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说的传说中-第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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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嘴上在抱怨，科里亚不可能在这里违背依芙蕾雅所说的话，再怎么斗志昂扬难以自抑，也只能通过蹂躏手边的砖石来稍稍发泄一下。

　　　　“踏……踏……踏……踏……”

　　　　所以，当一个规律的脚步声闯入科里亚身处的静谧中时，他真的是开？心？的？不？得？了？啊~~~

　　　　……

　　　　……

　　　　……

　　　　（紧急通讯太简短了，重要的事情都没有交代清楚……不过，既然“人偶”们开始反抗，就是说，“小猪”已经长大了？）

　　　　迈着不紧不慢的步子走向地下实验场，凯恩斯抚弄着精心修剪的胡须，考虑

　　　　宾林完全是出于自己的求知欲组织起庞大的实验场；给予钱与权支持的贵族出于对“长生”和“优秀工具”的寻求赞助了地下实验场；而为实验场提供极为重要的“神术”（神明）支持的，则是凯恩斯。

　　　　比起裁决教会那些专注于歌颂神明，或是将检察官等司法人员的工作当做正职的人不同，凯恩斯，对神明，对神力，有着更浓厚的兴趣。

　　　　使得他没有成为单纯的神学家的理由，便是于一系列巧合中捕获，后来被囚禁在地下实验场的圣精――未成熟的神明，椿。

　　　　（能感觉到啊，空气中交织的，神力构成的网络，沉寂的吉斯提斯的神力，鲜为人知的阿斯娜的神力，还有……稍稍有些陌生啊，是成熟了吗？不存在的生命女神？）

　　　　完全沉浸在自己思绪中的凯恩斯，手上把玩的是足以令他上火刑架的东西――一小团不属于吉斯提斯的神力。

　　　　“真可惜啊，反抗注定是要失败的，没有了神术的支持，你们不过是一群连呼吸与心跳的力气都缺乏的病弱少女罢了……”

　　　　“呼――”

　　　　挟卷不详的风声，巨大的片状物旋转着擦过凯恩斯的左肩，将他的整个左半身击碎，喷洒而出的内脏与鲜血为地面上被犁出的伤口染上猩红的色彩。

　　　　“咳！咳呃啊啊啊啊啊啊！！！”

　　　　视野陡然偏移，直到摔倒在地上，看见惨不忍睹的伤口――甚至不能用“有伤口”来形容的残破身体――凯恩斯才发出惨叫。

　　　　击碎他身体的物件也未能幸免，木质的躯体破碎成难以分辨的细碎残片，即使如此它还是在硬质的地面上留下一道巨大的创伤――工匠们为了魔兽丨交易所安置这个招牌的时候，一定想不到它能起到这样的功能。

　　　　“呦~~~老爷子！真是……意外的惊喜呢~~~”

　　　　背对着一轮圆月蹲踞在屋顶上的，是不折不扣的凶兽；轻快的语调，也不过是狮子对爪下羔羊的笑容罢了。

　　　　“突然想起来，我家的依娜……承了您不少恩情啊！”

　　　　伴随着彬彬有礼的话语一同飞向凯恩斯的，是魔兽丨交易所大厅的半个屋顶，苍蝇拍一样将凯恩斯拍在下面。

　　　　＇武曲＇＇喔呦喔呦，做了件好事啊……＇

　　　　＇文曲＇＇……修坟墓的钱省下来了。＇

　　　　从头至尾一步未动的科里亚，则是慢悠悠的伸了个懒腰：“作为开胃菜，份量少了点啊……”

　　　　“轰！”

　　　　仿佛是为了嘲笑他一般，砖石堆砌的坟墓从中间炸开。

　　　　（神力网络……展开。）

　　　　数十把光剑环绕着凯恩斯，而他身上的伤势，在翠绿色光晕的照耀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了。

　　　　――――――――――――――

　　　　“主体部分组装完毕……‘阿斯娜之眼’系统开始连接……运转正常……环境数据载入……”

