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元猛士-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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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国英便要回府收拾马匹行装，突然一想此事还未告诉苏婈，于是又折返至苏府。当时苏卫依然在家赋闲，恰巧在们前遇到到国英，遂过来招呼道：“二郎不在军中，今日怎麽有空过来？”国英笑道：“过几天要去辽阳走一遭，故先来与伯父、伯母辞行！”于是将事情前后说了一遍。苏卫知道他是来告知女儿的，便道女儿到崇国礼佛未归。国英遂辞了苏卫，又马不停蹄前往崇国寺去寻苏婈。国英一路快马加鞭，不一时便到得崇国寺。国英停好马匹进了寺院，果然在宝殿外看见苏婈出来，急忙上前寒暄。自从国英到阿速卫带兵后，二人也有一段时日不曾碰面了。苏婈听说国英要去辽阳后，也是十分不快，问道：“皇后教你去辽阳做甚么？”国英只道是去办点事情，苏婈道：“那还好！若是让你去镇守外地，你便推辞别去！朝廷不缺你一人差使。”国英点头道是。苏婈又正正经经地说道：“辽阳那种苦寒之地，就算你去那做封疆大吏，我也不会跟你去的。”国英见她说得认真，知道她想留在京城照顾家人。

　　　　二人又边走边说，忽然看见那宝殿外的大树上，已经有许多鸟儿在那筑巢栖息了。苏婈道：“小英，你还记得三年之约麽？”国英点一点头，道：“当然记得，我们的约定快到了。这次去辽阳回来，俺就跟伯父求亲。”二人又走了一段，苏婈问道：“你的望京楼现在怎麽样了？”国英笑道：“俺哪有空闲管那里，早托给俺哥哥找人帮管呢。”苏婈笑道：“既是这样，不如交给我罢。我也快有空了，可以帮你照看望京楼。”国英笑道：“让妹妹在外抛头露面总是不太好吧。”国英只道她从小娇生惯养，那酒楼的事情又多，因此不同意将酒楼交她照看。

　　　　两人出了寺门，国英正要送苏婈回府，这时一辆马车突然在他们身边停下。从车上出来一人，只惹得苏婈将头一扭，原来来的却是李桂香。那李桂香笑道：“刘将军原来在这，教我找得好苦。”国英笑道：“阿香有事只管教人来唤即可，怎麽亲自过来。”李桂香道：“奴家多走几步无妨，不用将军屈尊。”国英问是何事？李桂香道：“此地人多耳杂，还是到清静处说吧。”苏婈也要知道是甚么事，于是三人一同回到刘府。国英屏去从人，问是甚么紧要事？原来李桂香是代祁后而来，吩咐此次前往辽阳要办的事情。祁后知道王褀与鲁王联手除掉高丽王之后，心中十分不安，只因那王褀对侄儿尚且狠心下手，何况是对其他人呢。于是祁后教国英前往东宁监视高丽国中动静，万一王褀有甚么不轨企图，便立即回报京城。

　　　　国英见祁后催促得紧，自是怠慢不得，遂赶紧收拾了行装，动身前往东宁。话说国英有祁后赏赐的佛朗驹，那佛朗驹日行千里，因此他往来京城、高丽之间也只用几天功夫。不知国英到了东宁，会遇到甚么事情，且请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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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9章　发难

　　　　话接上回，国英收拾行装起身前往东宁，刚出城东时突然想起：一向不曾看望谢正元，今日远行理应去辞行一番。于是调转马头径投城北卦馆，那谢正元刚好开张即看到国英前来，但见他背着许多行囊，遂问道：“二郎，这番要去哪里公干？”国英笑道：“宫里教俺去辽阳一趟，先来老师这里问问吉凶。”正元便为他卜了一卦，国英问卦象如何？正元看后道：“此卦主吉，二郎放心前往。”国英闻言大喜，正元又道：“此卦虽然主吉，却也有三分凶象，二郎须在意故人反目！”国英不解其意，急忙又问。正元道：“天机不可泄漏，勿须多问。”国英没奈何，只得留了卦钱即跨马而去。

