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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天后-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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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秦晋豫几个省份较为流行,直隶这边听到的不算多。
  众人听戏,果不其然,能够在直隶总督府献艺的,的确是有一手,秦腔原本激烈,祢衡更是酒醉后狂骂曹操篡国之贼,十分痛快淋漓,一幕演罢,众人纷纷叫好,侯艳年更是高兴,只觉得好像是这位祢衡代着自己骂了谁一般的解气,忙叫伴当来,“赏十两银子!”
  出手颇为阔绰,那祢衡亲自上前来谢恩,这且不提。
  金秀虽然不是很爱秦腔那种调调,但也不是不能坐着听,这一出戏演完了,后头又是《姜子牙大封诸神》、《劈山救母》、《伍子胥夜逃昭关》这些戏,虽然不错,可看在侯艳年这里,倒是算不得什么特别出众的,他于是问李家家主,“你就说这些是大家?我瞧着也是平平无奇,今日有纳兰兄在此,你若是打嘴了,以后纳兰兄可不来了。”
  李家家主忙笑道,“好戏是压轴上的,若是第一出就上好戏,只怕是后头的戏,七爷您就看不下去了,如此反而是不美。”
  侯艳年大喜,还没说话,似乎心不在焉没有在看戏,反而是喝茶出神的黄县令悠悠开口,“李翁,若是有好的,也请快着些出来,”他一声轻笑,“贵人事忙,侯七爷还有这位纳兰大爷,事儿多,可不耐烦在你这里耗着。”
  黄县令如此说,侯艳年反而是要唱反调了,“是,这话没错,只是我算不得什么贵人,纳兰兄是贵人,却也不忙,说到底还是县尊大人忙一些,急着走呢,老李啊,赶紧着吧,还墨迹什么呢!有什么好东西,别藏着掖着了,赶紧着拿出来给黄大老爷瞧瞧!他老人家赶时间呢!”
  金秀见到那黄县令不发一言,心里头默默苦笑,你就算和人家不对付,何必捎上我?黄县令看着不是心胸宽广之人,若是捎带着恨上自己,岂不是得不偿失?
  不过这会子也没办法了,李家家主谁也不敢得罪,于是答应了一声,坐了下来,挥一挥袖子也不敢说话,地下的人看见了,忙叫上戏,秦腔都用梆子伴奏,可这会子突然之间多了一丝胡琴之音,胡琴咿呀平添温柔之色,有人在帘子后一亮嗓,“苦啊~~~”
  声音高亢却不失柔美,婉转却又带着清冽之音,好像是一丝云飞速在月亮下穿梭,宛若天上来的仙人;又好像是天风,从人间掠过,带起了茉莉和柑橘果香;又好像是清泉,从头到脚一下子倾下来,让人每个毛孔读舒展开,好像是吃了人参果一样的舒坦。
  这简直不是人间可以听到的绝美之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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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人间仙音(上)
听到此音,金秀眼神微微一凝,她不懂秦腔,但知道戏剧的乐律之美,凡是戏曲者,唱念做打,第一要紧的就是这唱,嗓子不好,什么花容月貌都是没用,这嗓子,较之后世之中的名角儿,也是不遑多让,又是因为秦腔的调儿极高,柔美音色少了些,却更是悦耳多了。
  她仔细听了那嗓子,嗓子柔美又刚劲,亮而妖媚,只觉得余音绕梁,三日不绝,偏过头来,见到侯艳年也如自己一般,拿着盖碗就此愣住,其余的人也是一脸痴呆像,显然是被这下马威似的亮嗓震慑住了。
  余音渺渺,似乎在听月堂内过了好一会,那幕后的角儿也不出现,似乎在等着什么,侯艳年回过神来,忙把盖碗放下,情急之中盖碗都放歪了,茶水倒在了桌上,他又忙拍手,“好!”
  这一下众人才惊觉,掌声雷动,纷纷叫好,“好!好!”