　　　　旅店附近一处平顶的房屋最高处，十几名匆匆忙忙的女仆，构建出一副白日也不一定能看到的忙碌景象。

　　　　“定序水晶植入……完成……魔力填充开始……警告！魔晶石储量不足！魔力填充无法完成……”

　　　　大概是想“反正今天已经做得够过火了再多做几件坏事也没什么关系吧啊哈哈”，娜塔毫不犹豫的指挥手下的奈塔系统从附近的路灯之类的公共设施“借”用魔力。

　　　　“直接从本地的城镇核心借！”

　　　　“明白！”

　　　　房顶上，有异于魔导炮的常识结构，由圆台和规则分别在周围的金属柱子构成的装置迅速的成形，表面刻满的魔纹因为充盈着魔力而发出奇妙的光芒。

　　　　虽然近距离观看的机会不多――初次见面时娜塔使用魔导炮的对象是科里亚，与凯莉丝战斗的时候则是在远离战场的地方构建了炮击阵地――但是，对于魔导炮这种东西多多少少还有着基础知识的依芙蕾雅，皱着眉头看了半天之后终于确认，这东西和魔导炮一点相似点也没有。

　　　　“娜塔，这个东西……”

　　　　稍稍的表示出一点点疑问，立刻引来了狂热状态下的娜塔连珠炮般的话语：“喔喔，这个要感谢依芙蕾雅你才行啊。‘九界时空研究所’重建的过程中欠了阿斯娜姐姐不少人情；加上黑曜石好像因为觉得异怪的事情很内疚的样子，这段时间敲……咳咳，借了不少好东西回来，‘六型’相较于前几作，可是实现了质的飞跃啊！”

　　　　“是么……”

　　　　抹平纠结在一起的眉头，依芙蕾雅决定放弃思考这东西的运作方式――反正从娜塔的话来看，确确实实是魔导炮没错――而且眼下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处理。

　　　　“……你好好努力吧，我去处理一下那些嗅到血腥味的猎犬。”

　　　　不是为了隐蔽性而说的隐喻，连娜塔都能瞬间明白其中的意思。

　　　　“等等，依芙蕾雅……”

　　　　话才出口就被打倒了。

　　　　“我可不是担心你，只不过……一直以为在阳伞下优雅地喝红茶的生活才最适合自己的我，有些事情体验过之后，就再也忘不掉那种感觉了。”

　　　　（欺诈战略。）

　　　　一连串的幻影出现在依芙蕾雅身边，真伪莫辨。

　　　　――是啊，身为统帅而非将军，亲力亲为可不是好习惯。

　　　　小心翼翼隐身躲藏在其中一个幻影身侧，依芙蕾雅慢慢走下楼梯，窥视着逐层向上搜索的骑士的身影。

　　　　――所以说，现在心中涌动的这股战意，不过是渴血造成的狩猎冲动罢了。

　　　　搜查的骑士为了登上楼梯，暂时走进了队友们的视线死角之中；再往前几步就能看见依芙蕾雅的幻影。

　　　　――机会只有一次！

　　　　骑士看到了楼梯转角的“依芙蕾雅”，接下来无论他是向前走盘问这个幻影，直接采取攻势，只要再往前一点点……

　　　　没想到骑士在看到“依芙蕾雅”的时候，毫不犹豫的转身下楼，同时还招呼着自己的同伴：“这里没有问题，撤离。”

