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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妃无双-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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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只得再次停下脚步,看向他。
“翱王这会儿心里一定很舒服吧?”
冷心凝死了,拓跋焰烁的心腹大患也没有了。只是凌无双很好奇,拓跋焰烁帮拓跋飏做这种事情,不惜背上谋反的罪名,就一点私心都没有吗?
“公主这话从何说起?”翱王笑眯眯地走了过来。
凌无双冷了脸,他从来都是喊她“公主”,便是打心里不接受她是拓跋的媳妇。
“翱王若是无事,本宫就先不奉陪了。”她没有心情在这应酬他,拓跋飏让她留守王城,怕是也有针对拓跋焰烁的心思。在与宁王合作一事上,两叔侄之间有多少信任,有多少猜忌,也只有他们自己知道。偏偏拓跋飏不能出面做这事,信与不信也只能仰仗于拓跋焰烁。如今事情了了,合作没了,即将开始的会是争斗吗?
“呵呵!”拓跋焰烁不以为然地笑笑,今日心情似乎格外的好,“公主是打算请战吗?”
“是。”凌无双不加隐瞒。
“若是本王能帮公主,公主该如何感激本王?”拓跋焰烁唇角的笑意痞痞的,好似只是在逗弄她。
“翱王愿意帮本宫?”凌无双反问。
拓跋焰烁不以为然一笑,“回去等本王的消息吧。”
凌无双的眉心微微隆起,追问:“为何帮本宫?”
“原因重要吗?”拓跋焰烁高深莫测的反问一句,抬步向御书房的方向走去。
凌无双盯着他的背影微沉吟片刻,对素月道:“走吧。我们去见一个人。”
从御书房离开后,凌无双去见了纥奚沅紫。
她看着眼前淡然的纥奚沅紫,不禁又想起初见时,那个没心没肺的丫头。阳光下,她的笑那么璀璨,让人羡慕。
“我听冀安说了,烧毁康王尸身的犯人已经伏法。”纥奚沅紫放下手中的茶杯,首先打破沉默:“我倒是该感谢娘娘,若非娘娘插手此事,康王这个仇只怕不知何年何月才能报。”
凌无双微愣,并不奇怪纥奚沅紫知道了这事,让她惊讶的是纥奚沅紫竟然看透了这其中的微妙。旋即凌无双释然,纥奚沅紫本就不是个笨姑娘,不过是曾经不谙世事。
“娘娘这次来,是有话问我吧?”纥奚沅紫问。
“沫舞的死……”凌无双顿住话,看向她,听她轻叹道:“与人无关,她过不了的是自己那一关。”
“你帮了她?”凌无双近乎肯定的问。
这深宫里,除了纥奚沅紫,大概没有人会在抓了郁采珍后,又放她回来。
纥奚沅紫笑了笑,“娘娘恨我吗?”
“我应该恨夫人吗?”凌无双与她相视而笑,“我已经向大王请战去边关了。”
纥奚沅紫愣了下,却并不惊讶。
“有的时候,沅紫觉得娘娘要比塞外的女人还勇敢许多,为了家国抱负抛头颅洒热血。有的时候,沅紫又觉得,娘娘其实是个很胆小的人,胆小到不敢去爱。就像是大王一样,以为自己机关算尽,什么都可以在掌握之内。须不知人的心是不能掌控的。”
凌无双静静地听着,平静的眸子里渐渐起了波动。
“娘娘和大王一样,都是太聪明了。是以,才会看不透情关。”纥奚沅紫轻叹,“娘娘,少一些算计,将自己的真心交给身边的人,一切自然而然就简单了。”
“像夫人这般?”凌无双羡慕地看着她,她说的可不就是她自己吗?