  在座的这些人,可都不是市井之中那些看到一点新鲜的东西就激动的觉得见了很大市面的普通人,而是在这个时代之中也算是中产阶级的士绅、读书人,这些人的市面,你说他们都见过多大的官儿,天南海北都闯荡过,这是假的。
  但他们有一定的审美,也有一定的阅历,不会轻易看到什么好的就小题大做大惊小怪的,而且定兴县虽然是保定府下面管辖的一个小县城,但此地奈何南北交通要道,来往频繁,大家伙都是见过好的戏班好的角儿的,但是论起嗓子来,没一个能比得过就在帘后还未露面就引得大家伙如此惊叹叫好的。
  黄县令听到这声音,没有鼓掌,可脸上也尽然动容一会,古井无波深沉的神色之中也露出了一些期翼,众人一阵叫好,帘后的那位名角似乎是等着大家伙的叫好声停下来后,这才颤颤巍巍从大红色的“出将”帘子后头伸出一只玉色的纤纤手来,手指灵动,凝而不发,手通体晶莹,在灯烛的昏暗灯光下,像是一块最上等的和田美玉,还发着温润的光芒,让人移不开眼来。
  那只手伸出了帘子外头,大家屏气凝神,就等着后头缓缓出现一位美娇娘,可是这位角儿显然是从不会这样让自己个成为外头看客们想当然、猜得中的那种人,手伸出来把住帘子,刷的一下将帘子掀开,大红色的帘子飞舞于半空之中,里头并没有出现款款而来的一位绝妙青衣,反而是扑出了一团雪来。
  说是雪,却也不算是太准确,因为一团白影来的如此迅速,绝不似白雪飞落时候那样不急不慢,但说是一捧雪,却也对,里头飞奔出来了一位浑身缟素的人来,通身雪白,只是在鬓边点了一串红花,和额头的一块深紫色的猫眼石罢了。
  那捧雪扑了出来到了戏台上站定已经亮相了,大红色的帘子还飘在半空之中尚未落下,可见其来势之快,绝不像是寻常花腔之中以缓表快,张弛有度的样子,这样一下子又让大家伙大吃一惊,就连黄县令也不由得放下了盖碗,仔细的看着台上,到底是有什么名堂。
  那捧雪扑了出来,身子一折,右手抚在鬓边,摆了一个身段,低着头看着地面也不看众人,众人还是看不清楚其妆容如何。
  那捧雪先是堪堪唱了一句:“杀出了金山寺怒如烈火……”
  声音高亢如火,激越铿锵,震动着众人不禁起了鸡皮疙瘩,这声音带着一股子莫名的怨气和怒气,让人又不禁生出怜意,到底是受了什么委屈?大家不由得在想。
  她唱完了这一句,才慢慢起身,将水袖挽出了一朵花儿的样式,朝着身后抛去,洁白素净的水袖之后露出了一张怒气冲冲的脸,那脸虽然是怒气冲冲,却让人生不出不满之意。
  因为这张脸真的太美了,美到让人窒息。
  俗话说,女要俏,一身孝。这旦角穿了一身素白衣裳,越发衬托的脸如白玉,唇似丹朱,眼波流转,更显风韵,从扮相来说,真真是绝美之姿,只怕是什么天仙玉女都比不过的。
  美人一怒,没有人会觉得不美,而是会深深怪罪,到底是谁让美人如此生气,若是自己能够帮助她一把,可是心甘情愿的。
  众人只怕都是如此想的,但金秀见到此人此相,倒是觉得此人有着一种不甘之意。
  这句唱词是怨恨之词,故此美人一怒,众人都是跟着生气,到底是什么不长眼的人让美人如此生气;余音袅袅,转到了下一句,那美人脸色一变,顿时变成了软弱委屈的神色,身子原本挺怒气冲天,可这会子微微弯腰,曲调依旧高亢,但语气却又低层婉转起来,似乎有无限心事,“白素贞委屈万分~”
  这句唱完,美人伸出兰花指,虚指前方,脸色又是一变,不知道想起了什么,露出了甜蜜又带着一丝丝心酸的神色,“想当年和许仙相会在断桥……”如此脸色又不免让人觉得昔日美好如初的时候,又觉得十分妒忌许仙,为何许仙有如此美人在怀,还要被法海离间如此?
  唱到这里,众人都知道是白蛇传了,不仅仅是因为她浑身缟素,而是他的脸上表情妆容美艳,却还带着一股子妖气,妖媚夺人,一看就绝非是戏台上的那种大家闺秀懵懂纯洁可爱的样子。
  众人静气凝神,一句话儿也没人说,大气也没人出,只是憋住气等着那戏台上的白素贞一段唱完,瞬间安静了一小会后,才惊醒回过神来,纷纷长长吸了一口气,大声鼓掌叫好,“好!好!”