　　　　仍然隐藏在暗处的依芙蕾雅，只能呆呆地看着骑士们离开这间房屋。

　　　　骑士们离开之前，最后走进她视野的，是骑士肩膀上的纹章――锁链束缚的长枪。

　　　　――――――――――――

　　　　漂浮在半空中，浑身散发光芒的姿态，有如神明；能证明他曾经受伤的，只有白袍缺失的左袖而已。

　　　　但凯恩斯的内心可不像外表一样平静。

　　　　（可恶……这个怪物怎么会在这里……难道下面……是取得了和外界联系之后才开始行动的吗？）

　　　　些微的迟疑，在少年的眼中便是致命的破绽。

　　　　老人的视线完全无法捕捉的行动――在他眼里，少年还蹲坐在房顶上――然而眼前比攻城锤更暴力的拳击绝不是幻觉。

　　　　幸好神术不像人一样会有走神和懈怠的时候，金色的光芒交织成网完美的挡下了科里亚的拳头，飞舞在空中的利剑紧接着对敌人展开了追击――然而目标早就消失在视野之外了。

　　　　一击不成，科里亚果断的后撤，躲进旁边的一条小巷中窥视凯恩斯，“乌龟壳倒挺硬的……似乎没什么死角，只能硬敲了么？”

　　　　理应配合沮丧的表情说出的话语，少年脸上却是一派兴奋的表情。

　　　　“虹辉……”

　　　　（“对了科里亚，和昨晚的行动一样，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尽量隐藏一下身份。”）

　　　　想起依芙蕾雅临行前的嘱咐，少年生生将后半句话咽了下去，浑身向外扩散的七彩光芒也重新向主人身边凝聚，亮度逐级上升的虹光渐渐变成浑浊的乳白色，强横的魔力将接触到的一切消融，于少年踏足的位置烧灼出玻璃状的红炙痕迹。

　　　　这痕迹，改变了一直作为“旁观者”存在某人的立场。

　　　　（特征符合！任务目标，白露城主威廉斯暗杀案凶手，目标确认！）

　　　　扬手拨开背后投来的飞刀，面对采取突进的玛尔维娜，科里亚抬起左臂，格挡后加以反击是他习惯的做法。

　　　　“噗呲！”

　　　　意料之外的情况发生了，玛尔维娜手中的匕首竟然轻易的撕开科里亚的皮肤，尽管他的直觉在最后时刻有所反应做出了回避，仍然不可避免的在左臂留下一道伤痕。

　　　　依然站在街道中央的老人，遥遥的用手指指向这里，指尖一团碧色的光芒挣扎着，破碎了。

　　　　距离如此近的情况下，弄出这么大的动静，想要不被凯恩斯发现都困难吧？

　　　　“原来如此，你那异于常人的防御能力，也是来自神术的运作吗？”

　　　　凯恩斯挥手发射出无数的光剑，将事实上作为援兵而来的玛尔维娜和科里亚一起覆盖在弹幕之中。
………………………………

139小鸢尾协奏曲（16）

　　　　“居然……”

　　　　战场上的奇迹，永不熄灭的虹光……向他发起挑战的，是来自吉斯提斯的神力，数十柄飞行的圣辉刃。

　　　　“原来如此，你那异于常人的防御能力，也是来自神术的运作吗？”

　　　　“轰！”

　　　　“嘣！”

　　　　圣辉刃击中目标的同时，更为尖锐的，仿佛巨人击打战鼓的令人胸口震颤的声音猛然响起，科里亚所在巷道的墙壁响应着扩散的声波，龟裂，倒塌，破碎，扬起漫天的烟尘。

　　　　“……居然受伤了？”

　　　　保持着侧身叩打的姿势，科里亚诧异的看着右拳指缝间渗出的血迹。

　　　　面对范围性的打击，身处狭窄的小巷不方便闪避，玛尔维娜的刀子又证明自己的防御能力暂时下降了，科里亚果断的采取了【回避】【防御】以外的第三个指令――【迎击】。

　　　　或许只有在拳路最后的几毫米达到了需要的速度，但他挥出的拳风确实胡扯一样的击破了音障，接下来呈锥形扩散的冲击波理应会撞击所有的圣辉刃，保证自身的安全。

　　　　让他受伤的是自己全力的攻击，也就是说，现在他的身体已经如同一般人那样，没有承受自身全力以赴的强度了。

　　　　＇禄存＇＇警告！我的意思是……给予主人的“神恩”消失了！＇

　　　　＇破军＇＇情况对我们不利，暂避锋芒比较好。＇

　　　　――＇切……我知道！＇

　　　　“持力自妄，霍乱法常……如此……汝即应受到制裁…”

