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务正业的神大人-第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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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活在教会营造的虚伪的历史之中，所以才说你只不过是只温顺的家畜罢了，老老实实的做教会的羔羊，在那些自称牧羊人的教士手中过你安稳的生活有什么不好呢？可是既然你主动和我谈起这些，那我就告诉你事实的真相也无妨。”

　　　　不不不，咱压根就没有想问你这种事啊魂淡——当凪看到贝拉克一副准备科普他口中所谓的黑历史时，凪的心中是这样想着的。

　　　　“在三千年前，这个世界在魔法师的统治下欣欣向荣的发展着，拥有魔法天赋的高贵之人带领着低等的凡人不断向破解魔法所追求的最终奥义——绝对真理奋斗着。”

　　　　一副很怀念的样子说着些现如今根本就查无对证的陈年旧事，就好像自己曾经亲身经历过那个被魔法师统治世界的时代似的，这在凪看来是一件相当无厘头的事情。不过更加令凪感到神奇的是，贝拉克这家伙居然说着说着就自嗨了起来，只见他用力一握拳，像是被刚刚被ntr了似的痛心的叫道：

　　　　“但是！但是啊！就在这时，一个自称受了神的旨意的邪恶教会突然闯入到了我们和平的生活之中，他们带领着这帮下层的暴民们袭击了我们的魔法塔，我们的试验场，还有我们珍贵的资料库，无数珍贵的魔法资料被那帮什么都不懂的蠢货付之一炬，直到今天依旧难以完全复原当年辉煌的魔法成就——就是因为这群该死的虫子，不懂魔法的麻瓜，人类的文明才会倒退数千年，而我们高贵的魔法师也才会因为背叛而蒙受如此之大的耻辱和伤害。”

　　　　“嗯，所以呢？”

　　　　且不说当初魔法师们到底是不是遭到了背叛，这跟现在有个鸟关系啊！看着贝拉克一副捶胸顿足感叹唏嘘，好像恨不得现在就飞到三千年前用魔爆术把教会和平民组成的渣渣们轰成真正的渣渣，凪有些无语的拿手敲了敲脑袋，她现在真的有点怀疑得文那个不靠谱的魂淡是不是给他这位好友喂了点什么奇怪的魔药了。

　　　　“听到这被教会封杀的真相，你难道就没有什么感触吗？凪！亏得文他还这么看重你，果然只是因为你是圣劳伦斯那一位的私生女的原因吗？说起来，之前就很奇怪了，为什么我从你的身上感受不到一点魔力？和我们分开前也没见过你使用过任何的魔法，难不成其实你也只是个对魔法一窍不通的麻瓜？”

　　　　很显然，贝拉克先生对于凪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局外人样子甚为不满，在他看来，如果同为强大的魔法师，在得知到这样的故事之后，肯定会对贵族和教会的欺压感到义愤填膺，因为尽管上古的真相早已被人们所遗忘和误读，但是正统魔法师还是会从家族血脉的记忆中继承下对于曾经迫害过他们的教会的仇恨。

　　　　“咳咳咳，贝拉克，额，先生，现在再谈三千年前的陈年烂谷子有什么卵用呢？与其背负着那毫无意义的仇恨痛苦的活下去，倒不如认清事实，好好的为现在的泛大陆贡献自己的一份力。。。。。。”

　　　　轻咳几声，凪拿出一副很严肃的样子开口道，话说了一半，她又觉得直呼其名什么的有些失礼，于是有补加上了先生二字来表达自己的敬意。贝拉克现在这样子完全就是中二病进入晚期又恶化了的症状，凪可没有兴趣跟他讨论什么三千年前可以算进神话故事里的无端崖之辞。本来还以为对方是可以交流的正常人，没想到却是这么个逗比玩意，感叹自己怎么就是遇不到一个正常人的同时，凪暂时打消了让贝拉克给凯撒道歉这件事——毕竟自己手边的麻烦已经足够多了，现在还是赶紧把贝拉克这尊佛请回得文那魂淡哪里去。

　　　　“哈哈，哈哈哈，或哈哈哈哈哈哈！”

　　　　然而凪这演技拙劣的一通说辞非但没有让贝拉克自讨没趣的打道回府，反而像是不小心又刺激到了这个眼睛都瞎了的残疾友人身上某根敏感的神经，让这个彪形大汉忽然不可抑止的抖动着身子放声大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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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章　法爷才不要背锅

