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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意志之剑-第1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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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百年前罗马流行瘟疫时,有位教宗组织一次忏悔游行,途径这里突然看到天使长米迦勒插剑入鞘的幻影,认定是瘟疫行将结束的吉兆,就此命名圣天使城堡,再次扩建了外墙和连接梵蒂冈的廊桥。”
“想不到一座不起眼的城堡还有这么多掌故。”
我努力瞪着眼睛想看清城堡,但都无济于事,它好像窥测到我的心思,故意躲在蒙蒙白雾后面捉迷藏。
“帝王强者,终不过一抔黄土,还有担着被仇敌挫骨扬灰的危险,看到了吧,这也会是我的下场,到最后什么都落不下……”
罗洛愣在原地不知该不该接话,我沉着脸负手而立,倾听台伯河滚滚涛声,心思早飘到九霄云外。
身后响起沉重的脚步声,听起来像是一群大象正奔驰而过,我无奈的闭上眼睛,哭丧着脸等这声音的主人开口说话。
“大人。”
果然粗声粗气的毫无顿挫:“那边准备就绪了,大人们让我来问问您要不要开始?”
该怎么做才能把你改造成公牛现在的样子?我顿觉力不从心,虚虚的转过身:
“卢卡,在做一件事情之前呢,要不停的默念自己的身份,你现在是我的近卫侍从,侍从,你懂吧?”
但愿他能明白近卫侍从,同外面那些干着刷马毛洗马桶之类杂活仆役的区别,求上帝拯救拯救他不开窍的榆木脑瓜吧。
“记住,你是个有身份的侍从,能够随意出入我寝室的贴己人,你的一举一动将直接代笔我,奈梅亨公爵的品味与修养,所以你要学会必要的礼节,走路缓步慢趋,说话轻声简洁,明白吗?看看罗洛是怎么做的,你没事多跟他学学。”
卢卡不好意思的挠着头,我潜意识又脑补出一头顶天立地的巨熊抓耳挠腮的滑稽场景,严肃的表情立刻挂不住了:“也罢,你刚才说什么?”
“大人们正等待命令,我们的战士已经把叛军盘踞的那个城堡团团围住。”
“那还等什么?”我大踏步走向门外,罗洛抱着甲具和长剑跟在后面,卢卡左思右想一番,终于蹑手蹑脚的追上来。
近距离观察圣天使城堡,才知道这里为什么会成为教皇避难的场所,城堡的地基坐落在用挖掘护城河的土方垒起的台地上,地势并不很高,但妙就妙在台伯河正从城堡前面转而折向东南,宽阔的河面将其与对岸分割开来,除了重型投石机,一般的投射武器根本无法威胁到城头的守军。
堡垒通过城墙与梵蒂冈相连,其他三个方向均无大块平地,使得攻城者不能有效的展开兵力,进一步限制了攻击方的力量,从而提高城堡的防守档次,不得不承认,这座堡垒的设计者绝对是个善于利用地形的天才!
我们一行沿着河岸,抵达位于圣天使城堡西南方向的佩尼滕齐耶里宫,这座与城堡遥遥相对的宫殿是教皇夏季纳凉的别院,现在正好做为前敌指挥所,站在屋顶的钟塔便可将附近形势一览无余。
台伯河在我们右手的方向奔流不息,河上曾有一座沟通两岸的浮桥,不过敌人在逃进城堡的同时破坏了它,岸那头的军队要调动过来,只能绕行上游半里外的奥古斯都大桥,或者就地摆渡过河。
我吩咐组织的先头部队,就在宫殿的花园草地上布阵,这里是面向城堡的唯一空地,但这么多人马聚在一起仍就显得紧紧巴巴,十几个人围着从城墙搬来的蝎子弩调试上弦,城破后敌人破坏了他们的配重投石机和其他守城装备,幸亏战士们悍不畏死的冲锋才保住几架残破不堪的蝎子弩,罗洛找来俘虏的工匠帮着修理,鼓捣了大半天勉强拆东补西的拼凑出四架堪堪可用。
跟着上来的奥登缩了缩脖子,冷不丁冒出一句:“这么坚固的城堡,敌人的储备又充分,几乎找不到任何破绽。”
他剩下的话被我冷峻的逼视堵在嗓子眼里,我抱着肩膀让自己沐浴在夕阳温暖的光芒中,不紧不慢地说道:
“你们觉得这座城堡难以攻陷吗?看起来是这样,它依托地势而建易守难攻,粮食充足吃水也不困难,当然找不到破绽。”
破绽有时候不在表面,它埋藏于更深的地方:“你们知道我是怎么想的吗?敌人这是在变相的帮我们,还有什么能比猪一样的队友和更蠢的对手让人开心呢?”
