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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死鸟的传说之一宿命-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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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
让我睡。睡到地老天荒,睡到永远永远,我不想醒来。
………………………………
105 应对
我睡得香甜,可悠兰与春雨几乎一夜未曾合眼,她们一个拿着我的衣裳,一个拿着阿柳的衣裳在灯下细细地缝着,一边一起消化着白天小鱼儿带来的消息,一边低声地商议着对策。
我临睡前听到的话不是做梦。小鱼儿前来通报,据跟他交好的女皇陛下贴身侍女说,那日学堂放学之后,西门雀去探望皇上,被皇上赐膳,用膳的时候说起瑶光殿之事,女皇陛下沉下脸问她:“你如何知道?”
西门雀压低声音道:“是阿姝说的。昨日阿姝姐妹三个与阿草在瑶光殿赏梅,不知道是不是看见了什么。”
她恨我我知道,但是还不至于到要置我于死地的地步,她扯上寿昌郡主三姐妹,完全是因为武崇训那日在上阳宫对寿昌郡主的殷勤讨好得罪了她,惹她嫉妒。虽然李氏宗室在如今战战兢兢如履薄冰,但是毕竟还在宗室之籍,血统高贵,是女皇陛下直系子孙,比西门雀这个一无家世,二无封号的孤女对武崇训更有帮助。而且这些年来,女皇陛下有意频繁用联姻将两家宗室融为一体,如果武崇训要求,寿昌郡主愿意,这两个少年少女结为夫妻也不是不可能的。
所以她必除之而后快。我,不过是她顺手想捏死的一个蚂蚱。
她把惜福郡主撇开,不知是出于同出武氏一脉的交情,还是觉得惜福太难对付,把她放进敌营有可能会增加变数。
那一日春雨先沉不住气,放下手中的针线建议:“要不我们还是去一趟寿昌郡主宫里,跟郡主合计合计?”
悠兰摇头道:“不好。我听说那一日四位郡主本来是要去瑶光殿的,半路被望风的内侍拦回来了,说里面正在修缮整理,有外面的工匠进来,宫人是不准进去的。四位郡主不甘心,还求了一阵,说剪几株梅花便走。后来一个宫人告诉他们晚些时候会让人把梅花送到各位郡主的宫里,她们也只得怏怏地走了。这些都是有宫人可以作证的。姑娘当时没跟郡主们在一起,若是我们去找寿昌郡主串通,这真的变成假的,假的变成真的,若是被交给不同的人分别审讯,总能审出破绽,到时候再翻供,反而跳进黄河洗不清,坐成死罪就算不是死罪,也是欺君之罪,这宫里还能待得下么?是你想去浣衣局为奴,还是你想让姑娘去浣衣局为奴?”
春雨犯了愁:“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难道我们就坐以待毙?姑娘自入宫以来,谨言慎行,只治病救人,没有害过人,难道就这么眼睁睁地被人害死?”
悠兰叹道:“姑娘没害过人,难道三位皇家血脉的郡主害过人?可怜这三位郡主还做过几日公主,父亲母亲血统尊贵,却被外姓人,一个不知哪里来的野丫头说害就害,又何曾有天理?”
春雨恨道:“难道我们一点办法也没有了?”
悠兰道:“三位郡主那里我倒觉得不用担心,她们有人证,惜福郡主一直跟她们在一起,也许会为她们辩白。我现在担心的是姑娘如何能脱离干系?那一日她确实不在宫里,无法说明去向。”
春雨道:“三位郡主怎地不用担心?当年皇嗣殿下的刘、窦二妃难道不是被人诬陷?皇上问都不问就治罪又或者问了,审问之人若被人买通,私下用刑,屈打成招,也要丢命。这件事涉及机密,皇上一定不愿意大肆声张,也许不用审问,私下里麻袋套了乱棍打死,人不知鬼不觉的谁还敢问不成?”
如此一说,似乎我与四位郡主死路一条,再无生理,悠兰也担忧得叹息一声,无法再做什么,放下针线托着腮望着桌上的灯出神。
春雨是个急性子,跺脚道:“人家都快急死了,你只管发呆!”
