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上枝头成凤凰-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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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溪竹记着今日是去西阁的日子，出言提醒道：“小姐今晚不去西阁吗？”

　　　　程宸有些神色萎靡，道：“不去，我已经跟梅姐姐说了我身体有恙要歇歇。”

　　　　待两个丫鬟出去以后，程宸往窗外一眼撇了一眼。

　　　　“进来吧！”

　　　　离鸿进来后反手关上房门。

　　　　“小姐，主人要见你！”

　　　　“等我沐浴完，否则我走后两个丫鬟会守在我房间。”程宸不想让自己的秘密被两个小丫鬟发现。

　　　　“那属下先进去了。属下告退！”

　　　　程宸洗漱完毕，就顺着通亮的密道来到地下室。

　　　　在密室内见到那依旧冷漠的戴面具男子正坐在石板床上翻看这一本厚厚的本子。对程宸的到来毫无察觉一般，头也不抬。

　　　　“属下参见主人！”形势比人强，程宸见面就单膝跪地了。

　　　　“起来吧！进展如何？”

　　　　程宸站起身恭敬的低着头“禀主人，黎重已经对属下放下戒心。”

　　　　“不错，挺有能耐！还是美人计有用！”戴面具闻言抬头看了看程宸，说些似是而非之言。

　　　　‘你换个美人试试？’程宸心里不禁腹诽。

　　　　戴面具男子似乎是看出了程宸心中不满。

　　　　“我知你不情愿用美人计，无奈一时难寻比你更完美的女子。一般美人黎重也看不上。能者多劳，此事若成，你立一大功！”戴面具男子好言相劝道，如今成事在即，不能让其心生他意。

　　　　“这是你要求的详细资料。拿去看看，尽快想出办法行事。”

　　　　“多谢主人！”

　　　　程宸上前伸手接过，便自顾自坐在在石桌前打开细细观看。

　　　　才几日的调查结果，就已是调查的如此事无巨细。

　　　　本子罗列了黎重的所有政敌、冤家对头的后宅女眷详细情况，其中连小妾爬墙丑闻都有。

　　　　程宸极其认真一页一页翻看，看了许久，待全部看完已经快一个半时辰，程宸已经锁定一个目标。

　　　　御史中丞陈放曾三次弹劾黎重，罪名都各不相同，只因证据不足，不起成效，并非是空穴来风人云亦云，而是确有此事。

　　　　御史中丞陈放家中家只有一妻一老妾，唯一独女陈谨，年方二八乃正室所出，近几年每月十五至西明山道观虔诚烧香拜佛，辰时出未时而归！！

　　　　“属下心中已有定计！需要先派人暗中调查那道观方圆十里以内的所有事物，还需要几个人手，单靠我一人难有作为。”程宸站起身将本子放回原位。

　　　　那戴面具男子只是轻轻的“嗯”了一声，随后睁开眼睛看着程宸，道：“我会命人去办，离鸿会听你调配，离鸿手底下也能调配一些人。只是你…可莫要让我失望才好！”

　　　　“属下定当尽力！”程宸事先要狮子大开口多要些帮助，至于是否用上那就看情况而定。多些准备才是正道。

　　　　翌日晚上程宸就收到了离鸿送来的道观地形图与道观女道士数量，道观主要主事人的一些介绍以及方圆周围十里内的各处分布情况。

　　　　程宸看完了，心中已经有了更完善的定计。

　　　　一切都已经准备就绪…………

　　　　接下来就是继续稳住黎重，黎重这厮也是殷勤，每日都与邀约程宸相会，只是偶尔能拉拉小手谈谈情，竟也能满足。

　　　　“嘶………”

　　　　崇明坊御史中丞府邸侧门，一辆准备好的马车停在门口，那马儿似乎也是等的太久不耐烦，右前蹄在可劲儿的踢踹着地面。

　　　　“夫人小姐慢走！”