“……………………”
他们的态度差不多表达了相同的思想活动。
“画地为牢!”
我清晰的阐述了这句成语的意思,浪费不少口舌:“叛军自以为得计的跳进套子里,的确,那儿很安全,能轻松的守住防线直到我们承认束手无策,但他们也犯了个致命的错误,这么做同样困住了自己。”
与世隔绝,包围者是不会让一只苍蝇从城堡里面飞出来的:“开动你们的脑筋想想看,梵蒂冈的重要神职人员全在咱们手上,而躲在城堡里的叛军有什么?几件破破烂烂的圣器和记载圣迹的经卷?这几件东西能阻止我们重开教宗会议吗?答案是肯定的,他们无可奈何,他们甚至都不明白已经给自己挖了坟墓,上帝不会眷恋不识时务的傻子。”
奥登小心翼翼的接话:“您的意思是……咱们不打了?”
“打!为什么不打?”
我决绝的用手指扣着栏杆,实木质地的木杆发出沉闷的响声:“战略上是一套,战术上又是另外一套,围而不攻是大方向,重点打击则表明奈梅亨的态度,别忘了现在咱们可是打着匡扶正义旗号,不坚决打击叛军怎么行?围观的群众都等着看呢。”
众人噤声,也不知他们是没弄懂匡扶正义还是围观群众,纷纷装作各怀心事的样子登高眺远,底下监督调试蝎子弩的士兵摇起一面小旗,罗洛马上说道:
“一切准备就绪了,大人,要现在开始吗?”
我摸着长时间未修剪而胡子拉碴的下巴努努嘴:“先试射两个给我瞧瞧。”费劲巴力拼凑起的玩意可别临时掉链子。
罗洛得令,变戏法似的从怀里掏出一模一样的小旗,冲刚才那个士兵晃了晃,工匠们立刻忙碌起来,扳绞盘的扳绞盘、测准星的测准星、上铁矛的上铁矛,捯饬半天终于弄好发射步骤。
我饶有兴致的盯着人群中间的蝎子弩,期待着它一会的表现,当年我可是吃过这玩意的亏,现在鸟枪换炮,当然得意洋洋。
牛筋弓弦崩响后紧接着铁矛撕破空气的尖啸,肉眼根本捕捉不到它飞行的轨迹,城头的敌人听到声音手忙脚乱的找地方躲避,可惜事情并未按照设定的剧情发展,血溅当场肉飞十丈的场面彻底没戏,弩床的位置距离城堡太远,铁矛用光了自己的余力,软绵绵的凌空坠落,掉进护城河浑浊的池水中没了踪影。
在敌人响亮的哄堂大笑中,罗洛的脸变了颜色,他眼神闪着阴晴不定的深霾,嘴唇因为咬得太紧而微微颤抖,刚才的失误被他视为奇耻大辱,尤其是在我的注视之下酿成此状,更令他羞愤难当。
因为离得很紧,我清晰地听到罗洛咬牙切齿的声音,他快步走到栏杆边探出大半个身子,用力挥舞手中的小旗。
“混蛋,别偷懒,再来一次!”他也不管隔得这么远对方能不能听见的大喊着。
“算了。”
我拍拍他的肩膀:“弩炮的极限射程只有三百码又是仰角射击,最多将就着够到城墙,无论重来多少次都无济于事。”
其实我根本不懂什么仰射角、极限射程的,纯粹为了劝解罗洛,他的脸都已经憋成猪肝色。
(本章完)
………………………………
第395章 纵横(4)
“那要不要发动一轮进攻?”
别那么执拗,少年,被偏执蒙蔽的双眼看不到让事情柳暗花明的窍门。
“士兵们都准备好了,只要能顺利渡过护城河冲到城下,我们绝对有办法突破城墙!”
我默不作声没有回答,就现有的条件来说,圣天使城堡简直无法攻克,强行进攻只会损兵折将的碰一鼻子灰。
“把城堡团团围住,咱们进不去,也别让敌人轻易的出来。”
恐怕敌人压根不想出来:“走吧,咱们要抓紧时间去办另一件事情,梵蒂冈那边布置得怎么样了?我希望得到一切顺利的消息。”
“教堂的问题不大,出逃和躲起来的神职人员一抓一大把,全都乖乖地束手就擒,但是……”
罗洛拖着长音观察我的脸色,要是两件事情都办不妥当,他不知道自己将面临什么样的惩罚:
“圣座枢密院人去屋空,红衣主教跑得干干净净,不仅如此,他们还带走了教皇加冕必要的圣器……”话音戛然而止,他不敢继续说下去。
早想到了,穿红衣的人也就这点出息,以为在玩小孩子过家家吗?