悠兰道:“你小声点,姑娘好容易睡着了你别吵醒她。可怜她这几日噩梦连连,也没睡个安稳觉。”
春雨道:“今日还有的睡,谁知以后的日子还有没有的睡!”说着眼圈倒红了。
我与她们,原本是素不相识的路人,只是凭着某种不可知的因缘走在一起,朝夕相处中居然生出了家人般的情谊。这一辈子,我所遇到的不尽是恶人,也有那些好心的善人,比如张大娘一家,比如静慈师徒,比如她们两个,这让我的生命力也有充满阳光的时刻。我从母亲那里,从他们那里得到的爱与温暖,支撑着我心中向善的力量,使我没让仇恨占据心胸,变成一只怪兽。
我阿草何德何能,得遇这样的亲人!
悠兰被春雨的紧张情绪所带动,将指甲放在嘴里咬着,轻声说道:“这事儿还是要跟阿忠侍卫商议。小鱼儿在皇上身边得宠,若真有事,他定然会出手相救阿忠侍卫是皇上第一信任之人,他说的话也会有分量。春雨,我们只能多给菩萨磕头,求菩萨保佑姑娘了!”
春雨骂道:“西门小鸟这个杂种,若姑娘与我们有个长短,我做鬼也不会放过她!有了她,这宫里有多少是非!”停了停她又诅咒道,“她怎么还不死?!”
悠兰将手指放在嘴上“嘘”了一声,左右看看,压低声音道:“祸从口出!”
那一夜一直到很晚,春雨与悠兰也没商量出什么可行之计,熄灯之后也各自辗转反侧,几乎一夜无眠。
我这病来得急去得快。高烧退却之后便已大愈,只是身体虚弱。因着生病的一天只喝了几口粥,第二日一早便饿得大嚼大吞,吓得悠兰说:“姑娘还是慢些吃吧,当心噎着。”
用完早膳,我只在书房里一边学习春雨带回来的功课,一边督促阿柳练字。春雨依旧去学堂听课,带了师傅的作业回来给我做。等到太阳升高,我带着阿柳在院中散步。悠兰与我在暖棚里检点种子,指挥阿柳种在地里,浇上水。阿柳跑前跑后地玩着泥巴,十分乐意做这种差事。
悠兰悄悄地把小鱼儿传来的信息告诉我,我顿时停了手上的活计,怔住了。
我与她何仇何怨,要置我于死地?寿昌郡主三姐妹又与她有多大的仇恨,她要让她们灰飞烟灭?她小小的年纪,怎可如此歹毒?小鱼儿一棒子打得薛怀义脑浆迸裂,那是薛怀义有仇于小鱼儿再先,可是就因为一个花花公子对寿昌郡主的垂涎,她便要置那无辜女孩于万劫不复?
可寿昌郡主并没有对武崇训表现出丝毫的情谊!这西门雀可真是只不可理喻的斗鸡!
小鱼儿与西门雀,哪个更残忍更凶狠?
悠兰见我半天不出声,便小声劝道:“这宫里就是这样,即使我们不害人,也架不住有些小人想害我们。”
我抽出一口冷气道:“为什么?”
悠兰道:“也许不为什么,就是她看你不顺眼也许姑娘不小心得罪了她而不自知,谁知道呢?我昨夜跟春雨合计了一夜,也没想出什么完全之策。不过还是要跟姑娘提个醒,万一真的有事,姑娘也有个准备。”
我点点头道:“是。”
下完几垅种子,春雨从学堂回来笑着对我说:“啊哟,姑娘可要快点好起来,先生要考试了。今日的功课我赶紧跟姑娘讲讲罢。”说着她与我走进书房,将门关上,把书本打开推到我的面前。
一张字条夹在书本里,显然是惜福郡主的笔迹:“莫要撒谎,只见忠心。”
“见”字古时多通“现”字。她的意思显然是示意我,万一女皇陛下问起,要我多表忠心,千万不要撒谎。女皇陛下最恨的就是对她不忠诚的行为,在她面前撒谎是绝大忌讳。
我不动声色地将那纸条揉成一团扔入炭火盆中,看着火苗忽地一声窜出一截又弱下去,脸上无波。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不必惊慌。”坐下来听她传授功课。
午后时分,长生院传来谕旨让我觐见。悠兰替我笼了头发,披上一件太平公主幼时穿的半新不旧的藕色夹袄其实给我的时候还是九成新的,我整日穿着,多次浆洗后变成现在的模样。我知道悠兰的意思:也许女皇陛下看见这件衣服会想起爱女小时候的样子,对我生出爱怜之情。这样的颜色不张扬,却是暖色系,让人感到平和温柔。
我带着悠兰来到长生院。她照常在门外等候,我单独进去叩见女皇陛下。
女皇陛下在书房里,只有上官大人、太平公主与几个贴身的侍女在侧。我走上前去跪下行礼:“臣叩见吾皇万岁万万岁。”
至高者的声音自头顶上传过来,无喜无悲:“朕听说你昨日生病了,可要紧不要紧?”