　　　　不屑的用眼白瞄了一眼，科里亚摆出一副小混混的挑衅脸（可惜由于五官清秀效果不佳），努力憋出沙哑的声线大声喊道：“哼！今天算你走运！这笔账，我……老子记下了！”

　　　　＇武曲＇＇喂喂，就算逃，啊不，“战略性转进”……＇

　　　　＇文曲＇＇……也别说这种随时会便当的杂兵台词啊！＇

　　　　科里亚可管不了这么多，按照记忆中“撂狠话”标准做法说完，他展现出曾经森林恶霸的机动性，几个纵跃之间已完全消失在两人的视线外。

　　　　而玛尔维娜比他更早一步，隐入阴影消失无踪；能够【预读死亡】的她，在突袭结束前便准备好后退，标准的一击脱离。

　　　　偌大的街道上，只有破碎的建筑和一地的碎木片证明刚刚发生的激战。

　　　　只留下凯恩斯一人呆呆的站在街道中央，一时未能反应过来。

　　　　“呵呵……年轻人……”

　　　　他站在空旷的街道上，莫名的惆怅了几分钟，抒发了一下老年人的感慨，接着便迈开步子，继续踏着时钟般精确的脚步走向地下实验场的入口。

　　　　在他身旁连绵的房屋顶上，一个小巧的身影，猫咪般轻盈了跟了上去，碧色的瞳孔在黑暗中闪闪发光。

　　　　――＇原以为不过是开胃的，出乎意料的是道大菜么。＇

　　　　指望科里亚乖乖的撤退？那还不如希望某企鹅娘把收藏的钻石（量产型）全部免费出售来的有希望，至少那在共产主义实现后可能大概有机会变成现实。

　　　　所谓的狩猎者，即使是象征王者的狮子，也不是通过霸气的怒吼释放气场，然后用实力正面击倒猎物――那种傻缺都饿死了――悄悄的接近，在猎物发现时早已来不及脱逃，只能看着獠牙一口咬断它们的喉咙，这才是正确的做法。

　　　　屏住呼吸，体温下降，似乎连心跳声都不复存在，明明在靠近凯恩斯，却没有丝毫的违和感，一如他在白露森林曾做过的那样，对于眼前的猎手而言，都市丛林也算做丛林的一种吧？

　　　　都是他的狩猎场。

　　　　十米……八米……五米……距离逐渐拉近，凯恩斯仍然毫无察觉，沉浸于自己的世界中，一边前行一边喃喃自语。

　　　　当他绕到魔兽丨交易所的后面，一条小巷的入口时，身体突然僵硬了片刻――他看到了被玛尔维娜解决的两名守卫。

　　　　――＇就是现在！＇

　　　　潜伏者抓住这瞬间的松懈，一个箭步将两人间的距离缩小到触手可及的地步，右足踏地，转膝，扭腰，摆臂，全身的力量灌注与一拳之中――迎上了好整以暇的转过身来，凯恩斯似笑非笑的脸。

　　　　心中警铃大响，科里亚直觉的抬起头，不知何时布置在几十米高处的巨剑，发出强烈的闪光覆压下来。

　　　　【圣辉刃？解】，本来用于制造和强化武器的神力，一次性解放形成的类似炮击的攻击，是圣辉刃的追加技巧，普莉泰丝过去创造出的光之洪流至今留在科里亚的记忆中。

　　　　从展开神力网络开始，凯恩斯一直以温水煮青蛙的方式让科里亚熟悉自己的神力，以至于暗中准备的攻势完全没有被专注于眼前猎物的少年发现。

　　　　凯恩斯的身体向四周放射出的光之箭矢和从天而降的巨刃封锁了周围每一寸可供回避的空间，正常人类在这种无从回避的近距离受到夹击之下多半会直接从世界上蒸发；即使以科里亚惊人的反应后退，恐怕也无法完全脱离【圣辉刃？解】的破坏范围，不过相较而下，“波及”总比“直击”好，正确的做法显然是全力后撤。

