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众风流长孙皇后-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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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垢不禁扑哧一笑，抬头望他，一袭紫色的襦裙，更显得清新动人。

　　　　李世民走过去，拥抱住她，轻抚她留香的秀发，“你不知道我回到家，第一个想见的就是……你吗？”

　　　　无垢靠紧李世民的肩膀，心中一片甜腻，“我知道……”

　　　　庭院中，两个人紧紧相拥……

　　　　“对了，我带你去见见我新得的宝贝。”李世民突然想到了什么，牵着无垢的手就向外走。

　　　　“二哥得了什么宝贝？”无垢一脸疑问。

　　　　“见了你就知道了。”

　　　　李世民把无垢带到马房，指着一匹马说，“看，这就是我新得的宝贝。”

　　　　无垢定睛一看，此马纯黑色，四蹄俱白，一看就是来自突厥的上等好马，“二哥，这马是哪里来的？”

　　　　“此马乃皇帝佬儿所赐！我给它取了个名字，叫做――白啼鸟。”

　　　　“白啼鸟……好名字！”无垢嘴里念着，盈盈秋水望着李世民，“二哥，如今……你已是天下人颂扬的少年英雄了。无垢在想，二哥的前生，定是星辰，才会如此的光耀夺人。”

　　　　李世民嘴角浅笑，轻抚着无垢的香肩，“我若是星辰，那你定是那安然的皎月，才会令众星相捧，永不离弃！但，你只是我一个人的皎月，是我心中的月光女神，从我在舅舅家第一次见到你开始……”

　　　　“二公子……”一个声音打破了这温馨的场景，回头望去，是管家急匆匆地跑了过来，“二公子，有你一封信，长安来的。”

　　　　李世民接过信，对管家说道：“你下去吧。”转身对无垢说：“是无忌的信！”

　　　　李世民打开，拿出信件，看着看着，便眉头深锁，无垢不禁急问，“二哥，出什么事了？”

　　　　“无垢，无忌说，外祖母去世了。”李世民把信递给无垢。

　　　　无垢看完信，眼睛湿润了，外祖母去世了――临走前，还念叨着舅舅和她的名字……

　　　　外祖母，一个娇贵的公主，在经历国破家亡后，从依赖丈夫到依赖儿子，只是没有想到，到了晚年，自己的儿子会被皇帝一声令下发配到了岭南，外孙女也随婆家远走他乡，儿孙绕身旁的幸福仿佛一下子就坍塌了，病来如山倒，挡也挡不住！

　　　　想起外祖母，无垢的回忆里全是老人家的满满的爱，外祖母可怜她和哥哥幼年丧父，很是疼爱他们兄妹，有时候甚至是不讲道理的“溺爱”！

　　　　小时候和外祖母一起睡，夏天天气热，外祖母怕她气疾会犯，总是在半夜里，摇着扇子为她扇风……

　　　　现在外祖母不在了，那种在她看来的“絮絮叨叨”却变得弥足珍贵！但是比起哥哥的痛苦，无垢还多了愧疚――因为自己没能在外祖母弥留时陪在她身边！只能是抱着丈夫的脖子，哭的双眼红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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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晋王祠

　　　　大业十二年（616年），李渊迁右骁卫将军，奉诏为太原道安抚大使。＇燃^文^书库＇＇＇＇774＇＇buy＇＇＇得到任命，李渊私下里兴奋不已：一是隋王朝已经被几大义军穿插分割，隋朝各地的镇将也多怀异心，起兵的时机已经成熟；二是太原为边防重镇，兵多粮足，又利于进军长安；三是太原乃唐尧（传说尧是陶唐氏部落长，史称唐尧）故地，自己的封爵又是唐国公，封爵与实地契合，若非天意，又是什么？

　　　　李渊把李建成、李元吉安置在河东照顾家眷，又密告李建成暗地里广交豪杰，不论是罪犯赌徒，还是家奴仆从，只要有一技之长，都倾心礼遇。自己则带着李世民和无垢去太原上任。临行前，无垢去拜别了万氏和大嫂郑氏。

