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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答应离你而去-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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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我并不是对他的相貌感兴趣,他的职业更引人遐思,一个年轻英俊的男人为何不去体面地工作,而要陪些富婆出卖自己的身体呢。如果那些富婆像这位女子一样年轻那倒没什么,但要是个七老八十皮肤没弹性满脸老人斑的老太婆,他也能装出很享受吗。
不得说身体里埋的八卦因子又在作祟,我目不转瞟地盯着季宁非搭在那女子腰上的手。
“看什么。”骆桢的声音有些不高兴。
我笑道:“你朋友被人勾跑了,你说他真的是只鸭吗。”
他拉了拉我的衣袖,靠近我低声道:“注意你现在的言行,不要像个小流氓,等回去后你再说。”
我无语,明明真正的大流氓是他骆桢自己,今天早上他还把我给强占了两次。
“连千山来了。”骆桢突然压低了声音。
我往前瞧去,深红色的地毯上踱过来两道人影,是一男一女,男的是连千山无疑,五十来岁的人依然气宇轩昂,眸光四射,端的是有神彩,是个精明的企业家的形象。我又瞧他身旁的女子,那是个极年轻妩媚的女子,她的手腕轻轻搭在连千山的臂膀上,我细瞅了几眼,竟无法把她和相册里的任何一个人对上号。
“爸。”我还来不及问便被骆桢拽了上去,跟着也喊了一声。
连千山看了他一眼,目光便停留在我的面上,我看得胆寒,这老头子的眼神非常锐利,一双眼就好像要看到我心里去,赶紧又叫了他一声。半晌连千山才收回我面上的目光,我忙见机地把骆桢教的套话说了一遍,连千山搂着我的腰轻轻拥抱,我脸孔略微一红正要躲开,忽想起这正是连千山遵从的西方礼仪便也迎上去,想着这连千山好歹也算个老帅哥,被他抱一下也不算吃亏。
接待小姐引领着他和那名女子步入宾客席位,我这才问道:“那女人是谁啊。”
“不知道。”
我又瞅了几眼,那女子的目光一直围绕着连千山,面孔森冷的连千山偶尔会对上她。立刻身体的八卦因子又沸腾起来,我不无肯定地道:“我知道了,是连千山的小蜜,你看你看他们两个的眼神绝对有奸|情。怪不得不要我们去接,原来是想和小蜜在宾馆里鬼混。”
“回去再说。”骆桢满脸尴尬。
我只得打消了继续八卦的兴致,但眼睛仍舍不得离开那两位,虽然连千山的老婆迟秋鹤年已迟暮,但是风韵犹存,这女子只不过年纪轻些,论样貌却不及秋迟鹤一半,咋的这连千山就看中她了,难道是老家伙都有啃嫩草的习惯。
绝对是啃嫩草,我点着头。芳芳上次相亲遇到一个老头,对方居然嫌她年纪过大,说要找个刚20的女子。现在的男人年龄越大,就越喜欢年龄小的女人。
晚上九点庆典正式开始,主持人上台宣读庆典词,由于太长我也没怎么仔细听,众星拱月般的注视早令我疲乏,满脑子都在想自己还没结过婚就先进行了婚礼两周年庆典。骆桢被拉上台去讲话,然后我也被要求说上几句,我按照骆桢准备好的话语背诵完。
整个庆典办得很热闹,在我们分别讲完话后便有明星出来演唱,我一眼认出请来的明星还正是当红的歌星孙某。趁着众人都在听歌的空当,骆桢拉着我来到了一直坐在最后面的连千山面前。
“爸,很感谢你来参加我和骆桢的婚礼庆典。”
连千山面上的微笑很淡,以至于我不能肯定他是否在笑还只是板着一张脸。“爸,这位小姐是……”不管是礼节还是我的八卦天性我都想弄清楚连千山身旁的年轻女子是何许人,秋迟鹤在电话里让我注意连千山,莫不是已经发现了连千山的外遇。
“她是我的秘书江若,这次来B市除了参加你们两个的婚礼周年庆典,另外我还有一个业务需要洽谈,所以就带江若过来了。”
