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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宫甄嬛传-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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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忽而一个清朗声音徐徐来自身后:“你不晓得这是什么花么?”
    心底悚然一惊,此地偏僻荒凉,怎的有男子声音突然出现。而他何时走近我竟丝毫不觉。强自按捺住惊恐之意,转身厉声喝道:“谁?”
    看清了来人才略略放下心来,自知失礼,微觉窘迫,他却不疾不徐含笑看我:“怎么婕妤每次看到小王都要问是谁?看来的确是小王长相让人难以有深刻印象。”
    我欠一欠身道:“王爷每次都爱在人身后突然出现,难免叫人惊惶。”
    他微笑:“是婕妤走至小王身前而未发觉小王,实在并非小王爱藏身婕妤身后。”
    脸上微微发烫,桐花台树木葱郁,或许是我没发觉他早已到来。
    “王爷怎不早早出声,嫔妾失礼了。”
    他如月光般的目光在我脸上微微一转,“小王见婕妤今日大有愁态,不似往日,所以不敢冒昧惊扰。不想还是吓着婕妤,实非玄清所愿。”他语气恳切,并不似上次那样轻薄。月光清淡,落在他眉宇间隐有忧伤神色。
    我暗暗诧异,却不动声色,道:“只是薄醉,谢王爷关怀。”
    他似洞穿我隐秘的哀伤,却含一缕淡薄如雾的微笑不来揭穿。只说:“婕妤似乎很喜欢台角小花。”
    “确实。只是在宫中甚少见此花,很是别致。”
    他缓步过去,伸手拈一朵在指间轻嗅:“这花名叫‘夕颜’②。的确不该是宫中所有,薄命之花宫中的人是不会栽植的。”
    我微觉惊讶:“花朵亦有薄命之说么?嫔妾以为只有女子才堪称薄命。”
    他略略凝神,似有所思,不过须臾浅笑向我:“人云此花卑贱只开墙角,黄昏盛开,翌朝凋谢。悄然含英,又阒然零落无人欣赏。故有此说。”
    我亦微笑:“如此便算薄命么。嫔妾倒觉得此花甚是与众不同。夕颜?”
    “是夕阳下美好容颜的意思吧。”话音刚落,听他与我异口同声说来,不觉微笑:“王爷也是这么觉得?”
    今晚的玄清与前次判若两人,静谧而安详立于夏夜月光花香之中,声音清越宛若天际弯月,我也渐渐的放松了下来,伸手拂了一下被风吹起的鬓发。
    他是手扶在玉栏上,月下的太平行宫如倾了满天碎钻星光的湖面,万余灯盏,珠罩闪耀,流苏宝带,交映璀璨。说不尽那光摇朱户金铺地,雪照琼窗玉作宫。
    只觉得那富贵繁华离我那样远,眼前只余那一丛小小夕颜白花悄然盛放。
    “听闻这几日夜宴上坐于皇兄身畔歌唱的安美人是婕妤引荐的。”他看着我,只是轻轻的笑着,唇角勾勒出一朵笑纹,清冷得让人觉得凄凉,“婕妤伤感是否为她?”
