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说的传说中-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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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月下旬……比较模糊的时间。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们的‘历史’上，洁汀莉……的时间是真义历233年7月21日，也就是后天。”说话的样子很淡定，但是从特纳奇克特意把“死亡”两个字含糊过去可以看出，他并不像看上去一样冷静。

　　　　当然，对于“历史”两个字，知道的人不需要解释，不知道依芙蕾雅他们的情况的，特纳奇克也不准备解释。

　　　　“我才不信！这种事情……这种事情……我……”

　　　　“没关系的……”琳蒂丝伸出手，把加特莉丝抱在怀里，“……既然我们在这里，就绝对不会让那种事情发生的……相信我。”

　　　　背后柔软的触感和分外温暖的羽翼让加特莉丝一下子安静下来，嘴唇蠕动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没错。管他是命运还是历史，这个世界按照我的意志前进就足够了！”依芙蕾雅握着拳头，明明说的是非常无稽的话，却有着莫名的让人信服的力量。

　　　　――但愿如此……

　　　　尽管自己的内心也有着不安，现在最重要的是坚定大家的信心，不能让悲观的气氛弥漫在计划实行之前。

　　　　环视一圈，满意的看到众人的脸上都没有什么犹疑或是绝望，依芙蕾雅继续说道：

　　　　“这一次，我们要分成两组，一组负责处理掉那讨人厌的预言，另一组负责尽可能的减少雷奥森接下来可能的伤亡。第一组由加特莉丝，凯莉丝，凯芙琳和奥……奥提姆呢？”

　　　　说道这里，依芙蕾雅突然发现没有看到那个阴沉的人形使。

　　　　“难道你一直都没有注意到？”特纳奇克奇怪的看了依芙蕾雅的一眼，看的后者一阵脸红。

　　　　“怎么可能！这里明明有十个人！”

　　　　血族对于生命的感知相当敏锐，没有理由出错。

　　　　想了想，依芙蕾雅数了数餐桌旁的活物。

　　　　加特莉丝，洁汀莉，依芙蕾雅，琳蒂丝，特纳奇克，科里亚，科里亚的帽子，凯莉丝，凯芙琳……第十个是哪来的？

　　　　几乎是同时，特纳奇克和科里亚动了。

　　　　特纳奇克伸手在洁汀莉胸前抓了一把，似乎捏碎了什么东西（然后被琳蒂丝微笑着用折凳拍晕了）。

　　　　相信事后他要花很多时间解释，自己当时眼中只有知觉斥候留下的灵魂碎片，完全不知道自己抓住了某样凶器。

　　　　科里亚则是拿起餐叉随手丢向天花板的一个角落，只听一声惨叫，一个女孩子从空无一物的地方出现，摔落在餐桌旁边。

　　　　诺兹挠挠头，不好意思的站了起来，掸掸身上的灰：

　　　　“那个……我说我是路过的不知道你们觉得怎么样？”
………………………………

092不可改变之物（6）

　　　　092不可改变之物（6）

　　　　“喔？出了很多汗嘛，不必这么紧张的，我只是想找个安静的地方和你谈谈罢了。”

　　　　在房间的几个角落设置了一些防止窥探的魔导具――娜塔的东西虽然可靠性有限，同时多用几个总会有一个生效的――依芙蕾雅摆出了一副极具亲和力的淑女模样。

　　　　可是很显然的，这对于抖得像筛糠一样的诺兹效果有限――只有反效果说不定？

　　　　在啊呜糕饼屋发现诺兹后，依芙蕾雅第一时间利用人墙（？）把她转移到了旅馆的房间里，路上虽然有过逃走的想法，但是……

　　　　第一，“知觉斥候”只是萨维逊家族的内部称呼，尽管比一般斥候更擅长与收集资讯和探查秘密，却意外的对于潜伏和无踪撤退之类的基本功缺乏锻炼；

　　　　第二，直觉告诉诺兹不要逃走比较好。不是作为“知觉斥候”的直觉也不是作为“女性”的直觉，而是作为一个“生物”的直觉提醒她，想要活下来就不要乱动。

　　　　而且恐惧感支配下的身体也不能正常的行动。

　　　　一直以来，诺兹觉得自己的胆子已经很大了，至少不会因为畏惧死亡而失态――任谁全实景的目睹上万次自身的死亡也会麻木的――但是，从糕饼屋到旅店的短短十分钟路程让她彻底知道了自己的天真，也是第一次明白能够让人畏惧死亡的不仅仅是精神上的因素――不舍，悔恨，绝望，悲伤――死亡本身就有着相当大的可能性。

