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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堂姝色-第1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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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或许,他曾做了对不起殿下的事,自知无望得到殿下的谅解,便想着先一步下了杀手。”

    安乐皱眉:“你说得这些,倒也能勉强说过去,可许生对秦王可谓是鞠躬尽瘁,哪会做什么对不起他的事。”

    “你怎么知他不曾做过?”宋以歌有气无力的说道,“若是我说,我当年悬梁自尽,有许生插手了?”

    “不是宋以歌做下的吗?又同许生什么关系?”安乐诧异。

    “小以歌一直都同许生有联系,要不然你觉得那些令人迷失心智的药,小以歌是从哪里弄来的?你觉得其中,真的没有许生的挑唆在吗?”

    安乐倒吸了一口凉气:“你这越说我越糊涂。”

    “许生……他……喜欢小以歌。”宋以歌道,“这也是后来,我才发现的。”

    安乐是真的没有想到这其中竟然还有这么一回事,她沉吟了片刻后出声:“你们这可真是好大一出戏。”

    “得了,我算是能揣摩出许生那厮到底是在想什么了。”

    宋以歌极快的将自个还缺了一半的眉画完,恰时良玉也将醒酒汤和洗漱用的器具全都端了上来,她匆匆的洗漱一番后,便出了屋。

    安乐寸步不离的跟在她的身后:“你要去哪?”

    “找宋以墨。”

    也许是她的运气好,今儿宋以墨正好休沐在府中呆着,听着小厮的通禀,宋以墨面色难堪的将手中还未焐热的信放下,看向坐在一旁翘着腿,事不关己的谢景初:“谢小侯爷,这事你觉得能瞒吗?”

    “这事她从头至尾都不知道,有什么不能瞒的。”谢景初漫不经心的开口,“再说,若她知道,指不定要给你折腾出什么幺蛾子来,到时候就连命都丢了,值得吗?”

    宋以墨道:“对我而言,自然是不值得,可对她来说,却并非如此,就好比,若有一日谢大公子出事,小侯爷是打算奋不顾身的去救,还是希望自己被人瞒着,毫不知情。”

    听见这个比方,谢景初长眉一横,冷声道:“我大哥是我的亲人。”

    “于舍妹而言,殿下亦是她的亲人,就算是我也比不了。”宋以墨轻声道,“我不愿被她恨着怨着。”

    谢景初道:“所以你就舍得眼睁睁的瞧着她去送死?”

    “一切都还未尘埃落定,自然也没什么结论。”宋以墨说着,看向站在屋内左右有些为难的小厮,想了想后,便道,“去将七姑娘请进来吧。”

    “你真要说?”谢景初将眉头死死地拧巴着。

    宋以墨道:“若她不问,我自然是不会说的,若她问了,我也绝不会隐瞒分毫。”

    “宋以墨。”谢景初目光凶狠的瞪他,“你疯了吧!”

    “那你就当我是疯了吧。”

    宋以歌同安乐携手并肩走进去的时候,就瞧见谢景初看向宋以墨的那个目光就像是再看仇人一般。

    两人对视一眼,默契的走过去,挡住了两人之间的眼神交流。

    谢景初见着有外人在,变稍微收敛了些自己的脾性:“安乐郡主。”

    “谢侯爷。”安乐冷漠的颔首示意后,便找了一处位置坐下,与几人之间都保持着不近不远的距离,但目光绝对是只流转在宋以歌一人身上。

    宋以墨见着宋以歌,顿时就放缓了语气:“今儿想着过来了?”

    “我有些事想问问兄长。”宋以歌毫不掩饰自己的目的。

    宋以墨见状颔首,心头也如明镜似的,他目光不冷不淡的从安乐的身上掠过后,才道:“嗯,你说便是。”

    “我知,子瑕走后虽不曾与我有书信往来,可与兄长之间,应该是有的吧。”宋以歌说道,“如今还请兄长告知,子瑕的下落。”

    “你要做什么?”心头虽是有了预感,可真的当他听见这话时,心头却还是避免不了有几分怅然若失。

    “我要去找他。”宋以歌坦荡道,“我与他离别了这般久,我想见他。”

    宋以墨手指微动,指尖已经夹起了被他搁在案上的信,谢景初见此,冷哼一声顿时便脸色极差的拂袖而去。许是这一声给宋以歌提了醒,她低头,正恰就见着了宋以墨手上的那封信。

    她伸手接过另一处:“兄长,这便是子瑕近来的近况吗?”

