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新地主-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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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琉球国，国弱民贫，哪来利润。

　　　　“大人，咱龙山所四艘战船闲置……”沈越就为这四艘战船而来。

　　　　“你想打战船的主意？要是观海卫镇发现，可得掉脑袋！”徐耀宗被沈越的大胆给吓着了。

　　　　他都不敢胡乱动用那四艘战船。

　　　　四百料战船，乃是大明最大战船，私自动用，罪名可不小。

　　　　“大人，战船本是保卫海防安全，抵御倭寇所用。现倭奴国内混乱，无力入侵，朝廷禁海，沿海百里范围内几无人烟……龙山所战船闲置多年，年久失修也属正常。修理不如再造，朝廷也无银下拨……”沈越平静说道。

　　　　徐耀宗目瞪口呆。

　　　　让他没有想到的是，沈越对官场的事情熟悉无比，“大人，朝廷下拨的军饷月粮，文官有漂没，送十到六，甚至送十到四，他们能漂没，我们为何不能漂没？”

　　　　沈越的说法，让徐耀宗能把手下军户对他克扣军饷钱粮的仇恨转移到文官身上。

　　　　漂没一词，属于大明特色。

　　　　大明建立开始，就崇文抑武，军人地位低下。

　　　　朝廷由文官把持，军饷，粮草，军械等物资皆是文官派人押送。

　　　　押送过程，容易损坏东西，文官的解释，漂没了。实际被文官克扣，最开始时，漂没惯例两成，一万两银子军饷到军营，还能剩八千两。

　　　　到了后期，文官贪婪更甚，层层克扣，漂没甚至至四成。一万两银子的军饷或粮草，到了军营，只剩下十分之六或更低。

　　　　武官收入少，打点上级，养活一大家子人，养一群下人，也得克扣手下军饷，最终到军士手中，十不过二三。

　　　　连昔日辽州经略使毛文龙那样骄纵之人，也不得不默认文官对他向朝廷索要的军饷漂没，默认文官漂没额度为“每年津运十万，所至止满六七万，余俱报以‘漂没’”。

　　　　边患之处尚且如此，更不提卫所。

　　　　“这可是战船！龙山所上千双眼睛看着呢！”徐耀宗深呼吸了一口气。

　　　　沈越颠覆了他的看法。

　　　　眼前的小子，比他爹更加有胆量。

　　　　“大人，您任命我为百户，主管龙山所军匠，并给小人下达任务解决军匠生活所需……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我沈家哪能填补如此大的窟窿！”沈越不满地看着徐耀宗。

　　　　态度很明显，你直接给我一个烫手山芋，我不问你要钱，连两艘战船都不给，还搞个毛线。

　　　　徐耀宗理亏。

　　　　“大人，龙山所本身承担海防重任，两船年久失修，不堪使用，堪用之木，尽皆用于修补余下两艘，修好的两艘战船，需担负为朝廷守海之责，自然需要出海……”沈越打主意的战船可不是两艘，而是全部四艘。

　　　　徐耀宗脸色阴沉得能够滴出水来。

　　　　沈越的贪心，是他没有想到的。

　　　　“你是想要全部战船？如若出现海寇，观海卫镇要求龙山所调战船抵御，无船可调，这后果……”徐耀宗默认沈越“漂没”两艘战船。

　　　　另外两艘，无论如何都是不可能让沈越弄走。

　　　　如他所说，一旦有了战事，龙山所四艘大战船尽皆没有……

　　　　“大人，指挥使大人要求龙山所练兵五百，却无一分钱粮下拨……”沈越依然平静，“龙山所四艘战船皆腐朽不堪使用……”

　　　　沈越不仅打龙山所战船的主意，更是让徐耀宗问指挥使要战船。

　　　　观海卫镇战船可是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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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8　翻身做了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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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具体当如何？”徐耀宗被说动了。

　　　　武人不如文人，算计人没有那般阴险狡诈，沈越的提议，让他很是心动。看向沈越的眼神，如同看狗头军师一般。

　　　　“大人，可以如此……”沈越当即把如何操作告诉了徐耀宗。

　　　　听得徐耀宗双眼放光。

　　　　漂没这个词用起来，实在是好用。

　　　　“这样，你先写个折子，我即刻去观海卫找指挥使大人。”徐耀宗是说干就干的性格，毫不拖泥带水。

　　　　沈越一听让他写折子，顿时为难起来。

　　　　“大人，下官之前虽说也是堂堂秀才，奈何实在不懂公文格律……”沈越不是不懂公文格律，死鬼本尊倒是留下了方面记忆，不过用毛笔写字，实在是惨不忍睹。

　　　　他是大色随棍上，既然千户任命他当百户，他自然以百户自居。

　　　　徐耀宗看着沈越，腮帮子跳动了两下，最终也只能作罢。

　　　　“本打算晚上安排家宴为你跟亲家母接风，现在……”徐耀宗不好意思地说道。

　　　　沈越一听徐耀宗对母亲的称呼，不由牙酸，拱手告辞，“大人费心了，时日方长，龙山所未来更重要！下官先行告退。”

