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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约-第9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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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低估了她内心的强大,她是个不会依赖的性情,也不在乎世人如何曲解她。她想要的不过是能为慕家、为东楚尽一份她该尽能尽的责任而已。
各自想着心事,一夜无话。
秦衍一整夜拥着她,两人呼吸交错,可他心上破了一个洞,透着南诏冬天阴寒至极的风,遍体生寒。
天亮后各自洗漱了,乔装改扮后催马直奔梁州而去。
梁州城南十里。
三九候了一夜,正准备回头去寻时,远远见二骑并驾而来。他立刻现身等在路旁,接过慕轻烟的缰绳,“主子,正如您所料,城内忽然有人发起病来。”他也不避讳秦衍,自他跟在慕轻烟身边起,除了她昏迷不醒时,还未见过有人能在她的房中自如来去,就算是沈公子也不行。
“现在如何?可诊出是何病症?”慕轻烟在马上急声询问。
三九面色严肃,“罗掌柜的已经亲自诊过,无任何症状。”他眼中有些急色,“罗掌柜的收治了些病人在后院,亲自守着。”
“可是和金钱草有关?他可曾用过药了?”慕轻烟追问。
三九点头,“用过药了,只不见效。”他抬头看向秦衍,“病人不似中毒,脉弦虚无,昏迷不醒,已入膏肓。”
“走,我们去瞧瞧。”秦衍将手伸向慕轻烟,示意她将马让与三九。
慕轻烟搭着他的手腕跃到他身前,也未见不情愿,秦衍心下微定。
“带路。”秦衍冷声吩咐三九,那个罗掌柜是她的人,自然也只有她的人知道在何处。
三九也不废话,跃身上了坐骑,当先往梁州城疾奔。
二骑不消须臾便入了梁州城,三九在前带路,在城中东街一处僻静的小巷勒住马,“主子,到了。”他偏身下马,一带马头让出巷口,“我先去分舵看看情况。”他又看向秦衍,“梁州城连降六七日暴雨,淹了半城百姓。城中流言四起,说是当今圣上强抢帝位天降责罚,要收梁州一城百姓为他抵罪。”
慕轻烟眼眸中迸射出一抹极寒的冷芒,“别说珏哥哥乃是正统,即使他真姓东方又如何?自古胜者王侯!”
秦衍亦冷冷的接了话去:“我等以性命拼回来的大好河山,不能成为他蛊惑百姓的理由。”
三九未再说话,往小巷子里瞧了一眼后上马去了。
秦衍也下了马,不容慕轻烟抵抗将她抱了下来。他一手拉着马缰绳,一手握着她的手往小巷子深处走去。
早有人迎了出来,接过秦衍的马自去安顿。
秦衍往两侧屋角各扫了一回,那几处藏着人,身法了得。即便是他,若不是走得极近也是不易察觉的。看来慕轻烟手下的这些人当真缜密,没来由心中一安。
慕轻烟甩脱了他的手,当先进了一处小门。这里并不是百草堂所在的位置,小门看起来象是个角门,不知正门开在哪处。
“主子,罗掌柜在后堂灌药,请您往正堂稍坐。”迎出来的是个四十往上的男人,身形利落,腰背紧绷,是个练家子。
慕轻烟摇头,正色道:“何信,带我去瞧瞧那些人。”
“主子,罗掌柜说病人情况未知,怕有传染,您身子一向弱些,不宜……”那人忧心的看着慕轻烟,声音犹豫。
秦衍轻揽了一下慕轻烟的肩膀,冷凝着声音说道:“本王去!”他也不等慕轻烟瞪他,向着何信轻描淡写的说了一句:“你主子风寒初愈。”
何信并不认得秦衍,虽则他一身狂傲冷寒之气,却让人有种极信服的威严。能与主子同行且又自然而亲昵,定也不是普通人。他赞同的点头,忙又唤了人来,欲请主子往正厅去歇歇。
慕轻烟斜了何信一眼,往院落里扫视了一回,抬步往西侧一个跨院行去。
秦衍知阻止不了她,跟了过去。
何信摇头叹气,小跑着跟了上去。
罗镇正在院中净手,听见脚步起一抬头,立刻寒下脸怒视何信。
“不怪何信,是我执意要来的。”慕轻烟立刻揽下责任,向紧闭的房内张望着,“眼下如何?可是还昏迷着?”