陛下没令我平身,我不敢平身,匍匐着答道:“臣前日在瑶光殿昏迷一时,着了风寒,高烧不退,据说甚是凶险。昨日吃了太医的一剂药粉,烧退了,已大愈。”
女皇陛下大约没想到我居然开门见山地提起瑶光殿,很是一愣。我听见她的声音问道:“你去瑶光殿做什么?”
我沉着地说:“臣前几日与四位郡主和西门姑娘同游上阳宫时约定那日去瑶光殿赏梅,顺便各自折些梅枝回来插瓶。”
女皇陛下的声音变得怪异:“哦?这么说你与四位郡主都在瑶光殿?惜福也在吗?”
我又磕一头,答道:“臣没见到四位郡主。”
女皇陛下诧异道:“不是你与她们相约一起赏梅么?”
我老老实实地答道:“臣本是说好与几位郡主结伴同游的,不巧下学后得千金大长公主懿旨为公主开平安方。等臣开好方再赶过去,已经找不到几位郡主,所以在里面走迷了路。”
女皇陛下饶有兴味地问道:“这么说,你去的时候几位郡主并不在瑶光殿?”
我如实回答:“臣在里面转来转去,也低声呼唤过她们,未见四位郡主,也未听到回应。”
我感觉女皇陛下与太平公主互相交换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我听见那个帝国最有权力的女人说:“阿草,你平身,抬起头来。”
我坐直身子,抬头看向那高高的宝座。
太平公主却闲闲地问:“阿草,你因何昏迷?”
我仍然面向宝座缓缓陈述:“臣看见有男人在内侍的陪伴下进来,惊慌之下无处躲藏,钻入迎春花丛中。臣,臣”我再次匍匐在地,不住地磕头。
女皇陛下冷冷地问:“如何?”
“臣,臣看见不该看的东西,看到很多血,让臣想起那个在巴州许家村的风雨之夜,臣母手刃禽兽,满地的红白之物。臣受不住这样的惊吓与痛苦,昏迷了过去。此后臣什么也不知道了。”
即使此时此刻,说到彼时彼景,我也忍不住地恶心,有呕吐的**。我脸上痛苦的表情女皇陛下看不到,但是我的惊惧与颤抖,所有的人都能感知。
也许她们都真实地感受到了我的痛苦,一时殿中都沉默了。女皇陛下半天才说:“好好的怎么又磕头了?你且起来好好说话。”
我复又坐直,只是低着头。女皇陛下道:“你抬起头来。”
我抬起了头,满面泪痕。
太平公主问:“阿草,你因何哭泣?”
我深吸一口气道:“臣想起那一段往事,臣母手刃禽兽,却被相邻诬陷,为昏官误判,若不是陛下英明盖世,臣母沉冤何以得雪?臣也将毫无生趣,追随臣母而去。”
太平公主道:“那恶人禽兽不如,你母杀他乃是为民除害。”
我点头道:“世上有许许多多坏人作恶多端,死有余辜。”
我有些急躁了。女皇陛下冷笑一声,高声喝道:“阿草,你在暗示朕什么?你好大的胆子,敢妄议朝事!”她低声喝道,“阿忠!”
阿忠侍卫自殿外走进来应道:“微臣在!”
女皇陛下下令道:“这个何田田狗胆包天,妄言朝事,犯上作乱,留不得了!”
亲们,木有人写评么?我的心好痛好痛模仿小蜜说话的样子。
………………………………
106 翻云
霎那间,时间静止了。
我被惊呆,不是陛下对我的降罪,而是她用阿忠侍卫作为处置我的执行。阿忠侍卫只是个侍卫,他的职责是保卫女皇陛下的安危,排除她身边的危险,而我身为宫内命官,即使有罪,也应交给掖庭令审理定罪并处决,跟阿忠侍卫根本是风马牛不相及。
我想在场的所有人,除了女皇陛下本人之外,都被这道口谕震得魂飞魄散,不知所以。
一直沉默不语的上官大人起身走到陛下御前跪倒,匍匐下去叩首为我求情道:“陛下,何大人冒犯天颜,其罪当诛,但是念其年幼无知,又来自乡野,兼自幼失诂,乏人教导,其情可悯吾皇乃米勒转世,有好生之德,何大夫天生异廪,在宫中治病救人,从无推诿,深得陛下真传。陛下一向爱惜人才,凡有殊才者,不拘一格,择优录用,为国效力,造福苍生。何大夫人虽略粗,却犹如璞玉,可琢可磨,陛下若惜其才,恕其错,尽其用,定能在一世英名上再添一笔。”说完她又磕头在地,附身不起。
女皇陛下看看上官大人,再看看我,脸色阴晴不定。停了半晌,她转头对阿忠侍卫道:“阿忠,你是没听到真的旨意吗?”
