子包着的小包裹塞进了花笙手里。

　　　　花笙看着手中的破旧的红帕子，疑问道：“这是什么？”

　　　　“拿着！给岚月的，姑娘出嫁，我也实在没什么拿得出手的礼物，这个银镯子，就当是我这个做舅舅的，给的一点儿嫁妆。”

　　　　“舅舅，这太贵重了，岚月要不得，您还是收回去吧！”

　　　　“拿着！姑娘出嫁怎么能没个嫁妆！嫁过去人家会看不起你的！让你拿着就拿着！”

　　　　花不为醉醺醺的摆着手，看他满脸的醉意，再没有了年轻时的那股子骇人劲儿，反倒多了几分无奈和凄凉，憔悴的很！

　　　　花笙打开手帕，里面包着一个银质的镯子，上面还雕刻着精细的花纹图案，看做工，就不只是一个普通的银镯子。

　　　　“这是从哪来的？”

　　　　花笙不解，他打哪来的这镯子，不会是赌来的吧！

　　　　“放心，这都是正经来的！那可都是我多少年赢下来的，就是为了攒下来给你们做嫁妆的！”
………………………………

第一百五十八章：喜迎新娘

　　　　那一刻，花笙觉得，原来他还是有一些长辈的样子的。

　　　　在记忆中搜索，他虽是对她们打骂，但当她们被外人欺负的时候，也总是会站出来保护她的。

　　　　那一刻，花笙对他，竟有了些改观。

　　　　……

　　　　门外锣鼓声越来越近，花轿已然停在了门口。

　　　　出门前，将两块合二为一的玉佩塞进了她的手中。

　　　　那是一对龙凤佩，是她算卦攒下来的银子为她挑选的嫁妆。

　　　　“拿着！晚上放在枕头下面，保准生一对儿龙凤胎！”

　　　　“小姐……”

　　　　岚月羞答答的低下了头。

　　　　为岚月盖上了红盖头，搀扶着她送出了门。

　　　　一步一步，将她送上了花轿。

　　　　待放下轿帘，花笙转身便看见一旁喜滋滋，一脸傻笑的奉七。

　　　　“今日，我便亲手将岚月交给你了，她可是你八抬大轿迎娶进门的原配夫人，今后不得亏待她！不得欺负她！不得惹她生气！更不得纳妾氏！若我得知你辜负了她，我定不饶你！”

　　　　“姑娘放心，今后我就把月儿当祖宗一样的供起来，我要是欺负她，你就把我脑袋剁了当球踢！”

　　　　“…………”

　　　　神特么的剁脑袋！

　　　　大喜的日子说这么恐怖的事情合适么？

　　　　花笙时常怀疑，奉七的脑子只有在战场上才有用！

　　　　其他时候，真的就只是个会呼吸的球！

　　　　可偏偏岚月就很是喜欢这个会呼吸的球！

　　　　比如此刻，她正坐在轿子里偷笑呢！

　　　　轿外，陌言歌也一同来迎亲。

　　　　在迎亲队伍的后面，特地为花笙准备了一辆马车。

　　　　“笙儿，来我扶你上车。”

　　　　“嗯……”

　　　　两人相视一笑，情意绵绵。

　　　　花不为在院内的角落里，将这一幕皆看在了眼中。

　　　　既不舍又担忧。

　　　　不舍的是岚月要出嫁了，担忧的是花笙会步她娘的后尘。

　　　　……

　　　　花轿起，鞭炮齐鸣，锣鼓喧天，吹吹打打，一路朝着将军府而去。

　　　　大红灯笼开路，沿路吹吹打打，一路上，引来了数人的围观。

　　　　“这是哪家娶亲呀，这么大的排场！”

　　　　“将军府啊，你看那不是大将军和他的侍卫么！”

　　　　“大将军要娶亲了？先帝不是赐婚他与昭和公主了么？他怎么还能娶别人啊！”

　　　　“哪里是大将军啊，这是他的侍卫娶亲！”

　　　　“啊！侍卫娶亲都这么大场面？大将军还亲自来接亲？”