　　　　一阵整齐的道别声音传来，御史中丞府邸侧门里走出一群女眷，前头的是一年轻貌美的女子跟一个中年美妇。

　　　　陈夫人只带着一个丫鬟一个婆子。几个人相续上了那辆宽敞的马车，马车渐渐缓慢而行，随后有六个护院打扮的身形高大的男子，上马跟紧马车。

　　　　“哥哥，我想喝水！前面有户人家，咱们过去讨口茶喝！”程宸唇焦口燥，身上冒着香汗。今日程宸二人来这西明山游玩，到了山脚二人就徒步上山。

　　　　黎重自持武功甚高，带着一女子到荒山野岭也不怕，或许想着能发生点什么就更好。

　　　　“宸儿妹妹！待大哥先过去看看！”

　　　　程宸香汗淋漓的模样很诱人，黎重喉咙不自觉的咽了咽。

　　　　黎重往前面小屋走去，这是青砖与木材组建而成四间平房，由篱笆围着成一个露天小庭院，院子里养着许多鸡，黎重推开那木制小院门，走了进去。

　　　　“咕咕咕！”

　　　　踏进小院，只见有一古稀老妪，一个正在玩泥巴的三岁孩童。

　　　　老妪正在颤颤巍巍端着木盆喂鸡，混浊的眼睛并没有发现有人进来，倒是那孩童转头看了过来。
………………………………

第二十章　设局黎重（六）

　　　　“宸儿！”黎重转身出去向程宸招手示意过来！

　　　　“哥哥，此处可有人居住？”程宸微微踮起脚尖望里面瞧。

　　　　黎重领着程宸走向院子。“此处有人居住，大哥去给你倒杯水喝！”二人说话间已经走进了小院子。

　　　　程宸向老妪走去，待到她身前，微福行了一礼，“老婆婆，打扰您了，晚辈可否讨杯水解渴？”

　　　　“你说找谁？找谁？”老妪看着眼前的小姑娘眼生。不知道她要找谁。

　　　　程宸感觉这老妪像是有点耳背，又重复一遍：“老婆婆，晚辈不是找人，晚辈是想讨点水喝。”

　　　　“找谁呀？你要找谁？我媳妇不在家，你晌午再来！”

　　　　程宸放弃挣扎…

　　　　“宸儿！来喝口水！”黎重提着一个水壶拿着一个杯子过来，给程宸倒了一杯水。

　　　　程宸微笑点点头伸手接过杯子，道“谢谢哥哥！”

　　　　连续喝了两杯才算解渴，黎重拿着程宸喝过的杯子接着喝水。

　　　　这厮想间接接吻嚒？程宸不阻止，看着他喝，二人喝过水便离开小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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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车晃晃悠悠速度太慢，前往西明山道观的陈夫人走了快一个时辰才到西明山。

　　　　西明山道观供奉的是三清祖师，里面女道士只有二十一人，算是中型道观。

　　　　“无量天尊！”

　　　　道观老观主带着一个中年女道姑出来相迎本道观最豪爽的香客。

　　　　“无量天尊！陈夫人来了！无量天尊！陈夫人虔诚！就算是风雨之日也无法阻碍夫人前来叩拜，三清祖师会庇佑夫人阖府安康！”

　　　　旁边那中年女道士一脸笑意开口奉承之际，旁边老观主眉头微不可察的皱了皱。

　　　　老观主敛去一闪而逝的不悦，面露慈色看向陈夫人：“夫人请进！”

　　　　一行女眷跟着老观主她们进入道观，男护卫都留在了道观门口。

　　　　“都分散去检查一下，若无情况便回来守。”