　　　　有这么好笑吗？凪朝大笑不止的贝拉克翻了个白眼，有些头疼的搔了搔脑袋，自己只不过想让这家伙好好的认清一下现实罢了，没想到他的反应居然是如此的激烈，以至于凪认为他绝对是中了邪了。就在凪思忖着要不要拿清晰术帮这个像是吸了笑气似的笑个没完没了的家伙治疗一下坏掉的脑子时，贝拉克总算是先一步恢复了正常的样子。

　　　　“笑完啦？”

　　　　凪没好气的瞟了一眼发完疯了的贝拉克，不得不说跟中二患者交流起来就是累的不行。

　　　　“哈哈！”一开口就是哈哈两声的贝拉克把凪吓得浑身一哆嗦——她差点以为这货还想在笑一轮来着，所幸这一次贝拉克先生及时的收回了他又干又哑的难听笑声开口反问道，“难得我能笑的这么开心，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不造。”

　　　　虽然自己刚刚强装严肃的样子看起来确实有些好笑，不过凪可不觉得自己是在跟贝拉克说什么有趣的笑话，魔法师与教会之间的过节她也清楚，不过既然现在双方已经达成和解了，再去把这种没营养的事情翻来覆去的说在她看来实在是件毫无意义的事。

　　　　“凪小姐，我原以为你身为圣劳伦斯之女，得文看重之人，必是将来可以叱咤魔法界风云之人，没想到居然在这众目睽睽之下，和我说出如此粗鄙之语，实在是可笑啊哈哈哈~”

　　　　摇晃着自己的手腕，用上上下下抖个不停的食指指着凪，贝拉克拿手轻抚着他根本就没有一根胡须的下巴故作老道的说道。

　　　　“你等一下，你这话里槽点太多先让咱捋一捋。。。。。。”

　　　　将手挡在面前来回摆动着，凪的脸上露出了苦笑不得的纠结表情，虽然早就料到贝拉克这个看起来**嗑嗨了的家伙狗嘴里肯定吐不出象牙来，不过他的回答还是让凪有一种你吐槽你就输了的深深的无力感。

　　　　“首先，咱才不是什么圣劳伦斯的私生女，其次，这里一共才几个人你丫的就给咱说什么众目睽睽啊魂淡！还有最后一点——”将双手平摊在身前微微握爪，凪轻佻着眉毛做出一副败给你了的表情道，“咱的话到底哪里粗鄙了啊！”

　　　　“你知道高贵的魔法师与下贱的凡人之间最大的区别是什么吗？并不是像现在那些蠢猪一样的贵族们依靠血统来维持，能力的强大与否是决定一个魔法师地位高低的唯一准则，你是法神的孩子也好，或者是突然觉醒了魔法天赋的凡人后代也罢，唯一能决定你高贵与否的条件便是你的能力。”

　　　　看到一脸向往的贝拉克，凪实在不好去打扰人家怀念过去“公平”制度的美好时光，不过人这种东西如果完全凭借自己能不能打作为决定社会地位的唯一准则，那么和毳毛饮血的野兽又有什么区别呢？

　　　　“真正的魔法师，从来不会在意他的敌人有多么强大，所谓魔法，便是由我们高贵的魔法师亲手创造的奇迹，魔力是世界的本源，而操控魔力的我们就是这个世界理所应当的统治者。作为统治者，我们当然会为泛大陆的未来添砖加瓦，但是，这是有前提的，前提便是这片大陆没有被一帮愚昧的凡人掌控。”

　　　　左一口一个愚昧，右一口一个凡人的，你以为你有多机智啊！趁着贝拉克话语间的停顿，凪在自己心中狠狠吐槽道。

　　　　“为什么？为什么你会像个跳梁小丑一般毫无身为魔法师的尊严？是在惧怕着教会和那些统治着世界的领主们吗？真是可怜，我笑你自命不凡，到头来却只不过是一个虚伪的花瓶罢了，在来冬木的路上我曾经跟你透露过吧，我想要完成的伟大事业，不过你应该只是把我的话作为一个单纯的笑话来听了没错吧？”

　　　　在来冬木的路上和咱说的话？闭着眼睛敲了敲自己的小脑袋，凪从记忆的角落之中回想起来当时她跟贝拉克的对话，那个家伙似乎想要依靠自己作为“容器”，然后使用降灵术把创世神大人拉下来干掉来着。。。。。。这根本就是天方夜谭嘛，由于那时无论自己怎么追问他都不愿意透露出更多有关于此的东西，凪就全当这是贝拉克和自己开的一个失败的玩笑而一笑而过了。

　　　　“想起来了，对吧？没错，依靠那些不懂得魔法的区区凡人，根本就没有可能将世界从我们高贵的魔法师手中夺走，真正夺走了我们的一切，将我们逼到今天这般田地的家伙，就是那个教会口口声声所说的创世神大人。”

