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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逆行-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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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不多已经走遍,北魏的等我入了学府再一一拜访吧!”

    “那少爷,我们是要去北魏了吗?”

    “啊,是啊,早些去说不得还能看到冰封千里的奇观,虽说丰年州也有雪,可听当地的魏人描述,似乎北魏都城的雪别具特色呐!”并没有顾及世俗礼法的少年将身上已经湿透衣衫尽数退去,疏懒的展开腰身,“早就听说道中观有一座四季常温的静心湖,正好去洗洗。”

    一丝不挂的身子行走在道观的阴影之中,如此深夜,雪寒更深,七才看着少爷有如信步赏景的姿态,一束束从体表散落的光晕,仿佛星辰般,空无一物,却自带灵光,忍不住将身上的棉衣又裹了几下,口中碎碎念着,“少爷被赞为空灵之身,难道是因为总喜欢不穿衣服。”

    天兴十三年冬,被凌天宫誉为大陆千年难见的空灵之身,可通三千大道,知未来,晓古今,却不知来历,不知身份,只知每到一处便要与人论道,便要提笔留字的莫修缘,于道教圣地道中观四季常温的静心湖中退去尘埃,兴致深处提笔,留下一字。

    “冷。”

    这一夜注定难熬,陈茂川拾起了砍刀,虽然未动用修为,可常年在军中磨砺出的体魄,以及一招一式皆是杀人的手段,当真是足够了。

    那杀手何曾见过如此凌厉的少年,偏偏自己三等起凡被对方打的毫无还手之力,眼见身上的伤口越来越多,心神不免出现裂痕,失语问道:“你,你究竟是谁!”

    不甘心就这样死了,似乎也意识到面前的少年根本是在玩弄自己,可应该愤怒吗?至少此刻心中的愤怒没能大过恐惧,逃已经不可能了,唯一的机会就是拖到同伴的援助,如果说还剩下些怒气,大抵是在咒骂同伴平日里说的如何漂亮厉害,关键时刻却连这点小事都解决不了的恼怒,又怎知先前在屋中,对方同样也骂过一次了。

    “不如你也回答我一个问题,你又是谁,或者你身后的人是谁。”陈茂川很平静的说道,平静的好像没有注意到对方被血透湿的黑衣,以及自己手中还挂着血珠的砍刀。

    两名三等起凡境的杀手并不是地里面随手拉扯的白菜,几郡的百姓活了大半个年头都不曾见过一个,如此一说死去的猎户和年轻的妇人很幸运,如果能在晚些咽气还能见到传闻中的那位岐王殿下,只是这样的幸运该没人会希望吧!平稳甚至平凡的生活,无知也有无知的乐趣,却因为那些只在别人口中听闻的几位大人物,便葬送了性命,很不值得,哪怕是用两位修行者陪葬,同样不值得。

    七贵震惊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幕,就好像当初给少爷讲书中的鬼怪,恐怖,凶残,将刀子插入畜生的身体里对他来说并不是难事,就是在盛怒之下把一个活生生的人拉出一条好几寸长的口子也说得过去,但是此刻,牙齿陷入皮肉,最原始的茹毛饮血发生在一个人身上,却是异常的恐怖。

    受伤的杀手无力的瞪大了眼睛,只能感觉到脖子上如同撕裂一般的疼痛,鲜血正在一点点的从身体里抽离,而他却无能为力,就连自己引以为傲,超越凡人的的灵力,此刻也伴随着离体的鲜血缓缓消失。

    野兽吗?可这分明是一个人,苏问欢畅的吸允着,就像之前一口灌下的烈酒,烈到让他的意识模糊,却仍不愿放开的诱惑,时间仿佛定格,那片空白的识海中只存在着本能的渴望,一如之前的那些夜晚,小仆人划开手腕,抵在他唇边的默契。

    可这一次似乎更加的漫长,漫长到足以记住杀手那张从震惊到恐惧,最后变为死寂的过程,那双瞪大的眼睛退去最后的光彩,没有想到自己最后的结局会是如此的悲惨。

    七贵没敢打扰,也不敢去猜测为什么这一次病发的间隔短到只有一天,甚至有些记不清当初少爷是否也是这样饮过自己的血,直到他终于看见对方被戾气沾满的双眼恢复平静,喉咙处吞咽的动作停了下来。

