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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昭女相-第1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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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传雄便问：“这症状你之前没接触过么？”
肖含摇头。
江传雄顿时紧张起来。
连京城里最懂解毒的大夫都显出犹豫的态度，可见江月棠这病实在是蹊跷。江传雄不能淡定了。
现在，救江月棠的命便成了最要紧的事，于是他亲手给江月棠煲肖含开的药。
肖含的药喝下去一刻钟了，江月棠依然人事不省，而且四肢比先前更凉了。
江传雄的心也顿时凉飕飕的，梅香则担忧得直抹泪。
“少爷能走到今天太不容易了，怎么还要遇上这种怪事呢？”梅香边说边抹泪。
江传雄心本就乱，如今听到她的哭声心就更乱了，叹气道：“别哭了，你这一哭她更总会有办法查出原因来的。”
梅香便赶忙收住了哭声，但是眼泪还不断地往下掉。
江传雄请来了都察院左都御史君子鹏和刑部尚书郭一凡，请他们运用他们丰富的查案经验来帮忙分析。
………………………………
第四百八十六章 此毒无药可解
听了江传雄和梅香的描述后，君子鹏和郭一凡立即连同江传雄一起开始分析起来。
“在没有吃错东西的情况下食物中毒的可能性极低，但是江小公子的症状又像中毒，而且中得不轻，那么很有可能这毒是从外界来的，也即是通过外器的袭击而中的毒。”君子鹏说。
“嗯，有这种可能。”郭一凡点头道，问江传雄：“江小公子倒地时现场或者四周可有可疑之人走动？”
江传雄摇头。
梅香也摇头。
“但是也不排除有人用肉眼看不到的利器暗中袭击。”君子鹏若有所思道。
“那我们检查一下江小公子的身体吧，看看有没有什么明显的痕迹。”郭一凡道。
于是两人看向江传雄。
江传雄顿了顿。
梅香则急得满头是汗。
江传雄平静道：“如果有这种可能，那么最易于被袭击的显然就是头部、颈部和脸部了，有劳两位大人先检查这几处吧，至于身子，他今日穿的都是极其细密的织物，如果从织物上看不出异样的话那基本就证明他的身子没有受到袭击，这个事就由梅香来做吧。”
君子鹏和郭一凡都不太明白江传雄为何不肯让他们检查江月棠的身子，既是查案，自然是任何一处都要查个清楚才算合格的，不过江传雄给出的解释也还算合理，于是也没有反对，遂仔仔细细地检查起江月棠的头部、脸部和颈部来。
江月棠的发髻被松开了，瀑布般的长发倾斜而下，越发凸显她的女性气质来。
君子鹏和郭一凡都注意到了，但是两人不动声色。
江传雄心里也紧张，但又得极力装出镇定来。
脸部和颈部很快便检查完毕，没有发现有任何针口类的东西，接着就是头部了。
由于头部有茂密的头发，查起来就显然困难了许多，不过两人都是非常专业的查案人，因此都在耐心地、一根一根头发地拨开来看。
江传雄欲帮忙，被他们拒绝了，因为这事还是由专业的人来做比较好。
看啊看啊，两人的眼睛都快要看花了，可还只检查了一半。
桌上油灯也添了两次油了。
江传雄困得不行，但还是强撑着等在一边。
子夜来了，不多久清晨也到了，在东边即将泛白前郭一凡忽然说：“看这里。”
江传雄立即从座位上跃起，三步并两步地上前来看。
但见在江月棠的后脑勺处有一个针眼似的红点。
“问题也许就在这。”郭一凡说。
“嗯，很有可能是一种被抹了毒的暗针。”君子鹏说。