罗镇叹气,“主子,前厅说话。”
秦衍松开慕轻烟的手,“我去瞧瞧。”他抬步就往房门走去。
“等、等等!”罗镇连忙阻止,“公子,情况尚不明确,且听罗某一句,远离为妙。”
慕轻烟紧攥着手心,有些微紧张。
秦衍顿了顿脚步头也不回,“无妨。”话音未落已经推门进去了。
“这……主子,这位公子是何许人?”罗镇摇头叹气。
慕轻烟收敛心神,唇角微抿,淡淡的吐出两个字:“虎王!”
罗镇与何信皆吓了一跳。
罗镇连忙跑到门口,想要阻止已然来不及了,不由得懊悔。他心中暗忖:虎王尊贵的身份再加之与主子同路而来,两人关系必定匪浅。万一他有个三长两短,如何对得起主子啊!
“无妨,虎王师承燕山雪谷不弃前辈,这世间难有他诊不出的病症。”慕轻烟仍旧淡淡而语,“如若真有,那也只能说明病着的人该亡!”话毕,她垂下眼睫不知在想着什么。
………………………………
第一六四章 西城探密
她不说还好,一席话令罗镇万分不安,他在衣襟上胡乱的擦了两把手也跟了进去。
慕轻烟向着敞开的门走了两步,何信立刻拦在她身前,脸上满是担忧。
“我不进去。”慕轻烟知秦衍那句‘你主子风寒初愈’起了作用,何信拼死也不会让她进门去的,她只得说了自己不进去,以定他心。
片刻,秦衍出来。
罗镇亲自往水盆里倒了些浓绿的汁液,“这是罗某自己配的解毒液,请虎王仔细净手。”他脸色郑重而认真。
秦衍点头,当真细细的净了手。
迎向慕轻烟睨过来的目光,淡淡的开口,“有些麻烦。”他如实以告。
慕轻烟知他口中的‘有些麻烦’定然是极麻烦,脸色有些不好看,眯着眼睛不说话。
秦衍走过去又握住她的手,“让人准备着吃食,你今日还需再吃一丸药才行。”他神色温柔,话语中带着毫不掩藏的宠溺。
“属下这便去准备膳食!”何信忙提着袍子大步往外就走。
罗镇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秦衍,以他的阅历自是不难看出秦衍清冷矜贵的性子。可他那一身寒冰之气在自己主子面前竟化为春水,潺潺流淌。
他忙在前引路,往正厅上坐下说话。
秦衍似是为安她心一般,刚一坐下便淡淡的开口,“罗掌柜说这是第一批发病的人,现已三日。”他看向罗镇,问道:“劳烦罗掌柜说说初时情形。”
“这四个人病之前一同在这城中最大的酒楼用过膳,喝过酒。”罗镇沉下声来,详细说着三日前的情形,“其家人第二日晨起才发觉不对,初时还有呼吸,请大夫诊治过无效。咱们的人悄悄的将人移到此间来后,呼吸时有时无,脉皆虚无。”
秦衍又问,“用过几服药?方子拿来一看。”
罗镇忙起身走到西边一间屋内,拿着二张宣纸出来,双手递给秦衍,“用了两方,未有成效。”他微皱着眉,忧心的道,“这几日城中并不见同症之人,只流言一日疯似一日。”
慕轻烟沉思片刻,“那是不是说下药的人也在等着看这几人的状况?”