我点点头,内心得意,瞟了骆桢一眼,那意思告诉他,就是小蜜嘛。
骆桢视若无睹,和连千山有一句没一句地寒喧,我便和那叫江若的女孩闲扯话,不过她却对我没什么兴趣,眼睛欢喜地盯着前面舞台上高歌的明星。
一曲舒缓动听的音乐奏起,我和骆桢相拥着进入舞池,周围谈笑的人群自觉地退去,所有的灯光打在了我和骆桢的身上。
“这首曲子叫什么名字。”我常在骆桢的车里听到这首曲子,每次开车的时候他就会不停地放这首曲子。略微伤感带着无奈的调子,依稀可见一个清凉而寂寥的世界,飘浮着一天一地的冷艳空气,可即使这样却仍不免怀着期盼和渴望,仿佛超越了许多的尘土与狂躁,藏在身体里不安的灵魂得到了净化和宁静。
“With An Orchid,和兰花在一起。”
和兰花在一起,那果然是一个兰花的世界,满世界都是兰花冷冷的清香。我瞧着骆桢,他的眼眸里全是柔和的灯光,这种眼神不像是在看我,当然也绝不是在看连兮。忽然一道耀眼的强光闪进眼里一阵针刺样的痛,顿时所悟,我现在所站的地方其实是一个大舞台,我和骆桢都在卖力地表演,而他对我所做的一切是否也都是戏中所安排的故事呢。
舞会进行得很顺利。中途没出什么差错,我牢记骆桢的吩咐,不答应任何人的邀舞,也绝不离开他半步,或许我有什么话说错,骆桢都能在旁边帮我圆回。
结束后我和骆桢送连千山回下榻的宾馆,但他阻止了我们,车门前他仍是用那似笑非笑的神情对我道:“连兮,你不像以前了。”
蜕变
送走连千山我和骆桢面面相觑,连千山临走前那句话颇有些意味深长的味道,也许他已经认出我不是连兮。这也难怪,做父母的哪会分辨不出自己的孩子呢。
“走吧。”身畔骆桢轻声道。
我答应着,回身相望那幢高耸入云宵的摩天大楼,此时它也到了曲终人散的时候,也许我和骆桢之间的表演随着连千山那句看似鉴定的话落下,似乎也该有个结束了。毕竟做演员,我还太青涩。
“不要想了,没事。”他拥住了我,溶溶的夜色里那双眼眸好像湿了一样。
上车,不语。
车里又响起了那首《与兰花在一起》,但此刻听着却是那么地忧伤和无奈,好多难解的心情。我瞧着前面驾驶室聚精会神开车的骆桢,犹豫半天道:“如果连千山发现了怎么办。”
他没有答理,于是我又追问了一次。
“如果他发现你是冒充的。”骆桢将车停到了路边的辅道上,回过头歪着脖子笑道:“那我会把所有的责任都推给你,我会向连千山说并不知道你是假冒的。”
他明亮的眼眸中的笑意那么温柔和光辉,仿佛这车窗上随意洒落的无边月光避无可避地挤进眼里,我心里倏地便冷下来,面上有冷汗在渗出,连嘴角都僵硬得说不出话。
好冷的月光,我不由瑟缩着双肩打了个寒颤。
今天我们还……
他微微地侧过头,似乎仅用眼角的余光在瞅着我,眼皮向下垂着露出一道深深的褶皱。“有些事只能在真正面对的时候才知道会怎么做,那时的想法和做法才代表真正的内心。”
车里又开始响起《和兰花在一起》的忧伤调子,骆桢回过头去,车开动起来。
心纷乱如麻。
此刻不能再管骆桢会做些什么,而是如果我将要面对他所说的这种情况时,我该怎么做。是将一切和盘托出,还是怎样。或许不管怎么去撇清,火已经上身了。
“到了。”
我抬头往车窗外看,外面是我在五华村的老宅子,骆桢这次是真正地送我回家了。从上车到现在唇角僵得冷冷地,我也没说什么推开车门下车,骆桢没有下车,也没有看我,车向后倒了两米多远便向前方驶了出去。
他身旁的副驾驶位上仍是空空如也,仿佛只有沾染着尘埃的月光当仁不让地坐下了,那个位置,他是留给心底的谁呢。
于是,那台车便在我的眼眸中和心里呼啸而去,和着几千年的尘埃与月光不再来。
我想着,自己对骆桢大概没用了。
夜里翻来转去睡不着,爬起敲开了村里的一户小卖部,她家有公用电话可打。在老板娘愤愤声中我拨下了骆桢家中的电话,这个电话在前厅里面,过会张妈就会接起。不敢直接拨打骆桢的手机,只怕有个三言两语刺得我更加受不了。
