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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妃无双-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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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采珍叹了声,她就猜到平日里与她没有什么交情的皇后娘娘,定然不会是来与她单独谈心的。
“皇后娘娘想让采珍去劝小师叔什么?以小师叔的个性,又岂会听采珍的劝?”
风翎萱不禁有些尴尬,却还是坚持道:“如今淑妃横行,本宫真怕皇上会受她蛊惑,她毕竟是个异族女子。”
“皇后娘娘说的都没错。但皇后娘娘难道真觉得小师叔会昏庸到受淑妃蛊惑吗?”郁采珍顿了顿,不待她接话,复又道:“别的事情采珍不敢肯定,但小师叔绝对会是千古明君。为无双,他尚且不能弃天下,更何况是淑妃了。不过是颗有用的棋子罢了,皇后娘娘又何必如此忧心忡忡?”
言尽于此,郁采珍拎着包裹直接从风翎萱的身边走过。
风翎萱站在原地,神情愣愣的,自言自语的轻问:“是这样吗?”
她从一开始的自信满满到如今的惶惶不可终日。她才知道在这场感情的战争中,她注定是个输家。因为她爱他,所以她太过在意他的一切……
郁采珍身上有皇甫睿渊的腰牌,出入皇宫从来不是难事。
离开自己住的地方后,她直奔宫门。
守门的侍卫一见腰牌,当即放行。
她以为自己走得很潇洒,可身后厚重的宫门关起时,她的心却还是狠狠的疼了。
她对皇甫睿渊的爱,从来都不比凌无双和风翎萱少。而她们一个得到了他的心,一个得到了妻子的名分。唯有她一个人,至今仍只能空守着一颗爱他的心。
可是,她不后悔。
再苦再痛,她都不想忘记他,她只想保存着那份至纯的爱。
她不禁停下脚步,转头望去,却撞上了城楼上的一双视线。
她看不清城楼上那人的神情,唯有那一身明黄在阳光下闪着耀眼的光。
城楼太高太大,将他的身影显得异常的孤单。
或许,他本也是孤单的。
因为皇城里,不但没有他爱的人,更没有一个能懂他的人。
挚爱的离开,父母的不谅解,高处不胜寒,他真真的成了孤家寡人。
可是,就像是她与风翎萱说的,人总是要为自己的选择付出代价。
即便他是九五之尊,依旧不例外。
他站在了万人之上,牺牲的是所有在意的人。
她望着他轻轻地笑,在心里对他说:“小师叔,保重。”
没有再犹豫,她收回了视线,大步向前而去。
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便在一切尚算美好的时候分别吧!
这样她还可以记得他的好,可以回味一生……
………………………………
第81章 吾妻不让故人归(下)
拓跋。
暖阳高照,绿草散发着淡淡的清新味道。山野间,回荡着清脆的马玲声。
“看谁先到情人湖。”凌无双高声呐喊,张扬,透着愉悦。
话落,原本慢悠悠的黑色骏马忽然疾驰而去。马上的男人器宇轩昂,他是这塞外之地,当之无愧的霸主。
拓跋飏转过头,挑衅地看着身后一身红色箭服的凌无双。
她略显苍白的脸上微微染了红晕,额头上渗出薄薄的汗。
“拓跋飏,你耍赖。”她对着一马当先的男人气怒地大喊,一夹马的身子,便追了上去。
微微的风,吹起细碎的发丝。她扬起唇角,笑意从心底散发出来,一直蔓延到了眼底。
那日后,他没有再说动情的话。就如他所说的,他不希望她动情,他只希望她好好地活下去。
而她如约,好好地守着自己的心,守着自己的命。
她不在想谁是她爱的男人,谁是她的夫君。这片草原上,只有一种情坦荡。
她不再问他各国之间的战事,但如果一有变化,他都亲自来告诉她。
在这之前,她一直以为和亲便束缚了她的自由。如今,他将她自己狠心折断的翅膀,又治好了。
他给了她自由,让她做了天空中可以自由飞翔的鸟儿,她无法不感激他。她想,老天待她终是不薄。
若是一切美好都停留在这山水间,该有多好?只是,一切又岂能都尽如人心?