纥奚沅紫将自己的真心交给拓跋飏、冀安,所以他们都护着她,即便是在这样的深宫,她一样可以高枕无忧。只是,深宫无情,纵使有这么多人护着,纥奚沅紫也不再是最初的纥奚沅紫了。更何况是她这个被人人防着的敌国公主了。
“我今天说的太多了。”纥奚沅紫微微一笑,不打算再多劝。
“我可以问问莫邪和沫舞的身世吗?”凌无双忍不住问。她本不是个多事的人,但如今沫舞已经悲惨离世,她更加想为莫邪做些什么。
纥奚沅紫微微迟疑,才娓娓道来。
“二十年前,淳于部落出身不好的小郡主永春忽然在马棚产下一双儿女,她当时还是云英未嫁的姑娘,忽然在马棚产子,自然不被世人所接受。淳于郡王当时很生气,便逼问她孩子到底是谁的。她怎么都不肯说。最后莫邪和沫舞便被人说成了是与畜生所生……”纥奚沅紫叹了口气,沉默了好一会儿才继续说:“其实他们是父王的孩子,只是这样丑陋的传言让父王很难堪,父王自是不可能再认他们。”
凌无双凝着她,半晌没有说话。她知道纥奚沅紫的话并非事情的全部。
纥奚郡王若是肯与永春郡主在一起,就不会让她在马棚产子,又自己担下那样的骂名了。
“本来淳于郡王是想处死永春郡主和她的两个孩子的,谁知道她和孩子却被人救走了。塞外这么大,淳于部落又没有兵权,想抓他们回去,自然也就难了。后来,因缘际会下,永春郡主救了当时还是王妃的先后。她为了两个孩子的将来,一直不肯让两个孩子叫她娘亲。是以,起初的时候,这世上并没有多少人知道皇子的玩伴淳于莫邪,淳于沫舞便是当年马棚里出生的孩子。直到永春郡主为了救大王过世,莫邪的身世才被揭穿。而沫舞在大王和莫邪的保护下,才得以安生。”纥奚沅紫的眼中有一抹伤痛闪过,“永春郡主不只是对先后有恩,更对大王有恩,大王比谁都希望沫舞可以幸福。是以,我帮了沫舞,我希望她可以解开心结,嫁去淳于部落。永春郡主这一生最大的心愿便是能堂堂正正地回淳于去。”
“可是大王还是利用了沫舞,若不是他的利用,沫舞也不至于走上绝路。”凌无双想起那夜沫舞的绝望,心头涩然。
“大王与娘娘说他利用了沫舞?”纥奚沅紫失笑,“我以为娘娘出身深宫,早就看透了深宫的真真假假。”
凌无双的心头跳了下,纥奚沅紫的话另有所指,她听得出。
………………………………
第116章 巾帼远征诉离别(中)
“也许一切不是他亲手所为,但他是那个推波助澜的人。”凌无双肯定地道:“沅紫,你是幸福的,因为他们不曾让你看到丑陋。你不用去挣扎,一样可以站在岸边。”
纥奚沅紫也不争辩,转而问:“娘娘为何不问我围场的事?”
“我相信不是你做的。”凌无双笃定地回。
纥奚沅紫温和地笑笑,没有再解释,但比起她曾经灿烂的笑意,这会儿唇畔浅淡的笑意却未达眼底。
“我不打扰郡主了。”凌无双站起身离开。
围场的事,她既然抓不到实质的证据,她便不会去怀疑任何人。没有根据的猜疑,对她并没有好处。
三日后,拓跋飏颁下旨意,由凌无双只身前往边疆支援淳于莫邪,统领三军。而这三天里,拓跋飏没有再见过凌无双……
他心里的恨,她明白,却无从与他解释。他们之间好似打了一个死结……
她手握兵书,却犹自发愣。
素月这时快步从外边走了进来,禀报道:“公主,叱罗那边有异动。”
“叱罗?”凌无双一震,恍然大悟,“难怪拓跋飏放弃了御驾亲征,若是连自己的领土都保不住,即便攻入中原,也失去了意义。”
“叱罗一直都是观望,这次忽然参战,会不会有什么特别的原因?”素月忧虑的猜疑。
“我们不用猜,叱罗想做什么不重要,我们现在需要做的是收拾好行囊,准备去边疆。”凌无双叹了声,“只是,叱罗忽然有了异动,能派去边关的兵力肯定不多了。”
“只怕会不足以应敌。”素月忧虑地看着主子,“探子来报,鲜于的大王于前几日病了,现在情况不明。鲜于王室这会儿只怕已经乱了。”
“若是鲜于大王驾崩,鲜于英珠定然会争夺王位。”凌无双见识过她的野心。她不禁羡慕这些塞外的女子,可以争抢掠夺,可以快意恩仇。而她们这些活在牢笼中的中原女子,一生都只能是男人的附属品。
“想来这场皇位之争必然惨烈,鲜于大王的宠妃柳飞烟膝下还有一个五岁的皇子,她当初对付拓跋先王的手段那么厉害,如今又岂会放着皇位不争?”