　　　　……如此计划着的凯恩斯开始了追加攻击的神术的编织，没想到迎来的却是覆盖整个视野的七色虹辉。

　　　　“说？再？见！！！”

　　　　中气十足的吼声似乎也为这攻击增加了几分力量，虽然圣盾仍然兢兢业业的为凯恩斯挡住了这次攻击，但是在怪兽级别的冲击力和更为致命的魔力冲击下，散发金色光芒的薄膜发生了明显的形变，以科里亚的拳头为中心向内凹陷，一直延伸到凯恩斯的胸口。

　　　　是的，发现头顶的异状后，科里亚选择了硬吃上方和前方的夹击，来换取直击凯恩斯的机会。

　　　　不过科里亚的举动并不是鲁莽的同归于尽――当然凭直觉行动也算不上深思熟虑就是了――硬吃两种神术的夹击，他依然毫发无伤，刚刚被凯恩斯抹消的神恩显然已经重新回到他身上。

　　　　现在科里亚的脸皮，是突破天际的厚脸皮啊！

　　　　“喔？那个屏障恢复的相当快……深感钦佩。”

　　　　看上去拳头碰到了凯恩斯的胸口，实际上那是被富有韧性的圣盾抵挡之后，去势已尽的攻击；但是，连击尽管未能突破圣盾，强力的冲击已经成功的穿透圣盾，震伤了凯恩斯的内脏。

　　　　嘴角的一抹血迹也说明凯恩斯的状态不太妙，因此在操纵翠绿的神力治疗自己的同时，金色的神力再度释放攻势试图逼退科里亚。

　　　　科里亚如他所愿的后退的，单纯的圣辉刃并不能原因，让少年感到危险的是凯恩斯手上捏碎的一小条碧色光芒。

　　　　凯恩斯要治疗自己的伤势，而科里亚需要等待神恩恢复，结果两人一时间倒是不约而同地选择的暂时停手。

　　　　“钦佩什么的……我倒是觉得你很厉害呢，刚刚居然能发现我。”

　　　　“或许你没听说过，大陆上存在司掌探索的神明，拥有提高感知能力的神术――‘阿斯娜的敏锐’。”

　　　　“金色混蛋……阿斯娜姐姐……还有巡行使大人，怎么说你也不可能是神降士吧？究竟是怎么做到的？从神明的手中窃取神术的渎神者？”

　　　　“巡行使？是你身上神术的来源吗？没想到朱茵大陆上还有我不知道的神明存在。”

　　　　“呵呵呵呵……”

　　　　“哼哼哼哼……”

　　　　笑眯眯的两个人，几乎是同一时间动了起来。

　　　　不同之处在于，凯恩斯是向着眼前的少年射出无数金色锁链，右手则握住一团缓缓成形的碧色光球，准备在破坏防御的一刹那给予攻击；

　　　　而科里亚，却是伸手掰下旁边的小半面墙壁向身后丢去，利用小巷相对的两面墙，以漂亮的弹墙跳消失在上方。

　　　　视野中没有第三人的存在，不过，想必科里亚牵制的是正在潜行中的玛尔维娜。

　　　　（他……不会单纯到想用相同的策略再来一次吧？）

　　　　凯恩斯开始觉得头疼了。

　　　　撤离――潜行――偷袭――撤离……策略非常简单，但他又没办法破解，尽管不能像暗杀者一样依靠潜行隐身，复杂地形下科里亚隐藏自己的方式一样难缠，必须始终维持保护和侦测两类神术才能保障生命安全，而且不同时准备攻击神术的话只会陷入被动挨打的境地；直接进入地下实验场，又担心在找到私兵之前就被科里亚做掉了。

