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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钏逐波江水遥-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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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宝钏下学回来,桂子扶着江氏,江遥给母亲洗头。宝钏过来帮忙,浣纱和桂子去大厨房打饭。
江氏的身体还是虚弱,儿子帮她洗头,她倒累得胸闷憋气。宝钏看着嘴唇又开始泛紫的乳娘,心里毛毛的。江遥取出银针,快速扎向心腧穴、膻关穴•••
“小姐,”桂子手提海棠花式八宝攒盒,怒气冲冲先一步迈进屋来。“气•••”宝钏冲她摇手,她本来一肚子气,想向宝钏告状。厨房里杂役眼皮子浅,他们这房只是要求加个蛋羹,推三阻四地不给加。
浣纱在后面悄悄拉她衣袖,两人悄然无声地摆放好羹匙碗箸。好在今天食谱有一道乳酪酥。桂子紧闭嘴巴,怕自己兜不住话。府中情形江氏心中有数,宝钏母亲在世时被人压低三分,更何况现在。
到了晚上,乳娘精神好多了。宝钏干脆脱了绣鞋,绣鞋前端绣着云朵图案。女子的秀足可不能轻易给外人看,但在宝钏眼中虽然分别十年,她和江遥自打见面,就有一份亲近感,他就是亲人。
“娘。”宝钏亲昵地用脸颊摩挲江氏的手掌。“都多大了还撒娇,当自己四岁吗?”“你眼气,你也撒娇。”宝钏示意他可以坐在另一边。“我堂堂七尺儿郎,怎能做小女儿状。”江氏伸手把宝钏揽进怀里。“娘。”宝钏娇憨道。
“你不在家,多亏宝儿在身边,为娘才撑到今天。”江氏怜爱地看着宝钏,“儿子不会再离开你。”江遥握住母亲的手。江氏看着身边一对儿女,两个孩子心性、品貌、才学,天造地设的一对。如果真有那么一天该有多好。
“娘,你歇息吧。”宝钏怕累到她,江氏说不上几句话,就会胸闷气短,脸色惨白如纸。宝钏下地穿鞋,主仆三人在另一间挤一张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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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师徒缘分
“你师父还好吗?”江氏问道,“他老人家很好。”江遥扶母亲躺下歇息,自己也在榻上闭目睡下。师父曾嘱咐他,不可与人说起师门。
母亲面前江遥悄悄地实言以告,江氏很是高兴,儿子得遇世外高人,不枉十年母子骨肉分离。对外江遥只说师父是飘摇不定的世外高人,高人可以任性地不屑于名号。
他四岁那年,师父游历到长安。师父向来是神龙见首不见尾。江遥事后想想,是自己和师父的缘分?还是师父和宝钏的缘分?还是说三人之间不解之缘?才会机缘巧合,自己能拜投在师父门下。
恰巧那几天宝钏生病,也不是实质上的病,你让她坐她就坐着,让她躺她就躺着,让她吃她就吃。就和丢了魂似得,一双流光溢彩的明眸老是盯着一个地方嘻嘻笑。一开始谁也没当回事,能吃能喝,但是后来太能睡了,整天昏昏然。
江氏一看不对劲,小孩子眼睛亮,看到什么了?朝廷大员私下找和尚道士做法术属于禁忌,不敢找和尚道士。就找大夫来看,大夫也不过是开些安神醒脑的方子,但总不见效果。
这天柳氏在屋中守着宝钏一筹莫展。“妹妹,哥哥领你去玩好不好?”江遥摇着宝钏,宝钏兀自笑嘻嘻的看他,复又昏昏然,“占卜吉凶祸福,医治疑难杂症。”一个浑厚的声音传来。
江氏也没请示,旋风一样刮出去。“看着妹妹。”柳氏平日走路恨不能拿尺子量,这回也不顾风度,提起裙摆,一路狂奔到门口。两人恭恭敬敬在大门外等侯高人驾临。
从西边离得还很远,一位穿着腌臜破旧的道士骑一匹廋骨嶙峋的老驴,慢慢腾腾踱过来。柳氏叹气一脸失望,江氏不这么想,离得那么远,声音却像在耳边一样,事有蹊跷。
柳氏转身要回去,江氏拉住她,“夫人都说病急乱投医,咱们试试又何妨?”