电话拨了几次张妈才接起,我也不敢直接说自己就是连兮,怕露底泄密,鬼知道骆桢回去又和张妈撒了什么谎。“你好,请问骆桢在吗?”我捏着鼻子说话。
“先生他不在,今天是他和太太结婚两周年庆典,晚上舞会结束后两个人在酒店订房不回来。请问你是哪位,等先生回来我告诉他。”
我挂断了电话,事情总出乎我的意料之外,骆桢竟然没有回别墅,会不会是因为心情不好路上出了意外。我惊惶失措地拨下了他手机号码,手机那端一直是等待,我更加担心了,不停地拨。
终于耳朵里听到了他的声音,简短的两个字:“是谁。”
喉咙里的那个“我”字正待要吞吐出来,耳朵尽责地却又捕捉到另一丝不属于骆桢的细小的声音,那是个女子的哧笑声,脑中顿时炸开,话筒从手里“碰”的一声砸到了柜台上。
“怎么回事嘛,别把玻璃砸破了。”老板娘打着呵欠更不满了。
我赶紧从衣袋里掏出钱放到柜台上跑了出去,外面月光满眼,身体早已冷住。回家上床,倒头大睡。
清晨,像往常一样早起,我将自己的包中的所有银行卡和存折找了出来,一个个去银行取款,最后都存到一张卡里面,约摸还有个六千多元。想着要给叶袭留一半,我又往另一张卡里存了三千元,这才回家收拾屋子,翻箱倒柜里给叶袭找出几件衣裳装进包中便出了门。
和叶袭总该有个了结。
料着这个时间叶袭应该在学校,我便坐公交车直接去B大,结果却扑了个空,他的同学告诉我这几天他没来学校。我只得去他租房处,寻着记忆中的破败的小路,密集的房屋,我找到了那间平房。
平房顶上的小棚屋还在,但外面系着的麻绳上没有晾晒任何衣物,我从屋后面踏着薄薄的水泥板的楼梯走上去,褐黄色的小门依旧关着,从半开的窗户里我往里面打量,里面仍是一张单人床和一张垫着石头的桌子,但床上的被褥和房间里曾挂着的衣服似乎又不翼而飞。
“你是谁?看什么?”耳畔有女人的吼声。
我一惊,想着不会又是遇到了那个鬼月缡吧,回过头却是个年约四十来岁的陌生中年妇女。“我找叶袭,请问你知道他去哪里了吗?”
“你找叶袭?”中年妇女打量着我,斜眼道:“你找他干嘛?他现在出息了,不住这里了。”
“出息了?”我糊里糊涂,问道:“他结婚了?”
中年妇女摇头,笑道:“比这更出息,他现在被个大公司请去当总经理,还专门给他配了房子,你说他怎么还可能住在这种地方。不过叶袭这孩子就是有出息,人长得俊,又聪明。”
我张大了嘴,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中年妇女笑吟吟地,又问道:“你是叶袭什么人哪。”
“我是他妹妹。”
“是来投靠他的远房亲戚吧,他现在出息了。”她研究我。
我无奈地点头,没血缘关系应该比远房亲戚还要远房吧。“能告诉我他现在去哪里了吗?”
“二小子,二小子。”她突然冲楼下喊道。
楼下立刻有个男孩子答应的声音,半晌上来一个十多岁的眉目清秀的少年,边走边道:“妈,你鬼喊什么,我正在打游戏。”
“就知道打游戏。”中年妇女伸出手指使劲地戳他的脑袋,骂道:“二小子,你瞧瞧住在上面的叶袭哥哥多有本事,你打游戏能给老娘打出一套房子来,老娘立马跟你姓。”
那少年揉着头发,嘿嘿笑道:“妈,你不是已经跟我老子一个姓了吗。我打游戏打好了,也能赚钱的。”
妇女不再拧他,指着我道:“这个是你叶袭哥哥的亲戚,你知道他搬到哪里去住了吗。”
“不知道,我只知道他在市中心的龙腾大厦上班,叫什么迈世网络技术有限公司。”
我迫不及待地冲下了楼梯,由于跑得太快,从倒数的第二级阶梯上直接跌到了一楼地面。龙腾大厦我知道,就在我原来公司的对面,两幢大厦仅仅只隔着一条宽百米的公路。
拦下一台的士坐进去。
根据大厦里面保安的指引我乘电梯到70楼,龙腾大厦和凌宵大厦是B市最高的两幢楼,恰好又只隔着一条马路相望,因此便有人戏称它们为双子星。
“小姐,请问你有什么事吗?”前台拦住了我。
“我找叶袭。”我跑得满头大汗。
“你找叶总?请问你有预约吗?”
