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昭女相-第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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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陇隆不敢不从。

　　　　于是陇隆于次日带着萧棣元等人出发去了百达城，在百达城共待了三天，然后去方城。

　　　　方城是距离萧棣元未来的封地最近的城，因这里与萧棣元的封地的双珠城只隔了一条河。

　　　　这日，当两人站在方城的一座山崖时，萧棣元指着对面的双珠城对陇隆说：“那是本宫未来的封地，日后我们便是邻居了。”

　　　　陇隆大喜之后又不免暗暗擦汗，但脸依旧带着笑意道：“那太好了，日后就请二殿下多多关照了。”

　　　　“彼此彼此，日后我们共同努力，把边关建设好，让朝廷无后顾之忧。”

　　　　“是，是，是。”陇隆忙点头道。

　　　　接着陇隆又问：“不知二殿下获封哪几座城。”

　　　　萧棣元笑着说：“一共四座城，乃大坝城、麻城、流莹城和双珠城。”

　　　　还有一座是萧宏赠送的，就在昭国的边界旁，这个他没有跟陇隆说。

　　　　陇隆大喜道：“都是离臣这里不远的呢，这下我们交流起来就方便了。”又故意套近乎道：“对了，二殿下，日后我们可否订些互惠的合作项目？比如我们去流莹城订购美酒时你们可以以优惠价给我们。”

　　　　萧棣元冷静答道：“可以。”

　　　　“多谢二殿下。”

　　　　萧宏收到萧棣元的信后乐坏了，立即在早朝时对大家说：“北域那边的边关隐患问题解决了。”

　　　　众臣听了连连点头道：“二殿下果真有办法！”

　　　　唯独太子萧棣开笑不出来。

　　　　萧宏将萧棣开的神情看在了眼里，从心里叹了一声。

　　　　次日，萧宏便派人将任命书快马加鞭地往北域送了。

　　　　十天后，陇隆接到了朝廷的任命书，正式出任北哈宣慰使。萧棣元帮忙在赤哈城选好了北哈宣慰使司的办事处地址，并亲自画了建筑图。

　　　　两日后，萧棣元一行人返京。

　　　　此时已是三月中旬了。

　　　　由于将北域的难题给解决了，一行人的心情都极好。

　　　　即将到达京城时，有人来给萧棣元送了个消息昭国的皇帝李霈将于四月初来访曙国。

　　　　得了这个消息的萧棣元心头不禁一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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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一章　不愿

　　　　因为萧棣元完美解决了北域少数民族的捣乱问题，萧宏非常高兴，在萧棣元一行人到京后立即举行了庆功宴。

　　　　这是一件举国欢庆的事情，因而京城里有些百姓得知后也纷纷以自己的方式庆祝，萧棣元在民间的威望瞬间上升了不少。

　　　　庆功宴上，萧宏笑容满面地说：“元儿，此次之事多得你了，朕非常高兴，朕不仅要重赏你，还给你一个月的假，你想去哪里玩就去哪里玩吧，只要一个月后准时回来就好。”

　　　　萧棣元举杯的手便顿了顿。

　　　　眼看马上就到四月份了，四月份乃昭国皇帝来访的日子，萧宏这般究竟是何用意？

　　　　前些年，每逢萧宏去昭国做友好访问都不肯带上他，他的心里已经疑问重重了，这次又

　　　　显然，萧宏并不打算告知他昭国皇帝要来访的事，好在先前已经有人将这消息偷偷地告诉他了。

　　　　萧棣元没有马上表态。

　　　　“你这些年里学习甚是辛苦，如今又立了大功，也该出去好好放松一下了。”萧宏又道。

　　　　萧棣元笑了笑，恭敬答道：“儿臣这几个月里已经饱览了曙国的大好河山，现在倒是想收收心好好地看书学习了。”

　　　　文征多少猜测到了萧宏的用意，也恭敬答话道：“二殿下早在半个月前就挂念着京城了，如今刚回来，想必也有许多要看的书得看、要处理的事情得处理，故微臣也恳请陛下准许他在京城多呆一会儿。”

　　　　又觉得后面这话似乎有些不妥，文征忙补充道：“或许将这个月的假期推后几个月，陛下您觉得呢？”

　　　　萧宏本想发作的，最终还是忍住了，笑着道：“你倒是很了解二殿下呐。”

　　　　文征忙说：“不敢当，不敢当，微臣只是实话实说而已。”

　　　　萧棣元便顺着文征的话对萧宏说：“文大人说得没错，儿臣刚返京，想先将这半年落下的学习任务给补上，所以恳请陛下将假期推后。”