　　　　一路上，诺兹不断地看到各种自身的猎奇死法，没有凶手的身影，只有自己从肢解到活埋以及放逐到空无一物的异次元种种，最多的幻视则是被吃掉――字面上的意思。清晰的感觉到身体被撕扯，慢慢滑过某个喉咙进入胃袋的感觉让她几乎为之崩溃，但是与软趴趴的外表不符的坚韧意志还是成功的支持了下来。

　　　　（想要逃跑的话……会被带到看不见的地方吃掉！）

　　　　（虽然被汗水浸透的衣服穿在身上真的不怎么舒服。）

　　　　（但是在攸关生死的时候，这种小事必须无视掉。）

　　　　【诺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拜托不要吃掉我啊我真的一点都不好吃的而且很不吉利的啊吃掉我一定会被诅咒的我要变成幽灵每天到你的床头唱歌啊啊啊啊不要吃掉我呜呜呜呜呜……”

　　　　“依芙蕾雅……不要吃掉她吧。”

　　　　不知道为什么，特纳奇克突然从诺兹身上感觉到一种异样的亲切感，不由地开口求情道。

　　　　“谁要吃掉她了？”依芙蕾雅一脸黑线，“谁会吃这种东西？”

　　　　“真的？（泪汪汪）”

　　　　“当然，你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想法？”

　　　　“……”

　　　　诺兹至少知道哪些应该说哪些不应该说，决定对于自己的能力选择了暂时的隐瞒，又不知道该找什么理由，所以只能保持沉默，视线小心翼翼地从周围的人身上滑过。

　　　　首先是两条人形巨龙。

　　　　“哼！你是在侮辱龙族还是侮辱我妹妹？”不满地哼了一声，凯芙琳很自然的抱住自己的妹妹。

　　　　“姐姐~~~哎呀，别担心，姐姐她有一半的精灵血统，习惯吃素的，”凯莉丝纯真的笑着，偏过头去，“虽然偶尔也会换换口味啦~~~”

　　　　（然后是翼人……跳过……）

　　　　（纳姆……跳过……）

　　　　（不知种族的小女孩……大概不要紧……跳过……）

　　　　（面相凶恶的男性（看到那张脸的时候往后缩了缩）……刚刚还为我求情的，似乎是个好人？

　　　　小个子的男孩……）

　　　　“肚子饿了……”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诺兹浑身一颤，在看到科里亚拿着打包的蛋糕大吃大嚼的样子后很自然的把视线移开了。

　　　　（只是个小孩子罢了……跳过……）

　　　　（这样看来……似乎不要紧？）

　　　　稍稍松了一口气，跪坐在地（腿软）的诺兹抹抹额头的汗，问到：

　　　　“那个……有什么事吗？”

　　　　给予的回应是依芙蕾雅一个一闪而过的看傻瓜的眼神，不过在诺兹定神去看的时候，对方依然是温文尔雅的谦和笑容。

　　　　“这个问题应该我来问吧？你从什么时候开始偷听的？”

　　　　“哎呀~~~说偷听多不好，只是记者的一点点好奇心和必要的取材……”习惯性的拿出一贯的说辞，直到背后突然竖起的汗毛和“撕碎，吃掉”的幻觉再现才让她反应过来，“……从一开始，你们买过报纸开始。”

　　　　连姿势都在不自觉间调整成标准的正坐，诺兹感觉自己回到了很小的时候，家人还把自己当成普通的小孩子去训话的时候，紧张的同时又有一种莫名的怀念感。

　　　　“从那个时候就开始了吗……”

　　　　依芙蕾雅低下头。

　　　　――仔细想想，既然当时自己给她看到了样子，作为报社的相关人员，对于“在逃的通缉犯”产生兴趣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因为有人偷听不由自主的就抓回来了……现在怎么办呢？

　　　　当然，依芙蕾雅绝对不可能说出“其实我什么都没有想就把她弄回来了”这种破坏威严的话的。

　　　　“……那么，既然你有朋友是出版报纸的，拜托他发布一点点方便的信息。可？以？吗~~~”

　　　　完全没有拒绝的余地，大有“敢说不就把你【哔――】掉”的气势在里面。

　　　　“没，没问题。”

　　　　拍平裙子上的褶皱，不再去看房间中央的诺兹，依芙蕾雅转过头对着其他人说：

　　　　“一点多余的小插曲罢了，继续之前的讨论吧……”

　　　　似乎突然想起来什么，转过头对着捧着书的洁汀莉说，

　　　　“……对了，洁汀莉，你的文笔不错，整理一篇能够引？人？注？目的新闻稿……”

