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见暮色晨光里-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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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时候距离天黑还早着呢，太阳刚刚完全落下去，余晖还在，暮色初降而已。

　　　　母女俩被这尖利得变了调的争执吵架声吓得不轻，两家关系平时还不错，陆妈妈忙说道：“我去你四奶奶家看看是怎么回事。”

　　　　虽然听不清楚这争执吵架的内容是什么，但那最尖锐的声音是四奶奶的，发生了什么把四奶奶气成这样！

　　　　陆晓晴也站了起来：“妈我也去。”

　　　　母女两个来到四奶奶家的时候，两个三十来岁的陌生男子正满面怒气骂骂咧咧的从四奶奶家离开，四奶奶在后头追着骂，被两个儿子给拉住了。

　　　　“四婶！”陆妈妈叫了一声，和陆晓晴两个连忙过去，“这是怎么了啊？”

　　　　陆晓晴瞧了一眼，屋里有些凌乱，几张小板凳被踢翻在地上，还有个塑料的脸盆被踩烂成了大大小小的碎块，可见之前的争执有多激烈。

　　　　这么大的动静不光陆晓晴母女俩来了，住在附近的邻居听到动静也来了好几个，看到屋里的凌乱样也忙纷纷问怎么了？

　　　　四奶奶气愤喋喋的告诉大伙儿：“有没有这么不讲道理的，收了我们家的笋干还跑来找麻烦，说用硫磺熏过，不好！呸，不好当日收的时候怎么不说啊？两天过去了还好意思上门闹！那笋干上还刻着我们家的名字？凭什么不好的就说是我们家的？谁家的笋子不用硫磺熏啊？进门就骂、就踢东西，不叫赔就跑了算便宜他们了。。。。。。”

　　　　四奶奶恨恨不已。好不容易今年笋干的价钱高，多弄了点卖钱，这两天正高兴呢，结果平白生了这样一场闲气，换做是谁谁心里都不会痛快。

　　　　众人听了七嘴八舌议论纷纷。

　　　　“是过分了啊，笋干不用硫磺熏不好看，我们卖不出价钱他们同样也卖不出价钱，有啥好闹的啊？”

　　　　“哎，别气了别气了，这不人都走了嘛！”

　　　　“就是，这也是运气不好，碰上个不讲道理的。”

　　　　“今年笋干价钱高嘛，他们心里头不舒服，可不找事？前几天还有人挑剔我家的呢，被我几句话说得没话应。”

　　　　“是不是你们家用的硫磺用多了啊？用多了颜色是好看一点，不过气味也有点浓。”

　　　　说起这些事情，大家都很有话说，一时七嘴八舌的议论起来，四奶奶气也渐渐消了。

　　　　看着天色不早，都该回家吃饭了，不一会儿大家陆陆续续离去。陆晓晴母女俩也道别回家去了。

　　　　走在路上，陆妈妈叹息道：“这卖个笋干也不容易啊，你四奶奶平日多好的人，气成那样。亏得那两个人还算识相，要是闹着要赔钱退货，怕是有架要打。哦，他们想必也知道退货是不可能的，也就闹一闹罢了，不过到底膈应人。”

　　　　陆晓晴原本是沉默的，听了这话勉强笑道：“妈也觉得那两个人太过分了吗？”

　　　　“可不是！”陆妈妈说道：“我这不会做生意的都懂得什么叫买定离手，哪有像他们那样做事的？太不地道！”

　　　　“可是，”陆晓晴说道：“硫磺是有毒的啊，用硫磺熏的笋干岂不是。。。。。。”

　　　　陆妈妈不以为然：“硫磺的味道是有点儿难闻，不过用的不多，只在炭火里加了那么一点儿而已，要什么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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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合作社9

　　　　陆妈妈不以为然：“硫磺的味道是有点儿难闻，不过用的不多，只在炭火里加了那么一点儿而已，要什么紧？笋干不都是这么制的吗？反正吃的时候要用水泡发的嘛！这样熏干的笋干棕黄棕黄的，颜色好看，也能卖得出价钱，不然颜色不均匀，还好发黑，别人还不乐意收呢！”