　　　　这是天家的私事，其他大臣不敢置喙。虽然有些大臣是想帮萧棣元说几句话的，但又恐得罪了萧宏，所以还是什么都别说好了。

　　　　一直没开口说话的萧棣开忽然开口道：“二弟，日后的事谁也说不准，现在既然朝廷中没甚需要你操心的事，不如就趁此机会好好去度个假吧。”

　　　　这两兄弟看来又要互撕了，众臣都如同缩头乌龟般赶忙低头用膳，不敢表现出太关注他们的对话的样子来。

　　　　萧宏将杯中的白酒一口喝尽，望向萧棣元微笑道：“元儿真的不想去？”

　　　　明知这样会得罪萧宏，萧棣元还是点了点头。

　　　　萧宏的脸忽地一沉，随即又笑道：“行，行，既然你不想，那就别休了。”

　　　　“可以。”萧棣元答道，脸上看不出一丝波澜来。

　　　　太子萧棣开气得脸色发白，很不满地瞄了萧宏一眼。

　　　　众臣见事情说妥了，这才敢抬起头来。

　　　　萧棣元用过晚膳便告辞回房去了，没有留下来和大家看戏。

　　　　回到自己熟悉的房间，他立即去观看摆放在窗台前的那两棵盆栽，见种植在里头的植物都生机勃勃的，这才放心地去沐浴。

　　　　在出发到西北前他郑重嘱咐了一名公公帮他照看这两盆盆栽和御花园那棵大榕树的。

　　　　沐浴过后，他马上到御花园去看他的大榕树。

　　　　才走到大榕树下他就感觉到了异样，忙停住，冷声道：“谁。”

　　　　大榕树上便嗖地跳下一人，朝萧棣元行礼道：“奴才赵宝木见过二殿下。”又道：“听说二殿下将北域那个经常捣乱的人给招安了，二殿下手段真高明啊！”

　　　　萧棣元定定地看了他几眼。

　　　　赵宝木脸上陪着笑。

　　　　萧棣元总觉得赵宝木这人有些来头，便没好气地道：“你怎么老来本宫这棵树上玩？”

　　　　“这地方好玩，奴才每每心情不好时爬上枝头朝外头望一望便什么烦恼都没了。”

　　　　萧棣元在树底下挨着树干坐下，道：“你的家人们不是都在火灾中没了吗？你还为谁而烦恼？”

　　　　说到这里，萧棣元忽然像想到了什么似的问：“你既然在昭国生活过几十年，对昭国应该挺有感情的吧？”

　　　　赵宝木忙说：“回二殿下，这是自然的。”

　　　　萧棣元目光炯炯地看着他，良久之后才道：“你还想回昭国去吗？”

　　　　赵宝木一愣，没有马上回答。

　　　　别的人这么问他他不太担心，唯独萧棣元这么问时他担心他会看出破绽来。

　　　　他乃昭国大理寺卿周荣，受昭国皇帝李霈之命前来曙国调查萧棣元的真实身份的，这一年多里，他虽然还没找到真实的凭证，但已经凭着推测认为萧棣元十有**乃昭国那个被传为野狼吃掉的三皇子李赟了。

　　　　但是，无论推断得多么合理，没有证据也是不算的，所以他一直在苦苦地寻找证据。

　　　　萧棣元这么问是什么意思？他一时间猜测不出来。

　　　　“二殿下为何这么问？”赵宝木笑眯眯地问。

　　　　“我只是好奇，”萧棣元冷静答道，“以我对你的观察，你不像是会愿意舍弃自己的国家的人。以你之聪明，在昭国也不愁找不到一份差事做，为何千里迢迢来到这里？”

　　　　赵宝木微微一笑，淡定道：“奴才说了您也许不相信奴才不想在昭国待是因为奴才的家人都死在那里了，那地方于奴才来说是个伤心地，所以奴才才离开的。”

　　　　“是吗？”萧棣元斜看了他一眼道，然后说：“你那是不肯面对现实，如果你真的想放下，唯有先正视它，接受它。”

　　　　赵宝木便问：“二殿下是希望奴才回昭国去？”

　　　　“站在你的角度来看，我是这么想的。”

　　　　“奴才会回去的，但不是现在，等奴才再老一些吧，届时手头上有些积蓄了就回去。”赵宝木说。

　　　　萧棣元忽然心里有些不好受，忙扭开了头。

　　　　赵宝木小心翼翼地在萧棣元的对面坐下，道：“二殿下，要不要奴才给您看看您今年的运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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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二章　交谈