凌无双眯眸,她非常认同素月的话。
这位鲜于大王的宠妃柳飞烟,便是当年背叛拓跋先王的宠妃。能在这深宫里把男人玩弄于股掌的女人,又岂会简单?
“这个柳飞烟倒真是好手段,回去鲜于多年虽然无所出,却始终把鲜于大王迷得神魂颠倒。对她言听计从。若非朝中还有鲜于英珠震慑着,只怕鲜于早就已经是她的天下了。这些年来,鲜于大王的身体每况愈下,她的肚子倒是也给她争气,竟是让她产下了鲜于唯一的皇子。如今她母凭子贵,只怕最终鲜于还是她的天下。”素月的神色凝重,“就是不知她把持了朝政,对我们是利还是害。”
“政治一事,瞬息万变。最终看的是与谁合作更有价值。如今算计也是枉然。”凌无双淡漠地道。
当初鲜于英珠肯卖情面给她,放了淳于莫邪,报的不也是求得拓跋,抑或是翾国支持的心思。塞外不同于中原那般在乎血统,讲究男女尊卑。若鲜于英珠能杀出一条血路,夺了权位也不无不可。
“如今这塞外也乱了,天下可真是没有可以安生的地方了。”素月忧虑地轻叹。
凌无双跟着微微轻叹了声,站起身。
“本宫想静一静,你先去做出征准备吧。”
“是。公主。”素月欠了欠身,退了下去。
素月离开,凌无双走到桌案前,看着桌面上的那幅画,不禁又想起那日沫舞死时的情景。清姐姐就是画中题名的清清吧。这个人虽然不在,却搅动了一潭池水,可见分量。只有这个人出现了,很多谜题才会被揭开。
她收回视线,向楼下走去。最终在二楼的棋盘旁坐下。看着棋盘上的死局,凌无双忽然自嘲地笑了。一直放在眼前的局,她都从没解开过,何谈聪慧?
这座无忧楼里藏着的秘密,只怕就足以颠覆许多事。
二楼的无解棋局,三楼丹青上暗藏的名字。一桩桩一件件只怕都是拓跋飏不能言说的秘密。
她将视线落在棋盘上,静静的不动,若是动一子会满盘错,不如静观思量。
她如被石化了一般,盯着棋盘看了足足有一刻钟,才抬手挪动了一步。待要去挪动第二步时,楼下忽然传来了开门声,紧接着是脚步声。
他来了……
她的心下一慌,去摸第二颗子的手一颤,收了回来。
须臾,脚步声在二楼的楼梯口停下。
她的心一紧,没有勇气去迎上他的视线。缓缓站起身,欠了欠身,微垂视线给他问安。
“无双见过大王。”
拓跋飏的视线落在棋盘上,“找到破解之法了吗?”
她直起身,淡定地看着他回:“无双愚钝。”
他的唇角向上扯了扯,眼中却泛着冷光。
“无双公主只怕不是愚钝,而是装傻吧。”
“大王的观察还真是入微。”凌无双真心的赞叹。这么远的距离,他居然能看出她动过棋子。
“这几颗子,孤王看了许多年了。不想记得,也都刻进了脑袋里。”拓跋飏走到她的对面坐下,“有一个人与孤王说,等孤王找到破解之法时,便会参透许多事。”
她跟着落座,凝着他,问:“那大王参透了吗?”
拓跋飏的视线从棋盘上抬起,“你猜呢?”
“无双不敢妄自猜度君心。”凌无双平静地回。
“猜不到便不要猜了。”他说着去拿那些棋子,捡回一旁的棋盒里。
片刻功夫,棋盘上已经空无一子。
“孤王让人备了些水酒,今日便全当孤王为你践行。”他说着起身,拿起棋子盒子,向三楼走去。待到再下来时,他的手中已经空无一物。
她看着重新在自己对面坐下的男人,问:“大王不想再悟了?”
“物尽其用。孤王觉得这张桌子拿来喝酒,比常年摆着棋盘有用。”他的神色淡然。
她抬手,指尖抚过桌上所画的棋盘纹理,“大王可以在旁边再摆一张桌子。”以前,他们用膳便是如此。
“两张桌子放在二楼孤王觉得太挤,亦碍眼。”拓跋飏眸光深邃地盯着她,似要将她吸进去。
她愣住,他的话意有所指,她怎么会不懂?