江传雄点头，并表示允许他们动用工具来检查。
于是君子鹏先用手摸了摸那红点，没摸到什么异样，便从工具盒里取出一种十分小巧的镊子，由郭一凡帮助着在那个红点处轻探。
他用镊子探了很久也没探到针头来，便对江传雄说：“可能要探得再深入些。”
江传雄准许。
君子鹏遂更深入地探进去，不多久后，感觉触到了什么，立即拿镊子去夹，这下夹出了一根大约一厘米长的极细的针。
全场的人都呆了，都定定地看着这枚针。
“显然这就是致小公子昏迷的工具，而且无疑上面涂了毒药，眼下我们须得立即检查这针上面的毒是哪一种毒，有没有解药。”郭一凡说。
江传雄道：“好，不过我有个不情之请，我想请你们安排人来这里做检验，而非将之带回检验室去。”
他不想这东西在被送去的路上有任何闪失，况且这毕竟是他们江家的私事，不想弄得人尽皆知，否则那会让江月棠有身份被暴露之危险。
君子鹏和郭一凡也没有反对，立即派相关的人前来测设。
测试出那是来自于世上极其稀有的一种毒树的枝叶上的汁液提取物。
君子鹏说：“这种毒目前为止还没听说过有可解的药。”
郭一凡忙问：“也就是说没法救？”
“没法。”君子鹏说，一脸关切地看向江传雄。
江传雄整个人都懵了，讷讷地问：“能熬多久？”
君子鹏看了看江传雄，又看了看郭一凡，道：“这个我就不太清楚，不过但凡中了这种毒的没有谁还能活下来的。”
梅香当即便呜呜地哭了起来。
江传雄的身子晃了晃。
假如江月棠死了，那他这些年的辛苦经营还有什么意义？这一刻，什么光耀门楣，什么辅佐国君，全都不重要了。
江传雄只觉得心口像被什么压住了，难受得不能呼吸。
梅香赶忙上前来搀扶住他，道：“老爷先坐下来吧。”
江传雄机械地坐下，问君子鹏和郭一凡：“如果我要严查凶手，两位有何建议？”
郭一凡道：“这个恐怕很难，原因有二：一、无目击者，二、这针是极其普通的针，很多卖这些东西的店里都有，也就导致没法有针对地查。”
君子鹏补充道：“这种毒极少见了，但正因为江湖上极少人用过它，因此查起来也会非常的难。”
见江传雄忽然面如死灰，郭一凡忙说：“当然，如果一直锲而不舍地深入调查，也不是没有查出真相的可能。”
“只是不知那一天是在未来的哪一天，那时江月棠是否还活着”这句话郭一凡没有说。
江传雄点点头，说：“有劳两位了，改日我再请两位喝酒吃茶。”
两人忙说不必客气。
其实他们在得知江月棠中的是致命之毒后也很难过，眼下就只好暗暗祈祷江月棠能多熬些时日了。
在离开前，郭一凡问江传雄今早是否去上早朝，江传雄摇头道：“我会立即派人去给陛下请个假。”
这时什么都比不上救江月棠的命重要了。
于是他紧紧地握住江月棠的手。
这虽然是炎夏，但江月棠的手是凉的，要很仔细才感觉得到她微弱的体温。
他便仔细地感知着这一点点体温，不断地在心里为她祈祷。
现在，她的体温是他极力想留住的东西。
亲们，二更来了。
………………………………
第四百八十七章 遍寻名医
天尚未亮，一宿未眠的江传雄却一点睡意也没有，他看着不省人事的江月棠，心里前所未有的无助和惶恐。
但是他没有让这种情绪在心里逗留太久，而是很快地便转化成了行动力他花重金派人到全国各地去请一流的解毒师和医术高明的大夫来，同时他给飞龙山的语子和在西南地区走动的日月流星刀派掌门人顾十八娘各写了一封信，将江月棠的情况跟他们大致地说了，问见多识广的他们可有办法救治她。
将这些事落实下去后他才一手握着江月棠的手一手抚着额坐下。
一宿未睡，他现在确实是累得连眼睛都睁不开了，但是他不敢睡去，生怕一睡去就错过了救治江月棠的机会。
去各地请名医的人、邮递书信给语子和顾十八娘的人，请你们的马儿跑得快些、快些、再快些吧，江月棠的性命可都牵系在你们的速度上了。