腌臜落魄的道士渐行渐近,经过李府大门看都没看两人,“求求仙翁相助。”江氏拜倒在地,“心诚则灵。”老道士的坐骑走的真慢,说话的功夫还是在李府门口。柳氏也拜倒在地,“求仙翁乞怜。”
道士蹭的跳下驴背,率先往门里走去。两人亦步亦趋跟在后面。道士自己进屋了,两人这才后知后觉,谁给谁带路?老道士手持拂尘,这柄拂尘翡翠手柄,尘尾的材质洁白如雪,道士在宝钏头顶挥动拂尘。
又拿出几丸药,令柳氏一并研碎,喂宝钏服下。手里托块玉,弯下腰对宝钏说:“你看这是什么?”宝钏徐徐睁开眼,抓住握在手里,“这不是我的玉吗?久违了。”
宝钏确实有一块自小佩戴的玉,只是后来不知丢到哪里。宝钏翻身爬下床,跪下拜谢:“多谢爷爷。”
众人都称奇,再看这块产自昆仑之巅的美玉,晶莹圆润,淡雅清爽,纯洁无暇。柳氏命人拿出真金白银厚谢道士,“游方之人无需这个,”道士拥着两个孩子,“不过贫道有个请求。”柳氏立马警惕起来,伸手拉过宝钏。
道士蹲下身,两根手指捻胡须,捻着捻着手里多了一根玉笛。“谁想跟随贫道学艺?”道士眯起眼睛,江遥现在回想起师父的笑容,绝对是贼兮兮的笑容。“爷爷不要走了,我跟爷爷学艺。”江遥有样学样,捻着神仙的胡子挽留。
“这孩子根骨奇佳,聪明灵慧。贫道和这孩子有缘,想收他为徒。”道长抱起江遥,江遥还在锲而不舍地捻他的胡子,眼睛盯着那只玉笛。
江氏眼泪唰的就流下来。“夫人不想此子日后有所作为?”江氏心里有计较,硬起心肠,“遥儿磕头拜师。”江遥纳头就拜,“不知仙居何处?”“从来处来到去处去。”江遥跟着道士走了,师徒骑着毛驴悠悠远去。
他以为转一圈师父就会带他回家,没想到这一转就是翻越千山万水。和母亲分开,一别就是十年。轩辕集是名震朝野世外高人,世人皆不知轩辕道长本尊真容,世人皆是不识庐山真面目。更不知轩辕道长还有高徒,江遥是轩辕道长唯一的弟子。
事后柳氏把事情原原本本告诉李德裕。李德裕召集府里的人,只是说一个云游道士,带走江遥,为了表达诚意特意留下美玉一枚,以此为证日后令他母子团圆。
柳氏一房原本不受主母重视,下人自是小心谨慎,也没有多嘴的。李德裕也曾仔细研究过那块晶莹剔透的美玉,宝钏举着美玉献宝似得说:“爹爹,我的玉昨儿可得了。”李德裕之所以对府中的人那番解释,他不想女儿被神化的同时,也有人会妖化,事出反常必为妖。
只可惜没和道士见上一面。听柳氏所言,道士衣着破旧,但目光熠熠生辉,腰间别一款翡翠葫芦,翡翠质地翠绿流光,应是价值不菲。手持拂尘亦是凡间难见珍品。道士也是有来历的,可惜无缘结识。
罗浮道士轩辕集,世人不知他从哪来?多少年岁?据说他能降龙伏虎,据说他能手到病除,据说他将朱箓扔向天空,即可日行千里•••总之他是高深莫测神出鬼没,一千人口中有一千个不同的轩辕集。