“我是他妹妹。”
前台盯着我背后的大包裹颇为犹豫,我只得道:“你给他打个电话,就说叶袭人在外面找他。”
她又瞟了我一眼,然后才慢吞吞地拨了个电话,“叶总,外面有个自称是你妹妹的人找你,她说她叫叶袭人……”
瞧见前台放下了电话,我忙道:“他怎么说。”
前台摊着手无奈地道:“他什么也没说就挂断了电话。”
“不会吧。”我无语,难道叶袭对我那天没追出来说明心怀不满,所以听见我来找他便赶紧挂断电话。要是这样我还真不能一走了之,反正他会下班,要吃饭,我等他就是了。要是他还对我摆脸子,那就真不要理他了。
里面悠长的走道上踱过一道影子,长长的一道影子映在光洁的墙壁上,从灯光里反射出来便仿佛有风在拂动他的衣角。那种落寞而清冷的气息,我不会认错的,是叶袭。
在前台惊讶的眼神中,他终于走到了我的面前。
“叶总,她真是你妹妹啊。”
我也惊呆了,这个样子是叶袭没错,可是他的眼神那么地锋芒毕露,透着刀锋薄薄的寒意,失去了往日呆滞木讷和沉重,一时错觉在我面前的男人是另外一个连千山。
这是一种气势,我所认识的叶袭只是个木讷不善言谈的穷男人。他的身上仍穿着我给他买的白色的衬衣,但配着一条灰蓝色的领带,将他眼中的光衬得冷冷地和高高在上。
蚕咬破了茧会变成美丽的蝴蝶,叶袭已经蜕变成我不认识的另外一个人。
“袭人。”仍是那个熟悉的声音。
我点着头,下意识地往后躲。叶袭和前台低声说了几句话,回过头接过我背后的包,道:“我们出去。”
大厦的二楼有个咖啡厅,我们便在那里对面坐下来,很快地服务员送上咖啡。我呆愣愣地坐椅子上有一刻不能置信的感觉,某天我和叶袭会坐在装修奢华的咖啡厅中悠闲地品咖啡,以往我们只是在家里的那个院子下,一人一杯白开水。
此时此刻谁能想到呢。
我不知道说什么,只好低头拼命喝咖啡,裼色的液面上映出我的眼睛仍是充满了讶异。叶袭忽瞧着我微笑起来,道:“袭人,其实这刻我也不敢相信。”
“叶袭,你怎么当了总经理。”这是我头等好奇的大事,叶袭还只是一个未毕业的博士呀。
他抿了一口咖啡,姿势比我优雅得多,配得上他现在的身份。“袭人,这些年让你辛苦了,我很感谢你。如果不是你的付出,我叶袭恐怕穷尽一生也只能是个默默无闻的穷光蛋。”
我微笑不语,我付出自然也是有目的,虽然不说相信叶袭也懂。
在咖啡喝完的那一刻他从怀中掏出了钱夹,修长的手指从里面取出一张卡,沿着铺着粉色格子的桌布上缓缓移到我的面前,我瞅去,绿色的卡面,那分明是一张工商银行的银行卡。
“袭人,里面有十万,你拿去用。”
我推了回去,来的时候我还特意准备了三千块钱给他,没想到他倒要给我十万,果然人有钱了就什么都不同。“我不需要。”
“我知道你不需要,他会给你很好的生活,但这是我以哥哥的身份给妹妹,你难道也不接受。”
叶袭口中的“他”大概指的是骆桢吧,我苦笑不已,骆桢此刻还不知在哪个女人的温柔乡里呢。哥哥给妹妹的钱,叶袭这样的冠冕堂皇的理由击败了我那颗爱钱的心,或许这十万在我看来很多,但此时在叶袭眼中恐怕只是手指缝溜掉的一粒沙吧。
我接过来放进包里,知道收完钱就该走路,打秋风的人不都是这样。
“袭人,现在我很忙,等过段时间我回去看你。”
“好。”我答应着。
在门口分别,叶袭直接在二楼乘电梯回公司,我则步行下楼梯到一楼,回过头相望,叶袭背对着我在等待电梯,不知从何处吹来的风就在他的衣角袖口处流连。
出来到公交站口等公交车,旁边两个女生兴高采烈在说话。
“小玲,和我同住的室友真怪,只要我买什么衣服她就买什么衣服,我做什么样的头发她也跟着做,现在她用的洗发水,洗面奶,化妆品统统跟我一样的牌子,你说她是不是有问题。”
