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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天后-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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仆妇看了索绰罗氏一眼,见到主母没什么话儿要说,于是出去通传了,索绰罗氏说道,“今个可是中秋节,阖家团圆的日子,你可不能吓他。”
“他都几岁了,还怎么会吓到他,”纳兰永宁哼了一声,“你也无需担心什么,今个我就问他几个事儿,若是答得好,我自然也就不会为难他。”
索绰罗氏见到纳兰永宁如此说,自然也不会多言语,老子教育,或者是教训儿子,都是天经地义的事儿,她可没有办法都拦住。
不一会,外头掀开帘子,进来了一位嘴角带笑,颇有些放荡不羁的少年,他快速的朝着盘腿坐在炕上的纳兰永宁打千问好,“给老爷请安,”转过头来,又朝着索绰罗氏咧嘴一笑,“额娘好。”
索绰罗氏慈祥的望着纳兰信芳,这是她和纳兰永宁的长子,如今也就是才十一岁,家里头吃穿的好,虽然才十一年,可也早就生了一副高大的身材,嘴角还冒出了淡淡的绒须,嘴角还挂着一丝浅笑,看上去倒是很有精神,只是觉得不太正经。
纳兰永宁听了妻子的劝,也不欲做出一副严父的样子来,“我今个在外头听了不少的话,倒是觉得有些道理,”他示意让仆妇给端张凳子来,放在地上,“所以回来问问你,”纳兰永宁把盖碗放在炕桌上,目视纳兰信芳,“听听你的意思。”
纳兰信芳调皮的笑道,“老爷在外头和高人们讨论事儿,儿子如何知道,只怕是不通……”纳兰永宁瞪了他一眼,纳兰信芳顿时缩头,“是,儿子听老爷的。”
纳兰永宁也不去问宫里头的事儿,若是问南氏的事儿,只怕是真的觉得他答不上来,这毕竟是宫廷内帷之事,和寻常官儿都没什么干系,更别说和寻常人了,他就问另外的话题:“本朝的事儿,我也不来问你,历朝历代的兴亡,你可以知道,既然温书过了,我且问你,这唐朝,亡于什么?”
“老爷,”纳兰信芳苦着脸,“这些事儿儿子如何得知?”
纳兰信芳才十一岁,正在读书,不知道这些家国兴衰的事儿也是寻常,但他这个老子却不是那么好糊弄的,“你不是和先生说,自己个是最不爱看经书了?只是喜欢看这些史书?怎么,我就在问你这唐朝覆灭的缘故,你倒是和我说自己个不知道了?那你素日里头在看什么?”
能看什么?无非是《太真秘史》这些闲书罢了,纳兰信芳抓耳挠腮,绞尽脑汁的倒是想出了一个说辞:“我知道了,老爷!唐朝亡于美色!对,是极,唐朝亡于杨贵妃,唐明皇烽火戏诸侯,害的天下诸侯离心,后头有叛变,这就没人来救了!唐朝就忘了,老爷,是不是这个?”
很显然,纳兰信芳答错了,于是被罚跪在院子里跪了一个时辰,等到月上中天,纳兰永宁才开恩让他起来一起赏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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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志向不一(一)
纳兰信芳很是不服气,自己虽然喜欢看杂书,可也没有一本书有归纳总结过唐朝是如何覆亡的——当然也是有的,不过他还没有读史读到那么深的份儿上,只是浅尝辄止,又喜欢看那些个偏门的东西,怎么可能知道这么深奥的学问?他自然是不服气的,被罚起身后浑身瑟瑟发抖,也不知道是被气得,还是被冻得,索绰罗氏连忙给纳兰信芳披上了一件袄子,又低声告诉他,“今个你阿玛心里头高兴,你可不许闹别扭,等会赏月,务必要高兴些。”
这话纳兰信芳听了可就更郁闷了,“我的好额娘!今个阿玛还高兴呢?”纳兰信芳跺脚哈着气,“这高兴就罚我跪了一个时辰,若是心里头不痛快的时候,只怕还要活活把我打死呢!”
索绰罗氏最疼爱这个嘴巴里话多又嬉皮笑脸的大儿子,伸出手朝着他的肩膀轻轻的打了下,“你浑说什么呢!你阿玛怎么会打死你!今个是真高兴,因为在外头认识了一个出色的好姑娘,”她把元家的金秀姑娘略微的说了说,“你可别说自己有能耐了,这话儿只怕是你阿玛都问过人家姑娘家了,怎么人家都答的出来,你倒是答不出来了?”