　　　　雁门之围后，突厥始毕可汗并不善罢甘休，经常派精锐骑兵骚扰边境。李渊刚到太原不久，又遇突厥骑兵南下进攻，皇帝命令李渊和马邑太守王仁恭共同抵御。

　　　　当时，突厥兵强势盛，而李渊父子、王仁恭所拥有的兵力却不足五千人。在强大的敌人面前，王仁恭以兵少为由畏惧作战，而李渊却胸有成竹地分析形势说：“我当用长策以驭之，和亲而使之，令其畏威怀惠，在兹一举。”并提出了“今若同其所为，习其所好，彼知无利，自然不来”的策略。王仁恭赞同李渊的策略，派善骑射者二千人，饮食营帐全都模仿突厥兵，一旦与突厥兵相遇，便伺机突袭。结果这个计策非常奏效，接连打了几次胜仗。在时机成熟后，李渊下令纵兵击而大破之，获其特勒（可汗子弟）所乘骏马，斩首数百千级。从此之后，突厥不敢再轻易南下了……

　　　　李渊父子回到家中，已是傍晚，李世民和李渊密谈了一会儿后，便回自己房中。行至门口时，无垢也正好迎至门口，夫妻二人相视而笑，李世民牵着无垢的手步入卧内。

　　　　无垢吩咐兰琪给李世民拿干净衣服，又吩咐小月打洗脸水，自己则亲自递上干净的帕子，“二哥，累不累？”

　　　　“不累！我想以后……突厥兵不敢再轻易南下了。”李世民兴奋地说道。

　　　　无垢又吩咐兰琪端来银耳粥，夫妻二人于案桌对坐，无垢脸如温玉，李世民情不自禁地捏了一下她的脸颊，眼眸中尽是宠溺，惹得兰琪和小月纷纷垂目，无垢脸颊娇红，吩咐道：“兰琪，小月，你们去歇息吧。”

　　　　晚上，夫妻二人相拥而眠，自从来到太原，李世民还没有好好陪过无垢，心中不免有些歉意。

　　　　第二天一大早，李世民神秘地对无垢说：“走，带你去个地方！”

　　　　无垢一脸惊讶，“去哪儿啊？二哥……”

　　　　“到了你就知道了！”

　　　　李世民和无垢骑着白啼鸟，伴着马蹄踏在青石板上发出的清脆嗒嗒声，呼吸着早晨清新的空气，向悬瓮山方向驰去。

　　　　“晋王祠？！”无垢一下马就兴奋的说道。

　　　　“对！”李世民笑道。

　　　　周武王去世，周成王继位，一天，成王与弟弟叔虞在院子里做游戏，成王随手从地上拾起一片梧桐树叶，剪成珪的形状，对叔虞说：“给你这个珪，封你去做唐国的诸侯吧！”

　　　　站在一边的史官听到了，就请成王选择良辰吉日举行分封大典。

　　　　成王说：“我是和叔虞做游戏呢！”

　　　　史官却说：“天子无戏言，既然说了，就要用史书记载他，音乐歌舞庆贺他，典礼成全他。”于是成王就把叔虞封到唐国做了诸侯。

　　　　叔虞来到唐国以后，励精图治，使唐国百姓从此安居乐业，生活富足。后人为了纪念他，就选择了这片山清水秀的地方，修建了祠堂，供奉他，取名唐叔虞祠，因境内有晋水流淌，祠堂改名为“晋王祠”。

　　　　晋祠的选址和环境是非常讲究的。自古而今，大自然不单单是人类生活物质的源泉，也是人类心智交流的对象，是人们精神的象征。“智者乐水、仁者乐山”，此话赋予自然比拟人化的道德属性，并使自然之美带上了约定俗成的文化内涵。这种传统建筑与自然的和谐关系，在晋王祠表现得尤为突出。