　　　　离开徐府，沈越便回了沈宅，新家宅子，没有雕龙画栋，飞檐斗拱，不如沈府那般气势宏伟，雕花窗户，单层斗拱，倒也精致。

　　　　这时候的沈越根本没有闲心去观察古代的建造艺术。

　　　　如若无法解决收入来源，就连这些，都是守不住的。

　　　　两千料船上水手不多，只三十余人，仅能保证船航行。

　　　　水手大多数壮年，却不健壮；还有几名头发花白，弓腰驼背的老者，皆是没吃饱的样子。

　　　　沈越来了，沈九找管事的召集大家，新东家要训话。

　　　　一众人慢吞吞从破旧营房出来，站在营房外面的校场有气无力，目光无神地看着新东家。

　　　　船是什么情况，他们知道，无法出海，连饭都吃不饱。

　　　　若是能够有去处，也不至如此，一艘两千料大船，操作需要上百人，最终也就剩下了他们。

　　　　新东家太过年轻，让他们丝毫看不到希望。

　　　　“承蒙诸位不弃，跟了我，作为新东家，让大家吃饱饭，是小子的义务，目前船未出海，沈府也不会小气，今日起，三餐白米饭管饱，每天一顿肉，每人半斤酒！至于月例银，先每月二两雪花银，出海另有补助……”沈越没有废话。

　　　　他一直在底层摸爬滚打，知道这些人迫切需求是什么。

　　　　一月二两银子，还不够买一旦米，不过也是不差了。水手主要来源就是出海，不出海，基本上没有收入。

　　　　每日三餐白米饭管饱，每天一顿肉，顿时让所有人眼睛亮了起来。

　　　　沈大在一边却只能无奈地干着急，这时候又没法阻止。

　　　　少爷不当家，哪知柴米油盐贵？

　　　　沈府现状，上百人需养活，如今有又多了三十多张嘴，还得每天白米饭管饱，每日一餐肉，目前的沈家，能支撑多久？

　　　　“东家，此话当真？”一名佝偻着腰的老者站出来，激动地问着沈越。

　　　　“苍天可鉴！”沈越斩钉截铁。“从今天晚上开始！”

　　　　他了解人心，这些人见他年轻，嘴上无毛办事不牢，是以有此一问。

　　　　“东家仁慈！”一众水手，尽皆跪倒感谢新东家仁慈。

　　　　是否信口开河，立马就能知道。

　　　　“先生，烦请安排人买豕，咱家乔迁，众人不弃……理当庆贺，分发一些大肉给大家……”沈越对这些事情并不擅长。

　　　　作为地主家的唯一继承人，好处就是只需动动嘴，自然有人去跑腿。

　　　　豕，即为猪。

　　　　皇家姓朱，猪自然就不能叫猪了。

　　　　皇家肉食来源广泛，禁止杀耕牛，寻常百姓也就能够吃上廉价的猪肉。

　　　　买猪杀猪之事，沈越也没有兴趣参与。

　　　　“老爷不在，越儿是家中主事之人，由他去吧！”沈大把情况汇报给夫人，夫人皱着眉头想了一阵，最终吐出一口浊气，对沈大说道。

　　　　“夫人，咱家现如今这情况，少爷从张家得来的船，无法出海远洋，家中人口众多……”沈大一脸担忧。

　　　　沈越这样折腾，要不了几日，沈家剩下的家资，也没了。

　　　　“不出海，也无需担那风险，做个普通人，总好过失去了性命。只要有人在，何愁我沈家不复？”沈夫人的话，让沈大没来由地想说头发长，见识短。

　　　　最终，他也没说什么，转而出去了。

　　　　“月儿，越儿这样胡闹，你晚上提点提点他……”沈大离开之后，沈夫人对着一边正给沈越缝秋衣的月儿说道。“如今你跟越儿已经圆了房，让怡儿来我身边伺候吧。越儿未成亲之前，你得尽到相夫之责，有些事情，我这当娘的没你这身边人好说。越儿从春风楼带回来的两个丫头，就给你做丫环吧，这对镯子，是我从娘家带来，一直把你当闺女，今日就当做你的嫁妆。府中账目你皆清楚，明日我给管事的说一声，账目由你过问，越儿用度，也由你支取……”