　　　　话分两头，先不说国英匆忙赶路，却说那鲁国公主不远千里下嫁高丽，鲁王亦遣世子领三千铁骑护卫，不出半月那送亲的队伍即到了沈阳。队伍稍作补给继续东行，不日经过长白山下。送亲队伍正行间，却有一支军马挡住去路。那领军的军官上来打话，道：“来者何人？去往何处？”那开路的先锋即回道：“我乃鲁王驾下先锋官，奉王爷钧旨护送公主去往高丽！你是何人，却敢挡驾！”那军官听是公主，赶忙教手下军兵让出道路。

　　　　那军官又到驾前请罪顺便讨些赏钱，道：“不知殿下大驾！死罪、死罪！”公主揭起帘子，命人发些赏钱与他们，又问道：“你们为何在此盘诘路人？”那军官回道：“启禀殿下！我等乃是昭勇将军项奉武麾下，前奉武侯之命进山清剿贼寇。将军着我等在此把守道路，不想却冲撞了殿下车驾！”原来是长白山女直作乱，那明威将军扎佳阿兰上山扫荡群寇，项奉武却在山下把守，以防贼寇流窜下山。

　　　　世子催促送亲队伍继续赶路，不出几日便过了长白山。队伍来到鸭绿江边，又在沿岸找来渡船过江，这一路逢山开路、遇水叠桥虽是辛苦，却好道将公主安稳送达开城。高丽国王王祺早已率领群臣，亲自到开城来迎公主。那高丽国王的臣子见了公主，一齐拜伏在地，恭请王祺与公主入城。王祺命开城太守安置好送亲的队伍，将牛羊数千头赶来犒劳全军不题。安置好送亲队伍后，王祺便与世子、公子同回王京去讫。

　　　　高丽王迎娶鲁国公主乃是国中大事，王祺与大臣之前商议，决议在长乐宫举行大婚。那高丽的王京屡遭兵祸，终于迎来一件喜事，于是上至君臣、下至百姓一片欢腾。高丽各道的官员纷纷进献贺表，那王京各级的官员亦各自准备了贺礼来献。王祺与公主接到官员们送来的贺礼，绫罗绸缎、古玩珍奇应有尽有，公主一一检视后，命人藏入王宫。

　　　　这时那德成府院亦送来贺礼，乃是一件长宽二丈的紫檀龙床。但见这龙床是由檀木精雕细刻本已材质名贵，四周还用黄金美玉镶嵌，更显豪奢富贵之气。公主问那礼官，道：“这是谁送的礼物？”那礼官回道：“乃是国舅送来的贺礼！”公主道：“却是哪个国舅？”礼官又回道：“乃是德成府院大司徒祁辙大人的！”谁知公主不听则已，她一听祁辙的名字，当即火冒三丈，道：“臣下献此穷奢极欲之物，欲使君上荒淫无度，非人臣之道！”当即命人将龙床拿到宫门之外一炬焚之！

　　　　侍卫将龙床抬出宫门时，引得许多百姓都来围观。百姓见龙床上镶有许多黄金美玉，如何不动心。于是争相上来将金银宝物分剥一空，那百姓道：“这等好材料做的床铺，烧了实在可惜，不如给小民分拆回去做些家具！”那侍卫斥道：“放肆！这是司徒祁大人献给大王的礼品，岂是尔等升斗小民用的！”那些百姓听说是大司徒进献的贺礼时，不由纷纷叹道祁氏果是皇亲国戚，不然怎有这般奢侈。

　　　　大婚之日，高丽王与公主在长乐宫宴会群臣。当日王宫之中张灯结彩，王庭众官都来朝拜新立的王后。正当众官跪拜王后之时，唯独司徒祁辙鹤立于众官之中！前文说过祁辙乃是当朝国舅，在高丽位高权重，平日朝见高丽王即是剑履上殿不须跪拜。公主见祁辙独立于众官之中，不由怒从心中起！当时拍案骂道：“大胆祁辙！竟对新王执以旧礼！如此慢无臣礼，本公岂能容你！”便喝令侍卫打将出去。