  有这样的容貌,又有这样的唱功,一出场唱完了一段,就已经征服了众人,尤其是那侯艳年,眼珠子直勾勾的盯着戏台上的白素贞,差点都要瞪出来了,黄县令也不免开始点头,眼中也露出莫名的光芒,那白素贞下台去,胡琴声才咿呀停下,众人都是惊叹,“如此绝色,如此佳音,只怕别处再也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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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人间仙音(下)
余音渺渺,众人满意之余又觉得还不够,不由得啧啧可惜没听够,李家家主这才对着侯艳年凑趣道,“如何,七爷?小老儿可打脸了?”
侯艳年忙点头,“真真是绝色!绝色啊绝色,”他情不自禁的说了这个词儿,随即醒悟过来,于是又忙加了后头的话儿,“嗓子也好,有金玉之声,信秀兄,你以为如何?”
金秀点点头,“此声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
“是极,是极,极妙极妙啊!”
侯艳年不意金秀也如此赞赏,笑道,“诚哉斯言,”他抓耳挠腮,不知这心里头的话儿该如何说出口。
李家家主闻弦知雅意,知道侯艳年心里头想什么,会说话的人,就是要把别人不好意思说出来的话儿给说出来,还要说成自己的意思。
“七爷,这角儿可好?他是从西安一路这么演过来的,人人都说京师好,天下最厉害的角儿都在京师,所以他也存了要入京的意思。”
“只是怕没人捧着,没有人提携着,京师混不出什么大的名气来,您看看,若是愿意赏脸,等会让他来拜见您?若是能入了您老的法眼,他日后就有出息了。”
侯艳年这时候心里头是痒极了,只是不好意思当众说要找这个人来面谈的话儿,李家家主如此上道,侯艳年是一丝矜持都不假装了,忙点头,“如此极好,你且请了人过来,记住,可不能说是硬要着来。”
众人无不窃笑,显然侯艳年在定兴县来这么一出也不是这么一回了,众人都很明白,于是只是心里头暗笑罢了。可还有人不愿意给侯艳年面子,黄县令等到李家家主派人出去,这才偏过头来对着侯艳年淡淡开口说道,“七爷兴致好啊,听说七爷家里头的戏班子晋中最优,无人能比,不知道我什么时候能够见识一二?”
侯艳年听到黄县令这话,心里头倒是起了一些警惕之心,无缘无故的提自己家的戏班子做什么?须知道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的事儿太多了,想要见那演白素贞的旦角的心思一下子消减了不少,他对着黄县令打着哈哈,“县尊过誉了,我们侯家不瞒您说,在介休还算是有些人知道,在晋中能算什么?不过是一户土财主罢了!您老看中我们家的戏班子,那是我们侯家的荣幸。”
“只是我在我们侯家里头,可是说不上话啊,”侯艳年拍了拍肥硕的肚子,“那要我们家老爷定夺的,县尊既然是有这个意思,那么我也自然会照办,回去禀告老爷,看着能不能专门为黄县尊安排一次。”
侯艳年不知道为何,对着黄县令有些看不上眼或者是说充满敌视,但他到底还是生意人,处事圆滑是生意人最应该有的风格,故此也没说什么狠话和难听的话,只是这样不阴不阳的说了几句。
“也是,”黄县令起身,微微一笑,“七爷在家里头,到底还不算是话事人,你这说的不错,那么我自然再去介休,问你家里能说得上话,做的了主的人了。”他作势要走,李家家主又请挽留,黄县令却是没有留的意思,“公务繁忙,又有诸多事务,实在是耽误不得,今日在李翁此地见到如此风雅人物,已经是尽兴,”黄县令看了一眼这会子空无一人的戏台子,“也就不耽搁了。”
虽然金秀十分自恋,觉得自己人品才干相貌等等都十分出众,自信如她,这个时候却也十分笃定的觉得,黄县令指的风雅人物,决计不是自己。
侯艳年脸色一变,李家家主也脸上堆满了僵硬的微笑,送了黄县令出去,这才转过来,走到了侯艳年的跟前,“七爷,您看?”
