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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歌行之凌波词-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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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越一手捏了她下巴细细抚摸,一直到眉眼处停下,捂了她眼睛,俯她耳边道,“你很害怕。”
是陈述句。
萧越道,“你不开心。”
敏行冷着嗓子,“破桐之叶,不敢盼君恩。”
闻言,萧越只觉一缕情思摇人魂魄,他笑,“你生气的时候最好看,我很难控制自己。”
敏行闻见他身上浓重的酒气,欲起身,却被他打横抱起。
冰凉手指掠过细嫩肌肤,带起燎原之火,一室旖旎流动。
谢昭华自进宫,受宠非常。
大家冷眼瞅着圣上对这谢苁一谢昭华上心的紧,不免艳羡谢陵好眼光。
谢氏一进宫便封昭华,才调任了户部部长的崔少群不乐意了,曰了五大张纸,引经据典,直言不讳的说圣上有违礼制。
萧越摩挲了半天珠串,皱着眉头看了半天,听崔少群喋喋不休了半天,纳闷的问崔少群,“崔部长,你现在是礼部部长还是户部部长?”
于是崔少群闭嘴了。
萧越耳边一片清净。
言官和礼官话最多,好在陆修毅上朝时候安静,楚南安也识趣儿,就崔少群现在最啰嗦。
萧越琢磨了下,崔部长正直不阿,适合拿着尚方宝剑出去巡查。
得,寻个机会派他去下面州府巡政三五年吧。
陈婕妤听说了谢家养女原来就是敏行郡主,不由得惊愕万分,一时没了主意,早上饭没吃进去,午饭也没吃进去,蔫蔫了一天,晚饭更是没胃口。
去吴淑媛宫里,她愁眉紧锁。
吴淑媛笑,“妹妹向来爱笑,今儿怎么愁眉苦脸?”
陈婕妤不由得愤愤,“姐姐还有心说笑,前儿要进宫的谢昭华,竟然是……”
话还没说完,吴淑媛笑道,“谢公真是好福气,生了个庶女能嫁王孙,收了个义女竟然入了天子眼缘。”
陈婕妤见吴淑媛不接这话茬,只得说,“姐姐听说没?圣上特意赐了永始宫让她住,还专门重新赐了名,勾陈宫,那狐媚子如何配的起勾陈二字!”
吴淑媛轻轻笑,“勾陈宫?倒是个好名字。圣上真是很喜欢她。”
陈婕妤愤愤,“历来天子正妃才主勾陈,圣上……难道要立她为正妃?”
吴淑媛摩挲着手腕温润莹透的镯子,淡淡道,“那又有何不可?谢昭华身出名门,盛宠不绝,人也知书达礼,只要圣上喜欢,她后位都坐得。
陈婕妤闻言脸色顿时苍白,紧抿了嘴唇。
谢苁一那眼睛神似极了谢阮君,圣上被她迷住,情理之中。
走了一个谢妃,又来一个谢妃,吴淑媛颇有些头痛,偏偏这个谢妃她还动不得。
攀上谢家这棵大树,伤了哪根枝叶都让自己受损。
………………………………
第四十二章 太子处境很微妙
宫里进来气氛有些沉闷,连一向爱串门的陈婕妤都抑郁的窝在摇光苑,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最近容贵嫔和吴淑媛这两位大佬心照不宣的互相避讳,火药味儿颇浓,这形势,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
自己是绝不要跟那些没脑子的嫔妃一样站队。
圣上正值盛年,太子年弱,能不能保住东宫储君位置还难说,都说子凭母贵,万一哪个嫔妃努努力越过容贵嫔了呢?
比如……最近很受宠的谢昭华。
一想到谢昭华,陈婕妤好看的眉头拧成了川。
贵嫔之上还有四妃,一贵妃,一皇贵妃,一帝后,路还长着呢。
明月悄悄问自家主子,听说昨儿圣上又罚太子闭门思过,太子那样优秀的人都屡屡被责罚,看来圣上近来对太子真很不满。倒是二世子最近经常面圣,吴淑媛如今走路腰杆都直了不少,圣上不会动易储的心思吧。
妙蓉说就是就是,圣上近来脸沉得冰块似的,可害怕人啦。太子也真是的,都不为自己辩解,前朝那些人向来捧高踩低,见太子不顺,可着劲儿踩。
陈婕妤呵斥她们,这样大逆不道的话你们也敢乱说!