　　　　王宫的侍卫听了公主的话，只因他们往日与祁辙相熟，因此一个也不敢动。那祁辙听到公主直呼其名讳，而且前日公主竟将他的贺礼当众烧毁，心中也是不服不忿。王祺两边都不想得罪，于是端坐不语。如此相持不下之际，还是祁辙不想冲撞公主，遂借故身体不适，离席回府去了。公主犹恨恨不肯罢休，道：“祁辙匹夫欲试本公之刀锋利否！”王祺也来请她息怒：今日大喜不要坏了众人心情。公主却才坐下，继续与群臣饮宴。

　　　　祁辙回到府中，心中惴惴不安，他自不知道哪里得罪了公主，本来好心好意前去贺喜，反倒引得公主雷霆大怒。于是祁辙召集家臣、门客商讨对策，那些家臣、门客为主公出谋划策道：“公主明是下嫁高丽，暗地却带了许多兵马随行！莫非欲谋主公！”有的人却道：“主公乃是国舅，就算公主不悦，大王也须忌惮主公几分。”又有人道：“他们连忠定王尚且敢杀，何况是主公！”祁辙听了这话有如一盆冷水当头浇下，浑身不寒而栗。于是三十六计走为上策，连夜教人准备车驾，欲要逃离王京。

　　　　前文略为提过鲁国公主一心要为弘吉剌氏报仇，却又不能对祁后如何，如今正好下嫁高丽，遂要对祁后之兄祁辙下手，不知祁辙后来性命如何，却请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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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章　祁氏之难

　　　　话接上回，高丽大司徒祁辙察觉王后将要发难，遂准备举家逃离王京。只是拖家带口容易引人耳目，因此祁辙决定弃车就马，只带十几个忠心的家臣趁着夜色，各乘快马赶紧出城。当时城门已经关闭，祁辙遂使家臣上前叩开城门。那守城的官兵听到有人来叫打开城门，便下城楼来查验，却见他们出示德成府院的是官防手谕，遂赶忙开城门放他们出去。祁辙逃出王京有如惊弓之鸟，路上半刻也不敢停歇！只要到得东宁路，便有东宁的总管朴承惠派兵保护，那时方可松一口气。

　　　　祁辙连夜出逃，却早有人报知鲁国公主。那公主已经早有准备，原来当日她将随行的军马留在开城，已事先吩咐他们勿放祁辙过关。待祁辙一行人喘息未定赶到开城时，却见那里已被鲁王的兵马把守，但凡进出高丽者不论男女皆要仔细盘查。祁辙先使几个家臣化成百姓出关，赶到东宁路向朴承惠求援，他与其他家臣不敢入城，只得在城外投一处民居歇脚。

　　　　祁辙与家臣们一行十数人，人吃马喂寻常百姓家如何供应得起！幸而有个家臣也是本地人，认得一个张姓的员外，于是便去那张员外家借宿。祁辙一路来头戴斗笠，又用黑纱遮住头脸以防被人认出，到了员外家才将遮物除下。那员外在官场沉浮多年也是甚有眼力之人，他见祁辙谈吐斯文气度不凡，便知道是个大官，于是命人打扫房屋、安排酒食与他们。祁辙拿出一千贯宝钞与员外聊表谢意，员外遂教人收下宝钞不题。

　　　　话说鲁国公主得知祁辙逃走后，即派鲁王的兵马将祁辙府邸围了，又遣快马前往开城通报那里的兵马加紧搜查。那开城的兵马得了公主之命，即出城四处张挂告示，但言祁辙祸国殃民畏罪潜逃，高丽百姓不得藏匿！那张员外出门办事时，见到鲁王的兵马四处搜捕，又看到官府的榜文，却突然想起家中那些人来时形色慌张，遂情知有鬼。张员外即暗地使人到官府出首，官府的人听他描述得十分相近，便领着鲁王的人马到员外家中拿人。