　　　　赵宝木擅长卜算，而且算得还很准，这事不仅全皇宫的人都知道，萧棣元自己也亲身领教过，因此想着反正现在正好无事，便说：“好啊。”

　　　　于是萧棣元将自己的左手伸给他。

　　　　赵宝木将灯挂在树枝上，籍着灯光给他看手掌。

　　　　萧棣元的出生年月日他是知道的，在去年他就知道了，因此他将这个信息也结合起来算。

　　　　看了好一会儿萧棣元的手掌，再看萧棣元的脸，赵宝木道：“二殿下，您的身世有点奇怪啊。”

　　　　萧棣元面不改色地问：“怎么说？”

　　　　“从掌纹看，您在年少时曾有很长一段时间不在父母身边，没有享受到双亲的疼爱，可现实中您又一直和父母住在一起”赵宝木望着他的掌纹若有所思道。

　　　　萧棣元听了心里莫名地烦闷，道：“这明显是你没看准啊。”

　　　　“奴才给陛下、皇后和太子殿下都看过，而且都说中了。”赵宝木一脸自信地说，抬头看了看萧棣元，又道：“对了，二殿下，三殿下一月份出生了，如今已满三个月，非常的可爱，您去看了么？”

　　　　萧棣元早在西北地区视察时已经得知了此事，不过他也说不清楚自己为何会没有一丝当哥哥的兴奋。并非因为感觉多了一个竞争对手，而是一种局外人般的淡漠。

　　　　“还没有，我明日会去看看。”萧棣元答道，脸上不见一丝的兴奋。

　　　　赵宝木便好奇地问：“难得当了哥哥，二殿下难道不高兴吗？”

　　　　萧棣元道：“你扯开话题太远了。”

　　　　赵宝木赶忙将视线拉回萧棣元的手掌上，道：“二殿下，你与父母间的感情不太好，您是个很孤独的人，但是，咦，”赵宝木忽然满脸的笑意道：“二殿下，您是不是有喜欢的人了？”

　　　　萧棣元微微一笑，故意道：“你哪时见我跟女子接近过？”

　　　　“但是，您的掌纹上明确地显示着呢。”赵宝木无比笃定地答道。

　　　　萧棣元闭眼微笑，心里却是欢喜的。

　　　　少倾，萧棣元说：“你帮我看看，我和她日后能成吗？”

　　　　赵宝木认真地看了，叹气道：“困阻重重、考验重重啊。”

　　　　“那最后能不能在一起？”萧棣元焦急地问。

　　　　他最在乎的是这个。

　　　　“不好说。”赵宝木冲萧棣元意味深长地一笑。

　　　　萧棣元定定地看了赵宝木一阵，双唇紧抿。

　　　　就算不容易又怎样？他自从明确了自己对她的心意之后就没打算过放弃，他会迎难而上的，他从不甘心被命运摆布。

　　　　“不过如果您真的能和她结合，你们会是非常恩爱的一对，而且很般配，无论从思想上还是外貌上。她会给予你生活上和精神上极大支持。”赵宝木又说。

　　　　萧棣元微笑点头。

　　　　这一点在他认识她时他就有预感了。

　　　　“您也会为她付出很多，而且是心甘情愿的。”赵宝木继续道。

　　　　萧棣元微笑。

　　　　赵宝木抬头冲萧棣元一笑，问：“二殿下，你对自己小时候的事还有记忆吗？”

　　　　萧棣元警觉地看了他一眼，道：“为何有此一问？”

　　　　“因为您的身世有些奇怪，奴才不得不花些心思来挖掘和分析，以便能帮您梳理出个清晰的脉路来。”赵宝木一脸诚恳地说。

　　　　萧棣元沉思了半晌，道：“我只记得两岁之后的事。”

　　　　“留在记忆最初的是件什么事？”赵宝木问。

　　　　“母后抱我，我闻到了她身上的香味，看到了她的笑容，我定定地看着她的脸，我想我当时也是在微笑着的，可忽然间我发现她先前还带着笑意的脸拉了下来，看向我的目光也瞬间变得锐利，并且带着明显的厌恨，那一刻，我并不晓得发生了什么事，只是意识到她似乎不喜欢我，于是我也不笑了，无论她怎么哄我、逗我，我都不笑了。”

　　　　说到这里时，萧棣元仿佛又回到了当时的情景，当时的他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何母亲前一秒还对他微笑后一秒却一副厌恨的表情。

　　　　后来，又有过很多次类似的经历，他便开始自觉地避开她了，就像避开危险一样。

　　　　赵宝木叹气道：“二殿下，您并没有得到过真正的母爱。”又道：“所以奴才刚才并没有算错对不对？”