纳兰信芳咬牙,“好呀,这个什么八竿子打不到的元家姑娘,倒是害的我今个多跪了这么好些个时候!”
索绰罗氏笑道,“怎么,你都不如一个普通人家的姑娘家,不服气吗?那依我看,你还不如上进些,”她劝着儿子纳兰信芳,“若是能够读书用功些,你阿玛也不至于生气了。”
“咱们家虽然不比寒门之家,还说要考一个科举功名出来,可日后当差当官儿,总是要学识的不是?”
索绰罗氏苦口婆心的劝着,纳兰信芳虽然有些无赖,但对着母亲还是很尊敬的,“是,都听额娘的,”他心里头打定了注意,要给这个让自己个难堪的什么元家姑娘一点颜色瞧瞧,让她知道,自己这个纳兰家的大爷,可不是好惹的,“不过咱们家还要当什么差啊,”他又对着索绰罗氏嬉皮笑脸的,“阿玛不是都从内务府里头出来了?咱们家又不愁吃不愁穿的,何必要当差去?每日应卯,也是辛苦极了。”
“不可浑说,这话可不能给你阿玛听见,”索绰罗氏警告道,“外头人不知道,你额娘还不知道?你阿玛从内务府出来,那是被人排挤的,若不是你阿玛见机的快,自己个先退了,只怕如今家里头都没有那么好过呢!”索绰罗氏虽然是妇道人家,却也知道宦海险恶,见到纳兰信芳还一脸无所谓的样子,叹道,“你阿玛指望着你还能光耀门楣呢,说不想当差的话儿,只怕是你阿玛听到这个又要生气了!”
“我不想当差,额娘!”索绰罗氏如此说,纳兰信芳却是又要闹脾气了,“我见这世界之大,无奇不有,想着能够到处瞧一瞧,去看看那天涯海角更远的地方,见一见那些洋人!听说广州那边就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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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志向不一(二)
“我想先去广州,”纳兰信芳眼中露出了晶亮晶亮的神采,“去看看哪里的十三行到底是有什么热闹稀奇的,能够让洋人这不远万里的前来,就要在广州不愿意走的!”
“再去别的地方瞧瞧,什么越南,什么南洋!什么地方都去瞧瞧,看看这京师外头的人和事儿,是怎么样的多有意思,比老是呆在四九城里头肯定是有趣多了!”
纳兰信芳说的兴高采烈,可索绰罗氏却是生气了,“胡说什么呢!”她瞪直了眼睛,“那些地方哪里是咱们该去的地方!别的事儿我都由着你,不当差也就不当差,不读书也就不读书,可这件事儿,决计不成!你还算是知道一点文墨的,父母在不远游,这句话是怎么说的?”
纳兰信芳低头丧气的,“额娘你干嘛说这个,儿子出去又不是不回来的。”
“这外头可是什么都没的依靠!没人伺候你吃,也没有人伺候你穿衣裳,就按照你这大少爷的性子,享受惯了,出去谁照顾你?在家娇生惯养的,出去你吃的了苦吗?还有这海上风浪那么大,什么时候有个三长两短,我和你阿玛怎么办?”
“还有那些洋人,听说都是生吃人肉,膝盖不会弯的,红头发红眼睛,好像是十八层地狱里头的恶鬼一样的!你若是跟他们见面,一个不小心被吃了怎么办?”