　　　　李世民牵着无垢，款款而行，进入大门，映入眼帘的是宽敞的庭院。顺着碎石砌成的小路往里走，旁边是如茵的绿树和叮咚的泉水。无垢一下子就喜欢上了这个环境清幽，风景秀丽的地方。

　　　　“二哥，这里好美啊！你看，这里的山，有如伸开的双臂，将晋王祠拥在怀中；这里的树，古老苍劲、造型奇特；这里的水，多、清、静、柔。把晋王祠衬托的这般清静、幽雅。”

　　　　李世民见她高兴的样子，莞尔一笑，“是啊，置身于此，不能不为古人的匠心独具而赞叹。这里的柏树都是北周所植，无垢，你看这两株，这株如老妪负水，这株如壮士托天。”

　　　　无垢看着这两株柏树，无不显示出苍劲的风骨，不禁感叹大自然的神奇。

　　　　李世民和无垢穿过一个亭子，亭中有井，桥下有河，路边有溪。石间细流脉脉，如线如缕；林中碧波闪闪，如锦如缎。

　　　　“是难老泉！”无垢跑到泉眼处，但见这里一泓深潭，水的清澈令人叫绝，游鱼碎石，历历可见。

　　　　难老泉，听名字就给人一种浪漫的感觉。这么多的泉水长流不息，将长长的草蔓拉成一缕缕的丝，铺在河底，挂在岸边，合著那些金鱼、青苔以及石栏的倒影，织成一条条大飘带，穿亭绕榭，冉冉不绝。当无垢沿着流水去观赏那些亭台楼阁时，不禁问道：“这些建筑怕是在水上飘着的吧？”

　　　　“这里就是晋水的源头！怎么样夫人？今天不虚此行吧？”

　　　　“既饮旨酒，永锡难老！”看着那喷涌的水源，长流的碧波，无垢忍不住掬了一把清凉……

　　　　“二哥，好甘甜的泉水啊！”无垢笑靥如花，一身白色的襦裙，裙摆随风舞动，阳光透过树影斑驳洒在她身上，就好似那误落凡间的仙子，动若脱兔，静如处子，神圣的不容亵渎。那一瞬间，看的李世民如痴如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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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裴寂与刘文静

　　　　大业十二年（616年）对于隋王朝而言，形势已恶化到了不可挽回的地步。＇燃^文^书库＇＇＇＇774＇＇buy＇＇＇面对不断高涨的反叛，皇帝杨广已变得歇斯底里了，他得出了一个荒谬的结论：“天下的人不能太多，多了就聚在一起造反，不如把他们都杀了。”为了活命，更多的人起来造反。满天星斗的反抗队伍开始汇集成三大集团军：河南李密、翟让领导的瓦岗军，河北的窦建德军，江淮的杜伏威军。隋王朝被分割的支离破碎。

　　　　这时，仍然在隋朝手里的只有长安、洛阳和几座孤城，东南则只有江都（扬州）一地，即使忠于皇帝的那些军队，也已不可能统一指挥，协同作战了。正在享受第三次江都之旅的杨广被搁浅在了江都，想穿过杜伏威和瓦岗军的地盘，回到洛阳已不可能。隋朝的边将刘武周、梁师都、薛举等也都在这一年先后割据自立。杨广失去了对全国局势的控制，只能引颈受戮了。

　　　　十二月，皇帝因李渊镇压农民起义和抵御突厥南下屡立战功，任命李渊为太原留守。掌握了兵权，李渊授意李世民秘密结交“豪友”，开始借助隋朝之力，干自家的私活了。杨广也不是晋惠帝那样的糊涂皇帝，他给李渊安排两个副留守王威和高君雅都是自己的心腹，实际就是监视和制约李渊。

　　　　太原的冬天寒风凛冽，这天，又下起了鹅毛大雪，李世民宽袖挥舞，正在临摹王羲之的《兰亭集序》，无垢正在给他缝制一件新的裘衣，屋外一片银装素裹。

　　　　小月端着托盘进来，“少将军，将军差人来报，让您去正厅见两个客人。”