　　　　“可不是嘛！我家侄子就在将军府当差，说是大将军人很平易近人！尤其对他这个侍卫，就如同亲兄弟一般！”

　　　　“…………”

　　　　一路上，众人议论纷纷，众说纷纭，皆是羡慕。

　　　　终是到了将军府。

　　　　原本奉七不过一个下人，按照规律，即便迎亲也是不能走正门的，但陌言歌为了破了例，让他从正门迎娶岚月。

　　　　吉时已到，鞭炮齐鸣。

　　　　花笙将岚月从花轿中搀扶下来，将她手中红绸的另一段，交由到了奉七的手中。

　　　　由奉七牵引着岚月，在众人目光的注视下，一步一步朝着将军府内走去。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送入洞房……”

　　　　“…………”
………………………………

第一百五十九章：不放她走

　　　　在众人的欢呼道喜中，奉七喜滋滋的牵着红绸引着岚月，入了后院之中。

　　　　看着岚月一身红裙席地，花笙忍不住掉下了几滴泪水。

　　　　将来的某一天，或许她也会着上一身鲜红嫁衣，可那个迎娶她的人，却不是身边之人。

　　　　将军府，她这辈子怕是入不了了。

　　　　那些她此生的遗憾，便由着岚月与奉七替她完成吧。

　　　　……

　　　　日子便就这样过着。

　　　　直到那天花不为捧着一大包碎银子来将军府。

　　　　花不为顶着一张鼻青脸肿的脸，将一大包碎银子递给陌言歌。

　　　　“将军，这里是一百两银子，我是来赎我家孩子的！”

　　　　“你家孩子叫什么？”

　　　　花不为颤抖的手，从怀里掏出一张卖身契，递到陌言歌的面前。

　　　　“她叫花笙。”

　　　　“花笙？”

　　　　陌言歌大吃所惊，他竟然是花笙的……爹？

　　　　陌言歌再三疑问道：“您是花笙的父亲？”

　　　　“不不不！我是她舅舅，亲舅舅！”

　　　　“…………”

　　　　陌言歌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原来他就是那个，将花笙打晕了卖进来的，那个没人性的舅舅！

　　　　接过卖身契，看着卖身契上的银两数目，竟然有一百两之多！

　　　　陌言歌不免眉目微颦，心中产生怀疑，拿着卖身契问道：“当日是谁买下的她？竟给了你一百两银子，要知道一个卖进府中的丫鬟小厮，顶多也就值二三十两罢了！”

　　　　“谁说不是呢！起初我也并没有想要卖掉她的心，那毕竟是我的亲外甥女！可那时也不知怎么的运气太背，在赌场一夜欠下了三百两银子！”

　　　　花不为说着，沉沉的叹了口气。

　　　　顿了顿，继而又道：“赌场的人每天催债，还说再不还钱，就要把家里的两个孩子都卖去青楼还债，后来有人找到我，说是只要将花笙那丫头卖去将军府，他便将我欠的债都还了，并且还多给我一百两银子的卖身钱！”

　　　　听着花不为的话，陌言歌大概已经知晓，原来他是中了圈套。

　　　　难怪他回来之时，花笙便已经在将军府了。

　　　　“你可知那人是谁？”

　　　　“我问他是谁，他什么也没说，只带着我来将军府见了老夫人，签了字画了押，便替我还了债，后来……我就把花笙送来了。”

　　　　“那他长什么样子你可还记得？”

　　　　“记得，长得挺白净的一个小伙子，大约二十来岁出头，个头比我高一些，瘦瘦的。”

　　　　“…………”

　　　　听着花不为的描述，想来大概是小孙氏的娘家侄子了。

　　　　见陌言歌沉默不语，花不为又试探的道：“将军，卖身契上就写了这么多，你可别再问我多要啊！当初可是你们说那债不用我自己还的，可别耍赖啊！”

　　　　“自是不会耍赖！”

　　　　“那……那您叫花笙出来吧，我这就带她回家了！”

　　　　陌言歌沉默半晌，看着眼前的狼狈的中年男人，坚定的道：“不行！”

　　　　“这是为何？”