    心里微微一沉,不觉退开一步,发上别着的一支金镶玉蝶翅步摇振颤不已,冰凉的须翅和圆润珠珞一下一下轻轻碰触额角,颊上浮起疏离的微笑,“王爷说笑了。”
    他微微叹息,目光转向别处,“婕妤可听过集宠于一身亦同集怨于一身。帝王恩宠太盛则如置于炭火其上,亦是十分辛苦。”
    我垂下头,心底渐起凉意,口中说:“王爷今日似乎十分感慨。”
    他缓缓道:“其实有人分宠亦是好事,若集三千宠爱于一身而成为六宫怨望所在,玄清真当为婕妤一哭。”
    我低头思索,心中感激向他致意:“多谢王爷。”
    “其实婕妤冰雪聪明,小王的话也是多余。只是小王冷眼旁观,婕妤心境似有走入迷局之像。”
    我垂下眼睑,他竟这样体察入微,凄微一笑,“王爷之言嫔妾明白。”
    他的手抚在腰间长笛上,光影疏微,长笛泛起幽幽光泽:“婕妤对皇兄有情吧。”我脸上微微一红,还不及说话,他已说下去:“皇兄是一国之君,有些事也是无奈,还请婕妤体谅皇兄。”他悠悠一叹,复有明朗微笑绽放唇际,“其实清很庆幸自己并非帝王之身,许多无奈烦扰可以不必牵萦于身。”
    我忍俊不禁:“譬如,可以多娶自己喜欢的妻妾而非受政事影响。”我复笑,“王爷美名遍天下,恐怕是很多女子的春闺梦里人呢。”
    他哑然失笑,金冠上翅须点点晃动如波光,继而肃然,道:“清只望有一心人可以相伴,不求娇妻美妾如云。”见我举袖掩住笑容,道:“婕妤不信清所言?清私以为若多娶妻妾只会使其相争,若真心对待一人必定要不使其伤心。”
    我闻言微微黯然失神,他见状道:“不知为何,对着婕妤竟说了许多不会对别人说的胡话。婕妤勿放在心上。”
    我正色道:“果如王爷所言乃是将来六王妃之幸。嫔妾必当祝福。”略停一停,“今日王爷所言对嫔妾实有裨益。嫔妾铭记于心。”
    他清俊的面容上笼上了一层疏薄的笑容,唇齿间衔了清淡的一抹忧郁,像秋末鸳鸯瓦上一层雪似冷霜,沾染了温暖的感伤气质,“婕妤不必致谢。其实清身为局外之人实是无须多言。只是——不希望皇兄太过宠爱婕妤而使婕妤终有一日步上清母妃的后尘,长伴青灯古佛之侧。”他的目光迷离,仿佛看着很远的地方,背影微微的有如荡漾的水波纹动。
    我说不安慰的话。突然被他深藏的痛苦击中,身上激灵灵一凉——原来,这其中曲折多端。舒贵妃似乎并非自愿出家呢。即使身负帝王三千宠爱,也保不住他生后自己的安全。
    宫闱女子斗争,不管你曾经有过多少恩宠,依旧是一朝定荣辱,成王败寇。
    然而前尘旧事,知道得多于我并无半分益处。
    我走近一步,轻声道:“王爷。若哀思过度,舒太妃知道恐怕在佛前亦不能安心。请顾念太妃之心。”
    月光照射在玄清翩然衣袂上,漾射出一种剔透的光泽。
    他静默,我亦静默。风声在树叶间无拘穿过,漱漱入耳。
    瞬间相对而视。忽然想起一个曾经看到过的词“温润如玉”。不错,便是“温润如玉”。
    只那么一瞬间,我已觉得不妥,转头看着别处。台上清风徐来,鬓发被吹得飞拂,也把他碧水色青衫吹得微微作响。夜来湿润的空气安抚着清凉的肌肤,我慢慢咀嚼他话中深意。
    良久,他语气迟迟如迷蒙的雾:“夕颜,是只开一夜的花呢——就如同不能见光不为世人所接受的情事吧。”
    内心颇惊动,隐隐不安。银线绣了莲花的袖边一点凉一点暖的拂在手臂上,我说不出话来。