罗镇点头,“我也想过这个可能,待过了今夜再看情形。”他是习医术之人,自是知晓不弃在江湖上的名望,有他的传人在此,先时的不安也平复了许多。
“罗掌柜,除了金钱草,这几日城内城外可见哪些药材短缺过,缺多少?”慕轻烟慎重的问着罗镇。
罗镇略想了一想,“未见短缺,流通正常。自接到主子五年前下的令后,但凡有陌生人在百草堂买药,必定卖三留七,从未有例外过。”他看着慕轻烟的眼睛又说:“这月初五那一日,有人在梁州城满城同时大量买走金钱草。属下得了消息,将百草堂的药斗中的金钱草只留一点点,其余连同库存尽数藏了起来,同时也让人抢在那些人之前收购了一些。”
“那些人将金钱草弄去了哪里?”慕轻烟问他。
罗镇回道,“城北松林寺,尽数焚毁了。”
“松林寺?”慕轻烟疑问。
罗镇点头,“是,属下让人跟着那批扮作本城的人,见他们各自出城北去,东绕西绕最终的地点便是松林寺。”
“不准去!”秦衍冷着脸声沉如水,他一想到世人传言中她曾是楚璃的妃子就不舒服。虽然他知晓那并不是她,却仍旧气闷。
慕轻烟气结,他怎么就断定她是要去松林寺的。狠狠的瞪了他一下,还未等开口反驳,秦衍又说道,“晚上再去不迟。”
何信恰在这时进门,端了满满一托盘碗碟。
“主子,匆忙间不及精细料理,您先将就用些。”何信放下托盘先告了罪,然后才将碗盘都摆在桌上。
“辛苦了!”慕轻烟落座,望向桌上的菜色,极挑剔的她却半点不嫌弃,举筷便食。
秦衍在她身边坐下,也是不言不语的进食。举手投足尽显尊贵优雅,半点不似江湖客那样张狂,也不象世家公子般倨傲。
撤下了膳食,秦衍净了手同罗镇往西侧那间屋子去了。片刻后罗镇出来,拿着一张方子急急忙忙往外走。
慕轻烟喝光了自己盏中的茶,又将秦衍那盏喝了半数。
秦衍回来后默不作声的将她喝光的杯盏续了水,自己慢慢的喝,紧锁着眉头不知在想什么。一盏茶未尽,忽然他搁下茶盏急步出门,直直的向西侧的跨院去了。
慕轻烟也忙放下茶盏想追过去瞧瞧时,三九拧着眉头回来了。
“主子,城西淹水的百姓中,又有此种病症出现。”三九半身泥水,靴鞋也都湿了。他喘了一口大气又道:“据暗使回报,这些人比之前发现的那四个情况严重了许多,两日前开始呕血,身上疮疖突起,流的都是腥臭的血水。”
慕轻烟斜了三九一眼,“为何今日才来报?”她虽语声极轻,可轻中却自带着绝不容忽略的锋芒,目中有星星点点的火光被点燃。
“属下失职,请主子容属于将此间事了后再去领罚。”三九半弯着身子请求着。
慕轻烟并不是迁怒的脾气,谁的错就该谁受责罚。
“你且先将事情详细说来,此时西城怕是乱了。”她长出一口气,又坐回椅上。
秦衍湿着两只手进门,袖口微微也沾了些湿意。他看了一眼三九的神色,知晓有变故发生,抿了抿唇仍旧在慕轻烟身边坐下。
三九头也不敢抬,“属下刚才去分舵寻人未遇,说是去了西城,属下急忙也跟了去。谁知西城一片哀嚎声,有几个富户门前已经挂起白幡,寻来暗使一问才知情况比想的要严重得多,他已将此间之事传递入京。”
慕轻烟不似往时慵懒,倒添了些漠然。可是三九知晓,她神色越是漠然怕是心里想得越多,也不敢出声打扰,只得在一旁候着。
“想什么呢?”秦衍将茶盏递到她手中,独留下盖子摆向桌子一边。又把茶壶及自己茶盏的垫盘撤下来分两个方向摆定,最后将自己的茶盏搁在正中间的位置,用手指将几个点连上线。
慕轻烟一眼就看明白秦衍的用意,“三城围京?”她哼了一声音,“楚璃想要以三城百姓换取帝王之位,还真是异想天开!”
“他已经开始了。”秦衍冷冷的开口。
慕轻烟嗤之以鼻,“珏哥哥宽宏,不忍相残,他本来可以安稳活完下半生的。可是有些人偏偏不领情,非要往火坑里跳,我看这一回他可还有何机会逃出生天!”
“不可留便不能留,早晚成殇。”秦衍剑眉微挑,如刀刻般英挺的五官此时阴云密布。
慕轻烟点头,搁下茶盏回身向着三九吩咐,“密切关注城中动向,京中知晓我来了梁州城,这几日会有暗使往来传递晋城与龙门郡的消息,一刻也不能耽搁,必定要第一时间到我手里。”
“遵令!”三九这才极快的旋身出门去了。
秦衍起身,“走罢。”
两个一前一后又从小巷子里出去,转过正街往西城三九口中挂着白幡的人家去了。
二人捡了无人处飞身落进院内,细寻了一回未果,只好避过了家丁寻到了跨院。院中无人,房子是一明两暗的样式,从东边屋内传出一阵不合时宜的放荡声音。
慕轻烟眼睫忽闪,坏心眼顿生。
秦衍一时没看懂她眼中那抹一闪而过的狡黠,可她偏又不给他再看的机会,那种感觉已经消失,象从来未曾发生过一样。
正中间是个厅堂,门未关垂着半旧的帘子。堂屋正对着门停着尸床,白布下盖着的一物隆成人形,有极重的腥臭气。
慕轻烟屏住呼吸便要近前去掀看那白布下盖着的死尸,秦衍立刻将她拦下,以唇形警示她:“小心有毒!”