唐朝立国,太宗自认为是老子的后裔,唐高宗追封老子为太上玄元皇帝,诏《道德经》为上经。道家在唐代得到空前发展。
唐朝皇室对于道教推崇,玄宗时期达到鼎盛,各处名山大川灵秀之地,设立道观一千七百余座。皇室成员也从崇尚道义向修仙过度,更执着于追求长生之术。
至宪宗、穆宗父子更是走向极端,以壮年之躯毁于金石之毒。值得庆幸的是,文宗皇帝不痴迷长生术。但是文宗同父异母弟弟颍王李瀍对道教情有独衷。
轩辕先生隐遁山野。世人为其作诗云:
罗浮道士谁同流,草木衣食轻王侯。
世间甲子管不得,壶中乾坤只自由。
数看残棋江月白,一声长啸海天秋。
饮余回首话归路,笑指白云天际头。
自己是何其有幸,能被师父收为徒弟。烛火摇曳,睡梦里江遥又回到山中岁月。
………………………………
第九章颍王李瀍
颍王李瀍刚及弱冠,身材魁梧,剑眉朗目,英姿勃勃。颍王累加开府仪同三司,检校吏部尚书。但颍王立志做一位闲散王爷,百官列朝几乎看不到颍王的身影。
以往文宗只当他年纪小,还没定性。等到弱冠成人,还是玩心不减。好在他们兄弟之间没有祸起萧墙,而是兄友弟恭。绛王李悟、漳王李凑是宦官从中作梗,令他们手足相残。对于颍王李瀍的‘不务正业’,文宗持包容态度。
长安启夏大街一队人马架鹰驱犬,从街道上呼啸而过。纵马在前的锦衣公子头戴金冠,这队人马速度极快,但骑术高超。正是颍王一行。
经过平康里北门,骏马一声嘶鸣,惊扰到路边行走的一对主仆,一位年轻女子和一位梳双鬟的女婢,女婢护住主人赶紧退到路边避让。女婢脚下慌乱,踩到年轻女子的裙裾上,女子跌坐在路边。
猎犬奔上前来,在主仆二人身前身后打转。女婢躲进主人怀里,女子伸手护住她。早有随从过来驱退猎犬。颍王端坐马上,女子徐徐抬起头来,饶是颍王见惯美人,女子妩媚的姿态,曼妙的风情,世间少有,颖王眼前一亮。
颍王目光炯炯地望向她,马上的锦衣公子相貌英俊,气度不凡,女子知道这是一位贵人。她含烟笼雾的秋水频频回视颍王。“平康里王氏拜见大人。”如莺啼燕语,王氏款款下拜。
“冲撞娇娥,是本王之过。”内侍高仓看到主子和小娘子间,眼神啪啪地打出火花,他自作主张伸手从荷包里掏出一块玉,玲珑剔透雕琢成荷花图案。
颖王手里马鞭一卷,兜住高仓手腕,“爷,”高昌领会颍王意思,爷嫌弃这个档次低,辱没佳人。颍王解下常佩戴的汉玉九龙佩,高仓双手接了,王氏用绢子包好,放于贴身荷包。“民女叩谢王爷。”颍王急忙阻止,“小姐不必多礼。”
“王爷?”高仓和颍王一对眼,“准奏。”高仓一招手,随从牵过马匹,王氏和女婢上马,高仓亲自护送。颍王这才带随从离去。