　　　　陆晓晴动了动唇，苦笑了笑，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硫磺有毒就是有毒啊，为了颜色好看卖的出去价钱就天经地义这么做吗？

　　　　颜色不均匀、喜好发黑可以想别的办法解决啊，为什么一定要用有毒的硫磺来熏呢？

　　　　怪不得，村里这么适合竹林生长的环境，竹林不少，却也不算多，始终形不成成熟的产业，只有那些同样不是正道的小商贩前来收购而吸引不来真正的大客商。

　　　　这样做出来的东西，怎么可能会形成口碑、怎么可能吸引来真正的大客商呢？

　　　　最可怕的是，大家都同情四奶奶，都义愤填膺指责那两个气愤闹事的收购者，都不觉得在熏制笋干的炭火中加一点儿硫磺有什么不可以。

　　　　还不照样能吃吗？又不会吃死人。。。。。。

　　　　她心里默默的想，等金丝皇菊成熟可以采摘了，同样也需要将花朵制成干花，她绝对不会允许使用任何投机取巧的法子。否则拼着得罪人，她也绝对不允许经过她的渠道进行销售。

　　　　可是，即便不经过她的渠道、而通过别的渠道销售了，影响的还不是整个村里的口碑？

　　　　又有什么分别呢？

　　　　人家说起来只会说某某地方某某村里的人藏奸，那儿出产的金丝皇菊要不得！没有人会区分是谁家的不是谁家的。

　　　　陆晓晴暗暗叹了口气，这真是个大问题，该如何解决她得好好的想一想。

　　　　“对了，”陆晓晴突然想起来，忙问陆妈妈：“妈我们家的笋干您没有用硫磺吧？”

　　　　“没有，”陆妈妈好笑道：“你以为硫磺是天上掉下来的、不要钱买呀？自家吃的要那么好看干嘛？我就是那么摊开在簸箕里放在太阳底下晒的，连炭火都没用。”

　　　　“哦，那就好。”陆晓晴既无奈又哭笑不得，妈不用硫磺的原因竟是这样，叫她说什么好？

　　　　罢了，反正不用就好！不然她肯定会想法子偷偷全都扔了。

　　　　做人不能太讲究，可也不能太不讲究啊。

　　　　“以后都别用，硫磺有毒的，哪怕泡发也不可能全都消除干净，吃到肚子里对身体肯定有影响。”陆晓晴说道。

　　　　家里又不指望这个赚钱，陆妈妈也没在意这个，点点头：“嗯，好。”

　　　　陆晓晴见母亲没有反驳自己，也没惊讶，可见她肯定也认同硫磺有毒的。既然她知道，村里大家伙儿肯定也知道，那为什么大家还要这么做呢？难道仅仅是为了笋干颜色好看、卖个好价钱？

　　　　陆晓晴把心里的疑惑问了出来。

　　　　陆妈妈好笑道：“那硫磺味道那么刺鼻，毒不毒的不说，肯定不是个好玩意呀！但是也就是沾染一点而已，又是能洗的掉的，哪有什么要紧呢？你呀，就是太小心！不过也不怪你，你读书多，才会更在意这个吧。况且，唉，大家的日子都不好过，东西看着好看，能卖个好价钱不也挺好的嘛！”

　　　　陆晓晴这回是真的深深无力了，都知道有毒，但又觉得只不过有一丁点儿不要紧、无所谓，能赚个好价钱很值得。

　　　　没人认为这么做不对。

　　　　农村人没有创造力吗？不聪明吗？不！

　　　　不聪明想不出来这种为产品升值的办法。可是，这种聪明还不如没有。

　　　　陆妈妈看了一眼神情有些闷闷的陆晓晴，突然提高了警惕，浓黑的眉挑了挑：“你这丫头，心里头在琢磨什么呢？我告诉你啊，你可别跑别家去跟人说这毒不毒的讨人嫌知道吗？别叫人说你读书读傻了！”