　　　　“是！统领”众护卫齐声应诺道。

　　　　陈夫人跟女儿进主观虔诚焚香叩拜之后，就带着女儿在道观的后园漫无目的行游聊天，等待晌午用斋饭后到道观客房抄写道经。

　　　　母女二人正有说有笑的走着，突然看见前面桃树下，有一身怀六甲大肚妇人扶着树干捂着肚子呻吟。

　　　　陈夫人见状赶忙快步走了过去。

　　　　“这位夫人，可是肚子疼？”陈夫人上前搀扶着那夫人的手臂，将她另一边身子靠在自己身上。

　　　　身穿粗布衣裳的妇人面露痛楚之色，抬头看着前来相助的贵妇人，张开疼的发颤的嘴唇，艰难的吐出几个字，“好痛…肚子好痛！”

　　　　“莫不是要生了？陈嬷嬷你快去叫人！秋香来搭把手儿，快扶她躺下！”陈夫人领着秋香帮着孕妇慢慢的平躺在地上，她是生过孩子的，知道躺着比坐着好。

　　　　那孕妇躺下之后就一直紧抓着陈夫人的手不放，痛苦的哀求道：

　　　　“夫人，求您帮帮我！帮帮我！”

　　　　一个女道姑听道呼救三步并作两步跑来过来，见到孕妇痛嚎颇为紧张，“无量天尊！夫人，可还需要帮忙吗？”

　　　　陈夫人急切的说道：“小师傅，这位夫人可能要生了。快去请大夫稳婆来。”

　　　　小道姑连连应诺，道：“那贫尼下山去请人，陈小姐，这女人产子较污秽，未出阁女子不能见！请小姐跟贫尼到前面稍作休息！”

　　　　“谨儿，你就跟小师傅去前面等，这有我跟秋香！”陈夫人也觉得小道士说的甚对，出言附和道。

　　　　陈谨跟着前面的小道姑走到道观后山，陈谨也曾来过这后山，只是没有踏足太远，此刻有些犹豫不前。

　　　　陈谨驻足打着手帘四处眺望，眼前幽静的树林让她心中升起一丝惧意，“小师傅，走的有些远了我想回去。”

　　　　“无量寿佛！女施主，这上面有几间草棚，那是观主修行住所！贫尼还要去下山请大夫，女施主请自便！”女道士说罢就往前面下山小路走去。

　　　　陈谨看了眼道姑说的茅棚，犹豫半晌，还是决定往回走，回头走了几步，见前路枯木叶堆里有个荷包，便捡了起来。

　　　　荷包散发出很浓的檀香似乎还混合着另一种香味，陈谨没有打开荷包，只是凑到鼻前闻了闻。

　　　　眼前草地在旋转…这是陈谨晕倒前的唯一感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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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哥哥，我已经走不动了，不想走了！”

　　　　黎重看着站在原地气喘吁吁的程宸，心中一动，道；“是宸儿自己说要到山顶的，已经走了许久，前面可见山顶了，不要大哥背你上去？”

　　　　程宸无奈，提着脚步往前走，“牵着我走就行。”

　　　　“好！”黎重欣喜若狂。

　　　　黎重牵着程宸继续往前走了一段山路，终于上到山顶，西明山道观的后山，二人都看到了那一排破败的茅草房。

　　　　“哥哥，那有茅屋，我们过去休息可好？”

　　　　茅房有三间，其中有一间上了锁，锁头锈迹斑斑，像是许久不曾开启过。另外两间都是空房，有间是卧房，只有一张床跟一张神龛，神龛台上燃着三根细香，程宸进去卧房进屋就脱了鞋躺在床上。床上铺有稻草垛，草垛上面是粗布床垫。

　　　　黎重坐在床边听着美人均匀的呼吸声心猿意马，脑中充满了龌蹉念头，挣扎许久便也脱鞋子躺了上去。

　　　　什么都没来得及做………

　　　　黎重感觉很累，感觉很困，也睡着了…

　　　　在黎重睡下后，程宸的眼睛骤然睁开，眼中并无半分睡意。

　　　　“倒了？”

　　　　门口出现方才为陈谨领路的女道士，——离鸿…

　　　　程宸撇了一眼黎重，淡淡说道：“在路上喝的水只加了一点，能拖到这里发作，加上房里的猛料，够他一觉睡到明日，把人抬进来！”