　　　　沈夫人把自己手中的镯子取了下来。

　　　　本来，这对镯子应该给沈越的正牌妻子，奈何这月儿是夫人从小养大，出身低微，只能做个妾。

　　　　给了她，也是让她能够更尽职地照顾沈越。

　　　　月儿感激涕零，跪下叩头谢恩。

　　　　她主动上了沈越的床，哪怕只是妾，也是翻身做了主人，今日终得了夫人肯定。

　　　　夫人把沈越从春风楼花尽沈府家产买来的两女子安排在她身边，什么用意，她自然清楚，心中无怨言那是假的，沈家九代单传，自然需要多开枝散叶。

　　　　让她欣慰的是，她算那两丫头的半个主子。

　　　　晚上吃饭的时候，沈越见母亲没有过问任何事情，也没主动解释。

　　　　封建社会，什么都不好，就是这点好。

　　　　饭后月儿直接指挥着几名老妈子帮忙搬着自己的衣服以及日用品等进了沈越的院子，搞得人尽皆知。

　　　　昨天刚搬家到这边，夫人没有言语，她自是不敢造次。

　　　　今日个，夫人把家中账本交给了她，还给安排了两使唤丫头，心中高兴，自然也要向府中宣示自己地位。

　　　　月儿的小心思，沈越清楚，也丝毫不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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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9　沈少爷作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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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妾的地位并不高，放在原来的世界，如此的美妞儿，他连摸下小手的机会都是没有，在这腐朽的封建社会，则是予取予求，只属于他一个人。

　　　　月儿初尝禁果，体会到个中滋味，加之夫人的交代肯定了她的地位，更是热情主动；沈越则是长时间未尝肉味，之前月儿初经人事，浅尝辄止，也没退了火。

　　　　美妞主动投怀送抱，热情奔放，哪还有心思考虑其他，干柴遇到烈火，陡然烧得天翻地覆，床都差点摇塌。

　　　　一番**，两人皆是汗水淋漓，在床上躺了一阵，月儿方才起身用毛巾给沈越擦去身上的汗水。

　　　　“少爷，夫人让怡儿做她的贴身丫头。”烛光下，沈越看着月儿睡衣里面隐约的风光，再次有了反应，正要翻身上马，对他予取予求的月儿，却拦住了他。

　　　　怡儿原本是沈越的贴身丫头，奈何那妞儿性子烈，跟主子没有少吵架，沈越这几天也没有看到她，以为她离开了沈家呢。

　　　　“那你呢？”沈越不由一愣。

　　　　“夫人把府中一部分账目交由我保管，您今后用度，皆从我这边支取……另外，夫人把思诺跟思言姐妹拨给了我……”月儿手上的动作越来越慢，一直注意着沈越的反应。

　　　　“思诺跟思言是谁？”沈越皱着眉头问道。

　　　　这跟自己有何关系？

　　　　月儿一阵愣神，自己一番思量，试探沈越对两从春风楼买回来女子的态度，夫人意思明显，让这两丫头做沈越通房丫头，为沈家开枝散叶大业努力。

　　　　沈越之前跟赵二公子斗富，为两丫头砸下黄金两千两，造成沈家失去了数代人上百年建设起来的宅子。

　　　　“少爷，思诺跟思言是您从春风楼花两千金赎身的……”月儿咬着牙，最终没有隐瞒。

　　　　“给你当丫环也是不错。月儿啊，**苦短，你可肩负着为我沈家延续香火的重任，来吧，咱再努努力……”死鬼本尊害了自己，为两女人砸近两万两银子，要是有两万两银子，自己的计划哪里会如此？