阿忠侍卫单腿跪地应了一声“陛下”,便又进入痴呆状态。
女皇陛下大怒,呵斥道:“难道你也想犯上作乱不成?”
阿忠侍卫低头道:“微臣不敢!”
已经沉默了许久的太平公主此时再也坐不住了,起身走出,跪在御座之前缓缓地说道:“母皇息怒!儿臣在一边听了半日,也没明白阿草所犯究竟何罪。即使她冲撞了母皇,也该交给掖庭令问罪,阿忠何时担过此任?母皇让他从何下手?”
作为女皇陛下最宠爱的孩子,太平公主时时进宫伴驾,出入宫廷,经常向女皇陛下借用阿忠,对他十分爱惜赏识,如子侄一般,与他的情分非比寻常。今日殿内的气氛又太过诡秘,原本打算做壁上观的公主也许再也不忍心看下去,便出了手。
女皇陛下冷笑道:“连你这么冰雪聪明的人也听不出这其中的蹊跷?阿草,朕问你,既然你昏迷在瑶光殿九曲桥边的迎春花丛里感染了风寒,那你是如何回到你宫里的?”
我磕一个头道:“回陛下,是臣悠悠醒来,忆起当时情景,恶心呕吐发出声音被阿忠侍卫发现,将臣送回宫中。”
女皇陛下一步紧逼一步:“阿忠,你为甚么会回到瑶光殿?你是特地去找阿草吗?难道那时你不该奉旨出宫,到白马寺去吗?”
阿忠立刻回道:“微臣原是奉旨出宫的,一来是去瑶光殿再查一查有何疏漏,二来在途中遇到悠兰在寻找何大夫,说她下午去了瑶光殿很久未归。微臣心觉不妙,将悠兰打发回去,亲自去瑶光殿寻找,便听见迎春花丛发出怪声。走近一看,果然是何大夫。”
“既然如此,你第二天回宫覆命,因何不提此事?”
阿忠侍卫道:“微臣以为此事无甚大妨?”
女皇陛下大怒:“你说无甚大防便无甚大防?这是朕的天下还是你的天下?”
这话很重了。虽然阿忠侍卫一身皮甲跪拜多有不便,他还是将头盔摘下放在一边,双腿跪下匍匐磕头认罪:“微臣有罪,望皇上治罪。”
一时间殿内静得一根针落地都听得见。
女皇陛下高高在上的声音问道:“阿忠,你与阿草勾结,犯了欺君之罪,你可知罪?”
阿忠侍卫磕头不止,只说:“微臣不敢!”
“那你因何隐瞒不报?”女皇陛下咄咄逼人地质问。
阿忠侍卫道:“微臣以为,那薛怀义屡次犯上,多行不轨,火烧明堂,其罪死有余辜。以计抓捕,只因白马寺为其占据,若兴师动众,必扰乱民心。此事众望所归,无须避人,有无旁观者,无关大局,是以自作主张,没有事事禀报。微臣已知罪,望陛下责罚。”
女皇陛下对着上官大人与太平公主点头道:“你们听听,这两个人倒是众口一词。刚才阿草说世上有许许多多坏人作恶多端,死有余辜,便是以同样的意思为自己脱罪。你们两个倒真是心有灵犀,恐怕是早就串通好的吧?”
而上官大人与太平公主都保持着跪拜的姿势,并看不见女皇陛下脸上的表情。
如果这项指控坐实,罪名就大了。我赶紧磕头道:“微臣不敢!”而阿忠侍卫,也在同时冒出了一模一样的四个字。
女皇陛下冷笑道:“你们以为朕年老昏聩了么?”她顿了顿,说道,“是,本案本该由掖庭令来审,可是阿忠,你跟了朕这些年,做事一向忠心耿耿,未有二心,这一次你太让朕失望了!“
阿忠侍卫磕头:“微臣有罪!望陛下责罚!”
女皇陛下道:“那好吧,你把阿草拖出去亲手处置了,朕便看在你跟随多年的份上饶恕你!”