远远的,有马蹄声越来越近。
前边的拓跋飏已经拉住马,转头望去。
凌无双驱马来到他的身旁,同他一起转头望了去。
这一天,他们到底没能抵达情人湖。
随时急促的马蹄声越来越清晰,他们终于看清了马上的人。
“我去那边看看。”凌无双欲离开,有她在,叔侄俩只怕有些话不方便说。
“不用,你就留在这里。”他伸出长臂,握住她想要去扯缰绳的手。
“大王这又是何必呢?”她无奈地失笑,“大王对无双的心思,无双心里懂就好,真的无需再为了无双与王叔不和。”
“你是孤王的凌贵妃,谁不承认都不行。”他霸道的扬言,握着她的大掌坚定而有力。
她的心里越是动容,越是不忍让他为难。
两人说话的工夫,拓跋焰烁已经到了近前。凌无双也不好再挣扎,免得反显矫情。
拓跋焰烁勒住马的缰绳,视线从两人相握的手上划过。
“王叔今儿怎么这么有空?”拓跋飏径自问道。
拓跋焰烁闻言,才收回视线,看向他道:“大王,臣有要事禀报。”
“王叔有要事,禀报便是。”拓跋飏脸色沉俊地问。
拓跋焰烁没有直接说,视线再次扫过凌无双。
不待凌无双反应,拓跋飏已经道:“王叔但说无妨,凌贵妃是自家人。”
“……是。”拓跋焰烁的眼色微变,却掩饰得极好,“大王,今日有一位故人满身皆伤的登门,晕倒在了臣的府邸。”
“哦?不知是哪位故人,值得王叔亲自走这一趟。”拓跋飏沉稳地问。
“淳于沫舞。”拓跋焰烁几乎一字一顿地回道。
拓跋飏的手却蓦地收紧,捏得凌无双的手生疼。
她侧头看了眼脸色刹变的拓跋飏,缓缓转头看向拓跋焰烁,恰好与他四目相对。他的眼中这会儿正有淡淡的笑意划过,暗晦不明的星星点点,让她心惊。
刚刚才攥得她发疼的手渐渐松了力气,她再次转头看向他时,他的脸色已经恢复如常。
“王叔先回去吧。待孤王不忙的时候,会招见她。”他的语气轻松自然,好似那位故人于他而言,真的不是很重要。
拓跋焰烁因他的反应,微微有些吃惊,却还是没有多言。
“臣告退。”拓跋焰烁一拉马的缰绳,寻着来时的路离开。
拓跋飏松开握着她的手,揽上她的腰肢,手臂一用力,便将她从马上抱起,放在自己的马上,抱于胸前。
她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得惊叫,却很快安静下来,便听身后的男人问:“有话想问孤王?”
“大王会告诉无双吗?”她的语气黯然,虽然刚刚他只是一瞬间的失态,但那已经是他的极限了。足以证明,淳于沫舞在他心里的重要。
淳于沫舞,淳于莫邪,她大概已经猜到了这个女子便是牵扯了两个英雄男子的特殊人物。
他扯了扯马的缰绳,驱马慢慢前行,轻飘飘的声音在风中飘散,“她是莫邪的妹妹,同沅紫一样,都是纥奚部落郡王的女儿。可是,她和莫邪却从来得不到认可。”
凌无双忽然想起纳威城时,莫邪的痛苦,以及城下的辱骂声,心头不禁涩然。那样的身份一个男子尚且接受不了,更何况是一个女子了。
“她是大王爱的那个人,对吗?”她沉默良久,忽然问。
既然,一开始他就选择了坦诚,她也想坦诚到底。
他的爱人归来了,她应该祝福他的。
可是,她的心里却又有些落寞。没有哪个女子会不渴望被宠爱。
“凌无双!”他揽着她腰肢的手臂一紧,将她的身子往上一提,便将她转了过来,一双鹰眸喷洒着怒火。
“无双又问错话了?”她不解地看着他眼中的怒火,微拧了秀眉。
“凌无双,你怎么总是有能耐气得孤王暴跳如雷?”他怒极反笑,忽然俯身,在她的唇上狠狠地吻了下。
她被他的举动惊得瞠圆了眼睛,还不待反应,他已经放开她的唇,将她揽入怀中,双腿一夹马,骏马便疾驰了起来。