　　　　也没其他心思，当即翻身把月儿压在了身下。

　　　　一夜春风数度，直到鸡鸣时分，沈越才鸣金收兵，沉沉睡去。

　　　　翻身做了主的月儿一夜无眠。

　　　　第二日一早，沈越在月儿的服侍下起床，洗漱之后，也不出门，匆匆喝了一碗粥就让月儿寻来文房四宝。

　　　　“少爷，您要作文章？”月儿惊奇地问道。

　　　　少爷不是都被革去了功名？

　　　　“我这连功名都没了，又不考举人，还作劳什子文章？哪来这么多问题，给爷研墨。”沈越不由好笑。

　　　　读得圣贤书，货与帝王家的思想，深入了所有人骨子。

　　　　月儿不明白，沈越成了她男人，自是不会反驳分毫。

　　　　哪个女人不想成为官太太？

　　　　即使少爷无法中进士成为官员，多做学问，也是好的。

　　　　她尚不知沈越已成了龙山所百户，正六品的官身，虽然只是武官。

　　　　握着毛笔，沈越实在别扭，又不曾练过书法，纵然本尊留下了记忆，身体已经成了习惯，奈何控制身体的思维不熟悉毛笔，用起来自然生硬无比。

　　　　画出来的东西，横不平，竖不直，有时候手一抖，一大团墨就留在了纸上。

　　　　在旁边一手研墨，一手用扇子给沈越扇风的月儿想笑又不敢笑，憋得满脸通红。

　　　　“想笑就笑呗，爷又不吃人。”沈越见月儿憋得难受，再次把一张惨不忍睹的上好宣纸给揉成团仍在了地上。

　　　　“少爷，您这是要当画师？”月儿看了一阵，沈越分明是想要画东西，不过画得奇怪，她也不敢多问。

　　　　“你看少爷我像能当画师的人？”沈越气笑了。

　　　　月儿认真打量沈越一番，然后郑重地点了点头，“少爷，月儿相信您，你会成为大明最好的画师……”

　　　　沈越为之气结。

　　　　埋汰自己呢。

　　　　实在无奈，沈越让人去寻鹅，小说中不都说用不惯毛笔就学西方人拔了鹅毛来用嘛。

　　　　奈何龙山所军户肚子都填不饱，小鸡倒有不少，却无人养鹅。

　　　　他想要用鹅毛笔的心思也只能作罢。

　　　　最终无奈，沈越干脆用早上刷牙用的柳条枝把一段削尖，沾着月儿研好的墨来画图，除了需要不停地沾墨，倒也顺手。

　　　　“少爷，您这上面画的是什么？”当沈越折腾了大半天把一张图快要画好的时候，月儿愣是没有看懂上面画的是什么。

　　　　“过滤装置以及反应槽，这是总图，还需要画各个零件图。咱们家是否能发财，你是否能再次成为地主婆，都指望这东西了！”沈越得意地说道。

　　　　作为一名技术人员，画图的功底，自然没有丢下，哪怕图纸都是计算机画，沈越没事儿的时候，也是自己手工画图。

　　　　在这里，倒是派上了大用场。

　　　　“过滤装置？反应槽？少爷，莫不成您要做豆腐？做豆腐也不需要这样复杂的装置啊！”月儿异想天开。

　　　　她以为自家少爷是准备开豆腐作坊。

　　　　“……”沈越觉得，还是不跟月儿谈这东西为好。

　　　　他心中的计划，这东西是比较关键的。

　　　　目前，船基本上已经到手，如何改造，他没有半分计划，战船得披上铁甲，别人皆以为他要出海远洋，实际上也就他自己知道，根本不需要远洋。

　　　　徐耀宗没有回来，沈越自然也无法让千户所军匠对几艘战船进行改造，趁着机会先做其他准备。

　　　　弄炮什么的，目前根本就不需要，等到跟红毛鬼接触上了，从他们手中搞佛朗机炮，那比自己造更便宜。

　　　　搞更好的炮？

　　　　沈越不是没有想过，目前的基础，实在是太难。

　　　　没有好的钢材。

　　　　他自己搞了多年技术，了解造枪造炮的工艺，自然不会如同那些网络小说主角一样，什么都不懂，直接金手指一开，改造大明的火器就变得容易起来，有了好的钢材，还得有加工的能力不是？

　　　　大明有车床么？

　　　　除非他有足够多的熟练工匠，否则，不会去搞新枪新炮。

　　　　大明火器种类繁多，却并不好用，神机营都还配备着冷兵器呢。

　　　　确实需要想办法弄一种好用的火器，火器是未来发展方向，不是现在迫切需求。

　　　　沈夫人对于沈越宅在家里不闻不问，沈府的财货，需要再次清点，沈府的一众人事，需要重新安排，一切都需要她着手。

　　　　一直到晚上鸡鸣，月儿早就熬不住，坐在一边的太师椅上睡着，一根晶莹的丝线从她嘴角延续到衣角，沈越才作罢，也没有心思再造人，手伸进月儿衣内，沉沉地睡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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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0　军匠效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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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人，图上所画何物？”第二天一大早，沈越到了龙山所匠户聚集地。