阿忠侍卫不住地磕头,匍匐在地,迟迟不能奉诏。
我心如死灰地伏在地上,恨不得立刻死去,也免得让阿忠侍卫如此为难。或者,我昨日就不该吃了那药粉退烧,捡回这条贱命。也许昨日烧死,对我,对阿忠侍卫,对悠兰和春雨,以及那些别的宫人,都是最好的结局。
女皇陛下呵斥:“阿忠!你可是要反么?”
阿忠侍卫低声道:“微臣该死,望陛下降罪!”
女皇陛下以手击案,怒斥道:“阿忠,你的忠义到哪里去了?!”
阿忠侍卫静止了半日,突然站立起来走向我,低声道:“何大夫,请吧。”
我向女皇陛下磕了一个头,低低地说:“臣告退。”站了起来。因为跪得久了,一个趔趄绊了一跤,终于站稳,缓缓退向门口。
上官大人立刻磕头道:“陛下,念在阿草入宫以来兢兢业业为宫人诊病的份上,请饶恕她吧!那日她一直是半昏迷中,半夜发烧一直到第二日午后,瑶光殿的谣言定然与她无关!”
太平公主也跪着为我求情:“母皇,这事要怪就怪孩儿吧!是孩儿办事不周,用人不察,没有精选可靠之人,造成此事泄露。这百来号人,多数都是无知力大的女人,难免闲得齿痒,好论是非。但是薛怀义作恶多端,人神共愤,母皇除之,连城中百姓都无不拍手称快,何况百官?为这等小事折煞一个天才的女医,未免可惜!”
女皇陛下只是冷着脸听着,并未喝止公主。善于察言观色的太平公主于是继续说下去:“母皇一向爱民褥子,爱才如命,天下百姓拥护母皇,难道不是为了这份爱民如子之心吗?”
也许是太平公主的这番话彻底地打动了女皇陛下,她的脸色渐渐地和缓。彼时我已经与阿忠侍卫退出殿外,站在台阶之上。阿忠侍卫手握剑柄,痛苦地看着我而我瞄了他一眼,又低下头去。
那一日在瑶光殿,他说过他要对女皇陛下百分百地忠诚。女皇陛下让他杀谁,他就必须杀谁,不过他会给那该死之人一个痛快。这对他来说便是他能够给予的最大慈悲了。今日这该死之人便是我,他所能给予我的,也许只能是一剑穿心,让,让我在最短的时间内死去。
“也许我们该找一个僻静的角落,不要让我的血污了这长生院。”我低声说道。
阿忠侍卫握着剑柄的手青筋暴露。
正在此时,女皇陛下的贴身侍女团儿走出来传旨:“着阿忠与何田田进殿。”
于是我在前,阿忠侍卫在后,以我被他羁押的姿态,我们再次进入殿中。我跪下,他手握剑柄候立在一旁。
女皇陛下问道:“阿草,你可知罪?”
我再一次匍匐在地,磕头道:“罪臣知罪!”
“尔有何罪?”
“罪臣不该揣度圣心,自以为是。”
“你又如何知道朕要问你什么?”
“罪臣听说在罪臣病时宫中便有瑶光殿传闻,而罪臣与四位郡主要去瑶光殿一事,很多人是知道的,罪臣于情于理,都是那个可能的知情人,可能的泄密者,于是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居然不信陛下的英明,急于摘清自己,自作聪明!”
女皇陛下转头问阿忠侍卫:“你可知罪?”
阿忠侍卫连忙再次跪倒,摘下头盔磕头道:“微臣知罪!”
“尔有何罪?”
“微臣心存有私,对陛下有所隐瞒,是为不忠。”
“朕若罚你,你可服气?”
“微臣拜服!”
女皇陛下的语气稍稍缓和,摆摆手道:“好吧,你们都且起来。婉儿太平,都回归本座吧。”
上官大人与太平公主都谢了座,回到原位。我与阿忠侍卫都站起来,分立两旁。
女皇陛下缓缓地说道:“此事到此为止。阿草,念你入宫以来勤勤恳恳为宫人解忧,朕饶你一命,但是降回从七品。你可怨恨朕?”接着摇摇手道,“你且站着回话,不要老跪来跪去磕头,磕得朕头晕。”
我低头敛身回道:“微臣此身此命,身上一针一线皆陛下所赐,微臣岂能怨恨?”
我用的是“岂能”而不是“岂敢”,女皇陛下十分满意。她转头问阿忠侍卫的话却令我大吃一惊:“你,以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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