　　　　萧棣元忽地起身离开，他走时是什么表情赵宝木来不及看。

　　　　“这人”赵宝木叹气，其实他还有很多问题想问萧棣元的。

　　　　萧棣元快步往房间走，一边回想着赵宝木方才说的话，心里五味杂陈。

　　　　他从去年就开始怀疑自己的身世了，而且还找过当年管理他出生资料的云博通来打听，可惜并没有找到可疑的线索。

　　　　他决定从柳氏这里入手。

　　　　这个打算他在去年已有，并且也开始留意，今年他要认真行动起来了。

　　　　次日，萧棣元上完早朝便去柳氏那里给柳氏问安顺便看他那三个月大的弟弟萧棣宁。

　　　　柳氏正在给萧棣宁喂奶，听说萧棣元来，神色顿时有些微妙。她顿了片刻，将萧棣宁递给奶娘，又将自己的衣服整理好，道：“让他进来吧。”

　　　　她转身坐在靠背椅上，静等他进来。

　　　　萧棣元撩开帘子进来，朝她恭敬行礼道：“儿臣叩见母后，愿母后平安吉祥。”

　　　　说罢，他抬眼看向柳氏。

　　　　昨晚在晚宴上他已经和柳氏见过面了，只不过当时由于现场人多，他们没有单独说过话。

　　　　或许是生育的原因，柳氏看起来倒是比半年前圆润了不少，脸上的神色也没有以前冰冷了。

　　　　“元儿瘦了些呢，在西北时是不是很辛苦？”柳氏看着他问，脸上有微微的关心。

　　　　“还好。”萧棣元答道。

　　　　“坐吧。”

　　　　萧棣元遂在她的对面坐下，道：“母后生产时儿臣也没在身边照顾，深表惭愧。”

　　　　“无事，你在也帮不了我的啊。”柳氏道。

　　　　萧棣元起身走到奶娘跟前，朝她怀里的婴儿看去。

　　　　但见婴儿粉雕玉琢的，甚是可爱。

　　　　昨日他回来时其实有想来看看的，无奈得知萧棣宁当时尚在熟睡中，故没有来。

　　　　“三弟长得跟母后极像。”萧棣元看着那婴儿的小脸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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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三章　转变

　　　　但凡为人父母者都喜欢谈论自己的孩子，柳氏也不例外，她听得萧棣元这话便来了兴致，笑着说：“可不是？他刚出生时陛下就这么说了。”

　　　　“他长大后会是个样貌堂堂之人。”萧棣元说。

　　　　柳氏笑而不语。

　　　　萧棣元的目光从萧棣宁身上转开，望向窗外道：“哥哥的长相一半像您一半像陛下，三弟的长相跟您简直如出一辙，唯独儿臣的长相好像跟你们都不像啊。”

　　　　他说完便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柳氏被他这话弄得猛地一惊，良久才说：“哪有个个都长得像父母的呢？你的长相很好，在陛下和我之上，你应该感到高兴才是。”

　　　　她也不知自己今天为何会对他的态度有变，或许是因为自己心愿已了，对世间万物的怨气便少了许多的缘故吧。

　　　　“是呀，是应该感到高兴才是，可是儿臣为何会感觉如此的伤心呢？”萧棣元边说边转过头来，看着柳氏说：“母后，是不是因为儿臣长得跟您和陛下都不像，所以您才这么厌恨儿臣呢？”

　　　　他的声音可说是温柔的，可他的眼神却锐利如刀。

　　　　柳氏被他这句话问得猛地一震，猛然间竟不知该如何作答好。

　　　　“这个问题儿臣想了十几年，现在也是时候得个答案了。”萧棣元淡淡地说，声音里透着无奈。

　　　　柳氏强挤出一丝微笑道：“元儿今天怎么啦？你以前可不是这样的。”

　　　　“是啊，以前儿臣不喜欢说这些，但不说不表示儿臣毫无知觉。”

　　　　然后，萧棣元问：“母后，是不是以前我哪里得罪过您或者让您伤心失望过？”

　　　　说这话时他的目光定在了她的身上。

　　　　柳氏只觉一道寒光投射在了自己身上，顿时有些惊慌失措。

　　　　她慌什么？他在心里道。

　　　　不过不管她慌的是什么，显然她是有些心虚的。

　　　　柳氏被他的目光看得很是局促，嗫嚅着道：“你这是在干什么？”

　　　　“请母后回答。”

　　　　“没错，你很多时候都惹母后不爽，虽然母后也说不清楚这不爽的源头是什么。”