　　　　陆晓晴：“。。。。。。”

　　　　“知道了，妈。”陆晓晴闷闷回答。

　　　　她倒是真的想说呢，可惜她更清楚，没有人会听她的，观念这种东西一旦形成，哪有那么容易改变？何况还牵扯到利益？倒是像妈说的这样，不是嫌她多管闲事就会说读书读傻了！

　　　　转眼就到了七月里。田地里的金丝皇菊长得更好了，墨绿色的枝叶远远看去颇有几分壮观之势。

　　　　剪苗之后没多久，大伙儿又听从陆晓晴的，一株一根竹签子插入地里，用尼龙绳轻轻的绑住了，看去越发显得笔挺整齐、精神抖擞。

　　　　好多村里人闲暇时都爱从种了金丝皇菊的田地边经过看一看，几个人凑在一起说起闲话来也总会顺带提上几句。

　　　　对陆晓晴，大伙儿是越来越服了。

　　　　哪怕嘴里不肯承认的，心里也不得不认。

　　　　这读过书的种地跟别人就是不一样啊！

　　　　瞧这金丝皇菊在田地里的那架势，比起三年前的罗汉果要强多了。至少看起来很像那么回事儿。

　　　　虽然也有人说酸话，说现在好不好的那都是虚的，得等到钱真的到手了那才是本事！谁知道有没有那么一天呢？

　　　　等着看那一天的人多着呢。

　　　　山上养的鸡也长得很好，三个多月的鸡已经长了一斤半左右了，出挑的能差不多两斤，小的也有一斤一二两。

　　　　在陆晓晴和陆妈妈的精心照料下，两百六十只鸡只死了不超过十只，可以说是很厉害了。

　　　　平日里喂食喂的都是剁碎的菜叶子加米糠、煮熟的糙米饭、玉米粒以及一点儿鱼骨粉、一把饲料。放养的地方足够宽大，足够的地方让它们撒着欢儿的跑，因此一个个长得羽毛光滑鲜亮、目光清亮炯炯有神的，叫人看着就心生欢喜。

　　　　时不时还有人跑来看，羡慕的啧啧称赞几声，陆妈妈别提多得意了。

　　　　这到了腊月里统统卖掉，都是钱呀。

　　　　但随之到了七月里，陆妈妈的心就开始揪起来了，生怕万一一场鸡瘟毁了所有。

　　　　陆晓晴安慰她，与她一起做好防范事项。

　　　　母女两个先去检查了铁丝网。两人都是仔细的人，一寸寸的检查下去，看看牢不牢固、会不会有漏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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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合作社10

　　　　铁丝网内外围挨着一整圈儿陆晓晴全部都混撒了薄荷种子与艾草种子，到了此时早已长大，高过膝盖。这两样都是很好养、长得又快的植物，一丛丛一簇簇的十分茂盛，清新的味道十分好闻。

　　　　铁丝网外的还完整着，里边的却是被鸡群给折腾得差不多了。薄荷叶子差不多都给吃光了。

　　　　陆晓晴琢磨着，今年腊月里将这一批鸡卖掉，顶多留个十来只，暂时圈养起来，得将这整个围场中好好的清理一遍，该消毒的地方消毒、该种草种灌木的地方种上，等来年三月底四月初再养另一批。