    宫闱旧事,实在不是我该知道的。然而,舒贵妃与先帝的情事世人皆知,冒天下之大不韪的爱情想来也是伤感而坚持的吧。
    不知玄凌对我之情可有先帝对舒贵妃的一分。
    抬头见月又向西偏移几分,我提起裙角告辞,“出来许久恐怕宫女已在寻找,先告辞了。”
    走开两步,听他道:“前次唐突婕妤,清特致歉。”他的声音渐渐低下去:“温仪生辰那日是十年前母妃出宫之日。清一时放浪形骸不能自持,失仪了。”
    心里有模糊的丝丝温暖,回首微笑:“不知王爷说的是何时的事,嫔妾已经不记得了。”
    他闻言微微一愣,微笑在月色下渐渐欢畅,“诺!清亦不记得了。”
    杨妃色曳地长裙如浮云轻轻拂过蒙尘的玉阶。我踏着满地轻浅月华徐徐下台,身后他略带忧伤的吟叹隐约传来,不知叹的是我,还是在思念她的母妃。
    “白露濡兮夕颜丽,花因水光添幽香,疑是若人兮含情睇,夕颜华兮芳馥馥,薄暮昏暗总朦胧,如何窥得兮真面目。”③
    夕颜,那是种美丽忧伤的花朵。有雪子一般的令人心碎的清丽和易凋。
    这是个溅起哀伤的夜晚,我遇见了一个和我一样心怀伤感的人。
    我低低叹息,这炎夏竟那么快就要过去了呢,转眼秋要来了。
    注释:
    ①“桐花万里路,连朝语不息”:出自《子夜歌》。形容情人之间的恩爱与亲密。
    ②夕颜:其实是葫芦花,多开墙边角落,夕开朝谢,传说为薄命花。
    ③出自紫氏部《源氏语物》
    第二卷 第三章 温仪 
     更新时间:2009…3…21 16:53:08 本章字数:6720
    悄然回到宴上,歌舞升平,一地浓醉如梦。每个人都沉浸在自己的专注里,浣碧悄声在我耳边忧心道:“小姐去了哪里?也不让奴婢跟着,有事可怎么好。”
    我道:“我可不是好好的。只是在外面走走。”
    浣碧道:“小姐没事就好。”
    陵容一曲清歌唱毕,玄凌向我道:“什么事出去了这样久?”
    “臣妾不胜酒力,出去透了透风。”我微笑,“臣妾看见一种叫夕颜的花,一时贪看住了。”
    他茫然:“夕颜?那是什么花?”复笑着对我说,“庭院中紫薇开得甚好,朕已命人搬了几盆去你的宜芙馆。唔,是紫薇盛放的时节了呢。”
    我欠身谢恩。
    紫薇,紫薇,花色紫红婀娜,灿然多姿。可是眼下,却是小小夕颜衬我的心情。
    曹婕妤含笑道:“皇上对婕妤很好呢。”
    我淡然一笑:“皇上对六宫一视同仁,对姐姐也很好啊。”
    曹婕妤婉转目视玄凌,目似含情脉脉:“皇上雨露均沾,后宫上至皇后下至臣妾同被恩泽。”曹婕妤向玄凌举杯,先饮助兴,赢得满堂喝彩。
    她取手绢轻拭唇角,忽而有宫女神色慌张走至她身旁,低声耳语几句。曹婕妤脸色一变,起身匆忙告辞。玄凌止住她问:“什么事这样惊惶?”
    她勉强微笑:“侍女来报说温仪又吐奶了。”
    玄凌面色掠过焦急:“太医来瞧过吗?”
    “是。”曹婕妤答:“说是温仪胎里带的弱症,加上时气溽热才会这样。”说着眼角微现泪光,“原本已经见好,不知今日为何反复。”
    玄凌听完已起身向外出去。曹婕妤与皇后、华妃匆匆跟在身后奔了出去。只余众人在当地,旋即也就散了。
    陵容出来与我一同回宫。
    她低了头慢慢思索了一会儿道:“姐姐不觉得有些蹊跷吗?”