    宋以墨一时有些支吾。

    安乐在一旁见着,心头也有了数,她几步上前,想要将信从他们手中拿走,却发现宋以歌竟然用了力道,一时之间她竟然也无可奈何。

    她讪讪的看向宋以墨,眨眼。

    宋以墨神色低沉的摇头后,指尖一松,那封信便被宋以歌给抽了去。

    安乐不放心的探头过去瞧,一眼晃过去,也只瞧见信中依稀有这么一句——

    初七,深夜,傅将军率兵伏击,天明,未归。

    后遣人探查,悬崖之巅,尸横遍地,未见傅将军尸首,疑落入悬崖,生死不知。

    安乐心惊,侧脸瞧着宋以歌的脸色愈加苍白,她忙不迭的伸手扶住了她:“生死不知,就说明他可能还活着。”

    “落入悬崖还能生死不知?”讥讽的笑声从身后的门口传来,安乐抬眼怒视,就见刚才那人折而复返,正倚在门框上冷笑,“我怕已是粉身碎骨了吧。”

    宋以歌并未动怒,甚至是比她自个想象的还要平静。

    那人答应过她,要回来陪她的,怎么可能会死了?


………………………………

117 大结局(下)

    许是宋以歌的出人意料的平静更令人不安,安乐一把就握住了她的手腕,神色担忧的厉害:“我们已经派人去找了,璎……以歌,你可不要做什么傻事。”

    “我一个弱质女流能做什么。”宋以歌漫不经心的说道。

    这话乍一听,倒是挺有道理的,可越想越琢磨,就越觉得其中的意思不太对。

    安乐同宋以墨对望一眼后,脸上的担忧显而易见。

    “所以,你这是打算自欺欺人吗?”谢景初不愿见着她这样,几步上前便挤在了宋以歌的面前,眼尾向下耷拉着,掩住了自己锐利而冰冷的目光,“悬崖万丈,傅宴山可不是什么神仙,从那么高的地儿摔下去,还能活着。”

    “宋以歌,你清醒点。”

    宋以歌平静的迎着他的目光:“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你这是执迷不悟!”谢景初气道。

    宋以歌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将目光转向了宋以墨,发问:“兄长,也觉得我这是执迷不悟?”

    宋以墨虽知道傅宴山生还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可对着宋以歌,这话却无论如何都是说不出来的,他抿着嘴角摇头,对上谢景初不赞同的目光后,却还是依然坚持道:“歌儿说得对,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谢景初被这两兄妹气得够呛:“若你们要孤注一掷也未尝不可,只是我少不得提醒你们一句,悬崖下找人,可谓是大海捞针,你们最好做好准备。”

    “这就不劳烦谢小侯爷忧心了,傅将军的事,我们镇北王府管定了。”安乐上前一步,挡在了宋以歌的身前,也遮住了谢景初过分异样的目光。

    “随你们。”谢景初扔下一句后,愤然转身而去。

    宋以墨将目光收了回来:“你也别怪谢小侯爷没什么人情味,他也只是担心你出事罢了。”

    “我知道。”宋以歌点头,“他的话其实有些并没错,只是兄长,我不甘心,仅此而已。”

    “我明白的。”宋以墨轻笑了下,“所以你想如何?”

    “我想去找他。”宋以歌道,“一日找不到,那就一月,一月寻不到,那就一年,总归这一辈子,我要见着他,死活不论。”

    不等宋以墨开口,安乐便先笑眯眯的应承下来:“好,我陪你一块去。”

    “郡主。”宋以墨的眉间拧着。

    宋以歌倒是没什么意外,她仰面冲着安乐一笑,可这笑怎么瞧着都有些牵强。

    安乐在心中叹了口气,同宋以歌说了几句,将人送走后,这才转身看向了坐在书案后的宋以墨:“你不知傅宴山的身份吗?”

    “知道。”宋以墨眉眼间的柔和褪去,余下的只有冷淡疏离,“那你也该知道她的身份对吗?”

    安乐挑眉不答。

    “我刚刚听见了。”宋以墨苦笑,“你唤她,璎珞。”

    “你好像一点都不意外?”