　　　　低下头，依芙蕾雅单手环胸，很难得的用不太确定的语气接着说：

　　　　“……现在的问题是，我们不知道后天具体会发生什么，只能推测……不，是判断出，是相当大规模的灾害，因此，事前的准备工作只能从疏散人群和保持逃生路径畅通两点开始，有什么好想法吗？”

　　　　“哎呀~~~那不是依娜的任务嘛~~~想东西很累嘛~~~”

　　　　“给予自由的恩情……我们完全遵照您的安排。”

　　　　“姐姐你太严肃了……不过，我没有意见。”

　　　　在场的人大多是相似的反应，直接期待依芙蕾雅的意见；像一直盯着书的洁汀莉和嘴里没停过的科里亚这样只顾自己的事情不参与讨论的也有。

　　　　短暂的沉默之后，从进城起一直异常安静，几乎要被忽略掉的普莉泰丝开口了：

　　　　“你……有事情隐瞒我……”

　　　　预言，历史，后天将会发生的事情。显然，依芙蕾雅是以“后天必然会有重大事件发生”为前提进行讨论的，那么普莉泰丝有理由相信依芙蕾雅隐瞒了某些重要的情报。

　　　　一开口，那双圣青色的瞳孔就给予了依芙蕾雅相当的压力，死死地叮嘱她一阵之后，普莉泰丝的视线似是不经意的扫过科里亚，随即闭上了眼睛，说：

　　　　“……每年七月至九月，试炼之月当空，丰饶之月渐隐，圣瞳要对当年的狩猎做出预言。”“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若是近年气候适宜，数量增加，生存空间减少，加上受到月之魔力的影响，烦躁不安的魔兽会集体迁徙攻击城镇以减少数量……但是，上个月已经有过魔兽攻城了，这个理由明显……”

　　　　很显然，现在房间里有在认真思考的除了依芙蕾雅只有特纳奇克和普莉泰丝而已。

　　　　“没关系，之前雷奥森已经有十年没有大规模的魔兽攻城发生了，”依然紧闭着双眼，普莉泰丝快速而清晰的说着，“这超过常规时间三倍以上。而上个月的事件，事实上进犯的魔兽远远达不到‘十年’的水平，若不是城镇核心……总之，从数量上计算，繁衍的魔兽还有能力进行一次大规模的兽潮。”

　　　　说到这里，普莉泰丝沉默了。

　　　　她的话意思非常清楚：自己愿意给予一些误导，甚至直接说谎，让雷奥森的人认为魔兽即将攻城，以便暂时遣散普通民众并且加强警备。

　　　　事实上，又一次，并且规模更大的兽潮也是依芙蕾雅所设想的最有可能的情况。

　　　　“部控那，”含含糊糊的声音从旁边传来，“咕噜……（吞咽）……绝对不可能是魔兽什么的。”

　　　　科里亚开口的同时，沉浸在自己的思绪（妄想？）中的诺兹没来由的背后一冷，注意力回到了房间之中。

　　　　“为什么？”稍稍走了一会神就足以让她忘记自己的处境，提出问题。

　　　　不光是诺兹，一时间，房间里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科里亚身上。

　　　　只见他不慌不忙的吃掉最后半个蛋糕，将空盒子丢到旁边堆得和自己一样高的空盒堆上，抹抹沾满奶油的嘴，接着把手伸向头顶。

　　　　“因为这个啊~~~”

　　　　一把抓住头上的“猎熊帽”后面的小尾巴，将其拎起来。

　　　　于是，众人看到“认命了”的表情出现在一张像猫又像松鼠的脸上。

　　　　一只杏毛兽被科里亚抓在手里，死气沉沉的垂着四肢，一副精疲力竭的模样――话说科里亚一直把它当做帽子戴在头上？

　　　　“杏毛兽！它，它是！它是……好像见过……”特纳奇克反应激烈，可惜即使以他的记忆力也不可能把见过的所有东西记住，更何况在一般人类看来那些同种的魔兽都长得差不多。

　　　　“是呢~~~在认识娜塔和斯塔那天抓到了，看上去很好吃不过没什么肉的小家伙，”科里亚手上的杏毛兽一动不动，只有微微抖动的大耳朵证明它还有生命，“来雷奥森的路上又见面了嘛~~~真是缘分呢~~~”

　　　　科里亚脸上的表情是一如既往没心没肺的笑脸。

　　　　“……”

　　　　“……”

　　　　“……”

　　　　在心中为杏毛兽默哀三秒钟，特纳奇克第一个反应过来：

　　　　“杏毛兽可以自主的引发兽潮……”