“没关系,这些都是形式,有人在就办得成事,毕竟梵蒂冈握在咱们手里。”
我漫不经心的眨了眨眼睛:“接着按照计划安排吧,明天会是具有非凡意义的一天。”
是对神圣的延续亦或传统的背叛,人们总有各种各样的说词,但这就像围在大象旁边品头论足的蚂蚁,叽叽喳喳的再欢,大象甚至都看不到他们。
“记住,成大事者不拘小节,要学会利用现有的优势达成最大的效果,因循旧路往往不是好办法。”
“唔!”
罗洛现在似懂非懂的表情越来越像当年的公牛,这说明他开始习惯接受和思考,而这两者正是成长的关键。
回到驻跸的宅子天色已晚,我忙得没心情用膳,罗马的事情乱糟糟一团让人理不清头绪,不过总得抽丝剥茧一点点把它们弄干净。
忙碌是成功者的标志,也是无可奈何的宿命,我用这两句话激励自己,同时望向端着一盘葡萄进屋的罗洛。
“大人,厨房预备了葡萄和干面包,您可以简单吃点。”他把盘子稳稳当当的摆在我面前的桌上。
“曼蒂尼斯…塞尔吉乌斯来了吗?”我揪下一颗还沾着水珠的葡萄,放到嘴边浅浅的吮着。
“下午便来了,已经恭候许久。”
罗洛往我跟前凑了凑:“伊斯皮大人费了好大劲才把他抓过来,听说他顺着密道逃出城外,要不是有人告密差点登上出港的货船,可惜就在码头被逮个正着!”
“又是一个不识好歹的家伙,他们的草包脑袋里塞满道貌岸然的忠诚和信仰,要是真的信仰忠诚也罢!”
忠诚是忽悠傻子的灵丹妙药,而信仰则是麻木愚民的千金良方,两者相辅相成,共同攀附在权力和利益这对王者的脚下,遗憾的是历史上永远不缺傻子,也处处可见愚民。
“那就再晾他一会好好反省反省,等我吃完这串葡萄。”
说着,我捧起盘子走到临河的凉台凭栏远眺,越来越黑的天幕已看不清圣天使城堡的轮廓,但攻守双方燃起的篝火却格外清晰。
台伯河水静静地流淌,似乎从上帝创世以来再未改变过,我迅速填饱了肚子,盯着河水突然冒出个绝妙的主意。
“罗洛,去找些人来把河岸这边垫高……”
我比划着对岸修建整齐的岸堤:“然后命令围城的部队撤到高处。”
他抻着脑袋跟随我手的动作观察半天也没听个所以然出来。
“把河岸这边垫高的话,拐弯的河水便无法顺着低处继续倾泻……”
他恍然张大嘴巴:“我懂了,您这是要迫使河水倒灌,冲垮敌人的城墙!”
“不!”
罗洛的思路是对的,不过有所偏颇。
“圣天使城堡如此坚固,这点河水肯定起不到作用,我还另有目的,你看!”
我指了指远处影影绰绰的城堡:“敌人仗着储备充足想同我们死磕,我就逼他们自己出来投降,河水一泛滥城中的水井必然受到污染,到时候疫病流传开来,叛军还有能扛得动长矛的人吗?”
我歹毒的主意听得罗洛一愣一愣的,他从没想过一条再寻常不过的大河竟然还有这样的作用,在他眼中台伯河是阻止大军合围以及保护敌人的障碍,却经我巧计摇身一变成摧垮叛军的利器。
“去叫人把曼蒂尼斯带进来吧。”
我制止了他想说更多话的意图,走回桌边随手翻检着堆积的几份文件,每个图形各异的启封代表着不同的家族。
“罗洛。”
我叫住刚要推门而出的年轻骑士,后者条件反射的躬身候命:“有奈梅亨的消息吗?”