    嘭的一声,早已没有生机的尸体砸在地上,与之同时倒地还有满嘴鲜血的苏问,一丝丝的清醒让他回忆起方才的过往,腹中本能蠕动了几下,终究还是被他忍住了。

    一名修行者死在了凡人的口齿之下,本该是件荒唐无比的事情,只是伴随着寒风消融在这漆黑的夜幕下,年轻妇人脖颈处的鲜血凝固了,不知道在最后的时刻她是否见到了这一幕,苏问已经没有精力去想这些,甚至来不及意识到自己仿佛杀了一个人,眼前一黑,昏厥过去。

    在太守府搓着手来回走动的贵人不知为何右眼皮止不住的跳动起来,虽然他不相信那些流传在民间的俗套话,可心情实在很糟糕,没来由的摔碎了桌上的瓷杯,将床上半掩着娇躯的美人吓得花容失色。

    “两名起凡境算是能摆在明面上的极限了,真是主子一句话,下人跑断腿,这里毕竟是沧州,万事都得小心才好,可那名青衣白马怎么到现在都还没有动静,是他有所察觉,还是必然是有所察觉。”

    一连串的自言自语从贵人口中吐出,想起临行前大人交予自己的那件尊贵物件,是否应该在这关键的时候用出,转念一想,就算老猫暂时没兴趣跟自己这只老鼠发威,却也绝不允许一只老鼠站在自己头上耀武扬威,稍稍权衡了一番事情的利弊,最终还是咬着牙坐回到了椅子上。

    一名王爷无诏回京,罪名可大可小,明面上可以说是思念兄长之情无以抑制,毕竟岐王殿下自由离京,十年时间即使对于一个孩子来说同样漫长,人之常情,无非被口头惩戒两句,可何时回到封地却又是两说。

    谁都知道这位王爷在沧州的作用,牵着线的才叫做傀儡,如果线断了,幕后的人演的如何开心,台前也都是空无一物。

    李在孝是李居承十三个义子最末的排行,但威名却与排行相反,青衣白马,多少女子睡梦中都能叫出的名字,又是多少男儿争相模仿的对象,麾下十万魏武卒,谁也不敢否认他会成为第二个李居承,可并不是所有人都希望看到。

    能够排在十大高手第一位的李居承终究不是高手,不懂修行的他多年来的殚精竭虑,身体甚至比普通人还要脆弱,区区数十年的寿命对于整个帝国而言更是微不可言,丞相老了,而且膝下无子,但是皇帝陛下很年轻。

    这些话似乎所有不愿屈服于李居承威严之下,甚至从学士阁谪到了库房大院仍然板着面孔,长年如一日上奏谏言银子去向的林牧才都喜欢挂在嘴边,时不时的念叨几句,咬着牙也不要再多熬些时日,可他们似乎忘记了,那颗支撑起整座帝国的巨参之下,仍然又不少粗壮的树木。

    年轻的义子们,年轻且身居高位的义子们,他们同样在等待那颗遮蔽了所有阳光的巨树倒下,但在这之后,他们更加不希望旁的东西与自己分享美好的阳光,甚至是重新盖在自己的头顶。

    一个不错的傀儡能够赚取更多的筹码,却不可能分给所有人,但一副穿肠的毒药一个人吃就足够致命,岐王终究是北魏的岐王,如果死了,死在谁家的地界上都是件让其他人开心的事情,当然,最好是能够在沧州,因为越是出彩的人,讨厌他的人就越多。
………………………………

第十五章 大胆猜测

    寒风瑟瑟,黑暗了整半夜的茅草屋被一盏微弱的烛火点亮,淡淡的血腥气息没能够被风吹散,反而是更加清晰了起来。

    七贵看着床上昏迷不醒的少爷,小心翼翼的用手帕擦去对方脸颊上有些发乌的血迹,瘦弱的身躯在光影之下更显嶙峋,如不胜衣的模样,因为胸口处的刀伤同样严重,丝丝渗透了紧裹的绷带。

    苏问的呼吸均匀且平静,除了一两次不经意的蹙眉,睡得很沉,可七贵的眉头却一直没能舒展开,眯缝的小眼睛透着无比的警惕,甚至是凌厉,在门前站着那位富态的公子哥,那位在青山中一掌震碎木门,在城门下一语惊人,却又在这如墨色的夜幕中走了进来,手中提着一把染血的砍刀。

    他一直都认为这位公子有多讨喜,哪怕对方给他们送来了很及时的银两,甚至是那声毕恭毕敬的殿下大人,虽然没有少爷那般对世界的期望,不染尘埃的眼睛,这些年来,七贵的眼中满满的都是风尘,早就明白了这个并不算美好的世界有太多不为人知的事情。