    宋以墨闭上眼:“这有何好意外的,以歌是我妹妹,璎珞也算是我自幼看到大的,她们是个什么性子,你以为我不知道吗?何况,以歌欠了璎珞一条命,或者说……”

    “宋以墨。”安乐倏然提高声音,厉声打断了他,她眼神凶狠的瞪着他,“这些事已经过去了,我希望你日后不要在提起,林将军是璎珞的逆鳞,她可以接受以歌杀了她,绝不能接受以歌背叛了她,懂吗?”

    宋以墨神色显露出落寞来,他垂头半响,才低声道:“这对璎珞而言,不公平。”

    “在林家被满门抄斩时,便已经不公平了。”安乐脸色渐冷,“何况这世间本就没有什么绝对的公平,如今这样便挺好。”

    “我会亲自带人护送璎珞过去,你身子不好,便在金陵安心呆着吧。”

    宋以墨沉默了一会儿,面无表情的点头,算是应了安乐的这话。

    有了宋以墨的允准,宋以歌极快的便将东西收拾好,隔日便同安乐一块离开了金陵。得到消息的凌初赶到侯府时,两人已经离开多时。

    凌初木着一张脸去找了宋以墨,只见他正冷着脸同下属交代事情,这些事情也不外乎宋以歌和安乐两人。

    他大步走过去:“你就这样让她们去了?”

    “那你觉得该如何?”宋以墨反问,“拦得住?”

    这一句话,问得凌初是哑口无言。

    他想了想,最终遗憾的摇头,带着几分丧气,寻了个地坐下,听着他交代事情。

    西南地界。

    当宋以歌一行人赶到时,已经过了七八日。

    春雨刚刚停歇,整个山间都有带着雨后独有的气息。鞋边也沾染上了些许的泥土,宋以歌低头看了眼,觉得此地有些许的熟悉,她好像来过。

    见着宋以歌的脚步一顿,安乐侧目,低声问道:“怎么了?”

    宋以歌回头:“我好像来过此地。”

    “又在说什么胡话。”安乐牵住了她的手,“你一直都在金陵,何曾来过这般远的地儿。”

    “璎珞,你跟在我身边便好。”

    宋以歌不答,只是仰头看向延绵不绝的山巅,半隐在了雾中。

    “还有一段路了,要不我们先休息会儿?”

    “嗯。”

    等他们爬上山巅时,已到了落日。

    余晖从云层穿破而来,洒满了整座青山,雾气萦绕在山体周围,地面清脆的杂草上,依稀可见其斑驳的血迹。

    不用赘述,他们也明白这儿前些日子到底是发生了何等惨烈的厮杀。

    否则,这些日子的大雨如何没把这些血迹全都冲刷而去,使之焕然一新。

    先前在山腰时,宋以歌便觉得此处实在是太过熟悉,等着她到了悬崖上,几乎随处瞧见一处地,那夜梦中的景象便能如数清晰地展现。

    她没来此地,可她梦中却是来过。

    与这儿,分毫不差。

    见着宋以歌的脸色着实难看,安乐匆忙同属下交代后,便朝着宋以歌走了过来:“在想什么?”

    宋以歌环顾了一圈,最后目光落在了悬崖边上:“可找到下去的方法?”

    “已经找到了,他们也派人下去了,只是遍寻无获。”安乐伸手搭在了宋以歌的肩上,沉声道,“此处有万丈之高,若是傅宴山真的从这儿摔下去,必定是粉身碎骨。”

    “那此处悬崖峭壁上,可有什么山洞?”宋以歌不死心的又继续问道。

    安乐再次摇头:“还不知道,此处太高了。”

    “璎珞……”安乐张张嘴,想要劝她放弃,可话到嘴边,瞥见她眼眶下隐隐泛起的红后,不得不重新闭了嘴,将头偏向另一旁。

    “嗯?”听到一半没了声音,宋以歌侧脸,看向她,“何事?”

    “没什么。”安乐微笑着摇头,“只是觉得,我们就算在这儿好像也找不出什么来了。”

    “你说得对,此处想必已经被风覃他们翻了百遍,我们就算在这儿,又能找出什么了?”宋以歌自嘲的抿唇一笑,她目光放远,凝视着远处层层叠叠的雾气,“我若要找,也只能下去。”

    安乐道:“是啊,如今唯一的希望,也只有下去了。不过我没想到,我才与他见过没多久,再次相见,极有可能是他的尸骸。”

    这话,一下子就将宋以歌的注意力给引了过来,她没有在盯着那层层的雾气:“你什么时候同他见过?”

