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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死鸟的传说之一宿命-第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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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福气。尊卑有别,罪女蝼蚁一样的人,如何敢冒称皇家血脉?最女所居乡间,离巴州城甚远,那废太子的事听是听说过一些,却从来没有见过太子及太子家人。罪女此话句句是实,若有一句谎话,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当一个人,尤其是一个没有什么背景和太多学识的人无法自证清白的时候,往往只能赌咒发誓。我也不知道究竟如何能够证明我就是我,不是什么废太子贤流落在外的女儿。
来俊臣指着我喝道:“既然你不是庶人贤的女儿,为何那周张氏会指认指使她在民间收买刺客,为你父报仇?”
“周张氏?”我一脸茫然地看着来俊臣。
上官大人提点我:“你不是说你在许家村有个邻居姓张,你们颇得张家的照顾?这周张氏就是张家出嫁的女儿。”
我恍然道:“原来是阿丑姐姐。我与阿丑姐姐一起长大,我是深恶么人,阿丑姐姐最清楚。她不会睁着眼说瞎话。如果她说了瞎话,也一定跟我一样,是屈打成招。”
此时梁王武三思突然开口:“皇上,微臣请提审周张氏,由陛下亲自审问,究竟她说的是实话还是屈打成招,一问就知。”
来俊臣抗议:“一个民妇,无官无职,如何能到御前有辱圣听?”
魏王武承嗣道:普天之下莫非皇土,率土之滨莫非臣。皇姑母一向爱民如子,接见一下自己的子民,有何不可?若说无官无职就有辱圣听,那么来大人这官职可是怎么来的?”
这分明是在揭来俊臣的老底。当年他一个犯了命案的光棍,为了保命在狱中攀咬当年的洛阳令,也是无官无职以待罪之身得女皇陛下亲自接见,居然从此飞黄腾达,成为天朝大臣,也是一个世纪笑话。
来俊臣顿时气结,指着魏王说不出话来。
阿丑就这么被带上了大殿。这是我们节前一别第一次见面,我顿时泪如雨下。她的情形比我还坏。她的脸已经瘦成了锥子,一双眼睛似两只空洞,双手双脚缠了纱布与绷带,脸上身上甚至有斑斑血迹。她的脸是苍白的,嘴唇是苍白的,甚至漆黑的眉毛似乎也变得苍白了。
甚至她身上穿着那件水红色石版印花的衣裳,是我在看房的那日之后托程思德买了送给她的。那衫子已经残破不堪,红色的印花与血色混在一起,本白的底色已经发黄发黑,散发着牢狱特有的腥臭味。
我身上也是这个味道。
原来那个丰润美丽,神采飞扬的阿丑到哪里去了?如果不是预先知道提审的是她,我与她就是对面相逢,也不会相识。
“罪女周张氏叩见我皇万岁万万岁。”显然有人教过阿丑陛见的礼节。
女皇陛下显然对她颇感兴趣:“你就是阿草幼时的闺友?”
“罪女与阿草自幼一起长大。”
“抬起头来!”女皇陛下命令。
阿丑是见谁都不犯怯的。她挣扎着抬起头,嘴角略带抽搐我知道,她必定是牵动了哪根神经,痛不欲生。
女皇陛下点点头,道:“若不是蹲了几天大狱,想必她的肤色也是白里透红的。”她转头对梁王道,“有什么疑问,你们且开口吧!”
武三思巴不得这一声,却装得不动声色,咳了一声,故意厉声问道:“周张氏,既然你与罪女何氏一起长大,她的父母家人,你都知道咯?”
阿丑虚弱地回答:“是。”
“那么最女何氏父亲为何人?母亲又为何人?”
“阿丑是隔壁许三叔家后娶的三婶带来的女儿。大家都说她原来是从镇子那一头的何家村过来的。她一出生父亲上山采药去世了,许三婶带着她过日子艰难,便改嫁给许三叔。”
“你那个许三婶可与村里其他妇人有何不同?”
“并,并无不同。许三婶不爱嚼是非,又会种草药,与罪女母亲十分要好。”
“许三婶可认字?”
“跟罪女母亲一样,是睁眼瞎。”
“罪女何氏那时可认字?”
“认得几个,是我们放牛的时候在许氏家学窗外偷听学的。”
“你可听说罪女何氏另有生父?”
“阿草生父姓何,全村人都知道。她随着她娘改嫁过来都没改过姓,为此还遭村里人的耻笑。”阿丑说着,歪在地上喘气。
“你好好的巴州不待,跑到洛阳来做什么?可是身怀使命,找罪女何氏筹划什么?”