“哈哈,虫虫你完了,你那个室友肯定不是人,等她变得什么和你都一样的时候,这时人们就会忽视你的存在,渐渐她就会取代你甚至成为你,而你就会从这个世界上消失。好像日本有个什么恐怖电影就是这样的。”
千里外的墓园
到达阿尔山火车站正好是下午一点钟,我没想到漠北的小城也是如此的炎热,火辣辣的阳光从头顶强行灌入,那滋味像是生吃了十七八颗朝天椒,喉咙里身体里都是燃烧的火,那额上的汗如雨淋漓般,酣畅淋漓,暖融融地直淌入人的眼里。
在家等了两天没见骆桢来我便觉大事不妙,十有八九连千山发觉我假冒连兮,连夜收拾了衣物第二天大清早便赶到了火车站。在售票厅转了大半天也不知要买去何处的票,忽然想起有一回听芳芳说内蒙古的阿尔山风景不错,于是逃命变成了旅游。
反正怀里揣着叶袭给的十万,再加上我勤劳本份,无论在哪里都能生活下来。等过上个三年五载,这件事淡了,连千山的恨意消了,我再回B市也不迟。
什么都可以舍下,唯有他,骆桢,还在心里记挂着。可是我明白,于他我只不过是太多的一厢情愿,他从没说过喜欢我。在他心里徘徊不去的是另外一个女人,那个女人一直坐在他身旁的坐位上,只是我看不见。
出了火车站肚子便开始饿起来,公路上不远的地方有个装修别致的小饭馆,我站在门口冲里面打量了几眼,只摆着几张铺着花格子桌布的桌子,看样子面积不是很大,依据我多年的经验,像这种饭馆一般菜价不贵。
我镇定地走了进去,找了个靠窗的位子坐下来,装作打量,不得说这小饭馆还真干净,比起B市的差不多规模的要洁净讲究许多。
“请问你想吃什么菜。”
桌面上递过来一张封过塑的菜牌,我笑笑抬头瞧着面前蒙古族打扮的老板娘,不知怎的我第一印象就觉得这女人是老板娘,没哪家饭馆会请个五大三粗影响人食欲的服务员吧。
“你直接报店里的招牌菜吧。”我装出财大气粗的样子,将额前的头发掠到脑后,走了半天满头的臭汗。
“有手扒肉,涮羊肉,炖哲罗鱼,飞龙汤等等。”
老板娘报菜还是很溜的,但我却被她不标准的普通话给绕晕了,遂道:“光说名字我也不知道是什么,你介绍一下吧。”现在兜里还算鼓,匀个几十块钱吃餐饭也不算奢侈。
估计她也很无语,大约碰着像我这样刁钻的客人也多了,面上虽有些不悦但马上道:“手扒肉是我们蒙古人的传统食品,制作时先将整羊带骨卸开,按关节分成若干块放入白开水中,待煮至肉外表变色、切开时略带血丝,便可装盘上桌食用。”
我摇着头,道:“切开还有血丝就是没熟嘛,不吃,再介绍个。”
“要不来个炖哲罗鱼吧,它过去曾是皇室的贡品。哲罗鱼肉白质嫩,鲜美绝伦,炖着最好吃。”
我被她说的有些动心,问道:“这是多少钱的。”
“150。”
我吓了一跳,一条鱼居然卖150,莫不是这老板娘见我是外地人故意宰我。“还有没其他的菜,也报上来吧。”
“还有炸柳根儿,烹老头鱼,飞龙汤。”
“炸柳根儿。”我想着这道菜肯定是类似青菜梗的菜肴,估计也不会很贵,遂向老板娘要了这道菜。
大半天菜才送上来,我迫不及待地拿起筷子夹去,不料盘子中装的却是一盘炸至金黄的小鱼。我举着筷子没有夹下去,揣测老板娘是不是端错菜,但往周围瞧了一眼便发觉端错菜是不可能的,因为此时在饭馆里吃饭的只有我一个人。那么就只有是这老板娘故意端错,她肯定是觉得我点了便宜菜赚不到钱不爽,故意端个鱼上来给我吃,我要是吃了她就正好找到机会收我的鱼钱。
我拍着桌子喊道:“老板,菜端错了。”
“没端错啊,就是你点的炸柳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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