淳于沫舞的事情就这样被带过,他没有再提,她亦没有再问。
可是,存在的事情永远都是存在的……
风沙漫天,太阳烤得人心情烦躁,一辆很普通的马车在塞外的荒凉之地已经行了多日,只要再坚持一下,便可以看到中原的边境了。
赶车的人带着纱帽,即便坐着,也可以看得出他挺拔的身姿。
“呕……”车里忽然传来一声干呕,车外拉着缰绳的男子手上的动作便是一顿,随即拉住马车,撩开帘子,担忧地问车上脸色略显苍白的女子,“娘子,你没事吧?要不我们歇一歇吧。”
“没事。”她轻轻地摇头,“皇甫大哥,还是赶路吧。”
“好。”皇甫睿翀微颔首,却没有立刻撂下帘子,而是拿起旁边的水袋,递给她,“先喝点水,再坚持一下,我们便进中原了。”
“好。”幻影笑着点头,打开水袋,却没有喝,而是递向了他,“皇甫大哥,你也喝点。”
车上带的水粮不多,是以,他能不吃不喝便不吃不喝。
这会儿说话时,他的嗓音都已经干涸沙哑了。
“我不渴,你喝吧。”皇甫睿翀笑着摇摇头,放下帘子。
幻影定定地看着垂落的帘子,眼中有些痛在闪动。
她将水袋盖好,又放回了原处。
“皇甫大哥,我好了,走吧。”
“好。”车外的皇甫睿翀应了声,驱马继续前行。
她的反应虽然还未经证实,他已经猜到她大概是有孕了。
一般男子或许不会注意这些,但他们之间的关系太特别。她有孕、产子,都决定了他们的未来,他不能不格外留意。
翱王府。
拓跋焰烁并没有说谎,沫舞属实是一进他的府邸便晕倒了。
只是,却没有多严重,她一路上被保护的很好,晕倒不过是因为连日来太过的辛苦。从中原到塞外,翻山越岭,又要躲过战区,可想而知这一路有多么辛苦。
在荒芜之地,她曾因为又渴又饿,晕死过去。
是绮罗派给她的小丫头用自己的鲜血喂食她,为她续命。
患难见真情,一路而来,她已经将这个才知名姓的小丫头当成了姐妹。
她告诉自己,如果她能活着走进拓跋的皇宫,她定然会让这个叫做绿萝的小丫头与她一起过上好日子。
“水……”她梦中轻语,睫毛轻颤。
只是,却没有人递给她水,只闻冷冷的一声,“你醒了?”
她不禁紧皱秀眉,缓缓睁开眼,眼前的人影从恍惚到清晰。
“王叔。”她虚弱的唤了声,嗓音干涸而沙哑。
拓跋焰烁并没有给她取水的意思,她也不好要求,只能小心翼翼地看着他。
“我去找过大王了。”拓跋焰烁冷冰冰地径自道。
沫舞神情微滞,心里不禁咯噔了下,急切地问:“大王人呢?”
“大王在陪凌贵妃游玩,说改日再召见你。”拓跋焰烁没有半丝隐瞒,眼中还有意无意的闪过一丝鄙夷。
沫舞眼中的情绪凝滞,不敢置信的轻喃:“不可能,这不可能……”
她千里迢迢为他而回,之前更是几经磨难,为他流离失所,如今他怎可如此待她?
“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你在中原没有听过一句话吗?”拓跋焰烁眼中的轻视又浓烈了几分,“人走茶凉,便是这个道理。”
“我不信……”沫舞坚持,他们的感情又岂是一个凌无双就能拆散的?
“不信就自己去看,本王的府里不会养没用的人。”拓跋焰烁说着起身,向门外走去。
出了门,他的视线落在绿萝的脸上好一会儿,才吩咐道:“进去伺候你主子吧。”
“是。”绿萝恭敬的领命,才一进门,便见沫舞挣扎着起身,身子轻轻地颤抖着,眼中已经有泪在打转。
她不急不缓地走到桌边,倒了杯水,才走了过去。
她没有立刻将水杯递过去,而是道:“郡主,我们一路上吃了那么多苦,还有什么不能挨过去?”