　　　　看好了铁丝网没问题，母女俩又将鸡场里边走了一圈，检查各处有没有什么容易滋生细菌发霉发酵的角落。

　　　　鸡棚底下的鸡粪也又清理了一次。这本来就是定期清理的，倒并不脏。

　　　　陆晓晴打算上县城里购买一些预防鸡瘟的针药回来，用上药更保险一些。

　　　　想想村里几乎家家户户都养鸡，陆晓晴便去跟赵三叔说了，谁家也想要的话登记一下，三天之后她就进城一块儿给买回来，到时她会帮忙注射。

　　　　这种事儿以前在学校里做试验的时候做过，对她来说不过是小儿科。

　　　　赵三叔连连笑着夸赞她想的周到、有想法，他自己家里大大小小包括刚出壳没多久的雏鸡在内也有三十多只，于是让陆晓晴记了一下，到时候打一打预防针。

　　　　村里人听了这个消息都有些意外，说什么的都有。

　　　　有人撇撇嘴说陆晓晴这也太显能了，什么都要管、真以为她那么本事？

　　　　有的不以为然，根本就不相信打什么预防针，万一到时候不管用呢？她管赔吗？

　　　　有的甚至觉得陆晓晴是不是故意趁此机会想要骗大家的钱从中赚一笔啊？

　　　　有的认为自家的鸡未必就会出事，到时候小心一点，或者那一两个月辛苦一点，每天早上用笼子挑到山里去放，晚上再挑回来不就行了？山里天气可不热，肯定不会有事的。

　　　　还有的纯粹就是舍不得钱，觉得没必要花这个钱。万一到时候没事呢？这个钱不是白花了吗？

　　　　尽管几乎每年最热的三伏天里都会发一次鸡瘟，但多多少少总会有一部分没事，况且就算有事也不要紧，上街买小雏鸡回来再养就是了。

　　　　许了了等十来家信了陆晓晴，请她帮忙一块儿买药水回来打预防针，陆晓晴答应了。

　　　　别的不愿意的人家，她也没有再说什么，也没什么可说的。

　　　　三天之后一大早，陆晓晴便去镇上乘坐班车赶往县城里。

　　　　乡下镇上到县城里的班车没有直达的，在路上有人招手拦车就会停下载客，一路走走停停，一个多小时之后到了县城里。

　　　　陆晓晴不是在县城里念的高中，而是在市里，所以对县城里并不太熟悉，以往有事来一趟，也只在两三条主干道逛过，再稍微熟悉点的地方就是车站一带了。她只好慢慢打听畜牧站在哪里？

　　　　一般而言畜牧站里肯定会有这些东西卖的，就算没有，畜牧站的人应该也能知道在哪里能有。

　　　　陆晓晴运气还不错，在畜牧站里买到了需要的药水，顺便还跟人探讨了一下各种化肥种子的话题。

　　　　她可是买了不少相关书籍的，不仅仅是金丝皇菊，也有其他关于农业方面的，每天没事了便看一看，她几乎有种错觉，自己已经是个颇为专业的新农民了。

　　　　从畜牧站出来，在街边的米粉店里吃了一碗米粉，陆晓晴便慢悠悠的朝汽车站的方向走去。

　　　　来之前她顺便记了一下班车车次，走过去正好可以买下午两点半的票，四点左右能回到镇上。

　　　　“哟，美女，逛街呀！”轻浮的声音和口哨声从身后传来，这声音听起来有点熟悉。陆晓晴不觉皱了皱眉，没有回头，步子依然不徐不疾，就当什么都没有听见，听见也跟她没有关系。

　　　　反正又没人叫她名字不是吗？

　　　　“陆晓晴！”陆晓晴这念头还没转完，方飞鹏略带着几分怒意的声音再次响起，骑着摩托车一偏一转在她面前停了下来，挡住了她的去路。

　　　　自从贷款那会儿方飞鹏跑到自己家里去发疯闹事之后她就再也没有见过这个人，那会儿一开始她心里还有几分提防，但是后来方飞鹏并没有做什么，她也就渐渐放下了心，把这件事、这个人都抛到了九霄云外。

　　　　没想到居然会在县城里见到他，还真是出门没看黄历。。。。。。

　　　　“你有什么事吗？”陆晓晴目光平静，语气平静，压住心底的厌恶尽量把他当成一个需要平和对待的陌生人。

　　　　方飞鹏不是没有看出她的疏离和隐忍的厌恶，但他没生气，反而有些得意——有的人天生就是贱，你越讨厌我我就越要招惹你让你不自在！

　　　　“别这么板着脸嘛，”方飞鹏笑嘻嘻的：“我们好歹是初中同学，是老乡，板着脸干嘛呀！”