索绰罗氏絮絮叨叨的说着,纳兰信芳只能是投降,“得,得,额娘,我说不过你,那么咱们还是去赏月吧。”只是这自己难得说一次心里头的志向,却又被母亲这样子堵了回去,心里头实在是不痛快,思来想去,也没地方可以报复的,只能是想办法,去找那个今日让自己跪着罚了一个时辰的什么元家姑娘算账,出一口恶气才好。
一夜无话,纳兰家也只是赏月,金秀这边赏了月,也没有别的事儿,全家今日都高兴,吃了酒,又有月饼瓜果,也只是胡乱收拾一下就都去睡觉,富祥喝的有些醉了,只是回去倒头就睡,金秀有些睡不着,帮着二妞梳洗罢,自己个坐在桌子前,看着窗外的月亮,末了又想到什么,从桌子下头拿出来了昨日那刘掌柜借给自己的那本书,湛蓝色的封面上有一张竖着的白条,上头写着《西京杂记》四个行书字儿,她随意的翻开了一页,只见到上头写着:
“司马相如初与卓文君还成都。居贫。愁懑。以所着鹔裘就市人阳昌贳酒与文君为欢。既而文君抱颈而泣。曰我平生富足。今乃以衣裘贳酒。遂相与谋于成都卖酒。”
文君尚且可以卖酒,可家里头只怕是没有这个营生哦,金秀摇摇头,月光下看书一会就觉得刺眼起来,揉揉眼,关上窗,金秀也就躺下安置了。只是却不知道为何,总是翻来覆去睡不着,千里明月共此夜,也不知道是多少人能够安然入梦,多少人转辗反侧难以安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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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志向不一(三)
节日过后,又是寻常而且平庸的一天,虽然中秋节是重要的节日,但这个节日一过去,普通人家还是要为了日常生计而奔波忙碌的,玉芬依旧是做着针线活,一些荷包、缨子、如意结等物在家里头仔细做了,再拿出去到店里,换几个钱来,这个钱不太多,外头店铺压价也狠,但是多少是个补贴。
按照金秀的意思,就为了这几个钱如此每日弯着腰低着头眯着眼做这个玩意,损伤了身子实在是不值得,可一想到家里头的情况,到处都要用钱,也实在是有些说不出口,只能是尽其自己所能帮着母亲做一些打下手的活计,可也不知道为何,她除却理线之外,其余要穿针引线的活儿竟然是丝毫不会,经常弄的手忙脚乱,把原本整齐的图案给弄得一团糟。
玉芬也不免笑话金秀,“如今这些东西都不会,日后怎么若是嫁出去了,怎么当差?”桂大奶奶的话儿就不是那么好听了,她永远是一副讽刺人的强调,不把人刺激的激怒起来,她就算觉得没用完成自己的使命:“哎哟哟,瞧着这架势,只怕是日后要当皇后娘娘不成?什么针线活都不会干,等闲人家哪里会娶你这样的当家太太?”
说这个话的时候,桂大奶奶盘着腿坐在炕上,见到玉芬在忙乎,一根手指头都没动,只是闲闲的说着风凉话,金秀这些日子相处下来,知道桂大奶奶的性子,若是和她斗嘴,只怕是越撩拨的她越怒起来,到时候吵架打架起来可就不好看了,何况如今这时代,家法森严,作为晚辈可是不能够和最尊贵的长辈——姑奶奶斗嘴的。
幸好妹妹二妞虽然人小小个的,瘦的和猴一样,可手脚灵敏,穿针引线如蜂飞蝶舞,十分机敏灵巧,不一会,一个绣着小蜜蜂的方帕就做好了,玉芬自然是高兴,觉得多了很大的一个帮手,就连桂大奶奶仔仔细细的看了那只活灵活现的蜜蜂,也挑不出一丝半点的错误来,“恩,凭着这个手艺,日后就算是你这个大姐混的快饿死了,也能绣花买几升米给她救救急了!”
金秀翻着白眼,郁闷的从屋里头退了出来,真是……显然在这个地方,针线活技上,自己个是派不上多大的用场了,虽然是穿越者,但是感觉到了这个时代之中,似乎也没有多少领先于别人的作用,那就只能是退让这些惹不起的土著。
她出了门,复又回到了自己屋里头,看了几页《西京杂记》,又想了想其中的道理和来历,又和自己个昔日读过的书印证一二,如此默默复习了一会,她就起身出门,答应了那书铺的刘老掌柜的要去帮忙,昨个中秋节,没有去帮忙还算是有道理,可今个若是再不去,只怕是让人觉得自己承诺过的不算数,失信于人,这可不成。
于是她见到这会子家里头自己帮不上忙,于是出门去要完成此事,到了外头巷子里,正预备着走出去,不曾想后头似乎有嘈杂声,她回头一看,只见到在后头钮家的门口停着一辆小马车,刘全在搬着什么东西,似乎要出门的样子,金秀有些好奇,上前和刘全打了个招呼,“全叔,您这是干嘛呢?”
“啊哟,是金姑娘!”刘全忙请安问好,“我给您请安了!这不,大爷说趁着天气还不算冷,准备到自己家的庄子上去看看,今年的收成还没催着来,只怕是还要去看看,再者,一年一次也要和庄头见个面不是?”
金秀还真不知道钮家竟然还有外头的田庄,这不算是没钱的人家,可怎么看上去钮家还要去月饼铺子筹借银子呢?这有些说不通啊,“难道这些年庄上的收成都不算好吗?”