天地神灵啊，也请你们保佑他们没有中途病倒或遇到大的困难吧，更请你们保佑江月棠能躲过这一劫。
在心里来回地祈祷了无数遍后江传雄凑近去看江月棠，发现她的脸色比先前更加白了，不禁心头一抖，忙叫梅香去端盆热水来。
他将毛巾泡在热水里，再拿起，拧至八成干，然后从江月棠的额头开始轻擦，擦了脸再擦脖子，然后是双手，再到双腿。
以前他从来没有为她做这些事，所以动作不免笨拙，但他擦得极其的轻柔和认真，仿佛在完成一个仪式似的。
梅香在一旁帮手，越看越忍不住掉眼泪。
“老爷，要不要将实情告知老夫人和夫人？”梅香小声问。
江传雄摇头。
现在这情形若是被陶老夫人和甄慧媛知道了那可就不得了了，他不希望她们受到打击。
梅香没有再说话。
在接到江传雄派来传话的人说的情况后陶老夫人和甄慧媛便坐立不安了，毕竟如果江月棠只是单纯的累倒了的话江传雄肯定不会不便让她坐马车回来的，一定是江月棠出现了比累倒还要严重的情况，于是她们决定天一亮就赶去旅馆那边看个究竟。
天刚亮，陶老夫人和甄慧媛便来到旅馆了，江传雄得知后有些措手不及，但也只好迎她们进来了。
陶老夫人和甄慧媛一进来便直扑江月棠的床前，俯身下来细细地看江月棠。
当看到江月棠惨白的脸色时两人都不约而同地心头一紧。
陶老夫人看向江传雄问：“可有请大夫来看？”
江传雄点头。
“大夫怎么说？”
“说是劳累过度。”
“如果仅仅是劳累过度，怎么一晚上过去了气色还这么差？大夫没有开药么？”陶老夫人又问。
“开了，也给她喝了两服，但她的情况比一般人要严重些，所以可能得再躺几天才能恢复。”江传雄轻声答道。
陶老夫人便死死地盯着江传雄看，半晌后一字一句道：“雄儿，人命关天，不可儿戏。”
“孩儿知道，孩儿已经派人去请名医了。”江传雄说。
陶老夫人又将视线停留在江传雄身上片刻，欲言又止。
甄慧媛便在她的身旁坐下，拉过她的手说：“那我们就安心地等几天吧，娘也别太担心。”
可是她自从看到江月棠之后就意识到情况不妙了，只是她不敢说，免得加重陶老夫人伤心。
陶老夫人伸手去摸江月棠的手，才一触到就大吃了一惊，道：“手怎么这么凉？”
又去摸她的脸和脖子，也是凉丝丝的，顿时如同晴天霹雳，直盯着江传雄问：“雄儿，这究竟是这么一回事？你给我老实说来。”
既然到了这个份上，江传雄也不好隐瞒了，便将江月棠被毒针所伤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她们。
出乎江传雄意料的是婆媳两在听了他的讲述后都没有哭哭啼啼，而是表现出了前所未有的镇静。
陶老夫人伸手握住了江月棠的左手，甄慧媛则握住江月棠的右手，两人的目光皆定定地落在江月棠惨白的脸上。
江月棠淡淡的体温一点点地传到她们的手上，让她们知道她虽然昏迷不醒，但起码人还活着。
人还活着就好。
“下午我们带她回家吧。”陶老夫人说，“我们抱着她，不会让她碰着磕着的。”
“好。”江传雄点头。
母亲和妻子的冷静也让他渐渐冷静下来。
事已至此，是应冷静。
午膳后，三人便带着江月棠回了江府。
江府的下人们一见这阵仗便呆了，都赶忙自觉地候在门口听候吩咐。
接下来的三天里江传雄都没有去上早朝，他以江月棠患了重病为由向皇帝请假。
皇帝看着他的假条若有所思，之后叫刘公公进来道：“你到江府去一趟，看看江家小公子究竟得的是什么病。”
李霈一直对江月棠寄以厚望，得知江月棠病了他自然紧张。
刘公公便立即出发去江府。
江传雄接见了刘公公，面对刘公公的询问，思量了好一会儿后江传雄答道：“她是被暗器所伤，被查出那毒针上沾的是一种并无解药的剧毒，眼下正遍寻名医，希望能保她一命吧。”
刘公公听了也很难过，感慨道：“真没想到竟然会有这样的人。”