想了想自己也叹口气,“太子确实不如二世子能说会道,擅长笼络人。太子又不屑于那样做。可他也不想想,自己有没有清高的资本。二世子尚有谢家吴家两棵大树,太子母家式微,人又冷淡,真让人哀其不幸怒其不争。前朝那样排揎太子,不过是因为太子势单力薄。”说完一脸嫌恶,“那些人嘴脸甚是恶心,有本事排挤下二世子!”
明月忍不住得意,“这说到底啊,还是得母家势大。咱们主子自从进宫,哪个敢给咱们没脸?”
陈婕妤心里忍不住愉悦,但仍板起脸瞪了明月一眼,“胡说八道。”
明月换了仙鹤熏笼的香,“主子恩宠不断,等有了小世子,也能分得圣上眷顾,到时候有老爷依靠,还怕像太子一样?,”
陈婕妤一听这话,忍不住心中微微一动,沉默不语。
圣上已经好一阵子没来摇光苑了。
这边正说得热闹,那边容贵嫔愁的辗转反侧。
太子近来总是无端触怒圣意,前朝也开始墙倒众人推,尤其以东州柳氏陈州陈氏两大集团为首的阵党叫嚣的最厉害。
容贵嫔如何不知他们是因为太子无所依恃才落井下石?可是任她急的一宿一宿睡不着觉也解决不了问题。
如今之计,唯有尽快给太子定亲,形成阵营。
太州温氏家族势大,丝毫不逊于陆谢,而且近几年在圣上面前颇说得上话,奈何温氏虽门第请贵,但一家文人,历朝历代都是擅长公文写作,不擅长行军打仗,实在有些美中不足。
温部长去年还是实职,今年偏偏调了个修订国史的差事,更是让她犹豫要不要结亲。
前几日江夏王身边的李驰李参谋托人带了话,委婉表达了想结亲的意思,容贵嫔当时很是不屑一顾,江夏王不过强弩之末,现在竟然病急乱投医,想借着太子保全自己。
现在想想倒不该立刻回绝了。
江夏王虽自身难保,但瘦死骆驼比马大,手里好歹有些兵权,含瑾那孩子活泼开朗,也很讨人喜欢,听说近来经常去东宫陪伴太子,在这个时节,也算有心了。
若能在这个节骨眼救江夏王一命,倒可为太子赢得一位可靠地盟友。
温氏和江夏王,实在让容贵嫔有些纠结。
想到太子处境,容贵嫔忧心如焚,又有些黯然神伤。自己当年只是府上的一位侍妾,不想主母早亡,夫君一朝贵为天子,自己竟然成了六宫掌事,位同副后。因无依靠,这些年唯有小心翼翼,生怕行差走错半步,自从儿子入住东宫,更是过的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生怕因自己之失影响太子前程。
自己儿子脾性她又最是清楚,向来不屑于笼络人心。陆修毅这人容贵嫔甚不喜欢,可有一句话说的好,“上谋臣以势,势不济者以术。”
领导凭借权势谋划臣子,势力衰弱的时候要依靠权术。
用权谋术,太子远不如二世子。
吴淑媛生的那儿子,向来擅长花言巧语,又仗着母家,处处压制太子。
听说世子府落成,竟然还请动了陆修毅前去剪彩。
想到这儿,容贵嫔更是心焦。
二世子倘若结交上陆修毅,后果更是不堪设想。
陆修毅这人十分可恶,奈何圣上偏爱有加。
君王最喜欢用两类人:见好就收的贪官、忠心不二的酷吏。
贪官可以当君王的挡箭牌,到关键时刻,可以杀贪官以泄民愤,转移社会矛盾。而酷吏则是君王手里的一把枪,指哪打哪。既能对抗豪强,又能强化治安。
陆修毅不贪财,但妥妥的酷吏。
前两年太子曾给自己看过一本陆修毅写的书,名字也起的古怪,叫什么《编织经》。容贵嫔一看书名,心想这陆修毅涉猎还颇广,连丝绸绫罗都有研究,巴巴的写本书来。
等翻了几页,不由得冷汗直冒,大吃一惊,越往后看越是骇然,既觉得这人事强词夺理,又让人觉得真是此理。
编织经,不过是编织罪名的教科书。
此书专门教任如何编造罪状,安排情节,描绘细节,依据此书,他手下人还发明了诸多刑讯办法,名目繁多,可谓整人有术。
太子曾忧心忡忡的叹息,如此心机,国之大祸。
书上说,受害是因为对人没有仔细查验,遭受祸患尝尝是因为对人心慈手软。仔细想想,可不是这样?