　　　　同样破败的住所，本该炊烟升起的时辰，未见炊烟。

　　　　沈越没有心思去悲天伶人。

　　　　只要开工，匠户们就有了收入来源，不用再指望不知道何时方能到来的朝廷月例钱粮。

　　　　楚庆尺的家，一座只有三间土墙房的低矮茅草屋，屋内光线昏暗，站在门口说明来意，楚庆尺打发尚未出海的小儿子楚雄去寻其他几名作头，见沈越不愿进屋，便吩咐已经驼背，眼睛不好的夫人端长条木凳出来，跟沈越坐在外面院子谈事。

　　　　看到沈越的图纸，眉头皱在了一起。

　　　　画的事物，虽是不认识，按图制作出来倒没问题，上面的一些奇怪标注，他也看不明白。

　　　　“楚老，图纸上是我需要的一些东西，您看咱修船坊能做否？这不是朝廷的活，大家做了，按天给钱粮。”沈越没有先解释图纸上的东西，而是告诉楚庆尺，干这活，是有钱拿的。

　　　　现银！

　　　　没有克扣的现银。

　　　　楚庆尺眉头皱得更紧了。

　　　　“大人，卫所工匠，乃是朝廷住坐工匠，我们属军匠，非是民间匠人，不允许接私活，一旦被发现……”见沈越疑惑，楚庆尺苦涩地解释。

　　　　“我乃主管匠户之百户，我安排的活，岂是私活？”沈越淡淡地说道。“你们自己偷偷干，自然是私活，而上官安排，即使有事，也有我担着。”

　　　　这老头，实在迂腐。

　　　　人都快饿死了，还考虑什么私活公活，公活干了，又没钱粮拿。

　　　　楚庆尺听沈越说有事他担着，不再多说，指着图纸标注问沈越，“大人，这是何意？”

　　　　“前面的数字，乃是两根横线间位置尺寸，如这，中间长度三尺二寸……”沈越知道，这年头的图纸，根本就不规范。

　　　　很多图纸，甚至只有外形结构，尺寸也没有一个标准，完全就靠着工匠把握。

　　　　按照后世的作图标准，不仅画了三视图，更是在各个位置标注了尺寸，公差。

　　　　至于其他的形位公差，倒没标注，需要一步步地让大明工匠熟悉。

　　　　“这后面括弧内的上下两排小字是何意？”饶是楚庆尺见多识广，也是弄不明白。

　　　　“公差，上面为尺寸最大多少，下面不能少于这个尺寸……”沈越把图纸上面标注的公差解释了一番，同时，也解释了何为三维图，如何制图，如何看图。

　　　　大明环境下，要想让制造精度达到沈越那个时代，那是天方夜谭，毫米以内，绝不是问题。

　　　　阿拉伯数字在一两百年前已经随着丝绸之路传入了神州大地，国内有筹码使用，尚未得到推广，沈越只能用大写数字在图纸上标注，亏得他需要制造的器具都是简单的零件。

　　　　否则图纸根本就不够他标注的。

　　　　干了数十年的大明工匠，一听就明白各处的意思。

　　　　“有了这样的图纸，就能保证每个部件尽可能一致，实属精妙之法！不知此法源于何处？”楚庆尺是有眼光的。

　　　　沈越毫不客气地把这据为己有。

　　　　不剽窃，对不起穿越众的身份，何况这世上尚未出现，说是他的发明，也不为过。

　　　　“大人真乃神人！”听沈越说是他自己琢磨，尤其是这些制造好了，可以把一些容易损坏的部件给制作出来，坏了直接更换就好，更是赞不绝口。

　　　　维修战舰，每一艘也都得根据实际情况重新制作修补。

　　　　“怎么，有问题？”沈越看着楚庆尺依然没有太大的反应，有些纳闷。

　　　　“大人，裁尺，量地尺，营造尺皆是不同……”楚庆尺一说，沈越便明白了。

　　　　大明裁缝尺，一尺34厘米，量地尺326厘米，营造尺只有32厘米。

　　　　用的尺子不同，自然最终结果也就不同。

　　　　“咱们营造，自然用营造尺。”沈越毫不犹豫地说道，“难道龙山所不是采用营造尺？”

　　　　“龙山所三种尺子都在使用。船帆等用裁尺；船以及桅杆等较长物用量地尺；小型零部件制造用营造尺……”楚庆尺的解释，让沈越有些发蒙。

　　　　秦朝不就已经统一了度量衡？

　　　　历史书都是骗人的？

　　　　楚庆尺的话表明，三种尺子都修理坊混用。船上很多的零部件长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