他不便问江传雄是否平日里不小心结了仇家，但是又觉得这种案子虽然很难破然而也还是应该好好地查查，于是他将他心里的想法讲了出来。
江传雄听毕道：“我已派人暗中调查了。”
刘公公便拍拍江传雄的肩头，道：“这事我回去后会跟陛下如实禀报的。”
“好。”江传雄忙说。
刘公公很快便回到了皇宫，将江月棠的情况告知了皇帝李霈。
皇帝李霈放下茶杯，皱起了眉。
李霈的想法跟刘公公的很接近。
想来江传雄心里也十分之恨那暗害江月棠之人吧，只是苦于没有证据所以才隐忍不发而已。
“去告诉江首辅，就说朕会派专人帮忙调查此案，让他不必担心，这段时间里他就在家专心地照顾江小公子吧。”李霈说。
刘公公赶忙去回复。
得知了皇帝的意思后江传雄全家人立即跪谢。
接下来江传雄便开始沐休在家，全力救治江月棠。
………………………………
第四百八十八章 新药方
第二天，江月棠的肤色开始由苍白转黑红，身体的温度变得比昨日更低。
第三天，江月棠的肤色从黑红转紫黑，身体却忽然发肿、发烫。
这三天里，江家上下的人轮流守候，而江传雄和甄慧媛则几乎从早到晚都守在她的床边，只有困极了才在一旁临时搭建的小床上小眯一会。
全京城有名的大夫这三天里都陆续来过了，包括皇帝李霈派来的御医，大家在看了江月棠的症状后都表示无能为力。
不管大夫们怎么说，江传雄一家人都没有想过放弃。
“哪怕花再多的钱，我也要遍请名医为她诊治。”这是江传雄对着江家列祖列宗的神牌说的话。
他不是一个轻易绝望和放弃的人，只要江月棠还有呼吸，他就一定会竭尽全力地救治她。
到了第五天时，江月棠变得气若游丝，皮肤也由黑红转黑紫，咋一看去就像一具已经死去多日的尸体。
下人们基本都不敢进这间屋子了，就算是因为职责的缘故偶尔需要进来也总要拉上三两个伙伴才敢，而且总离得江月棠远远的。
五天过去了，江月棠还是一点反应也没有。
见此情形，梅香做了个大胆的决定悄悄地给曙国的萧棣元写封信。
如果江月棠就此死去，萧棣元不知得多难过了，梅香实在不忍心萧棣元连江月棠的最后一面都没看到。
梅香将这封信写好后就熟头熟路地去了九华街十一巷九号，将信交给了专门负责递送江月棠和萧棣元之间的信件的钟文，让他安排人递送。
“江小公子这次的病情很严重，都不知能否撑得到月底了，望尽快将此信递送出去。”梅香走时郑重嘱咐道。
钟文点头道：“你放心，但凡是江小公子的信我都是第一时间安排人投送的。”
梅香千谢万谢后才离开。
远在西南地区查先帝之死一案的嫌疑人之下落的顾十八娘是在江传雄的信寄出后的第四天晚上收到信的，收到后立即将方昭凡叫到屋里来商量。
两人商量了一会儿后便有了定论派一人回京去看看江小公子，留一人在这里继续调查先帝之死那桩案子。
“你留下来吧。”顾十八娘说。
方昭凡忙说：“您年纪大了，长途奔波太辛苦，还是我回去吧。”
顾十八娘摇头，郑重道：“还是我亲自回去一趟比较妥当。”她长叹了一口气，接着道：“从江首辅的来信看，江小公子此次恐怕是凶多吉少，江首辅有多在乎江小公子你我都知道，我实在不忍心看到江首辅再经历一次白发人送黑发人的事。我打算请尹衡和我一同去。”
尹衡乃已故的关姓隐士之弟子，深谙各种草药的药理，带上他进京说不定能对江月棠有点帮助。
方昭凡点头说：“好。”
于是当夜顾十八娘便去找尹衡，将她此行的目的跟他说了，并道：“你不是一直都在寻找杀死你师父的凶手吗？此趟返京之行说不定能找到些线索呢？”
尹衡当然知道她邀他同行的最大目的是去救江小公子。
他早有耳闻江小公子的事迹，这次也很希望能救江小公子一命，因此点头道：“我愿意跟您返一趟京。”
顾十八娘忙抱拳致谢，又道：“望你将所有的解药都带上。”
尹衡点头道：“放心吧，我一样都不会漏。”