　　　　陌言歌将卖身契折好，连同桌上的碎银子，一同递回了花不为手中。

　　　　“银子我是不会收的，卖身契你也拿回去，至于花笙，我是不会放她走的！”
………………………………

第一百六十章：强抢民女

　　　　听陌言歌此言，花不为大怒。

　　　　“将军这是什么意思？是要强抢良家女子么！”

　　　　门外的侍卫听到，闻声赶了进来。

　　　　“你这刁民好大的胆子！如何与将军说话！”

　　　　说罢，便匆忙上前要来制止住花不为，却被陌言歌摆手制止。

　　　　“舅舅别误会，我与笙儿情投意合，我也有心想要娶她为妻，待她及笄之年，我便正式下聘求亲，现下，不妨让她先住在我府中，我也好照顾她。”

　　　　听着陌言歌之言，花不为脸上露出一丝不详的预感。

　　　　自那日岚月出嫁时见到陌言歌，他便知道会是如此。

　　　　“多谢将军抬爱，不过我们家小门小户，高攀不上将军府。”

　　　　“我不在乎！”

　　　　“可我们家在乎！将军出身富贵，自然不会明白我们这些穷苦百姓的苦，如今你不过是一时在兴头上，她在将军府无依无靠，更没有一个强大的娘家，若有一天你对她厌倦了，一纸休书便能将她逼上绝路！”

　　　　花不为顾不得什么尊卑，今日无论怎样，他都一定要将花笙带走。

　　　　绝不能让她再成为第二个花兰！

　　　　“我永远不会这么对她的。”

　　　　听着陌言歌的话，花不为不禁摇头冷笑。

　　　　“将军毕竟还是太年少，不知这世事凄凉！你可以去赌，但若拿花笙的一辈子去赌，我赌不起！”

　　　　当初将她卖进将军府时，便是一个巨大的错误。

　　　　如今，他只想趁早了断这一切。

　　　　见花不为油盐不进，陌言歌便又问道：“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

　　　　“我什么都不要，我只要你把花笙还给我！”

　　　　“不可能！”

　　　　“将军这是要强抢民女么！”

　　　　“是又如何？”

　　　　“…………”

　　　　对于陌言歌而言，若花笙执意要走，他定不拦着。

　　　　可他绝对不会将她交给这个没人性的舅舅手里，让她再继续受苦。

　　　　男人从袖中掏出五百两银票，递给花不为。

　　　　“这是五百两，拿着钱快些走！”

　　　　“我是不会卖花笙的！将军也别想收买我，多少钱我都不会卖的！”

　　　　陌言歌冷笑：“呵！当初不是已经卖过一次了么？如今又装什么清高？是觉得银子不够？”

　　　　面对陌言歌的冷嘲热讽，还有面前的五百两银子。

　　　　若说实话，花不为是心动的。

　　　　可只要他想起花兰这痛苦的一生，他便又坚定了自己的心，他不能将花笙往火坑里推。

　　　　花不为将银票放在桌子上，再一次道：“我只要花笙回家！”

　　　　花不为就像是个狗皮膏药一般，粘上了就撕不下来。

　　　　陌言歌最终无奈道：“既然如此，不妨叫她来问一问，若她执意要走，我绝不拦着，可若她不想走，你也别再来纠缠！”

　　　　陌言歌话音刚落，还未来得及叫人来，就见门口处一抹粉嫩身影，飘飘然跨过台阶走了进来。

　　　　“我愿意！我跟舅舅回去。”

　　　　“笙儿？你在说什么？”

　　　　陌言歌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小人儿。

　　　　他们不是约定好了要天长地久在一起的么？为何如今她又要离开。
………………………………

第一百六十一章：最后占卜

　　　　起初花笙听到花不为来了，便想着来看看。

　　　　却不曾想在门外听到他们的谈话。

　　　　虽不知花不为究竟何意，可她终究还是该找个理由离开了。

　　　　否则，时间越久，她便越是舍不得。

　　　　“舅舅，你且在这里等等我，我去收拾一下东西，一会儿便跟你回去。”

　　　　说罢，花笙直接无视了陌言歌，转身向外走去。

　　　　陌言歌一脸懵逼，不知所措，只得追了出去。

　　　　“笙儿，你这是要做什么？”