慕轻烟也不逞强,几步走到东边门外,侧身躲在大红洒花帘子外,偷觑内室情形。女子似病似疼的叫唤着,也有男人粗喘之声。
秦衍耳根不由得一红,他伸出双手从后边掩住慕轻烟的耳朵,冷眸中有了怒色。
屋子不甚大,床上撂着半面帷帐,只看得到女人半条雪白的小腿……
秦衍又来遮慕轻烟的眼睛,唇贴着她的半边耳朵气恼的低语,“不许听、不许看!”
慕轻烟脸也红了,转回头猫儿一样走到院中,扭捏着开口,“走快点,待会儿误了事看我怎么收拾你!”声音不甚大,却刚好够让内室的两个极乐中人听清楚而已。
屋内忽然不知什么东西翻倒的声音,眨眼间有哭声传出来,“老爷啊,你怎么说走就走了呢,你让梅香以后如何活得下去呀,呜呜……”声音妖娇而做作。
院中忽然有窃窃私语,听不甚清楚所有的,但偶尔冒出来一两句却又能让人听懂大概意思。
“太太娘家的人来了,象是要打发了后院的这些姨娘们出去的样子。”一个清灵的声音隐隐有着回音落进秦衍心中,他这才觉出慕轻烟果真是顽劣的。
另一个婆子的声音接了话去,“哟,那还不快往前头瞧瞧去,老爷一死这家里就只有夫人最大了,快走快走。”两个人脚步声象是越走越远了。
慕轻烟嘴角仍有一抹笑未曾敛尽,无声的又回到堂屋,扯起秦衍双双飞到梁上。
里屋的哭声不见了,“你先寻个地方躲起来,我怕那老货的娘家人要来瞧这死鬼。”女子咬牙切齿吐着的刻薄话语。
“无妨,过不上十日八日这天下都要变了,到时候也不在乎他徐家这点家产。方才哥哥还未曾过瘾,你快让哥哥再瞧瞧你的身子……”男子猥琐的嘻笑着。
女子春心又动却仍有些清明,“我跟了这老东西几年,总不能白折消耗了青春,还是得往前头去瞧一瞧才是。”
一阵整衣之声后,女子才又娇吟道:“你且先出去,晚上再来罢。白日里总有人往来,也不能尽兴,夜里与你享用了去,急什么呢!”
男子不情不愿的骂了两声,这才甩了帘子出来。
随后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女子穿红戴绿的出来,以绢帕掩鼻撇着嘴瞧了一眼停尸床,扭着腰臀出了大门。
“秦衍你去瞧瞧那个死鬼。”慕轻烟笑吟吟的往停尸床一指,眼睛盯向门外,“我跟着逛逛去。”她飞身下了房梁,抬腿就要往外跑。
秦衍紧随其后落在地上,一把拉回她来,轻轻的刮了一下她的鼻子,薄唇在她额头浅浅的吻过,“自己小心些,留下记号,此间事了我去寻你。”
慕轻烟边跑边答应下。
秦衍看着她挑了帘子出去,才颇的几分嫌弃的紧皱眉头。几步走到床边,掀去白布仔细观察着了一回,屋子里有一种奇怪的腥臭味。
扯下一块桌巾垫手,掀开那人身上的白布,顿时一股极臭散出来。他身上大大小小的疮疖已经破溃,流了一床血水。隔着桌巾搭上他的脉,半点没有响应。翻开眼皮看时,已是无力回天了。若不是他身上的血未凝,还真当他早已经死去多时了。
他细心的感觉着混在血腥中的臭味,一时也分辨不清。他没耐心在此虚耗,抖落手上的桌巾,原路出来越墙而走。
连续走了五户人家,只有一户家境普通些,秦衍思虑着楚璃的用意。他又回到初来的那户人家,并未寻到慕轻烟留下的暗记,只得先行回去了。
有许多事他需要理一理。
穿街越巷又回到罗镇的院子,仔细的净了手。
何信不敢怠慢,趁着他净手的空沏好了茶端至厅上,又出来请了秦衍入内,“王爷,我家主子呢?”他有些不放心,去时两人却只有虎王自己回来了。
秦衍点头致谢,“跟着楚璃的人去了。”
难得他解释了这么一句,客气中带着不容亲近的疏离。
何信也不多问,此时的虎王比之世人口中的冷不知要暖上几倍,虽不如主子在时,却也远胜坊间传闻。
………………………………