　　　　“马上！”离鸿才说完就听隔壁上锁的房间传来‘咯吱’开门声，有两个同样女道姑打扮的人走了进去，房间那张床上躺着一名年轻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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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夫人忙活许久，感觉腰酸手疼，膝盖也是疼的。

　　　　方才那孕妇紧紧抓住陈夫人的手臂不肯放，陈夫人只能蹲在地上陪着，蹲久了起身时，都差点站不稳。

　　　　对于那孕妇的无礼霸道之举，陈夫人不甚在意，她在长安贵妇圈是出了名的心善，一直陪到山下的大夫跟产婆来才离开，走的时候又是好一通安慰。

　　　　“谨儿！”

　　　　陈夫人回来之后先进女儿那间厢房，推开门，见女儿没有在。

　　　　“谨儿！”

　　　　陈夫人又去了自己那间厢房，还是没有看到女儿。在回来的途中也没有见到谨儿，便吩咐陈嬷嬷跟秋香去找人。这都要吃午饭了，这丫头怎的还不回来。

　　　　“夫人，老奴跟秋香将整个道观都转一遍都没有找到小姐。”陈嬷嬷回来之后向陈夫人禀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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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设局黎重（七）

　　　　“快！陈嬷嬷快去跟观主说，让她派人一起找，记住让观主别惊动香客！对谨儿清誉有碍。”陈夫人说完也风风火火的出去了。

　　　　“啊”

　　　　一声震耳欲聋的女子尖叫传遍了整个后山。引来了在附近搜索之人，陈府的护院们更是疾步飞奔往前赶。

　　　　“谨儿！谨儿你醒醒！”厢房内陈夫人用力的摇着躺在床上的女儿，再如何用力摇都不见醒来，便往女儿脸上泼了一杯水，接着又是一杯，陈谨才悠悠转醒。

　　　　陈谨抹了满脸冰冷的水疑惑不解的看着站在床前的母亲问道：“娘！您这是做什么，怎么拿水泼女儿。”

　　　　“谨儿，你杀人了吗？”陈夫人泪眼婆娑看着陈谨问道。

　　　　陈谨被陈夫人这话吓住了“杀人？女儿没有啊？娘！我怎么会杀人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陈夫人面色凝重的问道：“谨儿告诉娘方才在你身上发生何事。”

　　　　“方才那个小道姑带我到后山，她就自己下山去请大夫，女儿就往回走……荷包！那个荷包！女儿在地上捡了一个荷包，那荷包透着古怪的香气，女儿闻了以后就晕倒了。那香味肯定有古怪。”陈谨努力的回想着之前经历。

　　　　“那人应当不是你杀的了，幸好！祖师保佑！”陈夫人双手合十虔诚的向着祖师大殿拜了三拜。

　　　　“娘？杀什么人？跟女儿何关系？”陈谨很费解根本不知道陈夫人在说什么。

　　　　陈夫人不容拒绝的说道：“这事你莫要再，娘已派人通知了你父亲。”

　　　　陈夫人不忍告诉女儿，她刚才衣衫凌乱的躺在一具同样衣衫凌乱的男尸体旁边。

　　　　自己女儿胆子很小！那样的事女儿倘若知道，会一辈子做噩梦的。

　　　　陈夫人陪女儿吃完斋饭之后心绪不宁无心抄写道经，便在厢房一直等着丈夫过来。

　　　　“老爷，你可算来了，妾身都快吓死了！”

　　　　陈夫人见到自家主心骨，心里才算松解了不少。

　　　　“夫人莫慌！老夫已经去看过那具男尸，那死人是黎重。夫人将整件事情说于老夫听。”

　　　　陈放在署衙接到护卫的报信便告了假快马加鞭赶了过来。

　　　　陈放听完事情经过之后，眉头紧锁，这待产孕妇为何会上山进道观烧香？既发现疑点便问道：“那怀孕妇人可还在山上？那个领路的女道姑可有找到？”