　　　　这样发展下去，恐怕会变成消耗战。

　　　　更大的问题是，理应在完成封锁圈后来到魔兽丨交易所支援的“天平”部队，至今不见踪影；强大的实力者混进来几个还好说，没有一支部队的话怎么也不可能把裁决教会的天平拦下来。

　　　　变数……没有什么比这个更令布局者厌恶了。

　　　　（神力网络……连接。）

　　　　只存在于凯恩斯视野中，交织笼罩整个城镇的天网在夜里依然活跃，每次看到这由神明与信徒之间的联系构成的，遮天蔽日的巨网，都会让凯恩斯深深的感受到“神”的强大，自身的无力……以及，难以抑制的亢奋与渴望。

　　　　白露镇最常见的显然是金色的，吉斯提斯的信仰线――毕竟是纳姆族的正教――可惜从一周前吉斯提斯沉寂开始，神术的赐予没有中断，但无论如何也无法得到神明的回应。

　　　　紫色豆芽菜一样不起眼的，是阿斯娜的信仰，强化感知、储存书籍、处理信息的神术在图书馆一类的地方很有用，情报贩子也喜欢这位性格温和又方便好用的女神。

　　　　（有只小老鼠么？在屋顶上召唤奈塔系统，是要组装大型魔导具？哼，幸好先下达了清场的命令。）

　　　　接下来是翠绿色，石缝中的小草般柔弱又有着不可思议的坚强的丝线，新生的生命女神椿，她的信仰线几乎都在地下实验场，完全无法从中读取信息，想必是因为被改造的少女半机械的思考方式和人类差别太大。

　　　　最后，不认真分辨很难发现（和椿的颜色太过接近），介于绿色与蓝色之间的碧色细线，位置是在……面前，大约二十米的地方。

　　　　其中传递的想法，单纯到一目了然――满满的向外溢出的战意。

　　　　（在那种位置……原来如此，确实是个盲点。以他的能力，背靠墙壁不但不能保护自己，反而使得背后成为死角。）

　　　　脑海中清晰的浮现出科里亚的拳头打穿墙壁的画面，自认为猜出了科里亚的想法，凯恩斯后退几步，盯着因青苔和水渍而显得破旧的墙壁。

　　　　（好了，你……会从哪里冒出来呢？）

　　　　墙壁的另一面不时传来碰撞与撕扯的声音，每次去地下实验场时都能听到魔兽丨交易所的骚动；比起地下所囚禁的神明，还有正潜伏在墙壁的对面的某只，那些身形巨大的魔兽也只是些无害的小动物罢了。

　　　　夜风习习，卷起一片浓雾，缓缓笼罩住这片街道，仿佛将这里从小镇分割出去，成为单独的战场。

　　　　在雾气渐起的街道，双方都保持静默，等待着。

　　　　有没有过这种经验呢？像墙壁或是天花板一类，有着单调花纹的东西，一直盯着它看的时候，就会觉得它离自己越来越近了。

　　　　觉得它离自己越来越近了……

　　　　越来越近了……

　　　　近了……

　　　　不对！墙壁真的在靠过来！

　　　　意识到危险的凯恩斯以与年龄完全不符的矫健动作向旁边翻滚，魔兽丨交易所靠近凯恩斯的一面墙整个扑倒下来，显露出制造强拆事故的罪魁祸首――

　　　　科里亚，蹲坐在一头四足的巨大魔兽头顶，俯视着倒塌的砖石覆盖的区域；在他的周围，十多只最低高度也和棕熊相当的大型魔兽虎视眈眈将凯恩斯围在中央。

　　　　“我啊，一直在想干掉你的方法……”

　　　　一只杏毛兽不知从什么地方跑出来，几下爬到科里亚的头顶，蜷缩起来的样子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