阿丑伏在地上,喘息半日才说:“小叔与二哥得州学推荐来洛京考太学,婆婆与母亲商议让罪女与丈夫与他们一同上京,一来怕他们读呆了俗事不懂,二来让我们看看这洛京可有生意可做。三月三之前我们托人带信给阿草,让她出宫见一面。罪女确实与阿草商议要在京中赁间铺子将蜀中的粮米油漆运过来发卖。阿草许诺要借银给罪女周转这算筹划么?”
武三思反问:“就筹划这个?谁人可以作证?”
阿丑道:“有一个叫成思德和一个叫武晋忠的侍卫都可以作证!”
武三思大怒,喝道:“既如此,你为何招认说罪女何氏是废太子贤之女,与你筹划要杀了皇上替父报仇?”
魏王武承嗣冷笑道:“自然是屈打成招。”
阿丑闻言猛地抬头,拼尽全身的力气发出一声嘶吼:“罪女并未屈打成招!罪女从未招过任何罪状,更没有胡说八道陷害朋友!罪女冤枉啊!罪女虽已被打残,可是死也未招。若有画押手印,那肯定是趁着罪女挨痛不过昏迷过去,拿着罪女的手指偷按的!”
说完,她昏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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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8 翻转
不管我是被阿雪教导还是被双儿提点暗示,在所有的人看来,包括我自己在内,我是屈打成招又翻供的在阿丑痛昏过去送进后殿施救之后,周至纯与阿田哥也被提到殿前复审,他们也是被屈打成招后翻供了。因为如此,阿丑一个弱女的铮铮铁骨,执拗与刚强,竟然震惊了在场的所有人,包括女皇陛下与太平公主。
太平公主置身于是非之中不方便发表意见,但是从她眼睛里可以看出她对于阿丑的欣赏与赞许。女皇陛下索性说道:“且不说这妮子是对是错,只说这份性情,竟然比读圣贤书的兄弟们还强上几倍。可笑这些所谓的铮铮男儿,哪日到了朝堂之上,还嘴硬看不起女人!”
梁王魏王都是男人,闻言只能尴尬地站在一边。此时公主倒可以接过话回护一句:“蝼蚁尚且贪生,是人谁不怕痛?连狄仁杰狄大人为了保命都不得不屈打成招,对这些小书生何必苛责?若是忍痛不过把自己招了,没有连累陷害无辜,也算是圣人书没有白读了!”
女皇陛下冷笑道:“人贵自知。贪生怕死若是能认也还好。就怕自己是小男人,还要瞧不上女人,觉得女人处处不如男人,那就可笑了。”
殿前的周至纯与阿田哥都汗颜地伏倒在地,顿首道:“学生向下不如姐妹阿丑,向上难以及陛下之万一,只有惭愧,何敢狂妄?!愿能重回学堂深读圣贤书,受陛下教导,感激不尽,当效犬马之劳!”
女皇陛下点头道:“面对你们的这个硬骨姐妹,你们是该惭愧!”
那边御医上前奏秉:“犯妇周张氏受刑甚重,心脉具损,恐有性命之忧。”
我闻言大急,赶紧爬向前几步,伏在地上不住地向女皇陛下磕头:“陛下,求陛下一定要救救阿丑!她是冤枉的!她本是无忧无虑地村姑,都是受了罪女的牵连才招此大祸!罪女实在是一颗扫把星,克父克母克兄弟克姐妹!也许以后会克君克夫克子女。求陛下杀了罪女,救活阿丑,放了她吧!张大娘一家无辜无害,几辈子也没害过人哪,实在不该得到这样的结果!”
我不住地磕头,额头磕得青肿,继而渗出血丝。上官大人露出不忍的神色,扭过头去,却没有为我或者阿丑求情。
女皇陛下清冷的声音传下来:“这孩子已经疯魔。架下去给她灌些安神汤,御医也给她诊治诊治吧。”
后面的事我没有亲历。但是据后来别人跟我的转述说,御审还在继续。春雨悠兰纷纷被传唤。既是来俊臣的利令智昏,又是魏王梁王在太平公主的预先筹划下推波助澜,以至于临淄王、阿忠及程思德都被卷了进来,高高的御座前,跪满了洛京第一酷吏的嫌疑犯。
作证的人等,还包括了西门雀。她所做的证词,自然是关于我的种种可疑之事。有的没有的,罗列了一大篇。
春雨悠兰临淄王被牵连,女皇陛下也还淡定可是当阿忠也跪倒在殿前接受来俊臣的质询的时候,女皇陛下开始给自己的怀疑,吞下了最后一颗定心丸。
女皇陛下最爱的是太平公主,可最信任的却是阿忠。阿忠作为佩剑金吾卫侍卫,如果想弑君,那是分分钟的事情,用不着卧薪尝胆,九曲十八弯地费尽心机动什么歪脑筋。阿忠不怕死不惜死,这是整个宫廷都知道的事。如今阿忠都被牵连进来,那么她还可以相信谁?阿忠好歹也是个金吾卫的小头目,他有罪,跟着他的手下也罪责难逃,这样一来,她防卫的半壁江山,岂不毁于一旦?