　　　　陆晓晴都懒得跟他强调他并不是自己的同学，“不好意思，我还有事，我得先走了！”

　　　　“急什么呀，”方飞鹏脚下一蹭，摩托车逼近陆晓晴几分，依然一脸疲赖的笑：“你看你好不容易进城一趟，多逛逛呗。吃饭了没有？我知道有一家菜馆很不错，带你去试试？”

　　　　“不必了，我已经吃过了。”陆晓晴转身就要走。

　　　　方飞鹏却不依不饶一个拐弯又把她给拦着了。

　　　　陆晓晴怒了，冷冷看向他：“方飞鹏，你想干什么？”

　　　　她就不信了，在这大街上、光天化日之下，他一个有点儿钱的半个混子敢怎么样？

　　　　“别紧张嘛，咱们老同学见面，我想请你吃个饭你都不给面子？这样不对啊！太没人情味了吧？还是说，你害怕？”

　　　　真是狗皮膏药！

　　　　陆晓晴看似温和文静，可有个陆妈妈那样的妈，可想而知她的性子绝非软绵，方飞鹏这一副流氓无赖的样真是让人有忍不住暴打一顿的冲动。

　　　　“不好意思，我没空！”陆晓晴冷冰冰开口，抬脚就走。她就不信了，方飞鹏还能一直拦得住她？她要走还能走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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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合作社11

　　　　方飞鹏也怒了，他不过说请她吃顿饭而已又不是说把她怎么了，她至于这么洪水猛兽？就这么不给他面子？

　　　　当然，像他这种人，如果吃了他请的饭，他只会得寸进尺。

　　　　方飞鹏一下子从摩托车上下来，拦住陆晓晴，神情变得几分凶煞，冷冷一笑：“陆晓晴，你别给脸不要脸！老子不信邪了，今天这顿饭你非吃不可！”

　　　　想他方哥一说请人吃饭，哪一个不是欢欢喜喜、开开心心的？吃过饭再去打桌球、喝酒唱歌，别提多嗨了，谁不捧着奉承着他？怎么到了她这里就变样了？

　　　　陆晓晴脸色一变：“方飞鹏，你凭什么！”

　　　　方飞鹏不屑嗤笑：“就凭老子高兴！”

　　　　方飞鹏恶意而痛快的笑了，在县城这地界，有几个人会不给他面子？陆晓晴孤掌难鸣，他就是缠着她不放，她又能怎么的？哪怕她叫救命呢，看看有谁会多管闲事？

　　　　陆晓晴忍无可忍：“方飞鹏，信不信我报警！”

　　　　偏偏独身一人在此，走走不掉、打肯定打不赢，连个帮手都没有，陆晓晴简直怄死了。

　　　　她从来没有见过有人会像方飞鹏这样死猪不怕开水烫的，这脸皮得有多厚？不，根本就是没脸没皮！

　　　　方飞鹏嚣张的大笑起来，得意洋洋：“报警吗？我知道公安局在哪，要不要我带你去？来来，我用摩托车带你去吧，这样比走路快多了！”

　　　　“无赖！”陆晓晴快气炸了，怒气冲冲不顾一切要走，方飞鹏索性抓住了她的手臂：“哎，别走呀！还没吃饭呢！”

　　　　“放开我！”

　　　　“先吃了饭再走。”

　　　　陆晓晴又气又急挣扎推搡起来，又要护着另一只手里提着的东西，加上本来就不如方飞鹏力气大，哪儿走得掉？

　　　　路过的人不少，但经过旁边的时候无不偷偷看一眼然后加快脚步离开，谁也不敢多管闲事，连看热闹都不敢。

　　　　方飞鹏一身流里流气的打扮、染着一撮黄头发，一看就不是个好惹的正道人，谁敢光明正大的停下来看他的热闹？

　　　　恰好一名巡查的警察骑着警用摩托车经过，陆晓晴情急喊了起来：“警察大哥、警察大哥，帮帮我！我要报警！”