　　　　李世民放下笔，“好，我这就去。”

　　　　“二哥，外面冷，把这个穿上。”无垢帮李世民穿好裘衣，又给他整理了一下仪容，才让他走。

　　　　李世民走了两步忽又转身，抬着无垢的下巴，调侃道，“夫人真是心灵手巧，连裘衣都做得这么漂亮精致，就不怕别的女人惦记我？”

　　　　无垢娇嗔着浅笑，“你啊……一点正经都没有。”

　　　　来到正厅，李渊正在陪两个人说话，李世民一眼就看出其中一人是晋阳宫副宫监裴寂，另外一人李世民不认识，此人风流倜傥，气度不凡。

　　　　李渊站起来，“世民，你还记得你裴世叔吗？”

　　　　裴寂刚好起身，李世民走到他面前，“世民拜见裴世叔！”

　　　　裴寂上下打量着李世民，“哎呀，这是二郎啊，几年不见，长成个英俊潇洒的少年郎了。听说去年的雁门之围得以解除，是二郎的功劳，真是英雄出少年啊！”

　　　　李渊听后哈哈大笑，“世民，这位是晋阳县令刘文静，你刘世叔。”

　　　　李世民走到刘文静面前，“世民拜见刘世叔！”

　　　　“二公子免礼！”刘文静见李世民天日之表、龙凤之姿，不禁赞叹不已。

　　　　刘文静与裴寂是好友，有天晚上，两人同宿一处，裴寂望见城上烽火，仰天叹道：“卑贱到了极点，家遭贫穷，又逢战乱，何处是安身之处啊！”刘文静则笑道：“世途如此，时局可知。我二人彼此投合，何必为卑贱发愁呢？”

　　　　刘文静素有谋略，李渊出任太原留守后，他看出李渊胸有大志，便想与其交好。得知裴寂与李渊是旧识，遂让裴寂引荐。

　　　　刘文静见到李世民后，私下里对裴寂说道：“唐公之子大度有如汉高帝，神武好似魏太祖，年纪虽轻，却是天纵之才。”但裴寂并未在意他的话。

　　　　而李世民也看中了刘文静，觉得他是个人才。刘文静世居京兆武功（今陕西省武功县），李世民也是在那里出生，二人好像很有缘分。此后，刘文静则成为李世民的“豪友”，经常出入李家。

　　　　裴寂长得眉清目秀，器宇轩昂，是晋阳宫的副宫监，掌管晋阳宫的财物和人员，李渊虽为他的上级，但是要调用晋阳宫的财物人员，必须有裴寂下令才有效。李渊深知裴寂的作用，便有意拉拢他，经常邀他赴宴、饮酒、赌博、下棋，常常‘通宵连日，情忘厌倦’。

　　　　这日午后，无垢坐在窗前的摇椅上看书，见李世民带了一个人进到院中，“无垢……看看谁来了？”李世民一脸兴奋。

　　　　“叔叔！”无垢见来人正是她的族叔长孙顺德，在洛阳的时候，无垢是常与叔叔见面的，在这里见到亲人，无垢喜出望外。

　　　　“哎呀，乖侄女！”无垢小时候，长孙顺德是很喜欢她的，经常陪她和哥哥玩耍。

　　　　在见到无垢的那一刻起，长孙顺德不禁惊讶，“瞧瞧……瞧瞧……我昔日的乖侄女，如今已出落的这般美丽端庄，叔叔真是不敢认了。”

　　　　李世民听后不禁莞尔，“叔叔请坐！”

　　　　原来，右勋卫长孙顺德、右勋侍刘弘基、左亲卫窦琮皆因躲避辽东之役，逃到太原投奔李渊，李渊在结交人才方面给儿子做出了表率，他待人不分贵贱，“一面之缘，十年不忘”的惊人记忆力更为他增添了亲和力。只是，李渊碍于身份不便直接与这些人交往，他们大都凝聚在李世民周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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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牢中对