    “几月前,他来了云南,求见我父皇。”

    “何事?”

    安乐笑着一弹指:“他们之间还能有什么事,无非就是储君之争罢了,原先他被太子他们联合坑了一把,这次说什么也是要报复回去的。”

    “不过他不宜出面,这事便就落到了沈州的头上。”

    这寥寥几句,也让宋以歌明白了他前些日子常常与沈州日夜畅谈是为何了。

    “沈州年岁不大,若真当了储君,只怕殿下也离不了金陵了。”

    “他们男人之间的事,与我们何关,再说这金陵又不是只有一个秦王可用。早在他回来之前,沈州便已经收了凌初为所用了,况且凌月也不是个简单的,有他们相帮,足以让沈州坐稳储君之位。”

    “而且如今谢小侯爷不也跟了沈州吗?”

    “听你这话,好像沈州已经对储君之位胜券在握了。”

    “若非如此,太子他们也不会狗急跳墙,联合敌人围剿秦王。”安乐故作轻松的拍了拍她的肩膀,“这些事你就别忧心了,金陵有凌初他们盯着,如今掀不起什么波浪的,我们只要找到殿下便好。”

    宋以歌颔首:“那陛下了?”

    “听闻殿下还活着,他又是个什么态度?继续将人流放,还是迎回金陵?”

    “当年陛下最看重的便是秦王,他也不想流放自个的儿子,只是碍于太子一党,不得不忍痛罢了。璎珞你要明白,他先是帝王,才是父亲。”安乐道,“如今他有什么态度,就要看沈州他们在朝堂之上的地位如何了?”

    “希望,他们不会让我们失望。”

    一日折腾下来,等他们回到落脚的院子时,已是深夜。

    打梆子的声音从墙外传来。

    窗畔,一点灯火如豆。

    无眠至天明。

    安乐见着人的时候,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走近:“你这是想将自己给折腾没吗?”

    “我睡不着。”宋以歌幽幽出声,“我一闭眼,就能瞧见殿下满身是血的倒在死人堆中,而我只能站在一旁,无能为力。”

    “你这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秦王福大命大,会没事的。”安乐捏了捏她的肩膀,“今儿要去悬崖底寻人,我们先吃些东西吧,否则也没力气。”

    宋以歌没有反对,乖顺的任由安乐牵着她的手,将她引领至大堂中。

    风覃也在。

    见着宋以歌和安乐并肩进来时,他沉默了片刻,便从凳子上起身,走过去,直接跪在了宋以歌的身前。

    什么话也没说,可他们也都明白。

    宋以歌垂下眼睑,轻声道:“起来吧,此事与你又没多大的关系。”

    “七姑娘。”风覃拱手,再次拜下,额头抵在了冰凌的地面,“都是属下该死,没有照顾好主子。”

    “我说了,此事本就与你无关,你又何必非要将所有的罪责都往自己的身上揽。”宋以歌的语气依旧平静的没有半分怨怼。

    可越是这样,风覃便越是难过。

    他宁愿她又哭又闹的,而非这般冷静地没有任何的感情情绪的表达。

    风覃咬牙从地面上起身,退至一旁。

    宋以歌坐下后,接过了小厮递来的茶水,喝了口润润喉后,才道:“崖底的情况如何?”

    “至今未有半分踪迹。”风覃将头垂得更低。

    “嗯。”宋以歌又喝了口茶,可坐在她身边的安乐看得分明,她抬着茶盏的手,颤的厉害,“我要亲自去瞧瞧。”

    风覃正想说危险,不宜前去时,坐在宋以歌身侧的安乐,已经声音轻快地应下:“好。”

    悬崖底灌木丛生,野兽四伏。

    他们一路寻过来,也都不知瞧见了多少具白骨,杀死了多少只企图围攻他们的野兽。

    安乐有意想让宋以歌开心些,便同她道:“你瞧,我们今晚有野味吃了。”

    她虽知道这事安乐的一片好意,可她却恹恹的,提不起分毫的兴致来,但又不忍拂了她的意,只勉强的敷衍道:“挺好。”

