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人请还俗-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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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宛书将她的手拿下，又仔细的瞧了瞧。

　　　　“是你！就是你！我没认错！”

　　　　说罢，就拉着王秀娟走。

　　　　“可算等着人了，走，跟我见公子去。”

　　　　王秀娟大骇，死命挣脱，可那宛书好不容易逮住人了，岂能让她逃脱？她越挣扎宛书手劲就大一分。

　　　　花嬷嬷在马车上瞧见这一幕，愣住了，以为这光天明日还有人强抢民女，立即出声呵住：“大胆！竟敢抢人！”连忙拉着马夫过去。

　　　　“快给我住手！不然我绑你去官府！”

　　　　纠缠中的两人看见有人过来了，宛书立马松手，王秀娟快步跑到花嬷嬷身边。

　　　　“花嬷嬷，这人要非礼我！”

　　　　宛书瞪大双眼，指着她道：“你你你，可别乱说！”

　　　　花嬷嬷将王秀娟护到身后，马夫撸起袖子站在两人面前，恶狠狠的看着宛书，一副打架的样子。

　　　　“老婆子我可是看见了，明明就是你硬拉着人家走，不是非礼是什么！”

　　　　宛书连忙摆手，心急的解释道：“这位妈妈你真是冤枉我了，是我家公子与这位小娘子相识，找她有事。”

　　　　“你家公子？是谁？”

　　　　王秀娟心中暗叫不好，糟了，要是让花嬷嬷知道她和荀悠去了那种地方定会给老太太说，老太太肯定会和荀悠解除师徒关系，到时候整个嘉陵城都知道了！

　　　　于是急忙插上话：“行了，我都知道你找孟小姐有事了，回头我会跟她说的？”

　　　　说着，使劲给宛书递眼色，宛书会意，顺着她说道：“那行吧，你可真的记得哦！公子可是有急事呢！”

　　　　“你放心，我定会给孟小姐说的。”

　　　　得了准信，宛书便走了，花嬷嬷却疑惑的看向王秀娟。

　　　　“孟小姐？这人找孟小姐为何找你？”

　　　　“哦，许是上次茶会看见我与孟小姐说过话吧。”

　　　　花嬷嬷将信将疑，又问道：“他家公子来过茶会？不知是哪家大人的贵公子？”

　　　　王秀娟接不上话了，额头冷汗直冒，果然，撒了一个谎就得说无数个谎来圆。

　　　　“我也不知道啊，他也没说，嬷嬷我还是先搬行礼吧，这早课要开始了。”

　　　　“哦，对，我竟忘了，刚荀小娘子有点头疼呢，我现在去叫她。”

　　　　花嬷嬷回过神来，帮着王秀娟抬下行礼。

　　　　荀悠听见那宛书走了，掀开帘子叫来王秀娟，小声的询问。

　　　　“那人说什么了？”

　　　　“他说他公子找你有事呢，让你得空去找他。”

　　　　“你没说我名字吧？”

　　　　“当然，幸亏你那日机智，说荀悠是你小名，不然他就真找着你了。”

　　　　听王秀娟夸她，荀悠还是长叹一口气。

　　　　“诶，到底还是知道我叫荀悠，只是误以为那是闺名罢了，总会找到我的。”

　　　　“诶，也怪我那日在后院被他美色迷了道，说了荀悠两字。”

　　　　“不说了，快进去吧，免得他察觉不对又回来了。”

　　　　“好”

　　　　…

　　　　海棠阁里，姑娘们正在上早课。今日讲的是《妇经》三卷：修身，蒙嬷嬷在前面讲的忘乎所以，唾沫横飞，底下却有人壮着胆子开小差。

　　　　“心妍嫂嫂，你可算是病好了，你都不知道这大半个月发生了许多趣事呢。”