　　　　“啊，过去也许能。”非常难得的，一向默默倾听并跟随的科里亚打断了别人说话，“我抓到……应该说是小杏自己逃到我这边的时候，周围的魔兽基本上都不见了。”

　　　　歪着头想了想，这一次中断就是半分钟，看来进行了对于科里亚来说相当大规模的思考，

　　　　“说的清楚点，雷奥森附近几百里都找不到多少能吃的肉了（诺兹又是一阵恶寒袭身），剩下的慢郎中软脚虾肯定没能力在后天赶过来……而且就算赶过来最多让大家加餐啦……”

　　　　很少看到科里亚主动说这么多的话，尽管里面有一些陌生的词汇，但并不妨碍众人理解他的意思：

　　　　大型的，有威胁的魔兽都失踪了，剩下的不是缺乏行动力就是缺乏战斗力，绝无制造新一次兽潮的能力。

　　　　说完，科里亚把小杏（名字都取好，看来是准备养了）往头上一放，它很自觉的蜷成一团，变回了帽子的外观。

　　　　比起一副什么都没在想的样子的科里亚，依芙蕾雅的眉头已是深深的锁紧了。

　　　　对于科里亚所说的话，依芙蕾雅不做任何怀疑。尽管整天都是脑袋空空的模样，很少有自己的想法，不过一旦开口不会掺杂丝毫的谎言。对于日常速度“永远都是七十码”的科里亚，全力奔驰的话在一天一夜内绕雷奥森周围跑个几百里的圈子并非不可能的。

　　　　――只是出发前顺口说了句“注意看看有没有异常”，没想到他……

　　　　许久，她叹了一口气，说：

　　　　“只是回归原点罢了，本来就不知道事件的具体情况，排除一个错误选项也是好的。那么，按照‘应对大规模灾害’的标准方式去准备吧。控制一下程度，散播一下足以引起紧张而非恐慌的谣言……”

　　　　“……”

　　　　感觉到琳蒂丝无声的扶去自己眉间皱纹的动作，依芙蕾雅露出一个略带疲惫的笑容，

　　　　“……洁汀莉和加特莉丝留下，至少，我知道应该……唉……（叹气）……科里亚，去把奥提姆找来。其他人暂时先去隔壁的房间吧。”

　　　　气氛陡然沉重起来，几个人各自想着心事，依次走出房间。

　　　　不知是不是故意的，普莉泰丝和诺兹被夹在中间。

　　　　走在最后的科里亚随手关上房间的门，快步追上前面的人，经过诺兹身边时隐蔽的停顿了片刻，

　　　　“要是你还敢往我的朋友身上放奇怪的东西……”

　　　　那一瞬间，诺兹看到的科里亚从半长头发间露出的面孔，阴影下的眼睛充满危险的意味。

　　　　双腿一软，诺兹不由地瘫坐在房间门口。

　　　　“小白~~~”

　　　　“嗯！来了~~~”

　　　　科里亚蹦蹦跳跳的从诺兹身边走了过去。

　　　　――――――台阶――――――

　　　　――――――的话――――――

　　　　话说，有多少人注意到上一章依芙蕾雅数人数的时候，把“科里亚的帽子”数进去的？
………………………………

093不可改变之物（7）

　　　　不太清楚几个人在房间里说了些什么，科里亚能做的只有任性的坚持不去自己的房间休息，守在依芙蕾雅房间的外面，回忆木质房门上清漆覆盖下的纹路。

　　　　背后走廊的窗户透进变幻不定的魔法灵光，闪耀的光芒完全压制了群星与明月，城市各处此起彼伏的爆炸声更是在第一时间向知情者汇报了娜塔的工作进度。

　　　　相信经过一晚的加班，明天早上诺兹和她的朋友会出版一份令依芙蕾雅满意的报纸。尽管作为监工跟随而去的是凯芙琳和凯莉丝姐妹，不过我们有足够的理由相信特纳奇克那张脸能够起到更好的效果。

　　　　这一切都不是科里亚所关心的，他只是一直清醒地闭着眼睛守在走廊上，左手边的房间里琳蒂丝一个人正在用糟糕的睡姿制造出一群人开过疯狂派对后的凌乱；依芙蕾雅则在奥提姆进去之后便一直开着灯不知在做些什么。

　　　　沉默的守护者一直坐到第二天的早晨，第一缕阳光从身后的窗户射入时，房间门打开了。

　　　　“早安！科里亚ge……我们出去了。”

　　　　“……早。”

　　　　“洁汀莉”穿着朴素的白裙子，抱着厚厚的剧本和珍爱的书走在前面；奥提姆隐藏在长袍的阴影中，拎着手提箱跟在后面。就像依芙蕾雅一行尚未回到雷奥森时的每一个早晨一样，准备去中央广场开始上午的表演。