　　　　想当初，如果不是因为教士们用圣术和魔法师们战了个痛，以当时魔导科技的发达水平，反抗军绝不可能想要靠数量优势便将强大无比的法师军队填平的。可以说，能将魔法师的统治完全推翻，建立起泛大陆现在秩序的幕后黑手，无疑便是源源不断的将信徒的信仰转化成实实在在的力量去对抗魔力的创世神大人。

　　　　“如果过去的魔法师都是像你这样的家伙，那么被毁掉什么的其实也不错嘛！”

　　　　现今的魔法界，虽然依旧和教会矛盾重重，不过关于世界的起源的认识上，还是和教会保持一致的采用神大人创世说，然而凪听贝拉克话中的口气，却听不到他一丝对于神大人的尊敬。

　　　　“呵，如果真如教会那帮蠢货所说，神大人他真的创造了世界，又将魔法赐予人类的话，那为什么在当初他会把人分成可以掌控魔力的法师和不能使用魔力的凡人呢？如果神大人他真的如教会所言博爱着世人的话，为什么要将世界交给我们魔法师统治上千年，却又在一朝一夕间彻底的毁灭掉我们呢？他为什么要这样做，难道他就不知道把我们拥有的一切尽数剥夺是多么痛苦的一件事吗？如果当初就不想让我们高人一等的话，就干脆不要把什么魔力播撒在这片土地上不好吗？”

　　　　张开双臂，贝拉克将嘴巴张的老大，他的脸上充满了困惑与不解，高声的像脸色一丝丝开始发白的凪质问道。凪不知道如何去回答贝拉克的问题，在这世上百分之九十九的人都认为推翻魔法师的统治是神大人操办的一件喜闻乐见大快人心普天同庆奔走相告的大好事，但是，虽然混蛋的不行，魔法师们却有他们自己的委屈。是的，虽然作为统治者魔法师又暴虐又奢侈又不通人情，但是他们之所以会一步步堕落下去，却是因为神赐给了他们掌控魔力的能力，正是因为掌握了凡人无法战胜的强大的力量，这帮高枕无忧的法爷们才会一个个慢慢变得腐朽起来。

　　　　“这世上到底有没有创世神大人我不清楚，不过站在教会背后的那一位所谓神大人，真的就是创世神大人吗？还是说，”呲着尖牙，贝拉克露出了一个恐怖的笑容，“那所谓的神大人，其实只不过是个外来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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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一章　谁说装逼是自带无敌哒

　　　　贝拉克的话和他的笑一样恐怖，因为至今为止，从来没有人敢于如此质疑将神圣的光芒播撒给人间的神大人，或者说任何拥有这样想法的家伙不是将他的想法永远深藏于内心深处保守秘密直到死亡，就是被尽职尽责的异端审判所抓到教堂门前火刑掉了。

　　　　“说这种放肆的话，小心被丢到地狱里去哟！”

　　　　不得不说，贝拉克的猜测确实有那么几分道理，然而他能这么光明正大的跟自己说出他的猜想，却令凪惊讶不已。除了鄂图曼的那帮异教蛮子之外，泛大陆近三分之二的土地都已经被创世神教的圣光所普照，几乎每一处上规模的人类聚集区都设有或大或小的教堂，除了自己的圣骑士团和舰队之外，教会的背后还站着罗里帝国战无不胜的强大军团。贝拉克是什么所谓的十二使徒又如何？只要凪将他这放肆的言论上报给教会，保准他见不到第二天太阳升起时的曙光。

　　　　“地狱只不过是被杜撰出来的东西，我从未听闻有什么理论可以证明地狱的真实存在，倒是在异端审判所的地下室里，有些心狠手辣的家伙玩出了比地狱更加残酷而有趣的花样，”抬起脚，贝拉克缓缓的向凪所在的方向前进着，他的步子很慢，就像是散步的老人似的悠闲，然而他身上却散发出一股愈发慑人的恐怖气息，就仿佛想要将周遭的一切全部吞噬似的，“我原本以为你能成为我们的同志，没想到你只不过是顽冥不化的废物罢了，身为家畜，那就像家畜一样安安稳稳的活着也不错，可是你却老是这么好奇，想要探知到我的秘密。。。。。。”

　　　　“你在害怕哟，说了这么多，到头来也没有可以对抗教会的力量不是吗？”

　　　　轻轻摇动着脑袋，凪不屑的一笑道，贝拉克能对自己说出如此叛逆的话，若不是他自信到可以凭他一人之力便蔑视教会的力量，那么剩下的可能便只有一个了——他想要让自己永远的闭嘴。