　　　　“那妇人产下一名男婴，已经被接下山去了，至于那道姑，谨儿已经认过一遍，道观里根本没有这位女道士。”陈夫人不假思索回答道。

　　　　“夫人这件事为夫会处理好！为夫走了。你带着女儿也尽快回府！”

　　　　陈放摆出官威告警告一番观主不准再提这件事，便又马不停蹄的往长安赶。

　　　　陈放看明白这件事是背后有人设的针对黎重的局，利用老夫唯一独女，料定老夫定然会为了女儿声誉替他善后。否此案一查就会闹的满城风雨，人尽皆知，女儿一生尽毁。

　　　　还有女儿的簪子插在黎重心脏这件事更是难以撇清的。

　　　　现在要做的是赶紧上奏禀报此事，将罪责都推到黎重身上，是黎重对老夫心生怨念迫害自己女儿，意图对女儿行不轨之事，又出言要求女儿事后做其侧室。企图以此羞辱老夫，最后女儿拼死反抗，自卫刺死了黎重。

　　　　就算豁出这条老命也要求皇上不要公开此事影响女儿清誉。至于黎重死了也就死了，凶恶残暴之徒，人人得而诛之，此人得诛，老夫虽也是拍手称快但也深恨背后之人触老夫逆鳞。

　　　　两日后，地下石室里程宸站在面具男子身前回禀。

　　　　“想不到你居然让人杀了他！聪明果断狠辣！当真是恶人自有恶人磨。”

　　　　“禀主人，属下没有办法让他声名狼藉，丢官罢职。就算做成了皇上也不一定会在意，事后等待属下的将是无尽报复。”

　　　　程宸实在是忍不住心中怨愤照实说了。你才是恶人！

　　　　眼前这厮如何会不知自己所说之事，只是让自己做无用功，提的要求就是强人所难。

　　　　程宸明白这厮肯定也是想黎重死的，只有黎重死了才能一劳永逸，只是这厮根本办不到而已。

　　　　“嗯！怨念颇深！看在你将此事办的漂亮份上，我就不计较。”

　　　　“属下万万不敢对主人有不敬！”程宸这又是单膝跪了下去。

　　　　这万恶的封建皇权社会！

　　　　程宸回去之后躺着睡不着，近日发生的太多事情，让程宸几乎每晚失眠…

　　　　程宸这段时间一直因为黎重的事情劳心劳力，心中也仿佛压着一块沉重的大石，如今事情虽已经完结，但程宸知道这只是戴面具男子给的首个任务。

　　　　此前程宸以为戴面具男子是好相与的主，经过这次事情程宸才发现这厮是何等的冷酷无情。

　　　　如果不是自己谋划的好，下场可想而知。

　　　　想要为父洗刷冤屈又能全身而退，程宸还是抱着这样的希望，所以必须要慎重对待这个冷酷无情之人。

　　　　程宸一觉睡到中午才起床，昨晚程宸又失眠，躺着一直想着事，害怕担忧是近日一直困扰着程宸的失眠的罪魁祸首。

　　　　起床之后吃完午饭以俩，就跟小青在做女红，女红程宸也会做，只是不精此道绣的勉强过的去。

　　　　程宸画了一些后世的十字绣图案，骇的两个丫鬟目瞪口呆，称赞图案太精美，这些只是程宸在别人家里见过墙上挂着，或是店里挂的。

　　　　“小姐，过几天是皇上诞辰万寿节，一甲子，癸亥年是一甲子中的最后一年，奴婢方才在厨房听那些老妈子说明晚在靠近皇城的崇仁坊那会举办很盛大的晚会。”

　　　　溪竹抬起头看着程宸，眼神像讨骨头吃的小狗可怜巴巴的惹人怜爱。

　　　　小青闻言也满脸期待的看向程宸。

　　　　“我近日身子很疲乏不想出门。不如你们俩去吧！”