    多的话,她却是一句都说不出来。

    安乐叹气,没在故意找她说话,顿时整个气氛便紧张起来。

    他们一整日,都在崖底。

    可遍寻无获。

    直到天黑,这才不得不散去。

    三日后,安乐回了金陵,留下宋以歌与风覃等人继续寻着傅宴山的踪迹。

    可他们快将西南翻遍,依旧无所获。

    三月后,夏日炎炎,安乐担心宋以歌折返西南,瞧着已经快速消瘦下去的人儿时,默默地别了脸,将眼角浸出的泪悄悄擦拭后,这才走向她。

    她还是那副平和的模样,只是见着她时,神态中却是难掩的倦怠和无望。

    “璎珞。”

    入夜,宋以歌站在窗边。

    夜色怡然,月华正好。

    安乐携了酒来,她将酒推至她的面前:“不醉不归?”

    宋以歌神色淡淡的摇头:“不了。”

    安乐苦笑着,自个开了一坛,一口灌下去,辛辣的酒味顺着喉咙滑下:“若是一直找不到该如何?”

    “那就一直找下去。”宋以歌开口,“我不会放弃,秦王府的人不会放弃,沈州亦然。”

    “璎珞。”安乐倾身,手指挽住了她的鬓角的发,“你要真要如此吗?为了一个可能已经不在的人,值得吗?”

    “这世间从没什么值得不值得,只有愿与不愿。”

    “凌月曾做了一个梦,梦中我死在了金陵的那场大雪之中,殿下借着傅宴山的身份活了下来,那一世,他不曾娶妻纳妾,守着我的墓,一人过了一辈子。”

    “旁人儿女绕膝,共享天伦之乐,他一人携酒,独对一座孤坟,后半生伶仃寂寥,你说傻不傻?”

    她转头很是认真的看着她,纵然眼中泪水盈眶,却不曾落下分毫。

    安乐伸手摸上了她的脸,笑:“的确,挺傻的。

    这么多夜的不眠,这么多日的担忧,全都化作一句:“你说,他怎么忍心了?”

    忍心将她一人抛在这个世间。

    宋以歌望向星河璀璨的无垠苍穹。

    春去秋来,转眼三载岁月匆匆而逝。

    又是一年春日。

    宋以歌没回金陵,而是在西南定居下来,置办了一处三进三出的宅院,在院子中伺候的人,多半也是秦王府的旧部。

    今儿,是他的忌日。

    她打算独自去山上瞧瞧他。

    悬崖上风大,就连杂草也有半人这般高。

    她拢着身上的披风,站在悬崖边上,往前一步便是万丈深渊。虽说这些年,他们并没有放弃寻他,可每个人心中差不多已是无望。

    原先沈州隔一月便来一次信,到如今半年一次,想来也已经对他还能生还不抱任何的希望。

    她面上虽不说,可心中又何尝不是这般认为。

    若他真的还活着,又何至于三年不露面?

    山风从她的身侧刮过,吹得披风猎猎作响。

    她低头望着深不见底的悬崖,眯了眯眼,无数想要寻死的念头攀附而上,就如一根藤蔓,将她整个人缠的透不过气来。

    宋以歌抬脚,似想要往前一步时,倏然一股力道便从身侧传来,接着便是细碎的而尖利的石子压在手臂上,疼得她直拧眉。

    还不等她回头,一道加挟着怒气的声音便从她的上方传来:“你在做什么?”

    声音入耳,可她却丝毫不觉得生气,她极快的转头,就见一张在熟悉不过的脸正在上方,黑沉若渊的眸子中,满是怒火。

    宋以歌张张嘴,可还未出声,泪水便完全不受控制的冲破了眼眶,顷刻间便将她的整个目光糊住,就连他的脸她都瞧不清。

    她顾不得痛,连忙撑着身子,用手去勾他的脖子。

    他见着她这般急切的样子,纵有再多的怒火,也随之湮灭,他将人拦腰抱着,换个姿势,好让她能坐在自己的腿上:“这么大的人了,还哭成一个孩子,也不知羞。”

    宋以歌摇头,收紧了手臂的力道,将自己的脸贴在了他的肩上。

    “这些年,你去哪了?”

    “养病。”傅宴山言简意赅的说道。

    “为何不回来?”她声音瓮声瓮气的从他的颈间传来,湿意也随之蹭在了他的颈间。

    傅宴山一手环着她的腰,一手抚着她的背:“伤得太重,才醒没多久,便立马来找你了,璎珞,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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