    “你说来听听。”
    “吐奶是婴儿常有之事,为何温仪帝姬这样反复。若是说溽热,温仪帝姬和曹婕妤居住的烟雨斋是近水之处啊。”
    我心中暗暗称是,道:“温仪帝姬已满周岁,似乎从前并未听说过有吐奶的症状。的确来势突然。”
    “不过,”陵容微微一笑,又道:“或许只是婴儿常见症状,好好照顾便会好转吧。”
    我淡淡道:“但愿曹婕妤与华妃能好好照顾帝姬。”
    陵容垂目,面有戚戚之色,“为一己荣宠,身为母妃这样也未免太狠心。”
    心底不免怜惜小小粉团样可爱的温仪,不知此时正在身受如何苦楚,摇头轻声道:“不要再说了。”
    心下交杂着复杂难言的恐惧和伤感。听宫中老宫人说,先朝怀炀帝的景妃为争宠常暗中掐襁褓幼子身体,使其哭闹引起皇帝注意,后来事发终被贬入冷宫囚禁。
    母亲原本是世间最温柔慈祥的女人,在这深宫之中也深深被扭曲了,成为为了荣宠不惜视儿女为利器手段的蛇蝎。
    自己的儿女尚且如此,难怪历代为争储位而视他人之子如仇雠的比比皆是,血腥杀戮中通往帝王宝座的路途何其可怖。
    我下意识地抚摸平坦的小腹,渐渐后悔当时不该为了避宠而服食阴寒药物。如今依旧无怀孕征兆,恐怕要生育也是极困难的事了。然而若要生子,难免又要与人一番恶斗纠缠。虑及心中所想,我实在笑不出来,勉强转了话题对陵容道:“只怕今晚有许多人难以入眠了。”
    陵容甜笑依旧:“难说,怕不只是今晚而已。”
    一语中的,玄凌在曹婕妤处宿了一晚之后便接连两日宿在华妃处,连温仪帝姬也被抱在华妃宫中照料。宫中人皆赞华妃思过之后开始变得贤德。
    皇后对此只作不晓,她在抱着松子和我对弈时淡漠道:“华妃日渐聪明了呢,晓得假借人手了。”
    我落下一子,浅浅笑,“皇后娘娘能洞穿华妃伎俩,可见她的功夫不能与娘娘您相抗衡,也算不得多少聪明。”
    皇后妙目微阖,露出满意的笑容。怀中松子“喵呜”一声,目中绿光骤亮,轻巧跳了下去,扑向花盆边一个绒毛球。它去势凌厉,将绒毛球扑在爪下扯个稀烂,抛在一边。复又露出温顺优雅的微笑。
    我忍住心中对松子的厌恶与害怕,转头不去看它。
    皇后停下手谈,静静看着这一过程,微笑道:“这东西也知道扑球了。”
    然而温仪帝姬吐奶的情形并没有好转。
    次日清晨跟随皇后与众人一同去探望温仪帝姬。平日富丽堂皇的慎德堂似乎被愁云笼罩。曹婕妤双目红肿,华妃与玄凌也是愁眉不展,太医畏畏缩缩站立一旁。
    温仪似乎刚睡醒,双眼还睁不开,精神似乎委顿。
    保姆抱着轻轻哄了一阵,曹婕妤又拿了花鼓逗她玩。华妃在一旁殷勤道:“前几天进的马蹄羹本宫瞧帝姬吃着还香,不如再去做些来吃,大家也好一起尝一尝。”
    玄凌道:“也好,朕也有点饿了。”
    不过一会儿,马蹄羹就端了上来。
    其实是很简单的一道甜点,用马蹄粉加绵糖和滚水煮至雪白半透明状,再加些密瓜、桃子和西瓜的果肉进去,很是开胃。
    温仪尚且年幼,她那碗中就没放瓜果。曹婕妤就着保姆怀中一勺一勺小心喂到她口中,不时拿绢子擦拭她口角流下的涎水,见到吃的香甜,疲倦面容上露出温柔笑颜。
    我与陵容对视一眼,暗道如此温柔细心的母亲应该不会为争宠而对亲生孩子下手,未免是我与陵容多心了。
    皇后见状微笑道:“本宫瞧帝姬吃着香甜,看来很快就会好了。”
    曹婕妤闻言显出感激的神色,道:“多谢皇后关怀。”
    才喂了几口,乳母上前道:“小主,到给帝姬喂奶的时候了。”
    说着抱过温仪侧身给她喂奶。
    小小一个孩子,乳母才喂完奶汁,不过片刻就见乳白奶汁从口中吐出,很快鼻中也如泉涌般喷泻而出,似一道小小的白虹,连适才吃下的马蹄羹也一同吐了出来。温仪小而软的身子承受不住,几乎要窒息一般颤栗,呛得啼哭不止,一张小脸憋得青紫。曹婕妤再忍不住,“哇”一声哭了出来,从乳母手中抢过孩子,竖抱起来将脸颊贴在温仪小脸上,手势温柔轻拍她的后背。
    华妃亦流泪,伸手要去抱温仪。曹婕妤略略一愣,并没有立即放手,大有不舍之意。华妃这才悻悻放手。
    一时间人仰马翻。
    玄凌听得女儿啼哭登时大怒,上前两步指着太医道:“这是怎么回事,治了三天也不见好。发更加厉害了!”