　　　　“回家！”

　　　　见花笙瞧也不瞧他直向前走，陌言歌伸手拉住小人儿的胳膊，让她转了过来。

　　　　“可是还在为昭和的事生气？我和她真的没有一点关系！你若还生气，打我骂我都好，能不能不要走？”

　　　　陌言歌眼中泛着星辰，透着百般无奈。

　　　　而他说的这些，花笙都知道。

　　　　除此之外，花笙也知道了她不该知道的，正因为如此，才无论如何都要远离他。

　　　　花笙不敢抬头看他，低头冷漠的抚去了他的手，淡然的道：“不能！”

　　　　“为何？”

　　　　“将军问我为何？呵！真是笑话，方才舅舅的话，将军是没有听明白么？从一开始我便不是自愿入府的，是你家的人设陷阱才使我沦为奴婢！”

　　　　花笙顿了顿，迎上他的目光，一步步靠近。

　　　　“而你呢？一而再再而三的设计诱骗，让我向你欠下一屁股的债，如今又要我搭上一辈子来偿还么？”

　　　　“笙儿，你听我解释，我从未真的要你偿还什么，我只是想要你留下来，留在我身边，今后我一定会好好照顾你的！”

　　　　“照顾？如何照顾？将军是以为，我不过是个穷苦人家的姑娘，随便几句好听的话，便足以让我挥之则来呼之则去？”

　　　　“笙儿你知道的，我从未这般想过，我是真的爱你，是真心的想娶你！”

　　　　陌言歌满目真挚，伸出手来，想要将花笙搂在怀中，却被她无情的推开。

　　　　“你不会娶我的！”

　　　　“我会！我陌言歌此生非花笙不娶！”

　　　　“…………”

　　　　陌言歌的一席话，顿时让花笙浑身颤抖，眼泪夺眶而出，花笙连忙转过身去，擦去眼角滑落的泪水，不让陌言歌看见。

　　　　那一刻她恍惚间犹豫了，但很快又清醒了过来，与其将来粉身碎骨，不如现在就做个了断！

　　　　半晌，花笙强忍下泪水，转身故作冷漠的道：“当日，我答应将军三次占卜，牢中为救将军用掉一个，前些日子大皇子造反用掉一个，如今只剩下一个，将军还想占卜些什么？”

　　　　陌言歌望着这般陌生的小人儿，一步一步靠近，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那你便占卜，看我未来能否娶你为妻！”

　　　　“…………”

　　　　那一刻，花笙心中升起无限涟漪，转而成为惊涛骇浪。

　　　　沉默半晌，终是哽咽着开口道：“不会！三年后，你终会迎娶一位公主，你会很爱她，与她夫妻和睦，琴瑟和鸣……”

　　　　“那你呢？又会和谁在一起？”

　　　　“我？我也会得遇一良人，幸福美满……”
………………………………

第一百六十二章：得遇良人

　　　　“我？我也会得遇一良人，幸福美满……”

　　　　“那人……”

　　　　“不是你！”

　　　　“…………”

　　　　说罢，花笙转身想着后院走去。

　　　　在转过身的那一刻，眼泪如洪水决堤一般，再也止不住的落了下来。

　　　　身后陌言歌，望着花笙离去的背影，久久不能回神。

　　　　脑海中还在一遍一遍重复着她方才的话：那人……不是你！

　　　　……

　　　　花笙收拾了包裹，随花不为从将军府离去，再也没有去见陌言歌。

　　　　一路上，花笙瞧着花不为这满脸的伤。

　　　　虽是以往里很讨厌他，可看他如此狼狈，心中还是泛起了一起难过。

　　　　“你这伤都是怎么弄的？又去赌场了？”

　　　　“不去赌，上那弄这么多银子来赎你这个死丫头！”

　　　　“…………”

　　　　对于花不为，花笙实在是无言以对！

　　　　最后，只得恨铁不成钢的道：“你就不能找个正经事儿做？将来娶一房媳妇儿，再生个孩子，以后老了也好有个伴！”