“怕个鸟!”侯胖子这会子是真怒了,“他倒是如今脸皮越爱的厚了!还想和我抢人吗?什么么当官人的体统都没有了!你不必怕!”侯胖子朝着李家家主直哼哼,“今个我住这儿,明个我就带人一起去保定府,我倒是瞧瞧,他敢不敢拉下这县尊大人的脸面,不顾及着官场的体统来和我抢人!”
李家家主哭笑不得,今个这宴会,这个听戏的好事儿,真是叫人给办砸了,也不知道是该埋怨自己,还是该埋怨侯艳年的直接霸道,还是该怪黄县令当了这个不速之客?
场面略微有些尴尬,金秀何等聪明,听到这几个人的交谈,早就猜出来了侯艳年是什么意思,黄县令谈及的风雅人物到底是谁,她虽然大度,可到底也是女子,听懂了这些话,也不免有些汗颜。
侯艳年这时候大胆之极,许是喝了点酒的缘故,说起了这些事儿,一点也不顾及金秀在侧,些许脸红的意思都没有,还转过头来对着金秀笑道,“这些争风吃醋的事儿,让信秀兄见笑了。”
金秀挥着扇子微笑不语,这时候说什么话儿都不合适,还不如就不说了。
李家家主见到侯艳年心意已决,也就不好多说,横竖天塌下来有高个子顶着,黄县令虽然是父母官,但到底还不能够直接怪自己不是?这事儿有侯艳年顶缸,到时候要找麻烦的有侯家和侯艳年顶着呢。
这边看完了戏,众人又是归座,仆人们端上夜宵来,虽然不是席面齐全,但酒菜一样不少,酒用的绍兴女儿红,加了红糖姜片温过,李家家主殷勤劝酒,“夜里头喝了温热的,刚好去去寒气。”
又有小米粥红豆粥杏仁鸭肉粥、豆浆马蹄羹、八宝酱菜荠菜包子枣花泥糕等等菜品粥品等预备着众人用夜宵,如此清谈一番,李家下人来报,“魏三爷洗好了脸,过来请安。”
刚才李家家主也已经说过,那一位秦腔“白素贞”姓魏,行三,时人风俗,行几都是称之为几爷,比如纳兰信芳家中老大,故此就称之为大爷,不过在何园里头,倒是就变成了“二爷”,因为大爷是“纳兰信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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搜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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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五、伶者魏三(上)
当然,魏三不过是一介优伶,应该也算不上称呼为“爷”,不过这年头僭越之事多的很,也没人计较这些个,再者因为大家伙都惊艳于适才魏三的演出,任何时代之中,大家伙对着有手艺之人都是赞赏的人,故此魏三被称为了魏三爷,大家都觉得可以,没有什么意见,甚至心里头暗暗觉得,这样的风流人物若是不能敬称,其余还有人配吗?
  侯艳年自然要见,而且马上要见,他还马上叫人预备好见面礼,“可别叫人小瞧了咱们山西人!”仆役们忙把侯艳年的意思通传下去,众人都抬起了头,注视着来人的样子,不一会,有一位青衫男子低着头进了来,带到了侯艳年面前,“小人魏三,给侯七爷请安。”
  这声音一出,众人就不免有些失望,和舞台上响彻云霄的白素贞声音不似同一人,虽然不至于低哑难听,但轻微且不是那么的柔美,只是寻常男子的声音而已罢了,低沉一些罢了。
  等到他抬起头来,众人一瞧,更是大失所望,虽然脸面圆润,眉清目秀,但也不过是寻常人的模样,且眼神也只是温和低调,并没有和舞台上那样的顾盼生姿和那样的妩媚夺人。
  侯艳年也是如此,他微微有些失望,转过头来看着李家家主,李家家主点点头,示意这就是舞台上那熠熠生辉的“白素贞”,侯艳年虽然有些失望,但也点点头,“起来吧,”又请他坐在自己身旁,问魏三从何而来。
  魏三完全没有舞台上的高调张扬,适才那闷帘子的一声“亮相”,本来就要马上登台的,可魏三却没有如此,一定要等着众人叫好了之后再出来,可这会子陪在侯艳年身边,却是十分低调,一句话儿也不多说,一句话儿也不多问,只是低着头回答着侯艳年的话儿。