    太医见龙颜震怒,吓得慌忙跪在地上砰砰叩首道:“微臣……微臣也实在是不知。照理来说婴儿吐奶大多发生在出生一两月间,因幽门细窄所致。如今帝姬已满周岁……”他使劲拿袖子擦拭额上汗水。
    玄凌怒喝:“废物!无用的东西!连婴孩吐奶也治不好。”
    皇后忙劝慰道:“皇上勿要生气,以免气伤身子反而不好。让太医细细察看才是。”
    太医连连磕头称是。想了片刻道:“微臣反复思量恐是帝姬肠胃不好所致,想是服食了伤胃的东西。微臣想检看一下从帝姬吐奶严重之日起至今吃过的东西。”
    玄凌不假思索道:“好。”
    紫檀木长桌上一一罗列开婴儿的食物,太医一道道检查过去并无异样,脸色越来越灰暗,如果食物也没有问题的话,就只能说明他这个太医医术不精,恐怕不只是从太医院离职那么简单了。
    众人站在皇后身后,一时间难免窃窃私语。
    直至太医端起刚才温仪吃了一半的马蹄羹仔细看了半日,忽然焦黄面上绽露一丝欢喜神色,瞬间郑重脸色立即跪下道:“微臣觉得这羹有些毛病,为求慎重,请皇上传御膳房尝膳的公公来一同分辨。”
    玄凌闻得此话脸色就沉了下去,轩轩眉道:“去传御膳房的张有禄来。”
    不过片刻张有禄就到了,用清水漱了口,先用银针试了无毒,才用勺子舀一口慢慢品过。只见他眉头微蹙,又舀了一勺尝过,回禀道:“此马蹄羹无毒,只是并非只用马蹄粉做成,里面掺了木薯粉。”
    玄凌皱眉道:“木薯粉,那是什么东西?”
    太医在一旁答道:“木薯又称树薯、树番薯、木番薯,属大戟科,木薯为学名。是南洋进贡的特产,我朝并无出产。木薯磨粉可做点心,只是根叶有毒须小心处理。”
    皇后惊愕道:“你的意思是有人下毒?”
    太医摇头道:“木薯粉一般无毒,只是婴儿肠胃娇嫩,木薯粉吃下会刺激肠胃导致呕吐或吐奶,长久以往会虚弱而亡。”又补充道:“木薯粉与马蹄粉颜色形状皆相似,混在一起也不易发觉。”
    刚吃马蹄羹的妃嫔登时惊惶失措,作势欲呕,几个沉不住气的呜呜咽咽地就哭出来了。
    太医忙道:“各位娘娘小主请先勿惊慌。微臣敢断定这木薯粉无毒,用量也只会刺激婴儿肠胃,对**是起不了作用的。”众人这才放心。
    玄凌脸色铁青,“御膳房是怎么做事的,连这个也会弄错?!”
    张有禄磕头不敢言语,华妃道:“御膳房精于此道,决计不会弄错,看来是有人故意为之。”
    玄凌大怒:“好阴毒的手段,要置朕的幼女于死地么?!”
    众人面面相觑,一时间谁也不敢多言。
    曹婕妤悲不自禁,垂泪委地道:“臣妾无德,若有失德之处理还请上天垂怜放过温仪,臣妾身为其母愿接受任何天谴。”
    华妃冷笑一声,拉起她道:“求上天又有何用,只怕是有人捣鬼,存心与你母女过不去!”说罢屈膝向玄凌道:“请皇上垂怜曹婕妤母女,彻查此事。也好肃清宫闱。”
    玄凌眼中冷光一闪,道:“查!立即彻查!”