所幸的是,自我出事以来,阿忠侍卫第一时间被上官大人与公主警告不许轻举妄动。他没有在女皇陛下面前为我求情,也没有在明面上为我奔走相告
梁王武三思在旁冷冷地说:“来大人,我看你是丧心病狂了吧?阿忠若反,这整个朝廷不是人人都要反了?我怎么看着你像是在清君侧?将陛下身边信任的臣子侍卫都清理干净,哪一日你下手可容易多啦!”
来俊臣一愣,直接的反应就是破口大骂:“你,你含血喷人!”
梁王转身对着女皇陛下深施一礼,公私兼顾地说道:“皇姑母,陛下!来俊臣的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侄儿请皇姑母允许侄儿传唤一个人觐见作证。”
女皇陛下凤目一闪,好奇地反问:“什么人可以作证?”
梁王道:“卫遂中陛下可听说过?来大人办的案子,十个中有九个是卫遂中的功劳,可是来大人从来没有对陛下提起吧?他把卫大人的功劳都据为己卫大人并不生气,可是来大人筹划着要取陛下而代之,卫大人可是不敢了。他上有老下有食朝廷俸禄,受陛下皇恩,万万不敢做出悖逆之事,便劝了来大人几句,要他打消谋反的念头。可是来大人非但觉得忠言逆耳,还找茬将卫大人打了一顿,扬言道,你就是告发我我也不怕!不信你去告告,看皇上信你还是信我!陛下,侄儿以为若任由来大人如此猖狂地欺压忠良,多少忠臣的心要被伤透啊,皇姑母!”
梁王痛心疾首地跪倒在地,将王帽摘下,以首顿地,几乎要痛哭流涕。
来俊臣气得浑身哆嗦,指着梁王道:“你,你,你居然勾结卫遂中那个小人!”他扑通一声跪倒在殿前,磕头道,“陛下,那卫遂中在我家中宴客之时上门辱骂臣与臣妻。臣妻不甘受辱,已经悬梁自尽!臣护妻心切,将卫遂中打了一顿。那卫遂中含恨在心,勾结梁王魏王陷害微臣,求陛下为微臣做主!”
魏王冷冷地说道:“卫遂中含恨在心打击报复你,莫非你的爱妾孙氏也打击报复你不成?”
来俊臣愕然:“孙氏?”
魏王向女皇陛下奏道:“皇姑母,那个被来大人偷梁换柱纳入家中的死囚孙氏,被来俊臣改名绿绮,成为他的宠妾。这绿绮与来大人夫人王氏素有嫌隙,王夫人被来大人辱骂后自缢身亡,来大人便迁怒于绿绮,将之杖责了一顿,威胁说要将她卖入娼寮。那绿绮害怕,待来大人出门便逃入侄儿府中求侄儿庇佑,又揭发出来大人的许多反叛之事!她说来大人这些事迟早败露,到时候全家老少不免一死,求我向皇姑母求个情,来俊臣所作之事全是他一人所为,与所有女眷无关,求皇姑母赦免阖府女眷。”
到此已经是神翻转。不知这个绿绮是原来的绿绮,还是阿雪所扮的那一个。若我在场,通过感受她的气场便能得知。
可惜当时我不在场。
来俊臣瞪大眼睛指着魏王叫道:“你卑鄙小人!动脑筋居然动到妇人身上!”他可忘了,被打严刑拷打利用的妇人不计其数,眼前偏殿里就躺着两个“心脉具损”的年轻女子。
魏王一丝也不掺杂个人感情,一丝破绽也不露给他:“来大人此言差矣!天下兴亡匹夫有责,何分男人妇人?你阴谋造反,势必再起战事,受苦受累的还不是天下百姓?天下百姓于你是微不足道的蝼蚁,于陛下却是子民。陛下爱民如子,岂能让你得逞?”