　　　　萧棣元摇头道：“这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恨，也没有无缘无故的爱，母后。儿臣想知道自己究竟哪里做错了，也好日后改正。”

　　　　这完全出乎柳氏的意料，柳氏一脸茫然地看着他，不该如何作答才好。

　　　　“难道母后不希望儿臣日后表现得更让您喜欢一些吗？”萧棣元看着柳氏问。

　　　　那一刻，柳氏觉得他的目光如同死后重生般，明亮如镜，沉静似海。

　　　　怎么会这样？这完全出乎她的意料了。

　　　　“儿臣想通了，既然我们有缘做母子，而且已经做了十六年，就算有再大的冤仇也应该消解了，所以从现在起，儿臣会好好孝敬您。”

　　　　也没待柳氏回应，萧棣元就朝她行礼然后转身走了。

　　　　柳氏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不觉脸上已挂满了泪，她对身边的一名宫女说：“去请太子殿下过来。”

　　　　那宫女赶忙去办。

　　　　但就在那宫女的脚要踏出房间门柳氏忽然叫住她，道：“算了，不用叫了。”

　　　　萧棣元回到住处后便让丁聪帮他将从西北地区带回来的几袋特产和小吃送到柳氏那里去。

　　　　丁聪一边按他的要求装东西一边不解道：“二殿下，这很有可能是无用功，不过看到您这般主动地修复这段关系，奴才也很为您的做法而高兴。”

　　　　萧棣元没有抬头看丁聪，也没有回应，但丁聪知道他是听到了的，所以继续埋头打包装。

　　　　将东西分类装好后，丁聪又让萧棣元过目。

　　　　萧棣元看了看，一共八大袋子，几乎将他带回来的东西都装在里面了。

　　　　“嗯，送过去给她。”

　　　　丁聪赶忙叫上一个人帮忙提过去。

　　　　待丁聪走后，柳氏让贴身宫女将那八个袋子的东西打开来给她看。

　　　　大部分都是适合产后吃的，而且是京城这边买不到的好东西。

　　　　柳氏只觉心口像被什么堵住了似的，好一会儿都喘不过气来，等她能够喘得过气时，她的双眼已噙满了泪水。

　　　　太子萧棣开从来没有送过她礼物。

　　　　但显然，这些年里她投入在太子萧棣开的身上最多。

　　　　她忽然有种说不出的难过，与此同时，她又有些不安。

　　　　这天晚上，当萧宏过来时她便将萧棣元今天的举动跟他讲了，萧宏听后也大为惊讶。

　　　　萧棣元去了一趟西北回来就对柳氏的态度来了个大转弯，这让萧宏觉得不太对劲。难道是旅途中或者在西北地区时被什么人什么事给触动到了？亦或是这只是他的一个计谋？

　　　　他太聪明了，萧宏不得不想得多一些。

　　　　但是，在没有明确萧棣元的意图前最明智的做法恐怕还是装糊涂，于是萧宏哈哈大笑道：“他这人悟性高，如今懂得孝敬你了，这是好事啊。回头你跟太子也说说这事，让太子好好学学。”

　　　　柳氏点头，但还是有些不安，望着他问：“陛下，您就不觉得此事事有蹊跷？”

　　　　“有没有现在也还看不出来啊，那先就这么着吧。”萧宏说。

　　　　他轻轻地搂过她的腰，再往床上一带，她整个人便倒在了床上。

　　　　柳氏想着自从生了萧棣宁后两人就没再有过便随他去了。

　　　　次日，萧棣元下了早朝便来给柳氏请安。

　　　　柳氏以前见了他总忍不住板起脸，这次竟然想板也板不起了，遂淡淡一笑，让他做。

　　　　“儿臣还有事做，就不坐了。”萧棣元说。

　　　　但他从柳氏的怀中要过萧棣宁抱了抱，神态举止间倒是颇有哥哥疼弟弟的意味。

　　　　柳氏见了又不禁心头一软。

　　　　外头传来脚步声，两人不约而同抬眼看去。

　　　　萧棣开撩开帘子微低着头走了进来，见萧棣元也在，原本带笑的脸便猛地冷了下去。

　　　　“见过哥哥。”萧棣元朝他行礼道。

　　　　“我待会再来。”萧棣开说，很不悦地转身离去了。

　　　　自柳氏生了萧棣宁后，萧棣开每次来请安都是来去匆匆的，如今见萧棣元在，就离开得更快了。

　　　　柳氏看着萧棣开的身影走远，在心里偷偷地叹着气。

　　　　亲们，二更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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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四章　挣扎

　　　　接下来的日子里，萧棣元都严守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