　　　　大业十三年（617年）初，隋朝必亡的命运明眼人都清楚，因而太原不少人都敦劝李渊尽快起事。＇燃^文^书库＇＇＇＇774＇＇buy＇＇＇太原鹰扬府司马许世绪、文水富商武士彟（武则天之父）、李渊友人的儿子唐俭都先后劝李渊举义旗，李渊对于这些劝说，只是答以“请不必多说”，“容我再想想”等等。如同以前的窦抗、夏侯端等人一样，李渊心里对这些人自然是另眼相看的，天下分崩离析的局面李渊尽收眼底，只是他谋划之周、韬晦之深，要远远超过这些人。

　　　　历山飞是一支民变武装的首领魏刀儿的自号，他统领着十余万人的队伍，活跃在太原南部，北连突厥，南寇河北，是李渊实现自己抱负的一大威胁。这支队伍战斗力强，善于攻城，勇于力战，很多隋将都为他所败，就在前不久，魏刀儿的别将甄翟儿率众骚扰太原，隋将潘长文被打死。为此，李渊率李世民、副留守王威前往征讨。

　　　　两军在河西郡（今山西汾阳）的雀鼠谷口相遇，敌众二万余人，而李渊所率才五六千人，历山飞军布起长蛇阵，连绵十里，将李家军包围。于是，李渊采取李世民雁门勤王的策略，将自己的军队分为二阵，老弱残兵为一队，多设旌旗鼓角，带着辎重物资，为大阵，以王威率领；李渊自率精兵数百骑，为小阵。等到两军交战，敌方见大阵旌旗繁盛，以为李渊必在阵中，遂以主力直扑大阵。见到辎重，纷纷下马哄抢，王威被吓得从马上摔下，幸被随从救起。李渊则亲率小阵，从左右大呼向前，夹而射之。

　　　　混战之中，李渊陷入敌围，李世民以轻骑突入敌阵，左右劲射，所向披靡，从万众之中救出李渊。又与李渊合力奋击，大破敌军。李家军斩获无数，前来降附的历山飞部老幼男女达数万人。这一仗，使李世民善于领兵、冲锋陷阵的才能得到充分体现。

　　　　回到家中，王威随李渊去正厅议事，李世民放下自己的爱马，便快步回自己住处。正走到院中，见无垢正焦急地来回踱步。

　　　　见李世民回来了，无垢迎上前，“二哥，你可回来了……”

　　　　“出什么事了？”李世民关切地问道。

　　　　无垢秀眉微蹙，小声说道：“进屋说！”

　　　　待李世民坐下，无垢走上前，“二哥，刘县令被抓了！”

　　　　“什么？”李世民一惊，“什么罪名？”

　　　　“与李密通婚！李密谋反，刘县令因此受连累。”

　　　　李世民拍了一下案桌，愤愤说道：“狗皇帝！我看这隋朝，是兔子尾巴长不了拉……”

　　　　无垢赶紧去捂李世民的嘴，“二哥，小声点！”

　　　　“怕什么，他现在人在江都，能把我怎么样？！”李世民大声说道。

　　　　无垢眉心微结，劝道：“那王威和高君雅可是皇帝的耳目，还是小心为妙！”

　　　　李世民深眉紧锁，降低了语调，“如今，百姓饱受战役之苦，流离失所，那皇帝佬只顾自己享受，大修离宫，完全不管百姓死活，早已把雁门关的许诺抛到了脑后。一国之君出尔反尔，是可忍孰不可忍！”随又叹口气，“无垢，你去准备一下，我去看看刘先生。”

　　　　“好，我这就去！”无垢应了便出去了。

　　　　李世民带着无垢准备的食盒来到牢中，见到刘文静，略带沉重地说，“先生，委屈您了。”

　　　　刘文静见李世民来看望自己，心里非常高兴，他坦然一笑，“何来委屈啊？”话锋一转，正色道：“二公子，如今天下大乱，非有商汤、周武、高帝、光武之才不能平定。”