李俭进西京办事,在长安逗留几天。李德裕在滁州离得远,轻易回不来。李俭作为长兄,归家省亲一趟难得。
吃饭时一家人都围坐一起,不再各自为政。李俭很有乃父之风,面色冷峻,再者他又是嫡长子,他坐在饭桌上,和父亲在家差不多。除了王夫人殷勤往儿子碗碟中布菜,和儿子叨唠些家常,其他人都安安静静吃饭。
郑氏笑语欢声平日里话头不让人的,今时食不语。九岁李倚家里最小,平日家人偏宠些,规规矩矩的不似平时。
饭后,李俭送母亲回房去,王夫人拉着儿子的手,嘘寒问暖一番。叮嘱儿子公务不要劳累,官场酬和要饮食有度等等,又说起薛尚、江遥来,李俭多是恭敬地听。“我的儿,舟车劳顿,你且去歇息。”王夫人撵儿子早去休息。
天气一天比一天热,江氏也想出去转转,小厮用轿子抬着,来到后花园。园林掘池造山,嶙峋巨石堆叠起假山,山下一汪清水潺潺,水上架一座拱桥,桥上建有凉亭。
竹树青翠,池塘水榭幽雅清爽。翠绿的荷叶铺陈在水面上,白的粉的荷花嫩蕊凝露,亭亭玉立如凌波仙子。
凉亭榻板铺上锦褥,案几置备点心果品,荷花形状的八宝攒盒里面盛放樱桃、杨梅、杏、李子,糕点等。宝钏双环垂髻装饰简单的珠串,淡妆素裹。桂子生起炉子,宝钏准备烧水煮茶。
用来煮茶的水,可是费了功夫。宝钏收集梅花上的雪水,装在坛子里密封,埋于地下。今儿看乳娘兴致高,能出来走动。宝钏才启用这无根之水。
煮茶需要慢工出细活,宝钏亲自操刀上阵。“微有声”为一沸,加盐,锅边水泡如涌泉连珠为二沸,舀出一瓢开水,以竹夹在锅中搅拌,“势若奔涛溅末为三沸,把瓢里开水倒回去。茶汤才算煮好。
江遥给母亲按摩身体,宝钏皓腕雪白,纤纤素手拨动间,奏响茶与水相知相和的曲子。
“娘,请用茶。”江氏细细地品尝,茶汤淡雅绵醇悠然,齿颊生香。宝钏给江遥也斟了一杯,翡翠茶盏配着碧绿茶水,“好茶。”师父是斗茶高手,有机会让宝儿和师父斗茶岂不有趣、江遥看着偎依在母亲身边,此时又是一副小女儿状的宝钏暗自捉摸。
江遥轻声吟咏道:
松花飘鼎冷,兰气入瓯轻。饮罢闲无事,扪萝溪上行。
而这正是他和师父生活的日常场景。
“正是。山茗煮时秋雾碧,玉杯斟处彩霞鲜。”宝钏口中念道,举杯敬天敬地,品茶得自然之趣才相得益彰。
江遥心里十分感谢宝钏,这些年是宝钏在母亲身边尽孝。“荷花真美,但没有我的宝儿美丽。能看到宝儿惊鸿舞的,才算饱眼福。”江遥握住笛子,“兄长可以伴奏吗?”江遥点头。“娘喜欢就好,我为你跳一曲。”
颍王李瀍得知李俭回了长安,带了几位随从到访。下人一听颍王到访,飞也似进屋通报,李俭和李念正在屋中对弈,赶紧出门迎接。颍王止住欲躬身行礼的李俭,“你我何需如此?”