    有些谎言可以一听一乐,无人说破,自然也不会有人计较,为什么不可以做第三个傻子,他本来这是那种不需要有想法,却又总会在事后担心,再不断用少爷的话来说服自己的小仆人,在这一点上他和少爷确实很像。

    但是他很清楚,因为他本身就是个极细心的人,能够从苏问细微的变化中看出对方的内心、情绪,自然也能从一起埋葬那对善良夫妇的过程中,读出藏在富家公子眼中的歉意和无奈,所以他不喜欢对方。

    “少爷没有经历过太多的世俗,自以为书看的多就能把人视透,其实那些书中所写的东西恐怕连作者自己都认为虚假的很,不然又为何要写。”

    陈茂川没有说话,静静的看着对方,这种没头没脑的话语要么是自言自语,要么便是含义极深,他不认为一个十几岁的孩子能够比自己这个自幼混迹在阴谋阳谋之间的殿下更有城府,所以他在等对方接下来的话。

    七贵将手帕上的血迹包在中间,似乎不想看到似的,究竟是不想看到那刺眼的颜色还是不愿想起方才苏问狰狞的面孔只有他自己知道,于是他继续说道:“你很厉害,那个杀手对你来说不算什么,可对于我们来说已经是顶了天的存在,好像从遇到你之后,一切都变得很糟糕,拦路的壮汉,少爷犯病了,害了两个好人的性命还有少爷又犯病了。”

    苏问第一次犯病也许只是巧合,可这一次他认为是因为这两个杀手的缘故,反正已经埋怨了这么多,再多加一条也无所谓,只是一个喜欢顶嘴的小仆人,就算怎样无理取闹的话以前也对少爷说过。

    自言自语变成了哀意埋怨,陈茂川面无表情,只是点了点头,说道:“的确,可是你一个下人有资格来质问我吗?即便你是岐王殿下的仆人。”

    七贵突然觉得和对方说话很累,为什么总是喜欢将一张已经薄的根本不存在的纸挡在嘴边,好让自己说出来的话能够显得含蓄或者不那么直白,就好像苏问即便自称岐王的时候,依旧是红口白牙的乱说一通,听着很轻松。

    “你知道少爷是在骗你的,如果你跟过来只是为了拿回那一百多两银子的话,那么很抱歉,我不会给你的,因为这些钱对你可能不重要,但对我来说很必要。”

    话开口的瞬间七贵又觉得不太有理,既然这些钱对于一个带的起南唐乳玉的富家公子来说根本是九牛一毛,又何必一路跟到这里,更不至于暴起杀人,虽然平日里那些书都是自己念给少爷听的,可每天的菜米油盐已经很累了,所以他无法像对方那样有精力去揣摩这些故事之中的深意,正如此刻,他也不高兴去想对方真正的目的是什么。

    “不如等你家少爷醒了,我们再来谈这件事。”陈茂川笑了笑,自始至终与对方保持着合适的距离,并非是因为厌恶,而是在对方紧张而又充满疲惫的目光中,他认为对方也不希望自己再向前迈一步。

    本就是后半夜发生的故事,所以天亮的并不算晚,一缕薄薄的晨曦透过弥漫在空气中的水汽,折射出绚烂的光芒,一座轻微隆起的小土丘,一块没有刻字的木板立在其上,一对平凡但从此以后都将被谨记的善良夫妻静静的沉睡在其中。

    陈茂川在门口坐了一宿,半闭的眸子颤动了几下,这一夜他想了很多事,十三叔教导自己,每个人的生命之所以能够延续,就是因为抢夺走了其他生命可以存活下去的可能,抢夺两字他一直觉得很蛮横,于是隐藏身份来到了军营之中,亲眼见证了那场染红漓江水的战争,从那时起,他觉得抢夺两个字无比的贴切。

    然而就在昨晚,坚信了三年的准则动摇了,他十五,我二十四,这是年轻猎户最后的想法,然后毅然决然的用自己的生命换取了苏问存活的可能;我应该让屋里的孩子有机会逃走,这是年轻妇人最后的想法,尽管脖颈处的伤口让她连发出一声呻吟都做不到,可临死前的目光中没有自己的影子。

    明明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之力的柔弱孩子,是如何止住颤抖的身躯,用一张板凳迎向了锋利的朴刀,没有胜算,却偏偏尽是胜算,这一夜很短,也很长,短到不过几个时辰就能过去,却长到足以将整个人生重新走过一遍。