　　　　孟琅音努力伸长脖子对着离她两个位的宋心妍说话，她现在可算是有个知心的伴儿，这宋心妍将来可是她嫂子，有什么不规矩的话同她说才最放心。

　　　　宋心妍不觉莞尔，阳光刚好透进来洒在她脸上，衬得她脸蛋越发娇嫩，看呆了周围人。因为这宋心妍啊在嘉陵可是数一美人，她的母亲当年就凭着沉鱼落雁之姿轰动嘉陵。

　　　　孟琅音又自话自说道：“心妍嫂嫂，等会儿有个大红人要回来了，你可得瞧瞧。”

　　　　这话引起了宋心妍的兴趣，疑惑的眼神看向孟琅音。

　　　　“不知心妍修养这几日有没有听过鸳鸯绣的故事啊？”

　　　　“听过，说是咱们芳园一学女自创的，好像是叫什么荀悠的。”

　　　　“就是她！这荀悠可厉害了，不仅骗得柳老太太收她为徒，连院长还独自给她开了一院子，还准她授课呢！”

　　　　宋心妍大吃一惊，捂着嘴巴不敢相信。

　　　　“还准她授课？她才是小龄呢，怎么能和执事嬷嬷们比？还有，你说骗，这是何意？难不成这鸳鸯绣是假的？”

　　　　孟琅音正准备接话呢，就被赢丽截胡了。

　　　　“这鸳鸯绣啊确实是真的，这绝活不仅在大庆，可能整个东黄大陆也是独一门呢！”

　　　　“那干嘛琅音你说骗，既然有这厉害的本事，难怪院长这么宠爱她。”

　　　　孟琅音不乐意了，她本意是想抹黑荀悠的，偏叫赢丽给说了好话，日后再想在宋心妍面前说荀悠不好得落个嫉妒的名声了。

　　　　她不满的看着赢丽，赢丽也不甘示弱的回瞪着她。

　　　　“不知丽姐姐什么时候与那荀悠交好了，从前可都是向着妹妹我的。”

　　　　“瞧妹妹说得这话，真是伤了姐姐的心，我自然还是与妹妹交好的，只是上次去茶会时有与那荀悠交谈过两句，觉得她是个懂礼数的，身藏绝活却不骄傲，见了我还是谦卑的，所以欣赏她罢了。”

　　　　孟琅音似是不满意这个回答，依旧瘪着嘴。而宋心妍听着倒是对荀悠生了好感，心里想着等下她来了定要结交一下，毕竟她可是柳老太太的徒弟。

　　　　…

　　　　进了芳园，王秀娟回去收拾行李，荀悠先去海棠阁。刚好是在下课的时候，荀悠赶到了，蒙嬷嬷连忙叫住散开的众人，热情的拉着荀悠到前面来，对大家说道。

　　　　“正好，咱们的荀小娘子回来了，等下你们有绣课，不如现在先让荀小娘子给大家说说这鸳鸯绣？”

　　　　“好啊好啊…”众人齐声附和。

　　　　荀悠有些无奈，明明是女德课却让她将刺绣的事儿，感情这蒙嬷嬷也是想偷学一下啊。
………………………………

033又扬名

　　　　“蒙嬷嬷，要不改日吧，我这刚回来呢什么都没准备好，况且我本就和大家一样都是学生，如今你让我给大家说道，我倒有点不好意思了呢。”

　　　　许是没想到荀悠这么谦虚，蒙嬷嬷不再为难她，心中对她不禁对她多了几分喜爱。

　　　　众人失望的散场，但还是期盼着等下绣课荀悠能说道一二，剩下孟琅音、宋心妍、赢丽等人静等着荀悠，和她一起走。

　　　　宋心妍从荀悠进海棠阁便打量着她，心中的好奇越来越甚，觉得这丫头不过小龄，行为举止确实老练，还得一身惊艳的绝活，如此本事，真得好好结交一下。于是，率先开口了。

　　　　“你是荀悠？”

　　　　听见有人唤她，荀悠看过去，'俏丽若三春之桃，清素若九秋之菊'形容的美人也不过如此吧。

　　　　“妹妹愚笨，不知姐姐是？”

　　　　“你若是小龄，我就大你三岁，闺名宋心妍，你可以唤我心妍姐姐。”