这一番话出自魏王之口,显得多么滑稽!可是这一番话也只有武姓诸王说出来才能打动女皇陛下的天子之心。她略微点了点头,开口道:“传卫遂中上殿。”
一番照例的磕头跪拜之后,卫遂中拿出藏于袖中一卷厚厚的卷宗展开,逐一朗读,某年某月某日与某人言及羡慕历史上哪个皇帝某年某月某日言及历史上有多少皇帝出身草莽某年某月某日收受京中哪个大户银钱,找贫家独子代役而贪下大部分代役钱,不从便罗织造反罪名投入大狱,惹得苦主怨恨皇上,怨恨朝廷某年某月某日私收死囚家属钱财,以其他犯人顶之等等,甚至于强抢人妻人妾,纵容手下欺行霸市,不一而足。
卫遂中说完这些,又磕头道:“这些也罢了,毕竟要么是平头百姓,要么是罪臣家属,可是那年冬日公主代陛下慰问灾民,过问了一个老者有两子,一子战死又征次子戍边一事,那来俊臣怀恨在心,先派人将老者打了一顿,揭了其房上的瓦,又对微臣说,这公主怎地这么不知好歹,要给她些颜色看看才是。于是他命微臣为公主及宗室诸王罗织罪名。微臣想公主乃是皇上与先皇挚爱,身份贵重,微臣有几个胆子敢构陷公主?微臣略显犹豫之色,便得罪了来大人,来大人便找个借口将微臣毒打一顿。可是微臣还是越想越害怕听来大人的话构陷公主是死罪,违背来大人的话也是死罪,横竖是一死,微臣宁可死在皇上手中!”
他放下卷宗,重重地磕头,谦卑地匍匐在地上。
来俊臣跳将起来,冲着卫遂中扑了过去,一口咬住他的耳朵叫道:“你这个丧心病狂的小人!当初若没有我的提携,你还不知在哪里要饭呢!如今居然狗仗人势,栽赃陷害我!”
卫遂中惨叫一声,痛倒在地满地打滚。来俊臣跟他纠缠在一起。大殿上上下下的人都呆若木鸡,一时失去了反应。
最终还是跪在一边的阿忠醒悟过来,不等女皇陛下下令便跳起来一手拉住一个将他们分开。卫遂中叫声越来越惨,来俊臣嘴里鲜血淋漓他居然把这个昔日的狐朋狗党的耳朵咬了下来。
太平公主不知是太过劳累,还是被卫遂中的供词刺激到了,抑或是被这血淋淋的无赖对打的一幕惊吓住了,她无声无息地往下倒去。她身边伺候的侍女眼疾手快,上前一步托住了她,同时轻呼:“公主晕倒了!”
女皇陛下就是再向着来俊臣,此时也不得不表态了:“来俊臣,放肆!这是什么地方,由你做这种市井无赖之举?”
梁王赶紧磕头道:“陛下,来俊臣的爱妾绿绮可还要不要审?侄儿以为,就算来俊臣谋反没有坐实,可他身为洛阳令父母官,居然横行洛京,欺压良善,罗织罪名,陷害忠良,抢人妻妾,放走死囚,种种所为,有辱朝廷法度,有污皇上圣名,若是放任其所作所为不予追求,会让天下百姓,满朝文武百官寒心哪皇上!俗话说得天下容易,得人心难哪皇姑母!”
从日出审到日落,对来俊臣是收监审理还是放回府邸,女皇陛下是要做个了断了。
不管有没有谋反,他一定是有罪的。这一点,女皇陛下心知肚明。
………………………………
129 收监
女皇陛下往下俯视着她的这些臣子们或者亲人们。他们中有男有女,有亲有疏。他们没有一个是在后宫以色侍君的花瓶,但是或明或暗,在前朝或者在后宫,都为了帝国,为了她这个帝皇,竭精尽力,忠心耿耿。他们或者为她扫平登基路上的障碍,或者为她制造称帝的理由,或者以生命护卫她的周全,或者为她的烦恼分忧解愁。有了他们,她可以安枕无忧。他们是她的左膀右臂,不可或缺。
可是,今天她的左膀右臂忽然间双手互博,让她措不及防。这样的案子一旦在朝堂上公然开撕,势必被推上大周律的转轮,被那双看不见的手推着向前走。
即使她身为帝国的最高统领,也不能够阻止这车轮的转动至少样子要装,程序要走。
她不禁在心里责怪“来爱卿”的多事。“知好歹”、“懂分寸”似乎是薛怀义和来俊臣这种出身市井的人缺乏的基本素质。他们中若有一个稍稍懂得这些,也不会令她在前朝后宫如此狼狈。
乌鸦就是乌鸦,永远变不了凤凰。
若说要硬保他,也不是不能保。可是跪在她脚下的那些人,悠兰春雨不算什么,太平公主可是她最宠爱的骨肉,她已经在她青梅竹马的前夫一事上有愧于她,又怎能再次伤她的心?她只是一个女孩,一个对皇位和权力并无兴趣,只安享荣华富贵,与父母亲密的女孩!她的一侧,是她的两个武氏的侄子。虽然他们的父亲们对她不恭,与她有深深的嫌隙,可是他们两个已经被自己驯服,对自己有深深的依赖和忠诚。若把武氏宗族都杀光或者赶走,她这武氏的皇帝不能光耀武氏门楣,她要这武氏的江山又有什么意义?在远远的前方,是她忠心耿耿的金吾卫阿忠和程思德,若他们她都不能相信,她还能将生命安全交给谁?若他们无辜受苦,谁能保证心中不生一点怨气?