她的唇瓣微勾,一抹凉薄的笑虚浮于上。
“可惜装进心里的不是桌子,又岂能想搬开就搬开?”凌无双眸光平静地看着他,“就如楼上的那幅画,即便毁掉,留在大王心里的也仍在。”
“凌无双,这是你给孤王出的条件吗?”拓跋飏的黑眸沉得让人心压抑,紧紧地盯着她,似在认真等待她的答案一般。
“大王真觉得人心可以交换?”凌无双唇畔的弧度泛起苦涩,他终究是不懂。或许不是不懂,只是他不愿为此耽搁。
“凌无双,孤王……”已经冲到了嘴边的话,他又生生地咽了回去。
这时,凌无双闻得楼道里传来脚步声,将视线偏向一边。
“大王不是说要给无双践行吗?”
拓跋飏的视线冷冷地扫向进门的内侍,吓得那人手一抖,险些将托盘扔到地上。
内侍放下酒水,小菜,赶忙退了下去,片刻也不敢多留。
凌无双只觉得拓跋飏这举动幼稚且可笑,平日里倒是难得一见。不过,她并不觉得有趣。她举起酒杯,“这一杯,无双敬大王。”
无论如何,来拓跋这些日子,拓跋飏对她还是保护的。
拓跋飏微一迟疑,举起酒杯,一饮而尽,撂下酒杯后,死死盯着她。直到盯得她不自在了,他才道:“无双,孤王本以为这深宫能把你的棱角都磨平了。可是孤王错了。”
凌无双饮尽杯中的酒,微笑着道:“大王宫里不缺这样的女人。”
“没错。”拓跋飏反复的点头,“孤王什么都不缺。”
凌无双故作不懂他的怒意,再次举杯,眼中盈动着晶亮的笑意。
“大王还没有祝无双旗开得胜。”
“不用祝,这一仗你不会输。”拓跋飏肯定地说。
“到了如今,你还坚信皇甫睿渊会为了我放弃天下?”凌无双自嘲一笑,“我何德何能?”
“你不会让自己输。”他不慌不乱,直直盯着她道。
凌无双不禁一愣,没想到他会如此说,她不禁感激地笑笑,眼圈微微泛红。
“你啊!”拓跋飏轻叹,不禁失笑,“真是容易满足。”
“我等这句话等了好久。”她的眼眶湿润。这不仅仅是一句话,而是一种认同。她一直渴望得到他的认同,他却总是将她和皇甫睿渊摆到一处。这于一个妻子而言是莫大的羞辱。
“你请战后,孤王时常在想,你为何不留下来报复孤王?”
“为何要报复大王?”凌无双眼中含泪,唇畔却含着淡淡地笑。
与其怪别人,不如怪自己的心不够清醒。
“为情。”他吐出两个字。
“为情?”凌无双仔细的想了想,却是摇了摇头。
“你对孤王就如此不屑吗?”他咬牙隐忍。
“这后宫里,没有一个女人会对大王不屑,只是大王既然不需要情,又何必撩拨着无双呢?”她的声音有些激动,她最恨的便是他如此。想要她的爱,她的心,最终却是丢在地上践踏。
拓跋飏冷眼看着凌无双,眼中迸射出的光芒已经无法再扎伤她。她不想再去猜度他的意思,在这里,她能做的,也只有他让她做的。这话说起来有点好笑,可这是事实,一个她一直向命运抗争,却无法改变的事实。
“呵呵!”拓跋飏好似听到了什么笑话,“你觉得孤王是在撩拨你?”
“大王不会喜欢听无双的实话。”凌无双平静的为他斟酒,一杯斟满,刚要收手,他却忽然握住她的手腕:“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识相了?”