　　　　孟琅音、赢丽大惊，这宋心妍可是金匾，平时一向自诩清高，现在倒对荀悠这么善意，莫不是看重了她？

　　　　荀悠听着这名字有些耳熟，但又想不起来，听她说话轻声和气，觉得是个好相处的，就大方的叫了一声：“妹妹见过心妍姐姐”。

　　　　“听闻荀悠妹妹的绣活了得，还自创了一种鸳鸯绣的绣法，可惜我病了大半个月，没能瞧见，等下绣课时姐姐可否坐你旁边仔细观摩一番？”

　　　　众人一听，原来如此，怪不得如此熟络呢！

　　　　荀悠也不藏底，大气的应了，众人结伴走去兰芳台。

　　　　…

　　　　今儿也不知什么日子，贾嬷嬷竟亲自来到院门口迎接，待荀悠过来，贾嬷嬷慈笑的走过去拉住她的手嘘寒问暖，众人明白了，这是专门等着荀悠呢！

　　　　“荀小娘子，听院长说你受伤了，可伤的严重？院长也是，也不叫你多修养几天，看你，脸都小了一圈。”

　　　　禁不住贾嬷嬷一番奉承，荀悠赶紧拉着她往里走，嘴里说着：“贾嬷嬷，上课要紧，上课要紧，我可是缺了好多课呢”。

　　　　进了月楼，众人傻眼了。

　　　　所有的绣架都被重新打乱位置围成一个圈，圈中间就放着一台绣架，众人瞬间释然：这是给荀悠准备的！

　　　　“荀小娘子，今日不如你先给大家再示范一下这鸳鸯绣？”

　　　　贾嬷嬷小心翼翼的看着她，生怕她拒绝。

　　　　“好吧”

　　　　迎着众人羡慕的眼光，荀悠走到中央坐下，浑身不自在。其实也难怪众人都对她那么礼遇，自那一日成名后，就几乎没见过这大忙人，这不，好不容易等她从柳府回来了嘛，可得好好向她讨教那鸳鸯绣。

　　　　“荀小娘子，开始吧。”

　　　　荀悠无语的看着贾嬷嬷，摊开双手。

　　　　“没绣图啊……”

　　　　贾嬷嬷这才想起忘准备绣图了，也懒得去找了，直接对荀悠说道：“荀小娘子，你随意就是。”

　　　　荀悠沉思了半晌，她也不知道绣什么好啊，索性叫贾嬷嬷准备纸和笔，自己画吧。

　　　　众人围在荀悠跟前，看着她熟练的拿起毛笔在纸上一勾、一染、一点。寥寥几笔而已，一朵娇艳欲滴的海棠跃然纸上。

　　　　众人吃惊的看着这栩栩如生的海棠，都张大了嘴，眼里满是不可置信。

　　　　荀悠被她们的反应吓住了，心想莫不是被我的画技惊到了？

　　　　“荀小娘子，老身竟是没想到，你的画技也是如此厉害啊！”

　　　　贾嬷嬷震惊的看向荀悠，心里越发对她肃然起敬。

　　　　赢丽看向荀悠的眼神更是炽热。

　　　　“荀悠妹妹，你这女活出众，这画工更是翘楚啊！怕是我哥哥赢华都比不过啊…”

　　　　“莫说赢华，咱大庆第一才子荣大公子的丹青我也见过，与他相比，也差不了多少。”

　　　　听着宋心妍如此夸赞，众人对荀悠越加膜拜。在大庆，向来是遵从女子无才便是德，所以会执笔点墨的女子没几个，称的上是才女不过两指头：一个当今国母陵荣皇后，一个已薨落的大长公主嘉和。都是极贵之人，万没有平民女子会拿笔的。

　　　　“快，叫院长来！”

　　　　就这样，荀悠又一次成了万众瞩目的焦点。

　　　　………

　　　　弄梅居

　　　　又是熟悉的前厅，又是熟悉的面孔，不过这次荀悠不跪着了，她坐在院长下方，正对着众人惊羡的目光。

　　　　“荀悠啊，你跟院长说说，你这画工谁教你的？”