关于前太子贤有个暗中遣走的侍妾暗中生下后裔的传说,京中早有所闻。不过在那个传说里面,这个保住生命的同时也保住自由的孩子是个男孩。世人经常打着受人爱戴的死人的后人的旗号图谋造反的,所以在提审我母亲的时候,女皇陛下会派她最信任最离不开的贴身侍卫阿忠前往因为她赋予了阿忠一个秘密的使命:调查这个传说中的孩子是否真的存在。如果存在,究竟是男是女如果不存在,是什么人造出这样的谣言,究竟有什么企图。
阿忠带回来的调查结果是,前太子贤的嬖童赵道生之妹赵氏,也是传说中前太子贤爱妾的那个女人在当年的调露之变中与赵道生先后被诛杀,死状甚惨。据当年跟随前太子贤一起去巴州的宫人和后来在巴州幽禁府邸里服役的下人们说,所有的主子或者家人中,没有一个姓赵的,男的女的都没有。
回到洛京后,阿忠又想方设法找到当年曾经在前太子府中服役的宫人,真的找到了见证赵氏惨死的目击者甚至他还找到了亲手杀死那女人的兵士。
那些宫人和兵士以为阿忠奉命杀他们灭口,吓得跪地求饶不止。
所以我怎么可能是前太子贤与赵氏逃匿在外的孩子?这种攀附也太可笑了,女皇陛下选择了相信她手下的大多数。
也是在这个时候,我才明白为什么在巴州的许许多多日日夜夜,阿忠会消失,阿忠会受伤。他没有找到前太子贤的女儿或者儿子,却隐隐地找到了制造这个谣言的一伙人的线索。在追踪线索的时候,差点被灭了口。
这桩隐案的全过程,女皇陛下心知肚明。
来俊臣对我的所作所为是不是罗织罪名,她也很清楚。
虽然臣子终于君主,即使被冤枉了也不得心怀怨恨是天经地义的最高道德,可是在道德感极差的隋唐周时代,舍弃一个人维持多数臣子的忠诚还是冒着本来忠心耿耿的臣子含冤怀恨的风险放掉这个人,这是女皇陛下需要思考的问题。
智慧如她,怎会不通晓人性,通晓人性的弱点?
于是她缓缓地说出她的选择:“来爱卿,此案疑点甚多。群臣对你的指控也甚多。朕知道你的忠心,也信任你的忠心。但是既然群臣对你有所误解,不如就让大理寺且把那些指控你的罪名审一审。真金不怕火炼,公道自在人心,爱卿洗脱了这些冤屈,那些大臣们便不能再说什么了。”
可是来俊臣最怕的就是人心。他知道自己不是真金,连黄铜都不是,经不起火炼,也经不起水洗,更经不起人心的考量。把他交给大理寺,无疑是他政治生命,甚至可能是生命的终结。
“陛下,微臣冤枉啊陛下!!陛下不可听信那些奸佞小人的胡言乱语啊陛下!他们妄图搞垮我,为陛下清除了看门狗就好谋朝篡位啊陛下!”来俊臣惊恐地磕头,声嘶力竭地呼喊着,嘴角还残留着卫遂中断耳流下的血。这让他的面容显得格外狰狞恐怖,像是吃人恶魔再世。
“陛下,微臣对陛下一向忠心耿耿,天地可证,日月可鉴啊陛下!”他接着赌咒发誓,急得涕泪交流。这些粘湿的液体顺着脸颊流到嘴角,冲得嘴角的残血低落胸前,甚是怪异。
梁王武三思冷笑道:“你自己的亲信和爱妾都举报你谋反,人证物证俱在。你是忠是奸,审审不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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