我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轻松,但仍旧控制不住愈发激动的情绪。
罗洛垂下眼帘,他思前想后的表情已经说明一切:“对不起,大人,我们的斥候尚未归来,罗马这边传得都是北边打仗的消息,也没有关于奈梅亨的情报……”
我想到莱昂纳多安插在城中的线人,他们保持着一对一的单线联系,听到我进军的信儿早该到这里报告了,可是……
“派更多的斥候回去,务必探听到真实的情况,另外着手调查可疑的人员,我估计咱们可能惹到一个隐藏在暗处的强大对手,没准此刻咱俩的一举一动就尽在对方的掌握之中呢。”
我放下拆开看了一半的文件,脑子里思考的却不是上面的内容:“必须得加快速度了,这种被人盯着的感觉很不好,像是个没有感官的废人,对身边的任何状况均一无所知,只有被动接受的份。”
“我明白。”
罗洛的语调中满含不确定的悲戚:“那里也有我的家人,我不希望他们有事……”
曼蒂尼斯…塞尔吉乌斯在罗马是个有名的浪荡子,坊间瓦肆处处留情,贵族间曾流传着塞尔吉乌斯家的那小子,闻过全罗马所有女人裤裆的笑话来讽刺他糜烂的私生活,因为经常穿着红色的丝绒长袍,所以这位花花公子有着红狐狸的雅号,鉴于他是老那不勒斯藩侯的私生子,又被戏称为裙角亲王,人们对其的看法由此可见一斑。
红狐狸四处坑蒙拐骗投机倒把,不止一次得罪过大人物,却仗着深厚的家族背景逍遥法外,继续游戏人生的荒诞生活,夜夜笙歌挥金如土,情妇换得比衣服都勤,声名狼藉的一塌糊涂,按理说这种人正好和干着走私勾当的德马尔沆瀣一气,没曾想他俩竟是势不两立的死对头,着实让我搞不清状况。
不得不说,曼蒂尼斯虽然名声不好,但确实是个相当英俊贵公子,红狐狸像女人一样漂亮光滑的脸蛋上,有岁月留下的细小皱纹和淡薄的剑眉,以及如永夜般漆黑又魅惑十足的狐狸眼睛,任何人被这双眼睛盯着都难免心笙摇曳深陷难逃,他的鼻子和下巴都很尖削,颇具塞尔吉乌斯家族的特征,富有光泽的黑色头发剪得很短,其中只有几道银丝,头发在眉心上方形成一个显眼的美人尖。
“这么多年时间都未能在您的脸上留下痕迹,塞尔吉乌斯大人。”门开的刹那,我微笑着对套着一身破衣烂衫的裙角亲王寒暄道。
“您大可不必使用敬语的,还有,叫我曼蒂尼斯,这样会显得更为亲切,不是吗,公爵大人?”
他毫不见外的拉过一把椅子坐在我对面,两只脚自然地搭在桌上,好像同我很熟络的样子:“让我猜猜看,您把我抓回来可不单单是为了叙旧,再说你我之间也没啥旧情可叙。”
他扯下一颗葡萄丢在嘴里,含糊不清的说道:“现在的罗马就像被捅的马蜂窝,嗡嗡嗡嗡……您想吃蜜又不想挨蛰,于是便需要采蜜人的帮助,对吗?”
和聪明人打交道从来不用那么费劲解释,却要更费神应付:“明天还会有好玩的事呢,来不来?”
“来,为什么不来?我这人最喜欢凑热闹了。”
他索性拎起一串葡萄叼着吃:“不过,在这之前,您能让我先洗个澡吗?”
早起的天空是灰蒙蒙的,薄薄的乌云恰到好处的控制着光芒,既遮住了大团炙热的阳光,又让人们感到温暖。
台伯河升起朦胧的晨雾,将繁华的大河两岸妆点成飘渺的仙境,如果忽视临河人家的喧闹和往水里倾倒夜壶的粗鲁,这场景倒是挺温润舒服的,它标志着一座城市正缓缓从睡梦中醒来。
我一般习惯起床后吃些东西,而厨房也准备好了饭食,我睡眼惺忪的掰开面包,罗洛则在一边帮着晾凉新蒸的麦粥,杯中葡萄酒的香气直往鼻子里钻,勾得人食欲大增,这时代的贵族几乎很少饮水,那被视为下等人才接触的东西。
当然,行军打仗时除外,虽然大部分贵族在战场上也坚持饮用自备的酒水,他们把各种酒类当做维持生命的琼浆玉液,不要钱似的成天到晚喝个不停。
“昨晚我睡得不踏实,今天得空找人把床垫底下塞些柴草。”
我一边揉着酸痛的肩膀一边抱怨:“这身板太糙,受不了软塌塌的床垫。”
罗洛点头应下,顺手将盛着麦粥的饭碗推到我面前:“那个曼蒂尼斯能吃能睡,一宿倒待得挺安静,没什么异常。”
“他要是有异常才怪了,我们这位红狐狸是个像狐狸一样狡猾的聪明人,现在已上贼船,想下去可是得付出相当代价的,他不傻。”
我吹了吹压根没啥热气的麦粥,放到嘴边试探的吃了口:“没准他还盘算着如何利用机会好好来个大翻身呢,曼蒂尼斯,呵呵,没想到有一天我俩会走到一起。”
罗洛整理着挂在衣架上的长袍,细心抻平边边角角的褶皱,这是吩咐裁缝连夜赶制的礼服,应付今天大场面的行头。
近一段时间罗洛仍旧在我身边服侍起居,总揽一应要务,原本该顶替他位置的比尔斯年纪太小,见识又不够,只负责些跑腿传话的活计,至于膀大腰圆的卢卡,除了每晚蹲在外面当门神,再无其他岗位更适合他了。
“一会吃完饭就启程去梵蒂冈吧,今天好戏上演,我都等不及去捧场了。”
权力、**、人性的丑恶都集中在一刻淋漓尽致的展现,作为好事的围观群众,还有什么比这个更吸引人的吗?