　　　　“你很聪明，但是有些太不识时务了，在计划完成之前，我决不能允许这里出现计划之外的变数，如果教会的人插手进来的话就麻烦的多了，”并没有否认凪的嘲讽，贝拉克反而有些赞赏对凪点了点头道，他的确不可能妄自菲薄到认为自己一人便可以去挑战整个教会，“你是得文中意的家伙，所有我再给你一起机会，从现在起乖乖听从我的命令，效命于协会，大业完成之后，我可以保证协会不会亏待你。”

　　　　大业？凪隐约的从贝拉克的话中听出了一些新的信息，是法师协会正在进行的某项秘密计划吗？不过说实话，凪可是完全不看好他们这名为‘大业’的所谓计划的，举一个很简单的例子来说——听贝拉克的口气，他估计是以为教会并没有察觉冬木半岛发生的异变，然而实际上就在几天前凪可是才跟教皇大人的机要秘书，下任圣地国王鲍德温陛下在这片土地上谈笑风生来着。

　　　　“我的耐心很有限，不要辜负我的好意啊，凪。”

　　　　带着不耐烦的口气，贝拉克拿出一副灼灼逼人的模样一点点向凪靠近着，虽然还没有明确的出言威胁，然而他的身上已经隐隐的流露出了杀意。

　　　　“咳咳。。。。。。欺负女孩子算什么男人啊，有种的话，就跟我打一架好了。”

　　　　然而贝拉克前进的步伐却在半途中猛地一顿，一只有力的手从地下紧紧的握住了他的脚腕，而这只手的主人此刻正抬起他被鲜血染红的面庞，露出嘴唇下和血色成鲜明对比的两排白亮的牙齿咳着血道。

　　　　“凯撒！这里才没有你什么事啊魂淡！”

　　　　看到少年才被海水洗刷过的自然卷又染上了新鲜的血迹，明明伤的不轻却逞强的站出来挑衅着自己无法战胜的强敌，凪脸上的淡定终于消失了，她用力的一跺脚，大声向凯撒叫道，虽然能在这种时候替自己出头让凪很感动，不过这样子作死可是真的会死的啊！

　　　　“我答应过安吉拉，要把你救回学院去！”

　　　　用空闲着的手撑着地板让自己从地上跪坐起来，右手紧紧握着贝拉克脚裸限制住对方行动的凯撒发出一声歇斯底里的呐喊。

　　　　“咱才不需要你这种傻瓜来救呢！赶快给咱躲到一边去包扎伤口去！”

　　　　贝拉克这家伙很危险，虽然他从未在自己面前真正出手过，但是凪的直觉告诉自己，贝拉克可不是像玛蒂娜这种刀子嘴豆腐心，即使是战斗也不轻易下杀手的家伙，他绝不是现在的凯撒可以对付的。

　　　　“只要想到就一定可以做得到，这不是你告诉我的吗？凪！虽然之前的我因为迷茫而沉沦，但是现在的我可是干劲十足呢！”

　　　　曾经迷醉在对天堂的幻想之中，现在凯撒却被贝拉克的迎头一击所打醒，他抬起头，用无比坚定的目光回应着一脸担忧的凪。虽然在来冬木之前跟在一帮神队友身边的凯撒先生已经最好了划水的准备，然而面对着此情此景，他却做不出袖手旁观的决定来。

　　　　明明是来解救凪的，却要他躺在角落里像流浪狗般舔舐自己的伤口冷眼相看？凯撒先生自认自己还没有那么废物，也许之前的他确实没有资格站到这里，但是感受着右手上那慢慢汇聚着的力量，凯撒先生现在感受到的，便只有浓浓的战意。

　　　　“士别三日，定当刮目相看，凪！我已经不是过去那个迷惘的我了，看着吧，今天就让我用我的右手，创造奇迹给你看！”

　　　　心潮澎湃的凯撒激动的朝不远处的凪叫道，然而在他话音未落之时，他却发现凪本来略带欣慰的脸忽的变得惊悚了起来，发生了什么？下意识的转过头，迎接着凯撒先生视线而来的，却是贝拉克近在咫尺的怪笑着的脸。

　　　　“哦~听说你想用右手来创造奇迹？”

　　　　将自己宽大的手掌在凯撒的面前一晃而过，在凯撒眼睁睁的注视之下，贝拉克用像刀刃一般被魔力环绕的手掌重重劈在凯撒的右肩之上，薄薄的紫色睡衣在一瞬间便被魔力乱流搅成碎片，贝拉克的手掌几乎毫无阻隔的便破除了凯撒的斗气护罩，失去保护的身躯被轻松的撕裂开皮肤和肌肉，刹那间，少年整个右臂便被他残忍的切割了下来。