“如果他变了心,不管我再吃多少苦,都无法挽回他了。”她还是了解拓跋飏的,任何人都无法动摇他的心。
“事在人为,郡主又何必这么早的泄气?”绿萝单手去扶她,“也许这只是大王的障眼法。”
“是这样吗?”沫舞轻喃,恍若找到了合适的理由,急切地道:“一定是这样的。”
“对,一定是这样的。”绿萝这才将水杯递给她,“郡主先喝杯水,一会儿再吃点东西。等休整好了,以最好的状态去见大王也不迟。”
“绿萝,有你真好。”沫舞感激地对她笑笑,这样的时候,有一个人陪着她,开解她,她的痛确实减少了很多。
“郡主,快别这么说。若没有郡主,绿萝也没有机会重回家乡,应该绿萝感激郡主才是。”绿萝赶忙道。
“绿萝,你为我做了这么多事,我都记在了心里。若是我有机会重回拓跋皇宫,我定然不会再让你吃苦。”沫舞真挚的许诺。
“绿萝有机会伺候郡主已经是福分了。”绿萝宠辱不惊,始终低眉顺目。
这样的奴婢,没有哪个主子会不喜欢。
………………………………
第82章 帝王薄幸几人欢(上)
是夜。
“公主,大王出宫了。”
无忧楼内,素月压低声音禀报道。
“知道了。”凌无双的眸色微暗,“你下去休息吧。”
“奴婢不困,再陪公主一会儿。”
“素月,本宫没事。”凌无双温声道。
“公主什么事都藏在心里,怎么会没事?”素月担忧地道。
凌无双的智谋远胜于她,却从不知为自己着想,她怎能不担忧她?
“不藏在心里还能如何?本宫能做的就是藏在心里。”她连多想的身体本钱都没有。
“公主为何不去问问大王?”素月不禁问。
“他不会说的。”她肯定地道。
从今儿他对拓跋焰烁的反应,她就能看出来,他是不想将沫舞放在台面上的。
能让他愿意隐瞒,又深夜探访的女子,在他心里的位置可想而知。
可是,他真的有必要在她的面前做戏吗?
“公主打算怎么办?”素月不甘地又问。
“没办法,只能静观其变。”凌无双不禁陷入了深思,她不怕沫舞是拓跋飏的真爱,只怕沫舞来者不善。
拓跋焰烁一直对她有成见,她不是不知道。如今,只怕拓跋焰烁会联合沫舞,对付她。
翱王府。
终于回到了拓跋,终于能吃饱了,可见不到心里的那个人,即便身体甚为的疲倦,靠在床边的沫舞还是毫无半点睡意。
她始终觉得命运待她不公,而唯一给她安慰的人,便是拓跋飏。
若是连他都失去了,她的生命中还剩下了什么?
想着想着,她不禁落泪,她不能失去他,不能……
她陷入一个人的思绪中,便连有人开门进来也全然不知。
“擦眼抹泪的,不像是你的性格。”
熟悉的声音,让她的心头不禁一颤,蓦地抬头望去,便见拓跋飏正负手站在地中间,静静地看着她。
“阿飏!”她惊喜的声音也跟着发了颤,跑过去扑进他的怀中,委屈的大哭起来,“我还以为你不要我了。”
拓跋飏叹了声,略过她的话,径自问道:“为何不提前通知孤王一声?”
沫舞抽啼着从他的怀中昂起头来,委屈地道:“我怕你会担心,便没有提前通知你。”
“好了,莫要哭了。”拓跋飏抬手抹去她脸上的泪水,拉开些两人之间的距离,才道:“回来了也好,免得你哥哥总是与孤王怄气,怨恨着孤王。”
她没有靠够他的怀抱,便被他扶起,又听他如此说,不禁有些气恼地道:“如果不是哥哥与你怄气,你便不希望我回来了?”
“胡说什么?”拓跋飏严肃地斥责,“孤王若是不希望你回来,会连夜来看你?”
“好了,我错了。”她见他沉了脸色,又听他如此说,不禁破涕而笑。
“既然回来了,就暂且在翱王的府上好好休息。”拓跋飏松开扶着她的手,交代道。
她眼中的笑意瞬间凝滞,愕然地问:“你不打算接我进宫?”
“如今正是乱世之秋,入宫之事等战事平稳些,再从长计议。”拓跋飏的神情稳重,如交代政事一般道。
沫舞眼中凝滞的笑意也散了去,踉跄地后退两步,激动地质问道:“是因为乱世,还是因为凌无双?”