“梵蒂冈那边我加强了守备力量,每名神父都有至少两个士兵看管,保证他们不会搞串联出乱子,老老实实地按照您事先的安排……”
“慢着!”
我打断他的话,讳莫如深的说道:“你记着,我可从来没有安排过,无论今天发生什么事情我都和你一样是个局外人,咱们是看客,明白吗?绝不假手干涉梵蒂冈的私事,让他们自己去处理好了。”
早饭后沐浴更衣收拾停当的我,在一行骑士的护送与簇拥下兴冲冲地赶往梵蒂冈,这一路太阳依旧没能摆脱云朵的纠缠,天空似乎显得愈发阴沉了,隐隐有要下雨的迹象,教廷心脏圣彼得教堂的晨钟准时敲响,不过却比平时多撞了十几下,悠扬的钟声提醒着罗马居民今日的与众不同。
抵达教堂外的广场时,陆陆续续已有不少城中的贵族和虔诚教徒聚集,角落里的几架马车和破破烂烂的窝棚说明他们从昨晚就开始守在外面了,站岗的士兵竖起层层叠叠的鹿角蒺藜,阻挡这些不相干的外人进入。
奈梅亨的车驾很是显眼,一出现便被众人围在当间动弹不得,激动地教徒高声朗诵《圣经》中的篇章,其中甚至夹杂零星的咒骂。
罗马人还是把我当做谋杀教皇的凶手来憎恨的,相比之下几个贵族就要识时务得多,他们隔着车窗礼貌的请求公爵大人开恩放自己进去,以便履行一位信徒的最后忠诚,我歪在垫子上懒懒的打哈欠,听着罗洛指挥士兵分开人群的同时斩钉截铁的拒绝那些小贵族。
大制作的片场有随便任人参观的吗?
没有导演、编剧、双方主演,仅此而已。
(本章完)
………………………………
第396章 纵横(5)
教堂的大门在身后缓缓合上,周围充斥的喧嚣瞬间消失,映入眼帘的大厅静悄悄的,处处挂着代表肃穆和挽思的黑布,奈梅亨士兵三步一岗的排列两侧,颇有些神秘的味道,看来罗洛说的不假,他果然加强了梵蒂冈的守备,恐怕从教堂建成的那天算起,这里都没有像今天这样安静过吧。
“人都去哪里了?”我边往里走边问罗洛。
“都在各自的房间待着,吃喝拉撒均不许出门。”
罗洛回答的时候脸上带着得意的神色:“待会要用的衣服仪仗已送进去,时辰一到,看守的士兵便会放他们出来,您来得太早了,所以见不到人。”
“你倒是挺会安排。”
曾经牵狗的人变成走狗,事情的发展多么难以预料:“带我去盖尤利乌斯大人那里。”
罗洛引着我拐过一个走廊:“您这边走……”
二楼走廊尽头的房间正对着教堂庭院修剪整齐的花园,窗户的朝向可以饱满的吸收清晨充满朝气的阳光,且回避开了午后炎热炙热的灼芒,我满意的冲罗洛点点头,在办事的轻重缓急和细致妥帖上,他一直深得要领。
盖尤利乌斯木然的坐在床边发呆,连我们推门进来都没发现,桌上摆着昨晚的食物和酒水,看样子一点都没动过,烛台被厚厚的蜡油裹着,只露出蜡芯燃尽的黑色灰烬,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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