倘若当年……
怪只怪自己。
太子和二世子,生死不能兼容。
现在形势苍黄,只能按兵不动,从长计议。
目前的情况,决不能让二世子和陆修毅走太近。
想到这儿,容贵嫔忽然记起近来有风言风语,说是灵璧看上了陆修毅。
灵璧如同亲生,倘若能和陆修毅结为连理,那真是再好不过。
陆修毅这人心冷手狠,将灵璧适于陆修毅,容贵嫔颇不忍心。
“桔梗,去偏殿唤二殿下来。”容贵嫔吩咐。
“是。”
………………………………
第四十三章 太清大议法
将灵璧叫到身边,容贵嫔试探着问,“听说你近来和陆大人走得很近。”
灵璧道,“嗯哼。”
容贵嫔又试探着说,“听说陆大人……欢喜你?”
灵璧微笑,“是我欢喜陆大人。”
听灵璧这样说,容贵嫔忍不住嗔了她一眼,又忍不住语重心长的开始思想教育,“陆家从前前前朝开始,世代从军,不知多少男儿战死沙场。京中这样多的王孙公子,你怎么就偏偏看上了陆大人?”
灵璧沉目想了想,笑,“陆大人长得帅,允文允武。”
知道灵璧又开始满嘴跑火车,容贵嫔忍不住打断她,“灵璧,公主将军,绝非良配。”
灵璧笑,“我偏不信。”
容贵嫔见灵璧冥顽不化,只能叹了口气。
天色昏黑,圣上已多日没来甘棠宫。
还未秋风扇冷,便已长门孤寂。
母凭子贵,何尝又不是子凭母贵呢。
这种没盼头的深宫生活,终究是来了。
翌日容贵嫔还睡的半梦半醒,秋葵急匆匆摇醒她,“娘娘,娘娘!”
容贵嫔睁开眼,迷瞪着问,“何事?”
看了眼更漏,才早上五点多。
秋葵满脸惶恐,“陆修毅和太子在朝堂上分辩起来了!”
容贵嫔惊醒,忙起身,“怎么回事?”
秋葵摇摇头,“小满子说今天朝议张昌北余党百余人如何处置,圣上问陆修毅如何处置,陆修毅道夷三族,以儆效尤,众人都没说话,圣上正在沉吟,太子站出来反对……后来越说越偏,竟然上升到南昭国策,圣上脸色就变了……”
太子竟然在这个节骨眼为那些无关紧要的人求情?
容贵嫔只觉得天旋地转,一阵晕眩,不禁又惊又怒。
前朝正说的热闹,萧越微微揉了揉眉心,近几日重新安排部署兵力和将帅让他心力交瘁,不想今天简简单单议个案子,因为太子一句话,让众人开始唇枪舌剑。
萧越看香已经燃尽,这次他没有宣布散朝,冷眼看着阶下众人,他屈起手指,不急不缓不轻不重的敲了两下椅背。
众人虽正讨论的热闹,前面听见瞥见两下敲击声,立刻安静,手持笏板站好,秉神凝息,准备洗耳恭听。
这敲击声,意味着圣上要讲话了。
后面的前排重臣站好,立刻闭嘴,各归各位。
不出几秒钟,承天殿安静地鸦雀无声,掉根针都能听见声音。
萧越沉吟了下,脸上依旧带着春风和煦的笑容,“朕也听了个大概。分析问题,找出要点,才能做出决断解决问题。今天不如说个明白。”
“陆部长,你先说。”
陆修毅正敛目沉思,听圣上点名要他发言,只得开口。
微微侧过身子,面对太子,陆修毅拱了拱手,“得罪,太子。臣有问,何为法?”