    半闭的眸子缓缓睁开,刺目的晨光没能让他闭眼,本该是个已经将仁慈封印在心底的人儿,本该是个踏着无尽尸骨走上那张椅子的殿下,本以为早已经有所觉悟,可最后他还是拿起了那把砍刀。

    “很有趣的两个人。”

    屋中忽然传来七贵兴奋的呼喊声,“少爷,你醒了。”

    苏问颤巍巍的撑起身,头很痛,也许是昨晚的酒喝的很多,可他什么都没有忘记,甚至无比深刻的记得每一个细节,嗓子很干,因为血很燥,很难喝。

    七贵适时的端来一杯水,苏问喝得很急,直到被呛的连咳了数声,那张苍白的脸因为胸口的剧烈起伏而变的红润,只是这种红润并不健康。

    陈茂川走进屋中,看着床上的苏问,不觉眉头紧蹙,透过那张虚弱的面容中,他看到的是如井水一般平静的内心,他不相信对方忘记了,但是要一个十五岁的孩子在第一次杀人之后还能表现出如此的不起波澜,他只见过一个。

    他的皇兄,当今圣上,北魏的顺文皇帝,天兴三年,岐王受旨离京,陈茂川的奶妈抱着只有七岁大的小王爷,躲进了祖庙中,这场闹剧仅仅持续了半天,最终岐王还是前往了沧州封地,而那名奶妈则被一纸诏书赐死,并处以极刑。

    世人皆以为这是丞相李居承为了杀鸡儆猴,向那些老人示威来展示自己的铁血手腕,威逼诱导圣上下的旨意,但只有陈茂川自己知道,这封诏书来自他的哥哥,而且也是他亲手将赐白绫一根改为了杖死于祖庙之前,那个刚满十岁的年幼皇帝,不知下笔时手是否在颤抖,却能够在第二日恍如无事般与自己的兄弟掉别,甚至没有流下一滴泪水。

    晃过神来,发现苏问此刻正看着自己,那双清亮透彻的眸子还是一如之前那般不染尘埃,没有恐惧,没有无措。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苏问率先问道,尽管气息还很虚弱,但语气很重,反而有些不像发问,更像想是在怨责。

    陈茂川没有隐瞒,从怀中摸出一枚玉印,成色绝品,比起他腰间的那枚乳玉还要高出三四等,玉雕瑞兽,虽是死物却透着一股百兽之长的威风凛凛,一看便知出自大家之手。

    苏问没有关心那玉如何,那瑞兽又如何,第一眼看到的便是印底下铁画银钩,力透金石的四枚刻字,“岐王宝章。”

    脑中顿时一阵嗡鸣声,脸颊上复杂的神色还未变化就已经僵硬在了一处,一旁的七贵只是失神的摇头,没人看不懂这印章代表什么,只是天底下那里有这么多的巧合,偏偏自己十五年不出门,竟然被一位王爷震碎的家门,更加无言的还有那比笑话都不如的谎话,不论是当时还是现在都无比的好笑,可谁又敢笑出声。

    苏问深吸了口气,微微抖动着脸颊看着对方,这一次轮到他要从那双星辰般的眸子之中看出些东西,只可惜那双眼睛里面的东西太多,多到没人能分清那些是真,哪些是假,于是他咳嗽了一声,似乎一下子想通了很多事。

    想通了为什么对方追到城门下的一席话,为什么一上官道就被人拦路,为什么有杀手来到这里,而对方为什么也会在这里,想清楚了这些,但问题终究还是要问,尽管很蠢,但很重要。

    “我是否可以大胆猜测一下,你是岐王?”

    陈茂川不喜不怒,没有因为对方的失态而得意,也没有因为脑后仍然带的微弱痛感而恼怒,反倒是有些迷惑,迷惑于那张变化的面孔上,那双依旧静如潭水的眸子,于是他也咳嗽了一声,说道:

    “我可以是。”
………………………………

第十六章 一声抱歉

    “我可以是。”

    同样的字,同样的语调,唯一不同的是一个说的不以为然,一个说的理所当然,却将这间被晨曦充斥的茅草屋冻结,安静的呼吸声,一个接一个的重磅信息,从生死之间再到生死之间,苏问有些胸闷,但并不紧张。

    “所以,你决定把我怎么样。”

    他没有用我们,而是单指我,就简简单单的就将七贵排除在外,从未听说过岐王殿下是个如此擅长玩笑的家伙,更少有人知道对方还是一个一等高手,越是善于隐藏秘密的人,就越不喜欢秘密被发现,所以他觉得对方虽然不带喜怒的脸颊上,其实早已经布满了凶神恶煞。