　　　　那警察看了过来。

　　　　方飞鹏却一脸淡定，死死攥着陆晓晴的胳膊，笑嘻嘻的有点无奈又有点纵容说道：“别闹了，怎么气性越来越大了呢？有什么事我们回去好好说嘛，大街上让人看多不好，你看看你这脾气！哎，除了我还有谁能忍受得了呀。。。。。。”

　　　　一边说方飞鹏一边冲那看过来的巡警不太好意思的点头笑笑：“这我女朋友，跟我闹呢，呵呵！”

　　　　巡警笑笑，露出几分了然，看了他们一眼便骑着警用摩托走了。

　　　　小两口闹别扭这种事他还是别管了，不然最后肯定里外不是人。

　　　　陆晓晴快要给气死了！这人脸皮真是太厚了！他怎么能做得出那种恶心的表情、坦然自若说得出那种谎话！

　　　　除了她自己，怕是没有人知道他是在胡说八道吧？能做到这样也算是人才了！

　　　　可是，她要怎么脱身？恶心都要恶心死了！这人比初中那时候要过分多了。

　　　　陆晓晴用力甩开方飞鹏后退两步，冷冷一笑：“方飞鹏，好，我就在这跟你耗上了！我倒要看看谁耗得过谁！”

　　　　她就不信了，他还能强行把她拖拽走？

　　　　她走不掉，他同样也不可能强行把她拖走。

　　　　方飞鹏脸色黑沉如墨，眼中凶光毕露，有几分凶狠的瞪着陆晓晴：“你这是故意要跟我作对？不就是请你吃个饭吗？不给面子是不是？”

　　　　陆晓晴抿了抿唇，没有说话，连看都懒得再看他一眼。

　　　　跟这种人没什么可说的。

　　　　他听不懂人话。

　　　　陆晓晴心里哀嚎郁闷：要怪就怪自己运气不好呗，偏偏出个门也会碰到这人渣！实在没办法的话，只能今晚在县城里找个旅馆住一夜了，回头给妈妈打个电话，省的她着急。。。。。。

　　　　陆晓晴这没有反应的反应把方飞鹏给刺激到了，方飞鹏勃然大怒，咬牙切齿脸都扭曲了：“你TM以为你是谁？在老子面前装什么清高！老子还就不信了，老子TM的治不了你！”

　　　　方飞鹏怒火中烧，忽然伸手去夺陆晓晴另一只手里提着的袋子。

　　　　“你干什么！”陆晓晴惊怒回避，袋子里装的是要带回去预防鸡瘟的药水和注射器，这人是不是发疯了！

　　　　方飞鹏明显就是那种恶意满满的人，从陆晓晴的反应立刻得知她很看重这袋子里的东西，得逞冷笑，更要去抢。

　　　　一只大手突然插了进来，将方飞鹏的手挡开，护住了陆晓晴：“怎么回事？方飞鹏，你要当街抢劫？”

　　　　“傅书记！”陆晓晴眼睛一亮，又惊又喜，悄悄松了口气。

　　　　方飞鹏自然把陆晓晴的神情变化清清楚楚看在眼里，看到她下意识避在傅凌身后，对傅凌的态度与对自己的态度简直就是天壤之别。

　　　　太可恶了！

　　　　方飞鹏心里又妒又恨，却也知道自己不能得罪傅凌，惹不起。

　　　　“哟，是傅书记呀，没想到又跟傅书记见面了，真是巧呀！傅书记误会了，这光天化日的，哪儿能当街抢劫呀，我跟晓晴在开玩笑呢！傅书记来的正好，我正要请晓晴吃饭呢，傅书记也一起？”方飞鹏皮笑肉不笑。

　　　　傅凌目光淡淡看了他一眼：“不必了。以后别开这种玩笑了，这玩笑可不太像玩笑，别人看着倒更像抢劫呢！”

　　　　方飞鹏哈哈哈大笑：“傅书记真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