一阵悠扬婉转的笛声传来,“妙曲。”颍王拍手赞叹,“园中虽然简陋,风清日朗之时勉强可以一游。”李念侧身走在一边,在前面引路。李俭退后一步相陪颍王。“惊鸿舞曲,谁人有此高超舞技?”颖王问道,“舍妹惯是淘气的,定是她在花园玩耍。”李俭回答。
一行人循着笛声来到桥边。水榭中央荷叶罗裙一色裁的妙龄少女,轻盈绿腰舞,翩然像兰花,婉转如游龙。曼舞低回像踏浪莲花,急速旋转像疾风中的雪花,长发如云裙裾似雾
………………………………
第十章美人如花隔云端
亭中少女袅娜风流,少年飘逸如仙,宛如位列仙班的金童玉女,好一对璧人。颍王负手而立,“跳舞的是小妹,吹笛的是舍妹乳娘的儿子,名叫江遥,江遥跟随道长学艺十年,如今刚刚回来。”李俭轻声介绍说。
“学道十年,师从何人?”李念上前禀报:“据江遥讲,师父没有名号,十年间不过是跟随师父到处游历。”“高人多是闲云野鹤。”颍王是道教狂热追捧者,江遥这个名字他记住了。
一曲终了,江遥和宝钏舞曲相和头一遭,但舞蹈和曲子相映成辉。舞蹈中精髓表现鸿雁对自由的向往和渴求,宝钏演绎的淋漓尽致。而江遥本来是踏月逐风,自由率性的人,自然理解拥有自由的美妙。两人互为锦上添花。笛声悠扬中透着明丽,舞蹈唯美中透着蓬勃的生命力。
湖边的人都在叫好,宝钏和江遥只是在亭上,还礼酬谢。毕竟是闺阁女眷,颖王虽然意犹未尽,但总不能说我还没看够再来一曲。李俭把颖王一行请到前厅,宾主落座。薛尚引领几位随从别处就坐。
颍王想邀江遥前来一叙,但看到亭中有位长者,想必是趁着风和日丽,几人在享受天伦之乐,他也就作罢。
“笛子吹的不错。”宝钏偎依在江氏身边,江氏拿巾帕给她拭汗,“瞧瞧都累出汗了。”江氏心疼女儿,“舞跳的还说得过去。”江遥说完,好整以暇地看她,说得好像你看过多少次惊鸿舞似的。宝钏眼波流转,斜睨他一眼,不和他计较,咱大人有大量。
“此舞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见。别听遥儿瞎说,他是看舞蹈把曲子盖过去,不服气。”“娘最疼宝儿,”宝钏一张俏脸埋在江氏怀里。江遥坐在栏杆上,暗自发笑,他就想逗她。娘几个赏花品茶,已是日上中天。时间长些,江氏身体吃不消,一双儿女陪她回去休息
十六王宅位于长安城东北方向,安国寺的东边,皇室子孙居住地。颍王的宅院和安王挨着。
颍王回府,直接来到内宅。他新近收了位美人,就是那日他赠与汉玉九龙佩的女子。王氏本是平康里一位声名远播的歌舞伎。
高仓那日送美人家去,后来打探清楚美人底细,襄王有心,神女怀意,岂有不成之理。颍王厚赐王氏老母,王氏知道老母为人,警告她此生不复再见,着人把她远远地送离长安城。
颍王选择良日,一顶素轿抬王氏入府。以往王氏希求色衰珠黄之时,能脱离妓籍,嫁给良人为妻,已是三生有幸。不成想今时今日一步登天,竟然入了颍王的眼,得进王府。她幼年孤苦无依,是老母收养她,领她入了娼门。尽管她并不知祖坟埋于何处,也算祖坟冒青烟。
王美人色艺双绝,现在风头正盛。王美人盛装相迎,面如桃花,妩媚娇艳。梳着孔雀开屏髻,绿色珠翠雕琢的孔雀口含红宝石垂于额前,妩媚中含着优雅。王美人上身只着抹胸,披一件薄如蝉翼轻纱,如凝脂般的肌肤若隐若现,更添魅惑。
王美人舞姬出身,揣度人心是必修课。若是平日她这身装扮,颖王会怜爱的拥她入怀,“我的美人美若天仙。”今儿颖王歪在榻上,眼睛看着她却没有丝毫表示。王美人也不问,只是温柔的为他按摩解乏。“美人的手艺越发精进了。”颖王握住她的纤纤玉指,把她拉进怀里。