凌无双岔开话题:“大王还没祝无双旗开得胜。”
“孤王希望你能打胜这场仗回来,否则扈达三部必乱,你翾国也休想置身事外。”拓跋飏出口的字一个字比一个字狠。
凌无双的唇瓣轻启,“无双便是埋骨沙场,也会打赢此仗。”
“好。记住你的话。”拓跋飏的声音越加发狠,握着她的手越发收紧。
凌无双疼得皱眉,却不肯吭一声。拓跋飏终于败下阵来,缓缓松开握着她手腕的手,端起她为他斟的酒,一饮而尽。这平日里喝起来甚为爽口的酒水,这时竟是辛辣异常。
他蓦地起身,似有些失控。
“孤王还有事要办。”
“无双恭送大王。”凌无双从容的起身时,他已经冲到了门口。
有些事纵使他们心知肚明,仍是不能直接说破。她直到目送他的身影下了楼,才缓缓跌坐在地上,视线没有聚焦地看着前方。
夜色撩人,银白色的月光洒在马上那抹娇小的身体上,却成了城楼上另一个人眼中的伤。
半个时辰前,他一言未发,亲手将令牌交到了素月的手上。
这会儿,他的目光死死地盯着那抹渐行渐远的背影,眼中渐渐涌起恨意。城楼上的风凌烈得如刀子,割痛的却是人心。蓦地,他带着一身的戾气转身,惊得城楼上的侍卫心惊肉跳。
………………………………
第117章 巾帼远征诉离别(下)
“素月,我们要快点出城。”凌无双略微有些嘶哑的声音在清凉的夜空中响起,随即她甩鞭打马。骏马一声嘶鸣,向前疾奔而去。
“是,公主。”素月立刻打马追了上去。
凭借着拓跋飏的令牌,两主仆迅速出了城。大约跑出几里路,素月的眼中猛然闪过一抹寒意。
“公主,后边应该有人跟着我们。”
凌无双当即也警惕起来,问:“人多吗?”
“只有一匹马。”素月立刻作答。
“那我们看看是何方神圣。”凌无双一拉马的缰绳,将骏马掉头迎向来人的方向。
素月则拉马向前半个马神,随时备战,保护自家主子。
“素月,你猜猜是谁?”凌无双仔细地听着渐行渐近的马蹄声,笃定地笑了。
“会不会是拓跋王追来了?”素月侧头看了凌无双一眼,当即又充满警惕地看向渐渐显露在月下的一人一马。
来人端坐于疾驰的骏马之上,身上裹着一件黑色的戴帽斗篷。这样的距离,两人只能大概看到一个身形。来人隐在帽子下的脸略微低着,在这样的暗夜下,根本看不清容貌。
素月的右手下意识地摸向腰间的长剑,随时准备置来人于死地。马上的人仿佛感受到了素月身上的杀气一般,忽然一拉疾奔的骏马,在距离两人几丈远的地方停了下来。随即,来人将斗篷帽向后一扯,露出一张消瘦的俊颜。
凌无双凭借着月光,认出来人,声音无波地说:“翱王是来送本宫的?”
“恐怕素月姑娘不是这么想的。”拓跋焰烁的视线淡淡一扫素月,透着锋利。
“翱王的警惕性还是如此高。”凌无双淡淡一笑,赞赏道。拓跋焰烁在几丈之外就停了下来,为的就是提防素月出手。
拓跋焰烁扯了扯唇角笑言:“夜已深,公主还不出发?”
凌无双若有所思地打量他一眼,才道:“翱王,我们后会有期。”
话落,她调转马头,双腿一夹马身,骏马飞驰而出。下一瞬,她的身后也跟着响起了马蹄声。她刚一皱眉思量,拓跋焰烁已经驱马追了上来。
“公主恐怕还不能与本王后会有期。”拓跋焰烁含着愉悦的声音被夜风吹到凌无双的耳边。
凌无双侧头扫他一眼,并未多问,而是扬手打马,更快地向前疾驰而去。
“公主就不想知道本王为何会来吗?”拓跋焰烁的眼中一抹意味不明的神色极快地掠过。
凌无双淡讽一笑,并未搭话,打马而去,拓跋焰烁则紧追不舍。
比起官道上此时的马蹄声沸腾,拓跋皇宫中则流动着一股令人不安的气氛。偌大的无忧楼无半点光亮地耸立在王宫的一角,纵使有鹤立鸡群的巍峨,在清冷的月光下却显得尤为孤寂。
安静的周遭忽然响起一串急促的脚步声,最后在无忧楼门前停了下来。
“大王,翱王已经出城了。”冀安的声音在夜色里响起,人站在无忧楼外,对着黑漆漆一片的屋里禀报道。
仿若没有人的大殿里传来轻轻的一声“嗯”,便再次陷入安静。
“要不要属下派人去追?”
冀安的声音落下,大殿里沉静了良久,才再次响起拓跋飏的声音:“不必了,是朕答应他去的。”
冀安微迟疑,未接到过这样的旨意,他还以为翱王是私自出城。只是他不知道,一个时辰前,翱王来见了拓跋飏,主动请命与凌无双一同前往边疆。开出的条件是一定带凌无双回来。拓跋飏不知怎的,那一瞬便答应了翱王的请战。
“属下告退。”
冀安的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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