　　　　面对花笙的话，花不为嘿嘿的傻笑了两声。

　　　　突然变得腼腆了起来，很是乖巧的点了点头，似是变了个人一般。

　　　　“阿兰若是不喜欢我赌，哥以后就不赌了！”

　　　　“…………”

　　　　原来，她又是将花笙认作了她娘花兰。

　　　　“不如，日后你跟着我一同给人算卦吧！我负责给人算卦，你就负责拉客人，赚到的钱我分你一半，怎么样？”

　　　　听着花笙的建议，花不为连连摇头。

　　　　“不行不行！我叫花不为，有所为！有所不为！”

　　　　花笙翻了一个白眼，独自嘟囔着：“切！我看你分明是无所不为！”

　　　　“…………”

　　　　……

　　　　自那日离开以后。

　　　　花笙又回到了仁心药铺门前，摆个摊给人算卦。

　　　　花不为也被花笙赶去了平乐馆里帮忙。

　　　　每日算算卦，听听曲儿，日子过得甚是自在。

　　　　“笙儿，今日早些收了摊，咱们去听曲儿吧！”

　　　　“好啊，今日我赚了钱，请巴豆去吃酒如何？”

　　　　“好啊，那我可就不客气了。”

　　　　“哈哈哈哈……酒管够！”

　　　　“…………”

　　　　药铺斜对面二楼雅间里，男子目光沉沉的望着摊前的“花半仙”！

　　　　天色已晚，街上行人已寥寥无几。

　　　　花笙和沉央醉醺醺的从酒楼里出了来，小人儿摇摇晃晃的身姿，弱柳如风一般。

　　　　“巴豆，你知道么，每次与你在一起，我都特别开心！我觉得你这个人……真好！”

　　　　男人轻笑，伸出手去搀扶她：“既然笙儿开心，那我便陪着笙儿一辈子，如何？”

　　　　“好啊！”花笙拍着手，伸出一只小手指在他面前，醉醺醺的道：“拉钩！你要一辈子陪着我！你可不许后悔！”

　　　　“好！拉钩！我绝不后悔！”

　　　　“…………”

　　　　身后不远处，巷口的角落里，一个人影悄悄的跟着，夜色之中，形单影孤。

　　　　待沉央将花笙送回了柳云巷，出了巷口，隐约感受到身边一股细微的风声略过。

　　　　“笙儿已经回去了，有什么话就出来说吧！”

　　　　沉央语罢，只见巷口走出一个人影来。

　　　　“多谢兄长这些时日对笙儿的照顾。”

　　　　“不用谢！因为我不是在替你照顾！”
………………………………

第一百六十三章：非我良人

　　　　不知何时，陌言歌与沉央竟变得如此生疏。

　　　　又或许，自始至终都是如此。

　　　　那一晚，他们聊了很多，从儿时一同拜入非白居士门下学习，到后来一同征战沙场，再到如今，爱上同一个人。

　　　　……

　　　　次日清晨，花笙刚打开大门，便见得一个人影站在门外。

　　　　“你来做什么？”

　　　　“笙儿，我来是想告诉你，我不信命！我只信我自己的心，我喜欢你，想要与你在一起，无论将来发生什么，我都不会改变。”

　　　　面对陌言歌的深情款款，花笙只想逃离。

　　　　“可你并非我的良人，我也不想继续在你身上耗费时间，请你以后不要再来找我了，别再打扰我的生活。”

　　　　“…………”

　　　　花笙语罢，绕开陌言歌，从他身边擦肩而过。

　　　　如陌路人一般。

　　　　……

　　　　自花笙在这占卜以来，因为每每算的都很准，所以回头客才越来越多了起来。

　　　　这一日，相对于平时来说，算是清闲了许多。

　　　　不远处走来一白衣小生，面若冠玉，风度翩翩。

　　　　“笙儿瞧，这是北方特产的花红，今天遇见位北方路过的商人，我想着你喜欢，就都买了下来。”

　　　　安子祁说着，将面前的一个纸皮袋子放到花笙手里。

　　　　打开来看，满满一袋子的“小苹果”。

　　　　“花红？”

　　　　花笙想，这都是什么奇怪的名字，这不就是一袋海棠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