　　　　这个过程在外人看来也许只不过是眨眼之间的事，可是对于凯撒先生来说，时间却仿佛在贝拉克出现在他面前的那一刻放缓了下来，他就这么眼睁睁的、清清楚楚的看着自己的手臂和自己的身体被强硬的分割开来，他想要避开，却发现身体根本就不听他的使唤，想要放声叫喊，却发现自己的喉咙中发不出哪怕一个音符。

　　　　“虫子就是虫子，不论尝试几次都一样。”

　　　　小心的避开从凯撒空荡荡的右肩中喷涌而出的鲜血，贝拉克拍打着手掌转过身对凪笑道，就仿佛自己刚刚拍死了一只犯人的虫子一般淡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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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二章　吾辈永不为奴

　　　　呼。。。。。。

　　　　好冷，像是行走于暴风雪中的冰原上，凯撒禁不住想要用手抱住自己的身体取暖，然而环抱在胸前的却只有一只颤抖着的左手，他这才想起来自己刚刚一个不留神便被贝拉克切掉了自己的右臂。发紫的嘴唇一张一合的喘着粗气，凯撒先生歪着脑袋注视着不远处地面上那一根还保持着健康的肤色的手臂，贝拉克的手法很好，像外科医生一般干脆利落的把自己整个胳膊都卸了下来，切口平滑的就像大厨手下的香肠。

　　　　凯撒听自己那些上过战场的导师们说过，在战场上可没有那么多牧师小姐为你花大把的时间用圣术治愈伤口。刀剑无情，往往一天的战斗下来，会有成百上千的伤员被从火线上抬下来，为了防止他们因伤口溃烂而死，部队里的老军医们往往会选择快刀斩乱麻的给你截肢，如果没有可以用来麻醉你神经的烈酒，那就会干脆的用锯子生生的把你的胳膊或是大腿锯下来。

　　　　虽然没有亲身经历过那种杀猪一般的治疗场景，不过凯撒先生只要稍微想象一下就能感到其中的痛苦，相比于用锯子慢慢的折磨，其实贝拉克这一下已经好了不少，放到军队你的话，一定能成为受人爱戴的外科良医吧——才怪。

　　　　哪有做完截肢手术就扔下病人不管的外科大夫啊，凯撒先生可以感受到自己正像农夫手下的奶牛般源源不断的产出红色的鲜血，虽然说在这生死存亡之际还没溜的去想些有的没的很作死，可是拼命维持住身体平衡让自己相隔不倒翁似的左摇右晃却偏偏倒不下来的凯撒很清楚自己现在什么也做不了。

　　　　絮乱的呼吸让自己根本没法好好调动起身体中的斗气，作为最大依仗的魔纹也随着自己的右酱永远的失去了，大脑像是开锅的水壶一般呜呜直响，曾经在课堂上学习过的自救知识现在连一条都回想不起来。现在自己能做的，就只剩下拼命的吊住自己这条小命，然后等待着凪搞定贝拉克来救援他了。

　　　　真的只能这样吗？

　　　　“好了，如果你真的不想让这只虫子因为失血过多而死掉的话，就赶紧做出你的决定吧，”缓步走到距离凪一步之遥的地方停下，贝拉克将自己宽大的右手伸到凪的面前道，“你也应该看的出来，我并不是一个嗜杀之人，表现出你的诚意来，我们都不想让得文为难不是吗？”

　　　　“你想要咱干什么？”

　　　　眉头一皱，凪咬着牙冷冷地问道，她现在已经失去了跟贝拉克继续扯淡的耐心，虽然还勉强保持着站立，但凪看得出凯撒这小子只不过是在硬撑着罢了，因为失血而慢慢失去意识是一件远比干脆的死亡痛苦的事，这不仅是**上，更是对人精神上的一种折磨，被这种慢性死亡逼疯的家伙可是大有人在。

　　　　“效忠我——当然，我要的可不是空口无凭的誓言，你必须和我定下灵魂契约来表明你的诚意，当然，你大可不必担心我会亏待你什么，只要你一心一意的服从我的命令，将来你绝不会因为失去这虚伪的自由而悔恨。”

　　　　拿手指在空中虚画几笔，一张半透明的魔法契约便呈现在了凪的面前，灵魂契约类似于法师与使魔之间的主仆契约的模式，是最保险的契约形式之一，因为一旦你违背契约的内容，潜伏在你身上的契约之力便会立即将你脆弱的灵魂撕成碎片。

　　　　“咱可以帮你，但是咱才不会把灵魂卖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