“妾为王爷歌舞解闷可好?”“舞一曲《惊鸿舞》。”颖王端坐榻上,拿出白玉笛横在唇边,笛声响起。王美人仿似一朵红云,轻盈飘逸,裙裾扬起似要御风飞去,美目含情顾盼。王美人的舞蹈是华宴上的一抹云,柔美绮丽。宝钏的舞蹈是初春的一抹绿,清新灵动。
一曲终了,美人粉面含春,娇喘微微。颍王忽然间意兴阑珊,他安抚美人道:“本王还有事情处理,你早些歇息。”“妾身恭送王爷。”美人垂下长睫,遮住眼中一抹失望之色。
男人心,海底针,难以琢磨。王美人望着颍王匆匆离去的背影,心情黯然。
颖王年方二十,只纳了一房侧妃,侧妃郭氏来头不小。她是平定安史之乱,立下赫赫军功郭子仪的后代。郭氏中上之姿,温良谦恭。内宅莺莺燕燕不少,郭氏不争不抢,一门心思相夫教女。
颍王没有立郭氏为正妃,娘家势力大,若是个拈酸吃醋的,得了,他甭想逍遥快活。侧室身份地位摆在那,即便想要干涉与他,也要掂量掂量自己分量。所以,他顶住太皇太后的压力,就是不把郭氏扶正。
颖王哪都没去,直接回自己寝殿。心腹心腹不懂王爷的心,又怎么能称为心腹。“王爷很长时间没打猎,莫如约上几人去打猎?”内侍高仓建议。“好。”颖王乐了。“明天你就送贴,不行,你马上把贴发下去,明天就去狩猎。”
高仓口里答应,身子却站着没动。“快去,”颍王捡起荷叶盘里一折枝牡丹,朝高仓投掷过去。高仓躬身接了,随手别在帽子上。颍王哈哈笑,“王爷赏花,小的荣幸。”
他抬手摸摸,摆个造型。看颍王笑逐颜开,才躬身启禀:“王爷,时间紧了些吧?”颖王想想也对。“明早送贴。”高仓领了旨意。“安王、李府、崔府。”“带女眷?”高仓巴巴地看向王爷。颍王以手扣几,漫不经意地道:“李家小姐还有吹笛少年同去。”
高仓得令,一不小心笑出声。颍王伸手去摘取折枝,高仓赶紧一溜烟跑了。这小子九曲弯弯肠子,知道他的心思。颖王安排妥当,只盼再见佳人,他来了雅兴,想要吟诗作画,也没叫美人相陪。自己铺纸研墨,他信笔由缰,一位荡秋千的女孩跃然纸上。
………………………………
第十一章触怒龙颜
上一次文宗所看奏折,并且为之动怒,正是宰相王涯上书参奏右神策军的。
依据唐朝制度,京师各机构、各部门,每个季度派遣御史巡按监察。这原本是惯例,但由于禁军地位特殊,各位看官问了,怎么个特殊法?
神策军将官升迁,都不用上奏,自己内部说了算。例行公事到中书省报备即可,他们定下来的事,中书令都无权插手。
自代宗朝后,每位新皇登基,都要大肆赏赐神策军将士。
神策军十万之众,装备是最精良的,待遇远远高于其他军队。兵源多来自工商富豪子弟。
军纪败坏,没有什么战斗力,和兵精将广隔着十万八千里。
新上任的监察御史崔远,对神策军的腐败深恶痛绝。御史皆不敢去巡查神策军,远远地绕着那地方走。除非嫌弃命长,想找不自在,自动往枪口上撞。
别人不是都不敢去吗?我去,食君之禄为君分忧。崔远不信那个邪!他不是初生牛犊不怕虎,意气用事。他更不是不知底细,冒冒失失地一头撞上去,然后撞一脑袋包回来。实在是正义感爆棚。
崔远带两个随从,打马出了九仙门,奔右神策军军营去了。来到驻地,守卫把他拦住,崔远下马,掏出令牌,原来是监察司的官员。从没有监察司的官员造访军营,至少他们守卫的时候没看到过。士兵把他们放进去。
两个侍卫巴不得守卫士兵把他们拦下,他们真的是不想跟着。但长官有令不敢违拗,硬着头皮跟进去,腿有些发软。
这边士兵通报,那边崔远三人进来了。王守澄端坐中军营帐,见到崔远三人,眼皮没抬,身子没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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