　　　　“我四哥”

　　　　“你四哥是哪号人物？我可曾听说过？”

　　　　荀悠犹豫了一会儿，她的记忆有些模糊，得仔细想想。

　　　　“我四哥，荀好，州览书院的学子。”

　　　　哦！州览书院的学子啊！那可是三大书院之一，里面群英荟萃，没听说过也正常。

　　　　“了不得，了不得啊，看来我们嘉陵要出一个才女了啊！”

　　　　众人皆附和：“是啊，是啊，我们嘉陵要出一个才女了啊！”

　　　　自那之后，荀悠又成了嘉陵城中茶余饭后谈笑之人。

　　　　而这场小剧也一传十、十传百的到了南都的州览书院，直接影响到了她四哥的仕途。

　　　　……

　　　　今日是小假，可以回家探亲一天。荀悠和王秀娟天没亮就起床收拾东西，她们得赶在众人醒来之前出发，就是因为荀悠前两日的壮举。

　　　　现在不仅名媛贵妇的聚会，连那些才子文人的雅聚也必须得叫上荀悠，那邀请函堆的比房檐还高，院长、赢丽、宋心妍等人更是天天来与荀悠聊聊家常唠唠嗑，话里话外都说的是让她去参加这样那样的聚会，闹得荀悠苦不堪言，她那老师傅也来信说明日就回芳园，生怕荀悠又创出什么惊喜来。

　　　　两人简单收拾了一下行礼就出发了，悄悄的出门，连门房也没叫。

　　　　刚走到拐角，就看见前方停着好几辆马车，地上坐着好多人，都靠着墙睡觉。两人惊讶的看着面前的景象，对望一眼，暗想“莫不是找我（荀悠）的？”

　　　　“荀小娘子出来了！”

　　　　不知道是谁突然惊醒喊了一句，众人立即醒来，眯瞪着睡眼四处张望寻找主角。

　　　　而荀悠两人听见有人叫唤，拔腿就跑，众人终于看见了身影，赶紧追上去，驾马车的驾马车，跑步的跑步……

　　　　“呼……呼……呼……荀悠……怎么办啊……他们人太多了！还都是男的，跑不过啊！”

　　　　两人藏在角落，扶着墙气喘吁吁，后面的人还在紧追不舍，四处寻找她们的身影。

　　　　“这样，咱俩分头走，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啊？”

　　　　“哎呀！村里见！”

　　　　荀悠气得给了王秀娟脑瓜子一钢镚儿，转身就准备爬墙。

　　　　王秀娟急得拦住她，连忙问道：“你怎么爬墙走啊？那你这么走了我怎么办！”

　　　　荀悠恨铁不成钢的看着她，将她拉过来，靠着墙屈膝单脚跪下，拍了拍大腿说道：“上来”。

　　　　王秀娟呆愣了半会儿，又听见外面越来越近的脚步声，赶紧踩着荀悠大腿借力翻墙。
………………………………

034秘术师

　　　　“你怎么来了！”

　　　　荀悠惊讶的看着面前笑嘻嘻的向君兰，刚和王秀娟分道，拐个弯就看见她在离自己三步远的位置冲她招手。

　　　　“嘿嘿，少爷说的真准，在这儿肯定能堵的到你。”

　　　　“你家少爷也来了？”

　　　　“对啊，喏，车就在前面小道里停着呢。”

　　　　边说着，向君兰指了指前方的小道。

　　　　荀悠有些意外，这荣大少爷来凑什么热闹，莫不是找她说那天晚上的事？

　　　　“那快带我过去。”

　　　　“等等，你得戴个东西挡着才行。”

　　　　向君兰从身后取出一顶帷帽递给荀悠，荀悠好笑的看着她。

　　　　“怎么？怕我玷污你家公子名声啊！”

　　　　向君兰轻哼一声：“那可不一定，我家荣少爷那可是出了名的美男子呢！”