　　　　“早安，”抬起头，略显惊奇的看了一眼，科里亚扬手打着招呼“……奥提姆，加特莉丝。”

　　　　最后的名字念得含糊不清，想必径直走下楼梯的两人并没有听到。

　　　　不过，站在打开的房门口的依芙蕾雅显然听到了。

　　　　“呼……看起来那个侠盗的化妆技术有限。”

　　　　“什么啊，不管怎么看都是完美无缺吧？肯定是科里亚的关系啦~~~”

　　　　站在依芙蕾雅身后，那个笑起来的时候眼睛自然眯成一条线的柔弱淑女，不正是刚刚走下楼的洁汀莉吗？

　　　　“是吗？科……笨蛋！你怎么认出来的？”看到科里亚明显在走廊里坐了一夜的样子，依芙蕾雅的眉头难以察觉的皱了皱，语气也变得不像和其他人说话一样彬彬有礼。

　　　　科里亚倒是毫不在意，他从地上站起来，一边活动有些僵硬的身体一边说：

　　　　“感觉啊，感觉完全不一样嘛~~~嗳？你们的头发？”

　　　　好像是交换了头发一样，依芙蕾雅栗色的头发扎起一个朴实的麻花辫，而洁汀莉则将一头金色的秀发娴静的盘了起来。

　　　　“……”

　　　　“……”

　　　　听到科里亚的回答，依芙蕾雅和洁汀莉同时愣了一下，然后一起摆出一副“不出所料”的表情。

　　　　“哼！染色而已……但愿能骗过那些市民吧。”

　　　　“放轻松放轻松~~~不是熟悉的人肯定认不出来的~~~”

　　　　走廊里短暂的安静了几秒钟，接着依芙蕾雅踮起脚尖，把洁汀莉挂在后领的兜帽拉上去遮住面孔。

　　　　“赶紧走吧，今天的事情还很多……”

　　　　说着，依芙蕾雅似是不经意地扫了一样侍立在一旁的少年，

　　　　“……嗯，先去早餐吧……笨蛋！跟上！”

　　　　乖乖跟在后面，踏上楼梯之前，科里亚不由地回头看了一眼。

　　　　走在最后的普莉泰丝反手带上房门，低垂着头，看不清脸上的表情，她已经两天没有和科里亚说过一句话了。

　　　　――＇是不是……不应该把神明的事情告诉她？＇

　　　　思考得不到结果，无论如何，科里亚认为把“判断为神明的自己”对于“侍奉神明的普莉泰丝”有着特殊的吸引力这件事告诉她并没有做错……大概。

　　　　人类的情感，这种连神明都难以掌握的事物对科里亚的大脑显然太过复杂了。

　　　　……

　　　　……

　　　　……

　　　　尽管依芙蕾雅的语气一点也不客气，颇有些冷淡的意思，似乎提出一起早餐仅仅是一时兴起的想法，别过去的脸还有些不情愿的意思在里面。

　　　　但是楼下餐桌上堆放多达二十人份的肉排和甜品，那种多油脂多糖分令人一看就腻的没有胃口的食物正常情况下是不应该出现在早晨的餐桌上，毫无疑问是为了科里亚特意准备的，而且一定是在前一天的晚上就向厨房交代过的。

　　　　“咕咚……咕咚……呼噜呼噜……”

　　　　餐桌上很安静，却让人不由地脑补出这种类似猪圈的声音。

　　　　无论依芙蕾雅事前有过怎样的设想，面对现在的科里亚，她所能做的只有皱着眉头放下手中的刀叉，再用凶狠却一点实际杀伤力也没有的眼神瞪着少年。

　　　　说实话，科里亚吃饭的礼仪并不差，至少动作上挺标准的，喝水的时候不发出声音，咀嚼的时候也看不到牙齿和舌头，手肘一直悬在餐桌上方未碰到桌面……

　　　　只是，进食的速度实在是……

　　　　很多时候，你看到他叉起一整块蛋糕放到嘴边，下一刻，空空如也的叉子已经伸向下一份食物，能够看清的只有一个个空盘子飞快的摞起来而已。

　　　　“唉……”

　　　　叹了口气，没说什么，依芙蕾雅将左手的手肘支在桌子上托起脸颊，偏过头扫过餐桌。

　　　　明明是处境最危险的，洁汀莉却表现的异常悠闲，让人忍不住怀疑她到底有没有“恐惧”的神经；相较而言，普莉泰丝又太过沉默，既没有喋喋不休的说教，也没有正常信徒向神明祈祷行为，让人放不下心；科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