“不好,难得丰收一年,倒是欠收好几年的,”刘全忧心忡忡,“不花银子接济那边的庄丁都算不错了,可昔日老爷在的时候还能够帮衬,如今怎么帮衬,只能是再去瞧瞧那边光景如何了。”
“那你家大爷,也要一起去了?”
“自然是要去的,”刘全回道,“家里头如今都他做主,若是大爷不去,可怎么办呢,”说到这里,钮家院子里头突然传来了噼里啪啦的瓷器破裂声,又传来喝骂声,声音尖利,倒不像是善保的声音,刘全直起身子,面带愁容的望着门里头,金秀问:“这是谁发脾气了?”
还能有谁?自然是钮家的太太!只是刘全他倒是不能够在外头说自己太太的坏话,于是说道,“估摸着是什么东西碰坏了,不碍事儿,金姑娘,您有事儿还是先去办,这边还有吩咐吗?”
大约自己也没什么可吩咐他的吧,金秀点点头,她自己个也还有事儿,于是转身去了街角口的书铺去,刘全依旧在搬东西,不一会,脸色不快的善保大步的走出来,“全叔!”他又快又急的喊着刘全的名字,“咱们走!”
“这……大爷,”刘全听到了屋里头的动静,知道是钮家太太又在发脾气了,“太太正在气头上呢,您和奴才这么走了,只怕是太太要更气了。”
“顾不得了!”善保生气的说道,他的脸色有些泛青,“我成日里在外面就想着要怎么样把这个家支撑下去,她倒是好,每日就躲在家里头抽烟,什么事儿都不管,只是要问我要钱要绸缎的,今个不过是和她禀告要出门去保定看看庄子,她却不知道为何,又说我的不是了,末了还砸了茶碗。”
善保上了马车,长长吐了一口气,君子修身还需要养性,他发作了一会,这会子又稍微定了定神,“家里头没钱,这是一定的事儿了,若是再耽搁下去,庄上今年的收成不拿来,咸安宫自然不必去读书,就连这个家也难维持下去了。”
刘全坐在车把式的边上,让他慢慢的朝着前头驶去,“是这个理儿,那边庄头昔日奴才我也认识,是个老实人,想必这一次去,有个说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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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志向不一(四)
金秀到了书铺,这边依旧是无人问津,其实根据金秀这几日的观察,她就没有看到有顾客进过这家店,真是有些奇怪,这家书铺里头虽然卖的书不算是时兴的那些八股时文,但她上次过来随意一瞥,见到都是一些历朝历代史书亦或者是一些文人笔谈之类的,此外诗书等物也是一概皆有,却不知道为何,如此的无人问津。
许是地方偏僻的缘故,加上这边都是护军子弟,金秀进书铺见了刘掌柜,又问了今日要干什么活,今个的活计倒也简单,只是将落灰甚多的书架都擦干净,金秀书铺后头的院子之中取了水来,又用一块抹布用力的拧干,再仔仔细细的擦干净了在店面上的两大排从地砖到天花板放的密密麻麻的书架,刘掌柜的也不多嘴,只是坐在柜台后头带着一个玳瑁眼镜仔细的翻看着一本书。
等着金秀擦干净了书架,又顺带着把书铺的外堂也扫了一遍,刘掌柜这才让金秀坐下来,问了问金秀读《西京杂记》最大的感想是什么?金秀说自己个还未读完,刘掌柜也不以为意,只是问读到什么感想什么就是。
“司马相如初与卓文君还成都。居贫。愁懑。以所着鹔裘就市人阳昌贳酒与文君为欢。既而文君抱颈而泣。曰我平生富足。今乃以衣裘贳酒。遂相与谋于成都卖酒。”
金秀说读到这一段,“我如今最大的感想,还是要有钱啊,”她喃喃说道,“文君和司马相如,昔日也是锦衣玉食,富贵出身的,末了因为私奔的缘故,被卓王孙给厌弃,没想到到了成都,竟然无法谋生,只能是抛头露面去卖酒来赚些银钱,可见这世上,若是没有银子,可真真是寸步难行。”
上辈子虽然不至于说一方富贵,但是衣食无忧,想买什么也不至于说不敢买,可如今这完全不同了,如今是一个铜板都要掰成两半来花。
听到金秀发出了这个感叹,刘掌柜笑道,“这话原不错,可这世上,除却银钱外,还有什么更需要的?”