见陆修毅如此倨傲,竟然敢当众质问太子,年已花甲的太子太傅张政和脸色阴沉,这简直是赤裸裸的质疑他的教学水平啊。
张政和正要开口,前面太子不以为忤,依礼对陆修毅微微拜了拜,以示尊重,“灋,刑也。平之如水,故从水,廌,所以触不直者去之,从去。法者,天下之程式,万事之仪表。书之于图籍,设之于官府,布之于百姓。”
(注:灋为繁体字法)
陆修毅点了点头。太子说的很到位,从字、义都给了充分解释和阐述。
法,就是由官府明文公布,让赏罚制度深入民心,对于谨慎守法的人给予奖赏,对于触犯法令的人进行惩罚的工具。
太子理论知识扎实,然而,很不善于运用这个工具。
陆修毅道,“太子所言极是。刑、法、律、令、典、式、格、诏、诰、科、比、例,都是法。说白了,法就是统治阶级意志的体现。太子一片仁心,不提倡严刑峻法,臣能理解。”
臣能理解,臣誓死捍卫太子发言的权利,但是臣绝不赞同。
萧钧之道,“陆大人,用政治法令来引导百姓,用刑罚来约束百姓,百姓可以免于犯罪,但却没有羞耻之心。如果用道德来引导百姓,用礼仪来约束百姓,那么百姓就会有羞耻之心,并改正错误,走上正道。孤认为,教化万民应用道德引导,而不是单纯的严刑峻法。”
见太子柔软好仁,依旧坚持己见,司刑大夫左光拱拱手开口,“太子明鉴。道德高尚的人,不表现在形式上的德,因此才有德。道德低下的人,执守着形式上的德,因此没有实际的德。我朝对法律作了较大变动,去表留质,法律由繁而简,初意是引民向善,网开一面,然而,这也致使许多作奸犯科之人钻法律漏洞。法律是最低限度的道德,倘若连最低限度都做不到,何谈其他?法律制订的好坏,不只在对条文制订,而在于它的执行。”
这一番话说的众人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张政和忍不住开口,“容老朽说句,左提刑本末倒置。刑罚的根本,不是为了惩罚罪犯,而是要让人明白什么是犯罪。法律是政治的工具,而不是政治清浊的根源。从前天下法网很密,但作奸犯科仍层出不穷,这情况发展到最严重的时候,官吏和百姓竟然相互欺骗,达到国家一蹶不振的地步。左提刑,法令越是严酷,盗贼反而更多。国家政治的美好,在于君王的宽厚,而不在法律的严酷。”
听张政和说完,镇抚司司长郭守光冷哼一声,满脸不屑,却不置一言。
大昭南北镇抚均由郭守光负责,专门办理钦定案件,拥有自己的监狱,可以自行逮捕、刑讯、处决,有时候甚至不用经过陆修毅处,按察司张闻法等人每次一听说郭守光过来,吓的魂都能丢半条,战战兢兢不已,恐惧之比恐惧陆修毅有过之无不及。
见郭守光对自己如此不屑,任张政和修养再好,也忍不住忿忿,但他只是冷眼看了郭守光一眼,并不想和他当面发生冲突。
秀才遇上兵,有理说不清。这厮难缠,不理会他便是。
民政部部长宜惕然处事谨慎,无论事大或事小都要亲自经手,工作开展的井井有条,深得萧越好评。他是张政和门生,也是张政和引荐一步步走到今天,见郭守光如此羞辱恩师,他此时不由得开口道,“大周朝末年,为了集权,打击犯罪,从大兴元年到大兴三年,几次大修律令,开始推行严刑峻法,然而事与愿违,那些被刑满释放的罪犯,擅自称王称号,攻打城邑,夺取武器库中的兵器,释放判死罪的犯人,杀官员,发檄文,催促各州为他们所准备粮食。这些人聚集成党,占据险要的山川作乱,政府对他们无可奈何。炀帝开始派御史中丞、丞相长史督办剿灭之事,但还是不能禁止,于是发兵攻击,对于大的团伙,杀头的竟多至一万多人,以及按法律杀死那些给作乱者送去饮食的人,以致诛连数州,被杀的多达数千人。炀帝执政四年,绞杀罪犯七万余人,引发了更严重的起义,大周江山国祚崩溃,天下四分五裂。”顿了顿,他道,“百姓无法生产,就会产生叛乱,君主仁爱宽厚就可使天下安定。严刑峻法,周之亡也,我朝盛典,德之化也。”
这番话说完,众人不由得纷纷赞同。见同僚附和,宜惕然接着道,“法网严密,办案多诋毁严酷,政事逐渐败坏荒废。百官碌碌无为,只求保护官职,他们防止发生过错尚且来不及,哪有时间研究法律以外的事情呢?”