“你到底在怀疑什么?”拓跋飏拧紧眉心,冷声问。
沫舞被他质问得心里委屈,她很想拿出以前的脾气,一走了之。
可是,她只要一想起这一路走来,民间盛传关于拓跋飏对凌无双的宠爱,她便不敢再是无忌惮。
在凌无双出现之前,她一直认为,任何人都撼动不了她在拓跋飏心里的地位。
如今,她没有了这个信心。
特别是白日里,拓跋焰烁带回来的消息,更打击了她的信心。
于是,她咬咬唇,委屈地道:“阿飏,我好不容易才能活着回来,我好怕失去你。”
她的泪水越落越凶,转眼间已经哭成了泪人。
“阿飏,你以前说过,只要我想进宫,随时都可以。我可以暂时不要名分,我只想躲在寒雨院里,偶尔能看看你,也不行吗?”
拓跋飏拧眉凝看她好一会儿,才沉声道:“你若是这么想进宫,便进宫吧。”
拓跋飏从宫外带回了一个女人,住进了寒雨院里,这样的消息很快传得人尽皆知,可真正猜到女子是谁的人并不多。
宫人只是道,帝王太薄情,这么快就有了新欢。
只是,过了些日子,却发现又全然不是这样。
拓跋飏对凌无双的呵护和宠爱一如既往,倒是寒雨院的人,他很少去见,好似只是将她带回来,再无其他。
只是,真正知道内情的人都很清楚,事情并非一双眼睛看到的那么简单。
就在所有人都对沫舞好奇的时候,凌无双却淡定如常。甚至不曾多问拓跋飏一句。
她从小在后宫长大,又怎么会不懂掩其锋芒的道理?
表面冷落的,没准才是疼进了心窝里。
凌无双刚刚燃起的情,因沫舞的出现,渐渐被掐灭。
她可以给予别人一切,即使是生命。她的心,她不敢轻易再付出,那滋味到底有多疼,只有她自己知道。
即便她与拓跋飏都不提这事,但他们之间到底还是变了。
再也没法像前几日那般是无忌惮的笑,毫无芥蒂的策马狂欢。
他搁了一个往日的恋人在宫里,又保护得如此严实,她要如何再去相信,他对她的感情是真的?
她想,到底是她自己不该期盼,她尚且没对他一心一意,又怎可奢望他围绕着她?她只希望,他们之间少些算计便可。
她尚在沉思中,素月推门而入,禀报道:“公主,周后想见您。”
“有说是什么事吗?”凌无双轻蹙眉心,问道。
“说是娘娘感兴趣的事。”素月回。
凌无双闻言,寡淡一笑,其实周清漪想说的事情并不难猜,无非就是关于沫舞的。
“你回她,本宫心如止水,已经没有什么感兴趣的事情了。”凌无双回的决绝,不给别人,也不给自己留半点机会。
女人的嫉妒心有的时候是可怕的。她不去好奇沫舞的事情,便等于不给别人机会去利用这事挑拨离间。
且不说她是否会被周清漪利用,但她突然在这个时候去见了周清漪,难免会让人觉得她们有心联合。
她来这里,从来不是为了与后宫的任何一个女人发生争端。
“是。”素月也是个懂事的丫头,半句不多问,赶忙退下去回禀。
凌无双看着她离开的身影,不禁陷入深思。
对沫舞的事情,她不是全然不好奇。
比如说,寒雨院现在是否还在闹鬼?
若当初不是因为闹鬼一事,便也不会有之后的悲剧了。
有一个人,她一直不想怀疑。但,如今他又让沫舞住进了寒雨院,无法不令人生疑。
他前后的做法太矛盾,让人不多想都难。
她并没有忘记答应要帮康王找出凶手的事情,她一直让素月明察暗访。
可是,却始终没有半点迹象可查,可见幕后黑手将这件事情掩饰得多好。
在沫舞入宫数日后,寒雨院迎来了第一位客人纥奚沅紫。
沫舞眼神冷漠地看着纥奚沅紫,轻讽道:“真没想到你会来看我。”
“你到底是父王的血脉,我来看看你,也是应该的。”纥奚沅紫的语气比她更淡漠几分,丝毫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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