  侯艳年问魏三是哪里人,魏三回道:“小的乃是四川金堂县人,旧年家里头光景不好,后来就去西安学戏,十三岁开始学,如今也有十来年了。”
  “十三岁学戏?”侯艳年奇道,“这可是有些晚了,学戏都是童子功,我若是没记错,我们山西的那些学戏的角儿,最迟五六岁就要学了。”
  “是,”魏三温顺的笑道,他笑起来倒是还颇为斯文温柔,“算起来,小的是半路出家,不过还好,”他的语气里头透着一股子峥嵘的自信,“祖师爷赏饭吃,这些年闯荡下来,倒是也有些名声了,这不才想着去京师里头看看呢。”
  这自信和傲气,也只是转瞬即逝,侯艳年今日有些醉了,自然也就分辨不出来,倒是金秀在旁看的清楚,说起这个半路出家的话题来,魏三的眼中带着自信的光芒,一瞬间,那就不似平凡人。
  只是那眼神随即被半低着的眼睑给遮住了,没多少人看得见。
  于是侯艳年又要请魏三喝酒,魏三告罪,“小的的一身技艺,全在这嗓子上,故此小人从来不敢喝酒,故此在这请罪,还请七爷不要生气。”
  “恩?”侯艳年有些不悦,不过想到适才魏三千娇百媚的样子,不悦之感又消减下去,举起杯子,“也就喝几杯,今个老李用的是上好的女儿红,二十年的陈酿,入口醇厚,还带着甜丝丝的味道,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侯艳年再三劝酒,魏三只是不喝,虽然语气温柔,言语之中的坚定之意却还是可以体察的到,侯艳年自觉失了面子,不由得脸色低沉了下来,他适才受了黄县令几句不阴不阳的话儿,在魏三面前正是争强好胜的时候,这时候魏三如此说话,他不免有些不高兴,想着侯七爷在介休,只要是戏班来此,务必是要拜见过自己这个梨园及时雨,取意奉承,没有什么不许的,偏生到了这魏三的面前,倒是一点也吃不开。
  受了黄县令的话儿不中用,又是在金秀这佳人面前,更觉得面子之事才是最要紧的,正欲发飙的时候,金秀开口了,她是最见不得有人强劝酒的,“佩德兄,”金秀笑道,“君子之德,最紧要的还是体察人心,您是花国领袖,岂不知道这一点?”
  有人给台阶下,又是今日侯艳年最重视的人开口,侯艳年也就一笑了之了,“罢了,秀兄如此说,我岂会做恶人?”
  侯艳年又问了几句话,见到魏三说话没什么意思,又不喝酒,长相也不如舞台上如此容光焕发,就腻烦了,转过头去和李家家主说话,说一些生意上的事儿。金秀摇着扇,自己个自得其乐,也不和别人说话,这会子没人骚扰,真是最好不过了。
  不过还是有人找上门来,魏三隔着小小的紫檀木八仙过海圆桌朝着金秀拱手,“多谢这位爷,不知道台甫?”
  魏三很聪明,没有说明谢金秀是什么原因,也不必说什么,金秀看着他,笑着点点头,“纳兰信秀。”
  “秀爷行几?”
  “第一。”
  魏三笑道,“是,秀大爷,我瞧着您好像是京师口音?”
  “是,”金秀笑道,“算得上吧。”
  “不知道京中风物如何?”魏三问,“时常听闻天下舞乐,尽在京师,若是没有入京,在几个大戏班里头挂过水牌,就算不得什么角儿,可是真的?”
  金秀摇摇头,“抱歉,我却不知,毕竟我不看戏,也不知京师这里头的事儿。”
  魏三点点头,他却不以为金秀是谦虚之词,不看戏是金秀真的看不起而已,并不是不爱看,他温柔一笑,“那么我却是问错人了。”
  这边随意说了几句话,魏三又问金秀,他倒是不怕面前的贵人麻烦,“秀大爷没看过戏,那么自然也就没有什么限制,佛家说先知障,秀大爷必然是没的,不知道瞧了我的戏,有什么可以改进修缮的?还请秀大爷赐教。”
  金秀微微一愣,“你素日里头都会如此问看客们是什么一个意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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