此言一出,更引得一片赞同之声。
户部部长崔少群见自己手底下人说的如此在理,这些年对陆修毅等人积压的不满因这番话又勾出来,拱了拱手,他正声道,“赏赐是为了鼓励众人的德行,罚是为了禁止奸邪的事情。陆大人巡查过的州,动辄灭豪强数家,到哪个州,就灭哪个州的豪门。行过之地,哀鸿遍野,牵连千人。但凡陆大人接手的案子,必定穷究其罪,大多都被打得皮开肉绽,烂死狱中,判决有罪的,无一人能走出狱中,实在令人震骇。”
不少人听说过陆修毅执法严峻,铁面无情,但竟不知道这样严峻,看陆修毅眼神不免带了恐惧和厌恶。
陆修毅坦然站着,面无表情。
左光忍不住道,“陆大人接手的案子,都是大案要案。”
萧钧之道,“张案牵扯的百余人,有些不过和他私交好,来往亲密,并无实质罪名,陆大人就要夷三族,未免太过于严酷。”
陆修毅道,“回太子。案件越寻根究底,就越让人震惊。牵扯人不多,就不能一绝永患。冤情固然会有,却是不可避免。人人都有党派团伙,交好之人,给一人定罪便可揭发出其他的同伴,为的是剔骨疗毒,一劳永逸。”
听陆修毅如此坦然的草菅人命,萧钧之冷声道,“你这是莫须有。陆大人推行检举法,多少人为了自保互相指控,又有多少人含冤致死。严苛的刑法不能达到目的,安抚却可以完成此事。”
左光道,“太子明鉴。人都是可以定罪的。罪行不会自动暴露,密告并检举就会让罪行显现。人自辨无罪正常,审讯他们不要心存怜悯,刑罚的使用也不能轻微,这样做他们就没有不招认的。”
张政和忍不住怒道,“一派胡言,一派胡言!左提刑,惩处他人的人一定会为他人所惩处!天地之间自有其生存法则。按大道行事,则可成万事,违背大道行事,则必会自取灭亡!汝自甘之,姑且待之!姑且待之!”
左光道,“吾问心无愧。对于罪犯,处死他们可以接受,让他们痛苦却难以忍受,用刑时就要选取他们不能忍受的。对于冥顽不化不肯招供的罪犯,刑罚最简单有效。让这些人坦白,不通过刑罚没法达到目的。当然,我们刑讯也讲究方法,责罚随时变化,施行手段因人而异。”停了停,左光微微嘲讽道,“张大人,不干哪一行不懂哪一行,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您别整日闷在东宫,多出来走走才能开眼界。”
听左光如此挑衅无礼,张政和指着左光气的说不出来话,你你你好半天。
见恩师气极,萧钧之脸沉了沉,开口道,“孤有一句话说与左大人听,居安思危,临渊止步。一个人生死存亡可能取决于某一天的抉择,而国家的安危也可能决定于某一天颁布的政策,莫要曲解圣意,再重蹈大周覆辙。”
这话简直就是在直说你们这些人就是在乱搞,迟早要把大昭搞乱。
听闻此言,萧越脸陡然沉下,眉宇间隐隐升起寒意,阶下众人顿时噤若寒蝉。
这底下人心怀各异,暗流涌动,他如何不知道?太子最近频频被弹劾,他又如何不知这些人心思?
看着阶下神色各异的众人,萧越道,“形式决定任务,认识决定行动。科学的研判形势是正确制定路线的基础。你们分歧如此大,是朕从未想到的。”若有所思了片刻,萧越接着道,“楚大人,你怎么看?”
楚南安一直冷眼旁观众人吵的火热,他向来明哲保身,铁了心不掺和这两方。
见圣上点名,楚南安不得不出列,心头压了一片阴云。
………………………………
第四十四章 德治还是法治
沉吟片刻,楚南安恭敬道,“臣刚听诸位大人发言,深受启发。臣认为,从事政治的根本规律在于分辨善恶,严明赏罚。赏罚的目的还在于让人们懂得什么是善恶。贤者立而国兴,我大昭自立国,从一个百业待兴的国家一步步走向繁荣昌盛,离不开诸位的擎天捧日,臣年轻,却也深知开创基业的筚路蓝缕,辛苦艰辛。”
这番话说的谢陵等人不由得动容。
大昭初年,经过战乱破坏的九州百废待兴,简直是个烂摊子。
高帝好大喜功,在位三十六年,六伐北燕,西征禺知,南打百越,十三岁男子必须服兵役,十五岁以上必须被征上前线,搞得民不聊生,千村万落生荆棘。
为灭硝烟,李真陆修毅叶孤水等人南征北战,铁血平乱,斩杀拒臣者万余人,这才奠定基础政权,随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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