　　　　祁辙还在巴望东宁总管朴承惠派兵过来接应，谁知开城的兵马已先杀到。但见大队军马呼啸而至，将祁辙等人瓮中捉鳖。官府命人指认后，便将祁辙押回王京。祁辙等人被押走前见到张员外，不免开口骂他不义。张员外却对祁辙道：“我有一女被你侄儿祁三萬索去，至今杳无音信！今日是为我女儿报仇。”祁辙听完此话只得听头不语，原来他祁氏平日在国中横行无忌惹起民怨，如今果然报应不爽。

　　　　祁辙被拿回王京后，即被公主打入大牢。祁辙身为国舅，高丽王庭的大臣如何敢给他定罪，遂来请公主发落。公主道：“祁辙无端潜逃，其中必然有因由！先将祁氏抄没，不怕找不出罪证！”于是公主派人来将祁辙府邸抄了，果然抄出龙袍数件。之前说过祁辙欲借祁后之势图谋王位，因此他府中有些家臣为求自保，纷纷出首控告祁辙。负责查抄的官员将罪证以及证言送呈公主，公主拿到把柄后自然不会手软，遂指示刑部从重议罪。

　　　　刑部的官员讨论之后，认为祁辙贪赃枉法、纵容亲眷，理应革职查办。公主听了刑部之说不由大怒，道：“祁辙心怀不臣意图谋反，此等罪大恶极之人岂可轻判！”遂将刑部议定发回，命其再议！刑部的官员们最后只得将祁辙定了死罪。公主得知后依然不满，将刑部的官员们当庭训斥一通，道：“祁辙以前主事刑部，你们与他盘根错节却以为本宫不知道！所以你们避重就轻处处为他搪塞！”当即命人将刑部尚书摘去乌纱、打落衣冠，吓得其余众官纷纷叩头求饶。公主遂亲自定案，将祁辙满门抄斩！

　　　　公主命鲁王的人马先将祁辙一家尽数收押，又传令高丽五道各府分别缉拿分散外地的祁氏亲眷，一旦捉拿到案就地正法，不必执送王京。祁辙被押赴刑场之日万人空巷，王京百姓纷纷前来观斩。但见祁氏一族上百口也被一同押到，那祁辙当年一旦变成皇亲国戚，便恃宠而骄、烈焰烹油，家中奴仆千人、金银如山，家势盛极一时！怎奈人心不足、欲壑难填，终致杀身之祸。位及人臣却是好景不长，荣华富贵有如昙花一现。

　　　　午时一到，那监斩官一声令下，祁氏一门上百口纷纷沦为刀下之鬼，百姓见之无不拍手称快，可见人民对其平时积怨已深。祁辙被斩首以后，首级又被传首高丽五道各府，尸身也被暴尸三日。祁辙放纵亲眷鱼肉百姓，又指使族亲祁三萬强索贡女以供朝廷享用，却使高丽人民深受其害！因此在场的百姓恨不能分食其肉！暴尸三日后无人敢为其殓葬，官府遂将其草草火化了之。祁氏遭此一难后，或被诛杀或隐姓埋名，从此祁氏一姓在高丽遂成稀姓！

　　　　话说鲁国公主在高丽尽屠祁氏一族后，不知远在京城的祁后会作何反应？却请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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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1章　夜访南京路

　　　　话接上回，朴承惠接到祁辙求援之后，即准备在派兵前往开城接应。发兵之日却听说祁辙已被押回王京，于是赶紧上表朝廷通报此事不题！这时国英也正好赶到东宁，径直来投总管府上，朴承惠与国英曾在朴不花府上见过，因此也是认得。国英将宣徽使朴不花的书涵交与朴承惠，又备言此行是奉皇后之命前来。朴承惠见是皇后密使，赶紧命人安排住宿，待之与天使无异。朴承惠又将近来高丽国中之事告知国英，二人正在商讨如何营救国舅之时，不想有细作回报：国舅在高丽满门遭戮！