　　　　李世民知道刘文静在试探他，说道：“您怎么知道没有这样的人呢？只恐怕是平常的人看不出来罢了。我今日到狱中看您，并非出乎儿女私情，是来与您共商大计的。先生，请谈一下您的看法吧。”

　　　　“好！”刘文静早就看出李世民绝非池中之物，便开始分析起天下局势，“如今陛下南游江淮，群盗大概得以万来计，此时，若能有个令人信服的真天子来驾驭这些人，夺取天下便是易如反掌之事，太原百姓为了躲避盗贼都搬进了城内，我做了几年的县令，非常了解其中的豪杰之士，一旦把他们收拢起来，可得到十万人左右，唐公率领的军队又有八万之众，一言出口，谁敢不从？以此兵力趁虚入关，号令天下，不过半年，帝王之业便可成功！”

　　　　刘文静说完，李世民心中激荡，说道：“君言正合我意！”

　　　　刘文静悦然而笑：“不过二公子，您的此番大志，想必……您的父亲，唐公他并不尽知吧？您又要如何……去劝说唐公来趁此天赐良机、完成大业呢？”

　　　　李世民眉心一蹙，到露难色，父亲一向行事谨慎，对于别人的劝说，一推再推，自己是晚辈，又不便劝说，“不知……先生有何妙计？”

　　　　“去找一个人。”

　　　　“谁？”

　　　　“裴寂！”

　　　　李世民心领神会，“多谢先生指点，先生也不用担心，待我与父亲商议，便设法放您出去。”

　　　　刘文静一揖，“多谢二公子！”

　　　　李世民指了指手中的食盒，“这是我夫人为您准备的酒菜，您尝尝。世民告辞！”

　　　　与刘文静聊的尽兴，自是忘了时候，回家之时，已是晚上，屋内烛光漫漫，无垢的倩影清晰可见，李世民不禁顿生歉意，以后还有多少个日夜让她等待，他抚着无垢的柔丝，“无垢，如果以后我回来晚了，你便先睡，不用等我，熬坏了身子……我可心疼。”

　　　　无垢略带倦意，手轻轻按住他的薄唇，“二哥，你忙你的，不必担心我。”

　　　　李世民拿下无垢的手，嘴角贴近她的脸颊，深眸颤动，在彼此的唇瓣间，悱然的流连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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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晋阳宫

　　　　这些天，李世民通过观察，发现裴寂好赌，便投其所好，私下出钱数百万，买通龙山令高斌廉与裴寂赌博，每次叫高斌廉故意输给裴寂，裴寂每次赢钱，十分高兴；几次三番之后，李世民借机混进了他们的赌场，每天和裴寂同游同出，并趁裴寂赢钱高兴之际，谈了他的起兵计划。＇燃^文^书库＇＇＇＇774＇＇buy＇＇＇

　　　　裴寂一笑，“当初刘文静说‘唐公之子不是一般人，性格豁达如汉高祖刘邦，神态威武如魏武帝曹操，年纪虽轻，将是通世之大才’，起初我也只是听听而已，并未在意，可如今看来……还是刘文静……有远见啊。二郎，我尽心而为，你回去静候佳音吧。”

　　　　李世民一揖，“那就多谢裴世叔了！”

　　　　自那之后，裴寂倒也是尽心，在与李渊闲谈间，都点点滴滴的透漏着李世民的用意，李渊起初不愿听，总说时机未到。可裴寂何其聪明，总是迂回的说给李渊，李渊听得多了，自也逐渐失去了感觉。就这样过了一个月有余，李渊还是没有动静，李世民不免着急了。

　　　　这天晚上，李世民躺在床榻上翻来覆去，心情烦躁。无垢坐到床榻边，“二哥，你有什么烦心事，能否说给我听听……”

　　　　李世民便把自己的意思同妻子说了，无垢听完，一笑，“二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