    七贵攥紧了拳头,在少爷说话的时候已经悄然退去了六步,隐隐有将陈茂川夹击的意图,只是他似乎忘记了,昨晚那个险些要了自己两人性命的杀手对于对方而言不过如此,但他知道闷棍是他们唯一的机会。

    “不用那么紧张,我并不想将你们怎样,否则我大可以在城门口就将你们正法,至少那里的太守应该比你更清楚冒充皇亲国戚是怎样的罪名。”陈茂川像是没有看到七贵的小动作一样,安然的坐到了床上,静静的看着苏问。

    苏问听着对方的话语,有些清冷的脸颊缓缓舒展开来,甚至带着一丝调皮,说道:“是啊!如果连北魏律都背不下来,他那里坐的上太守的位置,不过敢在二里外的官道上杀人,犯得的该是那条王法,连三岁孩童都知道的事,偏偏有人去做。”

    顿了顿声音,嗓子又干了,只是看向对方也没有之前的震惊,更像是与一个旧友悠然的闲聊,“至少我现在算是明白了,岐王的名头并不好用,如果你真的有胆子走到任何一个太守府衙前亮出身份,那么我便敬你是条好汉。”

    陈茂川笑出了声,不得不说对方比他想象的还要无赖,但这种无赖更像是一种无畏,无知者无畏,“正如你说的,我的处境的确不算太好,但我想要杀死你们还是可以办到的,还有一点你应该牢牢记在心里,如果你以为同样的招数对我仍然有用的话,大可以试试,不过希望你们不要后悔。”

    苏问看了眼已经站好位置的七贵,朝对方摇了摇头,昨晚的杀手已经用实际行动告诉过他们,一招鲜吃遍天者少对于此刻的他们只是个笑话,“所以你现在并不想杀我们,那很好,我们一路上帮你避过了两次劫杀,我很俗,因为我不是岐王,我很缺钱。”

    “看来你真的不知道什么是怕。”陈茂川冷笑一声,眼神变得凌厉。

    “看来你真不知道什么是谢。”苏问仰起头,迎向对方的目光,脸上同样带着笑意,在阳光的映射下显得格外稚嫩,一个十五的孩子,对于他来说这应该就叫做理所应当。

    这一次,陈茂川真的笑了,不再是之前的满含深意,也不再是冻如寒冰的冷笑,而是放声大笑,幅度之大,连昨晚那么激烈的战斗都没有散乱分毫的发髻,此刻竟然有了松动之意,习惯了勾心斗角,见过太多的阴谋诡计,他突然发现像对方那样直白的话语听起来竟是这般的惬意。

    就好像沧州军营里的那个旗牌官,那怕是问候了他十八辈祖宗的恶言侮辱,指着他的鼻子把口中的唾沫飞溅满脸,都好过府中那位总是一副毕恭毕敬模样的老管家,因为后者的强调中总是很好的隐藏着一种他很不喜欢的味道,这味道叫做虚伪。

    但是那名旗牌官并不知道自己是岐王,如此看来苏问的无畏并不是来自于无知,所以才越发的有趣。

    “我越来越喜欢你了,如果可以,我希望我们能够成为朋友。”

    陈茂川认真的说道,尽管他知道对方的某个秘密,可他不在意,因为那不是他需要思考的事情。

    这是一份无比的殊荣,相信任何一个人都会不假思索的同意,朋友这个词很特殊,不如知己近,又比路人亲,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整个北魏王朝万里疆土,这个朋友能让你走的很通畅,同时无需你付出任何代价,因为朋友只是朋友,即便是北魏律中最霸道的株连九族之中也没有包括朋友一名。

    “可是我不喜欢你,所以不会和你成为朋友。”苏问认真的说道,他读过很多书,书中说的再多也都是一句,一人的道鸡犬升天,只是多不一定对,更不是一定要学,不喜欢,所以不要成为朋友,逻辑通顺,可这样的拒绝不单单是舍弃,也是一种罪名,不过苏问不会去想那么多,因为他才十五岁。

    他可以凭着自己的喜好去付双倍冰糖葫芦的钱,而不去在意那是否值得,他可以凭着自己的善心将银子施舍给乞丐,而不去想自己是否能够得到相应的回报,他的眼睛很干净,不沾染尘埃,所以喜欢就是朋友,不喜欢就不是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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