　　　　“对对对，你家荣少爷天人之姿，凡人不可冒犯。”

　　　　笑着戴上了帷帽，荀悠便跟着向君兰过去了。

　　　　这是一辆十分朴素的马车，车身没有任何的装饰，连荣府标志也是没有，车帘也只是一块青布，驾着的马更是一匹垂死的老马，就连马车夫也像是一穿着简朴的庄稼汉。

　　　　向君兰轻敲了一下车窗。

　　　　“少爷，人来了。”

　　　　“叫她上来。”

　　　　“是”

　　　　转身就对荀悠做了请的手势，荀悠意会，上了车。

　　　　帘子一挑开，就看见一双清澈的双目凝视着她，弄得荀悠不好意思的红了脸。

　　　　“见过荣大少爷。”

　　　　“嗯”

　　　　荣青微微颔首，待荀悠坐定后，从身后拿出一张邀请函递给她。

　　　　“本来只需要叫君兰给你送去即可，又怕你觉得聚会太多不肯来，所以就亲自跑一趟了，况且有些事还得同你说清楚。”

　　　　荀悠心知肚明，接过邀请函，打开看了一眼，说道：“是那晚的事吗？确实，我也有很多疑问想问你呢！”

　　　　“我知道你的疑问，今日我都给你解了，你只需听我说就好。”

　　　　荀悠听他这清冷的语气，心中有些不满“毕竟是一起经历过事的人，怎么现在这么生分……”。

　　　　荣青又继续说到。

　　　　“那晚咱们遇到的蜘蛛怪是不是那个男子？”

　　　　荀悠吃惊的看着他，没想到他能猜那么准。

　　　　“是！”

　　　　“那就对了”

　　　　荀悠不解：“怎么了？”。

　　　　“那男子应该是秘术师。”

　　　　“秘术师？”

　　　　荀悠露出疑惑的眼神，荣青对她点了点头，接着往下说。

　　　　“这世间是没有什么妖魔鬼怪的，只是有道行高深的秘术师，他们能幻化成动物的形状欺瞒世人的眼睛。那男子，就是秘术师！”

　　　　荀悠张开嘴巴，瞪大着双眼，一脸不可置信的模样看着他。

　　　　荣青被她这滑稽的样子逗乐了，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

　　　　“那晚，我刚赶到，就看到你浑身被蓝光包围，再想往前时就被一股强大的力量震飞，幸好我离得远，回过神来后立马飞过去将你们带走；可是大半夜的，不知道带你们去哪里合适，就先带你们去了一间客栈，叫来了君兰照顾你们，第二日一大早就将你们送回柳府了。”

　　　　荀悠觉得不对。

　　　　“可是我师傅说是柳四爷吧我送回去的啊！”

　　　　荣青冲她点了点头。

　　　　“是柳四爷，如若我送，你怕是会被非议，所以我找到柳四爷让他送你们回去。”

　　　　像是想起了什么，荣青注视着荀悠的眼睛，郑重的说道：“放心，他以后不会再想杀你们了，你们定会无虞！”

　　　　少年一本正经的样子，惹的荀悠心神恍惚，不过一句平常话却说成了海誓山盟的承诺，害羞的别过脸去。

　　　　“想来定是荣少爷对柳四爷嘱咐了什么，才让他不敢纠缠我们，谢谢荣少爷，荀悠定牢记这个人情！”

　　　　“不碍事，在柳府我也欠过你的。”

　　　　突然没了话头，两人待在狭小的空间里实在有些尴尬，荣青赶紧又说道。

　　　　“你是不是与那人签了契约？”

　　　　荀悠惊讶的看着他。

　　　　“你怎么知道？”

　　　　荣青并没有马上回答，而是先说起了秘术师。

　　　　“秘术师的秘术都是以牺牲自己的精元为代价，做的有悖常伦的事。所以他们一般都活不过二十四岁。”

　　　　“二十四岁？正值风华正茂啊！”