　　　　朴承惠与国英闻报大惊，原来祁后果有先见之明，料到王祺与鲁王一党将要图谋不轨，只是没想到他们动手如此之快、手段如此之烈！二人不敢轻易听信细作之言，朴承惠道：“细作回报未必是实情！待我率军杀入高丽一探究竟！”国英也道：“那高丽王深受帝后大恩，应该不会做出此等大逆不道之事。”二人商定之后，朴承惠即点齐兵马前往开城，却让国英留守东宁。

　　　　却说朴承惠与祁辙的家臣，亲率东宁军马来到开城城下时，但见城门禁闭道路空无一人，城头却立有一根旗杆，上面不挂旌旗，却挂的不知是何物。朴承惠教人前去察看，原来旗杆上挂的却是祁辙的首级，乃是鲁国公主故意将其悬国门之上！朴承惠方才相信国舅已被谋杀，于是当即发兵攻城，欲要夺回国舅首级。那东宁军猛攻开城，高丽守军也拼死顽抗。当时公主已将鲁王的兵马大部调至王京守备，因此那开城守军终是势弱。不出半日朴承惠即挥军攻破开城，夺下国舅首级。

　　　　那祁辙的家臣领着朴承惠杀到张员外家，不一时军兵即将员外找来，审问后才知是他将国舅献出。朴承惠骂道：“你也曾是朝廷之臣，为何出卖当朝国舅！”员外道：“我乃高丽之臣，非元廷之臣。我是为高丽除一害也！”朴承惠闻之大怒，拔剑将员外劈作两段。朴承惠攻下开城后，继续挥军南下，欲杀到王京兴师问罪。

　　　　东宁军出城行至二十余里，忽然伏兵四起。但见那高丽大将王颇领兵五千颇从左路杀出，那鲁王的兵马从右路杀出。朴承惠急忙分兵抵挡，那王颇率军突破东宁军，直取朴承惠而来。朴承惠见势不妙欲拔马逃走，却被王颇一箭射落马下，幸被亲兵拼死救回。东宁军被两军左右夹击，如何抵挡得住，不一时便被杀得大败而走。于是朴承惠只得弃了开城，带着败兵逃回东宁。

　　　　朴承惠兵败逃回东宁，便要遣人前往沈阳，去请万户武镇北增兵东宁路，欲待与高丽再决一死战。这时却有一个祁氏的家臣从高丽逃到东宁，朴承惠与国英赶紧来接见此人。那家臣得知一个消息，原来祁辙出逃之前为防万一，已派人先将幼子祁三宝送至南京路躲避，只是不知现在是生是死！二人宁可信其有，即准备去高丽南京路，看看能否救回国舅家的公子来。只是朴承惠带兵攻打开城等于捅了马蜂窝，暂时不敢再轻易出兵。国英遂挺身而出准备只身潜入高丽，朴承惠即调十几个得力的亲兵与他。国英推辞不要，说道：“身处险地，多带这几个兵，还不如多带几贯钞！”遂要了一个熟悉高丽各地道路的细作与他。

　　　　国英换了一身高丽服饰，又嫌佛郎驹过于显眼，即换了匹普通的马权当坐骑，即由细作带路偷偷进了开城。他二人扮作主仆，万一路上遇到盘查，即推说是来高丽做买卖的客商。那细作对高丽已是熟门熟路，不仅通晓高丽各地口音，也知道如何避开巡逻的军马。因此二人即从小路混进了开城，国英在城中看见那百姓磨刀磨枪，自发为官府守城，以防东宁军再来偷袭。国英也是奇怪，遂问百姓道：“那驻守东宁的乃是朝廷的军马，你们怎能对抗朝廷呢？”那些百姓道：“那东宁的军马御敌无方、扰民有术，还时常到我高丽索要女子，此等军马与寇盗何异！”国英听完也是无言以对。