“自然是权势,”金秀答道,“司马相如这个时候只是还未得汉武帝青眼,等到他写了长赋被武帝看中后,带着阡陌土地来投靠寄存于他名下的豪强不计其数,那个时候怎么可能还会差银钱?”
刘掌柜看着金秀,若有所思,“权势?说的不错。”
“此外,自然还需知识,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这也是不会错的,”金秀笑道,“司马相如若是没有这文采,也借不到汉武帝的权势,而董仲舒能够让汉武帝罢黜百家,独尊儒术,也全靠的是他的学识。”
“那你以为,这三者,何为主,何为辅?”刘掌柜问道,“须知这三者,不是那么好分开的。”
金秀仔细的想了想,“自然是权势为主,银钱为辅,但学识为内涵,若是没有学识,有了权势,只怕也是小孩舞大刀,长久不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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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志向不一(五)
这倒不是金秀太过于势利,而是事实却是如此,“武帝时候,多少富甲一方的豪强富翁,阡陌连片,家奴成群,稻米如海,银钱似山,看上去如此显赫,只是在张汤几个酷吏的折腾下就家破人亡,这些人,甚至都不值得当朝三公稍微一顾。”
历朝历代,只要是在这中央之国,都不可能答出金钱比权势更重要的答案,石崇昔日是如何富有?也只是在晋朝的司马家面前束手就擒,轻松的像是杀掉一只鸡那样。
“可汉代三公也有死在张汤这些酷吏手里头的,按照你的意思,三公这个的权势,可比张汤要大啊。”
“张汤之权不是来自于他廷尉的权力,而是来自于武帝,”金秀摇摇头,“若是武帝没有旨意,张汤敢去处置三公们吗?显然是没有这个胆量和本事。”
“那看来这权势也不是最有用的?”
“那是没有到武帝的位置,其余的人都只能狐假虎威罢了,”金秀淡淡说道,“武帝之威,才是天下权势的体现。”
说到这里头,金秀就不愿再说下去了,这权势归根到底,说的还是帝王之威,天下的权势,说到底,谁最大?
毫无疑问,宽泛的讲,天下最大的权势是皇家,但仔细认真的来划分讲,天下最大的权势,当然是来自于天子。
天子一怒,天下流血,天子一喜,四海皆春。
再说下去就有些犯忌讳了,刘掌柜也不觉得这个问题应该再讨论下去,他于是换了一个角度来问,“那你说的学识,又和权势有什么干系呢。”
“这自然干系就极大了,”金秀笑道,“无能之人,身居高位,地下伺候应承的人,虽然面上不露,只怕心里头会笑话他,就算是有什么权柄,那么也是手下的人尽数分润去了,无能之人,大约只能得一个外头的空壳,内里,是什么都算不上的。”
刘掌柜点点头,“你的话不错,”他带着欣赏又有些惋惜的神色看着金秀,“可惜你只是一个女儿身,若是身为男儿,日后出仕当差,前途不可限量。”
金秀挑眉,这话已经是这两日第二次听见了,她虽然不算女性之上的女权主义者,但是也不是说愿意这样子和男人作为比较的,“刘爷爷,为何一定要是身为男儿才能建功立业呢?女子一样也成。”
“女子?”刘掌柜忍俊不禁,“这倒不是小老儿在笑话你,金姑娘,若是在这汉唐时候,还真的有那么些好时候,比如这武后时代,上官婉儿参知政事,把握朝局,是何等的威风,可本朝?你们护军家里头姑奶奶地位高,这倒是不假,可是……”
“时代不同,机遇也是不同了,”刘掌柜那个可是没有说出来,他继续说道,“金姑娘才干我看着不错,但想要建功立业,那是非常难了。”
金秀笑道,“刘掌柜原来不是不看好我,而是觉得如今的时候不对。”
“说的对,也说的不对,本朝如今时候如何不好?这话可不许乱说,”刘掌柜喝了口茶,摆摆手道,“只是你若是要治理一家一户,对你来说,自然是易如反掌,可若是想要成全你这建功立业的心思,依我看,这路,可不算多了。”
金秀敏锐的抓住了刘掌柜话里头的线索,“刘爷爷,您倒是觉得,这还有路?”
刘掌柜笑道,“我可不知道什么路,好了,今个劳烦你给打扫的这么干干净净的,时候也差不多了,你家里头事儿忙,这几日等着你把西京杂记都看完了,再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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