　　　　程宸想逗逗两个小丫头，最近心情不好，出去散心也是不错。

　　　　溪竹很沮丧：“哦！那小姐不去，我们也不去，哪有丫鬟把小姐一个人扔屋里自己出去玩的道理。”

　　　　程宸嗤笑一声，揶揄道：“溪竹，你像丫鬟吗？有时可比小姐我像小姐！”

　　　　“小姐！奴婢没有。”小丫头都沮丧到无力辩解了。

　　　　“小姐，我们一起去可好？”溪竹不甘愿继续纠缠道。

　　　　程宸故意板起脸“溪竹，现在就比我更像小姐，我的决定你都不肯听。”

　　　　“小姐！奴婢怎么敢！”溪竹以为程宸真生气，眼泪都出来了。

　　　　程宸哧笑一声，道：“好了，莫要装可怜！小姐会带你们两个去。”

　　　　“可是真的？”小丫头这会儿就开心的笑了，变脸速度之快令程宸乍舌。

　　　　程宸捏了捏溪主的鼻子“肯定是真的！要玩就玩一整日，咱们早上就出发，这回去西市逛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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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万寿节之夜（一）

　　　　万寿节当日一大早，两个小丫鬟叽叽喳喳说话声都大了许多，像是要故意把程宸吵醒似的。

　　　　程宸无奈，真的被吵醒了，只得让两个欢呼雀跃的小丫头伺候洗漱吃早饭。

　　　　“小姐今日穿哪套衣裳？”小青过来问道。

　　　　“小姐人漂亮穿什么都好看，要不婢子给小姐选一套？”正在给程宸梳头的溪竹插话道。

　　　　“别！我知道你要选哪套，小青，选套素净些的。”程宸知道溪竹的心思，一直想将程宸推销出去。

　　　　程宸忽然双眉高挑，道：“哎！小青回来，拿那套上次去东市穿过的。”

　　　　铜镜里映出程宸怪笑的模样…

　　　　主仆三人跟梅戈报备后就带上护卫出了门前往西市。

　　　　西市距离唐长安丝绸之路起点开远门较近，周围坊里居住有不少外商，从而成为一个国际性的贸易市场。

　　　　他们多侨居于西市或西市附近一些坊里。这些外国的客商以带来的香料、药物卖给长安官僚，再从长安买回珠宝、丝织品和瓷器等物运回国内贩卖，这些货物在他们国家可是极受追捧。

　　　　因此，西市中有许多外国商人开设的店铺，如波斯邸、珠宝店、货栈、酒肆等。其中许多西域姑娘为之歌舞侍酒的胡姬酒肆。

　　　　程宸一行人只进胡商开的店铺逛，见识了许多这个时代流传进来的外国事物。

　　　　此刻程宸手里正捧着一大袋晶莹透明，每颗体积硕大的优质金刚石，也就是后世的钻石，要是在后世可就发达了…价值几亿有木有。

　　　　可惜在这个时代根本不值钱，这一大袋钻石，程宸只花了八十多两银子就购得。

　　　　主仆三人带着护卫一路走走逛逛，吃喝玩乐愉快的过了一个白天，只是程宸一整日感觉古怪。

　　　　程宸一天都感觉有人在盯着看自己，程宸能感受到那眼神满是阴鹜，让她感到背后莫名一阵寒意。

　　　　找不出这双眼睛，程宸也莫可奈何，多留一个心眼，只装作不知，莫要打草惊蛇，待看那人有何目的。

　　　　傍晚从一家有胡姬跳舞的酒肆出来的程宸一行五人就往崇仁坊方向而去。

　　　　崇仁坊是“要闹坊曲”比邻皇城，而尚书省官署位于皇城东，于是崇仁坊诸坊就成为举子、选人和外省驻京官吏和各地进京人员的聚集地。

　　　　今晚的宴会就是跟才子有关，为皇帝庆寿六十诞辰而展现国朝富强人才济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