　　　　荣青点了点头。

　　　　“他们在襁褓中就得接受洗礼，会拜得一名秘术师为亚父，到三岁时就跟着他们的亚父巡游世间历练，九岁时又将接受一次洗礼，这次洗礼极其痛苦，他们需要承受常人不能承受之痛，如若忍过去了，就可以学习秘术师，成为一名真正的秘术师。”

　　　　“若受不住呢？”

　　　　荣青长叹一口气，目光怜悯的说道：“那就是死，或者被那所谓的'亚父'吸掉精元，从此你就是行尸走肉一具。”

　　　　荀悠倒吸一口凉气，被这狠心的做法吓到了。

　　　　“那还活着吗？”

　　　　“活着？也是活死人吧…”

　　　　荣青似是可惜，语气里都是凄凉之意。

　　　　“秘术师有什么好的？受万人敬仰吗？不如做个平民百姓来的逍遥自在。”

　　　　或许是荀悠说的话触动到了他的某一根心弦，幽深的瞳孔逐渐缩紧。

　　　　“秘术师不仅受万人敬仰，有的时候还能左右国家大事。”

　　　　荀悠感到惊讶，没想到秘术师这么厉害，联想到那华生，心中不免有些后怕。

　　　　看见荀悠露出害怕的样子，荣青便知道她在想什么了，柔声安慰她道：“不用怕，你们签了契约，他今后不但不能动你一根手指头，反倒得好好护着你，甚至当菩萨一样供着！”。

　　　　荀悠瞬间一扫阴霾，笑容溢满脸上，不敢置信的眼神看向他，不确定的询问：“当真？”。

　　　　“那人应该大限将至，所以才会和你签下契约。”

　　　　“大限将至？不会是拿我来续命吧？”

　　　　荀悠这才后知后觉荣青说那话的意思，一阵胆寒。

　　　　荣青这才觉得自己说的太过了，她不过一小姑娘，自然是禁受不住这些的，朝荀悠笑了笑以示安慰，可惜后者却会错了意，以为他是在说：“你要死了”，小脸又苍白了几分。

　　　　荣青不以为然，继续说道：“当秘术师大限将至时就会找一个童男或者童女签下契约，吸取她们的精元续命；你是小龄，女童以上，及笄未满，所以也算作女童。

　　　　不过也续不了多久，最多不过五年，你若遭了什么大病，他都会受到影响，反之他不会影响到你，只是……”。

　　　　似乎不敢启齿，声音停住。

　　　　荀悠眨巴着眼睛，焦急的问他：“只是什么？”。

　　　　犹豫了半晌，荣青还是同她说到：“吸取别人的精元来续自己的命，本就是以命续命，有违天道，不管是哪一方都是会受到惩罚的。”

　　　　声音又停住了，荀悠气的忍不住朝荣青吼。

　　　　“你倒是说重点啊！”

　　　　荣青被荀悠这凶狠的样子吓了一跳，可从来没人敢这么大声跟他说话，面色有些难看。

　　　　“在续命的这几年，他会以常人十倍的速度迅速变老，死时也是化作一摊血水，不得全尸；而你，被偷了多少寿命自然是要减少多少，同时你的身体也会大不如以前，越来越差，会很容易生病，甚至……你可能不能生育……”

　　　　说到后面一句话，荣青小心翼翼得看着荀悠，手臂微动，准备等下她若嚎啕大哭，就安慰一番。

　　　　可是荀悠很平静，没有悲痛之意现于脸上，也没有眼眶泛红、嘴唇颤抖；让荣青很是意外，轻声询问道：“你没事吧？”

　　　　听见耳边清脆的声音，荀悠才如梦初醒般清醒了，嫣然一笑。

　　　　“没事，荣少爷，今天好不容易小假呢，我得赶快回家了，不然赶不上吃饭了。”

　　　　荣青一愣，心想这丫头真是个坚强的，不好意思再逗留她，连忙说道：“好，这辆马车是我特意给你找的，知道你今日定会被人堵在芳园门口，你就坐着这马车回家吧。”

　　　　说完就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