　　　　次日，国英即准备动身离开开城，他与细作一前一后在街市行走时，忽见一支军马大摇大摆过来，沿街百姓纷纷让出道路。只见国英缩头缩脑带着斗笠，混在人群之中不敢抬头，前文说了国英也是生英武非常，若是昂首抬头便如那佛郎驹一般引人注目，因此要十分小心。这时，国英看那为首的将军不禁大吃一惊，遂让细作问身旁的百姓那位姓谁名谁！百姓回道：“听说是从大朝追随新王而来的将军，姓王名颇！”国英听后心中哑然一笑，原来泼皮追随王祺回国夺位之后，王祺遂让他在高丽做个将军，并赐王姓改名为颇！

　　　　国英出了开城一路南下，他也是初到高丽，却见那高丽除了人情风俗稍异中原之外，其他山川景色与中原别无二致，因此也不用细看。国英又看到沿路张贴了许多官府告示，上面条陈祁氏种种罪恶，国英深受祁后大恩，心中自然不信这些。他与细作昼夜飞驰，绕过王京又南行四百余里。当时已是夜晚，二人又翻过一座小山，却见不远处有许多灯火，细作道：“将军，那前方便是南京地界了！”国英道：“现在城门已闭，先寻处客栈权且歇脚。”

　　　　二人遂来到城外不远处，却见这里约有三四十家大小酒肆、客栈，国英一路低调遂挑了间下等的客栈住下。那客栈掌柜见有买卖上门，即与伙计过来招呼。国英与那掌柜本是同行，遂不与他讨价还价，要了两间普通客房。这时又有几人进了客栈来，却吓得掌柜、伙计与那店里的客人大惊失色。但见他们手提利刀满脸凶恶，其中一人手里还提着两颗人头！国英笑道：“掌柜的，莫非你这里是家黑店！时常还有强盗来惠顾！”那掌柜战战兢兢不敢多言。

　　　　欲知这几人是甚麽来头，却请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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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2章　明珠蒙尘

　　　　话接上回，国英来到高丽南京路，却在客栈遇到几个恶汉。那掌柜被吓得不敢过去招呼，他们便过来问道：“你这掌柜的，甚没见过世面，我等俱是义士不是贼人！”掌柜哆哆嗦嗦道是，几人也要了两间客房，国英在一旁笑道：“几位义士，你这手上却是哪个贼人的首级？”几人面面相觑不懂他问的甚麽，幸而那为首之人却懂得汉话，答道：“不错！这些都是祁氏的首级。”国英见他背上插有双刀，原来此人便是那白延寿！

　　　　前文说过，那白延寿因斗杀祁三萬后亡命天涯，于是手持双刀四处砍杀贪官恶吏，为地方除害、也为百姓出气。自从他出入江湖之后，也结识许多绿林好汉，众好汉见他行侠仗义也与他结为弟兄，一同闯荡江湖。如今正好鲁国公主要将祁氏一族从高丽连根拔起，祁氏宗族遂纷纷隐姓埋名躲避官府捕杀。于是白延寿与几个弟兄便四处暗访祁氏宗族，一旦访得即取下首级拿去官府领取赏金！

　　　　国英好结异士遂请他们一同坐下吃酒，白延寿见国英手里也提着一把宝刀，心想他也是中原哪路英雄，因此欣然坐下。几人分坐两桌，国英与细作一桌方便翻译。国英与他斟酒，笑道：“义士莫非与祁氏有仇！怎的去管这等闲事。”白延寿道：“你是中原人不知那祁氏欺压良善，着实可恶！我等非为私仇、实出公心！请你不要误会。”国英亦点头道是。酒过三巡，白延寿又道：“听说祁辙那匹夫还有一子，被人藏在南京路！我等便是为此而来。”国英笑道：“果真如此，却是件好买卖！”那几人问国英到高丽有何贵干，国英只推说贩些特产回中原，几人见他像个买卖人遂不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