    此语一出,还有谁敢不利索办事。很快查出马蹄羹的服用始于温仪严重吐奶那晚,也就是夜宴当日。而温仪这几日中都用服用此羹,可见问题的确是出于混在羹中的木薯粉上。
    当御膳房总管内监查阅完领用木薯粉的妃嫔宫院后面色变得苍白为难,说话也吞吞吐吐。终于道:“只有甄婕妤的宜芙馆曾经派人在四日前来领过木薯粉说要做珍珠圆子。此外再无旁人。”
    众人的目光霎时落在我身上,周围鸦雀无声。
    我忽觉耳边轰然一响,愕然抬头,知道不好。只是问心无愧,也不去理会别人,只依礼站着,道:“四日前臣妾因想吃马蹄糕就让侍女浣碧去领取,她回来时的确也带了木薯粉要为臣妾制珍珠圆子。”
    “那么敢问婕妤,木薯粉还在么?”
    略一迟疑,心想隐瞒终究是不好,遂坦然道:“想必还没有用完。”
    玄凌追问道:“只有甄婕妤宫里有人领过,再无旁人么?”
    内监不敢迟疑,道:“是。”
    玄凌的目光有意无意扫过我的脸庞,淡淡道:“这也不能证明是甄婕妤做的。”
    忽然宫女中有一人跪下道:“那日夜宴甄婕妤曾独自外出,奴婢见小主似乎往烟雨斋方向去了。”
    玄凌骤然举眸,对那宫女道:“你是亲眼所见么?”
    那宫女恭谨道:“是,奴婢亲眼所见,千真万确。”
    又一宫女下跪道:“小主独自一人,并未带任何人。”
    矛头直逼向我,言之凿凿似乎的确是我在马蹄粉中投下了木薯粉加害温仪。
    冯淑仪惊疑道:“若此羹中真混有木薯粉,刚才甄婕妤也一同吃了呀,只怕其中有什么误会吧?”
    秦芳仪不屑道:“方才太医不是说了吗,这么一点是吃不死人的哪。她若不吃……哼!”冯淑仪略显失望,无奈看我一眼。
    华妃冷眼看我,道:“还不跪下么?”
    曹婕妤走至我身畔,哭泣道:“姐姐为人处事或许有失检点,无意得罪了婕妤。上次在水绿南薰殿一事姐姐只是一时口快并不是有意要引起皇上与妹妹的误会。若果真因此事而见罪于婕妤,婕妤可以打我骂我,但请不要为难我的温仪,她还是襁褓婴儿啊。”说着就要向我屈膝。
    我一把扯住她,道:“曹姐姐何必如此说,妹妹从未觉得姐姐有何处得罪于我。水绿南薰殿一事姐姐也不曾让我与皇上有所误会,又何来记恨见罪一说。”我顿一顿,反问道:“难道是姐姐认为自己做了什么对不住妹妹的事么,妹妹竟不觉得。”
    曹婕妤一时说不话来,只拉着我袖子哀哭不已。
    皇后道:“曹婕妤你这是做什么,事情还未查清楚这样哭哭啼啼成何体统。”
    华妃出声道:“本宫看并非没有查清楚,而是再清楚不过了。皇后这样说恐怕有蓄意袒护甄婕妤之嫌?”
    华妃这样出言不逊,皇后并不生气,只徐徐道:“华妃你这是对本宫说话该有的礼制么?还是仅以妃位就目无本宫。”
    华妃脸色也不好看,倔强道:“臣妾并非有意冒犯,只是怜惜帝姬所受之苦,为曹婕妤不平。”说着向玄凌道:“还请皇上做主。”
    玄凌道:“纵然关怀温仪帝姬也需尊重皇后,毕竟她才是后宫之主。”言毕看我,“你要说什么尽管说。”
    我缓缓跪下,只仰头看着他,面容平静道:“臣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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