顾十八娘满意地点了一下头，道：“事不宜迟，请尹兄弟现在就收拾行李吧，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也请尽管说。”
尹衡忙说：“行李不多，不必劳烦您，您就在外头坐着稍等片刻吧。”
顾十八娘遂到外头的小间里坐着等。
尹衡不出一刻钟便将东西都收拾好了。
于是两人立即连夜出发。
随同他们一起返京的还有三名日月流星刀的弟子，一行人策马疾驰，有时夜里也在赶路，于是只花了三天时间便赶到了京城。
“老夫人、大人、夫人，日月流星刀的掌门人到了。”梅香小跑着进来汇报道。
陶老夫人和江传雄夫妇不禁大喜，赶忙整装出迎。
顾十八娘是个爽利之人，跟他们行过见面礼后立即将尹衡介绍给他们，道：“这是一位隐士的徒弟，他精通各种药理，还会炼药，我想请他帮忙看看江小公子的病。”
江传雄大喜过望，忙说：“好，你有心了。”
说罢立即带顾十八娘和尹衡去了江月棠的房间。
尹衡走近江月棠看，发现江月棠不仅全身的皮肤变成了紫黑色，而且身体由于浮肿的缘故显得圆滚滚的。若不仔细看，还真以为床上躺着的是一个长型的大枕头呢。
这症状他还真没看过，因此看了之后心里一点底也没有。
他虽然熟悉药理，可面对她的症状时却没了头绪。
“如何？可有办法救？”顾十八娘问。
尹衡转身看着她和江传雄道：“由于这种毒需要从一种稀有的毒树的枝液中提取，而这种树全昭国也未曾听闻没有一棵，所以还真没有它的解毒方法，不过我听说过一种跟它十分相似的毒，我懂制作那种毒的解药。”
江传雄顿时大喜，忙说：“那太好了，你炼药时需要什么工具尽管跟我说。”
尹衡便将所需的工具用白纸列出来给江传雄，江传雄马上派人去买。
不多时，工具便全买回来了，于是尹衡开始配药，然后炼药。
这个药需要很猛的火，而且中途火不能断，所以江传雄安排了人整夜地烧火。
而尹衡则整夜守在那炼药的炉子旁，一眨不眨地盯着炉子看。
他从炉子上方的蒸汽的形状、炉子内的药物发出的气味以及声音来判断药物是否的火候。
当东方的第一抹光出现时，药终于炼好了，尹衡立即将之用一个专用的木碗装起，捧到江传雄的跟前来。
“等药冷却后再用。”尹衡说。
江传雄点头，当场重赏了尹衡。
药于两刻钟冷却，江传雄和尹衡遂联手给江月棠灌下。
自然，江月棠是完全没有知觉的，所以只能撬开她的嘴灌下。
灌完了这碗药之后，众人静静地守在江月棠的床边，等待药物产生反应。
也可以说，等待奇迹的发生。
………………………………
第四百八十九章 无能为力
一刻钟后没有什么异样，两刻钟后也没有，三刻钟时忽然从江月棠的嘴角和眼角溢出了小量的血。
众人皆惊。
尹衡立即上前细察，但见那黑红色的血正不断地溢出，这下他也不仅惊讶而且深感恐慌了。
这并非处方药，结果如何其实是不能完全估算得了的，可是若是因为他的缘故而令江月棠加速死亡的话他一辈子都不能心安，于是他忙回头对江传雄说：“我不确定这是否是将他体内的毒在逼出的一种体现。”
江传雄没有责怪他，只是问他现在该怎么办。
尹衡说：“先给她灌些一般的解毒水吧，看看能否将先前这药的药效给冲淡一些，毕竟先前这药的药力太强了。”
江传雄点头。
陶老夫人、甄慧媛和顾十八娘虽然表面安静，其实心里也都纠紧着，尤其是甄慧媛，经过这几天的心理折磨，现在看起来又瘦又憔悴，白发也明显了不少。
一碗一般的解毒水灌下去了，接着又是等待。
黑红色的血依然不断地从江月棠的嘴边和眼角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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