第一六五章 夜入松林
秦衍喝着茶思索着目前的形势:楚璃妄想以民心夺位,如楚珏不答应,他自是早做好了蛊惑民心的准备,以不顾百姓生死为由,引动三城围京;如楚珏答应,他至少成功了一半。只不知他哪来的自信,可以做稳那个楚珏从心里往外都不想要的帝王之位。
他仍记得南诏时楚珏说过话:所有皇子中哪怕有一个能掌控东楚江山者,他甘愿被驱策,就算去守边他也毫无怨言。
梦玥生性多疑且残暴,不宜为君。
楚璃重私欲,他只做了一年皇帝,国库里三代存续尽去七成。他是个不择手段之人,只为慕家手上有先祖皇帝寄托的十万精兵,便不顾慕家人还在战场上厮杀,强娶了慕家小姐入宫为质。
其它的几个皇子皆是不成材的,贪图享乐之辈而已。即使祖宗基业交与他们,早早晚晚是要拱手送人的。
如今西唐兴盛,天下无匹。北漠精兵勇将,上了战场如狼似虎,一能抵三。羌夷族若失了南诏统治大权,那么南地众族必将各自为营,动荡难安。南地地理环境特殊,多深山老林,虽一时不会侵边,却也不宜征服。
今番夏目若当真被楚璃驱策,那么对等的条件一定极其优厚,割去一个大城也有可能。秦衍将大楚的边境线在桌上画出了大概,细细的揣摩楚璃的屯兵之处。
最后他的两根手指点上锦官城,停在那处不动了。
罗镇一头汗水跌跌撞撞的跑进来,“王爷,人醒了!”他倚着门站着,急切又崇拜的眼神热烈的看向秦衍。
秦衍立刻起身直奔跨院。
房门开着,何信被罗镇禁了足,只能远远的隔着窗口往室内张望。
人虽醒着,可神色不对。秦衍仍隔着一方细绢诊了脉,脸上稍有狐疑。
“罗掌柜,用了几次药?”秦衍问向罗镇。
罗镇忙回道,“用了两次药,喝进去的不多,总不过半服。”
秦衍点头,两个人出来净了手。
看看天色黄昏,仍不见慕轻烟回来,秦衍心中猜测她可能去了松林寺。他放下挽起的衣袖,一言不发的走向小角门。
出了门回头向着跟出来的何信睨了一眼。
“王爷……”何信见他要出去,知他是要去寻自己的主子,便想跟着去。
秦衍举手阻止了他即将出口的话,用手一指城北方向。
“王爷,出北门走官道北行十里即能瞧见东边山坡上松林寺的院子了。”何信也是个伶俐的人,自是知晓秦衍想去之处。
天色渐暗,秦衍施展开狂歌往北疾行。
出城行了片刻,松林寺砂红色的庙宇厚重庄严,伫立在夜幕布中显得寂静而宏大。他并未从官道折路而入,而是继续往北又行了一段距离后,这才折了小径走山路欺近寺院后墙。
这片坡上的树都有了些树龄,松柏怕不有百年,粗大挺直。他以树下繁茂的乔木隐住身形,狸猫一般轻巧的停在一株树下。
树上有人!秦衍远远就感知到了那人的呼吸,藏在三层楼高的枝叶间。松树的分枝也有合抱粗细,密实的松针如一顶深绿的华盖,藏个人再简单不过了。
从城内一路过来,到岭上寺外已经是第三个暗哨了。他心中思忖着:松林寺不简单,要么藏了重要的东西,要么藏了重要的人,所以连外头也设置了层层关卡。
他眸色微暗,这处暗哨离寺院太近了些,不能留。
秦衍留意着四周的动静,沉下心性等了差不多一刻钟,忽然接近院墙的地方飞起一群鸟雀。树上的人立刻警觉的动了起来,枝干微摇。
‘咻、啪!”从树上飞出去一物投进院内。
院中有火光忽地亮了一下又隐了下去,树上的人便又安静下来。
秦衍捡了一块断枝,在手上惦了惦份量猛地向刚才鸟雀飞起处扔了过去,他故意让那截断枝落地时声音极大。
果然,树上的枝干又是一阵微晃,窸窸窣窣之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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